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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乡愁,悠悠梦

发表时间:2020-0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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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记录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悠悠乡愁,悠悠梦,欢迎阅读与收藏。

我,生在农村,长在大山的脚下,是一位朴实的农村女孩。

家乡的山,高大巍峨;家乡的水,甘甜清冽。喝着家乡的井水长大,心里自然踏实,纯静朴素。家乡里的人们,勤劳,勇敢,善良,他们用自己的辛勤与智慧在这里耕耘劳作,为了养家糊口,头顶着烈日,脚踏着黄土,一辈又一辈,一年又一年,一掀又一掀,一?头又一?头地与大自然抗争着,争在暴风雨来临之前,将麦子收割上场;争在雨季来临之前,给果树把农药打了;争在雨天里,给果树施肥;争在烈日下,为苹果疏花。

家乡的人们,祖祖辈辈靠天吃饭。天下雨,就耕地,种上农作物;每到播种时期,如果天旱,人们便愁云满脸:今年的麦子咋种呢?好在天遂人愿,时间不长,天就下起雨来,干涸的土地经过雨水的滋润,一下子容光焕发,松软肥沃,人们便争分夺秒,松地,施肥,播种,播下希望,期盼来年的丰收!

我们祖祖辈辈,面朝黄土背朝天辛勤的劳作着,几十年如一日,风里来,雨里去,家乡的面貌发生着变化。

小时候,爷爷的旱烟袋里,写满了辛劳的故事。天还没亮,爷爷抽两袋子旱烟,咳嗽几声,然后就在门口的石头上磕几下烟锅,喂牲口,牛吃了一槽又一槽的草,爷爷在一边精心的伺候着,吃饱之后,便把它牵出来,套上犁,爷爷佝偻着腰,手拿着鞭子,吆喝着牛,便出发了,天没有大亮,一大片地便被爷爷犁了出来!

深秋的清晨是寒冷的,萧瑟的冷风呼呼的刮着,爷爷蹲在牛与犁的后面,猛抽上几口烟,又佝偻着身子,手扶着犁,一步一步艰难地翻着生硬的土地!尽管天那样冷,可爷爷的鬓角渗着密密的汗珠,爷爷的背影在我的脑海里,像蔚蓝的天空划过一道美丽的彩虹!这是我小时最深刻的记忆!爷爷用他那双勤劳粗糙的双手,创造着我们的幸福。这一抹淡淡的乡愁便印在了我脑海里,我天真的想,什么时候,爷爷也能坐上汽车,穿西服,逛外面的大世界!我发誓,只要我长大,爷爷就会如愿以偿。可小时候,那知道生老病死之痛。当我长大之后,爷爷背着他一辈子的辛劳,永远的离开了我们,陪伴他的只有昔日的黄土地。

小时候的记忆又浮现在脑海:大太阳下,扎眼的热,头戴一顶大草帽,顶着火辣辣的太阳,大人们在碾场,翻场,有时牛套上之后,不好好走,爷爷会抽上几鞭子,牛又热又气,走了几圈,犟着头,鼻孔长嘘几声,便拉屎,爷爷赶紧用笤篱把牛屎接住,扔向果树地里。真有点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感觉!然后,翻场,再碾,再翻,起场,汗如雨下。等麦子推堆之后,人们便等着天吹风,才扬场,没有风的时候,天黑了,大人们还要睡在场里,等风来了再扬场,家乡的人们就是这样的生活着。这样的场面,在爷爷和父亲生活的年代里都有。每当晚上有雷雨时,半夜,就会被爷爷的吆喝声惊醒,赶紧跑回场里,张袋子,绑袋子口,然后一家人又匆匆的将粮食拉回家,刚坐下,雨点儿就劈雳啪啦地打在窗棂上,爷爷又回坐在房檐前,抽起他的旱烟来,不时被烟呛得咳嗽几声。

爷爷的离去,我们伤心欲绝。一辈子的辛劳,使他的背像弓一样弯曲,像一道美丽的彩虹印在我的脑海深处!

而今,改革开放的大潮汹涌而来,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农村的面貌也是一样!过去的旧窑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大瓦房,有的甚至是小楼房。一切都是机械化,人省了很多的力气,麦子黄了,大型收割机收,直接上场,晾干,省了多少弯曲路,多少汗水,多少辛劳,再也不用镰刀割麦子。感谢党,感谢人民,感谢祖国,使我们视野开阔,眼界更广,把心里阴霾驱除干净,让家乡雨水更协调,不再靠天吃饭,还需要我们共同努力,等待实现,中国梦,我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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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担悠悠


在大武汉的汉正街,有许多肩背扁担帮人搬货的人,里面有一个姓罗的,人们都叫他罗扁担。

罗扁担刚30岁,老家在鄂西北山区。山区很穷、很落后,但高中毕业的罗扁担却不嫌弃故乡,他在一个村小学里当代课老师。后来跟村主任的女儿秀芬结了婚。

秀芬因在家里娇惯惯了,经常埋怨生活的贫困。看着姐妹们纷纷“飞”出山里外出打工,又花枝招展地回来,就眼热起来。终于,秀芬偷偷瞒着罗扁担和2岁的女儿也跑到了南方。一去两年,音讯全无。听回来的姐妹们说,秀芬在南方“傍”上了大款,是不会回来了。

罗扁担悲伤之余,忽然也想,自己一个堂堂男子汉,又是高中毕业,上了那么多年学,也应该出去闯闯世界了,难道真的在山里困一辈子?于是就把女儿寄养在父母身边,来到了武汉。武汉有老乡在汉正街帮人挑货,又不要什么本钱,罗扁担就决定先干下来,然后再找机会。

这天,罗扁担和往常一样,早早地就在汉正街背着扁担转悠着找生意。忽然,有个约摸30岁左右、打扮时髦的女子叫住了他,让挑两大包服装。罗扁担忙解下绳子,捆好了货,挑了往汽车站走,那女子就跟在后面。

汉正街人多,摩肩接踵、水泄不通,人挤人的走。“扁担”脚快、手稳、见缝插针。这样罗扁担前头一路走,走着走着,他忽然发觉不对劲——后面跟的雇主不见了!罗扁担停下来张望,四周仍是人挤人的涌动,却始终不见那个女子。等了好一会,罗扁担想干脆到汽车站去等算了,可是汉正街的汽车站有好几个,究竟是哪一个呢?罗扁担没了主意。只好仍等在原地。

罗扁担等到天黑,也没见到人。只好垂头丧气地挑到他的住处。罗扁担租住的房子是和三个老乡合住的。老乡们一见他这样子回来,又一问情况,都嚷着让他请客。原来汉正街的小巷子太多,有少数“扁担”就利用自己路熟腿快的优势挑了货就乱转,一直把雇主转丢了,好得了那货换钱。罗扁担却从不这么干。罗扁担在想法子怎么把货还给人家。

第二天,罗扁担又到了汉正街。他留意着人们的说话,想找到和那个女子相同的口音,再问对方是哪里的人。费了一天的工夫,总算是听出了些眉目,那女子大概是鄂东南一带的人。

问得差不多了,罗扁担就给鄂东南一带的县市报纸写信,留下房东的电话号码,又拿出自己辛苦两年挣来的钱一起寄出去。他要拿钱做广告找失主。

过了半个月,罗扁担先后收到报社的样报。又过了一段时间,电话倒是响过一两次,但都和货不相符。还没有找到失主,罗扁担很着急,他又写信寄钱给各县市的电台和电视台,这一切花了他三千多块,几乎是他一年的积蓄。

一天晚上,罗扁担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住处。房东交待他,让他晚上别走远,有个女的要来找他。罗扁担问叫什么名字,房东说她没说。罗扁担心里嘀咕开了:会是谁呢?难道是秀芬?一想到秀芬,罗扁担心里就不是滋味,晚饭也没吃就躺下了。

不一会,房东边叫边敲门。开门一看,一股香气带着一个俏丽的女子站在门口。

罗扁担一眼就认出正是那个他苦苦寻找的失主。他马上把锁在床底下的两大包货拖了出来。

那女子很感激地说:“真是太谢谢你了大哥!”罗扁担打起精神,取出扁担,要帮雇主送到车站去。那女子说:“大哥,我带了车,就在门口,我请你吃饭。”罗扁担说:“不了,看到你来了,我心里的石头落下就轻松了。”“那——”那女子掏出钱包说,“你做广告花的钱我得还给你。”罗扁担拒绝了,他说:“做人都该凭良心,我不过是凭自己的良心做事罢了,没什么的。”那女子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她忽然盯着罗扁担看,看得罗扁担心里一阵慌乱。

那女子说:“这样吧,我服装店正缺一个进货的帮手,我一个女人家的整天在外面跑也不是个事,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帮我进货吧。我管吃管住,一个月再给你一千块钱的工资。”罗扁担急忙说:“你不用这么感谢我,我不会接受你的任何感谢的!”那女子也急起来了,说:“大哥,我真是缺人手……”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

罗扁担急得抓耳挠腮,好不容易她才控制住自己,然后她对罗扁担讲述了自己的身世。

这女子姓石,叫石花,出生在鄂东南一个小县城里。石花上高中时谈了个朋友,姑娘为他献出了一切。后来石花和男友双双考上大学,但因为两家都穷,都拿不出上大学的钱,石花毅然放弃了跳出“农门”的机会,先是给人打工,以后又自己开了一家服装店,挣钱供男友读书。男友大学毕业以后,为了能分配到省城,又谈了一个武汉姑娘,而那时石花已经怀上了男友的孩子,准备等男友一回来就结婚的,但男友分在了武汉就再也没回来。石花姑娘几次寻死都被人救起,后来她咬咬牙硬是生下了一个儿子,决定要和儿子过一辈子。但一个孤寡女子,又在做生意,社会的压力是怎样的大啊!石花都忍了过来,如今她已拥有十余万的积蓄。上次进货时货物走失,她还以为是罗扁担有意的,一怒之下买了辆汽车,专门跑武汉进货。因为她不会开车,就请司机替开,但先后换了几个司机都因对她有不轨的举动而被她辞掉,这次才换的一个,今天来时的路上又在风言风语地调戏她……罗扁担听了,心里感慨万千。他是个结过婚的男人,拖着一个女儿都感到吃力;而石花一个没结过婚的姑娘,带着一个私生子,那份艰难,真是难以想象。

石花说:“这些货其实也没多少钱,拖了这么长时间又早就过时了,当时走失了之后只是气气罢了,没想到竟在电视上看到你登的广告,我真跟做梦一样,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种事!打电话时房东又告诉我,你在报纸上、广播上都登了广告,我就马上赶来了。好大哥,你就答应我吧,就算是帮我的忙吧!”罗扁担说:“只怕我笨手笨脚,帮不了你。”“我相信你能做得到任何事的,从你登广告找失主这一点就能看出来,你是个有能力的男人!”石花坚定地说。

罗扁担想了想,也就答应了。当下两人就收拾东西。石花把两包衣服都送给了罗扁担的老乡们。两人坐车连夜赶路。路上司机听石花介绍罗扁担“这是我表哥”心里就忿忿地,但没敢表露出来。

到了石花家里,罗扁担平时帮忙干些力气活,两三天就去进一次货。石花交待罗扁担悄悄跟司机学开车,学得差不多了就趁生意闲时停了车,辞退了司机,让罗扁担去驾驶学校培训。拿了驾驶执照,车就交给罗扁担开。罗扁担还跑跑运输,把所有的钱都交给石花。石花管罗扁担吃住,还把罗扁担的女儿接来上学,比对自己儿子还要好。这样过了一年多也不谈给他工钱。

这天,罗扁担家里寄来一封信。原来是秀芬要跟他办离婚手续。罗扁担含着泪把字签了又寄回去。

晚上吃饭,罗扁担发现石花做了满满一大桌子菜。罗扁担还发现,石花今晚特意打扮了一下,灯光下的石花妩媚动人。

“海成——”石花柔柔地说。——忘了交待一下,罗扁担原名叫罗海成,扁担长扁担短地把真名倒给叫忘了——“海成,你在我这辛苦了一年多了,我也没给你发过工资。”罗海成说:“我现在还不需要。我想等女儿大了,拿钱供她上大学。”石花说:“我今晚要给你结算工资了。”罗海成听了,心里一凉:“老板是嫌我——”“是的,我不让你再给我打工了。”石花笑着说。

罗海成涨红了脸。他跟石花这里的生活已经有了感情,猛一下子听到石花这样说,不禁怅然若失,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石花慢慢地说:“我给你结算的工资就是——我!”罗海成又吃了一惊。石花继续说:“怎么样?你以后再也不用给我打工了,因为——你就是这里的老板!”罗海成忙说:“这怎么行呢?这怎么行呢?”心里却是蜜一般地绽开了。经历了相似的坎坷和一年的和睦相处,使两人的心走到了一起。罗海成是怎么也不敢想的,他只想哪怕能一辈子呆在这里,呆在石花的身边就心满意足了,却没料到石花竟先开了口。

又过了一段时间,罗海成和石花收拾了东西,盘卖了服装店。罗海成开着车,带着石花和她的儿子,还有自己的女儿,一起回了鄂西北山区的老家。

罗海成和石花把带回的钱修建了村小学的教室。新学校落成的那天,罗海成和石花在学校举行了简单的婚礼;然后,两人双双走上了讲台,拿起了教鞭……

悠悠青莲


一直是爱莲的,因为没有一种花可以这样的清正雅和,洁白高蹈,有六朝烟水之色;没有一种花可以如此的轻盈袅娜,眠云卧波,有露白月浓之态。所以前人问得好脸腻香薰似有情,世间何物比轻盈。

莲是轻的,像芭蕾的梦,旋转的裙摆舞动一池清;荷是静的,绿盘水晶,娉婷了一池的粉红。莲是美的,美到惊世骇俗,恍然如梦。她的美,是那种彻彻底底的美!从初心一点,素绿萦怀到红粉摇落,叶卷枝枯,他的一生都是那样的风致。对,是风致,而不是别的,所以黛玉说只喜李商隐的一句留得残荷听雨声

不要小看了风致,那是一种情调,一种韵味,不是人人都能有的,亦如曹侯说黛玉,别有一段自然风流的体态。

如果你看过牡丹就知道荷有多好。牡丹是香艳的,一大朵一大朵金粉妖娆的开着,一层层密密累累地卷着,直逼你的眼,她的气势压得你喘不过来气,那种丰满那种隆重是你无法躲藏的。她来得太盛大了,泰山压顶一般,不留一点的空隙,一下子就倾了城。她是贵妇,雍容端庄的同时也是咄咄逼人的。而莲不是,莲是含蓄温婉的小女子,清风明露般自知,雪花嫣然样自恋,隔着万千山水缥缈而来,红枕送香,随云入梦,只需在水墨间轻轻的一笔,就悄然入了心。

她以她的静雅空灵之姿,温软透明之态,疏朗明净之香,禅意飘逸之韵深深地打动着你,打动着这个世界,你懂也罢不懂也好,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她就在那一倾碧波之上美人笑隔盈盈水卷舒开合任天真。

荷是属于自己的,而牡丹是属于天下的。看过花开富贵的匾额,你就知道那是牡丹的杜撰,她的正统和大气是可以登得上这样的大雅之堂的。而莲是自私的,是活给自己看的,她不会在乎别人的目光,只活在自己的意境里。她有着属于自己的山清水秀,鹃啼舟行,不问因果也不问来生,三千里云水路程,只在自己的世界里吹花成梦,落雨成空。

荷是素的,即便有一天你看到了她的张扬和跋扈,也是因为你眼睛里有了嫉妒,因为她从来不需要知道你的城府,你亦无法感知她的风骨。

所以曹侯是聪明的,他把牡丹给了宝钗,他把芙蓉予了黛玉。国色天香,一个皇商的女儿自然配得起这样的富贵;晓露清愁,一个书香的女儿自然消受得起这样的雅致!难怪黛玉抽到此签时,姐妹们都说她原也是配的可见黛玉是为荷而生的。

宝钗是淡的,衣饰钗环都很寒素,但她的骨子里是蓬勃和鲜艳的;黛玉是挑剔清高浪漫的,大红羽纱,红香小靴,一柄花锄,一个香囊就葬了天下。艳吧!但她的内心是水洗的,不沾烟尘的。这就是区别,她们的好是不一样的好。

荷是清的,尤其在画家的笔下,空灵至极。寻梦,就借一缕月色,披一卷荷风,到布衣女子的裙袂上月白风清;买醉,就斟一杯梨雪,饮半盏兰香,偎依在青瓷的脸庞吻醒千年的月光。这就是荷!

人曰女子有九品,即贵、慧、娴、雅、恬、媚、俏、帅、酷。那莲呢?应该是雅的。她既不属于高山仰止的富贵,也不属于小家碧玉的俏丽。她的雅是一脉清泉,几竿修竹;是鹦鹉吟诗,百合熏炉;是银红烟软,累累之书,如黛玉的寓所。红楼里,以可卿之媚,宝钗之贵,迎春之恬,探春之帅,湘云之俊都堪得上姣花软玉一般,但黛玉的雅是墨笔带露冉冉开,绿水出波款款来。亦如莲,让人难以忘怀。

莲是自爱的,始终认为自爱是一个女子最好的品质。她远离花店,躲避人家,寻一隅清静之处,纺棉织麻。人们可以给玫瑰、百合、康乃馨包上锡纸,扎上丝带,打上标签;甚至保鲜处理,强行开放,喷水上色,但对荷你做不到,因为她是决绝的,在你没有使用任何手段之前就死掉了。在居室的阳台上花房中你也很难觅到她的踪影,她同样拒接你的收养和宠爱。她的天性,生就是属于自然的,属于供养她的一湾逝水,半缕清风的,无论世人怎样的歌咏她,临摹她,她只与你,端隔一水,遥遥相望。

我是敬畏花的,任何一朵花对我来说都是一个未知的梦,我只能庆幸我路过她们的生命,但却无法感知她们的心灵。因为我不解她们的情怀也不懂她们语言,她们太美了,美到入骨烟吹不忍触摸。而荷更是我心中的极品,如果今世我只能与之临水对坐,那么下世我定与之小憩一舍。

江水悠悠


她总是那么温婉,像一个处子般娴静,不急不燥、悠然的在岁月里徐徐流淌着。不管时光如何流逝,光影如何交替,世间风云如何变幻,她始终一如既往,淡淡的透着一种诗词般的优雅韵味,像一个美丽清秀的江南女子,有着她特有的风情万种这是我家门前那条江给我最初的印象。

这条江水从蒙山发源,称为蒙江流域,它一路蜿蜒而下,弯弯曲曲最终汇流于浔江。两岸是青山秀岭,村落和乡镇,这里的居民祖祖辈辈都在这条流域两旁开垦耕种,安居乐业。

这条江的两岸种满了竹子、荔枝树和龙眼树,江边的山峰上长满了松树和常绿的灌木,所以这里一年四季看起来都是郁郁葱葱的满眼绿意。晴天,江面上波光潋滟,清风徐徐,秀岭和翠竹倒映在水面上,鱼儿穿梭在水中,偶尔会有小船或竹排划过,弄碎了一汪清幽!雨天,山色空蒙,云烟氤氲,江面浩浩淼淼,水雾缭绕!

每次雨后,江面都会笼罩着一层轻绡薄纱般的雾,袅袅绕绕。若撑一艘小船或一个竹排置身其中,你会觉得清风拂面,流水鸣琴,如梦似幻,心旷神怡!此时仰望江边的山峰,含烟蓄霞,云烟袅娜,我总幻想着是不是天上的素女青娥腾云驾雾到此来觅人间有情郎。

春天,江畔的龙眼树和荔枝树开满了一簇簇黄色的小花,花的香气引来了蜜蜂和蝴蝶,小鸟也忙着在花间穿梭斗嘴,不时,落花会跌落在水面上,花虽然不引人注目,但也有着落花流水的意境。那时的江面,是四季中最为灵动且有诗意的,黄花绿树翠竹互相陪衬,与江水山色互相掩映,若恰好有一两只白鹭或沙鸥在水面上掠过,一幅绝妙的清旷飘逸的山水画就呈现在眼前。

在春天的清晨,我总爱在江边的村路上漫步,那时村中的人们不会起太早,我便可以独享各种鸟语婉转和晨露从竹稍嘀嗒而坠的声音,这种幽静时常使我产生一种幻觉,仿佛天地之间的灵气全在我的左右,任我天马行空的畅想一番。但有时也会什么也不想,只是静静的看着,看着

偶尔,在春雨绵绵的时候,我会撑着一把小伞,沿着码头的石阶拾级而下,任雨点在我的伞上谱写动人的乐章。

雨中的码头是静寂的,几个竹排静静的横卧在水面上,它的不远处停着一艘专职横渡的船,用来方便人们到对面的村子里去。两岸的翠竹在雨中低垂着竹稍,一阵风吹过,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响声,无数水珠便跌落在江面上,溅起点点晶莹的水花。春天的江畔总是开着各种不知名的野花,远远看去,也是姹紫嫣红的一片。而码头斜对面的沙滩上长着绿油油的嫩草,总有马或水牛在贪婪的享受着美食。沙滩上不远处是碧绿的水田,田里长着茁壮茂盛的庄稼。

但若是在晴朗的早晨,你会看到许多村中的妇女在码头的石阶上搓洗衣服,谈笑风生,东家长李家短的讨论着,时常笑声响彻两岸。在夏天晴朗的傍晚,这个码头则会成为人们游泳戏水的好去处。

站在码头上,顺着江水的水流望去,一个陡峭的石壁从水面升起,高约二十多米,形成了一个悬崖。从悬崖上顺着水流向下望,是一个平坦的水中沙滩,如练如绸的碧水被沙滩分隔成两股水流,在沙滩的尽头又合成一股。说起这个悬崖和沙滩,其中还有一段流传已久的故事:

也不知是在那个朝代,传说有一个富有的财主,有众多的妻妾,但子嗣寥寥无几,眼看年近六十,膝下还只是有一个年方十八的女儿。他暗暗着急,找来一风水先生,行山走岭,想觅得一方宝地以葬祖先的骨殖来助自己发丁致富。

一日,风水先生指着一块地说:你把祖先的骨殖葬在这儿,用某年某月某日某时某刻下葬,葬后不用两刻钟你会遇到你命中的贵人。那个贵人会助你丁财两发的。

财主依言而行,按照风水先生的嘱咐,把他祖先的骨殖下葬后便静静等待着风水先生所说的贵人出现。但六月的太阳热辣辣的烤着大地,那儿有半个人影。财主才一会儿便觉得汗流浃背,口干舌燥,暑热难耐。正在不耐烦之间,忽闻一阵歌声从林中传来,一会儿便看见一个年岁约二十岁模样的年轻樵夫,挑着一担柴从林中一边唱着山歌一边走来。

小伙子,等等!等等财主急忙叫住樵夫。

嗯,有事吗?樵夫放下柴问。

你能把你的水给我喝吗?我口渴极了!

行,给你。樵夫把装水的葫芦递给了他。财主咕嘟咕嘟的把水喝了个底朝天,他可从来没有这样口渴过。

樵夫把空了的葫芦拿了过来正准备挑着柴回去,财主却又把他叫住了。财主想起了风水先生的话,心中好生疑惑,面前的人明明是个樵夫,哪儿有半点贵气,怎么先生说我会遇到贵人呢,莫不是先生为了骗财故意胡诌的。但他又不想放过发丁致富的机会,且让他试探一番才行。

小伙子,今年多大了,家中娶妻了没?

二十二,尚未娶妻。怎么了?樵夫回答。

也没什么,问问而已,你每天都上山砍柴,会不会碰到老虎什么的,要是碰上了你怕不怕?

怕什么,我有一身力气,老虎不敢伤害我!有一次我碰到一只金睛白额的大老虎,三下五除二的把它打跑了。

谁信,呵呵,小伙子,你真会吹牛啊。老虎来了怕会把你吓尿了。财主嘿笑着说。

你不信?我耿直的小伙子急了,笨拙的口才让他半天说不出话来,不知如何使财主相信他的话。

呵呵,若你敢从这个悬崖上跳下去,我就相信老虎来了你不会吓得尿裤子。

跳就跳,若我敢跳下去,你总得有点表示。小伙子也不傻。

谅你不敢跳,若你敢跳的话,我把我的女儿嫁给你为妻。

你说的,可别后悔!小伙子因为父亲早逝,家中贫穷,与一个七十多岁的老母亲相依为命,孤儿寡母的,方圆十里八里的姑娘没有一个愿意嫁给一个穷小子,这从上天跌下来一个娶媳妇的机会,自然要好好把握。他探身查看悬崖的高度,好家伙,悬崖深测测的起码有二十多米深,下面一汪清澈的江水汩汩而流。他不禁有点后悔跟财主打赌。他思索良久,左踱右看,就是下不了决心。

这时财主的声音又响起:哈,我就说你不敢跳吧,你倒是跳给我看看,胆小鬼!

谁说的,我只是看一下从哪儿跳下比较合适。

当樵夫试图蹲下身子再次察看,别在腰带后面的砍柴刀一下碰到了地面,使他重心不稳,一个趔趄的向前,身子径直的朝江里跌下去。好在他水性谙熟,没等沉入水底便一个翻身向岸边游去。

却说财主看见小伙子跳下了悬崖,他后悔了,实在不应该啊,这么草率的把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许配给一个樵夫,但说出的话又不好收回,只好另生计谋了。他思来想去,好几天夜不能寐,辗转反侧,终于想出一条绝佳妙计。

一日,他把小伙子叫到跟前,说:年轻人,本来我应该实现诺言,让你和我的女儿完婚,但昨夜天上的月老托梦给我,说你和我的女儿必须再经历一次考验。

什么考验?小伙子也知道财主有意刁难,但女儿是人家的,自己也是没办法的啊。

明天你就知道了。财主说。

第二天一早,江边两岸的高处站满了人,每个人都想知道这场考验的结果,因为财主为了表示公证,早就放话让村民来做证人,一时之间两岸的山头上人头攒动,人声哗然。

只见财主命令村中两个年轻人把一根大竹子用刀劈开,然后抬至江边。分别委派两组人,每组两人,各撑一个竹排,拿着分开的半边竹子,至江中静静的等待着财主的一声令下。财主说放!两人同时把竹子放进了相距十米的江水中,两根竹子便顺流而下。随后财主大声宣布:若这两根竹子到下面的沙滩中可以合在一起还原成一根竹子,我二话不说,让小女嫁给这个年轻人。财主说完拍了拍身旁那个樵夫的肩膀。

人群里一片哗然,这怎么可能,分隔那么远的两根分开的竹子怎么可能合在一起,这小伙子没有希望娶财主的女儿了。那樵夫自己也觉得没希望了,却做声不得。财主以为稳操胜券,渐渐笑逐颜开,喜上眉稍。

时间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守在沙滩上的人来报:竹子合在一起了呀,在一起了。人群里又一阵哗然,财主不相信,急急的乘着竹排去查看,只见刚刚那两根分开的竹子贴贴实实,天衣无缝的合在一起,静静的躺在在沙滩前的水面上,若不细看中间那条细缝,还以为这根竹子从没有分开过呢。财主无奈,望着沙滩两边缓缓流向远方的江水,长叹了一声:天意呀!

从此以后,这个沙滩被人们称为合竹滩,那个耸立在江边的悬崖被称为赌妇崖。

咔嚓,咔嚓,轰隆,哗啦一阵响声把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定睛一看,原来是江中的私人采沙船正在作业。顿时,清清的江水中间夹杂了一条混黄的水带。我不禁气恼。近十年来,那些贪婪的不法分子,疯狂的对这条江底进行毁灭式的采挖。每每到秋天的枯水期,江面便会露出一堆堆采沙船留下的鹅卵石,江水浩淼不再,而是被分成许多股细流绕着石堆百转迂回,弯弯曲曲的向前淌远。石堆上的杂草丛生且枯黄,在瑟瑟的秋风中颤抖,使整条江看起来千疮百孔,伤痕累累,让人触目惊心,不自禁生出悲凉的感觉。

曾听别人说,这条江以前鱼虾蟹鳖和石螺特别多,特别是石螺,随便在江边的石头缝隙下一摸一大把,但自从采沙船把这条江底翻了一遍,要找一个石螺是难如登天,鱼虾蟹鳖也是少之有少。

我在采沙船轰隆隆作业的声响中,怀着惆怅的心情,看浊水分隔着的江水悠悠的淌远,心里有一种忧虑或许若干年后,随着人们对大自然的过度开发,使我们再难看得到清澈和波光潋滟的江水,合竹滩到时也仅仅只是一个传说了,美丽的江景也只能在梦中相见了

湖畔悠悠


一直有个晚饭后出去走走的习惯,这几天,住在一个城市小区里,也难免要出门散散。在我看来,无论城市或是乡村,傍晚时候都是一个祥和安静的时间,人们工作归来,太阳工作下山,都少了些喧嚣和浮躁,而这样的祥和安静,在湖畔,更有几分悠然韵味。

艾溪湖是南昌的第二大湖,这天晚饭后,伴着暮色微微,我随着亲人漫步在艾溪湖的湖岸小路上,一眼望去,对岸高低起伏的楼厦已经亮起了点点灯光,湖面的波微小,宛如整齐的鱼鳞片。一直以为只有乡村的傍晚才有自然美妙的晚霞,而在这个七月艳阳天的黄昏,艾溪湖天边的晚霞却也别有一番都市的风情。暗蓝的天空从天边起变得灰紫,变得暗白,变得火红,一丝丝一缕缕得组成烟云似的,渐渐地,火红处裂开了缝,一缕金黄明亮的霞光渗出,与周围的火红,暗白穿插汇合晚霞每时每刻都在变幻,外缘的灰紫如烟云般四处飘散,眼眸凝视着霞光,恍如朦胧的梦境,在渐渐暗下的天色和无形的眩晕中,仿佛令人忘记这座喧嚣的城市,坠入天外的世界

霞光变幻,步伐不止。思绪回到这个现实的湖泊,才发现眼中似乎忽略了湖畔这些离我最近的遮隐着霞光的植物。艾溪湖岸边的树木栽满一路,却也稀疏。金柳舞动着柔软的枝条,好像在向一旁那还未修剪的杂乱的水杉炫耀。路边的霓虹灯一盏盏地亮起来了,湖面波光粼粼,分不清是灯光还是霞光。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有安安静静地,推着孩子散步的大人和晚练的老人,不时也会出现几个一路欢呼,骑车赛跑的少年,他们的一惊一乍,倒也给这静得慌的湖畔增添了一分真实。

小路的另一边像是个荷塘,暮色昏暗,又被一排排的树木遮掩,荷塘的景致倒不大清晰。不知是荷花的花季已过,还是这荷塘缺乏打理,只隐约瞥见杂草丛生,还有水面漂浮的浮萍与荷叶。也是,相比于另一边广阔光亮的湖水天宇,这片区域显得不起眼多了吧。

直至我们的脚步乏了,才发现这条路很长。后方已经是一望不见起点,漫长而蜿蜒的路径,前方却还是漫漫的大湖,迷乱的树木。暮色像一张灰色的大网,悄悄地撒落下来,笼罩了整个大地。天边的晚霞虽然更加火红绚烂,但也更显夜幕的深邃暗沉。对岸的高楼大厦不再是星星点点的光芒,而是灿烂的一片光亮。路人愈来愈多了,路本不算窄,但步伐却也不畅通无阻了。

我想,艾溪湖畔该是创造了永恒的美,留在这些繁忙了一天,前来散心的路人们的记忆里。我初来乍到,才觉得稀奇,而当地的人们早已对这样的人、路、景习以为常。

城市湖畔的美似乎随着晚霞的消散,天色的昏暗而逐渐流失,夜晚所有的光亮不过是人工的耀眼。我驻足,踏上归家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