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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会有很多的文章去描述情感,而每个人对情感的看法的都是不一样的,什么样的情感美文才称得上质量高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盛古咖啡厅,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一开始,还没想好要怎样跟世界打好交道,这世界居然就给我开起了玩笑。
选择好今天的心情,大街上的旅客都只是匆匆一眼。坐在熟悉的位置,一字一句写下你的过往,突然发现字迹已经开始有像你习惯。故事太简单了,或者说你的生活太单调,忍不住添加一些五彩斑斓!更生动形象的文章在纸上活跃。
咖啡还有余温,抿了一小口杯中的苦涩,趁着阳光犹在,抱起吉他拨弹出你最喜欢的(晴天)。好在最近几天都是暖阳,应景的曲调引来许多驳杂的目光。
白色椅子上传来的音乐、灰白色的咖啡杯、几张手稿、渐渐斜下来的阴影单调的画面日复一日,品尝生活的甜美!
再一次来到久坐的咖啡馆,熟悉的位置对面,你突然的出现!一句(好久不见),仿佛单调的生活有充满了色彩!两个人严重都有惊喜的神色,像极了要诉说最近怎样,却都又不约而同的没有开口,只是享受安静的时光。
光阴流逝飞快,终于等你到回来,不需要了解你,只要你还在我身边。你总说是臭味相同让彼此相聚,我却知道,都是习惯了对方,离开的再远,也忘不掉你我灼热又神情的目光。
我弹你唱,老地方开始出现老观众,和你一起照料的大橘(橘猫,小平头的男朋友,背上一大块橘色而来的大橘)静伏在脚边,窗台上,小平头(灰色母猫,因为头被开水烫掉了一层毛,收养给起了这个名字)慵懒的哈欠显得这里永远都是惬意的好地方!当初和你一起开启了我们的咖啡馆,只是为了有一个能依偎在异乡的小家,现在看来,很适合我们。
又一个雨季,大橘仿佛知道了要开始改变一下店里的风格,显得极为乖巧。小平头还在窗台,人来人往的街道是她最喜欢的风景,我们都喜欢。
你依靠在我怀里轻轻哼唱,不觉然间,大橘也来蹭了温暖,小平头微眯着眼,好似在品味吧台后传来的(Joe's)。跳动的音符让时光慢慢流逝,我仔细咀嚼这一刻的芬芳,你身上的味道最好闻,就睡在了这美好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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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鼎
在以前,有一位古董商,叫做陈梦秋,开着一家古董店。虽然是乱世,兵荒马乱,乡下还闹着旱灾,按说这古董生意不好做,毕竟盛世古董,乱世黄金,可这陈梦秋还真能耐,硬是在这乱世中,把古董生意做的风生水起。无他,就是搭上了那些落魄贵族和军阀司令,做的就是从那些落魄贵族那些收购好东西,然后转手买给那些附庸风雅的大军阀。
可这事也不好干,毕竟,乱世之中,那些军阀司令可是动不动就拔枪的人。因此,陈梦秋几乎每次都是在生死线上徘徊,多亏这陈梦秋脑筋转得快,这才有惊无险。但让人头疼的事情还是时不时的找上门来,就好比这次要找的古鼎。
这事还得从头说起。本地前不久来一个姓陈的司令,手底下有着一个师的军队,杀人如麻。但偏偏爱装个风雅,古董玩物不知道收藏了多少,但凡遇到人就跟人炫耀,好让人觉得自己是个文化人,当然,那些古玩花鸟的背后自然少不了陈梦秋的功劳。
但前不久,这陈司令跟一个老友炫耀的时候,却被对方拿出来的一座商代古鼎给比下去了。这还了得,这司令当场就发了火,喊来了陈梦秋,要他在一个月之内给自己也找一座更好的,自己到时候要跟那朋友再比试一番。
陈梦秋一听差点吓的翻一个跟头:商代古鼎,那是国宝级的东西啊,都是可遇不可求的,那是说找就能找到的?
可陈梦秋诉苦的话还没说出一半,陈司令的手枪就顶在了额头上,没办法,保命要紧,陈梦秋就咬着牙点了头,立了军令状:一个月内一定找到一座商代古鼎。
回到家里,陈梦秋就开始在地上转磨:商代古鼎,那里能找到啊。在地上转的不知道磨破了几双鞋,但就是没有任何头绪。
没头绪?那就只能碰运气了。于是,陈梦秋喊来自己店铺里最得力的伙计,简单吩咐了几句,以陕西、河南等地为主,开始满地跑了起来,希望能撞到大运,弄出这么一座古鼎。
可转眼看半个月已经过去了,陈梦秋急的嘴上起了个大水泡,但商代古鼎仍旧没有丝毫消息。
眼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半,那陈司令似乎也沉不住气了,时不时就让自己的副官带着一队人,骑着马,挎着枪,来陈梦秋家里走走,说是看是否需要协助,但陈梦秋心里比什么都明白:分明就是派人来监视自己。
但陈梦秋没办法,每次还都得应付,陪着笑脸,打着包票:到了期限自己一定给陈司令一座漂亮的商代古鼎。
刚开始两次,副官眉开眼笑的走了,可渐渐地次数多了,那副官也有点不耐烦了。
今天看陈梦秋又来这套,副官脸一拉,说出来的话可就不怎么好听了:“陈掌柜,这司令的脾气,你可是见识过的,你现在答应的挺好,到时候要是拿不出,司令那里,可没有我这么好说话啊。”
陈梦秋急忙点头哈腰地道:“您放心,我给司令寻摸过这么多东西了,那次出过纰漏啊,你就放一万个心吧!”
副官啪的一拍桌子,厉声说道:“那你倒是说,这古鼎到底找的怎么样了?我也好跟司令有个交代。”
陈梦秋支支吾吾说不上来了:“这个,就快了,就快了。”
副官冷笑道:“快了?你刚开始就跟我说快了,现在已经过去十多天了,你还跟我说快了,陈掌柜……”说到这里,转过头,斜眼盯着陈梦秋,继续说道:“你别是在诓我吧?”
陈梦秋急忙道:“绝对没有,我保证,我跟你说的任何一句话都是实话。”
副官道:“那倒是你详细跟我说说,这古鼎找到了没有?”
陈梦秋满头冷汗,刚要回话。就听到外面的小伙计噔噔一路跑了过来,口里喊着:“掌柜的,掌柜的,找到了,找到了,那古鼎……”跑到门口一看副官,吓得下半截话全都咽了回去,不敢说话了。
陈梦秋和副官一听耳朵立马支棱了起来,异口同声地追问道:“古鼎怎么了?”
小伙计怯生生的看一眼副官,大着胆子说:“二师兄捎回信来,说自己在陕西找到了一座古鼎,现在正在赶来的路上,怕您担心,先送封信来,跟您报个喜。”
一句话可让陈梦秋吃了个颗定心丸,对副官笑道:“副官,我没骗你吧,这古鼎就在路上,可不是快了。”
副官一愣,随即哈哈一笑,说道:“陈掌柜果然是爽快人,我方才也只是开个玩笑,陈掌柜可不要介意。”
陈梦秋哈哈一笑,说道:“哪里哪里,你下去吧!”最后那句话,是看那小伙计还怯生生的站在那里,告诉他的,那小伙计犹豫了一下,转身走了。
副官道:“其实,我这次来,主要是来付订金。司令说的,这不能让你陈掌柜白花心思不是。”说着,掏出一封大洋,放在了桌上。
陈梦秋一愣,说道:“这可使不得,为司令办事这么多年了,从来都是现款现货,现在这付定金,可不是折我寿嘛。”
副官道:“这可是司令的一番美意,陈掌柜可不要辜负了。”说着,眼睛刀子一般盯着陈梦秋。
陈梦秋心道:什么美意,无非就是想套牢我,怕我不尽心办事就是了。口中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谢过司令的美意了。”吩咐下人将大洋收了起来。
看陈梦秋收了订金,副官笑道:“好,那既然如此,就不打扰陈掌柜了,你将那古鼎收拾好,择日送到司令府上就好。”说完,转身出门上马,带着一队人走了。
看那副官走了,陈梦秋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随即大声喝道:“去给我打壶酒来,老子今天要一醉方休。”
下人看到陈梦秋心情好,小心翼翼的问道:“老爷,您不是说这一个月都不沾酒的吗?”
陈梦秋笑道:“这古鼎都找到了,还不让我自己高兴一下,去!给我打酒去。”
可老天爷好似跟陈梦秋开玩笑一样,那大徒弟自从带来信后,就没有消息了。陈梦秋在家里,是左等不到右等不到,陈梦秋的心又悬了起来:自己订金都收了,这要是再出个岔子,自己可是真的就是小命都难保了。
这天,陈梦秋和往常一样,坐在大门口,眼巴巴的望着大门,盼望着徒弟能带着古鼎回来,可等到已经天黑透了,打更的敲响了午夜的梆子,仍旧是一点音信都没有,陈梦秋没办法,长叹一口气,关上了门,准备回房。
就在这时,只听咚咚大门响个不停。陈梦秋一个箭步冲出去打开门,只看门外一人衣衫褴褛,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包袱,看到陈梦秋,哭喊道:“师父,我可算回来了。”
陈梦秋一看,正是自己派出去的大伙计,急忙扶起来,找医生,安排饭食,好半天才忙完。
看着大伙计风卷残云将桌上的吃食都扫荡干净,陈梦秋才开口道:“你这一路,是……”
陈梦秋话没说完,大伙计就叹道:“别提了,这一路上,可是险象环生。”
原来,这大伙计第一次出去办这么大事,找到了古鼎,开心的不行,急忙就给师父报喜,可谁知道这么一显摆,引起了别人的觊觎,出了门没多久就被抢了。
辛亏这大伙计机灵,眼看有人抢劫,灵机一动,把装古鼎的包袱仍在了一旁的臭水沟,这才躲过一劫。
但再也不敢再路上显摆了,再加上被抢光了身上的钱财,只能一路乞讨回来。所以这路上才耽搁了这么久,也亏的是遭劫的距离不远,不然,恐怕能不能回来都是个问题。
陈梦秋听伙计讲述一路的经历,不停的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师徒两个又谈了好久,一直到深夜,这才安静下来,各自安歇。
说是安歇,陈梦秋屋里的灯却还亮着,不过大家都累了,也都没在意。突然,就听里面大喊道:“假的,是假的啊!”
众人都被惊醒了,手忙脚乱的冲了进去,就见陈梦秋抱着古鼎,老泪纵横,看到众人进来,哭喊道:“上当了,这个是假的啊。”说着,将那古鼎往地上一扔,就听哗啦一声,碎成了四五块。
那大伙计怯生生的凑上来说道:“师父,我没来及跟你说,我是拿不准主意,所以这才带过来想让你看看,没想到……”
陈梦秋怒道:“那你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在信里说明白?不然我也不至于收了订金,没了退路。”
伙计奇道:“我在信里说了的啊,当时还特意交代了的。”
陈梦秋一愣,说道:“那为什么从来没人跟我说过?”
那上次来报喜的小伙计插嘴道:“我当时想说,但我看你和那副官开心的不行,你又让我下去,我就没能说完……”
陈梦秋长叹一声,没有说话,内心却满是悲苦:自己也被那副官彼得狠了,都没想起徒弟的眼力,总有走眼的时候啊。
另一只古鼎
有了这一出,陈梦秋不敢再指望徒弟了,眼看着期限越来越近,只能自己亲自出马,可自己出马,那陈司令却根本不肯让自己远走,没办法,陈梦秋就只能在古玩市场,旧货摊这些地方看看,可这古玩市场,真东西都没多少,更别说找出一个商代古鼎了。
但死马当作活马医,就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陈梦秋怎么也不敢放弃,于是。接下来的日子,陈梦秋几乎是天天都泡在古玩市场里,要不是晚上没人摆摊,住在里面也不是没可能。
可古玩市场,虽说鱼龙混杂,消息灵通,可奇了怪了,陈梦秋在这里溜达了这么久,就是没有发现任何一点关于那商代古鼎的消息。陈梦秋只能耐着性子,眼睛瞪得溜圆,仔细的找。
这天,陈梦秋正在古玩市场东瞅西看的寻摸,就听到有人喊道:“不要,你这东西都成什么样子了,还硬要塞给我。”
陈梦秋抬头一看,只见角落里面,一个破衣烂衫的年轻人,站在一个摆摊的老头面前,手里捧着一个小包袱,正在苦苦哀求。
或许是那年轻人太着急,包袱没打好结,里面的东西漏出了一个角。陈梦秋一看,心里咯噔一下,只见漏出来的那一角,青铜质地,黑黝黝的,上面铜锈斑斑,看着年份就不少。
陈梦秋心里欣喜若狂,拔腿就要上前,但想了想,又止住了脚步:虽说自己之前从未在这古玩市场来过,但古玩市场里面的弯弯绕自己可知道不少,自己可不能再着了道。
看着那年轻人苦苦恳求半天,垂头丧气的转身离开。陈梦秋这才慢悠悠的走到老头的摊前,东拉西扯了一阵后问道:“刚才那年轻人手里的东西看着不错啊?”
老头看一眼陈梦秋,说道:“这位兄弟,第一次来这里吧?没听说最近陈司令要商代古鼎的事情?”
陈梦琪一愣,说道:“当然知道啊,这事已经满大街都传遍了,不过这和这事有什么关系?”
老头一边收摊,一边说:“古玩这一行,水可深了。就说这古鼎把,因为陈司令要那商代古鼎,这最近市面上,突然就冒出来一堆商代古鼎,光今天,我已经看到过四个了,个顶个的真,可你要是花钱买了回去,那真不真,可就全靠祖宗保佑咯。”说着话,收好了东西,扛在肩上,一步三晃的走了。
看着老头走远,陈梦秋笑了一下,没理会老头的话:这里面的道道自己可太熟悉。那老头刚才明明就是看上那古鼎,只不过故意压价,所以才玩了这么一出。
不然,大白天的就急急忙忙收摊,还编造出市面上出了一堆商代古鼎的话。毕竟,自己这几天可是一直在找商代古鼎,市面上出现了多少,还真骗不过自己。
陈梦秋跟着那老头后面,走不多远。果然就见那老头走了一会,就加快脚步,冲着年轻人走的方向冲了过去。陈梦秋急忙跟上。
就见那老头急匆匆的追上了年轻人,说了两三句话,就拉扯着年轻人,要去旁边的酒馆。
年轻人无奈,半拉半拽的跟着进了酒馆。陈梦秋等在外面,准备观察一下再决定。
不一会儿,就听年轻人怒喝一声,抱着包袱,怒气冲冲的走了出来,那老头在后面想要跟出来,但被店小二拦住了,等老头付完账出来,年轻人早就已经走远了。
陈梦秋在年轻人刚出门的时候就跟了上去。眼看那年轻人怒气冲冲地除了酒馆,走了没几步,却到了当铺门口,犹豫了一会儿,好似下定了决心一样,走了进去。不一会儿又出来了,左拐右拐的又进了药铺。不一会儿,手里拿着一副药出了药铺,火急火燎的出城了。
陈梦秋越看越是好奇,索性跟出了城门。看那年轻人三走四拐的,走到了一所破屋子前。吱扭一声,推开了门,喊道:“娘,我买了药回来,待会儿煎了给你喝了就好了。”说着,就听到里面叮叮当当一阵乱响,想是年轻人在找东西煎药。
一个苍老衰弱的声音喊道:“孩子,你哪来的钱买药啊?”
年轻人道:“这您就别管了,反正我有钱。”
那声音说道:“你要是动你爹的东西,我就去上吊也不喝这药!”年轻人急道:“我没有,我是……”
“是我借给小兄弟的!”陈梦秋急忙进来搭话,年轻人楞了一下,看了看身旁老母的神情,急忙点头:“是,就是这位大善人借给我的。”
老太太好似松了一口气,连连说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就怕你把你爹的东西拿出去卖了,那到时候他回来就找不到家了。”
年轻人应道:“娘,你放心,我不会的,您先喝药,我去给大善人倒茶。”说着,伺候老太太喝完了药。跟陈梦秋打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
刚到门外,还没等陈梦秋说话,年轻人就要跪下,陈梦秋吓了一跳,急忙扶住,问道:“小兄弟,你这是干什么?”
年轻人叹道:“大哥,你可算是救了我老母的命啊!”
原来,这年轻人叫做周文轩,家里之前也算小康,父子两人经营一个小古董铺面,算不上多大的阵仗,但日子过得也算富足。可后来世道乱了,古董生意一落千丈,无奈之下关了门。一家三口没了收入,没办法,父子两人只能出去四处找活干,可乱世之中,人人都没饭吃,又有多少活能给他们两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人干呢?
所以,父子两人少有进项,可眼看着家里渐渐的快断炊了,干呆着也不是办法。周文轩动了当兵的心思,想着起码每个月还能换点饷银回来,但刚说出口,就被父亲给呵斥住了,乱世之中,人如蝼蚁,各大军阀打来打去,保不齐那天就没命了。
可没想到第二天一早,父亲就不见了,周文轩母子两个找了半天,只找到父亲留下的一封信,信里说要周文轩好好照顾母亲,自己当兵去了,得了饷银就寄回家来。
周文轩一看信就要去找父亲回来:没有年已半百的父亲去当兵博生忘死,儿子待在家里的。可还没等周文轩要走,母亲就病倒了。没办法,周文轩只能留下来一边照顾母亲,一边打听父亲的消息。可谁想到,父亲一去两年,别说饷银了,就连个信儿都没有。
母亲忧思之下,病情更加严重。没办法,周文轩就只能借债度日,偶尔能从家里找出点家里当初开古董铺的小玩意儿去典当,换了钱就买药给母亲治病。
可母亲思念父亲过重,已经糊涂了,怎么也不准周文轩去动家里的任何东西,说要保留父亲走时候的样貌,否则就算抓来药自己也不吃。
没办法,周文轩每次就只能偷偷摸摸的去拿东西典当,因此,今天盘问,多亏陈梦秋替周文轩解了围,不然,要是让母亲知道自己拿了东西去典当,母亲病重体弱,一着急,恐怕就过去了。
陈梦秋道:“这么一点小事,你何必记在心上,来,我这里还有点钱,你先拿着,给伯母治病。”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鼓囊囊的钱包,塞到了周文轩手里。
周文轩急忙说道:“刚才就已经很谢谢你了,现在这个万万不敢收。”
陈梦秋道:“就算是初次见伯母的一份心意,你就拿着吧。”
周文轩沉吟一下,说道:“既然如此,我不能白要,我拿东西跟你换。”
陈梦秋楞了一下:“换?”
周文轩点头道:“对,换,不然这里的东西也是进当铺。”说着,看了一眼周围,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继续说道:“就是过于寒酸点,不过可以当做信物,以后我一定拿钱来赎。”
陈梦秋说道:“不行,你我今天遇上,算是有缘,怎么能……”
话没说完,就听屋里哗啦一声,屋里老太太哎呦哎呦的叫了起来。周文轩一听,抓起放在一旁的包袱,一把塞到了陈梦秋怀里,说道:“这个你先拿着,算是个信物,日后我肯定再赎回来,不让你吃亏。”说着,转身就要进屋照料母亲。
但走了几步,又转身走了回来,说道:“不好意思,老母生病,我也不方便招呼你,再怕待久了,这是露了馅,恐怕……”
陈梦秋明白这周文轩是怕自己呆久了,说穿了帮,让老太太知道这周文轩拿父亲遗物来换钱给自己治病,气出个好歹。刚想推辞,可周文轩照料母亲心切,早就跑进屋里去了。
陈梦秋急忙打开包袱,就见三尺高的小鼎,铜锈斑斑,一看年代就不新。陈梦秋压下内心的狂喜,把包袱包好。蹑手蹑脚走到窗户前,偷偷往里一看,只见老太太躺在床上,已经安静了下来,周文轩正在收拾地上的碎瓷片。
周老太太时不时絮叨一两句,说着什么要保护好周文轩父亲留下的东西。周文轩一边收拾,一边点头答应。
陈梦秋心里有了底,悄悄转身抱着古鼎走了。
陈梦秋走在路上,心里可乐开了花: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自己这些日子在古玩摊可真没白费啊。
不过有了上次的经历,陈梦秋这次可涨了记性,怀里抱着古鼎,心里盘算开了,要找那些高手给确认下,掌掌眼,可别再像上次那样,弄到个假的。
可谁知刚一进家门,就看到副官正在屋里拍桌子骂人,手枪在桌子上拍的砰砰响。
原来那副官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陈梦秋值钱拿到的古鼎是假的,急忙赶了过来,现在正在发脾气呢。
一看陈梦秋进来,那副官可算找到发泄的对象了,骂道:“你他娘的可算回来了,你跟我说你找到的是真的,现在我都告诉司令了,司令让我拿东西,你!告诉我,东西呢?嗯?东西呢?”
陈梦秋道:“副官,您先别着急。”话没说完,就被堵了回去:“我不着急?我是不着急,你也别着急,等司令的手枪再顶在你脑袋上,你再跟我说别着急。”副官每说一句,就往陈梦秋跟前走一步,不停说,不停走,不一会儿就把陈梦秋逼到了门槛旁。陈梦秋往后一退,脚步一踉跄。
叮当一声,怀里的古鼎掉在了地上。
副官一看,更是火冒三丈:“你还想拿这个假玩意儿糊弄我是不是?”说着一把捡起来,就要砸。
陈梦秋急忙道:“副官,这个是真的?”
副官一愣,随即冷笑道:“真的?你骗鬼呢。”
陈梦秋道:“真是真的,假的在屋里的,不信我让下人拿给你看。”说着,喊家里人拿了假的过来,陈梦秋急忙递给那副官。
副官对比了下,这才喜笑颜开,说道:“就说你陈掌柜不是那不靠谱的人嘛,行,等我去给司令报喜。你就等着领赏吧!”说着,脸色突然一变,说道:“不过这个要是假的,陈司令丢了面子,后果……你是知道的。”说完也不理陈梦秋,转身走了。
大祸临头
东西送出去了,三十万货款也拿到了,陈梦秋的日子也恢复到了往常的状态。
这天,陈梦秋正在屋里算账,就听到门当啷一声响,陈梦秋抬头一看,只见眼前一个人,穿着长衫,背着行囊,眉清目秀的模样,正是周文轩。
没等陈梦秋说话,周文轩跪下就磕头,口里说道:“陈掌柜,今日恰逢中秋佳节,我娘特别命我来给你道贺。”
陈梦秋一愣,急忙扶起来,说道:“是周老弟,快里面请。”说着,一边招呼陈梦秋进屋,一边吩咐手底下人安排酒席。
不一会儿,酒席准备好了,两人坐下就开喝。不一会儿,两人都喝得多了,周文轩端着酒杯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说道:“陈掌柜,恩人,我今天费了好大劲才找到你,我要跟你道谢。”说着,拿过自己刚刚背进来的大包裹,解开,只见三座一模一样的古鼎。
陈梦秋愣了,问道:“这是?”
周文轩道:“上次那个古鼎……”
陈梦秋插嘴说道:“周老弟,不好意思,上次是我干的不地道,但那古鼎,已经找不回来了。”
周文轩摇了摇头,大着舌头说道:“不是,上次承蒙你给了我那些钱,让我有了今天,看你挺喜欢上次那个古鼎,这次我又找个三个给你,全当奉送。”
陈梦秋一愣,问道:“三个?哪里来的?”
周文轩一笑,有点不好意思,说道:“这三个,连上之前那一个,都是假的,只不过看你喜欢,所以……”
陈梦秋一激灵,酒都变成冷汗,急道:“假的?”
周文轩道:“是啊!家父早年开古玩铺的时候就喜欢这些,所以收集了不少,上次看你挺喜欢,所以就又找了三个给你赏玩。”
陈梦秋叹道:“这真是天要亡我啊!”说着,将一切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只不过自己在哄骗周文轩这一段的时候,自然隐瞒了。
周文轩一听前因后果也急了,说道:“这可怎么办?”
陈梦秋道:“除非找到真的,给那陈司令送过去,不然他一发现之前是假的,我小命就难保了。”
周文轩沉吟一下,说道:“这真的……倒也不是找不来。”
陈梦秋沉急忙道:“怎么,周兄弟,你能找到真的?”
周文轩道:“找倒是能找到,但这价钱……”
陈梦秋明白了:这真的肯定便宜不了。咬咬牙,说道:“周老弟,我半辈子才有了这份家业,躲不了,也跑不了,只能在这里耗着。现在……”说到这里,停了一下,一口喝干杯中酒,继续说道:“只能买真的了。”
周文轩应道:“行,那我就去问问价钱。”说完,也不耽搁,放下酒杯转身就急匆匆出了门。
可谁知道,周文轩这一走,就是好几天。陈梦秋一边盼着周文轩的消息,一边怕那陈司令发现古鼎是假的,可真是内外交攻。
好不容易把周文轩盼来了,可带来的消息,却更是给了陈梦秋一个重击:对方要二十万大洋。这个价钱,几乎等于要了陈梦秋的命。
没办法,买真的计划就此搁浅了。不过陈梦秋话没说明白,心里还挂着另外一层担忧:上次从周文轩这里弄来的古鼎是假的,谁能保证他这次弄来的就是真的呢。到底要怎么办,自己还得好好琢磨琢磨。
但陈司令可没给陈梦秋再筹划的机会。这晚,陈梦秋正在筹划钱。就听到有人敲门,打开门一看,只见一身笔挺的军装,腰里插着锃亮的壳子枪,开口就道:“陈掌柜,你胆子可真不小啊?”
陈梦秋一愣,还没等说话,副官接着说道:“跟我们司令都敢玩假货,你可真是够胆大的啊。”说着,手向前一抛,当啷一声古鼎落在了地上。
陈梦秋浑身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这是被看出假来了。副官根本不给陈梦秋说话的机会:“我们陈司令好面子,不能让人知道自己被骗子,今天的事情不做声张,但要是三天之内,还看不到真的,那可就得见血了,怎么办,你自己掂量吧!”说完也不管楞在当地的陈梦秋,转身走了。
陈梦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急忙吩咐手下:“快请周先生回来。不,我自己去找他。”说着,急急忙忙穿衣就往周文轩家里跑。黑灯瞎火的,跌跌撞撞摔了好几次才找到周文轩的家门口,也顾不上大半夜了,咣咣的砸起了门。好半天,周文轩才睡眼惺忪的打开门,一看是陈梦秋,问道:“周大哥,这大晚上的你有什么事啊?”
陈梦秋急道:“现在哥哥可全都靠着你救命了,你之前说你能找到那真的商代古鼎是吗?”
周文轩一脸诧异,说道:“是啊,怎么了?”
陈梦秋道:“那姓陈的发现之前的那个假的了,现在限我三天之内把真的交上去,不然可就要我的命了。”
周文轩一听也急了,说道:“可你之前的价钱不是凑不出来嘛,这……”
陈梦秋道:“顾不得许多了,那姓陈的都已经盯上我了,不管多少,就是他了。”
周文轩道:“好,既然如此,那我现在就去问问。”说着穿衣出门,就向着朋友家跑去了,留下陈梦秋在家里等着。
可陈梦秋从半夜等到了日上三竿,周文轩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眼看到天黑了,陈梦秋等的都快腿麻了,周文轩才回来,不等陈梦秋说话,就骂道:“真不是东西,说是已经答应别人了,不给三倍价格自己不能出手,这分明就是明抢!”
陈梦秋一听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问道:“怎么?要原先三倍?”年轻人一脸愤恨:“对!三倍!”
陈梦秋心里直叫苦:自己开古玩铺多年,虽说攒了些家底,但怎么也到不了这个数啊。急忙说道:“你和那人认识吗?你让他帮帮忙,不要那么多可以吗?”
周文轩道:“哼,那个吸血鬼,我刚才求他半天,他根本就不松口,还说自己和买主反悔,已经是坏了名声了,不能再低价了。”
陈梦秋一听差点跪下,说道:“兄弟,哥哥现在是真的在难处了,就劳烦你在跑一趟吧!”
周文轩一脸为难,说道:“好吧!”说完,转身又出了门。这一去,可是直到午夜才现身,陈梦秋等的急不可耐,都快拿爪子挠墙了,周文轩才回来。
陈梦秋急忙迎上来,问道:“怎么样?”周文轩道:“降价了,原先的两倍,再一分都少不了了。”
看陈梦秋还想说什么,周文轩道:“陈大哥,我真的是尽力了,就我那朋友穷的叮当响,可不就指着这个发财嘛,再降是一文钱都没可能了,再说了……”
周文轩话还没说完,只听得一个声音说道:“陈掌柜,躲得够远的啊。”陈梦秋一抬头,笔挺的军装,正是陈司令的副官。
陈梦秋刚想说话,只见那军官右手一伸,掏出壳子枪,啪就开了一枪,正打在陈梦秋脚下,尘土飞溅。那军官将枪收入枪匣中,说道:“这是陈司令赏你的,今天,枪子在你脚下,明天可就往上了,你掂量着办吧!”说着,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说道:“还有,你家里人,这几天也由陈司令代为照顾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梦秋一生在生意场沉浮,见了不少尔虞我诈,但这子弹就在面前,还真是第一次遇到,陈梦秋再也支撑不住了,对周文轩人说道:“好,两倍就两倍。我要了,今天就让他送货过来。”
陈梦秋如期将东西交给了副官,但古玩铺却也是元气大伤,再也不复往前的风光。幸好,陈司令好面子这事没有散播出去,所以,古玩铺的生意倒也是照旧,没有因此受损。
但俗话说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天,陈梦秋正在照顾店内生意,只听外面一阵地动山摇的脚步声,直直的冲着自己的店铺过来了。陈梦秋抬头一看,只见眼前站在一排人,各个带刀挎枪,当先一人正是陈司令。
陈梦秋吓了一跳,急忙说道:“陈司令,这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陈司令把玩着手里的手枪,说道:“陈掌柜的,你可真够胆子的啊,居然拿假的给我,欺负我不懂不是?”
陈梦秋一愣,说道:“真的您不是已经让您的副官拿走了吗?”陈司令道:“副官?那个副官?”
陈梦秋道:“是您让我帮你找古鼎的时候,站您后边的那个副官啊!”
陈司令一拍桌子,骂道:“副官个屁,那就是一个老子勤务兵,前几天就跑了,还偷走了老子的一条枪,你把东西给他了?”
陈梦秋脑袋嗡的一下,一下子明白过来:自己上当了。急忙说道:“陈司令,我这也是被人骗了啊。”话没说完,就听那陈司令说:“我不管你有没有被骗,反正我不能被骗,三十万两货款你是拿走了,现在,要么你给我东西,要么三十万,一分不少,再不然,你这铺子,让我给烧了,你自己选一条吧!”
陈梦秋道:“陈司令,我实在没有三十万两啊!”
话没说完,那韩司令就说到:“那就烧铺子。”说完,手一挥,对下属说道:“来人,点火!”
那些军人如狼似虎一般扑了过来,三两下就将陈梦秋和伙计丢出了铺子,稀里哗啦一阵打砸,然后一把火,那气派至极的铺子,霎时间就成了一团火海,当着无数看热闹的人,烧了个精光。
陈梦秋还想上前救火,但那敌得过那些如狼似虎的军人,早被架在一边,动也不能动了,只能哀嚎着看着铺子烧成一团灰烬。
与此同时,周文轩和那个所谓副官,两人站在人群中,看着眼前的一切,副官对周文轩道:“现在伯父的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吧?”周文轩脸上看不出来悲喜,说道:“你觉得我父亲看到这一幕会开心吗?”
那副官楞了一下,没说话!
周文轩继续说道:“你觉得,这陈梦秋真的是这么十恶不赦吗?”
那副官道:“不管怎样,他当初逼死了你父亲。”
原来,当初陈梦秋搭上了陈司令这条线,为了弄一件古玩,生生逼死了周文轩父亲。周文轩年纪渐长,便找来自己幼时的朋友,假扮了副官,还联合自己父亲生前的老朋友,在古玩市场演了一出戏,这才将陈梦秋引上钩。
周文轩道:“你相信,一个会在第一次见面,就掏光钱包给陌生人的人,会为了一件古玩逼死人吗?”
副官看着周文轩,说不出一句话来。
周文轩道:“既然你觉得不是,那他为什么会那么做?”
副官好半响才道:“现在已经这样了。你有什么打算吗?”
周文轩道:“不知道,不过,你我,后会无期了。”说完,挤出人群,离开了。
那副官之后也再没见到过周文轩,但在当地乡下一直流传着一个说法。说有一年大旱,管辖本地的陈司令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根本不救济百姓,很多人都快要饿死了。突然出现了一个年轻人,广设粥棚,散药医人,救治了了许多人。旱灾过去,好多人都要感谢他,但却再也找不到他人了。只记得他好像说过,自己姓陈。
咖啡爱情
真正的爱情,是在苦涩的咖啡里也能品出一份独属于自己的甘醇香甜。爱情可说是很美好,也可说是很苦恼,滋味是自己调出来的,是苦是甜,看自己。
佛曰: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每当看见这句话,我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恋爱中的情侣。遇见你,是我几世修得的福分便会在我的耳边不断回想。
我喜欢聆听大家讲给我的爱情故事,男女主角的经历和对爱的执着总会勾起我对爱情的憧憬。我总会想:我的白马王子会在哪里出现,是转角遇到爱的意外惊喜,一见钟情的怦然心动,还是逐渐熟悉的日久生情?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我对每一种的出现都赋予了浓厚的情感。那时,我以为爱情是香草味的冰淇淋,入口留香。
后来,当我渐渐地长大,目睹了周围不少的经历后我才明白,爱情不是只有冰淇淋的甜蜜,还有咖啡的苦涩。
争吵,一直以来都是爱情的重头戏之一。如何正确处理情侣间的矛盾来缓和关系成为爱情的必修课之一。因为争吵而分手的情侣不在少数,然而每当未来轨道上的自己回想过去时,是否会因当初没有低头或是挽留而产生一丝丝后悔或是遗憾?
那时的你还不够成熟,对于爱情的认知还处在懵懂中,正是在不断地交往中摸索了解。可是谁能避免第一次不犯错呢。情侣吵架时,总会口是心非,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挽回自己的一丝面子。然而,当与失去对方相比,面子又有何重要呢?那些口不对心的话,总会在之后的无数个岁月里见证着你的伤心与歉意。
争吵,从来都不可避免,可是自己可以静心思考如何将其影响降到最低。爱情是需要双方共同经营的,任何一方的或缺,都不可能走的长久。
真正的爱情,是在苦涩的咖啡里也能品出一份独属于自己的甘醇香甜。愿天下所有有情人终成眷属。
彼岸咖啡
一
一场雨消散了空气中闷热的暑气,雨点强劲的敲打着车窗、柏油路面,酣畅而淋漓。令人生厌的知了叫声此时似乎也已不见了踪影,藏匿在了雨的无边的世界里。男人坐在出租车里,透过车窗欣赏着外面磅礴的雨景,以及被这暴雨所笼罩下的苍茫的城市。
这是陌生的地方,却是熟悉的小城。
多年前,这座城市的名字经常会在唇齿间流转,曾经有着仅次于家乡的亲切。多年前朦胧的车窗前似乎出现了青春时的影子。
那是九十年代的大学校园,校园广播总是重复播放着罗大佑的《恋曲1990》以及老狼的《同桌的你》,没有考研,没有出国,没有手机,更没有网络,有的只是简朴的自习室,欢快的笑声和真诚的情谊,还有每周末的简易的舞会以及大学生活动中心学生们的自娱自乐。
男:二十岁,我爬出青春的沼泽,像一把伤痕累累的六弦琴,喑哑在流浪的主题里你来了
女:我走向你
男:用风铃草一样亮晶晶的眼神
女:你说你喜欢我的眼睛
刚入学的迎新晚会上,水珂着一袭白裙,用一只粉红格子的发带箍住披肩长发,深情款款的配合着男主角子乔朗诵着风靡大学的《四月的纪念》,那双眼睛,流转生动,顾盼生辉,多少年后,子乔依然记得那双眼睛,那个眼神。我来了,子乔总是把自己幻化成诗中的男主角,她走向他,一直从诗中走到生活里。他们的爱情是从那时起开始的吗?
或许,他们本就没有一个清晰的开始,因为没有一个确切的追求过程,也没有一个明确的表态,只是,就这样,慢慢的,而又顺利成章的,俩人一块儿吃饭,一块儿去自习室,周末一块儿逛街,看电影。
想到这儿,男人的嘴角微微动了一下,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青春的故事有千万种,但无论哪种,现在咀嚼起来都有种酸酸涩涩的味道。
二
出租车在一座装修豪华的建筑前停下,男人在路旁站定了,此时的雨疏落了不少,尽管还是淅淅沥沥,但已过了刚才的迅猛劲,只是轻轻缓缓,一滴一滴从眼前飘落。男人再次抬头确认了一下,彼岸咖啡,暗紫色的字体在雨水的冲刷下更加澄明醒目。他下意识的捋了捋头发,在服务生的引导下走了进去。
穿过厅堂,仿佛置身于一个空灵的世界。悠扬的钢琴曲从四周向中心靠拢,那种轻柔舒缓弥漫于耳膜,环绕入心底。温暖的灯光穿梭于微细的气息,舒倘、漫长,把天地间一切空虚盈满。
他拣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咖啡馆被营造的温馨而又浪漫。桌上的玫瑰似乎刚从雨中采摘下来,花瓣上的水珠还带着泥土的气息,轻灵、透明,那灼人的红直逼入男人的眼睛。那些风干了的记忆,一经有了某个出口,便会于刹那间转为鲜活,当它经过那个烙印的时候,便充斥着晦涩的甜蜜,隐隐的疼痛。
大学校园的情人节总是充满了浪漫温馨,每到这一天,校园的街道上,教学楼前,宿舍门口,总会一夜间绽放出无数的玫瑰,情侣们互相依偎着从中经过,男生们骄傲的从卖花人手中接过红艳艳的玫瑰,然后递给一脸幸福的女友手中,不管是代表一心一意的一朵,还是天长地久的九朵,都会给花样年华的小情侣们带来无限甜蜜。
那一天,子乔早早的来到女生宿舍楼前,楼前的空地上早已站满了手捧玫瑰的王子们,都在望眼欲穿的等待着自己心中的公主。只见一个个身着盛装的美丽女生被一朵朵娇艳的玫瑰俘获,带走。校园中一片姹紫嫣红。
水珂在子乔的期待眼神中终于走出了楼洞,乳白色的短款小棉袄,淡蓝色的牛仔裤,跳动的马尾辫,不是盛装,却清清爽爽的来到子乔的面前。
多年之后,子乔依然记得那天那与众不同的水珂,水一般玲珑剔透的女子,不施粉黛,却一脸的青春气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说的就是这样的女子吧。一天的共处之后,两人沿着从市区回校园的小道,如水的月光,把他们的影子拉的修长修长。水珂靠在子乔的肩头,喃喃细语:
我要的是比玫瑰珍贵的,你的一颗心,你满满的爱,你的疼惜,你的懂得,你的包容,你的呵护,你的一生相依相守。
可是,可是
桌上的玫瑰依旧静静地躺在那儿,含着露珠,吐着芬芳,氤氲着丝丝清幽
三
又一首钢琴曲缓缓响起,男人看了看手腕上的表,七点十分。距离约定时间还有二十分钟,他开始目不转睛的望向窗外,由于雨天的缘故,夜幕已经开始降临,马路上汽车的鸣响伴着沙沙雨声,奏出夜的交响,一扇窗子,隔绝成两个世界。
一张车票,不也阻断成两种生活吗?
毕业前夕,子乔和水珂每天都在煎熬中等待着命运的宣判,他们同时报考了上海的一所知名大学的硕士研究生,每当同学们的录取通知书不时地飘过千山万水来到学校时,他们就一顿紧张。既盼望着自己心所向往的那一纸通知的来到,又怕只是自己的那一张来到。
可是,命运却偏偏给他们开了这样一个玩笑,那一天早上,子乔又是早早的来到班里的信箱前,忐忑的拿出钥匙,随着蹦的一声锁扣解开的声音,一个信封飘然落地,子乔紧张的搜遍整个信箱的每个角落以及所有的缝隙,一个,只是一个,而那个信封,就是给他们带来几多惊喜又几多忧愁的通知书。
从那一刻起,便是更多焦灼的等待,他们彼此安慰着,可能通知书不是同时发出的,也可能是在路上他们分属了不同的列车,以至一个会快点到达,一个会慢点到达。但随着时间的慢慢推移,一天,两天,三天,一周,慢慢的,这种安慰再也起不了作用了,子乔开始打点行李,准备回到自己的家乡。
很顺利的,子乔进了家乡的一所重点高中,开始了起早贪黑,忙碌而充实的生活。第一年,他不断地收到水珂的信笺,还有一堆堆的复习资料。第二年,他依然会收到,只是有所减少,第三年
渐渐地,他们的联系越来越少,子乔在单位干的任劳任怨,把自己的学识和感情都倾注在了自己的学生身上,也颇受领导赏识,一步一步,脚步沉稳而踏实。几年功夫,便跻身于学校中层。期间,他经朋友介绍认识了一个清秀温婉的姑娘,结了婚,也生了一个健康活泼的儿子。日子过得平淡而幸福。
今年夏天,学校安排子乔出差,而地点却是那个一直深埋于心中的水珂的家乡。突然间,沉淀了多年的往事,曾经那些手牵手在雨中奔跑的片段,那些无拘无束、恣意挥霍美好年华的日子,如波涛般汹涌而来。子乔开始调动所有的同学关系,打听水珂的下落和联系方式,已经是拥有一对双胞胎女儿的母亲的水珂现在怎么样了呢,子乔惴惴不安的拨通了那个电话。
喂,你好!
接通的瞬间,熟悉的声音像是穿越时空的隧道蹁跹入耳,还是那么的细润,还是当年的感觉,一时间,子乔竟呆滞了。他只感到浑身的血液涌入大脑,混沌、胀热,这么多年,自己以为忘却了,难道真的忘了吗?
大约停顿了一分钟,子乔才能够清楚地表达自己。等到挂断电话好长时间,子乔还沉浸在水珂刚才的话语里,我就在老家呢,回来三天了,晚上七点半吧,xx路彼岸咖啡见
四
彼岸咖啡,谁是谁的彼岸?谁又是谁的此岸?
咖啡的雾气渐渐从杯底升腾,氤氲在杯子的上空,层层扩散,苦涩的醇香在敏感的鼻翼下找到了梦想的归宿,尘世的喧嚣让位于伴着咖啡起舞的音乐,浮躁的心灵,在乐曲的抚摸下渐趋平静。
想,那些如烟的往事,在现实的夹缝中,不也只能存于心底,在偶然的空隙合适的时间拿出来回忆吗?可是,既为回忆,便也注定了只能忆,不能回!
《半生缘》中,曼桢对世钧说,我们再也回不去了,青春的浪漫真挚在尘世的烟火中渐渐失去了飞翔的翅膀,满载的星辉在一路的奔波旅途中点点遗落,初恋的珍贵,正在于那最纯美的爱之心曲,它是从心底盛开的莲花,是用最真挚的爱的雨露来浇灌的花朵,但它又好比是最脆弱的玻璃水晶,稍不留神,就会铸成大错,因为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谁也无法挽留岁月的匆匆,人生本就如此,犹如眼前的一蓑烟雨,满河长风。谁是谁一生的想念?谁是谁一生的永远?那些往事,已经在回忆里开出了最绚烂的花朵,又何苦再觅?若干年后,那些点点滴滴的片段,或许会在无风无雨也无晴的岁月,历久弥新,温暖如昔,或许也会永远藏匿于心底,似水无痕!
咖啡馆开始陆陆续续的上人了,有相依相偎的情侣来此享受眼前的美好,有忙碌的夫妻偷得闲暇来此诉说初恋时的甜蜜,或许还有失散的恋人想要共叙别离的相思
男人悄悄拿出身边的手机,轻轻触动键盘,随着短信的发出,他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
不知何时,雨已经停了,只留下惺惺咸咸的潮湿,远处,街灯把夜色染成橘黄,晕染出宁静的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