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w.qg13.com - 父亲的情感语录】
情感在文章中总是美好的,情感这件事我们永远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什么样的情感美文才称得上质量高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父亲种菸的斑驳人生",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我有时能与朋友把酒喝醉,却从不抽烟。不是我与生俱来有多纯洁,而是当年父亲种菸的景像钉子般砸进了脑壳。在这深深的记忆里,不仅有一摔八瓣的汗水、辛酸连绵的泪水,还有那腥呼沥拉的血水,黄澄澄的菸竟然命途多舛地演绎了父亲的斑驳人生。故再盛情的敬劝最多也是只吹不吸,委实不忍心、也无法将父辈的那些种菸的艰辛苦难吞咽下去,虽然仅仅只是那一缕薄薄的烟雾。
孩提时,从我家径直朝前就是孤自兀立的菸屋。这个建筑貌不惊人,四周陈砖旧壁,里外两间,外面是烤房,里面为烧炉兼起居室。下沉式的炉膛上面是用木棍支起的床铺,光溜溜的芦苇薄席上只有床油脂麻花的破毯子,进门处卧着一块大石头,上面歪着几把黑污污的茶壶茶碗,几只用麻皮缠绕的交叉板凳散落在裸露的屋地上。
菸屋前搭着吊瓜架,长长的圆不溜秋的吊瓜从架上探头探脑地伸下来。从菜园过去,就是那一望无际的绿油油的菸田了。比人还高的菸杆上,每一棵都错落有致的足足长着十几片蒲扇大的菸叶,一行行一排排整齐地朝远方延伸过去。微风轻吹,晶莹透亮的露珠从叶片上咕噜噜滚下,吧嗒吧嗒摔在下面的叶子上,最后都必定落个粉身碎骨
我的老家位于十年九旱贫瘠偏执的鲁中丘陵,故人怎么也想不到这儿竟然造就出种菸的风水宝地,繁衍已有四百年历史。坊间培植的菸因其色泽鲜亮,油分充足,香味醇厚而驰名。可过去一直是种晒菸,吃旱菸。民国初年,随着胶济铁路上那一声鸣响,列强开始在铁路沿线建菸叶收购站,推广烤菸种植新技术。上过几年私塾的爷爷带着父亲捷足先登,砸锅卖铁盖起了菸屋,置办了火表、炉条、马灯和煤炭什么的,就开张起来。
寒风刺骨的正月里,爷爷就手把手地教父亲将黑黑的细小菸种放在盆里用温水浸泡,然后装进小布袋里,为保温度和湿度,一贫如洗的家里连炉子也没有,就索性将小布袋用塑料袋套起来扎在自己的厚厚的棉裤腰里,夜里睡觉就搂在被窝中。
过了二月二地一解冻,爷爷就领着父亲去整菸畦。这活十分精细讲究,先刨地深翻,然后拉上线,沿线调出畦埂,用木棒槌使劲拍打,使畦埂异常坚固。在畦里施上底肥,再翻搅整平。这时爷们用屁股体温暖的菸种上已经冒出白白的苍蝇卵状的微芽,掺上细细的沙土用筛子均匀地洒在浇透水的畦子里,又小心翼翼地在上面铺盖好毡草,真比女人把叉孩子还要仔细三分。中午太阳高照,爷俩慢慢掀开毡草一角,细心观察并用手轻轻抠抠,尔后对眼一笑将毡草重新整好。很快畦田星星点点冒出绿色的嫩芽,几天下来便绿成一片,这时就需要间苗了。屁股坐在畦埂上,使劲趔趄着身体用两指将多余的苗连根抠出来,间苗需要好几遍才能最后定棵。留下的菸苗长到六七个叶子,让它在太阳底下好好壮实壮实后,就差不多开始移栽了。移栽时先将畦头挖深大约20公分,形成一个剖面,然后像切豆腐般将一颗一颗菸垛四四方方地放进篮子。这样,菸苗就带着母体在春暖花开的季节奔向了大田。
到了卖菸的季节,爷爷年事已高,父亲和帮工小顺子各推一辆独轮车装满菸赶卖菸场。那年这一带种菸的扎堆,一哄而上。卖菸要跑60里路到胶济铁路那个站旁去。一路上车子顶车子,光排队就足有四五里路,一连几天都进不了场子。列强把持的烟草公司随意压级压价,时收时停,无端刁难盘剥,好不容易领了号码进了场子,洋人一口价,爱卖不卖,嫌贱再出去重新排队。比他大几岁身高力大的小顺子推着一车菸仗着年轻气盛使劲朝前挤,不料与别的车拧搅在一起,车把被折断,露出斜面锋利的枣木茬子。小顺子将就着攥这半截车把继续向前挤,没想到一阵骚乱推搡,锋利的半截车把一下深深插进了小顺子的肚子里,顿时鲜血如喷泉般涌流,父亲急忙抱着小顺子好不容易拔出车把。车把是出来了,肠子却淌出一大摊,屏住气好歹把肠子慢慢收进去,用自己的白布披肩将伤口包扎起来。人命关天,当然顾不上卖菸了,将小顺子抱到装菸的车顶上,父亲一边哭一边火急火燎的朝医院跑。咕嘟嘟的腥红的鲜血从焦黄焦黄的菸叶上流淌下来,洒满了一路。那黄灿灿的菸叶上有血有泪更有汗。可怜的小顺子终因失血过多夺走了他年轻的生命。
大跃进那年,鼓足干劲,力争上游的口号快要鼓破耳膜。就在菸刚打完头集中长叶的关键季节,老天一连下了七天大雨,地里进不去人,可打了头的菸棵上层层菸叉子在疯长,如果不及时打掉,地里的养分就全部被它吸走,菸叶就会干瘪失去成色和分量。祸不单行,另外一害更是逼在眉睫,似乎在一夜之间,棵棵菸杆上爬满了菸虫。菸虫个个长长的青青的,在菸叶上一咬一片,然后像弓一样隆起身子,转换到别的地方继续贪婪地啃咬。父亲知道,用不了几天时间,所有的菸叶就会成为筛子底。
情况十万火急,两害不除,百亩菸田即付诸东流。担任生产队长的父亲一方面请求上级支援,一方面组织父老乡亲组成了三个突击队,小孩摸叉,大人抓虫,女人喷药。整整拼了七天,差不多脱了一层皮,才锁定胜局。
熟料大炼钢铁的热潮将正常秩序彻底打翻,菸屋改成炼钢炉,上好的菸叶眼睁睁地被扔进麻湾和枯井里沤成了黑肥。心在流血的父亲,捶胸顿足简直成了疯子。
卸菸炉噢忽如一夜春风来,总算熬到改革开放,种菸人盼来了好日子。每逢听到这吆喝的动静,是村里人最为兴奋的时刻。卸菸炉必定在晚上或者下半夜,卸下的菸需要潮湿后解下收储拾掇。人们从睡梦中被纠集起来,青壮年首先钻进如同桑拿浴的菸炉里,从外向里,一杆一杆将烘烤好的干干脆脆的菸递出来。其他男女老少像击鼓传花一样传递出去,由远到近,一杆一杆整整齐齐地排放在场院里。不一会功夫,一片片的烟杆就林林总总的就躺在了地上。朗朗的月亮下面,如黄金铺地,又如银河错落人间大地。
解菸喽天刚放亮,父亲用手摸了摸菸叶,又跑到另一个地方再摸摸,再拿起一根菸杆整体摇晃了一番,发现已经不是刚出炉那样干脆哗啦了,出现油油的皮皮的软软的感觉,解菸就开始了。这活儿,大姑娘小媳妇是长项,手指利索,动作麻溜地将一撮撮菸从菸杆上解下,一会就积攒成一座座金山。
晴天霹雳,乐极生悲。这天,父亲抱着一大摞菸,或许是感慨高兴,或许是辛劳过度,一个踉跄,重重的摔了一个跟头,黄金金的菸叶上沾满了父亲吐出的白沥沥的口沫,他不幸中风血栓,从此瘫倒在床,再没能去抚摸那患难与共的黄菸。金色黄菸里面,谁能知道还有这殷红的鲜血、乌黑的沤粪和白泛的病沫。没过几年,父亲像一片斑驳陆离的菸片永远飘逝了。
我每每去给父亲祭坟,别的都可以忘却不带,但必定会点燃父亲生前从未抽过的三颗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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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照亮我人生的路
从我记事起,我爸是个脾气很坏的人,也许和他的成长经历有关吧。在那个贫民窟,我爸觉得读书没什么前途,背着爷爷奶奶去报名参军,我爸十七岁就去了部队,开始了他的军旅人生。我爸是家里的老大,最年长的儿子,爷爷奶奶强推着生活往前走,经常被人欺负,这导致了老爸不读书重要原因。
我从小到大都没和老爸好好交流过,儿时觉得他作为一个父亲的角色,丝毫不敢对他大吼!现在,我和老爸的相处方式不像父子,更像朋友。我总是没大没小的,和他说话逗他开心。
小时候,我怕开家长会,大哥也是貌似是喊我妈去,我就是喊老爸去,所以,我每次都很怕,因为他是一家之主。但是,他每次看完成绩单就是笑,说:没倒数第一,还可以。回去以后,就给我大补。总之,我小时候爱吃什么,他都会满足我。
偶尔,觉得他是个风趣的人,他喜欢养点鱼,种点果树,每晚都会到楼上看看那些他种的东西,我总会说:爸爸,我要吃桃子。他就会第二天做嫁接技术给你种。而现在那片园林却再也看不见了
有几次我和他去买菜,我感觉他提着什么都气喘吁吁的,我都一阵心酸。老爸老了。然后,我就会打量他,说:老爸,看你那么年轻,是不是假的哟?我借机把东西提到我手里,说:看我的。
我爸有很多缺点,暴躁,抽烟,还有时候特别懒,死要面子。他这辈子也并不如意,但是他没有把压力交付我和大哥,没有期盼我们光宗耀祖什么的,也没有把我们当成他的绝地反击。他只是希望我能成为一个好人,并且快乐,如此而已。
他已经五十多岁,依然倔强,他说的话,谁都不敢去惹他,他已经走过了一大半的人生,因为老实心好,着实吃了不少苦头。他依旧还是不会说软话,不会表达情感,连我去部队将要和他分别的时候,他也是强忍着,背对着我,和别人打着电话。假装没事一样。
现在我们是父子,也是朋友,喜欢每当生活变幻时,我都会打给他,听他教育和开导。
我开始学会大把大把的抽烟,在他的感染下,但是他现在也会开始发给我烟,我们在抽烟的过程中,回忆来时的路,抽了一支又一支。
我经常拿他打趣,对他说:老爸,我感觉我老了,你年轻了。他就会笑:你才多少岁。哈哈大笑。是的,在老爸眼里我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他开始挖苦我,说:找到女朋友了没?带回家来给我看看蛮。我总是对他说,不急不急。其实,我并没有找来安慰他。
其实,我一点不想离开他
我爱你,父亲。
父亲种春风
(一)
父亲是个教书匠,当了一辈子中学校长。方圆几十里,父亲名气较大。父亲小有名气的原因,不仅在于他是个尽职尽责的好老师,更在于他是个乐于助人的好人。
父亲多才多艺。他爱好文学。父亲的诗歌写的清灵飘逸,随笔写的深沉隽永,散文写的飘灵神韵。他爱好文艺。父亲经常自己写词谱曲,自己拉二胡演唱,父亲的歌唱的低沉浑厚。他爱好书法。父亲的钢笔字、毛笔字和粉笔字都写的飘逸如飞活灵活现,令观看者啧啧称赞。
(二)
我们村是个大村。每当村里死了老人,子女们都要为长辈写一份情深意长的悼文,然后在追悼会上泪流满面地朗读,以示对死去老人的怀念之情。那时候,父亲是村里文化最高的人,而且写得一手好文章。所以写悼文的事基本交给父亲了。
小时候的我经常看到这样一副场景:逝者的儿子滔滔不绝地讲述着逝者生前的优点和感人的事件。父亲一边认真地听着,一边做些简单的记录。等讲述者讲完,父亲就开始写悼文,常常是一气呵成地完成。然后我就看见讲述者拿着稿子满意地离去。追悼会上,逝者的儿子一边哭泣着一边读悼文。坐在下面的父亲也常常听得泪如雨下。
村里有户李姓人家,男主人叫李大志,是父亲的大仇人。***期间,李大志经常押着文弱的父亲到台上去挨斗,并逼迫父亲跪在台上。那时的父亲身材瘦削,相貌儒雅英俊,戴着一副高度近视眼镜。父亲镜片后那双深邃的眼里噙满着屈辱的泪水。李大志还经常逼着书生气的父亲去地里锄草。父亲低着头小心翼翼地锄草,一旁的李大志总嫌父亲锄不干净,于是便对父亲拳打脚踢。父亲愤怒的眼里喷发出火一样的仇恨,但父亲敢怒不敢言。
也许是恶人自有恶报,李大志活了不到五十岁便暴病而死。李大志的儿子来求父亲帮忙写悼文。父亲犹豫了一会儿便爽快答应了。那时候,小小的我知道李大志是父亲最痛恨的仇人,于是怒不可揭地问父亲:你为什么帮仇人写悼文?父亲淡然一笑:我们不要跟死人计较,相信他在天堂会变成好人。
(三)
因为父亲的毛笔字写的潇洒漂亮,所以每年腊月间便是父亲最忙碌的时候。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把红纸送到我家里来,请求父亲帮忙写春联。父亲从不拒绝,一一收下。父亲稍有闲暇时,便和我们兄妹六人一起编春联。每次总是父亲编的最多也最好,我们便在心里对父亲佩服不已。编好了春联,父亲便摊开桌子,研墨,拆纸,然后就手握毛笔在红纸上龙飞凤舞。我们兄妹六人便站在父亲对面轮流帮他牵对联。半天下来,堂屋里、房屋里、院子里,都放满一副副对联。微风一吹,仿佛一根根红丝线在地上翩翩起舞。
因为村里家数多,春节前几天,父亲经常晚上加班给村民写春联。寒冬腊月,怕冷的我们早在暖和的被子里睡着了,父亲还在灯下赶写春联。父亲经常自写自牵。贤惠的母亲看不下去,便起来帮父亲牵对联。不太亮堂的灯光下,父亲熬夜忙碌的身影一直清晰地印在我的脑海里。
(四)
那时候,父亲不但帮整个村里人写春联,还帮村里写大字。于是,河堤上、电线杆上、公告牌上,到处都可见到父亲潇洒飘逸的大字。
记得小时候,父亲到离家近五公里的一个水库坝上写大字。父亲带着我和一个比我还高的大刷子来到水库坝上。只见父亲双手抱刷,沾上白色的水泥,然后在坝上奋力地挥洒着。一个字写下来,父亲累得满头大汗。父亲的大字写的遒劲有力,让小小的我看呆了。坝上的字写的很大,感觉是我身体的六倍之大。我在父亲写的大字上又蹦又跳。玩累了,就爬在大字上睡觉。
(五)
父亲乐于助人的事,除了帮村民写悼文、写春联、写大字外,还表现在其它方面。父亲在我们镇中学当校长近二十年。镇中学是我们整个镇上办学条件最好教学质量最高的一所中学,在市里威望也比较高。因此来找父亲办事的人特别多。哪家小孩要转到镇中学读书,哪家小孩要留级,哪家小孩想找个好班主任等等。只要是涉及到学生读书的事,家长都会找到我的父亲。父亲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原则内的事,不管家长怎么要求,父亲都不会答应;原则外的事,父亲会热情地帮家长办理。
有件事一直让我记忆犹新。那是父亲退休之前,一个男孩高中毕业后去广东打工。那时候,镇中学有十二个重点初中班和三个普通高中班。男孩上火车之前突然发现自己的高中毕业证书不见了。男孩的父亲心急如焚地跑到我家里,请父亲速去学校帮他的儿子开一个高中证明。那时,我们正在吃午饭。父亲认识这个学生,于是放下碗筷,骑上自行车,跟男孩父亲一起去学校开证明盖章子。等父亲回来时,桌上饭菜早已凉了。母亲无奈地摇摇头,重新帮父亲热饭热菜。
(六)
这就是我的父亲,一个善良到极致的好人。耳濡目染了父亲的种种善行,我渐渐地长大了懂事了。一天,我认真地问父亲:你这样不计报酬地帮别人做这做那,是不是显得太老实了,甚至变成了迂腐?你帮助过的每个人都是有良心的吗?你值得吗?父亲微微一笑:没良心的人有,但毕竟是少数。我现在有能力帮别人做点好事,相信他们会记得我的好。等到哪一天,我老了,退休了,甚至不在人世了。等你们需要帮助时,人家会惦记着我的好,或许会真诚无私地帮助你们!
我恍然大悟,顿时明白了父亲的良苦用心。父亲无怨无悔地帮助别人,一是他高尚的品德使然,父亲天生就是个正直善良的好人;二是父亲在为他的子女考虑,这是一种最深沉最伟大最真挚的父爱。
(七)
九年前,我的弟弟结婚。那时父亲早已退休在家。弟弟结婚时,场面之大,之热闹,之隆重,是整个镇上少见的。村里家家户户都算了份子,他们燃着长长的鞭炮来给弟弟捧场。除村民外,父亲曾经的同事,父亲的朋友,父亲曾经帮助过的学生家长,也都纷纷赶来凑热闹。弟弟结婚闹了三天,每顿饭都有近五十桌客人。这些客人,给父亲,给弟弟,给我们全家,挣足了面子。
弟弟受父亲影响,也当了一名中学老师。弟妹是另一个镇上的小学老师。弟弟弟妹两地分居,来往不太方便。弟弟想把弟妹调到同一所中学工作。从一个镇小学调到另一个镇中学工作,必须市教育局长签字。调动工作是一件很麻烦的事。那时,父亲曾经帮助过的一个学生家长帮了弟弟大忙,让弟妹顺利地调到弟弟所在的中学。弟弟弟妹在同一所中学教书,小日子过得甜甜蜜蜜。
(八)
如今,父亲已经七十八岁,身体健康,身板硬朗,思维清晰,行走如飞,脸上总挂着幸福而满足的笑容。如今,我们兄妹六人都早已结婚生子,小日子过的甜蜜而顺心。
父亲种春风,种下的是一丝丝和谐温暖的春风。我们收获的是秋季,一个硕果累累的秋季。
锈色,斑驳
又九月。
这个让我忘年的九月,我开始变得不在意了。
我以为我一直在原点,但
我看见过,感觉到,很多东西,变了就是变了。
一些人,在故作姿态,在怀念的时候,其实,也在等待着时光爆炸性地改变,我想我就是那些人的其中一个。
貌似,一块渴望氧化的金属。
我从小就喜欢长大,长大就是为了摆脱沾满尘土的陈旧,那时,那景,我不喜欢我的童年,我不喜欢我的成长,我不喜欢听到争吵。回忆,会让我觉得鼻酸,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介怀,记忆好,让我觉得困惑。
我不知道以后,但是大学比起从前的时光,算是登峰造极了。
逐渐,我开始淡忘了我中学那时殷实的快乐,也许,某一种的快乐,后知后觉,苦衷蹂躏出来的快乐,我更加容易记得陪我难过的朋友,觥筹交错还是灯红酒绿,当自己的开怀足以是一场狂欢了,算是一种浮光掠影,越是长大,越喜欢这种不可一世,不可一世的理解,摔破了自己以前固执热爱的安静,安静,一静就是那么多年。
时间给我年龄,我给自己很多,半醒半醉的句子。
我想我开始了生锈。
我在拉萨回来的火车上,遇见了三个讨债的老人,其中的一个近八十岁的老人说了一句,刻进了我的心里面,他说,年轻的时候,吃苦不算苦。
从没有感觉到苦,当人生的路,本身就是挖好了坑洼,一瓢水就开始了漂流,游走了。我只是慢慢地走远,慢慢地改变,我变得不再内敛,胆小如鼠,各种不安的叛逆和煽动,一层一层地生锈,突兀发现,我和以前的我大相径庭了。既然,我走到了这里,如果再给我一段从前,一步一步重新抉择,我想,会比现在更加的不屑。我唯一不应该捏造太多的灰色情绪。
我喜欢故作玄虚,我只是在祭奠着,我身后盛放的花儿,那些曾经陪我走了一个夏,我带走了有关它的记忆,但我不曾摘走它的芬芳。
我想,我走了,我和它说了再见但就不会再见,我撒谎了。承诺在没有实现之前都是假设,但,语言本身就是一个无辜的工具,表达的不一定是想说的,相信了这些终将被忽视,淹没,也不值得计较,这么只言碎语。我的话,生锈了。就算,我说过了信誓旦旦,很多信誓旦旦的话,不思则反的也是我。轻易说出口的话,自然就不结实了。知道了,长大了就不要轻易许诺。
很多的感觉也开始了生锈,沉默已经之后就多出了不必要的猜疑,空气里面挟持了太多的水分,生锈得更加的快。也不知道,人类的条件反射是不是只是为了应景而存在。
我始终在原点,看着锈色斑驳
旷日持久地,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之下,凌乱的野草将会疯狂的书写,我和身边的一切都在安静地老去,我在遗忘和被遗忘中
不曾惋惜的我,开始了有那么一点惋惜,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从没有过的叹息,带着别样的感概的叹息,年少一起雷同的朋友,从某年某月起就开始了分化,我们的缘分从毕业就戛然即止,又或者我们转身之后就成了陌路人,还是从很多很多时间没有联系之后。再谈论起来,只能感叹一些当年,或者谁谁结婚了,生孩子了,后来,我总结了,我那些一起谈恋爱的两个同学,就没见过可以结婚的。我在说自己的风凉话,我觉得我准备早恋的时候已经没有早恋了,真心地蔑视自己,从没有谈过像样的恋爱,只是匆匆相遇,然后离去,接着老死不相往来
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和我一样,好希望有很多很多,那么我可以甘于非命地一头扎在人堆里面活者,甘于无限接近平凡,少看脑残的连续剧,因为没有故事可以离开爱情,当这个词语在我心里面早就不神圣了,不想用我鄙夷的目光去毁掉一个童话,我只是不想去欺骗还没有来得及脑残的自己。已经带上了疲惫,能否,保留很多不是真实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