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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亲戚,拜大年

发表时间:2020-0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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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记录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走亲戚,拜大年,欢迎阅读与收藏。

走亲戚,拜大年

儿时生活在农村,过春节才算真正意义的过年。

农村人一年四季追着节令挖光阴,难得抽出空闲拜会亲朋好友。春节期间,家里田间俱无重要活路,趁此机会走亲戚,拜大年最合适不过。

走亲戚,拜大年是有讲究的。

家家户户过年在上房迎面的厅堂放一张仙人桌,桌上摆放香烛和贡品。贡品必须有五个蒸开花的雪白大馒头,码成金字塔形。桌子上方钉一张写有x氏门中x代宗族之牌位的字样。拜年的人进门即上香叩头。小辈给长辈拜年,需跪地叩头,第一个头是叩给祖先的,剩余叩头的次数视家中长辈的人数而定。平辈之间拜年只需给祖先烧一炷香,跪地叩一个头即可。

走亲戚的礼物没有精美的包装,用布兜子拎着。经济条件好一些的,从供销社散称一些白糖、茶叶,还有一种盖子需要改锥撬开的糖水罐头,规格就很高了。一般人家,有拎着自家做的花馍馍、油炸食品或自产的鸡蛋之类。礼物的轻厚不会影响拜年的喜庆,年过得好啊?一声声问候,驱散冬日的严寒和生活的凄惶。

除夕傍晚,我早早换上新衣服,不停地催促父亲赶快迎接灶神,给祖先焚烧纸钱、敬献贡品。做完这一系列的祭祀活动,大哥会率领一众弟弟妹妹,欢天喜地开始给本家叔叔伯伯拜年。

镇子西头大柳树三伯家是最先去的。穿过镇子主街道,老远望见大柳树,斜着硕大的身子,倚着干涸的河床,像母亲盼望久别的孩子。大柳树历史悠久,一度成为镇西头的代名词,大柳树三伯是二爷的儿子。从能跟着大哥拜年,大柳树的样子就没变过,树干遒劲粗壮,沧桑的形象犹如家乡年年岁岁如约而至的春节,沉积着祖祖辈辈传扬的深邃文化风俗。

大柳树三伯在学校看门,节假日从不回家,一门心思守着几平米的小屋。我们回来的路上去看他,他总是不耐烦地赶我们:回家,回家!啃骨头去!大家涌进三伯家,他家的三个儿子,小豹子样扑过来。大哥点上一枝香,拜三拜,扑通跪倒在地,嘴里念念有词:给祖先拜年!给三伯拜年......我们跟在后面笑歪了身子,黑压压跪了一地,依样画瓢。

胡乱往嘴里塞一点三妈炸的麻花,七脚八手拥住大哥往外走。三妈追在后面笑骂:崽娃子,拿了年钱就跑!我们一群孩子嬉闹追逐着跑远。那时候的年钱几毛钱,谁要得着一元的年钱,必极为惊喜,美滋滋折好放入裤兜,舍不得花掉。

返回途中,看见三三两两的大人孩子衣着整洁,喜笑颜开,和我们一样,都是本族子弟相互拜年。有遇着熟悉的伙伴,免不了掏出拜年得着稀罕物,炫耀一番。无非是平时少见着的糖果、干果之类。

祖辈的早早离世,我们同族兄弟姐妹都无缘享受隔辈亲情。大大、三伯、四伯家拜年结束,我的脑海里还回响着三伯伤感的声音:老二啊,没吃的,活活被饿死的!你们现在吃着白面馍馍,全靠国家政策好啊!

最后一站是我家。父亲那些年跑大车,年货准备的比较丰盛。花花绿绿的糖果,母亲提早冲好冒着热气的橘子汁,无一不勾引着孩子们的馋虫。我们兄妹不能先拿,堂哥堂姐们嘴里含上甜甜的糖块,手里握着一杯浓浓的饮料,母亲才示意我们上前拿取。

父亲分期付款搬回家的十二吋黑白电视,这会儿发挥的作用极大。十几个孩子挤得屋里水泄不通,一双双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飘满雪花点的电视屏幕。母亲和父亲只得坐在炕上,眯缝着眼睛,伸展疲累的身子,似睡非睡地打盹。腊月二十三的小年一过,母亲陀螺般地忙碌开。缸里黄灿灿的油饼、花卷,锅里白糯糯的珍珠丸子和酥肉,箱子里整齐摆着的干长面,无不让时时掀起盖子偷找好吃的我叹服。父亲的工作任务越是年节越繁重,能赶在三十回家,全家上下欣慰异常。

电视屏幕上出现再见二字,我们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母亲端来守岁的大骨头,十几只手一抢而光。咔呲咔呲声中,母亲笑眯眯地说:快啃!啃掉一年的疾病灾害,晦气惆怅!保证明年事事顺心!顾不上擦油手油嘴,拜年的压轴大戏打牌就开始啦!

父亲会参与到我们中间,小小地输给我们一些毛票,他高声嚷嚷:不玩了,不玩了!我们攥着意外之财,不依不饶拽着他继续玩。大哥知道父亲是故意输给我们钱的,他首长一般挥挥手,叫道:接班人上场了!毫无悬念地,坐在上方的接班人继承了糊涂的牌风。我们叽叽喳喳像一群抢食的麻雀,守岁的欢愉中又多一份窃喜。

初一早上,家里要收拾利落,恭候前来拜年的亲戚。我们也要拎上礼物,依照父母的安顿去亲戚家拜年。七大姑、八大姨,平日里没有时间走动的亲戚要一一走到。每到一家,摆上桌的都是家乡传统的臊子面。臊子香气浓郁,葱花蒜苗翠绿,小菜爽口,等到回家时肚子撑的鼓鼓的。

远嫁的姑娘在正月得备上厚礼,正月初三全家一同回娘家,家里的兄弟会以贵客的礼遇款待。

我有一个姑姑,幼时送给走街串巷的货郎,据说担到了河南。父亲后来千方百计找到了联络地址,却听说已经去世。他抱头痛哭,哭声压抑着无法排解的无助伤感。年幼的我听着听着,心里难受极了,瘪瘪嘴也嚎啕大哭。初三大早,父亲都会借故出门,至很晚才回家。因着这缘由,在家的几个姑姑回娘家的日子选在初一或初二,有来拜年的亲戚在,父亲心底的伤痛会轻一些。

礼尚往来,一直到元宵节,走亲戚、拜大年的盛大活动才稍稍落下帷幕。年的味道刚刚淡了,春耕就紧锣密鼓地筹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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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亲访友的事——乡村系列


小时候,每当过年的热闹氛围,再一次的布满我们村庄上空,我知道,作为年幼的自己,不可避免也要走出,我们那时住惯的这所村子,骑着自行车的交通工具,似乎有点不乐意的要去给附近村子的姑姑姨姨舅舅妗子拜年。

至今在我脑海印象深刻的是,那时候父亲带我走出我们村庄的经历,也留下让我现在都不能磨灭的一两副画面。感觉那时候的日子,虽然些许平淡无味,父子间那些温馨的身影,却给幼小的我始终都是充满暖意的抚慰。具体倒忘了拿一年的事,仿佛都是过年期间发生的。

记得有一次,那阵子,我大概还在那所熟悉的村子一所小学念书。当时的情形是,我在外地草原长久工作的父亲,为了赶回看望他的父亲(也就是我的爷爷)或许最终是割舍不掉,对我这个远在内地农村读书儿子的牵挂与念叨,在那年春节团圆的美好日子,也不顾旅途劳累,经济多有拮据的困难,最终在万家喜庆的时刻,我和父亲爷爷,我们三个人,或许还有其他亲人(因为事情毕竟过去很久,记忆总是捉襟见肘)总之,我们过了一个难得团聚一起的惬意年节。那是过完年三十,正月里无聊寂寞的时分,常年在外为了我们全家及爷爷过上较为舒适的日子奔波着,甚至外加贴补父亲姊妹的些许生活费,苦熬荒寂人烟稀少那片高原的父亲,却要趁着难得回来这一趟的机会,决定也要看望一位他昔日农村念书的同学了。我至今记得,父亲当时骑着自家那辆不新不旧自行车,我仍然充满欢快的,就坐在父亲手握自行车方向盘下的横梁,感觉极不舒服的屁股,在那座梁上也不停来回的磨蹭。父亲就那样用他宽阔的前胸,温暖地抵着我小小的一方后背,我俩离自己的那所村庄愈来愈远。父亲当时正值年富力强,大约四十出头,那天,他手里也夹着一根忘记是啥牌子的香烟,一边艰难地骑向那座叫南蔡火车站的地方(据父亲讲他那位同学就在那附近住着),一边还和我说会话,无非父子之间的交流几句。就在似乎快赶到那个火车站旁,眼睛也可以看到那些陈旧房屋建筑的时候,父亲似乎早被些许思绪干扰的一塌糊涂,竟连自己手中燃至末端的香烟,都毫无任何察觉。可想而知,我那纤滑细嫩的手背,被父亲所谓无知行为的上演,突然就遭受到一瞬的疼痛。直到父亲听到他那稚嫩单纯儿子一声呻唤,才猛然让他注意力瞬时转移到我的手背。我记得,当时父亲略显抱歉地安慰我,还说没事没事的,仿佛经他一说,我的疼痛马上就会消失了

忘不了,那一年的正月,父亲领着我去了一个叫北窑的村子(从我们村子直朝北方向走)去给他的姨(我叫老姨)拜年的情形。那日,当我跟父亲些微匆忙的,给我那位之前从未见面的老姨,留下年节的简单东西和些许祝福的话后。我和父亲似乎怀揣着如释重负的神情,也缓缓从那座挨着沟边的村庄再次告别出来。记得那阵,当我看到老姨家十分破烂恓惶的厦屋,看到年迈的她难掩窘迫的对我和父亲一番述说,我竟发出了一句或许年幼无知的感叹:国家主席某某某,难道就不管这样穷的老人吗?

死于1980,魂归德拜夏尔


它的巨大让它驰骋在无边的大海,毫无拘束。

此时9月,我接到任务要将15吨铁矿石运抵日本冲绳港口。

它停留在港口休息,相当于泰坦尼克号两倍大的身躯浮在海面上。我抬头昂视它的轮廓,它在夕阳下是那样的让人心潮澎湃。我想了一下,它已经四岁了,在这浩瀚的大海里遨游了四年,正值壮年的它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可我老了,也是什么时候离开了,也许,这一次就是我与它的最后一次相伴。

他们将铁矿石运到船上,货主与我站在一旁。他递给我一支烟说,他完全相信我的老朋友德拜夏尔,它看起来很稳重。我笑了笑点燃接过的烟,回答他,老朋友在海上四年了,这些事情完全可以托付。

他的工人终于把铁矿石全都运上来了,我的水手关上了入口,拉起锚,出发。

我在船长室里,熟练的掌着舵。它很配合我,跟随着我的节奏运动。一切都井然有序,我想,这一次的旅行也会是完美的结局。

9月9日。

我从梦中惊醒,是水手X。他说,我们已经到达了日本的领域,这里距日本冲绳港口还有200海里。我说,那是好事,我们的旅行就快要画上句号了。我以为他也会如我一般的满面红光,可却与他焦急的目光相撞。我问他,怎么了。他面色凝重,说,我们遇上飓风了。我听完笑了,拍拍他的肩膀,告诉他,以我们的老朋友的巨大,它可以抵御哪怕最大的飓风,我们会平安到达港口的。他也笑了,但我看不出他是真的,想,在他的心里还有些许担心吧。

去船长室,X说的没错,这飓风果然很大,不过没关系,我的老朋友绝对没有问题。想了一下,我还是决定还是向港口的人们通知一下。打开广播,我说,德拜夏尔号正在每小时100公里的狂风和9米的巨浪中前进,我们会迟一些到达港口,但是最多不过几天而已。

我觉得有点不妙,浪越来越大了。它在浪中不停的剧烈摇晃,我命令水手们将一些东西固定好,我们要加速前进,一定要冲出飓风安全的到达港口。我在船长室里竭尽全力,一刻不停的观察飓风的变化情况。它离我们越来越近了,快要触及。

糟透了,浪激起的水流弥漫进了船里,弄湿了一切。水手们的吼声在怒吼的风中似乎变得那么的微小。浪不断的涌过来,我的心悬了起来。

飓风把水流切割成两部分,一部分从后向前涌,一部分从正面突击。是涌浪!

我还没回过神,那一瞬间,两个巨浪前后,将它从海面上托起,可它自身太重,所以狠狠的从中间折断了。

船猛烈的摇晃,我努力的抓着已经失去用途的舵,水手们慌作一团,有的被那浪卷入了深深的海底。顿时,恐惧的叫声和飓风的嚎叫混成一片,夹杂着倾盆而下的暴雨,就像是一下子坠落了十九层地狱。

我们完了。

输了,这一切都完了。

我很平静的站在船长室的窗前,抚摸一直陪伴的老朋友。它的身体已经被折断,尾部已经浸没在冰冷的海水中,而且慢慢下沉。我想,它一定很痛吧。是我,对自己太过放松了。

十分钟后,它的尾部已经完全消失了,船长室里有海水快速的灌进来。船身像是一根稻草,直直的插入海里。

水漫到了脖子,我听到水手的声音彻底消失了,可能,他们都走了吧。等着我,我也来了。

雷雨交加,我闭上了眼睛。

死于1980,我的生命终究归于它。

那一刻泪水模糊了视线,那一刻我终于明了。

它以它的巨大出世,也因为它的巨大而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