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w.qg13.com - 关于野菊花的情感美文】
把我们的爱情写成生动的故事,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孤岛山城,后会无期,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我从小在山里长大,出了门就是起伏的山峦,每当风起时,层层林海涌起了绿色的波涛。屋子周围很静,除了夏夜的虫鸣,偶尔也会有飞鸟从头顶掠过,留下了清脆的鸣动在檐下回响。在后来的岁月里,几经成长与波折,我辗转到了海岛开始新的历程。虽然距离遥远,但我还是会在浪花拍岸的季节,在四下无人的时刻独自坐在长椅上,回想起山城里的日子,浅别往日时光。
身处大山,梦里有座挥之不去的海岛;身处海岛,心里又有一片难以忘却的大山。
海上起了风,山里会下着雨吗?雨点又会不会溅落在窗前的书桌上,浸湿那封未写完的信,墨迹未干,伴着雨水扩散在纸面,却渗透进了提笔的心中。不知是谁又碰倒了桌上的杯子,破碎的情感四下流淌,滴落桌边,却又无处安放。Www.Qg13.COm
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总会听同一首曲子,曲子临近尾声,总想起曲终人散,可是从头到尾也只有我一个人,又何散之有呢?
似乎很安详,心如一潭死水,甚至像那种连微风都不能掀起涟漪的宁静湖面。但我知道,看似平静的表面不过是为了掩盖那颗躁动不安的心。
一句普普通通的道别,仿佛永远也说不出口;山城到海岛的距离,也似乎要用一辈子的时间才能走完。我不敢停下脚步,怕跟不上前进的速度,尽管我知道我是被遗弃的那一个,但我也从没有放弃追逐。
我愿化身麋鹿,穿山过水,只愿在荆棘丛中将你追寻;我愿变成海鸥,远渡重洋,只愿在惊涛骇浪里与你相伴;我甚至甘愿化作一株紫蔷薇,守候在路边,只为看见你从这里走过,雨淋日晒,哪怕奉献生命也在所不惜。可是我知道,往昔不再,无论多么坚定的承诺都抵不过早已决定的离去。
我曾无数次在梦里回到故地,回到那片波涛起伏的林海,可等我真正回到熟悉的老屋前,却又迟迟不敢推开那扇曾经被推开过无数次的大门。我害怕着离去,同时又更加恐惧着失去,那些该拥有的从未得到,该抛弃的却早已丧失。
孤岛的海是山城的雨,山城的冬是孤岛的寒。
漫步在孤岛的海滩,等着潮水退去,捡拾一两片搁浅的贝壳,抖落了层层覆盖的沙子,却抖不掉深埋在心头的回忆,就像沙滩上的脚印一样,深深浅浅、清晰可见。每当浪花消散,岩石凹凸不平的表面便会留下一串串晶莹透亮的水珠,美丽却又短暂。风吹浪涌,在短暂的绽放中水珠迸裂,我不知道海风中破灭的是这些无关痛痒的泡沫,还是如泡沫般无关痛痒的事实。不知道下次涨潮的时候,潮水能不能将这些一并冲刷:咸腥的呼吸、苦涩的回忆以及虚幻的愿望
行走在山城的公园,沿着过去的轨迹,淡然释怀也好,难以忘却也罢,也只是少了些欢声笑语,多了一分独行的孤寂。虽没有到樱花盛开的季节,但闭上眼睛似乎能感受到拂面飞舞的花瓣,凉飕飕的,却又很自在,像是耳畔的喁喁私语。仰起头,灰蒙蒙的天不知又飘落了谁的思念,冷冰冰的打在脸上,从脸颊缓缓流到了唇间,用力一抿,不知为何却是咸的。
人生就是这样,不断经历着相逢的喜悦与离别的痛楚,在离别与重逢的不断交织中,渐渐的坚强和成长。只是有些故事,一离即逝;而有些情感,纵然远去,也不会随风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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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聚有时,后会无期
每年的国庆节结婚的新人都特别多,我也有参加,不过,我是去当伴娘,新娘是我交往了十年的闺蜜。当大方贤惠的女子和成熟稳重的男士气定神闲地走向彼此时,我看到了她脸上的是粲粲笑容。我也幸福温暖了。在这十年里,我见证了她从纯爱的痴心忘我,苦爱的天涯相隔,错爱的撕心裂肺,才有了今天真爱的细水长流。也许,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过这样的几个人,可是,当我们历经情路的坎坷,命运的多磨时,终有了那个执子之手,与子协老的那个有缘人时,在我们的心里,也忘不了有了他们的曾经。
纯爱的痴心忘我。这样的爱情大多发生在校园里。成绩优异的男生与漂亮活泼的女孩在桂花满园的秋天暗生情愫。这时候的爱情是放在象牙塔里,它纯粹干净。他们不会担心物价,房价,生活价,他们有的是每天在一起在图书馆里做作业的充实,有的是一起放学后吃饭,逛街的美好,有的是对一起憧憬美好未来的希望。可是,年轻的东西总是短暂的,相聚有时,后会无期,毕业后,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我们还是各安天涯。可是,那段美好的时光,却在我们生命中独一无二。
苦爱的天涯相隔。这时的我们要熟未熟,我们的事业都还刚起步,我们的方向都还不太明确,我遇到的就是这样的你。你有你执意努力的方向,你走遍天涯海角,你想当一个歌手。那怕历经风雨雷鸣,你始终痴心不改,你最喜欢的歌是家驹的《海阔天空》,那是你一生努力的方向。可是,你没钱,没背景,你有的,就只是一颗住着吉它的心。可是,你依然执意前往,就算这一世都颠沛流离,也抵不过你理想的万丈光芒。你是理想的,我是世俗的,我只希望你能找一个稳定的工作,有一个稳定的生活,稳定地过一辈子。可是,你断然地拒绝了,你走时,你给我唱了《喜欢你》这首歌,我不知道现在的你怎样了,我只知道,你在我心里,永远有一个位置。
错爱的撕心裂肺。这时的我,心里已然渴望有一份细水长流的爱情。我有了一份工资不多也不少的稳定工作,你是我的上司,你能力出众,沉着稳重,我在你身上找到了一种归宿,一种依靠,一种踏实,一种承担,一种安定。我渴望和你有一个结局,我也看到了你眼中的情欲,我也看到了你对我的特别的好,我也看到了你的蠢蠢欲动,可是,后来,我才知道,你是有家室的。从那以后,我辞掉了工作,我在酒吧里喝得胃出血,我会在空间里无数次地访问你的消息,我还心存幻想,你会离婚了来找我,理智与情感在我心中来回撕杀。幸好,时间,可以抹平一切创伤,后来,我终究是淡忘了你,可是,偶尔,我还是会想起你。
真爱的细水长流。这时的我早已不是那个爱作梦的浮夸少女,我渴望那种一蔬一饭的柴米夫妻。我和你是通过相亲认识的。你相貌一般,脾气温和,踏实可靠。吃了饭后我们就确立了恋爱关系,不久就互相见了家长,第二年,我们就结了婚,我们过得很幸福。你会努力地挣钱养家,你会在你下班休息时为我做晚餐,你会在我的每次感冒时给我熬药,你会在我每次列假时包了所有的家务,我们没有花前月下,夜夜浪漫的美好,我们有的是生活中一点一滴的幸福。我也过得很满足。
在每一个人的生命中可能都出现过这样的几个人,他们虽然大多都没有陪我们到最后,可谁说,只有时间才是检验爱情的唯一标准勒!只要相爱的两人在有缘的时间里是真诚地付出过,那也是无与伦比的美好。
最后,我还是想用韩寒的一句话来结束我的文章感谢陪在我生命中的人,我爱他,感谢没有陪在我生命中的人,我也爱他,虽然,那是不同的感觉,但是,都是真爱。
缘份有时,后会无期,可是此刻,我是如此地想念你们。
愿你们,一切安好。
等你离开,后会无期
喜欢文字的女人,总喜欢在字里行间穿行,娓娓的心事从指尖流淌,淡淡的哀愁,从梦中遗落。
我一直过着安静的日子,与世无争。在自己的世界里,或悲或喜着,或停或走着。直到,在网上邂逅了你。却不知道,一次邂逅,足以致命。
还记得那是一个菊花盛开的秋日午后,在漂流瓶与你偶然相遇,当时的我正心烦意乱,而你轻轻几句话就让这些烦心瞬间烟消云散
于是,接下来,我们每天都会给对方留言,接下来,我们无话不说
平时我是个沉默内敛的人,而只有我自己知道,其实心中有太多的情愫无法诉说,有太多的孤独无法宣泄。和你聊天真是感慨良多,一个简单的表情你能读懂我的心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被你诠释的淋漓尽致。我相信在以后的岁月里,再也不可能遇到你这样让我迷恋的人。和你聊天,一路欢声笑语,一路情投意合。
就这样,我们走进了彼此的心里,虽然明知道是一个错误。
你开公司,整天连轴转,不是开车在路上,就是在陪客户,谈业务。你是个感性的人,可残酷的现实把你打磨的面目全非。所以有时候,你会觉得压抑,觉得窒息。你说我温柔的话语宛如春风拂面,我真切的关心犹如久旱甘霖,你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从来不知道,一颗尘封的心,一旦有人敲门,会如此蠢蠢欲动,如此情不自禁。你递过来的烈酒,我一饮而尽,然后一醉未醒。明知道彼此有家庭,却飞蛾扑火,奋不顾身。
一个空间还不够,于是我们又开辟了一个QQ空间,里面只有你和我。你生日那天,我写了一篇日志给你,看过之后,你言语间有些语无伦次。你说,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懂你,从来没有一个人让你有恨不相逢年少时的感觉。
你总是太忙,我总是很闲,于是我注定只能等待。无论多么忙,你都记得每天问候我,哪怕只是最简单的两个字早安,我也能从中读出许多澎湃的心情。
开车的时候,吃饭的时候,陪客户喝茶的时候,K歌的时候你总是随时随地发张照片给我,虽然远隔千里,却感觉你无处不在,仿佛就在我身边。
突然有一天,你不在线,等我下线再上线,才发现你已消失不见。打开另一个空间,你在那等我。原来你的她看到了那些我要你删除你却说舍不得的聊天记录,然后把我拉黑了。那一刻我心里五味杂陈,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小偷,被当场抓获。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却还是为你赴汤蹈火。
从没这样痛恨过自己,我无法原谅自己的堕落,无法原谅自己的脆弱彼此痛苦,于是我们相约着彼此忘记。
三天后,我正在写日记,空气是这样安静,回忆是那样翻滚。突然而至的声音把我惊醒。你说,这几天过得如此狼狈,想要把我忘记,真的好难。
于是我们又回来了。
同样的错误,你竟然犯了第二次。当她再次发现我们藕断丝连,当你们再一次冷战,我觉得我们相遇真是一个无法原谅的错,伤害到了彼此身边最亲近的人。这样在冰与火的交替里挣扎徘徊,感觉真的好累。
不约而同的,我们选择了沉默,甚至没有说一声再见。
告诉自己就此放手,告诉自己不再为谁停留,可回忆说走又不走。
一天,又一天,时间像水一般,从我们眼前淡淡地流过。现在,我们仍在同一个空间,彼此的头像也倔强的天天亮着,你不言,我不语,也许都在等对方把自己遗忘。
再也没进你的空间,只是每次上线,都会不由自主的看你一眼,你天天亮着,说明你还好,你若安好,我便足够。有时候想,你为什么还在那里,你为什么不主动消失因为我还做不到亲手将你删除。有时想恨你,那样可以更快把你忘记,可是连恨你的勇气都没有。现在才知道,一段情感开始的时候,带来的快乐有多长,结束时留下的痛苦就有多深。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没有你的日子,我独自流泪;想念你的日子,我日渐憔悴。这场本不该来的爱,教我如何释怀?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可是,不打扰,是我的温柔。再也等不到你那不经意的牵挂,所以劝自己也许放弃比拥有更为充实。
想念如果会有声音,不愿那是悲伤的哭泣,而是温柔的笑意。
而今天,我终于能微笑着将你想起,而心里早已波澜不惊。事至如今,终于让自己属于我自己,你看那热闹的场合,你看角落里的我,笑得多开心。
现在我能做的,便是等你离开,你若离开,后会无期。
若我离去,后会无期
别离犹何意,卸默生凉风。褪尽春光里,朱笔抹岁月,落温凄几梦。
--题记
冷风,荡漾于树尖,如飞絮般,漫步于斜月下的柳梢头。静静的伫立于午夜的月光下,独自拥抱着这份蚀骨的寒意,与寂寞牵手,低头浅吻这场微雨里的悲凉。
好像很久没有这样细细的体味过了,那半夏覆盖的幽凉,透过黯淡的双眸,盘旋上迷离的心尖。遗忘在路边寂寞,倔强的立在雨水里,似乎也在聆听着我那被浸湿的心情。望着残花自由的落着眼泪,缺氧的回忆若隐若现的绽放,那些锥心的故事还在空气里游荡。
一道道雨丝沿着屋檐静静的掉入凡尘,泛起阵阵心碎的涟漪,那被风切割下雨音,滴碎的细腻,怀抱着我心跳的节奏,余音萦绕。玄青的屋瓦梦游着没有旋律的雨谱,谁能揭开这个冰冷的节奏,此时天空似乎也失去了色彩。
路面上的雨水轻轻的舞动,似乎在安静烘托着细雨的瘦削,低头一看,早已是鞋湿衣冷。残风闻寒,周身的冰冷将血液里的悲伤唤醒,突然讨厌起了这个盛夏的赤裸,暴露了太多的心酸往事。我紧裹着单薄的衣服,抬头仰望着被潮湿的天空,就这样傻傻的伫立于雨中。
也许,一个人生活的久了,就会习惯那水面上倒映的孤影。一杯接一杯的痛饮着寂寞,任凭那时光盛开着清冷。
烟花易冷,凝望如伤。听着轻音乐里那些典雅的忧伤,眼泪不听话的分开过去,当颤抖的双脚每走出一步,好像都会踩成结局。偶尔回头,看着那些被雨水淹没的足迹,苍天背叛着我的离去,一如既往的带给我悲伤。
匆匆而过的时光里,多少背影,多少记忆,如蜻蜓点水般,拂过我迷茫的双眸。那些点滴的影像,卑微的缩小于我的瞳孔,那远远的温度,阐述的依旧是遗憾,我好像躺在冬天的冰雪中,在每一个夜深人静的暗夜里,都会吟唱着那首没有结尾的歌曲。
经过一场微雨的灌胶,我看见路上的行人开始有了厚色的外套,而树木却依然是一片绿色,好像又一个秋天已经割破了束缚的缰绳。我却浑然不知自己的生命被缩短在每一个季节里,被时光看透的碌碌无为,季节越发奔放,那些冷绿色在一夜间脱零树枝,凋谢了我所有的热情。
很久没有去看我喜欢的月色,冷漠的望着不属于我的一天又一天。床上薄薄的毯子裹不住心灵的空虚,习惯半夜里醒来,触摸着那些被遗忘的老歌,在那些婉转缠绵的节奏里索取回忆。看着照片上那些熟悉的身影,喜欢让自己置身于这种失眠的冷清,缝补那些韶华落幕退给我的肮脏和颓废。
那些灰色的记忆,或者剧情,好像都在用力的伤透着我的体温,我错过了每一个美丽的经过,也许只有那么一句话会让你莫名感动;也有经历很长一辈子,让你铭记而突然醒悟的也许也只有那么一瞬间。然而,这一瞬间,却延迟了很长,很长
命运的车轮依旧转动着我那即将失色的青春,亘古的忧愁被积淀在我的胸口。我感到自己开始落魄颓老,犹如这些被我无可安置的古老文字般,而流浪的足迹却被搁浅在这个轮回的娇艳里,蔓溯着一首贯穿前世与后世的华丽诗篇。
这一夜,我依旧品味着那丝彻骨的悲凉,与时间和空间无关,就像喜欢追逐一些落魄而感性的文字一样。可是,有时候看的久了,为什么会流泪,也许,就像别人说的一样,一个人过的久了,真的会上瘾
我的世界,没有再见,就如当初的离去一样,只是轻轻的转了个身,那么的优雅,那么的直白。剩下的只是那些淡淡的美好与断了弦的情丝。
若我离去,后会无期,只为没有了彼岸的等待,留下故作洒脱的背影,继续追寻着,那一个没有结局的梦
我若离去 后会无期
我若离去后会无期
卿,我深深的你,我们还是没能走到最后,我走了,我若离去,当后会无期。
从此我们各自消失在彼此的视野,我们的生活不会再有交集,三年的喜怒哀乐,点点滴滴,像一缕青烟,被风吹散开来,消失的无影无踪。卿,我深深的你,我若离去,便后会无期。此时此刻,花落无声,枝头不再有绿叶的守候,心碎无痕,耳边回响一声声的叹息。一念起,万水千山,一念灭,沧海桑田。曾经的岁月,总在我的心头,挥之不去。卿,我深深的你,我永远不明白你为何要离去,我一个人在天桥上思索,看着南来北往的车辆,清风吹来,像是一个吻,带来了思念,勾起了回忆,,,卿,我深深的你,是否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我带你游走在我们的校园,那是情人节的前夕。我拉着你的手,你牵着我的心,没有玫瑰花的浪漫,却是那么刻骨铭心,埋藏在我心底。卿,我深深的你。你是否还记得我们在车站相拥而泣。你说你那一刻深深爱上了我,你可知道会有今天,你毅然离我而去。卿,我深深的你。你是否还记得我给你唱《时光》、《星空》在校园的湖畔,清风习习,杨柳依依。湖水拍打着岸边的岩石,我听见了你的心跳。卿,我深深的你。是否还记得我紧紧握着你的手,在八里沟的天梯。是否还记得我们深情的吻,世纪欢乐园摩天轮里。是否还记得绿博园,我是那枝头一抹新绿。是否还记得黄帝故里,那一刻你我是什么样的境遇。是否记得龙亭的菊花,如同盛开的你。是否记得波光粼粼的淀山湖,我们一同像长亭望去。是否记得世纪公园里的那一束阳光,复旦大学的那场雨。是否还记得朱萸峰之顶,蓝天辽阔,大地生机。是否还记得翠华山的天池,那池水犹如你的双眸,让我久久注视,不敢呼吸。是否还记得兵马俑的费解,动车里的调皮。是否还记得黄海边的日出,沙滩旁的嬉戏。是否还记得那顿烛光晚餐,我为你写的歌曲。是否还记得始祖山之行,最后一次登山之旅。是否还记得青屏山的台阶,你家的玉米地。是否还记得在你们自习室,我们一边传纸条,一边学习。是否还记得末日之恋,你给我制作的PPT。是否还记得,年前的大雪,我在雪地里写下你的名字。是否还记得两段伤心的往事,从此再不会提及。是否还记得床头的星星,满天星里的玫瑰,毛茸茸的大熊,你编织的围巾,钱包里你的照片,升达旁边的小吃,纸上的那句Iloveyoumorethanicansay卿,是否还记得两把吉他,插着两个吸管的优酸乳,未完成的生日礼物。卿,我深深的你;最后还是要离去,山盟虽在,锦书难托。世间安得双全法,宁负如来不负卿。你的眼泪汇成曾经沧海,我的回忆化作惊鸿照影。我们的爱情,半随流水,半入尘埃。卿,我深深的你。我将离去,后会无期,请允许我最后一次喊你乖,最后一次抱你,最后一次在星空下守候你,看着你入睡,然后转身离去。今夜无月,繁星点点,凉风阵阵,照顾好自己。
卿,我,走了。
忆山城
记忆中的重庆像极了一幅水墨画轴,山峰浓的郁碧,绿水淡的清远。闲暇里,我常常望向那一幅水墨国画出神。想象着坐上渔舟,泊于江岸,荡于秋水,轻舟渔歌唱晚,桨呀水接天。轻轻地撩开美妙的遐思,仿佛碧水已荡起了涟漪,身已置于画中。
如果你有幸生在山城,你会发现这里的山水比丹青素描的画作更明快,更传神。如果又恰巧遇上了一场雾,那飘飘渺渺轻如烟,雾茫茫的世界枕着你的梦,仿佛光阴已带你进入另一个时空,烦忧消失得无形无踪。
忆重庆,最忆三月天。一月南山草青;二月江边柳长;三月潼南油菜花满天,如不小心走进去,你就会发现自己走进了一幅水墨画卷里。山城之春景,浓淡相宜,绿柳似轻烟,江流倾碧浪,山峦花满天。轻风隐隐闻山歌,蝶舞盈盈闹春乐。
巴山夜雨,云波诡,催人心生惆怅。敲打窗棂的细雨,滴滴答答飘窗而过,满眼风烟似云雾,满目细雨似银丝。夜深沉,雨声幽远,思绪悠远,雨声风音流动着,编织出一张扰人的网,笼罩着人的心绪。绵绵细雨的夜晚,很容易让人回到过去,怀念那些悠远的日子。空荡荡的老房子,滴滴答答的雨声常常会淋湿一夜的梦境。
那些飘雨的日子,山陡路滑难行,纷纷扬扬的细雨绵绵。清歌美酒,驻足朝天门前,船鸣似琴韵在烟雨中弥漫,时光随江水流逝顿起惜春之感。春天之好在于花开,但花开花谢却无法挽留,时光飞泻,我们在原地打转,奈何春去也!
大自然的写意飘墨如染,青的是山峰,流的是绿水。轻轻一笔,南山观景,两江交错,山水一体;又淡淡一画,轻轨似卧龙直上云宵,曲径也通幽。泼墨挥毫,一切都洋溢着山的魅力,勾勒出水流畅。
那些如流的岁月里,我们忘记了很多人,虚度了很多光阴,唯独没有忘记的是巴山的雨,没有忘记的是雨夜心中的孤寂。此刻独凭栏,有临窗听雨的遥念,有年华芳菲的浅叹。何处是思念寄存的地方?何处是惆怅与泪水浸泡过的故乡?遥想山城,两江的水绿了,山也青了,歌乐山上的小草长出了嫩嫩的芽,绿水青山变成了金山银山。唉!巴山,山一程;唉,蜀水,水一程,山水入梦沉。
独自倚窗,思梅待春。梦想归去,那些冷寂荒芜的心,像长满了青草的荒园,找不到出路。心目中的重庆哟,情深深,雾蒙蒙,山峦峦,水沉沉,我手中的笔怎能勾勒出你的魂。
山城啊山城!你是我心中永远挥之不去的情怀,是我永远走不出的乡愁。
山城春晓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野径云俱黑,江船灯火明,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
执笔千言,我只想轻描淡写。有什么值得侃侃而谈呢?尽管心内观感如热锅上的蚂蚁。诚然心的历程曾经参禅悟道,由见山是山,见水是水。走入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岁月。到如今能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的境界。三味真火,重生的灵魂游戈。天下之间,山水之乐。诗情画意里究一切风景,了如春梦无痕。该出现的时节自会出现,即使心中的绿地,已遍地开花。于自心中已编织一幅春意盎然,心田里嫩绿悄无声息里,潜滋成凄凄蒹葭。
寂静的夜月里,仰望星月。于小小的房内也隐含天地,思绪悄然爬上窗户,随风冉冉升起在层云中。象彩艳风筝,在云海里散步。那个自我也悄然升起,先是幻化为婆娑的大树。把翠绿挂满枝杈。然心又不甘,翩跹于云朵里。游历仙境,俯视山城春色。那春姑娘似娇艳的少女,一头柳丝发飘,憧憬了垂柳春梦轻舞,灿烂在花丛中绰约而行。春风吟歌和着雨弦轻撩起衣裙飘飘。荡起的音符涟漪了河水的清澈,鱼儿羞羞地沉入水中,让春姑娘秀目中柔情熏陶了。
自我的面孔嘴角浮起笑意,静静地听到春在呼唤,在招手。一抹新绿盈盈在眼睑中,梦里看到了醒的视觉,醒着时又看到了春梦山城。山城邂逅春晓成诗,且把它种在心海里,待长成蒹葭凄凄。我们的伊人在水中央,望之入目,恍上心头。我也与山乡小城明月,邂逅在绿盈盈的春的五光十色中。
那春雾微阳里,放眼尽览,深绿、浅绿、碧绿、晶黄的绿、翡翠的绿,悄然与花争艳。枝头上,杈子边,爬满了躜跃的惊讶。蝴蝶也加入了喧闹里,与蜜蜂一起争先恐后着翩跹在花蕊间。轻风微拂面颊,从袖口领口钻进来,寒意又袭上心头。深吸清清水气,拢一拢秀发,耳朵仿佛听到了清脆声响。
一夜春雨落下无声,花儿都不曾约定,悄悄嫣然了笑。阳光也无私布施了光泽,从树叶间伸手抚摸着一地草绿,平添了无限清丽烂逸。如此天气,如此春晓,正是年少春衫薄,诗一般遥想情怀了。
西竹山城
西竹山只闻名不见其山,周边的县城和村落都流传着西竹山神灵的传说,却从没有人知道真正的西竹山在哪里,因此西山山脉里凡是不知名的山便都称作西竹山了。据说在上玄月隐之时找到西山中心的神台,站在上面可以看到浅浅的银河,圣人便能读出那星光经纬之下藏着西竹山踪迹的地图。
西竹的人们靠着山上的资源一代又一代的生活着,西竹山的药草最灵,没有治不好的灾病,可要有懂得配药的人,方圆唯有薛维诚。薛维诚认识远近千百中功效不同的药草,一般情况基本药到病除,比较罕见棘手的可以慢慢加以调理,实在无方的也说得出尚有几日可活,几幅方子之下,送病人一程平静归天地。
他最爱研究玄扈水畔的鬼草,据说吃了能忘记忧伤,他不信神农尝百草,却去试吃鬼草的汤药,所以他身上总有植物淡淡的清香。薛维山腹内是有学问的人,穿着与周围村落里做农活的人们自然不同,为人沉稳,除了问诊开方叮嘱服药并无太多言语。
他脸上的轮廓很清晰,有成熟男子坚毅的棱角,身材也不胖不瘦,秋天的穿着风衣的时候最显得飒爽俊逸,把脉时经常遇到满脸通红的女孩一眼都不敢看他。这些村落事实上男多女少,却一个像他这样光是靠气质就时刻散发着人格魅力的都找不出来。喜欢嚼舌根的乡下妇女最爱议论他,说他这般好的条件可惜了找了一个老女人。
其实薛维诚年纪应该也不小了,薛竹都已年满了二十,虽然他的脸上并未怎么刻画着岁月的年轮。薛维诚从小教薛竹认识药草药方,却把他培养成了西竹县里的一名警察,毕竟能考到县里的孩子不多,他们下西竹村又是周围村子里最破落贫穷出不了人才的,薛维山也就没有太多干涉。
来警校上学让薛竹解脱了不少,父母的年龄差距一直是以前村里大人孩子嘴边耳旁的话题,说多少次都觉得新鲜,虽然是21世纪了,女大男小的家庭组成也多多少少触碰着人们的传统意识,更何况薛竹的母亲看起来大了薛维山太多,还好谁家的灾病还得指着薛维山去解决,那些闲言碎语也只是溜着墙根儿上不了大路。只是有时孩子们嘴里没有遮拦。不过薛竹不在意,作为家里唯一的孩子,比不了一家好几个的那些人受不住一个人的分分秒秒,他从小就习惯了独来独往,家里没有一个亲戚朋友,除了看病消灾几乎不和村里人来往,他们一家三口都适应于活在自己的西竹山上,他们的世界里没有别人。
县里的警校是专科,两年就毕业了,基层缺人才,薛竹在学校里就优秀,领导早就十分看好他,笔试过了其余各项基本免检,很顺利的进了县派出所。最近有起案件,薛竹表现尤其良好,个人二等功。这是十五年前左右的人口贩卖案,整个西山地区是买卖人口的一大聚点,偏僻难找,山路崎岖,靠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进来或者出去。
西山男多女少,靠着买来的婴儿和少女维持人口繁衍后代,近年来各地对失踪案件多有严查,形势才稍有好转。有一种说法说西竹山神赐予这片土地葱郁的动植物守护生命的延续,而他所要的祭祀品便是他乡的少女儿童,找不到的西竹山正是他们消失前的最后一站。
十五年前贩卖大量人口到西山的嫌疑人重来旧地进行犯罪,距离最近的城市派警力下来协助西竹县派出所共同查案,薛竹也加入到专案组里,清查之后所找到的新旧受害人总共六个,还有两个婴儿,十五年前被买来的几个女孩早已成为土生土长的西竹妇女,她们不记得任何以前的事情,却要再次经历与家人分离的情节。
法律无法承认他们所谓的婚姻关系,还有的人早已失去了记录也失去了踪迹,那些关过人的地下窖穴,那些拖过人的粗绳麻袋,再也查不出来找不出来,只愿那些在深山里迷了路的灵魂,能在银河微隐之时看懂星空下地图的秘密,找到真正的西竹山,化作一颗颗安静的药草,再不沾染尘世的污浊。
警方已经尽了力,毕竟有些年头了,又是无迹可查的乡村,还好抓到了一名逍遥已久的嫌疑人,薛竹更是贡献卓越,还直接意外遭遇了嫌疑人的攻击,在独自一人没有队友帮助的情况下,制服了刚刚吸食毒品并且手握武器的凶犯,二等功来的名副其实,所里放了几天假给薛竹。
他下西竹村的家里是一所十分偏僻的小院,厕所旁有一小片空地,里面不均匀的长着一丛一丛的杂草,没有月亮的夜晚,薛竹却看得到夜里的一切,有液体的声音从草垛中传来,感觉身后的房子里有人在看着他,不是父母,他不敢回头。
这是薛竹从小到大最熟悉的一个梦境,而且往往这时他都会意识到自己在做梦,然后奋力醒过来,不过这次眼前的杂草不受控制的离自己越来越近,十几年的梦中未敢涉足的土地,一下子就在他面前。
是血液。
涌出来的液体是一股一股的血液,急促但却平稳,地下有婴儿啼哭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薛竹翻身坐起来穿上衣服梦里的场景已经忘了大半,只是觉得心情不大好,上厕所的时候想起来地下婴儿的哭声觉得有点阴森,他想应该是自己在这次人口案中费的心思太多了,几乎把西竹县和几个村里家家户户的婴儿都研究过一遍,所思在梦中。
倒是突然想回家的冲动让薛竹很是紧张,这是一种感应,是他自认为和父母之间血族的感应,母亲的身体不好,凡是身体有恙或者家里有事的时候他都感觉得到,他觉得如果家里再多一些孩子,相互之间一定也在冥冥之中有一些微妙的感应。
山路难走,到了家已经是晚上,附近只有薛竹一户人家,电灯不是很亮,发着惨白的光,但老远就能看到。白水玉的确受了凉有些感冒,但是薛维诚已经给她喝过药睡下了,他轻手轻脚的给薛竹开了门示意他不要喧哗,然后自己继续摆弄他的药方和药草。
薛竹最尊敬薛维诚这一点,他永远尽自己所能的对妻子那么好,照顾她的一切,薛竹小的时候薛维诚还年轻,更加俊朗,而且那时他就有年轻人身上不多的成熟与稳重,母亲多病,家务和生计都在薛维诚一人身上,但他什么都会做,精干而且勤快。
远近的女人多多少少对他都有好感,但他从不曾像其他男人那样蠢蠢欲动,所以虽然薛竹的成长孤独,但却充满了安全感,来自父亲身上的安全感。他从不曾害怕那些妖声怪气的女人把薛维诚抢走,薛竹在这个世界上感受的最深的爱甚至不是源于父母对他,而是父母之间的,母亲虽然不能像父亲那样周全,但他感受得到他们之间那种相濡以沫举案齐眉的爱。母亲对薛维诚更加依赖,她的心一直都很年轻,好像还停留在青春的年纪,一岁都不曾增加过,有时甚至亟不可待的拥抱亲吻薛维诚,忘记薛竹还在,但薛维诚一直都很温柔。
他的确一直很温柔,对薛竹也很温柔,他做了迷谷木的项链给薛竹,说迷谷这种树木通灵,佩戴在身上不会迷路。但他们父子间的相处更像是同辈的朋友,薛竹渐渐的感觉到其实父亲除了对母亲有着独特温情,对其他人大多是一个模式的尊敬与礼貌,也包括对他,薛维山很多时候确实会有意无意的回避薛竹的亲密,他什么都会做,就是不会带孩子。不过他与妻子越亲密,越是疏忽薛竹的存在,就越引起村子里人们的议论。这种流言渐渐的不仅流传在西竹山的青砖灰瓦里,还抑制不住的延伸到水泥大路上。
有个案子进展很顺利,所里放了几天假给我们。薛维诚抬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这次降温太突然了,我想着我妈肯定又凉着了,没事吧。没事,你不用担心,东西放下你也休息去。两个人的嗓音本来都很低,又压着声音说话,加上白水玉微微的鼾声,整间小屋越发显得闷闷的。薛竹没有动,继续说是一件人口贩卖案,大概是十五年前的。抓住了两个,但是可能还有,在逃的人。
薛维诚转头看了看床上的白水玉,回身却发现薛竹呆呆的看着自己说十五年前,你有发现这种事吗。但是薛维诚并没什么兴趣继续听下去,只是催他睡觉不要吵到白水玉,说十五天前的事情都不记得,十五年前是什么时候。
晚上薛竹没怎么睡着,又不敢来回翻身,断断续续的想了很多事,自己也不确定是在梦中还是醒着,他在想十五年前的西竹山,那时候去县城应该更加困难,村里的人家也没有新翻修的顶棚,玄扈水应该比现在还要清澈,山上也许还有一些野鹿,他却想不出来十五年前的薛维诚会是什么样子,想不出来年轻了十五岁的白水玉会不会看起来和薛维诚更加般配,更想不出来十五年前的自己.
就像是没有在这里存在过一样。薛竹突然发现他其实并不知道薛维诚和白水玉真正的年龄,村子太偏僻很多人没有户口,薛维诚从来不会回忆昨天以前的事情,也很少提到自己的过去,白水玉回忆往事的时候只是不住的赞扬薛维诚,说他会经商,又有学问,他问过薛维诚为什么不继续经商却跑来行医,薛维诚说不认识草药谁来给你妈妈治病。
薛竹不合适的睡姿很快让他觉得全身血液不能流通,却无法调整,才意识到这并不是姿势的问题,而是潜意识里有一些想不通的事情暗暗被附上了逻辑,这些严丝合缝的猜想迅速地降下了薛竹身上所有的温度。其实一些不敢说出去的变化在薛竹身上渐渐放肆横行,像没有人知道的二等功的秘密,关于和嫌疑人搏斗的情景.
清醒之后的自己一分一秒都想不起来,他只记得逃犯在林中转过头后,他的脑海里却突然出现了薛维诚的面孔,感觉大脑有了很明显的胀热后,开始疯狂搏斗的薛竹已经失去了意识。薛竹有时候会观察在镜子里的自己,他眉宇间的神情,他脸上的平静,和俊朗的相貌,分明就和薛维山留着一样的血才对,可是为什么,他没有自己小时候的记忆,为什么他会偶尔出现精神失常的断章,为什么在想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会不由自主的抽搐。
这不是情绪失控,这是疾病。
二十岁上下的年纪,一定要用各种思考来弥补儿时的单纯所度过的岁月的虚无,那些神秘的过去,那些不合理的异常,那些对于父母信息的无知,常常在深夜的月下折磨着薛竹。他也不知道自己可能是谁,可能多大,他也不知道父母究竟是谁,究竟有多少岁。一切不被现代社会容忍的模糊都被偏僻的西竹山崎岖的道路和扶疏的林木所掩盖和保护了起来。他只能独自翻来覆去的思考那些流言,那些关于自己可能正是十五年前被拐卖到这里的孩子的流言,他只能拼命的查案,拼命地分析林木深处的背影和薛维诚之间的关系。
是的,他早就怀疑,怀疑薛维诚。他也许就是那些悠然逃脱了制裁的同伙之一,他也许就在自己年幼的时候,对自己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让他失去了记忆,失去了正常的精神和身体。也许秘密就发生在梦里的那片散布着几片草垛的空地上。
薛竹僵硬的躺着,像一具没有不能瞑目瞪着眼白的尸体,残月昏昏暗暗,却照出了他的惊慌与恐惧。
天还不亮薛维诚就起身穿衣,应该是要开始一趟不近的山路,薛竹平躺着一夜未眠,他觉得薛维诚足以发现自己其实醒着,但不敢翻身,不敢把看不到的后背留给他。薛维诚走后薛竹也起身出去上厕所,没有太阳,还带着夜色的天沉沉的压着静谧的西竹山,薛竹第一次回身望了望厕所后面的那片空地,想起了那个熟悉的梦。不过这里没有梦中的草丛,因为梦境薛竹自小从未接近过这里,这次他却决定走向前去,有鸟儿叽喳的声音从远处的山林传来,薛竹想起梦里那些婴儿的啼哭有些犹豫。可是偏偏他又知道铁锹放在哪里。
他开始一锹一锹的铲土,胡乱选的地方,胡乱的挖,他觉得这种熟悉感已经快要让自己崩溃掉了,但是什么都没有。他定了定扔下铁锹回到了屋里,低矮昏暗的小房,虽然薛维诚已经整理的很干净,仍然有一种破旧拥挤的压抑,白水玉还在睡觉,她的背影就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妇人,盖着厚厚的棉麻混杂的冬被,听不到她呼吸的声音。
电灯开关开着,但是灯没有亮,发了会儿呆才知道应该是灯泡坏了,又想起十几二十年的灯泡全都是薛维诚不知不觉中换的,一次也没有让屋子突然失去过明亮。薛竹开始翻箱倒柜的找灯泡,也不知道薛维诚平时都把它们放在哪里,薛竹蹲下去费劲的拉开被杂物挡着的抽屉,却无意间发现没有上油漆的边角的木板上有一些密密麻麻的泛着黑色的红点,全身很突然的软了一下,薛竹的警察生涯让他的身体下意识的比大脑先行明白了那是什么。
那分明是喷发出来的血液。
薛维诚走的时候烧旺了炉火,可却没有抵挡住薛竹身上一股一股的寒意,薛维诚从不在屋里杀生,这也许是人的血液。薛竹的余光好像看到床上的人动了动,他突然想起来梦中的他每次面对那一片空地时,都觉得背后寂静的夜里有双陌生的眼睛在盯着他,难倒刚才在他还原这个梦境的时候,那双眼睛也同样出现了么。没有什么异常,床上的人也没有继续动作,薛竹耳边充斥着一种好像来自自然界深处的高亢的蚊音,不停地响着,尖锐而聒噪。他从包里拿出不知什么时候放进去的鲁米诺,涂在柜子和周围的家具上,那些擦不去的血迹会穿过时间重新以蓝色的荧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不在想象之中也不在意料之外,几分钟后,薛竹已赫然蹲在一片星星点点的蓝光之中。他现在依然只有恐惧。是谁的血,又是谁耐心的把它们擦干。
他觉得一阵晕眩,他更加害怕床上的女人,怕她根本就一直醒着,不动声色的谛听着他的一切行为冷笑,他怕她突然转过来,怕她苍老的脸上隐藏着的恐怖故事,他怕她哭,也怕她笑,也怕她没有表情,但更让他感到恐惧的,是外面那个充满了理智,永远波澜不惊的男人,也许他就站在门外。
那种感觉又来了,控制不住的微微抽搐,然后就快要失去意识,薛竹用刀把自己割伤,他不觉得疼痛,但血液的温度让他意识尚存,他把桌上所用的东西都推到地上,希望能让床上的女人迅速地坐起来面对他,他不敢去触碰或者呼唤她,他只想让自己的疯狂来让自己显得足够愤怒和强壮。他马上达成了他的目的,白水玉惊慌失措的坐起来看着他,然后失声尖叫。薛竹又像想起来什么一样跑到院子里,拿起刚刚扔下的铁锹使劲的铲土,铲过那一小片空地的每一厘米,伤口有些凝结了,更加粗大看起来触目惊心,鲜血依然多多少少的向外流着,滴在铁锹上,混杂在土壤中,渐渐地开始有短小的白骨出现,那么小,有的还完整,刚好一锹就把整个人完整的铲起来。
薛竹开始哭出声来,是男人的悲鸣和怒吼。那些混乱的白骨上,不知不觉的附上了一个高大的男人带来的阴影。
薛维诚很快制服了薛竹,用想象不到的力气,薛竹正是气血方刚的年纪,却丝毫招架不住。他把薛竹绑在屋后的树上,进屋安抚了白水玉,把她锁在了里面。薛竹像一只小狮子一样吼叫胡骂,无能为力。薛维诚站在面前,安静的听着他宣泄,他的眼睛丝毫没有躲闪,直勾勾的看着薛竹,他的目光里同样有着深深的哀鸣。
等到薛竹再没有咒骂,只是本能的发出在即将昏厥之时浑浊的吼叫,薛维山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喉结在上下滚动。他从牛皮纸袋中拿出了一个很薄的本子,打开举在薛竹面前,是薛维山和白水玉的结婚证,照片上的两个人还很年轻,尤其是白水玉,显得年纪相当,十分般配。
薛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给自己看这个,接着薛维山又拿出一张纸,展开后竟然是一张死亡证明,薛竹定了定神,上面赫然写着薛维诚的名字。薛竹内心的疑问和思考霎时间轰然倒塌,他再提不出疑问也无法进行思考,像是大梦一场从来没有醒来过,他不明白,彻底的什么也不明白了,只等着薛维诚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看好了,这是薛维诚,这才是薛维诚。眼前的男人又重新举起那个保存的崭新一样的结婚证,使劲的靠近薛竹的眼睛,原来照片上的人.
并不是眼前的所谓的薛维诚,但他们很像,比现在面对面的二人更加相像,可是薛维诚已经死了,他很早就死了,死在二十年前,死在三十年前。眼前的男人显然开始混乱,情绪也更加激动,他的手已经有一点颤抖,像是要开始一个前世的回忆。薛维诚和你的母亲,是一对夫妻,他们是真正的夫妻,他是一个商人,你母亲嘴里的那个商人。白水玉,在遥远的城市里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了他,他却离开了,留下了一张可笑的结婚证.
消失了,继续他的灯红酒绿,继续他的花花世界。可是那时候已经有了孩子,你不会知道一个被抛弃了的女人是怎么独自把孩子生下来又一点一点的抚养,可是她还爱他,像傻子一样,把她所有的爱,都给了他留下的孩子。她只能被城市抛弃,到处辗转,后来她收到消息,薛维诚那个畜生,意外死掉了,她又跋山涉水去看他,领了他的死亡证明,却不被他的家人承认,只能拿着这两张没有用的纸,来到了这里。她肝肠寸断,疾病缠身/
几乎疯掉,可她为了孩子苟延残喘。还好她的孩子已经长大,而且和他父亲一模一样,他努力上进,希望改变当时的生活来报答可怜的母亲,他学医治病调养母亲的身体,可是他母亲的精神却异常到已经认不出来他,她只当他是薛维诚。说到这里男人的眼泪毫无预兆的不小心滴了下来。你是那个孩子?
薛竹啊,我是谁,我是薛竹啊!我才是薛维诚和白水玉的孩子,你是谁,你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大的刺激让人平静的没有表情,这或许是这么多年这个男人平静如水的原因。那为什么留下我,你在胡编乱造些什么,你就是犯人你是罪犯,你只是十五年前的贩卖人口的杀人犯,你怕了,你怕我抓你送你去监狱。薛竹的嗓子已经沙哑,声音开始变异,像是怪物的嚎叫。
我只想好好地守护着她,你永远都不会明白那十几年的岁月是怎么过来的,我不能让她死,她给了我生命,她想让我是谁那么我就变成谁!他们的每一句话都是怒吼的辩白,带着些许哭腔,和极力控制下的颤抖。
至于那些孩子,那都是我们的孩子,是你血脉相同的兄弟姐妹,近亲产子,多么可怕,没有一个正常人,生下来就得死的命运,我又能做什么。可是她对我说维诚我们一定要有一个孩子,所以有了你。你做的那些梦,就是你拥有的血族至亲的感应,没人虐待你,没人拐骗你,你也只是一个程度比较轻微的畸形儿,你的精神异常和癫痫抽搐直到最近才开始出现而已。他也不再淡定,开始不住的哭泣。
被绑在树上的人像是完全陷入了疯狂,咒骂着存在着的一切,快要晕厥的最后他用仅剩的力气央求说你们不能再这样,见逆人伦,这样禽兽不如,杀了我,或者去自首,把妈妈送到医院吧,求你了,你要这样一辈子么!薛维诚将一剂液体注入薛竹体内,说我又怎么不知道这是一个错误,可这是不能纠正的错误,我会控制一切,我会让一切好起来。
薛竹偶尔恢复意识时是在医院的病房里,阳光能照到脸上,也能照到手铐上反射着刺眼的光,他感觉自己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了,他或许某一天就再也没有自己的意识了,可更恐怖的是那时他可能依旧活在这个世界上。迷谷木的项链还戴在脖子上,却没有帮薛竹找到路。他只听到过一次薛维诚的声音,把他留在这间有太阳的病房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