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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是故乡明,人是故乡亲。
有人说当你在一个地方生活了超过十年,那么,那个你所在的地方就是你的第二故乡。时至今天,在第二故乡生活的岁月已不比第一故乡少,但当人提及故乡,那个萦绕在心头的乡名却总是以马拉松第一的速度占据脑中。因为那里有父母,有我们长大的痕迹,有我们回不去的曾经年少。
我们自初始便遇见了母亲,遇见了父亲,遇见了后来和我们很亲的人,相聚源自一出生,但我们终其一生学习的却是如何离别。上学时期读朱自清先生的《背影》,因为只是奔着背诵的目的,所以总如小和尚念经一般有口无心;时过境迁,回过头再读,却早已是情不自已,泪流满面。
年少不知文中意,读懂已是文中人。
时间太瘦,指缝太宽。父母就在指缝的间隙中不断老去。往日的青丝不再,曾经矫健的步伐不再,利索的牙齿亦不再,取而代之的却是一步步走向老人的迹象。年少时,向往着长大,向往着有朝一日挣脱出父母的魔掌,希冀着天空的那一头能出现七彩云朵;而如今,想在重要的日子回去陪父母吃一餐饭都成了一种期盼和奢望。过去和现在一直在变化,但唯一没变化的却是希冀天空的另一头能出现七彩云朵。小时,是希望载我出去;现在,是渴望载我归来。
相聚,总是满溢着幸福;离别,总是充满着太多的忧伤。但时间亦是个奇怪的东西,它总因幸福而流失的特别快。虽然不忍,虽想挽留,但正如妈妈所说:反正都是要走的,留也留不住。憋着在眼眶打转的泪水,默默拿起行李,悄然地走在妈妈身后。
我在站外挥手告别,妈妈在隔着玻璃的室内一步一回头的擦拭泪水,虽然她极其小心,时而装作抓头发的样子,时而装作挠痒的样子,但其实都是以此为遮掩的目的。看破但不说破,是人到青年的成熟。给妈妈一个畅所欲哭的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洗涤心灵的时刻。
隔着玻璃,发微信给妈妈,让她找到座位给我一个信息,妈妈不屑一顾地摇摇头,投之我一嫌弃的神情,那意思就是说你妈妈我也是走过南闯过北的人,这一点点短距离还能难倒你娘亲?哈哈,难当然是难不倒,只是我当时的心情就像我小时候每次出门她在站外一直忐忑不安是一样一样的。
龙应台老师说:所谓父母子女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从来都是她送我多,原来眼睁睁地看一个人远去的背影真的不是一件轻松的事。亲人一场,注定了更多的时刻在背影后度过。
我们在父母的目送中渐渐长大,父母在我们的背影后渐渐老去
相关知识
冬雨永恒是故乡
在一个下着小雨的冬天,我回故乡,看望年迈的母亲,在回家路上,自己坐在车子里,望着窗外的风景,静静听着雨落,凝视着薄薄的雾,随风飘向远方。看那地下摇曳的落叶,飘飘荡荡,此时此刻自己的心情,如同这凉丝丝的雨,凋零的落叶,有一种迷茫有一种忧伤。一层吹烟弥漫着,笼罩了远处连绵山岭的时候,我好像闻到了家的味道,朝思暮想的故乡,就出现在我的眼前了。下车来看看,这里我熟悉的土地,手捧泥土的时候,有一种情不自禁的感觉,一种远离父母的孩子回到大人身边,那种久别重逢的亲情感滋味,浓浓的,暖暖的,如是泪模糊了我的眼。
时光如梭,清叹流年,辗转间自己,已经人到中年,那些曾经在故乡的儿时点滴记忆,苍老了这清淡如水的容颜,依稀的乡间初恋,缠绵而温柔的细语,时时响彻耳畔,永远也忘不了,同小伙伴们在牢山放牛时候的快乐场面,在村子旁边的枫林子里玩游戏,那欢声笑语,一睁眼早已经看不见,当初的伙伴,已经各奔东西,忘不掉的故乡情感啊!如那大漠中的水源,滋养着我心脏的跳动,余温散尽,自留悲伤在心间。细数那些点滴过往,零散的记忆如枯黄的叶子,飘散于蔼蔼红尘中,人生苦短,青丝白发,记得那张风轻云淡的眸子,记得那张清秀脱俗的容颜,记得一切的一切,已经如花似梦,都已烟消云散,眨眼间,都忘尘于脑后,随着闪闪的余光,绽放着属于我渺小的光彩。便依然欣慰,便知足而乐。故乡你还像原来一样,是那样美丽!我多想静静的躺在你的怀里,让我亲亲你吧!我故乡的土地!
我多情的故乡啊!纵然我挥笔轻描、叙尽也只是那冰山一角,那些自心间深处的儿时回忆,如山间小溪流水,讲述不尽,倾诉不完,那些记着的人回不来了,遗忘的事情想不起了。一切都如匆匆而过的时光,稍纵即逝。我默默想起我最敬爱的父亲,他在天堂哪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天寒冷了,他是否加添了棉衣?我最难忘的儿时小伙伴们,一个个都到了哪里?离别的人,再永远也看不见了,当风轻轻拂过我的脸颊,一丝丝凉意涌进心头,突然间我泪流满面,想要抓住的已经飘走,像是风筝断了线。悲伤的心,一阵阵的痛,不知所以。能见的现在也不是那么容易。一路走来,才发现不是记忆苍老了我,其实是自己内心多了哀愁,忧伤的东西时刻打磨着自己。让我多愁善感起来!走近故乡,心悠悠!
悲怆的冬雨,依旧淅淅沥沥的洗刷着,故乡的尘土,我一步一个脚印,浅踏于厚厚的叶丛中,聆听着悲怆美妙的声音,如心间的泪水滴答滴答,浸湿我心,以前,自己总是听着,看着别人的故事,黯然伤神的流着属于自己的眼泪,悲悲戚戚一次又一次,打碎了心,眼睛里流淌着风干了的泪水。蹉跎的岁月,荆棘的生活,那些难忘的,那些早已遗忘的,如一场梦在回忆中散落了,懵懵懂懂中铅华散尽,流年轻度,我如大千世界中的一摸尘埃,只因为时间沉淀便存在着。故乡的枫树叶子依旧漫天纷扬。飘飘洒洒!
回不来的曾经,回不去的梦,只能当着天空中那七色彩虹,夜晚,我听着母亲亲切的话语,窗外的雨,静静地下着,我静静聆听,聆听这凡尘里美妙的雨声,好像在听一个故事,一个伤感的故事,诉说着这世间的悲悲戚戚,红尘纷扰,如繁花凋零,如红叶飘落,经不住的似水流年,留不住的青春年华。就以沧桑为饮,让年华果腹,把岁月做成衣锦华服,在百转千回后,悄然转身,然后,从容离去,给故乡留过念想!该有多美!
故乡的冬雨,还在不停的下,我想,这冬雨见证了人世间的沧桑;这冬雨是永恒的,如同我的故乡!
母亲是游子的故乡
这么些年来,在我心目中炊烟般袅袅升起的乡愁,最浓郁最无法割舍的一缕是属于母亲的。从18岁开始,我就多了一重古典气息浓郁的身份:游子。于是,我的爱常常只能从剪票口开始,到另一个剪票口结束我常常只能借助一枚创伤的车票来维系与母亲的联系。母亲是游子精神上的故乡。而故乡对于我,相当于被放大了的母亲的概念。翻开地图,看到长江中下游那座叫南京的城市,从内心的最深处感到温暖:我的母亲今天仍然生活在那里,在遥远的一扇窗口里做饭、晾洗衣物并且思念着她的儿子。这种时空无法阻隔的心灵感应,该算是一生中永不消逝的电波吧?
我18岁那年,母亲骄傲地用她的私房钱买了一张船票,在细雨蒙蒙的码头上送我去武汉读大学,仅仅4年以后,又是母亲亲自去排队买了火车票,交到我手里我就这样展开了迁徙到北京的个人生涯。母亲当时预料不到,她对世界的这两次慷慨,构成她终生恐怕都将追悔的过错:我从此便被她无意识地移交给世界,而不再属于她。她已经付出还将继续付出漫无涯际的失眠、泪水、挂念,来承担世界对一个平凡的母亲的掠夺。我离开故乡已经十几年了,愈行愈远,留给母亲的,永远只是背影。一次次的背影。
我和母亲生活在两座城市里,坐火车需要一昼夜的路程。这就是一个母亲与她孩子的距离。我如果在北方的旷野上呐喊一声,恐怕要经过一昼夜才能传到母亲的耳边。唉,思念母亲的时候,真想能以光速回到她眼前当然,这肯定也是母亲的愿望,甚至堪称我苍老的母亲对生活最奢侈的要求。我太了解她了。每年回家探亲,总发现母亲老了许多:前年是皱纹多了,去年是头发白了,今年是牙齿掉了顿时有天上一日、人间一年的恍惚感。触目惊心。我简直不敢如此想像下去。于是转而安慰自己:母亲健在就是一种幸福。虽然天各一方,她的心跳无时无刻不在震撼我的耳膜。就像冬天的鸟怀念远处的树巢母亲的音容笑貌是我流浪生涯中最隐晦最柔韧的寄托。母亲无论居住在哪里,哪里都是我的故乡。游子的心室供奉着一枚隐形的磁针。
这些年我一直出门在外,大部分时间只能靠书信与家中保持联系。仿佛成为惯例了,收到的家书一般都是父亲执笔,而由母亲在信末附上几句话。母亲的字体一生未有大的变化,横平竖直,纤巧紧凑,一笔一划都保留着女中学生的风味。这恐怕也是母亲总让父亲写正文,自己仅附注几笔的原因。母亲觉得自己的字拿不出手。加上父亲日常拟惯了公文,遣词造句自如,讲述事理也极周全,因而似乎更有发言权。然而我知道,家中频繁来信,大多缘自母亲耐不住自己的思念,而催促父亲又该给孩子写信了,父亲不过是代言人而已。每逢拆阅家书,我心理上总偏爱地视作母亲又来信了,虽然母亲的信总是很短很短。
母亲的爱是细致而不无担忧的,总是敏感于我写信间隔太长,是否生病或发生什么事了?她每每不厌其烦的探询实则载荷着太深的挂念。我没想像过母亲接到孩子去信的心情,但母亲自己说她常常是读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眼泪流了出来。作为男孩子,大大咧咧惯了,有时把写家信当作应付差事,潦草完成,有时事务一多就疏忘了这茬,白惹母亲担心了无数次。
偶逢父亲出差,执笔家书的任务就完全由母亲完成。然而母亲的信仍然很短很短,翻来复去说不腻的仍然是那么几句。惟一异乎寻常的是,母亲悄悄地问我是否找女朋友了,然后勾勒一遍她理想中儿媳妇的模式,不外乎温柔呀贤慧呀能干呀之类。对于母亲的操心,我微笑之余常常无言以对。
有一次平淡地拆开信,一张小画卡掉出来。我才想起今天是我的生日。也许所有母亲确实比儿女更深刻地记得那一天,它是儿女生命的起点,更是母爱随之诞生的日子。母亲啊母亲,从此开始了她的养育、守望、担忧、欣慰以及对离别的畏惧。这是一段多么漫长、艰辛而又多么伟大的历程啊!
每年回南京休假,日程排得满满的,早出晚归,忙于探亲访友、参加各种聚会,有时深夜喝得半醉悄悄溜进家门,发现母亲房间的灯还亮着,她仰躺在床头,用耳机听磁带,眼睛却望着天花板发呆。我仿佛洞察了母亲寂寞的日常生活,是怎样度过的。包括我不在身边的那无数个夜晚,她是怎样以思念来填补那可怕的空白。这时我才懊悔虽然回到家中,陪伴母亲的时候仍很少。对于成熟了的儿女来说,母亲只是他生活的一部分。但对于衰老了的母亲来说,儿子却接近于她生活的全部。
母亲越老,精神上就越脆弱。以前离别,无论刮风下雨,她坚持要送我到火车站,我一次次地目睹过她站在月台上挥手的身影从缓缓移动的车窗里消失就像不断重演的神圣仪式。记不清从哪一年开始,她改为在家中的阳台上目送我。她说每次离别对于她都是不小的打击,每次我走后她都要流好半天的泪,这几年越来越觉得有点承受不了,要过好几天才能恢复过来。我提着行李箱走到拐弯的丁字路口,下意识地回头,发现母亲瘦弱的身影凄楚地依在二楼阳台上(像被世界遗弃了一样孤独),我知道自己又留给她一年的痛苦。那一瞬间我真想抛掉箱子飞跑回去再拥抱她一次,或索性永不离开。可我只能故作超脱地向她招一招手。然后就不可阻止地从她视野里消失了。在异乡想起母亲,头脑中总浮现出这同一幅画面,仿佛她自始至终都伫立在故乡的阳台上,一分钟都不曾离开。同样,母亲思念我时,也会反复咀嚼我的背影,我高耸起衣领逆风而行的背影留给她的是苦涩的滋味吧?
一次次迎面走来,又一次次转身离云这就是母亲眼中的我。是谁在折磨这个平凡、善良而无辜的女人是我还是命运?阳台上的母亲,你别再流泪了。千里之外的母亲,你别再衰老了。请你一定站在原地,别动,等我回来。
桐花开处是故乡
漂泊在外,与家乡隔着千重云,万座山,每每回眸时,那山坡上一树一树的桐子花,朵朵都是心中盛开着的乡愁。
桐子花,家乡土话唤着桐油花。多久没见到家乡的桐油花开了?二十年,三十年?或者更久。在高楼林立的都市里艰难活着,浑身沾满异地的尘土,那么长得时间里,我竟无缘与家乡的桐油花再度谋面。可它那白里透红,秀丽端庄的雅容,一直在我意念里游离,在我孤寂的目光里远望成温暖,花白如雪于我心清晰,花香如故土于我心芬芳。
家乡呵!离得很远,在千里之外的湘西凤凰。未离家时,孩童的生活,多半交付于那些低矮的黄土山坡。放猪,放牛,拾野菌,翻风藤子,折栗子,找茶泡举不清玩耍的例子,实在多姿多彩。那时候的山坡随处可见野生的桐油树。那桐油花儿,每到春夏交季之时,独在百花即将凋谢的缝间,不知何时爬上枝头,一夜之后悄然绽放。朵朵,簇簇,开得那样激情澎湃,开得那样自在奔放,那样不管不顾。满山遍野,到处都是桐油花重重叠叠依偎着的姿态。放眼望去,桐花成海,那是一幅儿时见过的最美风景,不需雕琢的原始,不需涂鸦的纯粹。
遥想那时,大人们在山下的农田劳作,我们小孩子就在山上爬桐树玩耍,或踩在树干上摇啊摇,或折几朵桐油花放于鼻前闻一闻,或将桐叶串成帽子头上戴戴,嬉笑着,打闹着,那快乐天真的笑声在山谷里久久回荡。大人们劳作累了喜欢在桐油树下歇息,喝口水,抽支烟,唠唠家常,望着那一片片绿油油地庄稼,眼里有一种欣喜还有希望。犹记得小时候随娘去摘桐叶包耙,犹记得随爹去打桐果,犹记得在那桐树下看金庸的天龙八部,犹记得那些美好的憧憬,寄予满树桐花朵朵绽放。
小时候只觉得桐油树花开好看,从未去思考过它的生命为什么如此顽强。无需去培育,无需去打理,杂草中独自生长,开花结果,在风雨中笑傲山间。即便是一边开着,一边谢着,那也是在生之中灿烂芬芳,谢之中美丽归隐。没有人关注它生命的形成经历过多少磨难,可它凋谢之后也将尘土铺成花毯。或经一阵寒风,或遭一场冷雨,桐油花纷纷扬扬飘飘洒洒,从容地落于田间地头,山道涧溪。静静地躺着,淡然地接受日晒雨淋,脚步从它身上践踏而过,于无声处中等待生命的再度轮回。
家乡的桐油树,不只是花开给人美丽的视觉享受,它甚至把整个身体都无私地奉献给了人类。据说它的用途多达千多种,家乡人喜欢用桐叶来包粑,叫做桐油粑粑,口感细嫩油滑清香;树果可榨油,榨成的油做药能消肿,防止破伤风;桐油还能点灯,想必那个年代的很多人都在桐油灯下度过无数漫漫长夜;还因其性防湿防腐防锈,耐碱有光泽,所以是化工,机械等工业及木制家具油漆方面必不可少的用品。
久违了,家乡的桐油花!其实你一直随着我漂泊的脚步在颠沛流离中开放,慰藉我远离故土的孤寂,守护着我心灵的一抹温暖。在这世上,没有哪一个游子是不想念家乡的。离家太久了,桐油花年年依旧,爹娘却已老去,家乡的一切变得那么陌生却又那么多情。那些模糊又清晰的新旧面孔,那些听了顿感亲切的乡音,那些散落天涯的儿时玩伴,那些再也不能相见的故人,像朵朵桐油花在心灵深处开着,凋谢着。每一朵都是曾经的故事,每一朵都是深情地眷恋,每一朵都是抹不去的思念挥不去的乡愁。
今夜,桐油花又开满了我的梦境,像一群穿着浅白衣裙的天使在我面前翩翩起舞,那飘逸灵动的舞姿眩惑着漂泊的魂魄,和着清风曼妙的旋律,轻吟着一句:桐花开处是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