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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想到以前的时候我会翻看我们的故事,有哪些浪漫的爱情故事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我的小油灯",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1968年10月25日,是我下乡插队开始知青生涯纪念日,如今已是五十个年头。这天下午,手机里响起集体户同伴崔雅洁的声音,她约我去某茶馆。
没待握手,尚未寒暄,她认真地抚摸着我鬓角,悄声问,还写吗?瞅你头发,咋白这么些?别熬夜了
我笑答,看你,头发还这么黑。她嫣然一笑道,昨晚才染的。
茶馆包厢,落座稍许。她一手解开拎兜又一手按住,低声问,长慧,你猜,这礼物是啥? 未等我答,她拿出一打白色蜡烛,欣然一笑,给你,为纪念咱们下乡插队50年,也感谢这些年你能第一时间把你的作品给我,让我跟你的文章一起失眠还偷着抹眼泪。
我吸烟无语,她接过打火机,轻举纤手,把两只蜡烛点燃,并肩粘立在茶桌上。
茶水醇香浓似酒,烛光摇曳且无声。看着眼前微弱的烛光,看着她凝思的眼神,我纷杂思绪一下聚拢起来,回到我50年前知青集体户。
1970年深秋,是我在敦化江沿屯插队第三个年头。那时候,招工返城刚刚开始,几名同户知青已回城当了工人。羡慕焦切之余,我与初恋的女友雅洁暗自相勉,一定好好干,争取早日返城回家。
不久,生产队让我当了记工员,每天多给那一分工,相当5。5分钱。按当年购买力,起码在集体户食堂能多买一个玉米饼子。若再添上4分钱一两粮票就能到供销社买一个大面包。我虽不在乎这一分工钱,但雅洁却一再嘱咐我,要学着把握机会,好好表现。我反复揣摩她话中那深层次的含义。
庄稼已拉进场院,每天早晨,电线杆子上的广播喇叭和老榆树杈上的出工钟声接连一响,社员们便聚在生产队大院。我站在生产队长身边,掏出记工簿,急速潦草地记下全队社员当天的劳务去向和应得工分,例如张山赶车,李世铡草,王武做豆腐,赵六在铁匠炉,知青们去打场,密密麻麻记完,再跟同伴们一起虚心甚至虔诚地接受再教育。
忙碌一天,回集体户已是夜幕低垂之时。若不夜战打场,或不开会,晚饭后,男伴们下会儿象棋,拉会儿二胡,就各自钻进被窝,做各自的美梦去了。东屋的女同胞忙于洗涮或钩织,或偶尔低声轻歌,但总是不够委婉与优雅。为此雅洁曾认真问我,为何她们姐妹劳动细胞多亢奋,而文艺细胞则偏弱?我想说是时代病,可话到唇边我又咽回了嗓子眼。
当年冬夜,停电是正常的,若哪天没停电,我们反倒感觉不正常了。每天晚上8点,门框上广播喇叭里新闻和首都报纸摘要节目一播完,全屯的电灯泡就都灭了,集体户也安静下来。这时,我只能点上煤油灯,趴在炕梢被窝里履行我记工员职责,以对得起队里多给的那一分工钱。
这盏小煤油灯是雅洁和我一起研发制作的。那天傍晚,我俩在用过的葡萄糖玻璃瓶盖上扎了个小孔,灌满煤油,雅洁搓了根黑鞋带串进去做为灯捻。擦下两根火柴,油灯俨然闪亮,尽管燎有轻烟,我俩仍然为那微弱光芒而击掌而欢呼。此前停电时,我记账都是用集体户的手电筒取光照明。不久,我发现,有同伴为我浪费电池而有非议,有同伴为我影响其睡眠而不满。现在,一切问题迎刃而解,而此时,在我眼里,雅洁的目光比小油灯光更为亮莹,更是清澈,满是青春甜润。
转眼间,油灯伴我一个多月。社员会上,老魏队长还特意表扬说我,账目做得细致还干净利索,并说村里想在知青中选拔会计和代课老师呢。那天,坐在对面炕沿上的雅洁特意抬头瞥了我一眼。就是这热辣辣的一瞥,竟又在我心头烙下了一个不可磨灭的印记。
小油灯虽好,但它天然缺欠是排烟功能不足。每天晚上记完账目,我的眉毛鼻孔甚至脸盘都给熏得黑糊糊的。那天,雅洁帮我把枕巾洗净,悄声跟我说,她一看见我熏黑的模样想笑还笑不起来,等年底生产队开支,她一定买一打蜡烛给我,还说点蜡烛冒烟小。
眼瞅到年底了,我必须把全年账目结清,交给队里做年终决算。连续几天起早贪黑,我忙累的头脑像一盆苞米面稀粥,就想交差后好好睡上一大觉,然后就和雅洁去供销社。若是她给我买了蜡烛,我就多买几个大面包给她。
账目终于要做完了。那天晚上,忽闪的油灯下,我趴在被窝里算到最后一页,写着写着,我不知为何竟与雅洁携手走进公社供销店
突然,同伴的惊叫声把我从梦乡惊醒。幸甚!火灾没有发生。只是倒在枕边的油灯烧了我被褥一角,溢出的灯油污染了我的账目和毛衣棉袄。慌乱中,同伴们端着脸盆往我行李上泼水,我呆呆看着那些伤残账目不知所措。雅洁把棉大衣披在我肩头,边拉我去卫生所,边哽咽说要是早点买来蜡烛就好了
不久,命运大门为我欣然敞开,我终于拿到招工返城登记表。挥手离别江沿屯的拖拉机旁,匆匆赶来的雅洁揉着眼睛说:想去给你买蜡烛,又怕车开了
此刻,拖拉机已隆隆发动,突突起步。
再后来,雅洁却在她青春年华饱经磨难,历尽坎坷。而阴差阳错、劳燕分飞的我,却只是在我几十年后的《泪洒丹江畔》、《寒冷的冬天》、《梦断白桦林》等知青文章的字里行间,挥笔揭示当年那个时代,抒发我朦胧的情怀与酸楚的忏悔。
小蜡烛相依并肩,边闪烁着微弱光芒,边把泪珠般熔化滴落的蜡滴凝挂在乳白身躯,一滴接着一滴。
稍许,雅洁看着我轻声道:长慧,还记得那首唐诗吗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
我凝视那双双依偎的蜡烛,缓缓低声道:多情却似总无情,唯有樽前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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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煤油灯
我家老房子四四方方的木柜里,静静地躺着一只老煤油灯,它身上沾满了灰,锈迹斑斑,彰显着它恒久的岁月
关于煤油灯,我不是记得太多,那应该都是八岁前的记忆了,零零散散,残缺模糊,我就暂时稍做整合,说说我和它的故事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我出生在一个普通落后清静的小农村。两岁的时候,爸妈响应时代的号召南下广东,我便跟着爷爷奶奶,度过了整个孩童
那时候,用电没有现在这么普遍,经常一到夜晚就停电,没电的晚上,村庄里黑得可怕,人在村子里都摸着走,尽管有的时候有月亮从山里面跳出来,老房子里依旧没有一点亮堂。这样黑的夜里,就只有点煤油灯了。所以经常夜幕降临,青瓦沉谧,那一盏盏烙满油渍的煤油灯的微弱光芒,便不紧不慢地点亮了宁静漆黑的乡村。
闻着油香,熏着油墨,我是在煤油灯的陪伴下度过了那段别样的童年生活。记得那时,爷爷奶奶住的是那种很高的大瓦房,就是那种房梁六米高、大厅八米宽,然后大厅四周用木材打造出三两间小房,一家一间,我们便是挤在这样一间小房间里,没有窗户,即使是白天,房子里也显得异常阴暗,所以,那盏老煤油灯便被整日点着,在斑驳的木墙上投亮了我童年成长的身影
那时的冬天,夜晚似乎来地格外的早,每到晚饭点,煤油灯就要点亮了。发黄的灯光下,四人围坐在小而窄的饭桌旁,单调的几个家常小菜,就是儿时普通又温馨的生活。家里种的芋头多,所以爷爷做的最多的家常菜便是芋头炒肉,微弱的灯光下,米白色的芋块夹杂着暗红的鲜肉,混乱不清,费尽心思的我和哥哥都想吃肉,到嘴的却是满口芋香。在昏黄的煤油灯下,我看到爷爷现出满足的笑容,微微颤抖的手上老茧更加厚重。
小学一年级,对周围的世界依旧新奇,留下了片断的记忆。记得最深的是我和哥哥晚上趴在小桌旁点着煤油灯前做作业的情境:昏黄的灯光,两个充满憧憬的少年。而这时候的奶奶会借着灯光,从柜子里翻出我们的旧衣服,嘴里念叨着:这么好的衣服就不穿了,多可惜。然后手里也不闲着,穿针引线,将破损的地方一一缝上。那时候的奶奶七十岁,心灵手巧精神头也足,常常对这样的事乐此不疲,但是她眼睛不大好使,经常针孔会穿不进线,所以每次总是我来穿针。在昏暗的煤油灯下,我看到奶奶露出舒心的笑容,额头的沟壑显的格外清晰
后来,我家搬进了新房,父亲给我买了一盏金光闪闪的台灯,给爷爷奶奶买了一台高大的落地灯。因为老人爱起夜床,所以父亲会把灯调到合适的亮度,并嘱咐她们晚上让这样亮着,可每次父亲一离开,奶奶就会赶紧关掉,然后拿出她们那台老的发黑的煤油灯点着,她总是说,这么高这么大的灯,亮一夜得要多少度电啊。我也是不怎么喜欢在台灯下做作业,它明晃晃的光亮让我感到非常刺眼。所以我时常去爷爷奶奶的房间蹭煤油灯火。
昏黄的煤油灯下,奶奶依然缝补着我万年窟窿的衣服,褶皱的手指川流不息,爷爷持着一把棕叶扇,扇面来回摇摆,赶走夏日的蚊虫。偶尔微风掠过,火光慢慢开始摇曳,机智的我左手挡住风的方向,右手在灯檐的柄上一扭,灯火顿时亮了起来,我洋洋自得,却发现左手被烟熏黑了一片,爷爷拿过毛巾,帮我擦掉手上的黑迹,而后拉着我坐在床檐,给我讲红军长征的故事。我看着煤油灯上的火苗燎着油烟儿,跳跃着,把我们的影子都投到了四堵墙上,那影子格外大和拙,笨笨的,有时就在墙角窝了一下又映到了墙上去,我经常望着那些晃动的影子着迷,心扑腾扑腾地跳。
光阴在煤油灯下静静地流淌,岁月在跳动的火苗上渐渐遗失。家乡的电变得充足了,一年到头也不见走一回,村子亮堂起来,煤油灯的辉煌被如虹的电灯慢慢淹没,它们被丢弃在废旧的仓房里,或牛圈中阴暗的一角,蒙上了历史的尘埃!
直到现在,我时常能够想起老煤油灯的样子,它呛呛的油烟子味,油腻腻的灯身,和跳动的火焰,那蠕虫似的火苗摇晃在曾经的泥土村庄里,让懵懂的我体会到了长辈的艰辛,感受到亲情的温暖。
油灯下的妈妈
油灯下的妈妈
现在谈到茅草屋煤油灯很有戏剧性或是娱乐性,真真切切从那个年代走过来的我们感受就大不一样咯!
五八年爸爸被错划成右派来到某农场劳动改造,不离不弃的妈妈在某些领导的威逼下毅然选择了宁愿丢掉国家教师的工作也不跟爸爸离婚的决定,告别了依依不舍的十年讲台,告别了朝夕相处的同事朋友,告别了喧哗的城市,开始了茅草屋煤油灯的生活
从我记事开始,妈妈每天晚上都在油灯下飞针走线,直至深夜
六十年代中期,师资力量缺乏,像妈妈这样资历的老师实属不多。所以,时常有学校来请妈妈代课。当时的代课费很低很低,妈妈为了能让我们过得好点,白天在学校上课晚上帮人做衣服。家穷买不起缝纫机,妈妈就手工缝制。
记得我家隔壁有个张阿姨,她在农场服装厂工作,很同情我妈妈,找了很多关系终于帮我妈妈找到一份在服装厂做下手的工作(下手工作就是锁扣眼,钉扣子,缝裤脚边,男女便装缝边,盘便装扣)。张阿姨为了能让我妈妈多赚一点钱,每天下班收集好几个师傅的半成品衣带回家(大多数是我们放了学去接)。不管有多少件第二天早晨必须全部按要求做好交给服装厂。几乎每天都有几十件,一件衣服只算五个扣,加起来就是上百的概念了。但妈妈从不偷工减料(从小妈妈就教育我们,做人要讲诚信。直到现在我们姐妹四谨记妈妈的教诲),每件都是认认真真。针脚走得匀匀得,扣子钉得牢牢的,隐线针脚从正面一点也看不出来。缝啊钉啊。!钉啊缝啊!
鸡都叫三遍了辛勤的妈妈还在油灯下飞针走线困了洗把凉水脸,疲了用清凉油提提神不知多少次由于太乏无情的针尖刺进了妈妈的指尖
每次妈妈都能如质如量地完成任务。顿时找妈妈做下手的师傅越来越多,这可乐坏了妈妈也愁坏了妈妈,只有一双手,就是通宵不睡也赶不出来呀!不是还有我们吗?我和二姐(当时大姐在长沙读书,由舅舅负担,妹妹太小)甜甜地望着妈妈从那以后,我们放了学就赶紧回家,先把作业做好,吃了晚饭开始帮妈妈干针线活。姐姐大我两岁,干起活来麻利多了,合格率也比我高多了,笨笨的我老是返工。妈妈求求你,这个扣子只少订了一针,不是我偷懒是这根线没了,就这么着吧!妈妈狠狠瞪了我一眼,从妈妈的眼神里我知道了该怎么做
那年月煤油是计划供应的,妈妈怕我和姐姐弄坏眼睛,给我们点了一盏大油灯,把光线好的地方给我和姐姐,等我们睡下之后妈妈又换成了小油灯。久而久之妈妈的视力下降了,夜晚做针线活更困难了
有一年的年三十傍晚,同队的叔叔拿来一段蓝卡叽(那年月是最好的布料)要我妈妈给他做件中山装,大年初一他要穿这件新衣走亲戚。大家都知道中山装称之为国服,做工比较考究,四个口袋都是明摆着的,而且走的都是明线(教扎珠子),用缝纫机蹬蹬很快就可以做好,但要用手工一针一针地扎是何等的不易啊!妈妈知道叔叔是在照顾她,她不能让叔叔失望。晚饭前妈妈把衣服裁好,全家吃完了团圆饭妈妈就开始做了年三十啊!整整一夜妈妈熬干了整整一盏灯油初一早晨叔叔高兴地穿上了新衣。给了妈妈八角钱的手工费(当时做一件中山装五角钱,他为了感谢妈妈多给了三角)
好心的张阿姨和好心的叔叔都相继离开了人世,但我们永远不会忘记他们
油灯下的妈妈用她坚强的毅力,用她博大的胸怀,用她真诚与善良和爸爸一道继续支撑着这个家
煤油灯下的婚姻与爱情
黑夜里那粒豆大的灯火,摇曳着,喘息着,昏暗而妩媚。
当初,他去她家求婚时选择在晚上。那时只有煤油灯,而且他选择了背靠油灯而坐。所以尽管有这一面之见,她也根本没能看清他长相如何。
就这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加上那一面,他们结婚了。那一年,她20岁,他24岁。婚后她才知道,媒人让他背靠煤油灯,怕她嫌弃他丑。
他们是互补型的:她虽然不识字,但开朗乐观,家里家外一把手。他肚子里有很多墨水,可惜让文革给耽误了,也许因此,他有些沉默寡言。
婚后,一家7口人的一日三餐,都落到了她的肩上。有时候到了做饭时间,几个小姑子就开始找各种借口出去了,也不给她搭把手。她没有跟谁争跟谁吵,做了人家的媳妇就要管好一日三餐。冬天的早上,她早早起床,在昏暗的煤油灯下做饭。她怕万一起晚了,落下一个懒媳妇的名声那是一个名声重于一切的年代。晚上,家人吃完饭,她又在煤油灯下洗碗并收拾厨房。
村里有人开始做买卖绣花枕头的小生意。心灵手巧的她,白天做庄稼地里的农活,晚上在煤油灯下做绣花枕头贴补家用。这时,他通常会看一些书,看到精彩处自己就先笑了。这时她会发问,看书能有什么好笑的呢?是啊,因为她不识字,自然无从体会读书的乐趣。他也不嫌烦,虽然这个精彩段落已经读过了,但还是耐心地读给她听,读完俩人一起笑。有时候,他会在硬纸板上写一些简单的毛笔字,放在煤油灯的后面。她做一会儿针线活,抬起头来看看那些字,遇到不会的字就问他。
就这样,尽管她一天校门都没有进,她还是会写自己的名字和他的名字,另外还认识了很多常见字,可以读简单的故事。也许是多认识了一些字的缘故吧,跟不识字的那些媳妇比起来,她一直被认为是聪明伶俐的,甚至可以用得上知书达礼这个词了。
后来,村子里通了电,有了电灯,世界一下变得明亮起来()。
他们是典型的先结婚后恋爱,而且是闪婚。那个年代走过来的爱情婚姻,没有钻戒,没有高楼大厦,没有香车宝马。有的,是煤油灯一样的烟火气息,还有背灯而坐的羞涩。黑夜里那粒豆大的灯火,摇曳着,喘息着,昏暗而妩媚。
他们是我的父亲和母亲。
我的发小——玲
玲,是个白净漂亮、眼睛大大的女孩子,那时由于家境不错,又是家里的老么,所以就是一个公主的范儿,我总记得,夏天她穿着白色的长裙摇曳于风中的样子,是那样的迷人。
也许是因为初恋的失败吧,对她打击不小。她后来嫁了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于是生小孩,第一个女儿,第二个女儿,第三个终于是儿子了。我们几十年后的同学聚会中,我流露出羡慕她的表情,她说,央,你这样最好了,第一个就是儿子,我如果第一个是儿子我绝不生三个小孩,三个孩子很累人啊。
也许是生活的拖累吧,玲也还是白净的皮肤,可是身材已变得臃肿了,她说没什么时间运动,有空时也会去登山游泳的,玲在江边长大,水性很好,一直到如今都是我极为羡慕的,怕水的我,至今不会游泳。
玲高中毕业后,在家乡的国营厂招工了,工作几年后,觉得家乡的氛围很让人窒息,于是也来了深圳,在深圳有了一份不错的工作,那时的机会也多吧,她也凭自己的能力换过几份工作,那时的我们,各自打拼,拼着拼着,就各奔东西了,玲最后回到了惠州。后来听说嫁了我们儿时的同学,也是一个老实巴交的人。两个人开过水果店,后来发现,孩子相继出生后,孩子离不开人,店也离不开人,于是果断地关闭了店,和夫各自找工作去。猛一出来,才发现,自己已年纪偏大了,不好找工作了。玲做过图书管理员,最后在一家大型商场做收银员 。她老公就在自己居住的小区里做保安。
玲说,收入不高,并且很低,但是一家人健康,也凑合能过了。因为是上班族,所以下了班就是自己支配的时间了,她很是满足。为了接送小孩上学,为了白天更好地照顾家庭,玲主动要求上了所有的晚班,我问她辛苦不?她说,不辛苦,我这个人没什么好,就是身体硬。说这话时她没有半点的牵强,而是面带满足的笑。玲会自己做腊肠吃,也会自己做肉丸,她会问我要地址,主动说要给我递点尝尝味道,我是很感动的,在如今物欲横流的时代,这种真挚感情应该就很少了。很多人以结识许多达官贵人为荣,而我却私下里因为有玲这种土土的但却纯真的感情而自喜!玲说因为生活的拮据,她会合理的调配家里的菜谱,猪肉贵时,她就买相对便宜的鸡来吃,菜贵时她就会多点买瓜类来补充,某些菜商场贵时,她就跑菜市场,反之,就跑商场。凡此种种,她忙碌着,兴奋着,孩子渐渐大了,她也有了较多的时间,偶尔也会积极参与我们的小聚了。每次聚会,她都是最乐呵的一个。人人都说自己腰不好、颈不好,脚不好,这不好那 不好,唯有玲说,自己是猪一样的,躺下就能睡着。我想她是踏实的,所以心安,因为平淡所以没有啥欲望,由此,她是心态最平和的一个。
有时几个好姐妹小聚,很懒的我提议到外面吃,玲说,不要到外面了,到我家吃吧,起码卫生,真材实料。果然,我们去到她家时,她已一个人准备好了酿豆腐、蒸鸡、药材汤等,心灵手巧来形容她一点没错。
有时单位发了点米或油,或发了点奖金,玲都会喜滋滋地告诉我,这些在其它人看来,微不足道的福利根本不值一提,但我知道,这些对玲来说都是一种帮补。而她是感恩的,她是满足的,所以她是快乐的,而这些快乐,谁都可以去感知,而往往,许多人视而不见。
有个同学不慎流产了,玲会自己到市场买鸡炖好送去,这花了时间也花了玲不少的精力,玲认为很简单,做做便是。这种小爱在我们的眼里就是大爱,家人也只不过如此吧。在现在许多东西都是速成的时代,其实我们都在怀恋某人洗手为你做羹汤吧。
玲的大哥有精神疾病,在医院里长住,玲说她至少一个月去探望一次,她说,没办法,二哥在乡下,来一趟惠州是很不容易的,大姐年纪大了不方便出太远的门,自己再没时间也会腾出来,她会说大哥这段时间状态又好了,说了一些细节上的很多东西,完了还说,我今天好开心,你会倾听我唠叨这么多。因为我知道,玲认为,自己的家事,别人是不愿意听,自己也不太愿意逢人就絮叨的。
玲是善解人意的,她不想二哥一家人辛苦,自己尽可能多地去看大哥,平时她也会多多回去二哥家,因为她说,父母都不在了,自己做为妹妹,哪怕经济上帮不了二哥,起码多走动,亲情才会持续地浓烈。
我喜欢认真生活的人,因为她真实不浮夸,累却满足,经过自己动手换取成果,哪怕婆婆妈妈,哪怕与富贵失之交臂,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人简单的来简单的去,我们的谈资只余下柴米油盐酱醋茶,日子就过得平淡,但绝不腻味。
别了,我曾经的小情人
别过了,小情人
不要总是端庄的坐在窗前,半空中的沉寂不值得你这样期待,微风卷起的屡屡尘埃也不会夹杂任何的色彩。不要总是懒懒的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凝望,还不如闭上眼睛,或许可以想象。来,迈出自己坚定地步伐,走下楼去,看看这尽管有些世俗的世界,看看这些个车水马龙的繁华。或许的王子正在变的沙哑。对了我知道你不太喜欢嘈杂,那么这样,明月当空的夜晚,在寂静的小区里找一个躺椅,看,天空中闪烁的繁星,你怎么知道没有一颗是为了你而守候着的呢?
在爱情的道路上,如果有人追随我的脚步,那这一定是世界上最傻的抉择,遗弃这嘈杂的世界,爬过那湿淋的泥沼,一步一步艰辛的登上山顶,却发现前面就是万丈悬崖,而最美丽风景总是出现在对面,我会好不犹豫地纵身而下,我期望可以不死,而后爬上对面的悬崖,你怎么办?继续随我脚步,粉身碎骨,肉体被峡谷中的虫蚁吞噬,魂魄也只能在这山崖下徘徊。或许你会选择,瘫倒在崖边,哭泣、呐喊......那么前面等待你的只有那千年无穷无尽的凄苦和寂寞。
或许我们美好早已遗落在小时候的秋千下,我太累了,我还有无数的梦想,我还有对自己所种下的誓言,我已不在乎你在我心中划下的伤口,我也不想回忆你用我的血写下的百年诺言,相信我,执着只会让我们都变的癫狂,乖,回家去吧,去重新定义自己的爱,去反复考虑自己的未来。爱情不是一个人一生的期待,数十载的人生没有多少可以让我们这样徘徊。
坎坷的爱让我的过去很失败,如今又怎么能为了爱让我的未来也变得无奈。我的梦想如今就是我的爱,我的誓言就是我一生的期待,直到灵魂挣脱了身体的那一刻,其他的都是浮云,都是流水,都是飘花,都是落叶。,都是俗世的尘埃。
我的奶奶叫小蛮子
我的奶奶,九十二岁,本名叫余鸾女,因从小在上海出生长大,18岁嫁到苏北兴化老家,刚来的时候,听不懂老家话,讲的一口上海话,故被人叫做小蛮子。
小蛮子奶奶很苦,也有人说她命硬,八岁时没了母亲,与父亲相依为命,在上海周浦一带做小本生意,住在一条四面透风见亮的小船上,吃的都是一些烂菜叶和霉变快要过期的食材,穿的是补丁盖补丁的褴衣。
18岁,听从父亲的话,或说是命令吧,离开上海,嫁给我的爷爷,也是她舅舅的孩子,表兄妹结婚。
我爷爷是老家的民兵,游击队员,对小蛮子奶奶很好很疼爱,从不说重言重语,从不舍得让她干重活,有好吃的总是让给她吃,没有吃的都想办法找吃的给她吃,夏天下河摸螺丝掏河蚌,冬天下河抓鱼捉虾,想尽一切办法给予小蛮子奶奶属于那个时代的爱情。
好景不长,命运多舛,年轻的爷爷因革命工作,被反革命的还乡团打死了,而这时小蛮子奶奶已怀孕近八个月,悲痛无以复加,泪水不知断流。
失去依靠和爱情的小蛮子奶奶生下我的父亲后,还没满月就拿起农具下田干活,虽说是穷人家的孩子,但从小在城市长大的她从来都没有干过农活,从来都没有干过什么体力活,甚至一开始都不认识草和苗,何谈劳动,何谈去完成劳动指标挣工分,所以那段日子可想而知,没有经历的人也都知道一个字:苦。
特别是一段时间,流行背主席语录,不会背扣工分,小蛮子奶奶从没上过学,怎么会背,怎么能记得住,向别人请教,别人也累了一天,又有多少精力和精神教一个不识字的蛮子,又是一个字:苦。
苦又苦的小蛮子奶奶,被家人又动员许配给小叔子,也就是我的二爷爷,奶奶没法左右自己,但更多的也是生活和生存所迫,丢下年仅岁把的父亲,嫁给我二爷爷。
我二爷爷,在我印象中对我不错,天天都送好吃的面饼给我吃,圆圆的,金黄的,很香还甜,他本人也很爱干净,很爱打扮,整天戴着顶帽子,不知是为了遮阳还是美观,反正在农村有点不伦不类的,所以又被人叫做二流子。小蛮子奶奶和二爷爷成亲后,又生了一对儿女,儿子在三年自然灾害的时候活活饿死。
或许正是因为这件事吧,小蛮子奶奶和二爷爷分开了,她独自抚养她的女儿和我的父亲,我父亲这时已十六岁了,他从小也没有得到过多少母爱,对小蛮子奶奶也不是很亲,迫于生计,难免有争吵,每每争吵时,父亲总是对小蛮子奶奶说我是共产党养大的。
生活就这样苦着过,日子还是那样的长,转眼父亲和姑姑都长大了。小蛮子奶奶托人说媒,但上无瓦下无钱又是单亲的家庭,谁家姑娘愿意嫁,没有办法,只有采用交门亲,就这样我爸的妹妹嫁给我妈妈的弟弟,我爸娶了我姑父的姐姐。
两个不小的男人有了老婆,两位没有办法改变命运的女人找到了男人,没有感情爱情这么一说,或者就不懂什么是感情和爱情,结婚的时候连衣服都是借的。
这时的小蛮子奶奶是幸福的,满足的,开心的,有了媳妇,有了女婿,有了孙子,有了外孙,她看到希望,她看到美好,她忘记了自己的苦,她全身心地带着她的孙子,一有空闲,就抱着她的孙子溜达,嘴边常磨叨着我的荣啊,我的荣。
幸福的日子是相同的,不幸的日子各式各样,还猝不及防,使人痛不欲生,我三岁不到时,我的母亲因心脏病医治无效永远地离开她心爱的儿子、离开人世,我根本记不得她长什么样子,那时也没有条件拍个照片留存,所以母亲在我头脑中只余下一个概念和名字,我想破脑袋也想不起来她是什么样的。
而小蛮子奶奶就是记得,一辈子都记得,她俩婆媳关系很好,相依为命,猛然间失去了儿媳,这对苦命的小蛮子奶奶是多么沉重的打击,刚被幸福晒干的心灵再次遭到阴冷的雨水浇灌,哭都是小的了,连死的心都有了,但看看还不会走路的我,只能嚎了,因为生活还要继续,虽然看不到美好的日子在哪里。
顽强的小蛮子奶奶,又当奶又当娘地把我拉扯大,叫我好好读书好好学习,把一个穷苦家庭最好的爱和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但年幼的我根本就不懂,整天就知道玩,我根本就想象不出来还有什么比玩更好玩的东西。
真正让我懂事明理的是我十五岁那年,当时放暑假,一个很热的中午,奶奶和爸爸忙了一上午的农活,回来吃了点稀饭,就找了块地纳凉休息去了,我仍然在组织我的小伙伴们在夺城掠地。但突然从远处的一句大叫声打破了闷热的炎夏,使人更加地焦虑,更加地烦躁,更加地心慌,原来是我姑姑在上海出事了,人掉在黄浦江中,不见踪影。
几年前,我舅和我姑为了改善生活,自筹资金购置一条运输船在做水上生意。这次,为了赶趟,也是为了早点能回来接我和表弟到船上玩,夜间行船,我姑睡的矇眬中起来给机器打水加水时,不慎掉入江中,虽然我姑从小会水,水xing也好,但那毕竟是江,不是我们这的河,已经两天都没有找到人,我舅从上海打电报回来告知我爸赶到上海。
所有人都希望有奇迹,都在替我姑祈祷,我的小蛮子奶奶更是以泪洗面,更是长跪堂屋磕头不已,调皮的我也停止一切外事活动和战争活动,焦虑地在等待。
去上海的人回来了,是捧着骨灰盒回来的,但那里面还不是骨灰,只是疑似我姑的衣服烧成的灰,我姑没有被找到,上海闵行水上分局的人留了些遗难者的衣物。
我记不得其他人当时是这样的心情了,但我清楚地记得我哭得死去活来,因为我姑对我视同已出,15岁的我懂得了什么是阴阳两隔,什么是撕心裂肺,什么是挠心挠肝的疼。小蛮子奶奶更是如此。
苦命的奶奶。苦难的奶奶。
后来的后来,我没有修完学业,初中毕业到了上海打工,创业失败后,选择了当兵,是部队改变了我,培养了我,使我渐渐地远离了家乡,远离了奶奶爸爸,一心干着工作,一心建设自己的小家。
2015年的9月,辛苦了一生的父亲查出癌症晚期,医生说没有治疗的价值了,但我不甘心,我舍不得,公孙三代,这么多年的相依为命,共过患难,享过幸福,有过争吵,有过守候,所以我不想放弃,我坚持给父亲做了手术,减轻了他的痛苦,也主动向组织上打申请转业照顾父亲,就这样还是没能留住父亲。
小蛮子奶奶变得更忧郁了,天天想着我带孩子回去,只有看到我们,她才有笑容,虽然她已经听不到我叫她奶奶了,听不到她重孙叫她太太了。
20XX年的10月17日凌晨时分,九十二岁的小蛮子奶奶离开人世,终结了一生的苦难。
悲从心发,泪流不止,别了,我的小蛮子奶奶,您在天堂还好吗,孙子想您了。这生已过,下生还做亲人;这生情未报,下生定做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