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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

发表时间:2020-08-12

【www.qg13.com - 想念情感语录】

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想念,欢迎阅读与收藏。

我与舅姥姥不相见已经两年有余了,但她那色泽褪尽的灰布旧棉袍仍时时浮现在我的眼前,让我思念不已

兒时,父母忙,便请老家的舅姥姥来北京带我。最初的我对她并无好感。

父母带着我去火车站接她。涌出的人流中,独她最显眼一身灰布旧棉袍,色泽早已褪尽;破旧的麻布袋子扛在肩上,里面装着她的全部行李。这一身行头,仿佛在向周围人大喊我是乡巴佬。她渐渐走近,身上带着一股奇怪的气味,强烈地充斥着我的鼻子,我忍不住大咳了几声。然而父母并不理会我,依旧笑容满面,跑上前去帮忙。我这才发现她另一只手上还拎着一个大纸箱,里面装的是辣椒粉、鸡蛋、腊肉和许多我未曾听闻的土特产。她操着一口浓浓的江南话,和父母寒暄,我却一句也听不懂,只得低着头,一路跟在后面。

她在我家住下以后,我却对她渐渐产生了亲近之感。每天早晨我们醒来时,家里的一切就已收拾妥当:皮沙发,闪亮如新;地板上一尘不染;桌子上放着热气腾腾的米粉。这哪里像一个乡巴佬所做的?分明是天上宫阙里的仙女打理的。再去尝那米粉:汤,清而鲜;粉,滑而香。米粉下面还藏着几块香味浓郁的腊肉和几条酸甜可口的腌豆角这是其他人所不能享有的,是我的特权。

上幼儿园的路上,我不好好走路,于是,舅姥姥就背着我走,我像胜利将军一般趴在她背上,忽而觉得那灰布旧棉袍是如此柔软温暖,床垫也不可与之媲美,尤其在那晨光的照耀下,在那清扬的鸟鸣声中,更是觉得舒坦无比。

曾经,妈妈也给她买了一件新的棉袍,丝绸的,时尚而华丽,舅姥姥高兴得合不拢嘴,然而只穿了一次就把它收起来了。我们问她,她只是笑笑,说旧的穿着习惯。

上幼儿园大班时,学习拼音,我在学校调皮,上课没有认真听,回家作业不会,去问舅姥姥,她却大字不识,说话口音又浓重,根本无法教我,我便懒得做了,跑到楼下和小伙伴玩起来。紧接着,舅姥姥拿着一个饭盒出去了,直至日薄西山,伙伴们陆续回了家,我却还不见她回来。

终于,舅姥姥回来了,踏着余晖,佝偻着身子,费力地跑着,夕阳洒在她那灰布旧棉袍上,闪耀着金色的光,她好像系着金色披风的勇士。她双手挥动着几张写满拼音的纸,拥着满心的喜悦回来了。她跑过来,抓着我的手,气喘吁吁道:等很久了吧!走,我教你写拼音去!她声音沙哑,喜悦却难以掩饰。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是去幼儿园找老师学拼音了,却不知老师已经下班,就跟着门卫学。门卫教了一会儿,嫌她口音重学得慢,不耐烦,不愿意再教,她就拿出自己做的糍粑来,送给门卫,把这几个拼音都学会了,她才往回赶。

我心里愧疚难当,舅姥姥为了我都这么努力,我又怎能不好好学习呢?

如今,舅姥姥回老家带孙子去了,我亦有两年没有回老家看望她了。不知舅姥姥现在shenti可好?那件灰布旧棉袍她是否还在穿着?希望吹向南方的风儿,带着我对舅姥姥无尽的想念,送上我的问候,愿舅姥姥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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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深秋


想念深秋,宛如秋是一道流水,我站在初秋流水的这头,深秋却站在籁籁声响的那头。

题记

前些天我和朋友临街闲聊着,夜色正浓,突然刮起一阵风,随后下起了瓢泼般的大雨。雨,固执急骤,没有角度的倾泻了下来。瞬间,一片汪洋的流淌着,街口出现了一道美丽的河流。出租车驶过这条街时掀起层层白浪,恰似一条红色或绿色的鲤鱼在水中穿梭。过了一阵,雨慢了下来,我卷起裤角和朋友顶着细雨,踩着脚下流淌的水,我们前后一起走到城街的北边,许是大雨倾盆的缘故吧,那晚,我和朋友匆匆分开时,竟没有道一声别。

自从那场雨后,夏季的余热仿佛被冲淡离开了母体,夏天慢慢悄然隐退。

夏天要走,就让它走了吧,为什么不早一点走,离开我所居住的小城!秋来了,停下来,停下来吧!为什么不早一点来,到我居住的小城,陪我多住些日子吧!你知道吗?其实天气炎热绿叶正盛时,我就期待秋了。

今夜月光淡淡的,很好。月下漫步,听到草丛中的虫唱是最自然不过的了。可是,突然听到枝叶间有哀弱的蝉鸣,我心间会有什么滋味呢?初秋的况味,我是喜欢的,它换掉了每天汗湿烦人的夏衣,穿上了凉爽的秋衫。可我还有点不满足,我想说,窗外,林间,与蓝色高远的天空一起渗入黑色眼睛那一抹秋色,才是最好的。因为,我欣赏深深秋味的悠长;我喜欢深秋的玩味一天比一天深远;我想念晚一点的秋了。

我去过些地方,感触过许多不一样的秋味,看过许多不一样秋天的流云。

我想起那年秋晴的午后,和几个朋友躺在异乡靠湖的林里,静静地仰望柔软的云朵与蓝色高远一碧到底的天空,教人越看越感觉心生幻觉,生怕倒悬的一汪碧水泻了下来。我一翻身爬了起来,再看身旁镜子般的湖面上,朵朵彩云在艳阳的折射下,有通体翻卷银亮的,有薄薄金黄耀眼的。你看近处,那变幻的云朵照映在湖面上仿佛一群饮水的骏马;你看远处,那柔软的云彩落在平静的湖面上又相似一群飘逸婀娜舞姿水仙的姑娘,多美啊!

夜来秋风,想起那些南方小城的深秋景色,笑容悄悄浮上嘴角,我是动了情的。

这样想着,我悄然走到一地树影的拐角处,我脱下淡淡的月光,信步走进书房,坐在微黄的灯下,燃起一支香烟,不知觉的拿起笔。如今,为秋写诗的晚夜并不多,不,我好多年竟是没有了。但是,我想念深秋的日子却是总有。

想念深秋的夜晚,心间总是那样的美好。你看,清晰的字间仿佛有风涌来了,涌来了我与初秋的相拥,涌来了我对深秋的轻唤。

想起往时,独自散步在深秋黄昏的林中,淡淡杏黄色的木叶,纷纷飘零身边两旁,还不至于让我感触到秋冷时节的风寒,多好的感觉。我也时常散步在江亭湖畔,目光借着萧瑟的秋风,看碧蓝的天空曼妙的流云,看黄昏斑驳的墙壁上那一抹秋色的嫣红,看树影里夕阳西斜,那一刻,深秋的黄昏真美呵!给你竟是梦样般无尽的遐想和温馨的美好了。

你看,还有飞出去一天觅食的鸟儿,一群群背着暮色低飞的鸟雀逐个回巢,它们也知秋夜将临。当它们再次从巢里探出头时,黄昏漫过了屋顶,漫过绿色的树林,越过江河湖泊,西方淡淡的红云随着薄夜的来临消失了,斑驳的壁墙上那一抹秋色的嫣红消失了,树影里掩映的红霞也消失了。鸟儿的眼睛朦胧了,鸟儿也该睡了,它们也做着深秋到来的梦。而我站在原地,我的眼睛也朦胧了,深秋夜色也茫茫了我的心。

我不知道跟随深秋的黄昏多少次走进秋凉月下。但我知道,深秋的黄昏跟随秋风流进薄薄的夜边,它总是藏匿在月夜的背后,散了,远了、融合在爱的自然界里飘渺了。我总是想问?深秋的黄昏藏匿在月夜的背后,我怎能找到它呢?可是,谁又能找到一个个从你身边悄悄流去的黄昏呢?薄夜来临,你想,在美在清妙的黄昏它总是要走的,谁又能留得住呢?每次黄昏渐渐散去,才有深秋月夜的出现,今晚想起这些,我也喜爱深秋月夜的美好了。

初秋的写作之夜,我总在呼唤生命至爱的深秋。那样可以让我静静升华想念深秋的思绪,心中很美,美到灯下落满了想念深秋的字迹,美到灵感的文字流满整个书屋,仿佛清澈潺潺深秋的溪流声。可谁又知道呢?想念深秋还因为它拼尽了全部的力气,将秋果累累和彩霞嫣红留给了爱的世界。初秋的夜晚,想念深秋的况味真的有所不同。

今晚想念深秋的文字定会流出窗子,流向窗前轻摇的树影,飘荡在凉凉的秋风里。这时,才突然的意识到,想念到了尽头,竟让我深夜的这一刻,自心底流露真情。这份真情,我对深秋总是想念不完,这份真情,我对深秋总是爱恋不够。然而,我所重温的也是不久将来相逢的。

午夜,写一篇文字,让窗外轻扬初秋的风带着我与你相逢吧!初秋好,我却有点不满足,最好在深秋!那么,我想念的深秋还远吗?

不说想念


九月的一天傍晚,文西正在厨房忙活着,听见客厅刚进门的丈夫程思亦的声音:“文西,你有朋友在日本呢?”

“啊?没有吧。”文西有点摸不着头脑,便擦擦手,来到客厅。

“从日本寄来的明信片,给你的——风景不错噢。”程思亦说着便把手里的明信片递给文西。

文西有些疑惑,谁会从日本给她寄明信片呢?一看那上面的文字,文西顿时明了,那字迹再熟悉不过。

是他,他什么时候去日本了?单位临时出差?

文西怔怔地读着那几行字:

“To西西:

生日快乐!新婚快乐!

20XX-9-133:57pm于京都岚山”

类似这样措辞的明信片文西已经收到二十多张了。永恒不变的“To西西”,然后一句话,最后落款是日期、时间和地点,却从不留下名字。这样的写法文西再熟悉不过,她寄给他的明信片亦是如此。这是文西和他之间的默契,还有,秘密。

“是谁寄的?能认出笔迹来么?”程思亦站在文西背后问道。

“噢,是一大学同学寄的,她前一阵子告诉我要去日本出趟差来着呢,没想到她竟然在那儿给我寄了这张明信片。”文西想都没想就编了这么一个谎。

他是她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她谁都不打算告诉。有人问起时,她甚至会假装与他并不很熟,仅仅限于那几天的“同事”关系,只知道他爱好摄影,人挺温和的。

最初遇见他已经是整整六年前的事了。

那会儿文西研究生还没毕业,有一次一个师兄的单位主办一个大型国际会议,需要两个会务助理,她就跟另外一个同学一起去了。

会议第一天忙下来,文西觉得很累。不过一想到一会儿可以吃大餐,疲劳仿佛立即烟消云散了,文西不自觉地低头独自偷偷乐着。

走进华丽的宴会厅,文西好奇地东张西望,四处打量。宴会厅中央的大水晶吊灯晃得她眼花,文西赶紧收回了目光,揉揉眼,接着看棕色墙上的挂画。

有淡雅的水墨画,也有浓艳的水彩画,还有一种文西说不上名的画。以前也偶尔见到过那种画,多是风景,美得不似真的,不像画的,可也不像是照片,大概是用电脑绘制出来的吧。

文西边想边掏出手机,给妈妈发短信,汇报这第一天的工作情况,还有这华丽丽的五星级宾馆,边发边忍不住一个人傻乐着。

正发着短信,文西眼角余光感到有光迅速闪了一下,挑了挑眉,摁下发送键,这才抬起头来。只见“同事”小李淡笑着向她略一点头,手里是那一个几乎一整天都没离身的单反相机。

会议第一天,文西还不知道所有同事的名字,只偶尔听到领导喊他“小李”。见人家微笑着对自己点头致意,文西灿烂地露齿一笑:“嗨!”

小李走近来,或许是受她那灿烂笑容的感染吧,笑容深了些,问道:“笑那么陶醉,给男朋友发短信吧?”

陶醉?第一次听人用这个词来形容自己的笑。呵呵这不算个坏词。文西挑着眉,眯着眼,有些不好意思:“人家还没男朋友呢!是给我妈发短信。”

“呵,小姑娘,原来是给妈发短信这么乐呢!”他有些惊讶。

晚宴开始了,大家围坐一桌,他在文西对面。文西时不时地同旁边的人说几句;他则不太说话,一直安静地吃着,有人对他说什么时,他就略略侧过身倾听,有时点头,有时带着玩味的笑意轻轻摇头。

他就是一个不太爱说话的人,文西想。记得上午她和其他同事、领导八点就到了,他九点多才来,一进门,见他没怎么跟人打招呼,就一个人找个沙发坐下。笔记本电脑摊在腿上,专注地在键盘上敲着。一天的工作结束了,他才和她说了这两句话。

一周的会议终于就要结束了,文西夸张地甩甩胳膊,放松放松一下肌肉。文西以为与这些“同事”的关系或者说缘分就将到此为止了,以后估计不会怎么联系了。

可是她没有想到,闭幕那天下午在会场里小李会邀请她看他拍的照片。文西从来就不热衷于摄影,甚至自己都不太爱照相。不过,那会儿反正已经没什么活儿了,她想了想,看就看吧。

后来,文西每每回想当时的情景,都有些恼,又很有些庆幸。

恼的是从看照片的那个下午开始,文西喜欢上这个已婚,比她大十三岁的男人。

庆幸的是她没有错过认识这个男人,庆幸的是因认识他而看到了另一种追求,另一种生活,另一个她所不熟悉的天地。

若不是那个下午,文西不知道美得童话一般的照片是可以拍出来的,而不是PS出来的,更不能想象并不漂亮的自己在镜头中也会有几分动人。

若不是那个下午,文西不会想象有一天自己也会背起背包,独自远行。

那天下午,在会场的最后一排,他先给文西看开会这几天拍的照片,包括最后两天去游玩的照片。很多是工作要求拍的会场上的情况,并无多大意思,他飞快地按键到下一张,下一张。文西在眼花缭乱中突然看到了自己:低头发短信的侧面,笑得——的确很陶醉。文西急急地让他返回去再看一下那张照片。

因台上还在闭幕致辞,文西压低了声音。他侧低身来:“嗯?”文西再说了一遍,他笑了,返回到那张照片。

“你偷拍的啊?!”文西把椅子挪近了点儿,紧盯着电脑屏幕轻声问,惊讶,但没有责怪——那张照片的确拍得不错,呃,是把原本不怎么样的自己拍得不错。

“呵呵,你自己先看着,我去一下洗手间。”他说着便站起来,声音擦过文西耳畔。文西脸一红,慌忙点头。

后面,文西在一大堆照片中又看到几张自己的照片夹杂其中,都是背影和侧面,很专注的样子,浑然不知外界纷扰的神情居然有那么几分动人。

几分钟后,他回来了,文西把邮箱写给他,让他回头有空把照片发给她。她不是一个喜欢照相的人,那一刻却很想留下那几张被偷拍的照片。

文西看他在输入名字时选了“茜茜”两字,急忙纠正道:“不是这个茜,没有草字头的!”内心窃喜不已,他没有输入“文西”,而是“西西”。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只听到有人喊你小李。”

“哈哈,我叫李晓青,春眠不觉晓的晓,青草的青。”他开心地笑道。

“噢,李——晓——青。”文西边念着,边飞快地掏出纸笔记下来。

后来,他又打开自己的博客,给文西看他的得意之作。听他讲着这张是什么时候在哪儿拍的,那张又是怎样选择拍摄角度的,文西只有惊叹的份儿。

分别后好几天,才收到他的邮件,却只有一张大合影,他说,同事在整理照片时删掉了很多与工作无关的照片。文西的惊喜顿时变作失望。

沮丧地打开QQ,查找他在邮件中留下的QQ号,加为好友。等了一会儿,不见有回应,便关了QQ。

过了两天,文西才想起开QQ,果然,他已经把加为好友,发了一句招呼:“你好,西西”。

两人就这么开始聊开了,天南海北,有一搭没一搭。

后来,文西把搁置了两年的博客重新拾起;

后来,学他,也开通了微博;

后来,听他推荐的音乐,读他喜欢的书,看他为之着迷的电影;

后来,独自一人骑车去后海,去南锣鼓巷,去圆明园,去故宫,去北海,去798……

后来,收拾行装,出发,远行。

后来……

第一次独自出门远行,是去庐山,在那儿文西给他寄了第一张明信片。青山飞瀑,看着就很凉爽,希望给在北京酷暑中的他带去一丝凉意吧。

那一阵,文西天天单曲循环《如果下辈子我还记得你》,开头几句百听不厌。一天,在微博上写道:想有一天,信箱出现一张美丽的明信片。

几个月后,文西收到了他从新疆寄来的明信片。后来,他每出去旅行一次,文西都能收到他从当地寄来的明信片,都是风景,很美。

后来,文西习惯每到一地便寄两张明信片,一张给自己,另一张给他。

两人的明信片都通常只有一句话,文西是怕自己再多写两句就会忍不住让想念从笔端流出。他呢?他为什么每次也只写一句话?文西不止一次想这个问题。有一次问他,他先发过来一个爆笑的表情,过了好一会儿才很不满地回答:“你每次不也这么吝惜笔墨,惜字如金?”文西想想,也是,便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她不知道他在那头皱了皱眉,想了一会儿才编了这么个理由。真实的原因是他不想让她知晓他的想念。

他已婚,她未嫁。他和妻子生活融洽,他喜欢文西,带些兄长般的宠溺,也带着些克制。

她不知道他每次都是写完了便立即把明信片投进邮筒,怕再耽搁一秒就会改变主意,加上“想你”两字。既然两人不可能,那就不要招惹她。所以,他从不在明信片上写下任何想念的话。

同学见到文西的明信片,总是问谁寄的,文西便说,一个高中同学,最近两年爱上了旅行,没事就出去游山玩水。

他每次出去哪儿旅行都是会告诉文西的,这次去日本竟然没有告诉她。

晚上,文西从手机通讯录里翻出那个名字,编写短信:“收到你的明信片了,好漂亮啊。嘿嘿什么时候去日本了也不告诉我……”故作随意的语气。很快收到他的回复:“呵呵前几天回来了,临时出差。给你一个惊喜嘛。”

是很惊喜。文西幽幽地想。

两天前,她读到这么一条微博:旅游时最好的习惯:找个舒适的小店,挑张雅致的明信片,送给中意的TA,背面写上:某年某月某日,下午某时,天气晴,我在某地,想念你。

想念爷爷


爷爷总是闯入我的梦。

当然,我不知道爷爷是否死了,活着或者死掉的人都可以入梦。

爷爷还活着,活的痛苦不堪。他活在他跟奶奶终其一生建起的一间半的那栋房子的里间,没有窗,即使白天过去也是伸手不见五指的,他一米七八的身躯就蜷缩在那里,他得了肺痨,有人说那是会传染的,于是大家躲着这个瘟神,当然,大家还怕他,因为他像个骷髅抑或鬼了。我也不经常去看他,不经常的以至于我搞不清楚他已经死了还是苦熬着。

奶奶也不去管他。奶奶比爷爷大五岁,他们是娃娃亲,奶奶说她不喜欢庄稼人,因为她的父亲是生意人,说嫁给爷爷这样的地主家庭可以有终年吃不完的馍馍,离家近。奶奶吵着说,嫁到锅地门儿最近,老姥爷也不再理她,奶奶是家里的老幺儿,人称三小姐。奶奶喜欢军官,是的,她见过镇上过大兵,她的镇子也算中州名镇了,每每骑着高头大马的军官路过,英姿飒爽,英气逼人,奶奶的心飞向了镇子外的世界,所以奶奶23岁才作为一个老姑娘不情愿的嫁给了爷爷,奶奶出嫁那是名噪一时的事,人都说奶奶脚上有两只听话的油子,奶奶脚踩地上,它们就蹦到地上,奶奶脚抬起,它们又乖乖地卧到奶奶脚尖上,我不知道奶奶的三寸金莲是否又让他们偷偷艳羡了一把,但我知道,那不是真的油子,那是奶奶鞋面上扎的花蝈蝈,衔着上好的珍珠。反正奶奶出嫁时嫁妆丰厚,光凤冠拆了,上头的珍珠就装了半麻袋。

可奶奶还是没能安安稳稳的吃几年馍馍,她说家里被老翁队翁了,我们家是地主。奶奶干净,嫌弃爷爷腌,但是自爷爷病后她就踩着那双小脚忙前忙后的,只是缺乏交流,爷爷的眼睛更亮了,眼窝陷的更深。里间的墙上仿佛有个洞,爷爷就躺在床上透过那个洞看着我,也看那一丝亮光,那是阳光,也是希望。

但爷爷分明死了。

爷爷是躺在我家堂屋里那个小实木沙发上死掉的,临死时我不让人给他换寿衣,不让哭,他还没死,我怕他吓着,怕他因为我们的哭声没了活下去的希望。爷爷的脸蜡黄黑沉,下巴尖的像锥子,爷爷患的是肝癌,每天靠打针和高蛋白维持生命,到了后期他什么也不吃,嘴里满是药味儿,就那样坚强的爷爷,一米七八瘦的仅剩六七十斤的爷爷,夜里喊我去前院婶婶那里叫她来给打杜冷丁,那是止痛药,一个小时前已经打过一针了,我握着他没有温度的手,眼泪滴在心里,嘴里应着,好好,爷爷再忍一下,我就去。但我终究还是没去。奶奶在里间小床上躺着,她的眼很硬,从没有流泪,甚至到爷爷去世。

爷爷的一生,十八天没有了娘,二十几岁时顶着地主成分被推翻,赶马车,修水库

爷爷确实死了,死在奶奶生日那天,他大约怕我们会忘了他。怎么会呢。

醒来,今天是7月26,假如爷爷在世,今天当是他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