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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离染,欢迎大家借鉴与参考,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若道尘埃,愿洗去浮华,掸去一身尘灰,回忆辗转来回,痛不过这心扉,愿只愿余生无悔,一场回忆,一杯清酒,一场别离, 生生灭灭,了了心扉。
路旁的梧桐树依旧挺立,这么多年过去了,枝头已被修剪过无数次,主丫也从两侧往中间挪动着,侧丫则使劲往四周伸展着,不知何时已那般浓密,层层叠叠,交错横布。
近来,早晨的天空似乎太过忧愁,太过忧郁,不算浓密的乌云总是在抬头的第一时间感受到她的忧伤。任风如何也吹不散的离愁别绪,哀怨叹息。
不是你的言语不够甜蜜,不是你的怀抱不够温暖,不是你的体贴不够入微,不是你的港湾不够安心,只因你不是对的人,我们从未铭刻在三生里。
若如一寸光阴一壶酒,可以指尖作舞,琴音为伴;若如一纸诗书一年华,可以染墨飞宣,倾情红笺;若如一剪梅花一溪月,可以良夜剪烛,静心安禅;若如一曲云水一盏茶,可以东风携手,倾杯为欢。
你不知,我不知。他亦不知;红尘中,拂过一缕风,带下几片梧桐叶,在空中辗转起舞,缠叠宣飞,是那么轻盈,不曾留下痕迹,亦不曾留下风的气息;云的叹息,叶的忧虑,伴着风的足迹,搜寻你离去的寄语,搜寻你存在的光影;告诉你,告诉我秋已来临,不知何时才遇见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冷冷的忧郁,若如流水浮花,只余淡淡寒香,让人婵媛;清欢岁月难得,若如四季烟雨,倾城往来无常,任凭倚栏拂榭,寻寻觅觅。
若知秋的凉意,执笔书写,那般离愁,不需多么温润如玉,不需清风送明月,不需木棉花绵绵相依。
梧桐衬秋意,不问对错是与非,怎料事无常,生死往来如浮萍;书写那般忧虑,几般期许。梧桐树下,梧桐雨,花开花落,花几许。若道尘埃,愿洗去浮华,掸去一身尘灰,回忆辗转来回,痛不过这心扉,愿只愿余生无悔,一场回忆,一杯清酒,一场别离, 生生灭灭,了了心扉。
梧桐愁染秋,秋不悔,相依,相宜,长相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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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染洛水
我知道斐程不喜欢我,原因无他,只是因为,我害他失去了第一任女朋友。我知道,他喜欢她,想跟她结婚,可那个女孩儿一直拖延婚事。
他曾无数次的幻想,在婚房里,他的第一任妻子叫他老公的那种满满的甜蜜幸福,那时,他的心就会立即充盈起来,会一辈子对这个老婆好。
这一切,都被我打破了,因为我的到来。
我跟斐程从小一起长大,斐程大了我三岁,自是青梅竹马,两家的家庭条件都差不多。所以,我们是好朋友。
我从自己的大学来到斐程工作的地方,他的女朋友罗琦深深的感到了危机,在某天迫切的让斐程赶紧准备结婚,斐程在她这么大的变化中没反应过来,硬是拖了一个月。
他的女朋友找我谈过几次话,我都说,我跟斐程只是朋友,她还是不信,她说,这是女人的第六感。
我这一刻才明白,她真的爱惨了斐程。
在逼婚无解之后,斐程的女朋友站在大桥上,下边就是滚滚大浪,滔滔不绝的大江,斐程急切的劝她下来,下来就结婚。我也急忙上去安慰她。
终于,她在准备下来的时候,大浪扑了上来,钢管上沾了些水,很滑。斐程的女朋友不小心的一滑,掉了下去。
斐程一直是认为自己的过错,当时没紧紧抓住她,要是抓住了,现在就已经结婚了。并且,他觉得我的到来让他感觉自己踩了狗屎。
可是,这个世界上并没有后悔药。
我走了,去了我上的那个大学。从那以后我就很少联系斐程,我清楚的认识到,我唯一的一个朋友,就要失去了。
没错,斐程是我唯一的一个朋友,我从小不爱说话,很少交朋友。
我也想过罗琦,我有时也会为她感到后悔,但这似乎并没有什么用。斐程和我之间像是硬碰硬,谁都不愿低头,渐渐隔上了一层纱。
在与斐程失去了两个月的联系之后,他突然在我上课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连忙向老师道歉,去门外接了电话。
斐程这两个月似乎颓废了不少,他的声音嘶哑。他说:荆染,对不起。一直我都认为那件事是你的错,总是逃避退缩。
我满怀期待的准备听斐程接下来的话,我以为他会说,荆染,来我这儿吧。可我始终太异想天开。
他顿了顿,接着说:我觉得我应该面对现实。现在回想起来,你那时也不一定会好受。是我不好,是我误会你了。
没事。我强忍住笑意,说道。
是纱纱让我知道,有时退缩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
我再也笑不起来了,纱纱,听名字应该是个女生吧。我却还明知故问:纱纱是谁?
那边的斐程的呼吸明显一泄,他道:纱纱是我在咖啡店遇到的女孩,我们有共同的爱好,共同的兴趣,共同的穿衣打扮。纱纱是个好女孩,我们决定明年春天结婚。
祝你幸福。
我并不是个会特别隐藏情绪的女孩,却也在斐程面前控制不住自己。
纱纱。
斐程,我们之间真的隔了一层纱呢!
福染年华
一切命运的齿轮都在这不经意的插肩而过有了新的轨迹,缘起缘灭,花开花落,这只是开始。
第一章伊浓咖啡屋
她素来平静,安静地坐在角落里,低埋着头,手拿着一支黑色的笔不知在课桌上快速地写着什么,只听得安静的教室里只有笔在纸上发出的沙沙声,厚重的刘海挡住了她面容,不知是一位怎样的娇小人儿,“南菱,原来你在啊,我找你好久了”一个身穿蓝色校服的女孩气喘吁吁跑了过来,扎着马尾辫,额前的头发有些微微的凌乱,小脸蛋儿红彤彤的,许是跑得太快的缘故,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期待地看着面前的女孩。“有什么事吗?”南菱平静地问道,空灵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面前的女孩似乎对于她的反应习以为常,早不见怪,“西大街那边新开了一家咖啡店,听说很好喝的,要不我们下午一起去喝一杯吧?”女孩自个儿拉了凳子在南菱的对面坐下。“哇哇,在写作业啊,难得哈”女孩笑嘻嘻地说道。做出一副很惊讶的表情。“你不调侃我会死啊,又不是不知道那个母老虎是多么凶残,为了少受点罪,只有硬着头皮写咯。”南菱依旧低着头与书本斗争着,只是声音不再是那么的平静,带着一点情绪的波动。“好了,好了,不打扰你了,难得你这么认真,下午记得哈,不要忘了”女孩快速起身,带动了桌椅,发出清脆的响声,边说边匆匆走出教室,教室顿时安静起来,仿佛刚才一切都没有发生。
温暖的余晖洒在八中校门外,人群熙熙攘攘,一颗高大的梧桐树下,站着一个佳人,点点光圈落在那头东张西望的女孩身上,形成一幅美丽的画。对面的萧氏饭店里一个少年抬头刚好看到那一幕,慌忙从书包里掏出相机,留下这美好的瞬间。眯着眼看着相机里的成像,嘴角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陈曦,陈曦,拍到了什么好看的,一直在傻笑什么劲,我也看看”陈曦对面的男孩看着陈曦这表情,也好奇,伸手就要抢他手中的相机。“没什么,快吃你的饭”陈曦带着激动的口吻说道,脸颊我点点红云,伸手用力地推开谢阳的爪子,宝贝兮兮地把相机放进书包里。“切,不给就算,搞得跟谁稀罕似的”谢阳憋憋嘴,继续吃着碗里的饭。陈曦也那起筷子慌慌张张地扒着碗中的饭,头时不时地瞟向外面。“袁缘,我在这”南菱出了校门,看着梧桐树下的袁缘,高声喊到,手在空中不停地招着,脸上洋溢着甜甜的笑容。袁缘听到喊声,转个身匆匆奔向那女孩:“你是故意的吧,现在才出来,我都等你很久了”袁缘带着生气的口音,脸上装出一副受害的表情,滑稽了。南菱早已知道她的小把戏,但今天的的确确是自己来晚了,还是得哄哄这没长大的小女孩,南菱将手勾想袁缘的手,轻声说道“对不起啦,要不今天的咖啡我请客。”撒娇卖萌全用上“哧,好吧,看在你请客的份上暂且原谅你,走咯,都很晚了,还得去排队。”袁缘边说拉着南菱急切转向了西大街的方向,看着袁缘这模样看来是想念这家咖啡想得紧,南菱无赖地摇摇头。陈曦再次将目光转向树荫下,那人儿早已不见,不知什么时候脱离了视线,心中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伊浓咖啡屋前一片嘈杂,刚到的袁缘聒噪“你看嘛,好多的人,要不是等你,我们会排在这长长的队伍后面吗?这什么时候才轮到我们啊”只看她站在队伍后面,伸出头颅哈着腰看着前面,又转过头来看着一脸无赖的南菱,挺直腰板,“你有点表情好不好,老是这样冷冰冰的,说话也老爱搭理不搭理的,切”袁缘转个身继续盯着前面的。南菱看着这样的袁缘,眼神有点无辜,但并不理睬小蚂蚱一样的袁缘。半个小时后,南菱袁缘找了个空位坐下来,浅色系的桌上两杯浓郁香气的咖啡,屋内缓缓的流出纯色的轻音乐,让疲惫的身姿得到了放松,四周的人也很安静,尽情地享受着这难得的一刻。袁缘询问的眼神望着正捧着咖啡品尝的南菱,“很香纯”淡淡的三个字,表示对这家咖啡的肯定,也表示对袁缘的肯定。“南菱,你想考哪所大学?”“这个还真的没有想过,到时再看吧。”其实对于南菱而言,在哪里都是一样,这样平平淡淡的生活挺好的,也许大多数人会认为这样的生活太没有一点色彩,青春就这样碌碌无为,但是南菱真的很喜欢。南菱看着对大学一脸向往的袁缘,问道,“你呢?”“我想去复旦,去哪里找帅气男朋友,谈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恋爱,哈哈”看着这样的袁缘,南菱翻了个白眼,表示相当无语。“袁缘,我该回去了,母亲还等着我回去吃饭呢,”南菱说道母亲,脸上总是我点淡淡的表情,是幸福的笑容。“才来多久啊,就要回去,太没劲了吧你”南菱起身,抓起椅子上的书包就往门外走。走得太急,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一个男生,南菱抬头看了一眼男生,侧身就走了。冲出咖啡屋的袁缘看着走远的南菱,“南菱,等等我嘛!”急急跑着跟上。男生看看走远的背影,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是那么阳光温暖。
第二章篮球赛
距离高考还有半年的时间,而此时高三的莘莘学子已经进入了紧张的氛围,正与那些厚重的书本战斗着。叮叮叮叮,上课铃刚响,教室中就响起了高跟鞋与地板发出的哒哒哒的声响,原来是那威严的班主任李老师来了。脸上一脸严肃的表情,身穿黑色的正装,手抱着一塌试卷,咚的一声放在讲桌上,吓得一些胆小的同学身子微微颤抖起来。“对于这次考试大家觉得怎样,或者有什么看法?”清晰明朗的声音在安静的教室里回响。谈起考试,大家都在下面嘀咕起来,不知是谁,大声说出“这次考的还不错”此表现是对于这次还是很满意的。“恩,这次还是挺好的,有几个同学更是让我相当满意,南菱同样也是文科班的第一,希望继续保持,其他同学的进步也是相当大,希望在这最后的关键时期不要松懈。”南菱听到老师提到自己的名字,才从桌子上起身,睁开朦胧的双眼,四周的同学都转过来看着自己,有嘲笑,嫉妒,羡慕,崇拜的目光。老师还在滔滔不绝讲着,似乎提到了篮球场,大家顿时来了精神,“今天是我们学校与一中的比赛,赛场在我们学校,同学们也去看看球赛,不要老是学习,放松一下也是好的,参加比赛的同学也好好表现,班长,来,把这试卷给大家发一下。”说完老师就走出了教室,霎时大家都活跃起来。“唉”男班长走上桌上前把试卷都发给了大家,男班长看着最后一张试卷,轻轻拿起走到南菱桌前“南菱,你的试卷”双手拖着试卷,递给南菱,俊俏的脸上泛着点点黄晕。“谢谢”南菱接过试卷,向班长齐明宇点点头。齐明宇伸手傻傻捞捞头
,紧张地说“你今天要去看篮球赛吗?”“应该不会去”“哦”齐明宇失落地走开。“班长,她要去吗?是不是又不去啊,可怜的班长啊”一个长得圆圆身子的男生憋憋说道。齐明宇本来心情不好,被这一说更是难过,伸手就要向江城一拳打去。江城见齐明宇这阵势,就转身向教室外逃去,齐明宇见没打着,更是生气,也追出去,嘴里还骂咧着“江城,你个混蛋,给我站住”四班的走廊上就上演一目你追我跑的戏。
八中中午的食堂人山人海,南菱端着餐盘正到处寻找空位,左面传来了袁缘的声音“南菱,这里”南菱在空位上坐下,就听到了袁缘叽叽咋咋的说话声“听说我们家的南菱又是文科班的第一,恭喜了”袁缘笑嘻嘻地说道。“食不言,寝不语”南菱挑着餐盘里的饭菜说道。“好吧好吧,一会儿说,先吃饭”袁缘大口地吃着饭,显然今天的饭菜很是适合胃口。“饭后走一走,精神抖擞擞,我们一起去凉亭里坐坐吧”袁缘是一个多话的姑娘,与她的相识是在高一开学的第一天,南菱来到教室,已经坐了好些人,不知过来多久“请问一下你这有人吗?“没”“那我就坐你这里了,以后我们就是同桌了,请多关照”袁缘似乎是一个自来熟的,开学第一天就拉着聊了很多,在一年的相处中,我们的关系也越来越密切,高二文理分班时,袁缘好像还稀里哗啦的哭了许久。“南菱,在想什么呢?”“没有的事”“你知道今天下午是我们学校与一中的篮球赛吗”“听说了”“那今天下午你陪我看看篮球赛呗,听说一中校对的队长陈曦也来参加的,上次都没得看看他,好不好嘛,好南菱,亲亲南菱”说道帅哥袁缘就是一个花痴,就是一个典型九零后颜值控。“好吧”袁缘早已知道南菱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耶,南菱我就知道你会去的,不会丢下我一个孤零零的,爱死你啦”袁缘高兴地跳起来,手舞足蹈,跳到南菱身侧,趁着南菱不注意,在脸上偷了一个香,就匆匆转身跑远了,“南菱记得准时哦,可不能像上次迟到了,我先回教室做题去了,拜拜咯”“知道了”对与袁缘的的小动作,南菱早就见怪不怪,伸手擦了擦脸,也起身回教室了。
“南菱,走快点啦”袁缘转个身小跑过来粗鲁地拽着南菱往篮球场的方向奔去。“都怨你,有那么慢,都开始了,让让,借过一下”站定一个好位置,袁缘依旧还拉着南菱的手,一脸兴奋地看着场上的激烈战况。“圆圆,可不可先把我的手放了”南菱期待地看着转个身的袁缘,手轻轻地试探性地在袁缘的手里抽出。“才不,是不是都我放了手,一会就悄悄溜走了,我才不会让你的计谋得逞呢!哼”袁缘更紧地握着南菱的手,快速转身看向球场。袁缘因为转身太快,长发扫在了南菱的脸上,南菱用手撩开了头发,看着兴奋的袁缘,只有认命地看着不感兴趣的球赛。“南菱,快看快看,那个,那个穿红色球服的八号,就是陈曦,是不是好帅啊”袁缘手指着前方场上的那个男孩。南菱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第一次那么认真的看一个人,尤其是男人,小麦肤色,干净利落的短发,菱角分明的轮廓,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是一枚难得的帅哥。“啊,陈曦,好帅”旁边是一群花痴女的尖叫声,南菱显然对于这种环境不适应,那对好看的柳眉纠结在一起。陈曦似乎感觉到那道炙热的目光,头转向转向南菱的方向,看到旁边的袁缘,灿烂的笑容,是那么明媚耀眼。“陈曦刚才看我耶,还对我笑”旁边的某女激动的向她的好友解释道。大姐,你就那么确定是看你吗?场上的齐明宇因为刚才的那一声声尖叫也看向了南菱这边的方向,在茫茫人海中看见了南菱的身影,心情很是激动,奔跑过来,“南菱你也来篮球吗?”声音颤抖地说。“嗯”“齐明宇,快点过来,马上开始了”场那边传来了叫喊的声音。“我先过去了,你多看会儿”红着脸跑了。南菱感觉一个犀利的眼神看了自己许久,随那道目光,只看到一个背影,穿的是一中的四号球服,很陌生,不像认识的人,南菱也不再在意。趁着袁缘不注意,南菱悄悄溜出球场,坐在球场旁边花园背后的木椅子,掏出手机,戴上耳机,点出喜马拉雅听书,靠在椅子上,闭上眼,沉浸在书的海洋里。
第三章茫茫人海中,一眼看见你
高考结束后。迎来长达三个月的假期,南菱挺想利用这个假期找一份工作,但是老妈坚持反对,说是南菱将要去读大学了,又要离开家,那是要很久才能见着宝贝女儿,乖宝就该多陪陪她,南菱也只能放弃这个想法。周六,南菱实在在家呆不住,只有趁着老妈不注意,偷偷溜了出来。走在街上,南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活了一样,整个人也都精神抖擞了,逛了许久的街,南菱才想起高考之前在书店考看的那本书还没有看完,就转个身,走向书店的方向。
也许一切皆有定数,我们冥冥之中注定是要在一起的,才会使我们一次次相遇,一次次牵畔。“博恒哥,我们就去南城那家烤鱼店吃烤鱼吧,好不好嘛”“一切依你”那好,走吧“嗯”转身那个从第一眼相见的悸动到如今思恋的女孩正从对面穿过,面带笑容,点点阳光洒在身上,给她美丽的身影度上了金色的光环,吸引着她少年。“哥,你在看什么,那边有什么好看的”“没什么,走吧”南菱感觉有双炙热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可是她看过来,什么也没有看到,南菱摇摇头,也许是自己的错觉吧。有时缘分就是如此,明明可以早早相识的两个人,却要一次次错开。“玲玲,来,多吃点”“博恒哥,你也吃啊,不要只顾着我”“快吃吧,一会我们去书店,我给你选些资料书,提高你的那水平,免得舅妈一天为了你的成绩超心”好吧,玲玲愤恨地咬着嘴里的鱼,“你看看你,小心点,鱼刺卡着嘴了”要你管,谁叫你这个时候提书,我就是不喜欢学习。“女孩子家的,要多读些书,还有啊,把你那些小聪明都拿来放在学习上,定能有所提高”“……”玲玲一副委屈的样子,闷闷地吃着鱼。
“抱着吧,这些都是假期的任务,不懂的问我”“哦”我还想在书店看一会书,你还想上哪“那也不去,我先回去了”玲玲抱著书气冲冲地走了。博恒摇摇头,转身再次走进书店。在文学类书籍前,博恒慢慢地走着看着找着自己中意的书。拿起书架上的书,透过缝隙看见对面坐着认真看书的南菱,也许是看多了什么有趣的,南菱皱皱眉,那双眉,好似在跳舞,煞是可爱。博恒看着她那可爱的动作,嘴角扬起了一弧。然,这天下午,博恒没有看书,手拿书,没有翻过的痕迹,而是傻站在书架后,看了一个下午的美人读
书图。
“博恒,你回来啦,快来吃饭吧”一个充满慈爱的声音在这个温暖的家中响起,博恒的妈妈正在忙碌地在桌上摆着饭,父亲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杂志。“妈,爸,你们先吃吧,我去楼上换身衣服”说完,大步地走向楼上。“这孩子怎么去了那么久?”博恒妈向楼的看去,又转向来问了自家老公,博恒爸放下手中的筷子,“快吃吧,他自己饿了会下来的”此时在房间的博恒,正从浴室冲完澡出来,慢悠悠地拿着毛巾擦着乌发。随意地把毛巾扔在沙发上,打开门,“砰”转身下来楼,“怎么才下来,菜都凉了,我去热热”“妈,不用了,凑合着吧”博恒有些无赖地说。博恒妈说,把菜端进厨房,不一会,厨房再次传出锅与勺子碰撞的声响。“下次吃饭的时候快些,不要老是等饭菜凉了才出来,你妈很辛苦”博恒爸有些责备地看着儿子。“嗯”“儿子,快来吃吧,今天都是些你最爱吃的菜”博恒妈把菜放在桌上,转身拿碗打算去添饭。“妈,我来吧,你去休息一会儿”博恒跑过去,抢过妈妈手中的碗,走去厨房添饭。博恒妈看着这样的博恒,摇头笑笑,走到博恒爸身旁,坐下,你用说博恒了,“嗯,你不要老是宠着他,都是要上大学的人了,还有啊,你也多休息一下,不要老是那么辛苦”博恒爸,温柔地拉过博恒妈的手,“他是我儿子,我不宠他宠谁啊,在说了,儿子马上要去外地读书,我想宠都不得宠了”说着,博恒妈抽涕起来,博恒爸看着这样的妻子,轻声细语地安慰起来。
博恒躺在宽大的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傻笑着,想起今天与南菱的相遇,心里甜甜蜜蜜的,南菱,我期待我们的大学相遇,那时候,我们一定在一起。
也许,这一切都早已被月老安排在他们的人生行程中,要不然,博恒的预想怎么可能会成真。
第四章相遇,砰然心动
南菱来到这所大学已经一个多月了,对学校还是有些不熟悉,刚进学校的时候因为一时的兴趣,加入了学校的文学社,这个文学社呢?人才济济,每周呢社团的每个成员还要交一篇自己的文章,这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还得审核,要求还挺高,不通过的话还得重写,南菱对于这件事是相当郁闷的。南菱这周的文章还没有头绪,此时正戴着耳机在校园里闲逛,也找找写作的灵感。清风拂面,带来浓郁的桂花香,南菱抬头看看了周围,原来已经到达了这片桂花园,好像前面有个空长椅,南菱轻灵地奔过去,坐上,静静地享受着这份飘香四溢的美好,“请问你这儿有人吗”是一个带着磁性的嗓音,有一点沙哑,但是很好听。南菱睁开双眼,向左边移了移,面带着点傻傻的笑,“没有”“那我坐下了”博恒也回了一个笑,在南菱身边坐下,拿著书的手骨节分明,有点点泛白,证实了博恒的紧张与内心的激动,我叫“钟博恒”博恒目光目视着南菱,眉眼有点弯弯的弧度,在配上这张完美无缺的脸,南菱一时也想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最吸引南菱的是那双眼,灵动带着点神秘,等着人去探索其中的奥秘,南菱在这安静的环境中仿佛听到了心在胸腔中快速跳动的声音,这是……南菱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一时……“咳咳”听到这声音,南菱才回过神来,有些慌乱,左手按上快速跳动的心口,似怕博恒听到,脸颊有点微红,我叫……叫“南菱”博恒看着南菱的刚才惊慌失措的样子,笑容更大了,心中也万分激动,看来这丫头对他的第一印象还不错。
自从上次聊过之后,两人也渐渐熟络起来,有时间一起吃吃饭,图书馆看看书。南菱抱着上课用的书籍,悠闲地走在去往教室的路上,“阿菱,阿菱……”博恒飞奔而来,挡着南菱的去路,南菱抬头看着博恒,喘着粗气,头发微微凌乱,也许是跑的太匆忙的缘故,南菱眉眼带笑“有什么事吗?”“是,是我今天下午的球赛,你来看吗?”“哦,嗯,但你可以给我打电话给我说啊,也不用跑得这么匆忙,头发……”南菱绕过博恒,笑出来了声来。博恒傻傻地站在原地,过了一会,伸手理了理头发,似懊恼似幸福地转身走向自己的学院,“喂,博恒,还不快点,要上课了,是老付的课”大嗓门胖子嚷嚷着,博恒抬手看了看表,拉了拉书包,与胖子跑了起来。
下午的球赛很是激烈,这也是南菱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得这么认真的一场球赛了,晚间,大伙一起吃饭的时候,博恒向南菱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南菱也给予了回应,两人也就这样幸福地在一起,两大学院的两大才子佳人在了一起,也成了一段佳话。
第五章幸福
南菱与博恒在学校毕业之后也在当地找到了相应的工作,两个月后也结了婚,随后是半月的蜜月假期。清晨,阳光洒在暖暖的床上,“阿菱,老婆”博恒移了过来轻轻地环着南菱,头搭在南菱的肩上,在耳边低语,南菱被博恒的呼吸骚扰中弄醒来,睁开双眼,伸手抱着博恒,傻傻地笑着,“傻笑什么,嗯,老婆”……“博恒,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是在高三那年八中的篮球场上,然后……”博恒在南菱的额间落下一吻,快速下了床,走出卧室,“博恒,原来你是蓄谋已久啊”南菱光着脚追上博恒,“乖,把鞋子穿上,地上凉,我去做早餐”
原来幸福早已距离我这么近。
繁华似水染凤凰
依稀记得,那条,蔓着青苔的石板路,一块一块斜斜的搭着,像一张布满皱纹但是泛着明亮光泽的脸,矛盾的美丽。路上散发着湿湿的霉味,路旁的木柱子也在透着气,吐出来的也是涩涩的木头的味道,原来是青苔爬上了木柱子,塞满了木头上苍老的细缝,远看近看都是一根饱满的木头,仔细一看原来是饱经沧桑的顶梁柱。说他饱经沧桑一点也不为过,因为他顶着老南宁的特色建筑骑楼。
说道骑楼南宁人都会心的笑了,那是南宁人的骄傲。从正面观看骑楼,你可能难以理解南宁的人骄傲为什么那么普通,从侧面看你就能瞅出精华之所在了。骑楼和普通的楼不同,不像别的楼像一个死板的长方体积木直直插在地面上。骑楼具有十分协调的几何美,更具实用美。骑楼的地基打得很深,可能比一般相同高度的普通楼层要深些,这是建筑必要,临街店铺二楼以上部分向街道凸出,下用柱子支撑,看上去像骑在人行道上一样,这大概就是骑楼名称的由来。这样形式的建筑,在夏天炎热多雨南宁十分吃香,既能遮阳都能挡雨,还可扩大楼房的面积,一楼面对街道可以当做店铺做生意,二楼可以作为起居室。现在的骑楼已经没有当年的英雄气概了,在现代高楼群立下,它们显得有些老态龙钟了,破败的气味一直弥漫着老南宁的街市。可是像老人般的骑楼眼中泛得是智慧的精光,有着别具一格的历史韵味。奈何,这位智慧的老人可能在不久的未来就要告别南宁的历史了,现代化建设的推土车已经驶近了骑楼,想到可能再也没有那条木头涩味的老街一股忧愁就涌上心头。
或许,白天的骑楼街市给人感觉是落寞,那么夜晚的她就是一个揭下头盖露出脸庞的新娘,她放下伪装,卸下负担和夜晚的精灵一起狂欢。夜晚,星光和灯光交错相映,星光是雪白雪白的,纯洁的看地上的人在笑;灯光是妖娆妩媚的,诱惑街上来往的市民,中山街市两旁挂着各式各样的招牌牌匾,五光十色的灯光争先恐后的向路人献笑,以博关注。浓浓的白烟徐徐升起,美食中的迷人香气将人团团包裹,像透明的细丝根根从皮肤表面的毛孔刺入细胞深处,刺激着唾液的分泌,大脑的齿轮突然被细丝缠绕,动作变的迟钝起来,脚步不由自主的向眼前的美食前进,举起白旗向人类最原始的欲望投降,同时内心还有一丝微弱的辩解声响起:民以食为天!。
白天的雨水流淌过的青板石不再散发着幽香,而是滑腻腻的油香,老板伙计汗涔涔的热情的笑脸,夹着南宁白话的口音的普通话亲切的再耳旁响起:老板,几位啊?进来坐坐喂。街市上的人们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红火的店面早就排起了长长的人龙,沿着街道向外展延,地上正方或长方形的青板石站着起起伏伏的曲线人峰,组成了美妙柔和的几何图形。街市上很多都是本地的市民,茶余饭后必来中山街市欣赏日不落的繁华。
中山街市近年来已经成为南宁的名片,越来越多的外来游客赶来这里见识她的的风情,街市上的人们来自五湖四海,各种南腔北调交错夹杂,偶尔还能听见几句HELLO、BYEBYE。我站在街市中央,仿佛映在一张明信片上,这张明信片上布满了各地的邮戳,我在一张明信片中周游了各地各国,希望在不久的将来我还能周游世界。
柔和的金色光芒如沙子般铺在微微圆拱的水泥板上,金色的沙子很快被来往的车辆碾压,却没有留下浅浅的凹痕。夕阳西下时,漫步在南宁一桥邕江大桥上,让暖暖的阳光打在脸上,吹着有点阳光味道又夹着黏黏的鱼的味道的江风,发丝和裙角不由自主的微笑起来。静静的站在桥上,眼前是一片一片大气壮观的深红色,橘红色,浅红色,黄色的层层叠加,与下面的宁静的青色的江面有了鲜明的对比,一暖一冷得叠加不显矛盾反而有了别致的美感。虽没有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豪迈,却也有着小桥细江的秀气。走在桥上的或是形色匆匆的上班族,或是手牵着手幸福微笑的情侣,或是看透人生百态,只愿眷恋夕阳美景的老人,时间定格在这一刻,世间百态就被记录在江水一色的画布上。飞驰的车辆在像素不高的相机拍摄出来的效果只有一条一条模糊的直线,静止的人物和动态的光线像一个时间的漩涡,卷进所有纷纷扰扰。和清风流水一起坐看世间繁华让我心动不已。
桥旁边的高楼灯光已经亮起,耀眼的奢华的灯光从低处往上照,直直打在那座黄灿灿的大楼上,远远看去也有了埃及金字塔的宏伟壮阔。跟风似的,金字塔周围的大楼也披上了各色的灯光,那条弯弯的邕江也不甘寂寞,发动指挥闪起绕江两旁的明灯,邕江不再是一条江了,而是天上的街市。
夜幕降临,狂欢响起。
秋雨落叶染金黄
在我流逝的生命岁月里,你带给我的美丽,带给我的感动,带给我的欢乐,带给我的幸福,带给我的无穷相思,依旧闪烁在我的心中。犹如晚霞中的一幅山水画,隐约着一种憧憬,一种超然美丽的诗情画意
夜幕降临,秋风吹过,雨滴在风中起舞,好似万缕银丝划过天际。灰朦的天空下,深绿的树叶点染了些许金黄,成了这个季节一道独有的色彩,生命就要进入又一个轮回。
耳旁划过的雨声、风声,恰似一首弹了千年的老曲,幻化成一缕残魂,漫步在这深秋的雨季
世界万物,尽管生命脆弱短暂,但都会用各自不同的方式,尽情地演绎着生命的芳华和灿烂。
人生也就一辈子,在时间的长河中,就短到了一瞬间。因此,我们来到这个世界,就要尽情地绽放生命的精彩。当我们的人生步入到这季节的深秋,就只有了枯萎与飘零,冰冷与寂寞,面对这一场进入寒冬的秋雨,心中又想起与你那些美丽的邂逅,就好像这绿叶中点缀的金黄,成了我这一世唯美的全部精彩。
有人说:相逢就是一首歌,跌宕的音符就是你我。你我今生的相遇,共同谱写了一首爱的恋曲,跳动在我的生命中,时刻让我的心跳加速。就像这雨滴滴在了我的心湖,泛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荡漾出一个个美丽的相约,串成了一个个同心圆,圆心浮现出一幅幅你我甜美的场景,还带着那柔美起伏的声音,拷贝成了一道道美丽的风景,保存在我生命的记忆中,在我的心湖一遍遍播放。
秋风还在不停的刮,秋雨还在不停的下,秋风秋雨要把整个生命的色彩一点一点剥蚀的面目全非才肯罢休,岁月也要把人生的旅程一步一步地推到终点才算了结,这就是自然规律,人生苦短,不管怎样,生命的旅程不会因为我主观意志而改变,因为我只是一个凡夫俗子。
在我流逝的生命岁月里,你带给我的美丽,带给我的感动,带给我的欢乐,带给我的幸福,带给我的无穷相思,依旧闪烁在我的心中。犹如晚霞中的一幅山水画,隐约着一种憧憬,一种超然美丽的诗情画意更像一轮深秋月,清冷地高悬在我的心湖,嵌在我心灵的深处,即使日子流转的只剩了茫然
秋风还在染黄着绿叶,秋雨还在敲打着心湖,是你心语的诉说,还是你我邂逅后的相思蔓延?洒落在这秋雨落叶染金黄的津城
染血的戒指
冬天,天早早的就黑了,郭江池站在公交车站的站牌下时,街道周围高大的建筑物上已是灯光璀璨了。侯车的人很多,凛冽的寒风中,人们裹着厚厚的棉衣,焦虑着,不停的踏着步子摇晃着身体,翘望公交车快点到来。
郭江池心里有些着急不安,他要到火车站赶晚上的火车回家。
去火车站的十五路车还没有停稳,已经等的心急火燎的人们,此刻没有了绅士风度,蜂拥着堵住了车门。后面的人推拥着前面的人,前面的人便不由自主的挪动脚步被挤着上了车。十五路车太少,真不知道公交公司的调度是怎么考虑的,下班时间,客流集中,是应该临时增加运营车辆的。郭江池心里嘀咕抱怨着,他开始担心自己上不去这趟车,便把挎包放在胸前,也跟着人群向车门口挤了起来。就在他好不容易一只脚踏上公交车踏板时,突然感觉自己身上有异样的变化。郭江池警觉的低头一看,果然发现自己胸前的包已经不见了。被刀子割断的挎包带子一头还在自己手里,但不停的被一种力量向后拽着。郭江池瞬间热血上头,心里暗暗叫苦,不好,遇小偷了。回过头的时间,手中最后一截挎包带子也被拽去了。只见一个小伙子正向人群外挣扎着,手里拿的正是他的包。
郭江池大喝一声,抓小偷,抓小偷啊。抢劫了。回转身子急急的向外挤,要知道挎包里装着他在这个城市打拼一年的收入。
当郭江池挤出人群时,小偷已经跑出三十多米了。郭江池在后面一边喊着抢劫了,抓小偷,抓小偷,一边拼命的紧追不舍。
得手的小偷急的似一条疯狗,抱着郭江池的挎包,缩着身子在前面跑,还不时的回过头瞄上一眼,目测丈量着他们之间的距离。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不少,听到郭江池的喊声,只是咧咧身子,像避瘟神似的躲着小偷,没有人帮他。看着郭江池从面前气喘吁吁跑过,像在看一场现场电视直播,目送着街道上两人的追逐,嘴里还不忘为这种画面解说现在的小偷真大胆,光天化日下,什么社会风气!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今年郭江池打工的饭店生意不好做,辛辛苦苦做了一年,老板只给了他半年多的工资和一张欠条。翻过年,郭江池就二十九岁了,两个月前,年迈的老妈给他电话,电话里老妈没有责怪他,只是用带着很浓的家乡话,缓慢的说,乖呀,这年又快抹了。我咋感觉这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干不动了乖,也没一点心劲了,这个家需要一个年轻的女人来支撑了。电话这头,郭江池虽然看不见母亲,但他深切感受到了母亲传递过来的那急切的,带有幽怨的气息,仿佛看到了母亲焦虑的眼神。
自己小时候不懂事,长大了,开始懂事了,发现父母脸上就像脚下这片沧桑的黄土地,已经遍布沟沟壑壑。也是的,和他从小一起玩尿泥的小伙伴如今都已经结婚成家,有的孩子都满地跑了。郭江池家里穷,至今还住在两孔被烟熏的似锅底的窑洞里。凡是登他家门相亲的姑娘,看到这两孔破窑洞,姑娘原本兴致勃勃的脸瞬时就黑了,脸拉的比窑洞还长。小伙子人长得再标致,也不能当饭吃。郭江池强压着青春的欲望和委屈,一咬牙,独自跑到离家近百公里的这座城市打工。
让郭江池没有想到的是,在城市花花绿绿的世界里,带给他的视觉刺激远远超过了乡下。尤其是夏天,打扮得娇媚妖艳,穿着暴露的女人,充斥着他那膨胀着荷尔蒙的眼帘。女人的胸部属于女人的私密处,是不能昭示与众的。可是每每令他不可思议的是,那些女人偏偏穿着低低的胸衣,两个活泼的,白白胖胖的小兔子,就在他的眼前一蹦一跳的,跳得他的心脏也扑通扑通的。尤其是夜晚来临,让郭江池备受煎熬。脑海里全是白天街道上露骨的色情画面,女人白皙的大腿,藕似的胳膊。郭江池是个传统的男人,而且胆小,他不敢,也不愿意出入城市的那些声色场所。他只能神情迷离的把自己硬硬的摁在床板上
郭江池累的气喘吁吁,一手掐摁着有些疼痛的腰,锲而不舍的追着。
前面的小偷年龄不大,还挺能跑,被郭江池追着沿大街跑了一会,扭身跑进了一条背街。背街的两旁有许多窄长的小巷子,像这座城市身上的毛细血管。小偷显然对城市的地理方位很熟习,他跑进背街一百多米后,转身向右钻进了一条小巷。
窄窄的小巷显得悠长,深邃莫测,巷子里只有一排路灯,还是八十年代的那种式样,每隔五十米杵着个高高的冰冷的水泥杆,杆的顶部挂着一盏灯罩,寒风中散发着幽幽的黄色亮光,让人有了一点温暖的感觉。悠长的小巷里没有人,显得很昏暗而惨淡,像一只张着血口的饿狼,随时都可能把郭江池吞下去。跑到巷口,郭江池心里有些打鼓,他迟疑着,没敢立刻进去。人生地不熟的,他害怕小偷有同伙在那里伺候着他,进去会遭暗算,钱没有追回来,反而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就在郭江池呆呆的站着稍犹豫时,突然,他听到前面哎呀的一声嚎叫,正鼠窜的小偷模糊的身子便扑通倒在地下。小偷的身旁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墨剪影似的人,轮廓很模糊。郭江池心里有些奇怪,刚才并没有发现小巷里面有人啊。但他立马像打了兴奋剂,激动起来,不管怎样,他知道自己遇到救星了。
郭江池大声喊着抓小偷,抓小偷,紧着向巷子里面跑去。只见墨剪影弯下腰,对趴在地上的小偷气势威严的喝道把包留下,滚蛋。伸手去夺小偷手里的包。小偷刚才是被墨剪影不注意绊倒,给来了给壁虎啃墙,趴在地上亲吻了冰冷的路面。小偷稍一缓神,嗨,我就不信了,这年头,还真有爱闲事,自己找不痛快的。只见小偷身体一跃而起,顺手摸到路上的一块砖头,照着墨剪影的头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咣当就给了一下。只听墨剪影啊的叫了起来,但手却紧紧的拽住到手的包不松手。小偷又拿砖向他的手上砸去
你妈的,狗日的王八蛋,给我站住。郭江池嘴里骂着,双腿跑着。小偷看到失主已经快到身边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嘴里嘟囔一声妈的,算老子倒血霉。丢下包,一溜烟的跑了。
这时间,郭江池已经喘着粗气赶到跟前。看到小偷已经跑了,还想追下去。墨剪影一手捂着脑袋,有气无力的说:别别追了。看东西在不在?
从墨剪影手里取过自己的包包,这时,郭江池才发现墨剪影受伤了。血顺着指缝在脸颊上流淌,像蠕动着的蜈蚣。
郭江池刚放松的心又提了起来,心想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出门没有看黄历,看来自己今天家是回不去了。给人家看伤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呢?郭江池抖动着手打开包包,从里面取出一沓卫生纸,迅速给墨剪影捂到头上。焦急的,有些语无伦次的说:走,大哥,我陪你到医院去看看。
墨剪影神情疲惫的靠在小巷的墙上,摆摆手。郭江池着急了,心想,人家可是为自己受伤的,咋能这样呢。丢下人家不管,自己就不是东西了。他郭江池可不是这种无情无义的人。在郭江池的坚持下,墨剪影被扶到街道社区卫生所。幸亏头部没有伤到骨头,只是手指骨折了。医生给做了包扎,又打了防破伤风针。随后,郭江池按照墨剪影的要求扶着送他回家。郭江池什么也不问,就随着墨剪影在小巷里七转八拐起来,一会时间便来到墨剪影的家。
郭江池悉心的照料着墨剪影躺到床上。这是间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平房,房子中间只有一块巴掌大的空地,周围让床、灶具和其它杂物摆的严严实实。
墨剪影告诉郭江池他叫王越,也是在这个城市打工的。
王越靠在床头的墙上,嘴努了努郭江池,又朝床边努努,示意郭江池坐在他身边。
我知道你。你是春秋味道饭店的领班,我去你们店里吃过饭的。
你住这里?谢谢你,要不是你今天帮我,我会狼狈不堪的,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结果,这里的小偷也太猖狂了。郭江池发自内心的感谢王越。
房间很暗又凉,看着王越,不知为什么让郭江池感到脊背有点森冷。
一样的,天下农民工是一家人,别以为脱下农民的衣服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咱们虽然现在做的是工人的事,但还是姓农都叫民工。再说了,你在饭店不是也出手帮过一个女服务员吗。
王越说的是今年春天,一次,饭店来了几个中年男子,店里一个长相漂亮的女服务员为他们那桌服务。她为一个男人倒酒,当她把倒好的酒正准备放到客人面前时,男子却突然用手去接酒杯。不知道是不是男子故意的,在接酒杯时,男子的手一晃动,酒撒在手腕上了。男子眉头一皱,借题发挥,非让姑娘用舌头添尽他手上的酒。服务员是个年轻姑娘,当时脸憋得通红,结结巴巴的不停的道歉,可是男子借着酒劲仍然不依不饶,说,你不添是吧,可以,你给我把这杯酒喝了,咱们两清。姑娘求告说,她不会喝酒。满座的人看着姑娘手足无措的情景也兴奋得意起来,便跟着起哄,吆喝着,让姑娘用舌头舔酒。这帮人嚷嚷着说,不就是亲一下吗,这算什么呀,在人家西方国家亲吻手不过是行个见面礼罢了。
这时,郭江池远远走过来,接过酒杯,先道了歉,商量着对客人说,她还是个女孩子,这酒我来帮她喝。那男子一听,气不打一处来,眉毛一横,手一扬,说:什么地方蹦出你这个跳蚤?我掏钱买酒,孝敬你喝啊,我傻B啊!好好,这杯酒你可以喝,不过,今天这桌饭钱就归你了。
一边是老板的生意,一边是姑娘的尊严,两头都要考虑。此时郭江池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是这个局面似的,也不急不燥。转过身,把酒杯递给姑娘,说:你看,让老板不高兴了。既然你惹下的事,我也没有办法帮你,只能你自己解决了。不就是一杯酒么,芝麻点大个事。说着,对姑娘一挤眼。姑娘接过酒,眼睛盈着委屈泪水,举起酒杯,一仰头,把酒倒进口里。
实际上当郭江池接过酒杯时,就已经给它来了个狸猫换太子,姑娘喝的已经是水了。王越当时就在邻桌坐着,看到此,不由得对郭江池有勇有谋的处理方式伸出了大拇指。这个小伙子,靠谱。
你家是Q县的吧?
听到王越和自己说话,郭江池回过神来,忙答道俺家是Q县槐树沟的。
王越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你,我们家也是Q县的,铜锣镇知道吧。你看我现在这样了,右手不能活动。头还晕着,这纱布缠的像不像从战场上下来的伤兵。看这样十天半月是回不成家了。
郭江池像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回道:是是,我一定补偿你,你对我有恩、有情、有德,我会对你负责到底的。
你心里真的这样认为?
一定的。一定的。做人不能昧良心。
那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这里不要你管,你只需要为我办一件事就行。
一件?十件都应该。郭江池睁大了眼睛。
接下来,王越红着眼睛告诉郭江池去做一件事。并反复嘱咐郭江池不能对任何人说是他王越安排去做的。其次,对方只要不拒绝他的帮助,郭江池就不能以任何理由停止做事。
郭江池盯着王越,用劲点着头。
你现在打的去车站,还能跟上回家的火车。我这里有件物件你带上,过一段时间,当你不需要再做这事的时候,你拿出来送给她。记住,东西在不需要再做时才能拿出来。此处不是你呆的地方,快去吧。
你真的一个人能行?
别罗嗦,去吧。再晚可就跟不上趟了。
郭江池是小跑着离开王越的。出了房子,郭江池感觉自己精神有些恍惚。因为什么,他说不清楚。
郭江池回到Q县,连自己的家都没有回,直接去了铜锣镇。按照王越提供的地址,顺利的找到了望隆路12号。
这是一家杂货小商店,商店的门紧闭着。
郭江池敲了好大一会,里面有位女人应着声给开了门。
女人二十多岁的年龄,模样清秀,身材窈窕,只是面露憔悴,神带忧伤。女人看着面前的郭江池,慵懒的说道:对不起,今天不开门。说着,就要关门。
郭江池忙说:别关门,我不买东西。你是封蝶吧?我受你朋友之托来看你。
女人闻言,点点头,是啊。你是女人疑惑的眼光打量着郭江池。
郭江池解释说:我姓郭。嫂子你就是铜锣镇本地人吧,和我一起在城里打工的你的一位老乡,听说我回家,托我过来看看你,说你最近身体不好。
封蝶看郭江池精精神神,清清秀秀的一个小伙子,咋看都不像坏人,就给让进店里,拉了一把椅子。
郭江池随手将带的食品放在地上,对封蝶介绍说自己家是临镇的,但他们家距离铜锣镇比他们的镇还近,他们村与铜锣镇所辖的村地接地。他在城里打工,这是回家看父母。郭江池对封蝶说:嫂子,我回来这些天在家也没有事,你一个女人家家的,店里肯定有不少杂活、脏活什么的,可以交给我来干。如果你不忍心,就算我是来店里打工的。如果你满意,开春我就不去城里了,就在你这里干。到哪里都是出力,你这里离家近,还能照顾老人。
封蝶懵了,怎么突然面前掉下个小伙子。不过想想也是,商店已经多天没有开门了,到处都是乱糟糟的,货架上的酱油、醋瓶,香皂、沐浴露,食品包装盒上都蒙着淡淡的一层灰,地上各种货物乱七八糟的随意放着。郭江池看封蝶没有反对,二话不说,挽起袖子在店里自己找活干了起来。
看着面前这位和她同龄的小伙子,封蝶感觉这人还不错。小伙子中等身材,面相清秀而朴实,是属于招女孩子喜欢的那种,也就没有阻止郭江池干活。心想,这小伙子与她兴许有缘,他一进来,自己就感到店里充满了生气、朝气。多天以来自己压抑、悲伤、郁闷的心情似乎开始释放了。再说了,关门一个星期了,老这么下去也不是事,店里的物品和自己的心情都需要好好收拾整理了。心情再不好,生意还是要做的,日子还要继续,自己心里难受,不能让自己的老人也跟着自己难受。
封蝶愣愣的站着看郭江池干活,似乎面前这个男人做的事与她无关。郭江池也不说话,只是埋着头卖力的干着。大冬天的,豆大的汗珠子顺着郭江池的脑门向下淌,封蝶不由得感动起来。
待了一会,封蝶突然转身进了卧室。再出来时,封蝶像换个人似的,郭江池不经意间一扭头,自己整个人像被念了定身符,嘴立马张成一个O字,呆呆的看傻了。只见封蝶蓬乱的一头乌发梳理的整整齐齐,朝后束成一撮翘翘的马尾,洋溢着女性的柔美风韵。原来的一身臃肿棉睡衣已经换上了一身运动装,脸上虽然未施粉黛,却有一种不加修饰的天然俏丽,优雅而大方,只是略显苍白。尤其是一排玉珠似的碎牙咬着一对没有血色的唇,让郭江池心里有了莫名其妙的怜爱感觉,有种想为她毫不吝啬的献出自己所有的冲动。
第二天早上,还不到九点,郭江池就来到店里,这太出乎封蝶的预料了。郭江池告诉封蝶说,他早上刚六点就从家出来了,他害怕晚了赶不上头班车。封蝶关切的问道:还没有吃饭吧。我去给你做,刚好我也没有吃呢。
郭江池变戏法似的举起手里的袋子,说:生活不容易,女人要对自己好些,别忙了老板。来的路上我就分析你一定懒得不会吃早饭,就顺路买了油条,豆腐脑。快去取两只碗来一起趁热吃。
就这样,郭江池白天在封蝶的店里干活,下午坐最后一班车回家。虽然很辛苦,但郭江池整天乐呵呵的,没有一点怨言。让封蝶不可思议的是,郭江池做事很主动,眼睛里很有活,就像这个店是他家开的似的,封蝶心里暗暗高兴。
这天,封蝶和郭江池都在柜台里面忙绿着,就听商店外面一个人不停的喊着小蝶,小蝶。声音落地,一位三十来岁的女人进到店里,小蝶呀,听说你店里新来了个帅男,还藏着掖着不敢让人看啊。
封蝶看是自己的好姐妹悦颖来了,急忙应了声噢,悦颖姐来了。郭江池闻声也抬起头,眼睛追逐着声音。
哟,还真是不错呢。还是俺小蝶有眼力。
快别乱说。都是朋友介绍来帮忙,打工的。封蝶的脸上莫名其妙的泛起了红晕。
是该叫大姐吧。我姓郭,郭子仪的郭。
好,好。小郭啊,对俺妹子好些,妹子不容易。说着,悦颖顺手买了一包方便面,眉飞色舞的说道你们忙。走了。似一阵风旋了出去。
郭江池摇摇头,嗨,这人。
封蝶忙不迭的去送悦颖,两个人又站在店门外聊了起来。女人之间的话题一旦扯开比屎尿还多,这一聊上,就像扯着一团毛线,越扯越长。
猛然,封蝶喊了一声,坏了,坏了。悦颖姐你走吧,我不送你了。一摆手,转身就往店里跑。背后传来悦颖的声音,嘁,着火了呀,神经病。
原来,刚才走的急,她放钱的抽屉没有锁。封蝶害怕出事,总归自己对郭江池还了解太少。她急促促的来到柜台里面,只见郭江池还在忙着查看进货单,抽屉开着三指宽的缝。封蝶不动声色的拉开抽屉,准备进货的两千元钱还原封不动的在那里躺着。一颗吊着的心落了地,她看着郭江池,封蝶心里竟涌出一丝愧意。
日子过的很快,距离春节越来越近了。农村人看重过年,城里时兴的什么这个节那个节的,在这里根本忽略不计。那是城市人,年轻人闲扯淡,没事自己给自己找乐呵。可过年,就是农村的头等大事了。一年好不好,就看这年过的怎么样了。日子一进腊月,农村人的心就蠢蠢欲动,开始张罗安排过年的事了。没有办法,老祖宗留下的传统规矩。谁家都有老有小,都希望借着过年,一家人聚在一起高兴高兴。
这些天,来店里买货的顾客明显多了起来,加上店里要不断进货,忙的两个人顾头顾不住屁股,恨不得再生出几只手。封蝶看到店里忙成这样,稍不注意就耽误了郭江池回家的班车。而且,这大冬天的,让他这么来回跑,长久下去也不是事,太不近人情了。封蝶就考虑,把店里放货和杂物的房间整理一下,给郭江池安一张床来。
封蝶把自己的想法一讲给郭江池,郭江池的眉毛都绽放了,说: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好老板肯定会疼员工的。我早就跑的蹄子磨出泡了,把老板开的工钱都捐给公交车了,心疼啊!
油嘴滑舌。我是为店里事情考虑的,没有你想的复杂。
是是,不管怎样,那都是要感谢老板的。不说了,这个月省下的钱我拿出来请客。
那感情好啊。我现在就帮你动手收拾,热蒸现卖,收拾完搬进去,今晚你就得客,俺可是见好吃的就走不动的主。你可别说话打屁股,给我画个饼子充饥。
日落人稀,镇上家家都开始冒烟做饭了,附近村子的人没有急需要的东西,这会也不会再往镇上跑了。趁店里没有客人,两人就索性关了店门,一头钻进杂物间。
晚上,郭江池兴高采烈的回来,提着从外面买回来的四个菜和几个香喷喷的油酥饼加肉。看着郭江池快乐的样子,封蝶也被感染了,脸上难得的挂着笑容,她从店里的货架上取了一斤白酒,墩到郭江池的面前,说:我不会喝酒,但今天高兴,我舍命陪你喝。
其实,郭江池心里清楚自己对酒精容易过敏,文文雅雅的来个一两杯还凑合,如果要装个男子汉喝酒的派头,立马就会来个现场直播,吐个天昏地暗。今天,他看着封蝶高兴,自己一个大男人的也不多说什么。摆上碗筷,两人吃喝起来。
瓶子里的酒慢慢下着。郭江池趁着酒兴,放肆的对封蝶说:老板,我怎么感觉这大厅里嗖嗖的吹冷风,身上直起鸡皮疙瘩。咱们去你的房间怎么样?也像个吃饭的地方。别太小气了老板。
封蝶站起来,傻孩子,是你喝下去的酒在挥发,把身上的热量也带走了。刚才不嫌冷,这会就冷了?你呀,走吧,走吧,进屋去。
两人在封蝶的卧室重新摆好阵势,又吃喝了一阵。封蝶就感觉眼睛有些朦胧,粘粘糊糊的。眼前开始出现幻觉,哟!自己的男朋友怎么在对面坐着。封蝶用劲揉揉眼睛,定定了神,自言自语道噢,不是。我说呢。
不是什么?
封蝶摆摆手,不,不是,我不想提。
老板,我想问你个问题。你说,除了在店里我叫你老板,这平时,我是应该叫你嫂子呢,还是叫你妹子?你比我小哦。
封蝶闻言,直直的盯着郭江池不说话。猛然,封蝶端起面前的酒杯,一仰头,一杯酒灌了下去,手颤抖着放下酒杯时,眼睛已经盈满了泪水。随之,呜呜的哭了。封蝶这么一哭,郭江池一时竟不知所以然了。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孤男寡女的在一起,别让人误认为是他郭江池图谋不轨欺负女人。郭江池嘴笨不会哄女人,他抽出几张纸巾,站起来,递给封蝶,对不起,是我不会说话,我这个人是满嘴跑火车,我收回刚才的话,你别难受了。
封蝶接过郭江池递过来的纸巾,却没有松开郭江池的手,一头埋进郭江池的怀里,双手揽着郭江池的腰轻轻的抽泣着。看着封蝶依偎在自己的怀里哭着,整个后背都在痛苦的抽搐,郭江池的心也颤颤的发痛。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会让封蝶这么委屈,这么痛苦,不由得紧紧抱住了封蝶柔弱的身躯。
待封蝶心情稍微平静些,郭江池小心翼翼的伺候她躺到床上,自己把桌上的东西简单整收拾理了,就准备离开。
不要走,你别走。封蝶嘴里嘟囔着。
郭江池来到床前,封蝶的眼睛还闭着。郭江池为她掖掖被子,俯下身子说:你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啥都过去了。说着,起身要走。
封蝶一把揽住了他,你别走,陪陪我。
外面凛冽的西北风嗖嗖的刮着,仿佛能听见树上的枯枝在肆虐的风中那悲切的凄厉声。在这充斥酒精味的房间,整个房子都在旋转,所有的东西都被酒精熏醉了,熏晕了,熏得失去了理性。两个充满酒香味的嘴唇忽地吻在了一起,吻的热烈而疯狂
自从那晚以后,郭江池对封蝶心里多了一份疼爱和关切,虽然,他没有再去触及封蝶隐藏在心底的痛苦。郭江池知道,封蝶在该让他知道时会告诉他的。他什么都不问,只是努力干活。店里的重活、累活都由郭江池包了下来,不让封蝶沾手。
一天,封蝶提出该去城里进一些货物了。郭江池一听,心动了。他想自己回来有一段时间了,对自己有恩的王越也不知道怎么样,伤好些没有?他想如果自己能进城办事,还可以顺便去看看王越。郭江池就向封蝶表示,进货的事可以交给他去办。封蝶答应了。
郭江池进城后没有先去市场进货,而是直接去看王越。
郭江池按照自己的记忆,找到了那条背街。他在那里转了几圈,却始终没有找到王越住的那间小屋。他问人打听,竟没有人知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郭江池心里觉得十分蹊跷,自己怎么一走进这块地方,似乎就有一种时空转换的幻觉。抬头看看天空,虽然天气很冷,但太阳却很炫亮。眼看时间已经将近午时,封蝶交代的事情还没有办,第一次出来进货,他不想让封蝶小看他郭江池,为他担心。
在充满困惑和遗憾的心情中,郭江池走了。
春天像与人开着玩笑,人们还没有任性的享受春天柔美的风采,夏天就急匆匆的来了。
这天,天气异常的酷热。瓦蓝的天空肆意的下着炽热的火苗,店门前的沥青路面上蒸腾着令人窒息的热能,大街上空无一人,只能听到浓密的槐树上传来知了沙哑的啼叫声,树下懒懒的卧着一条大黄狗,伸着长长的舌头,呼哧,呼哧热的直喘粗气。
商店的大门是虚掩着的,封蝶在用一切可能的办法,阻挡着外面热气的侵犯。虽然她清楚在这周天炎热的环境中,她的做法显得无济于事,或自欺欺人,但起码对自己的心有一种愉悦的暗示作用,
夏天是女性的世界,姑娘们尽情的裸露着自己的美丽,展示着生活的美好,色彩斑斓的服装把天地点缀的缤纷炫目。这几个月来,尤其那天晚上与郭江池酒后失态的爱恋行为,让封蝶的心情犹如绽放的荷花,显得靓丽起来。
此刻,封蝶身着浅粉色背心,搭配波点小短裙,脚下是一双浅米色高跟鞋,淡雅清甜,展现了清新而迷人的淑女风彩。封蝶像一只蝴蝶般在郭江池面前飘来飞去,飘的郭江池心里发痒发热,色迷迷的眼睛一直追随着封蝶的身子飘来飞去。
蝶,你去躺一会吧。现在又没有客人,我一个人受着煎熬就行了。郭江池心里想,你这个妖精赶快走吧,别再折磨我了。
那我就去了啊,昨晚做了一晚的梦,早上起来头都是沉的。
你梦里又没有我的位置,爱做做去。郭江池嘴里嘟囔着一句。封蝶莞尔一笑,没有理睬他,飘着进了卧室。
店里静悄悄的,脚下面一台不大的风扇在吱吱,吱吱的哼着。郭江池趴在柜台上,上眼眼皮和下眼皮不听使唤的打着架。郭江池晃了晃脑袋,起身去水龙头下拧了一把凉毛巾,随便朝脸上抹了两把。他端起茶缸准备为自己泡一杯铁观音时,却发现茶叶在封蝶的卧室里。
郭江池轻轻推开卧室的门,忽然,他一眼看到床上躺着的封蝶,瞬时僵化了。
封蝶的胴体一览无遗的展现在郭江池的眼前。封蝶上身只剩一抹乳罩,一双白嫩而丰满的乳峰似要从乳罩中喷薄而出,下身着一件巴掌大的柔软滑爽的淡绿色内裤。看着凉席上甜甜睡着的封蝶,随着有节奏的呼吸,洁白的身体也一起一伏,郭江池感觉他那青春的热血在血管里极速膨胀着,连呼吸都感到了困难。那个酒后的夜晚,郭江池疯狂的亲吻了封蝶。由于封蝶处于悲伤情绪中,郭江池不愿意趁人之危,虽然两个人有了肢体的亲密接触,但在最后一刻,封蝶为自己守住了底线,郭江池也没有侵犯她。那个夜晚,在封蝶的房间,他和衣默默的守护着这个有着自己秘密的女人。
郭江池不是柳下惠,一颗心,早已被封蝶的柔情揉碎。面对美丽的胴体,他从心里喜欢的封蝶,郭江池也顾不上店门没有上锁,像一头饿狼朝自己的猎物扑了上去。
封蝶醒了。她清楚的知道,此刻在她的世界里横冲直闯的是郭江池,但她仍然紧闭着眼睛,不愿意睁开。封蝶害怕自己的眼睛一睁开,这美好的情景会演变成虚幻的海市蜃楼,变成失去的梦境。她已经痛苦的失去过一次了,她害怕再次失去。有一种滋味是做爱,轻吟低唱龙腾凤翔,云绕玉峰秀,花丛犹带露,无从拒绝,这天赐的情缘。灿烂梦幻的夜空,演绎爱的精彩。从此,生命被爱牵拥,情感的沙漠不再荒凉。
封蝶闭眼躺着,任由郭江池揉搓着她那娇媚的身体。眼角竟涌出了泪水,一滴,又一滴
太阳不情愿的沉下西山,田野上就开始起风了,风带着温度,夹带着土地、青草、农家畜生粪便的味道,从铜锣镇的街道一遍又一遍的刮过。
铜锣镇很小,只有十字交叉的两条主要街道。在十字路口银行的大门前是个不大却精致的小广场。当夜幕笼罩了铜锣镇时,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结伴从家里出来,自发的聚在这里,随着震耳欲聋的音响,跳起欢快的广场舞。
郭江池在屋里呆不住,中午他与封蝶在床上的情景一直在他的脑海环绕,这让他的心情根本无法平静。
郭江池走到十字路口,稍稍停驻,欣赏了一会疯狂的广场舞,又顺着街道一直向西走去。走了大约五百米,街道的沥青路面就断了,变成了石子路,路面也窄了不少。郭江池继续向前走,路的两旁已是连片的荷塘。
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这是白天的荷花。此刻,月光下一朵朵荷花像一个个美丽的少女,亭亭玉立随风摇曳,恰似仙女弄舞;蛙鸣虫啼此起彼伏,犹如诸神伴乐。郭江池被眼前的情景迷住了,他想,自然界是博大精深的,人有人的快乐方式,其它生物也自有它们自己的生活乐趣。
此刻,天空显得深邃而清澈。环顾四周,村落农舍透出的灯光点缀在田野上,与天上的星光遥相呼应。此情此景,让郭江池感受到了生活的美好。
看到自己离开镇子有些远了,郭江池决定转身往回走。才回走了几步,猛地被人撞了一下,郭江池正要责怪对方不看路时,对方却先开了口,你是郭江池吧?我是王越。
郭江池几乎要叫起来,忙说:啊!是大哥呀,你去哪了?我到城里找过你,可惜没有见到。
我知道。王越缓了缓,接着气呼呼的说道你郭江池忘恩负义,我帮助了你,你却侵犯封蝶,欺负我王越的女人?
封蝶是哥的女人啊,我发誓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对我说,封蝶怎么也从不说!哥,是你让我为她做事,过来帮助她的呀。哥,我我喜欢上她了。
你真的喜欢她?你能保证爱她一辈子吗?
一定,一定。我爱封蝶,我会一辈子对她好。郭江池觉得,他可以把自己的心掏出来让王越看。当他进入封蝶身子的那一刻,郭江池知道封蝶已经彻底占领了他的心。这辈子他郭江池就是封蝶的男人。
那好,我就相信你。我交给你的东西还在吗?王越问道。
郭江池一愣,旋即说:我打开看了,盒子里面什么都没有,你给了我一个空盒子。
我知道。说罢,王越从口袋里掏出一件亮闪闪的戒指,递给郭江池,你如果爱她,你就回去把戒指装到盒子里,一并送给封蝶。
不,封蝶是你的女朋友,我应该离开这里。
王越摇摇头,对郭江池说:有你在她身边我就放心了。我和她已经彻底分手了,今生永远不可能了。你放心,今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们的生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郭江池迫切的想知道事情的原委。
王越深深叹了一口气,对郭江池说了一番话。
王越与封蝶是一对相爱至深的恋人,两人的爱情已经发展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王越为娶封蝶,专门进城为封蝶定制了一枚戒指,戒指上刻着一个蝶字,式样是他们两个人一起定的。按照约定,那天王越进城取制作好的戒指,在返回的公交车上,戒指被偷了。对王越来说,戒指是爱的象征,远不是钱的事。在追赶小偷的过程中,他深切感受到了世事的冷漠。没有人肯帮助他,在那条小巷里,他抓住了小偷。可是,在他毫不防备的状况下,头被他的同伙重重的砸得血肉模糊。他一个人挣扎着,孤零零的躺在小巷里,他仿佛听到了风肆虐的声音和血流的声音。
为了找到那个小偷,他成天在那片地方转悠。果然,小偷以为风平浪静了,又开始出来活动。那天,他遇见了郭江池被偷,便出手帮助了郭江池。后来,他从小偷那里追讨回了这玫戒指。
听到这里,郭江池疑惑不解的问道:不对啊哥,那天晚上,你不是受伤回房子养伤了吗?我走后,你啥时候又出去了?
王越摆摆手。不要问了,你回去吧,封蝶还在等着你。
郭江池只好紧紧攥着戒指,往回走。无意中他回过头,夜色中,长长的路上却没有一个人影。只有月光撒在石子路上,泛着淡淡的碎银似的光泽。
郭江池急匆匆的回到店里,他先去自己的房子用毛巾擦了擦身子上的汗水,又翻出王越交给自己的装戒指的盒子。三步并作两步的敲响了封蝶的房门。
进来吧,门没有锁。
封蝶套着一件薄薄的裙衣,手里拿着电视遥控器,在不停的转换着电视频道。
看到郭江池手里面拿着一个盒子,封蝶戏笑着说:怎么,你送我礼物啊,是求婚吗?
郭江池没有理睬封蝶的话,神色紧张的对封蝶说:你是不是和王越好过?你认识这枚戒指吗?
封蝶拿过盒子,还没有打开,脸色陡的就变了,脸煞白煞白的。这盒子怎么在你的手里?你怎么会有这盒子和戒指?
这是王越让我交给你的,说是做为咱们两个的订婚信物。
什么?王越,他早就死了啊。
闻言,郭江池惊呆了。什么?王越已经死了。
封蝶告诉郭江池,那天,王越去城里为她取订做的戒指,被小偷偷了。王越死心眼,死死的追着窃贼,非要追回那玫戒指。结果在争抢过程中,王越身单力薄,被小偷和他的同伙给打死了。现场只留下这只空盒子,案子至今都没有破,王越他死不瞑目啊。封蝶说,她永远忘不掉躺在殡仪馆的王越,脸上那道被冻结的硬邦邦的泪珠。
盒子你在哪里放着?
一直在我娘家放着,老妈不让我带身上,说我看到盒子会伤心难过。
封蝶打开盒子,一枚刻着蝶字的黄灿灿的戒指躺在那里。
封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她把装着戒指的盒子放在茶几上,头对着盒子重重的磕在地上。砸的地通通的响。郭江池忙过来爱怜的环起封蝶的身子,封蝶抽泣着把头紧紧的扎在郭江池的怀里。
郭江池悲切的嘶喊着王越,王越啊,伴随着封蝶凄厉的痛哭声,这声音划破酷热而凝固的天空,传的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