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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影

发表时间:2020-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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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梢微淡,身体纤细。她虽已年老却依旧保持那独特的神采,依旧风韵犹存,眼中透着一股从心身散发出来的气质。她,也曾是一位美女。

她头发总是梳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给人一种清新之感。从未见她买过衣服,似乎她更喜自我缝制,她有一个小竹篮,里面总装着一些碎布细线,常见她手执一针密密缝制,然而穿在身上却毫不见缝补之影,她的衣着虽不华丽却也不失光鲜。她的房间亦是干净整齐,就像她一样素洁,她的素洁与淡雅给自己带来了方便,她的朋友对她也是照顾有加。她不太爱说话,也未在我们这些下辈之间说过她的过往,只是听说她并不太喜欢孩子,可在我,自我出生起,她便对我很好,很喜欢我。

说来,我出生时,她已过了花甲之年,纤小的身体却硬朗的很。随着时间的流逝 我渐渐长大,而她已渐渐老去,她的双手渐渐变得颤抖,却依旧不改从前,总是去山上捡一些木柴与干松叶以用来引火起灶,我们常因此为她而担心,毕竟她年纪也不小了,若出了意外,那不是我们所希望的,可她总是一边答应一边又悄悄溜了去,活像个孩子。时间从来都是不会等人的,自我十岁起,她的手就不太听使唤了,往往梳个头也需要花很长时间,我便常常帮她梳头,盘头。在我的记忆中她的头发总是黑的,几乎找不出一根白发。她总会说我的眉很好看,像画的一样。那时,我便会对着镜子似欣赏的说:真的啊,太太。对,她是我爷爷的母亲,就是我的太太。我会和她一如往常的聊家常,谈心事。

都说婆媳关系不好处,她又是从不爱争斗,一直把事放在心上,默默地叹气,只会在空闲时和我说几句,那时我已然是一个中学生了,离家远,一个月只能回家一次,与她见面的机会也就少了。每次回家总会先去找她,可时间不知什么时候夺走了她的听力,让她的世界变得无声,却一直惦念着我什么时候回家,什么时候能见到我。年华易逝,不复从前,闲言碎语使得我们之前的感情亦是如此,我们渐渐变得冷淡,变得疏远。我因别人的闲话对她起了质疑,她却似什么都不知,只当是我去学校前对她的嘱托,便一直点头答应着,我忘了她早已远离了尘世的喧嚣,掉头就走。她意识到不对劲,在我走时失望地说了一句:你现在对我怎么也这样了啊,唉!我瞬间愣住了,是啊,我们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了,可我放不下架子,就想着,下个月回家再好好解释,好好补偿她。可我却怎么也没想到那是我与她的最后的一次对话,她就那样静静的离开了人世间,离开了我们这些眷恋她的人。她离开的那天也是我们放月假的日子,可她却不愿等我回到家,再和她说说我在学校的经历,我还要和她道歉呢,她却就那样急急地离开,不给我为说错的话解释,为做错的事负荆请罪。她在早上就走了,那么急,享年九十一。事后我才知,那件让我后悔的事是别人瞎编的,我第一次那么生气,那么后悔,那件事也是我至今为止心中一个不可磨灭的伤疤。

几年后我才知她的身世,才知她的一颦一笑,言谈举止的文雅,眉眼间的风韵是师出有道。原来她本是大家闺秀,从小受宠长大,后嫁作地主。可谓是过得平平淡淡,或许这样她也觉得足够了。可世事难料,***斗翻了地主,她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家庭,一瞬间从大小姐变成了平民,从家庭富裕变成了待富阶级。她带着孩子受过冻,挨过饿,被大雪压倒过房屋,甚至睡过猪圈,几经辗转才遇到了她真正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她的一生是那样简单却复杂,以至于她走时是那样的急不可等待,独留我们为她哀伤,她虽已离世,却永驻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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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影


在祖国的南边,有一个静谧,偏僻,不为多数人知的临海村庄。90年代的村庄,交通不发达,没有网络没有银视,偶尔与亲人朋友的书信来往,也很难收到。过着似乎隔绝的日子。偶尔需要点什么生活用品,才会跟着村里的拖拉机来回颠簸,抖荡十几公里路途去赶集,折磨及了。但小时候仍然乐此不疲,是兴奋,是向往。因为我知道那是通往外面的路。

孩儿时,我与奶奶相依为命,住在乡村里。

奶奶是个苦命的人。我8岁那年,爷爷走了,奶奶便成了寡妇。年过四十的女人,一夜之间布满了银发丝,沧桑,憔悴,像个老妇。一个人带着一群孩子生活,好在孩子们都大了,可以独立了。中年丧夫,是痛苦的,孤独的,意味着以后的人生再没有人可以说说心里话,撒撒娇,也不能在黑夜里做个娇柔的女子了。内心的苦又有谁可以理解。但是她依然坚强的活着,不让我们看到一滴泪水和脸上一丝的痛苦及煎熬。她不希望别人的怜悯和施舍。她要做一个风里一样的女子。

奶奶是个勤快的妇女,每每清晨都去伺候她的菜园。这也是我最喜欢去做的事。我喜欢跟在她后面屁颠屁颠的。喜欢看那些稚嫩的芽苗在土壤艰难挣扎,一天一天的茁壮成长。这是它对生命的诠释。喜欢嗅着土地的味道,像弥漫在天际边的芬芳,来回旋荡。那股芬芳,至今仍停留在我心里,久久回味。

晨曦初升,空气异常清新,鸟儿鸣歌,知了歌唱,鱼儿在水里跳跃,像是迎接新生的一天。吸一口清新带有甘露的空气,美极了。仿佛在世外桃源。再在园里来回转动,探头看看这,探头看看那,对比这些菜长大了没有了。这也是我内心的另一种演绎。我爱田野般的惬意,喜欢收获这样的宁静。偶尔我也会捡一些奶奶不要的菜苗,自己找个小角落把它种下来。然后精心的伺候它。

夏日里,夜幕降临,乡间的小道,了无人烟,无比的安静,漆黑得有些诡异。茂密的树叶透过暗沉的夜色,像幽灵,恐怖得有点毛骨悚然。对于胆小如鼠的我来说,我更喜欢和奶奶在自家的院子纳凉。凝望夜空,思索远方,思念远在他乡奋斗的爸爸妈妈。

天上的北斗星,牛郎织女星,太白星眼花缭乱。此刻只有数星星,看天上的月亮才能慰籍我内心的思亲之情。剑空暗夜,微风掠过脸颊,轻轻带动发丝,像舞者,像精灵。奶奶习惯纳凉时拿着一把木扇,边扇边给我们讲《食人外婆》的故事。奶奶也常常讲她以前是上过私塾的,读到了四年级,算是识字的人。

院子偶然会有几颗萤火虫飞进来,在院子里翩翩起舞,舞动星空,划过黑暗,点亮璀璨夜空。这样的夜很美。奶奶也是这样给我留下美好的记忆。

如今,奶奶你一个人在天堂,你害怕吗?你孤独吗?

奶奶,不要害怕,不要恐惧。我们在这里会想念你的。你永远不孤独。

孤影


有的时候夫妻一辈子我爸爸在一个夏天过世了。

我妈妈寸步未离照顾爸爸六年,常抱怨什么时候可以清清静静活两天啊,现在终于累到头了。土葬,起棺时候,妈妈那声哭喊让我都有点害怕,妈妈喊:你个挨刀的,就这么走啦?!

回家看望,家里确实清净多了,爸爸的咳喘声唠叨声都听不到了。可妈妈并没有清净之后的轻松,我刚放下包,妈妈就说:冰箱的门关不上了,一定是你爹嫌费电,不让用了。之后自嘲式地笑了笑,那笑容里只写着落寞。我去看冰箱,该除霜了,小冷冻柜里冰太厚,冰箱的门确实关不上了。

我除霜,收拾冰箱,找些别的话题来说,说自己工作上生活上的事,妈妈似听未听的样子,末了,起身说:管不了了,不管了。不到十点,开始张罗着做饭。和好多面,说是趁现在闲着,多搓点猫耳朵,放冰箱里,好让弟弟忙的时候也方便喝点面。弟媳四川人,总吃大米。

爸爸故去,妈妈明显地懒了许多。也好像把爸爸生前的固执嫁接过来了。一定要守着那个院子哄她的小孙子,在晾台上呆坐,呆看着她的小孙儿陈勇鹏在宽阔的菜畦里摸爬滚。

妈妈眼神里是空洞的,只是在陈勇鹏摇着她的时候,勉强一丝微笑。弟媳并不放心,妈妈徒有爱孙之心,也确无带孙之力了。妈妈的生活渐渐地,只剩了慵懒在炕上睡觉。

爸爸生前,照顾爸爸起居就是妈妈的工作。妈妈现在有突然失业的惶恐。对于父母双亲,我们姐弟,总是疼惜妈妈时候多一点。回家来,妈妈不在必先去找回来,为此爸爸还有怀恨。妈妈一直是那个家的主心骨。可是某一日,妈妈突然发怒,原因是:你爸才走几天?这就由不得我了?我诧异于妈妈怎么会觉得我们对她的爱,是出于对爸爸的忌惮。

五十余年的夫妻,风风雨雨争争吵吵的日子厮守着过。一个走了,就把另一个的魂儿带走了。

爸爸是夏天去的,葬礼忙毕,逢过七的日子,姐弟们轮番回去,一周一次,和父亲生前没有两样。妈妈的神情越来越木然,越来越没有能引起她说话的话题。秋忙过了,天渐渐显了凉意,我们也一日一日忙起来,偶尔回去,母亲独居的小屋和着秋意,有了没来由的冷清和萧条。

以为妈妈的兴味阑珊只是源于父亲的突然离开,以为时间会是一剂良药,会渐渐改变人的习惯那个秋天妈妈一直在很沉默的状态里打发着我们在或不在的光阴,老,是台阶式地显现的事,爸爸的离世,妈妈迅速跨上年迈这个台阶。

初冬,我在小城清冷的空气里穿梭,想象妈妈缩肩抱臂的模样。傍晚打电话回去,妈妈说不冷啊,已经睡了,炕暖和着呢。不放心还是给弟弟打了电话,得知弟弟那屋,炉火已经生起来了。一腔火就冲弟弟烧过去了:你知道冷不知道妈妈那边也需要生火啊!妈妈一个人你在旁边不懂得照料啊容不得弟弟插话解释,说完就挂断。挂断就哭起来。

不一会儿,妈妈电话来:是我不让生火的,你弟弟安顿好了,一点火就行了,是我嫌热你弟弟都气哭了,非让我打电话跟你说说

那个冬天,妈妈还是没有执拗过自己的老,来姐家过冬。周末晚上我去,妈妈老是懒懒地睡着,拉她起来看电视,总是体力不支的样子。

不过妈妈还是保留早起床的习惯,看着我急匆匆准备上班走,问什么时候再来?那表情,是一个懂事的孩子,忍着委屈,盼着周末的表情。

我很避讳在妈妈面前谈起爸爸。直到有一天早上醒来说我梦到我爸了,妈妈的眼睛出现了少有的光彩,但是我的梦境还没有讲完,那光彩就淡去了。

我知道,伴侣就是伴侣,在一起日子久了,彼此成为对方的一部分,或和谐或关切,或让或忍,或争吵或冷战,都是那些烟火日子里镌刻在对方灵魂里,也融合在自己生命里的不可分割的红尘。由习惯到惯性。

任是谁,都无法替代。

冬天过后,妈妈随爸爸去了,圆坟那日,托梦给她的外孙女:过了三年,就可以合葬了。

花园余影


几天前,他开始读那本小说。因为有些紧急的事务性会谈,他把书搁下了,在坐火车回自己庄园的途中,他又打开了书;他不由得慢慢对那些情节、人物性格发生了兴趣。

[阿根廷]胡利奥科塔萨尔(刘文荣译)

几天前,他开始读那本小说。因为有些紧急的事务性会谈,他把书搁下了,在坐火车回自己庄园的途中,他又打开了书;他不由得慢慢对那些情节、人物性格发生了兴趣。那天下午,他给庄园代理人写了一封授权信并和他讨论了庄园的共同所有权问题之后,便坐在静悄悄的、面对着有橡树的花园的书房里,重新回到了书本上。他懒洋洋地倚在舒适的扶手椅里,椅子背朝着房门只要他一想到这门,想到有可能会受人骚扰就使他恼怒用左手来回地抚摸着椅子扶手上绿色天鹅绒装饰布,开始读最后的几章。他毫不费力就记起了人名,脑中浮现出人物,小说几乎一下子就迷住了他。他感受到一种简直是不同寻常的欢愉,因为他正在从缠绕心头的各种事务中一一解脱;同时,他又感到自己的头正舒适地靠在绿色天鹅绒的高椅背上,意识到烟卷呆呆地被夹在自己伸出的手里,而越过窗门,那下午的微风正在花园的橡树底下跳舞。一字一行地,他被那男女主人公的困境窘态吸引了,情不自禁地陷入了幻景之中,他变成了那山间小屋里的最后一幕的目击者。那女的先来,神情忧虑不安;接着,她的情人进来了,他脸上被树枝划了一道口子。她万分敬慕,想用亲吻去止住那血,但他却断然拒绝她的爱抚,在周围一片枯枝残叶和条条林中诡秘小路的庇护之中,他没有重演那套隐蔽的、情欲冲动。那把短剑靠在他胸口变得温暖了,在胸膛里,自由的意志愤然涌起而又隐而不露。一段激动的、充满情欲的对话象一条条蛇似地从纸面上一溜而过,使人觉得这一切都象来自永恒的天意。就是那缠住情人身体的爱抚,表面上似乎想挽留他、制止他,它们却令人生厌地勾勒出那另一个人的必须去经受毁灭的身躯。什么也没有忘记:托词借口、意外的机遇、可能的错误。从此时起,每一瞬间都有其精心设计好的妙用。那不通人情的、对细节的再次检查突然中断,致使一只手可以抚摸一张脸颊。这时天色开始暗下来。

现在,两人没有相对而视,由于一心执意于那等待着他们的艰巨任务,他们在小屋门前分手了。她沿着伸向北面的小径走去。他呢,站在相反方向的小路上,侧身望了好一会儿,望着她远去,她的头发松蓬蓬的,在风里吹拂。随后,他也走了,屈着身体穿过树林和篱笆,在昏黄的尘雾里,他一直走,直到能辨认出那条通向大屋子的林荫道。料想狗是不会叫的,它们果真没有叫。庄园管家在这时分是不会在庄园里的,他果真不在。他走上门廊前的三级台阶,进了屋子。那女人的话音在血的滴答声里还在他耳里响着:先经过一间蓝色的前厅,接着是大厅,再接着便是一条铺着地毯的长长的楼梯。楼梯顶端,两扇门。第一个房间空无一人,第二个房间也空无一人。接着,就是会客室的门,他手握刀子,看到那从大窗户里射出的灯光,那饰着绿色天鹅绒的扶手椅高背上露出的人头,那人正在阅读一本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