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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泪

发表时间:2020-08-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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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会有很多的文章去描述情感,情感这件事我们永远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什么样的情感美文才称得上质量高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菊花泪,欢迎阅读与收藏。

母亲逝世已经九个年头了。人常说九九归一,但在我的心目中,归去的只是母亲的隳躯,其魂犹在。

母亲姓冯,出身于黄河古道河南灵宝的一贫寒之家,自幼取名菊花,可她生于五月二十八,时菊尚未花,可能是外祖父母寄希于母亲日后能象秋菊般多姿多彩。

从呱呱坠地到襁褓待哺,孩提时的母亲在那个寒舍也倍受宠爱。然旦夕福祸间,始龀之年的母亲却遭双亲早亡的苦难而沦为孤儿,是姨娘含泪收留了苦命的她。

光阴疾,乱世纷,母亲寄居姨娘家已是第八个年头了。贫家净扫地,贫女净梳头;风景虽不艳丽,气度自是风雅。及笄之年的母亲已是灵秀巧姑、姨娘的好帮手。正当母亲祈求平安、憧憬未来之时,却又遭遇天灾的袭扰。

一九四二年,处在抗日前沿的河南大旱,蝗灾肆虐,赤地千里,饿殍遍野。为了逃命,母亲也随难民潮沿着陇海铁路,西逃到陕西,流落关中;恰遇在眉县保安大队当差的父亲,便结为伉俪。至此,母亲才算有个家。

往后的日子里,父亲常年公差在外,母亲便居渭北老家,帮祖父母操持家务。那时,祖上在经历民国十八年年馑之后,随着关中风调雨顺,加之祖父母的勤俭持家,已有百十亩土地,全靠祖父、大伯耕种,只是农忙时顾些短工。而母亲、伯母则操持着一大家十几口人的生活起居。虽常年劳累,但在那个政局动荡、匪患猖獗的乱世,能有一席安身,已是母亲求之不得的幸事。

随着解放战争的来临,父亲也在眉县进步人士翁洁甫的介绍下参加了革命工作。到一九四九年六月,关中战事吃紧,父亲便随扶眉战役的一野部队转移西进。那时,母亲怀抱大姐、二姐,默默送父泪湿襟。

解放后,父亲留守宝鸡地委党校工作,母亲有时随居,但聚少离多,多数时间在老家侍奉年事已高的祖父母。历经初级社、高级社到人民公社,一字不识的母亲经历了时代的巨大变革,至***前,母亲既要参加生产队的劳动,又要抚养我们六个儿女、赡养老人,解决全家的吃穿。那时,老窑洞的厨房时常有她忙碌的身影;直到深夜,炕头上还能听到她手摇纺车的嗡嗡声。

***不久,一直刚强的母亲突然病倒了,丙肝使她肝痛腹水。那时,我七岁,弟弟才三岁。在宝鸡住院的日子里,是大姐陪护床前,是远在岐山的父亲苦寻被打成右派的老中医幸得良方,才是母亲的病情慢慢好转。

屋漏偏逢连阴雨。就在母病期间,***正盛,随着及左思潮的影响,父亲也成走资派,挨整受批。而老家农村也不安宁,几个不怀好意的假证,硬是这个本是上中农成分的家庭被富农了,全家成了黑五类。那年,依稀记得是一九六八年,母亲拖着病体,顶着阴云低着头-----何时才是出头日?她把忧伤的泪暗暗咽进肚子里。

一九七零年,在和伯父分家后,面对分得的一孔老窑、两间房、缺吃少穿的困境,母亲更是精打细算过日子;她依然低着头做事,从不多话语;并时常告诫我们姊妹几个:多干事,少说话。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渐渐的我们长大了,日子也好过了,过去面对的冷眼也变得随和了;直到一九七八年,随着阶级成分论淡化,我也有了升学资格时,年已五旬的母亲热泪盈眶,饱经风霜的脸庞才露出久违的笑意。WWW.Qg13.CoM

转眼已是一九八二年,农村实行土地承包责任制。此时,父亲离休、弟弟已接班工作,大哥成家,我也考入风师学习。而母亲这才想起去圆她那多年渴望的梦----回娘家。

初春的关中依然是寒风冽冽。离别故土四十年的母亲,急切的和父亲踏上了东去的列车。尽管此前有书信传情,但当真正与表弟谋面,相拥而泣,难尽苦衷。

黄河滩上雾茫茫,难觅故亲泪两行。坟冢已是枯草黄,遗女故地祭爹娘。

光阴如梭,正当古稀之年的母亲乐享儿孙绕膝之天伦时,她突发脑梗。那是世纪之初的二零零三年夏季,在医院昏迷了两天两夜的母亲居然睁开了双眼,追问这是哪里?还要下地走路,我们赶忙拦住。还好,母亲身体向来硬朗,此劫竟没有遗留下太大的后遗症,她行动自如,只是本不爱说话的她话语更少了。对于这个结果,全家人都很庆幸----祝福母亲多福多寿!

一晃又是六年,母亲再遭厄运。脑梗复发,走不动、坐不稳,病床上倔强的母亲心急如焚,嚎啕大哭,哽咽着说:我咋成这样了?我无奈的抱着母亲,酸泪满面。

从此,母亲坐上了轮椅。往后两年多的日子里,虽有家人的精心护理,但病魔还是一点一点的蚕食着母亲羸弱的身体,到后来竟话语不清,饮食难咽,骨瘦如柴。我爱莫能助,唯有尽心的陪护,才能弥补感恩母爱的遗憾。

那是二零一一年的中秋节,我和妻回家看望母亲。握着母亲枯瘦的手,我给她说这话;妻掐着月饼给她喂着水;当妻梳理母亲稀疏花白的头发时,滴滴泪珠从母亲的眼眶滚出;从她的口型和微弱的声音,我猜出来她想孙子了,似在问:航航(我儿子,其时上大学)------?我和妻强忍着泪,给她说着儿子的近况,安慰她别挂念;她吃力的点着头,泪珠又流向耳鬓。谁料想,这是与母亲最后一面。一周后的傍晚,她没有惊动任何人,安详的去了。噩耗痛心,我泣不成声。

痛定思痛痛更痛。回想母亲平凡的八十三个春秋,我凄然泪下。幼年丧亲的悲痛,花季沦落的风霜,***蒙冤的艰难,无不深深的刺痛着母亲善良的心房。夫半钵清汤亦忍饥噜之肠,盼儿归倚门而望寝难眠,无不彰显母爱的伟大。流年的泪水,冲刷出母亲蹉跎岁月的沟沟坎坎,诉说着母亲劫后苍生的酸甜苦辣,蕴涌着母亲万般朴素情怀。

秋风瑟,菊花开,她默默吐芳;寒风冽,菊花残,她傲霜迎雪。君不见,那凋零的花谢凝霜,不正是母亲沧桑的泪冰花!

菊花开,菊花残,塞雁高飞母未还,一帘哀恋梦难圆。

20XX.6.26. 思忆于眉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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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花台


那时,看了周杰伦主演《满城尽带黄金甲》,感动的一踏糊涂,那个小眼睛男生冰冷的话语,一腔的热血,还有那遍地菊花的壮阔,一下子让我爱上了这些。

我承认自己是个朝五暮九的人,爱的壮烈,忘得亦是轰轰烈烈,其实,我的心里也有淡淡的伤痕,只不过,我知道遗忘和接受,就像我喜欢莫晓的时候,爱极了门前的那株牡丹,而现在,我爱上了周董的菊花。

凄凄然

我的泪光啊,映不出你的身影

我把《满城尽带黄金甲》看到第十八遍的时候,认识了韩城。九月的天,我的院子里开满了菊花,都是金黄色的,天气都有些凉了,透着淡淡的哀伤,悠然的就想起了莫晓。

李小然说,南木,我介绍一个朋友给你认识。

于是,我就见了韩城,很单薄,浓眉下的两只眼睛透着一种穿透的忧伤,一下子住在了我的心里。

我看着渐落的夕阳,心想,南木啊,为何你如此容易受伤,是不是对于感情太不认真,可是,对莫晓,不也爱的死心塌地么?可是那株牡丹也终究是殘败了。像个女人的纸薄红颜,顷刻间被踏得粉碎。只剩下斑驳的心。

落红不是无情物啊!

那天,在地铁站,我正向车上挤时,听见了一声轻轻地叫,南木,我怔了一下,不是叫我吧,后来,我看到了韩城,单薄的身子,在诺大的车站里显得有点寂寞。我的心突然有点痛。

小然说,南木,每个人都有故事,你也有,对不对。

于是,我知道了韩城,他忧郁的眼睛,他淡淡的伤感。

我打电话给韩城,我说,韩城,你真是,都不请我吃顿饭。

那个小小的房间里,我和韩城,幽幽的灯光,洒在每个角落,桌子上的菜都是我爱吃的,还有一瓶白兰地。韩城说,南木,你能喝吗?我说,我喜欢女儿红。那种醇酿的香,我才能醉到心里,他轻语,可是这里没有,我轻笑,那瓶酒快见底的时候,我看的天旋地转,夜晚的冷风吞噬着我身上的燥热。韩城扶着我,我轻语,韩城,我想听你的故事,能吗,他说,南木,你醉了,听得清,记得住吗?

于是,我闭上眼,累了,好想睡。

醒来的时候,小然进屋,南木,你喝那么多,不要命啦,借酒浇愁,怎么还拉上韩城,害得人家一宿没睡,

我撇撇嘴,这叫酒壮英雄胆

啜一口菊花茶,沁人心脾,原来菊花可以壮阔得铺满城堡,也可以香飘悠悠

而韩城在我的生命里,是一杯清香的菊花茶,久久地都不能散去,而莫晓,是周董的壮阔,却也苍凉

日子就这么平淡无奇的过去,韩城忧郁的脸上渐渐有了笑容,你极了明媚的阳光,而我,张扬的不像样子,像个快乐的小鸟,偶尔的记起韩城的故事,心便湿湿的!

韩城不曾看过《满城尽带黄金甲》,我说,韩城,我陪你去看吧,他总是拒绝,后来我说,韩城,你陪我去看好不好,他笑,我们要幸福,不要去看悲剧。

可我,怎么也无法忘掉那个场面,悲壮,凄凉,心碎。于是,我便把院里的菊花采下,晒的像苏了的木头,碎了,冬日里的菊花茶淡淡的香,暖了我一个冬天,韩城只喜欢白开水,无味,淡然,他却爱的认真,像极了他的人。

春暖花开的时候,韩城见了院子里已经苏醒了的菊花,奋力的吸取阳光,韩城问我,你那满院子种的什么,我惊诧不已,那么博学一个人,竟不识得这生物,我说,菊花,他脸色巨变,我问,怎么了,韩城。

后来,韩城陪我去看了《满城尽带黄金甲》我一直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逃避菊花,那天看的惊心动魄,九月的时候,韩城望见那满院菊花,竟然去伸手触及那些可爱的花朵,我说,喜欢吗,是不是很美,他不语,许久,他说,南木,你给我拿张凳子。

那日的阳光很暖,他的哀伤一下子放在了阳光下,我心痛极了。

原来,他的父母都死于菊花的花粉,而他们是喜欢至极的。之后韩城就成了自己一个人,这个世界却是那么现实,人人都对韩城避之不及。

而我,不经意提起了他的伤心往事。他伏在我的身边。说,南木,我喜欢这些菊花,可是我却不能去爱。

于是,我拔光了所有的菊花,我说,韩城,你不会离去,对不对,他浅笑,南木,我陪着你,哪儿都不会去

我泪便出了眼眶。

他说,给我来杯茶吧,放点菊花。

我给了他白开水。韩城,我是真的爱你。

我只是想尝尝,你究竟为何那么爱它,就是因为满台的金黄

我低眉垂目,对不起。

已经好长时间不见韩城,小然说,韩城去了江南老家,他说,请你学会遗忘,我说,小然,有些东西放在心上,是忘不了的。

她说,你要去找他吗?

我点头,使劲的。

我在那个有着淡淡哀伤的江南水乡见到了韩城,这个有着太多没落才子隐退的地方。也承载来韩城的没落和孤寂。他门前的街上洒满了菊花,飘飘荡荡,韩城就那么躺着,在灿漫的菊花里,那些金黄色一下子就灼痛了我的眼睛,有淡淡的血迹,染在了他白色的衬衣上,浸在了他身旁的菊花上!

原来,这么淡雅的花朵足以要了人的命。

而韩城,既然知道这是一种伤害,又何苦呢,

那么,你的笑容是否要陈放在旧照片里,再悠然拿起,泛了黄色,还是那满城的菊花映了你的泪光。

我看周杰伦拔剑一横的刹那。每次都泪流满面,而韩城离开后,我鼓起勇气再来看时,却怎么也流不出了泪。

那首《菊花台》响起的时候,我想起了韩城的泪光

我的寂寞。菊花般妖娆。

菊花玫瑰茶


这个寒冷的冬天,几乎每天,我都会为自己泡上一杯菊花玫瑰茶。

菊花,是来自秦岭的小菊花,小朵的,色泽金黄,因为是产自秦岭的野生小金菊,所以,泡起来的时候,不仅色泽美丽,而且喝时口感极好。这是老朋友的一款产品,每天喝着它,便仿佛是在和老朋友聊天,亲切更温暖。

玫瑰,也是朋友送的,她是远方的好友,在暮春时候寄给我几罐玫瑰。每每看到,便好像看到了她一样。每朵玫瑰都色彩鲜妍,大小也均匀,显然是精选的上好玫瑰。记得远方的她在寄给我这几罐玫瑰的时候,还说,记得每天都要喝上几朵玫瑰哦,这样姐姐会更加美丽呢!

冬天是寒冷的,尤其北方的冬天。

然而,每个寒冬的早晨,我却并不会感觉寒冷。甚至,一整天,心里面都是暖暖暖暖的。

约莫70度的沸水泡开的小金菊和玫瑰,像是朵朵悄然绽放的鲜花,不仅分外养眼,更清香扑鼻。

我总是喜欢看着它们。

杯子中加入约莫70度的沸水,并盖上杯盖儿,几分钟后,揭开杯盖儿,便是扑鼻的花香和养眼的花儿。

七八朵小小的菊花绽开了,就在我的杯中。五六朵玫瑰盛放了,也在我的杯中。一杯白水也变成了花朵的颜色。而在我欢喜幸福地看着它们的时候,这些小金菊和玫瑰似乎也是欢喜和幸福的,它们静静地漂浮,像是在聆听着什么,又像是在观看着什么。呃,那是一种享受吧?就像此刻的我这样,是在享受一种生活,也感受一种情怀,诗意而情调。

窗外,仍旧有雾霾尚未散去。没有飘雪,但仍旧萧索寒冷,正是冬日最冷冽的时节。

而我,却像是住在春天里。

房间里暖气很热,书桌上的花木也开出了花朵,更温暖惬意的是,眼前正有一杯菊花玫瑰茶,它的袅然香气,氤氲起我,给我美好春日的错觉。

哦,不是错觉吧?

就是春天,就是春天啊!

菊花玫瑰茶真是芳香,那香味儿漫入鼻孔,也入了咽喉带着浓浓的友情,以及真挚的祝福,于是,我这个喝着菊花玫瑰茶的女子,也愈加美好情调起来了。

菊花的记忆


今天,帮丫头填充了枕头。丫头的枕头是菊花做的,差不多快十年了吧,但她从来都不舍得换,即使,填充物成了沫子,老从枕头缝里渗出。

尽管时间久了,但枕头依旧有着淡淡得香,我一直想,时光可以淡去很多东西,而这些充满香气的东西是最经不起时间的打磨的,可是,这个枕头,历时光之久,这香却从未散去。想起来,枕头起初不是菊花做的,我已经记不起时间了,到底是什么时候做的,也许十年不止吧,而留存的,只有记忆,没有时间。

起始应该是在老地方的时候吧,那时候,母亲住在一个硕大的院子里,土木房,房三化有一株梨树,院角一棵杏树,每到春天,梨花白,杏花粉,满院的香,一阵风过,花瓣便离了枝头,飞落而下,落满墙角的菜园。翘着小辫子的羊角葱,舞着绿裙裾的菠菜,还有刚刚钻出小脑袋的各种菜苗子,沉浸在花瓣的香气里,恨不得快快长大。菜园子不大,但菜样子很多,有年,母亲种了一小畦香苜蓿,我们平时叫苦豆,不多的一小块,却满满的丰收,母亲收割了,一部分碾了面子,卷花卷,一部分连叶带茎晒了,剪成很小段,收起来给丫头装了枕头,从此后,丫头的头发总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很特别的香气,这股苦豆香,是我不能常相伴却梦里萦绕不断的牵绊。

渐渐的,枕头瘪了下去,恰好,那年,我有着自己的小院落,四四方方的小院子,新建后,除了砖木结构的房子,院落空荡荡的,母亲便买了桃树、柿子树、葡萄,悉数栽在院子里,给我们开垦了菜地,把以前花盆里曾栽着的月季、菊花,也移植到了我家的小院,新建的小院,适合万物生长,不久,院子里一片葱茏,葡萄成荫,月季蹿出一人高,还有那盆子里半死不活的月季,竟然枝干繁茂、花朵丰硕,本想好好赏菊一番,不经想一场早雪,瞬间压趴了菊花,母亲看着可惜,便将压弯的花朵剪了下来,趁着阳光晴好,翻翻晒晒,母亲说,菊花明目,清凉,孩子枕上好。于是丫头的枕头再一次变的饱饱得,从此,枕头便有多了一份菊花的清香。

记得当时,母亲不经意的说,要说菊花装枕头,还是野菊花装地好。于是,我便留意起了野菊,乡村的菊花格外普遍,随处可见,路边经过,总是多看几眼,一朵两朵稀稀拉拉的,也会顺手摘了一两朵,但捏在手里捏着捏着就没了。那时候,每天都要下乡,遥远的路途,琐碎的工作,我是总要给自己找点风景看看的,一路走过,看着花开花落,看着草青草黄,偶尔,也会偷偷懒,约几个女同事,去野外看看风景,去疙瘩庙坐坐。秋天的时候,野菊花开得肆无忌惮,到处是片片的黄,到处是菊花的香,随手就能捋好多,但很多时间,就是坐在地头埂边,嗅着她的香,絮絮叨叨给同事说着,这菊花给小孩子装枕头可好了,清凉名目都是有孩子的人,自然就有了共同的关注点,也便约着那天咱们一起去采摘,确实摘过几次,摘来看着多,晒干了也就一小撮,慢慢地集,慢慢地采,到秋末,便有了一小包,母亲便每年都给丫头的枕头填一次,我从来都是摘,从来没有动手装过,只记着得,是每次回家揽丫头在怀时头发上淡淡的菊花香。

母亲,忽然间就离开我了,丫头也便回来和我们一起住。丫头常抱了枕头在怀中,眼泪一滴一滴的,她不曾有太多的思念之语,只是她也不在枕别的枕头,一年一年,枕头如岁月,抽离了饱满的芯,但依旧有着岁月的香气。而我再也没有摘过菊花,即使碰到,也只是看看,依旧是爱着那小朵的花儿,一簇簇,一片片,像累积的时光,有着最俊俏的美,却也有着莫名的仓惶。时光辗转,一年一年,生活的场景一遍一遍还原她原来的样子,我知道,有些东西是生根的,有些记忆是永久的。终于,某个秋日,看到地头上的菊花,我还是忍不住自己伸出的手,没有塑料袋,我便捋的装在包里,地里干活的人问,你摘那个干嘛啊,我告诉他们,装枕头,菊花装的枕头清凉明目。他们说,真得啊?那我再天也摘些给我娃装枕头。我微微笑了笑,天下有孩子的父母都是如此吧。

第二天,专门拿了塑料袋,乡野最不缺的就是野菊,不大的功夫就摘了满满的一袋,拿回来,放在窗台上,几天就晒好了,细心得装在袋子里,却一直没带回来,不是记不起,只是,忽然就不想动,收拾起来放在窗台的角落里,只有房内淡淡的菊香,只有菊花的记忆。单位搬房子时,我将它带了回来,但是,我是个不称职的母亲,放了好久依旧放着。兜兜转转,搬离再搬离,一直在告别中,直至昨日,带到新居。今日,窗外有雨,趁着空闲,拆了枕头,我不敢看里面的的旧物,只顺着枕头角将菊花一把一把的灌了进去,装完封了口,香气在房子里依旧盘旋,我抱了抱枕头,轻轻得放在了丫头的床上。

不经意抬手,菊花的清香扑鼻而来,仿佛旧日记忆也扑面而来,琐琐碎碎,绵延悠长,我有一瞬得恍惚。看着窗外的雨,安静无声,是啊,这岁月依旧会不动声色地走下去,只是,这一路,可有岁月可回首?想问问自己,终了,太多的语言都凌乱,只好嗅着这一缕香,对自己说,今年秋天的时候,依旧去摘野菊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