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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惦念的老屋

发表时间:2020-0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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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八十多岁的老母亲,从乡下搬到县城里住,已有十几年了,由于身体的原因,一直没能回去看看,留在村子里的几间老屋,成了她最大的心事,总是惦念着。

在我们村子的东南角,有一溜七间土屋,是村里最陈旧的房子,在周边高大宽敞的砖瓦房衬映下,显得那样的破落和矮小,这就是母亲一直惦念的老屋,也就是我的老家了。这七间土屋东头的三间是一九六二年盖起来的,西头的三间是后来买的邻居的。东头三间和西头三间的中间有一个空,接了起来,叫挂屋,把七间屋连在了一起。就是这七间老屋,倾注了母亲一辈子的心血。

听母亲说,她嫁给父亲来到这个家后,原有三间小北屋和两间东屋,分家后,我的奶奶和小叔、婶婶分得了北屋,父亲、母亲分得了那两间东屋。这两间老东屋已经很破了,墙裂了缝子,屋顶漏雨,勉强能住人。每到下雨,都的用盆子罐子接着,夏天还好说,冬天就难熬了,北风一吹,顺着墙缝呼呼的向里灌,满屋冰凉冰凉的,没一点热乎气。母亲就是在这屋里生的我。父亲在外工作,母亲和我在家生活,每到冬天屋里太冷,她总是把我揣在怀里,并想着盖几间北屋,有一个舒适的家。可那时父亲工资微薄,还要照顾全家生活,要盖几间屋那是不可能的。就这样,母亲边念想着盖屋,边带着我在这屋里熬着。熬了几年,这老东屋破的实在不能住了,父亲到我的三老爷爷家借了两间小北屋,暂时解决了困难,并先后生了我的二弟和三弟。看到逐渐长大的我们,母亲为没有自己的屋而焦急,父亲回家后,和他叨叨的最多的就是盖屋的事。一次,在外工作的父亲回家时酒喝的多了点,母亲又跟他商量着怎么盖屋,也为盖不起屋而着急心烦的他,一下对母亲发火了,大声吼道:盖屋、盖屋,你能你自己盖起,母亲爬在炕上委屈的哭了。

三年困难时期基本过去,生活有了好转,母亲跟父亲说:孩子们已经长大了,盖屋的事不能再拖了,说什么也要盖起间屋来。她让父亲写信把困难告诉了在外地工作的我的三个舅舅,三个舅舅很快就汇来了钱,父亲又跟亲戚朋友借了点,基本凑齐了盖屋所需费用。由于盖不起砖瓦房,是土屋,需要大量的土,母亲白天到生产队里干活,晚上到队里指定的地里起土,就是挖两米宽的沟,深度不限,把土扔在上边,直到够用为止。这可是壮劳力干的活啊,父亲不在家,请人帮忙还要花费,母亲便默默的自己干。

一天夜里,我一觉醒来,母亲不在屋里,我一骨碌爬起来就去找她。这是冬天的一个深夜,月亮挂在天上,冷风飕飕,我到了起土的地方,看到母亲穿着单薄的衣裳,正一锨一锨的把已经挖到一米多深的沟里的土使劲的扔上来,脸上满是汗珠。娘啊,回家吧,太晚了,我大声喊着。谁让你来的,快回去看着你的弟弟,母亲说着,继续干她的活。我回到家里早晨醒来,看到母亲已忙着给我们做饭了,也不知道她是啥时回家的。土挖上来以后,母亲又求邻村的两个姨表弟利用晚上的业余时间,推着小车来帮忙,母亲负责装车,把土一车一车的运到盖屋的地方。就这样从挖土到把土推回来,母亲不知干了多少个晚上,直到把盖屋的地方堆成了一个小土山,我的一个二爷爷说够用了,才停下来。开春天暖了,盖屋正式动工了。

作为那时的一个农村家庭来说,这可是个大工程啊,父亲在外工作忙靠不上,母亲跑前跑后、里里外外的忙活着,借来了所需工具,请来了邻村她的干泥瓦匠的三个舅舅和她的表兄表弟及邻居中我的叔叔大爷们,砌屋基、打墙、上梁等等,她既为干活的做饭烧水,还当着小工,夜里还要看门,真是一点歇息的时间也没有。足足忙了七八天,粉刷着白色石灰的三间新屋矗立起来了,虽是土屋,在当时的村里,也算上等的了。完工的那天,在大家的庆贺声中,我看到母亲瘦削的脸上挂满了泪花。是啊,十几年的愿望用心血变成了现实,终于有了自己的屋,她这是流下了激动的泪啊。

搬进新屋以后,院墙是用菸秸、秫秸、玉米秸扎起的篱笆代替的,后来又是在母亲的操劳下,先打起了院墙,隔年后建起了猪圈,又隔了一年盖起了大门楼子,在墙里墙外和屋后栽上了几十棵毛白杨树,还在院子里栽上了柿子树、石榴树,安上了石磨,形成了一个比较完整和有特色的农家小院。在这个新家里母亲起早贪黑的操劳着。在生产队里干活挣工分,全队的家庭妇女中她挣得最多。为了不耽误挣工分和准备好我们上学的饭,每到星期六,她都是半夜里把我们叫起来和她推磨,磨煎饼糊子,睡眼朦胧的我们,推着推着就忘了使劲而掉了磨棍,弓着腰使劲推着磨浑身冒汗的母亲则喊一声:使劲啊。磨完糊子,我们继续去睡觉,母亲则支起鏊子摊煎饼,不到天亮前就把煎饼摊完,准备好我们一星期的饭,然后拖着疲劳的身子,又到队里干活去了。同时,母亲每年还能养肥两头猪和几十只兔子买出去,鸡蛋也能买几十斤,收入的钱舍不的花,都攒了起来。

这样年复一年,母亲用辛勤的汗水供我们兄弟三个读完高中,老三还在省城读完了大学,都先后参加了工作。看到长大的我们,母亲跟父亲商量说:孩子们都要轮着说媳妇了,咱必须再盖几间屋了。正在这时,紧挨着我家的西邻要上西北,盖起来住了不到三年的房子要卖,母亲把攒了几年的钱毫不犹豫的拿出来,又把墙内墙外已经长大成材的白杨树卖掉,凑足了钱,把屋买了过来,把原先隔在两家中间的墙打开,把两个院子合成了一个。两年后,这买来的屋就先后成了我们兄弟三个的新婚洞房。后来,我们兄弟三个虽然都在县城安了家,但逢年过节,带着老婆孩子回家,都有住的地方,院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母亲则忙前忙后,脸上挂满了幸福的笑容。

可能劳累过度的原因吧,刚到花甲之年,孩子才成家,还没来的及松口气的母亲,突然得了脑血栓,到县医院住了半月,才见好转,她说放心不下家里的老屋,便要求出院回了家,并且逐渐好起来了,屋里屋外又看到了母亲忙碌的身影。过了几年,无情的病魔再次袭来,母亲脑出血又住进了医院,病情刚稳定,她就挂念家里的老屋,便又出院回了家。这次母亲恢复的不好,在别人搀扶下,或拄着拄仗在院子里慢慢的挪着步子,一次走几十步,休息回儿再走,她就这样坚强的锻炼着身体,希望好起来,继续为儿女们忙活。看到不见好转的母亲,我们多次动员她和父亲搬到县城里住,在孩子身边好照顾,母亲总是回答说:不行,都走了,撇下这屋谁管。坚持了几年后,母亲又一次脑出血,住院治疗后,已不能下地走路了,我们不顾她的反对,把她和父亲留在县城住下了。

母亲身在县城,躺在床上,心思却经常在老家里,过一段时间,就数落一遍,那间屋的什么地方是不是需要修了,那段墙是不是需要补了,赶我们回家看看,回来一一向她说清楚,才放下心来。后来我们干脆每隔一段时间回老家一次,把改修的修修,该补的补补,回来后和她老人家作详细说明,以减轻她的挂念。最近一次从老家回来,我向老母亲作了汇报:七间屋顶都修了一遍,院子将要倒塌的土墙全都换成了水泥块的,新栽的树也长粗了,你不用挂挂着了。听我说完后,母亲突然问:屋后大白杨树上的喜鹊窝还在不在?

说起喜鹊窝,这可是母亲的最爱。屋后母亲栽的那棵白杨树,后来长的有一搂多粗十几米高,树冠如撑开的巨伞,喜鹊在上面按了窝,喳喳喳一群喜鹊在树上不停的叫着,小院子增添了喜庆。一次,一群小孩拿弹弓打树上的喜鹊,被母亲严厉的制止了。我和对象谈恋爱时回家让母亲看看,一进大门,看到家里已打扫的干干净净,还摆上了水果在等我们,我说:娘啊,我们又没告诉你回来,你是怎么知道的,母亲说:一大早树上的喜鹊就叫开了,喜鹊叫,喜事到,我一数算,就是你们要来。原来,在母亲的心里,这喜鹊窝也成了老屋的一部分。多亏我回家时对这喜鹊窝留了神,母亲发问没难住我,我赶紧补充:刚才忘说了,白杨树上的喜鹊窝又大了,喜鹊也多了,有七八只吧,在树上喳喳的叫着呢,母亲听着听着,沉醉在过去老屋的生活里,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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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啊!故乡的老屋


老屋在村子西头,离村西的小桥不远,屋子南边是一条清澈的小河,连着一片很大的草甸子,早晨,醒来就会听到各种鸟的叫声,彼此起伏非常悦耳,大片的草地都是东北有名的乌拉草,很多野鸡野鸭野鸟都在这里安家落户,在天空飞来飞去,真是草长莺飞,好不热闹啊!这里当时有一句老话,棒打兔子,瓢舀鱼,野鸡飞到砂锅里。每天早晨和晚上,沟溏子里就升起雾气和村子里的炊烟连在一起,烟雾缭绕,像仙境。

老屋,就是一座三间的茅草屋,用乌拉草和泥混在一起拧成拉哈辫子编砌,很结实,外边抹一层泥,房盖是用乌拉草排挤在一起编拧上,又防雨又暖和,风还刮不起来,里外用泥整齐的抹一遍,糊上报纸,窗户是用麻皮子和黄纸沾在一起,做窗户纸,不怕风吹日晒,也算宽敞亮堂。一铺大火炕上睡着一家八口人,晚上热的睡不着,早晨冷的不愿意起来。

家里大哥仨当时也就十多岁,我们小哥仨都是几岁大,晚上爸妈都不让我们随便出去玩,就是出去也得一起出去,那时经常有狼和狐狸进屯子,叼鸡和伤害家畜,很多人家都有猎枪,我家也有一只老式英国造两米左右长的洋炮,装满火药和铁砂子,能打六七十米远。主要是吓唬狼用。

那时还没有电灯,晚上就是煤油灯,没事就早早躺下,爸爸给我们讲他在四野经历过的战斗,听着听着就睡着了,第二天起来还问哥哥们,结局怎么样了,胜利了吗?有时妈妈也给我们讲老一辈人是怎么和狼对峙,怎么防备狼伤害人。一家人在一起很快乐,粮食不够用,哥哥们就去挖野菜,采蘑菇,黄花子,山韭菜,回来和粮食混在一块包包子,吃一口有一点苦涩,细嚼还觉得有点甜。夏天,哥哥们给我们钓鱼,解馋,冬天,就套兔子,捉鸟,凿冰窟窿捉蛤蟆给我们美餐。

最高兴的就是过年,一家人聚在一起,把院子打扫干净,穿着妈妈给缝的新衣服,做的棉鞋,等着吃饺子,放鞭炮,拿着用罐头瓶子做的灯笼,和邻居家的孩子一起玩耍,嬉戏。在哥哥们的关爱下,感觉到很多温暖,快乐,幸福。一家人有说不完的话,唠不完的磕,虽然没有鸡鸭鱼肉,虽然没有很多钱,甚至连粮食都不够吃,可是那份团结,那份和睦,那份相互依附,至今难忘。

后来,哥哥们也都成家立业了,我们也都先后离开了家乡,离开了老屋,在外面拼搏自己的事业,都在城里有了自己的新家,尽管住在宽敞明亮的楼里,可是每次做梦都还是家乡的老屋,家乡的房前屋后,都是那些熟悉的一切。

今年,过年都回来老家团聚,老屋依然歪歪斜斜的站立在那里,老父亲早已搬进了新居,红墙绿瓦,安着大吊灯,看着有线电视,屋里安装着自制的暖气,手机基本每人都有一部,连八十七岁的老父都带着一部,可以随时联系分散在各地的儿女。

老屋啊老屋,装着多少童年的故事,装着多少儿时的梦幻,经历了多少风风雨雨,依然站立到现在,在高楼大厦中,装着无尽的乡思,是我梦牵魂绕的地方,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一直牵着我,想着回家的路。哦,家乡的老屋。

老屋!老屋!


(一)

这么多年了我始终割舍不下对老屋的思念,爸爸打电话来说老屋明年就要拆了,我的心突兀的生疼,我怎么能忘记在老屋里的欢声笑语,怎么能忘记老屋里的点点滴滴。于是,我安排好假期,回来看我阔别多年的老屋。

如果说记忆是为了很好的忘却,我情愿不去记忆,我脑海中的老屋,破败的木门,青青的台痕,锈迹斑斑的锁子,这就是老屋,这个养育了我10多年的老屋,在我高中毕业的时候我们迁入了新房子,看着崭新的瓦房内心充满喜悦。

老屋的周围生满了杂草,愈发显得荒凉,好似一个垂暮的老人。拄着拐杖满脸喜悦的看着那些在这里发生事情的人,老屋西北角有一口井,井中的水煞是清澈可口,那份甘甜在我以后的岁月里再也没有体会的到。

老屋破败不堪,那时候我的家里穷,听妈妈说她和爸爸结婚的时候除了老屋,家里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一家人的风风雨雨就在老屋里度过了。那些充满欢笑的岁月硬生生的印入我的脑海,怎么也挥之不去。

在这里,大姐呱呱坠地,在这里二姐呱呱坠地,在这里我呱呱坠地,流淌的岁月像溪边的流水慢慢的隐去,我们长大成人,却更加依赖老屋。每年过年我都会去看看老屋,想着在这里的点滴,可是因为工作我竟然一别几年没有来过这里了。

我始终记得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的场景,我始终记得妈妈怕老屋塌了在雨天不敢呆在屋子里,用床单包着我把我抱在怀里的场景,在妈妈的怀里我安然的睡去,只是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我梦见我们住进新房子了,再也不用淋雨了。外面漂泊的这么多年,我越发思念我的家人,老屋里的岁月怎么能够割舍。

(二)

妈妈说我小的时候特别调皮,就连爸爸上屋顶修房子我也要跟着上去,我给爸爸递着茅草,妈妈在下面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小心。爸爸总是会心的一笑,继而说:伢子,懂事了,知道帮爸爸干活了,那年我只有三岁。

那些锈迹斑斑的痕迹,那些揪心的一草一木,和那个在风的吹动中飘摇的茅草,这一切已经表明老屋已经接近垂暮,父亲咬着牙把日子过好了,就是在这所老屋里有了第一台黑白电视机,有了第一辆自行车,老屋印证着父亲的奋斗,印证着父亲对未来的决心。

这是属于我们这个家族的老屋,剥蚀在风雨中已几载。她深入泥土的根脉,随着岁月的所有走向,庇佑着我们的成长。哪怕世事易变、深巷无人,哪怕隔着久远的年代,我们家全部的生活场景,已经清清楚楚地发生过,且以物证的形式,名正言顺地留了下来,成为绕不开悲喜交织的回忆。

老屋的后院苔痕深绿、杂草掩映,四周飘逸着青草与泥土的气息,安静得令人感动。我深深体味着其无声无息中释放出来的沉郁、绵长的历史质感。一两只细小的虫子,从草丛间纷纷飞起,吻醒枝头的风景,许多发黄的往事,便如溪流沿着记忆的裂缝流动出来,虽壁垒分明,汉河楚界明晰,仍兜兜转转地走了出来,氤氲在我心间,构成鲜明而醇厚的浓浓情愫,让人敬仰动容、感慨不已。

这里承载的欢声笑语久久的萦绕在上空,那些美好的期许被验证着,那些美丽在城市的斑驳陆离中愈加显得完美,浓浓的情意在老屋里尽情的展现,也许那些斑驳依然验证着曾经生活的苦难,验证着曾经的苍苍,只是现在我脑海中充满思念,抚摸着老屋的被岁月剥蚀的墙禁不住潸然泪下。

(三)

之所以如此怀念老屋其实是怀念我的父母,我终于知道父母已经老了,他们已经在走下坡路了,也许会如同老屋一样遭遇被拆的命运,我一直想等我出息了,一定叫父母过上安详的晚年,可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我想趁着父母还在多尽点孝道吧。至少在父母离去之后,自己的内心不会那么的愧疚。

曾经多少次,母亲的苍苍白发搅得我内心疼痛,曾经多少次,父亲弯如苍穹的背影让我泪水涟涟。父母在老屋里劳作的身影依稀看见,梦中塞满温暖的叮咛犹在耳畔,老屋斑驳苍老的身影在落日的映衬中迟暮垂怜。

回到家里,开始喜欢和父母聊天,听他们叨叨一些乡间乐趣,喜欢听他们感叹生活的点滴,自己竟然会亲自下厨,为父母端上热气腾腾的饭菜。我分明看到母亲的眼角有颗泪滴,虽不晶莹剔透但却是一份幸福的满足。

窗外,远山寒烟笼翠,柳丝软系。细雨飘落,疏疏密密地敲打着芭蕉屋檐,也敲打着窗前人的心事。弥漫着一层盎然的古意和悠远的老屋,在一个人的仰望中,潜伏着一种无形的力量,那种生死不渝的维系,唤醒我坚守下一段人生的信心和安心。

老屋,是一个可以忘掉时间的地方,一处连同自己也可以忘掉的所在。在这个疲于奔命的年头,她长在苔痕渐深的岁月里,经历着每一个平凡的流年里,海棠依旧,物我两忘,不光辉亮丽,却默默地散发着内心的芬芳,被我们长久而眷念地记住。

永别了,老屋!但我始终相信你将在我的脑海中永存。

老屋的燕子


近日,总有几只小鸟不断闯入我的梦乡,久久不愿离去。梦醒后却是鸟影模糊,看不清它的颜容。我知道一定是我的朋友们在向我传达着它们的问候。为何你们不在午后黄昏停留于我的窗台,是不是害怕在这钢筋混凝土的丛林中找不到回家的方向。就算如此,你至少也应该离我更近一些,让我看清你矫健的身姿,减少我太多的猜测。

是故乡老屋那窝可爱的燕子吗?小时候,小伙伴们大多是可以认出自家房梁上那对燕子的。我眼拙,一直也没能看出自家的燕子与别人家燕子的区别,不过幸好燕子是可以分清的,它们每年都会准时返回去年的旧巢。略知世事后,对燕子能够登堂入室,并且可以公然在房梁上筑巢感到很是奇怪,要知道就连连小小的麻雀一不小心都会成为人类餐桌上的美味。就算是最顽皮的孩子,也没有人去打过燕子们的主意。所以在我的记忆中,曾养过可以抓到的任一种幼鸟,曾经品尝过可以抓到的任一种鸟肉的香美,唯独燕子除外。现在想来,这大概与故乡的一种传说有关,那就是燕子只会筑巢于积善之家,乡邻们甚至会把一个家族的善良程度以燕巢的多少来予以量化。关于这一说法在许多地方都是存在的,只是以前并不知道。

燕子可以不必担心人类的侵害,但并不是说就可以安然无忧了。我家的一窝小燕曾经就受到过一条花蛇的攻击。故乡的房屋曾经主要是以土墙草顶为主,时间久了自然就会有蛇定居,故乡的人会称它们为家蛇。在蛇的眼里,燕子自然是最好的美味,更何况也没有什么善与恶道义上的束缚,总之,这条家蛇也好,过路之蛇也好,在幼燕们唧唧喳喳叫声的吸引下乘着夜色,悄无声息地奔向了燕巢。当然蛇的悄无声息只是对我和我的家人而言,燕子们肯定是早已感受到了危险的降临。在成燕与幼燕们异样的鸣叫声中,父亲拉开了电灯,一幕惊心动魄的燕蛇大战便呈现在我们的眼前。房梁上一条约二尺来长的花蛇正高仰着三角形的脑袋向燕巢发动着凶狠的攻击,而两只成燕也是一副拼命的架势,轮番俯冲着用喙和翅膀啄食扑打着蛇头。或许是受到了灯光的惊吓,或许是受到了燕子致命的一击,或许是一时的疏忽。就在父亲拉开电灯后的瞬间,花蛇从房梁上跌落了下来,并在父亲的剪刀下身首异处了。就在那一年我们家的房梁上燕巢的总数破天荒变成了三个,虽算不上稀奇,但也是很少见到的。

转眼间,离家已近二十年了,世事沧桑,故乡的老屋也早已翻盖了新房,没有了可供燕子筑巢的房梁,不知道那年年归来的燕子现在安家何处?也不知找不到旧巢的燕子是否也在思念着昨日的故居?也许昨夜就是你们飞入了我的梦境,想用你的呢喃再次和我叙说心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