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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与不忘都身不由己

发表时间:2020-05-06

【www.qg13.com - 情感身不由己的说说】

关于情感方面的文章很多,而我们没有一个人能够说自己真正看得透情感,最全的情感美文都有哪些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忘与不忘都身不由己",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走在回忆的程,你依旧在原地,没曾离开;停在熟悉的路口,你依旧还在,一身的纯白,一脸的青涩……我不知道这样的回忆的程,还能支撑多久。想起,那一年的简单,那一年的洁白,一切都是那么清晰,每一个晨曦,一切历历在目,一路走来,才知道自己苦撑着最后一丝脆弱,无非是让自己相信,那些坚持了一生的倔强不是自己的错觉。你说我总一味苛责自己,放手世俗。你说你会心疼,为什么不学着争取,我只想告诉你,亲爱的,我只珍惜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流年里我学会了成长,请理解我用孤独换取的自由,用生命扞卫的尊严。爱要多浓才算刻骨铭心,一心都给你够不够?要多疼才算彻底,一个转身够不够?伤要多深才会学会忘记,一千个谎言够不够?要多久才会是相守永远,一个轮回够不够?

千年前,错过了你,千年后,你不再出现,恍若隔世。锦瑟华年,白衣飘飘的少年,纯白的面容,多了一份沧桑,感叹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蓦然回首,平添了沧桑,更换了时空,花自飘零,水自流。

层峦叠嶂,冷月疏影,风过无声。水落无痕。春去春回,年年花相似,只是,红颜已消退,静水了无痕。千古痴念万古愁,或许,那些无奈也抵不过世俗的长空,终将烟消云散。沧海桑田,芸芸众生,默默承受着岁月的侵蚀。一帘幽梦之外,湖光山色依然绚丽,可是,那些风中漫问卷帘人的旖旎时光,再也找不到来时的路……我在上一次不经意转身间已然丢了你。可有的时候命运就是这样不停的捉弄,总会在我们以为一切都已成定局时,给你来个突如其来的变故,这就是人生,我们无能为力。

为什么我的心一直都在质问自己。我们之间到底怎么了?难道我们都经不起岁月的蹉跎,难道我们的爱就这样无疾而终了?现在我好讨厌这繁华的钢筋铁笼,它锁住了我一生的喜乐!在那一处幽静住着我一生的梦。从此,一个人的单程旅途、一个人的朝朝暮暮、一个人的韶华倾负……

那个纯白依旧占满自己所有的记忆,时过多年,那一份执子之恋还在,该有多世俗才能将其忘记,该有多淡漠才能够将你从我的生命中剔除,虽然我知道你已经不再属于我。朝着家乡的方向望去,那里是不是还有那个纯白?还有那一缕青涩是否已然?也许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当唯一不变的是,那里居着我生生世世的期盼,一生无了的等待,还有那份遥遥无期的归期……

我终于相信,面对变幻无穷的季节,谁能奢望,一览无余?我终于明白,我们的一生,经历的种种,不过是花开彼岸的风景。这一路,我走的好艰辛,好倔强。感觉漫漫尘世,一片迷茫,没有所谓的未来,所谓的昨天。一直陪着你,将往昔埋葬。如今我们咫尺天涯,故乡那棵梧桐几经风雨,几经荣枯;那山已过多个春秋,千山飞红,落痕无数,曾经的山盟海誓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如花美眷抵不过似水流年,花前月下换不回一场离别,海誓山盟留不住一次转身。

梦一次,痛过留痕;爱一场,随风而逝;怨一时,誓言缱绻。我们又岂能强求?前尘往事,如风徐徐,四处纷散,再无勇气拾起,一地倾殇。每个午夜梦回,那刻骨容颜清晰可见,一生一梦,梦得如此凄清。红尘辗转,爱落红尘外,繁华谢了花红,流年暗淡苍穹,许到沧海桑田,瞬息万变……

曾经以为,这样的一见如故,会是我今生最美丽的相遇;曾经以为,这样的一诺相许,会是我素色年华里最永恒的风景;曾经以为,这样的心心相印,会是我无怨无悔的追逐。却不知,繁华有时,落寞有时。岁月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它会掩盖一些东西,可也会深刻一些东西,我们在流年里学着成长,同时也学着忘记。一切仿佛还是在昨天,那个阳光善良的男孩还在面前,好像他还喜欢走在她的右边为她守护。可是,一切都远去了,只是自己一直以来的自欺欺人罢了。也许一个人,要走过很多的路,经历过生命中无数突如其来的繁华和苍凉后,才会变的成熟。

再次回到那里,感觉彼此依旧还在,一生的炙热就留在那里,从不曾离开。若,不是脚下的步伐太过匆忙;若,不是年少时的我们太过迷恋尘世里的繁华;若,当初彼此能自私一些;能坚强一些,或许一切都不会是现在这样的结局,如今这样的结局我们谁都承受不起。

有种委屈是哭不出来,就是觉得喉咙像被什么抓住一样。有种难过是不能表现出来的,明明很想流泪,却只能把头抬起来,那样眼泪就流进心里了。时间是往前走的,钟不可能倒着转,所以一切事只要过去,就再也不能回头。这世界上即使看来像回头的事,也都是面对着完成的。我们可以转身,但是不必回头,即使有一天,你发现自己走错了,你也应该转身,大步朝着对的方向去,而不是回头怨自己错了。记住!人生路,是不能回头的!

后来才明白,有时候,有些人不需说再见,就已离开了。有时候,有些事不用开口也明白。有时候,有些路不走也会变长。总望着曾经的空间发呆,那些说好不分开的人不在了,转身,陌路。熟悉的,安静了,安静的,离开了,离开的,陌生了,陌生的,消失了,消失的,陌路了。

闭眼,以为泪水就不会流下。但事与愿违,在记忆的追逐下,眼眸未能挡住悲伤的泪水,慢慢溢出,沁湿眼角。渐渐拾起曾经散漫的记忆,细数着昔日的美好,找寻你的身影。心里的泪水,模糊了视线,是否还能看得见你离去的地方;我走遍了我们曾经去过的每一个地方,可就是不见你的踪迹,从此,我的世界,你只是来过。

想你,从心里最深处;恋你,从恋你的那一刻起。qg13.COM

命运往往是很残酷的,将我们推向绝望的边缘,让恐惧与悔过陪我们走过每个无助。我们在绝望中坚强,在坚强中成长。有些东西注定与你无缘,你再强求最终都会离你而去;有些人,只能是你生命中的过客,你再留恋,到头来所有的期望终究成空。不属于你的,那就放弃吧,大千世界,莽莽苍苍,我们能够拥有的毕竟有限,不要让无止尽的欲求埋葬了原本的快乐与幸福。如果你想什么都抓住,最终只能什么都抓不住。

这或许就是命运吧,看示长久的东西也会变得暂如昙花,以为牢结的东西却易碎如琉璃,我想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顺其自然吧,或许守着那份没有结果的结局孤独终老!擦肩而过,爱与不爱都不对,遗忘好艰难,忘与不忘都身不由己。或者,放开,是最好的出路。

世情就是这样,原本以为顺其自然的东西也可以失之交臂;原以为的顺理成章,也会走到岔路口。不管我们如何沉浸不肯走出,但事实时时敲打着我们,提醒着我们一切再也回不去……

爱或许无妄,情浅的人历经就忘,情深的人历久年深。有些人和事忘与不忘都不得已,就让他静静的躺在生命里,自生自灭吧。

试问我们哪一个又不是在这漫漫红尘中,不知不觉的改变?直至最后,我们都已面目全非,才发现原来的那份单纯与洁净是这一辈子都望尘莫及的,我们在这条路上注定回不了头。在那颗心支离破碎后,才发觉曾经的那条路,我们再也不敢往回看。后来,他们说,这就是我们为了生活的本能,只为在这个现实残忍的当今,为自己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小小空间生存而已,我们最后都沦为尘世俗子。

有一些人活在记忆里,刻骨铭心;有一些人活在身边,却很遥远。如果清风有情,那么明月可鉴;如果落花有情,那么流水可懂;如果流星有情,那么星空可睹--就在我眼前,却隔着一个星球的距离。

原以为的永恒,才发现它如此脆弱;原以为的牢不可破,却如此不堪一击。那个誓言一生的人早已经消失在生命的边缘,如果有来生,我愿化作一颗流星,悲情划过你身前。听你许下的心愿,那里面是否有你的思恋,也有我今生的哀怨。你就像指缝间的阳光,温暖,美好,却永远无法抓住。沿途的风景,我只能边走边忘,从此天涯陌路。转身,才发现还来不及说声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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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記


世界上最难做到的事情是什么呢?我想应该是忘记吧!忘记忧伤,忘记烦恼,忘记刻苦铭心的回忆人是很奇怪的,也很口是生非的。嘴里说忘记,其实心里根本就忘记不了。在别人面前越是表现得自然,那个人越是在隐藏自己的痛苦,强颜欢笑。这还不是对自己的一种伤害吗?

独倚高台,借酒消愁,也许是此时的我能做的吧

说不出的苦只能往心中咽。

心很痛很痛

发出去的信息,仍然显示未发送;打出去的电话,还是无人接听,接着就变成永久性关机。所有能找到你的方式都试过了,可是结果是空白的。

失去了你,我才知道你在我心目中是多么重要。你一直占据了我的全部。你选择放弃我,我却选择忘记不了你。我们还可以像以前那样吗?心中的落寞无法表达。一次又一次的眼泪,只为你滴落。你知道吗?

我痴痴的等待,结果又能为我带来什么?

你的相片我看了又看,却找不到曾经熟悉的感觉。对你的想念,没有减少过,而且越来越强烈,怎么办?我还能怎样?

为了要忘记你,我选择过堕落。而我所谓的堕落就是看小说。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在现实世界找不到的美好,我只能寄托与虚幻世界。小说里的情节使我沉醉了,我甚至脱离不了它。我醉了,也许从此沉睡下去。

卡布奇诺,曾经的最爱,现在味道却变了。

我的生命,什么是不变的呢?

每次看到某个像你的背影,我总会冲动到最前面去,抓住她,可她并不是你,那一刻,我的心如刀割,在滴血。撕心裂肺的感觉,我总算体会到了。

忘了吧我常对自己说。我真的无法像其他人那样洒脱。

也许某年某月某日时间的风吹得了记忆的风沙吧!最初的的忘记也许会很难渡过,不过我想之后时间会治疗一切吧!记忆的钥匙我不想打开,我唯一能做的是选择忘记,可是我真的做得到吗?

答案:选择了流浪,可总有回归的一天,而那一天,我会等你

我会等你,等到你回到我的身边、回到我心里。我相信:我有一天会等到你回来的。

修改的只是文字,不变的还是会一样的不变。

忘城


遥远的远方有一座哭泣的小城,小小的我就生活在这座城市。

它的名字叫忘城。忘城,这只是一座被遗忘的小城而已,如同被遗忘的我一样。

三岁那年,母亲把我扔在了孤儿院。扔掉我的理由竟是如此可笑:因为养不起我!

从此,我的孤单便无穷无尽。

十三岁那年,我遇到了让我一生难忘的女孩。

她高贵如天鹅,我却卑微如尘埃。两个本是没有交集的平行线,却强行相遇,终成一生不忘的伤。

那一年,秋天,秋风肆虐,落叶飞舞,在那满眼枯败的秋天,我遇见了她。

她穿着及膝的白色公主裙,脚上穿着白色小洋鞋,她优雅的走在她父亲的身后。

风,吹起她的白色公主裙,高高扬起,像一只随风起舞的蝴蝶,她的长发也随风飞舞。

她的气质是我不曾见过的,我像傻子一样呆呆的看着她走近,走进,不明白,在这座小城怎么会出现这么漂亮的人儿。她走过我,带起一阵香气,我从来没有闻过,心里很羡慕,别的孤儿也像我一样吧!

后来我才知道,她与她父亲是拍综艺节目的,想拍一组关于孤儿的节目。我不知道他的节目拍的怎么样,也不知道为什么选这个小城,但我和那个女孩成了好朋友,也许是我的一厢情愿!

从那以后,我和她成了朋友,一切都很顺其自然。

我开始和她形影不离,一起吃饭,一起玩耍,一起睡觉,不管做什么都一起,所有的孩子都很羡慕我。她完全没有我那时所想的样子。她告诉我,刚来时装的优雅其实是她父亲让她这么做的,她一点都不想这样做,她说,她不认为她和我们有什么不同,我信了,我相信她说的。我为她有这样的想法感到高兴,毕竟,谁都不愿让别人低看一等。即使,我什么都不是。

几个月后,我发现她变了!尤其是看我的眼神变了!但我没有在意,因为她是我唯一的好朋友。

又过了几个月,她开始整天皱着眉,我想她可能是呆够了,整天看着一成不变的环境,心情 不好吧?毕竟她不像我们从小就生活在这儿,对这有感情,她只是一个过客而已。

再后来,她开始对我发脾气,我忍受她这种脾气,因为我们是朋友。

为了让她开心,我询问院长这座小城有什么好看的风景。院长告诉我,在几里之外有一片枫树林,那儿的风景很好看,但很远,我说,我不怕路途遥远,我也不怕任何困难。

我把这事告诉了她,果然,她的眼睛亮亮的,整张脸都明亮了起来,她紧紧的抓住我的手,很是激动。为了不让她失望,当时就去了那片枫树林。

那儿枫树很漂亮,我第一次看到比火还鲜艳的颜色,漫山遍野的枫叶,像一片燃烧的火海,令人震撼,我竟找不到词语来形容。看她的表情,也和我一样吧!我们在这片枫树林一直玩到黑才依依不舍地回家。

我们每天都要去那里,她脸上也整天挂着笑容。我以为,我们会一直高兴下去。

大约一个星期,她渐渐不去了,笑容也不见了,我以为她又玩烦了,我一个人开始在小城里奔波,四处寻找好玩的地方。可是,她只有 一开始的欣喜,到后来,连一丝欣喜都没有了,她的脾气也比以前暴躁了许多。

她开始打人,院长制止了许多回,可她依然我行我素。她打那些孤儿,还威胁他们,不让他们告状。

我以为,我是幸运的,我甚至还偷偷地高兴,觉得,我在她心中是不同的,是特殊的。

然而,我错了,不知何时,她也打我了,我很震惊,问她为什么,我们不是朋友吗?她冷哼一声:谁和你是朋友,真是自以为是。

从那以后,她不再和我亲密,也不知何时,不再和我形影不离。一切都变回了从前,又好像不同。我不明白。 又一年秋天,她爸爸录完了节目,给了院长一笔钱。她就像刚来时一样,又穿上了她的白色公主裙和小洋鞋。

我问她:你还会回来吗?我们还会一起玩吗?我拉着她的手,眼泪在眼中打转。

她甩掉我的手:还回来?还回来干嘛?你以为你是谁?

我不相信这是她说的话。

我一直问为什么,她脸色冷淡,又带着一种我 看不懂的表情。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实话告诉你,我说过的每一句话都是假的,哪里会想到你会像傻子一样任我使唤。我们从来不是朋友,我只是不想没有人让我使唤,才和你走在一块,你以为你是谁也配和我做朋友,这只是利益而已,你懂吗?利益。我再也不想来这个地方,我更不想再看见你。

说完,她优雅的转身,秋风吹过,吹起她的白色公主裙,高高扬起,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一切都和来时一样。只是,在我看来,她已不再是美丽的蝴蝶,而是魔鬼。

这是她说过最长的一句话,也是最伤人的一句话。

我满脸哀伤地看着她离开,我大声哭泣,我歇斯底里,都阻挡不了她离开的背影。

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院长母亲喊我回去。我执着地站在那,忽然我抓起院长母亲手中的伞,奔跑出去。

她没有伞,下雨了,会淋到她,淋到了会生病,我只是不想她生病,对,就是这样。

我一边这样告诉自己,一边加快速度,把院长的呼喊抛在脑后。

终于,我追赶上她,伸手把伞给她,她却转身离开,声音传来:你还真是不要脸,话都说 成这样还追过来送伞,我情愿淋雨也不会用你的伞。哼!

我伸着手,维持着这个动作,嘴唇微张,愣愣地看着她走远。

秋雨如烟,无声地飘洒在那一片空地上,洒在路边的瓦砾堆里,洒在枯枝败叶上,淋湿了地,淋湿了房,淋湿了树,也淋湿了我。 我不知道到底站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脸上是泪水还是雨水,或许两者都有吧,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只知道自己很伤心,很难过,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和我做朋友,不明白,她为什么那么讨厌我。

几年后,我长大了,那些我不明白的为什么,这几年我已找到了答案。我以为我们会做一辈子的朋友;我以为我真诚待她,她也会真诚待我;我以为我们会是一家人;我以为我以为,我以为,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以为,我的自以为是。

她脸上出现的表情,她眼中的情绪,我也明 白了,那是讽刺和鄙视。她是天鹅,我是丑小鸭,天鹅怎么会和丑小鸭做朋友呢?是我太异想天开了。而且,她早就说过不会和我做朋友,是我在自欺欺人罢了。

我又去了我们两个曾经去过的地方,最后去了那片枫树林。

枫叶还是那么红,还是那么美,我终于知道了那年我没有词语来形容的美丽是什么了,那是凄凉、哀伤和孤独。我也知道了我为什么喜欢枫叶了,因为,我和枫叶很像很像,一样的孤傲,一样的热情!

我不想离开这,这是我和她第一次来的地方。我在这片枫树林不愿离去,只是希望有一天,她能回来,再回这片枫树林,哪怕一会儿也好。因为,在这我们度过了最快乐的时光。

再后来,我才明白,不是你真心待别人,别人也会真心待你;不是所有的人都会和你做朋友;不是所有的事情你都自以为是。可笑,真是可笑,我到现在才明白,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

那个伤我的女孩,那个高贵如天鹅的女孩,在我心中始终占有一定地位,而我在她心中,早已被尘埃埋没了吧!

忘城,忘城,果真是一座被遗忘的小城呢!

罪己随想


没来由的,忽地就很想念逝去的爷爷。直到这时我才彻底明白再也见不到一个人的意义的沉重,我是有那么热烈地渴望再见到他呵。

他已离世两月有余,魂魄从未入梦。我想要像祥林嫂一样痴痴地问一句:这世上究竟有没有魂灵?我听到的只是空旷的房里传来的阵阵回音,如今应是没有人敢含糊地回答我大概是有的吧。科学竟是如此可怖,仿佛让世人明白了那些神奇和浪漫都只是子虚乌有。还有谁愿意告诉我呢?我想他大可不必为我的生死担心,我绝计不会因此而失去生的希望,我只是想知道我和他之间还有灵可通。

我又是那么后悔让上帝做了选择。如果我当初那么坚定地以为他会活下去,说不定上帝也会阴错阳差地将一个健爽的他还给我呢。哪怕是用我的寿数来换呢?我还很小的时候,爷爷奶奶得了重病,我总会急得直哭,幼稚地和似有若无的神灵做交易,用我的五年、十年来换他们的健康好不好?那时真切地怕他们离开。如今的我却曾愚昧地期盼爷爷离开,这是多么愚蠢麻木乃至罪恶啊。

又或者是真有神灵,他曾俯身在躺在病榻上的爷爷耳边说:你孙子的寿数不够用来交换了,你自己看着办吧。爷爷向来是极听我话的,这一次的离开或者真是他做出的艰难抉择,否则他怎么会在我离家的一个小时后也匆匆离开了呢?如此想来,那强烈的负罪感如潮袭来,使我艰于呼吸视听。心里愈发沉重,胸口越加哽塞,想要呜咽出声来,却又挤不出几滴眼泪

他那么爱着他的孙子,可倔强的男孩儿吝于向这个孤独的老人表现出一丝的敬爱或是怜悯。

以前,他总会在门边探出半个身子,小心地觑我,生怕打扰了我,我却早已知道他就在门边。他已年迈,步履沉重,每一步都似要使出千钧力气来拽动僵老的双腿,鞋底与水泥地板摩擦发出呲呲的声音。发现我正在认真地伏案写作业,他便呲呲地挪进屋来,双肘撑在书案上,看我写一会儿,又拿起桌上的闹钟看看时间,再立一会儿,就转身呲呲去了旁边的屋子。椅子轻微地叹息一声儿,少时又是打火机嘣儿的一声轻响,我便知道他是开始抽烟了。约片刻后,想是烟抽完了,他就起身呲呲去了别的屋子。空荡的房子里传来打开柜子,翻找东西的声音。不久他就又呲呲地回来,在我的案边放一包牛奶或是一个水果。再看我写一会儿,便呲呲着离开了,接着就是一步一步缓缓上楼的声音,他这是要去睡觉了。

他的老境是如此颓唐,尤其自那年除夕跌了一跤,行动已大为不便,食量也大不如前。身体瘦削,嶙峋如柴。长时间坐卧兼之营养不良,双脚经年浮肿。难以想象他近三四年来的生活。也许他每日只能在几间屋子里转悠一圈,剩下的大多时间都在睡觉。偶或帮着奶奶剥点葱蒜,添把柴禾,晒点辣椒也是费力得紧。以前他还会看会儿电视,到了后来,大抵是心疼钱的缘故,又抑或是眼神不好,电视也不再看了。有时他看见我在看电视,便进屋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试图跟我说说话,问问我在学校怎样,我也只是有一句答一句。他见我不爱理睬,默默盯了一会儿电视,就又默默起身离开了。

他生时是那么想去大城市逛逛,就算是云阳呢。他从出过门的人口中得知城市的沧桑变化,县城的房子有多高,新修的桥有多长,他便想自个儿去看看。虽然他一直没说,他十分清楚自己的境况。但我却是真实地知道了,从他憧憬的眼神和嘴角的微笑里我知道了。我也曾打算带他去云阳,转一转滨江公园,走一走长江大桥。可总是诸多顾虑,迟迟耽搁。以至他终于去成了云阳,却已到了日薄西山的地步。今如此,我倒不如索性折腾他一番。或许住在重症室的他也是巴巴望着窗外,这个我无从知晓。

如今我只能凭借墙上的遗照来回忆他的音容。春节的时候,我一个人静静地凝望着照片,他笑得那么和蔼慈祥。四五岁的表妹攥着一把气球颠了过来。我弯腰抱她起来,指着墙上的照片问她:这是谁啊?她抬头瞥了瞥,又看看我说:外公。仍旧埋头玩气球。我又问道:外公去哪儿了?她停下吹口中的气球,说:死了。或许父辈们就是这样跟她说的,她还不知死的沉重,说得是那么轻松。我试着了解她对死的理解,死是什么啊?她抬起头来,凝着眸子看着我,一会儿便低下头去。过了一会儿,她问我:哥哥,死是什么?我咧开嘴一笑:我不知道啊。她脸上的小酒窝也立时绽开:哈哈,哥哥也不知道,哥哥好笨额。她把头凑了过来,用小鼻子蹭我的下巴,用劲亲吻我的脸颊。我那时只是不想让她真正知道什么是死。如果那时我能想到,我兴许会告诉她外公去了天上,化成了一颗星星,眨着眼睛看着你呢。这样是否能让她多少明白一点呢?这点我也不知道。

我知道的是爸爸应比我更想爷爷。黄土地里的汉子总是倔强坚强,他口里虽不说,我们都知道。听奶奶说爷爷入土后的几天,爸爸清早出门挑水,总会去爷爷的坟头坐一坐,给爷爷点上一支烟,捧上一掊吐,和爷爷说说话。他太想爷爷了,长年外出打工,很少在家陪这老人,我想他现在应和眠于地下的爷爷有着说不完的话吧。那蒙蒙的晨雾中的一点红星是否会映出一张泪水纵横的脸呢?爸爸业已老去。

在我过完春节离开家的前一天,夜暮时候,不知奶奶从哪儿找来几株橘子树苗,扛着锄头就去栽种,我马上跟了出去。放活的邻居经过,边走边问:您这么使劲栽,还吃得到个什么哟?她没抬头,躬着身子培苗,说:我吃不到么,还有我孙子、重孙他们吃嘛。她不知道邻居早已远去,除了耳畔的风,也只有我听到了。我默不作声,只是更加小心翼翼地帮她挖坑、植苗、培土、浇水

想必那几株橘树在这个暖和的春天也抽出了新的芽儿了吧。应是的,我仿佛能看到嫩绿的芽儿在风中摇曳,沐着温暖的阳光成长

2013年3月8日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