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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永远的故乡,欢迎阅读与收藏。
题记公元1967年3月至1970年5月,历时3年多的时间,祖祖辈辈定居在湖北省赤壁市(原蒲圻县)陆水河两岸的2007户9078名库区儿女,响应党和国家的号召,毅然决然地告别了山清水秀的故乡,移民到荒芜人烟、四面沼泽、芦苇丛生、钉螺遍野的柳山湖,转眼已过去了整整50周年。50年来,柳山湖人用自己的热血和生命,谱写了两代移民人可歌可泣、改天换地建设新家园的不朽篇章。今年正值柳山湖人移民50周年,我饱含深情,用自己肤浅的笔墨,以一个移民人的亲身经历,书写移民人半个世纪来留恋故土、热爱故乡的游子情怀,以及移民人建设新家乡、美化新家乡的丰功伟绩。
第一篇:永远的故乡
一
在历史的长河里,1967年只不过是短短的一瞬;在许多世人的回忆中,1967年也许只是普普通通的365天;而在柳山湖移民人心中,1967年却是他们永远无法忘却的记忆。
1958年经中央批准、1959年动工兴建的三峡试验大坝陆水蒲圻水利枢纽工程,终于在1967年2月全面竣工。也就从这一年的3月到7月,陆水河全流域开始蓄水,随着水位的逐渐升高,陆水河两岸蒲圻境内原石坑公社、大梅公社、荆泉公社部分居民祖祖辈辈居住的福地我的第一故乡,从此,永远从世人的视线中消失,默默地沉睡在滔滔的陆水河底下。这一睡,到今年,就沉睡了整整50周年。
50周年,消失了半个世纪的故乡,没有哪一天,因为它的看不见就真正从移民人的心中消失。故乡,就像斩不断的陆水河水,时刻萦绕在移民人的脑海里,永远流淌在游子们的心田。
翻开人类进化的历史,几千年来,中华民族的历史就是一部充满血雨腥风的斗争史,就是一部满载血和泪的迁徙史。历史上的大多迁徙,有的因为战争,有的因为灾难,有的因为逃避,有的因为国家然而,无论是哪种情形的迁徙,无论是哪一次迁徙,无不伴随着迁徙者们不同程度的辛酸、悲壮、艰辛、无奈、甚至是生离死别的风雨历程。人,历来是一类喜欢群居、恋旧、有着丰富情感、智商和思想的高级群体,没有谁真正愿意舍弃自己已经安居乐业的故土,选择背井离乡漂泊在外;人,历来也是一类自私、自珍、自立、自强的高级动物,没有几个傻瓜心甘情愿地放弃安逸、舒适的日子不过,甘愿选择贫穷、落后与艰辛。然,现实生活中,常因多方面因素,人类不得不做出一些违背意愿的选择、不得不身不由己地远离自己的故土迁徙他乡。
世世代代就安居在陆水河两岸的2007户9078名库区儿女,从1967年开始,为了支援三峡试验大坝的建设,响应党和国家的号召,先后分5批,耗时3年多的时间,从陆水河两岸迁徙到柳山湖镇的柳山村、腊里山村、宝塔村、团山村、易家堤村、吴家门村。他们深明大义、舍小家顾大家,义无反顾地从山清水秀、富庶安康的陆水河沿岸,迁徙到荒芜人烟、四面沼泽、芦苇丛生、钉螺遍野的柳山湖,无条件地接受由富到穷、由安居到漂泊、由山清水秀到荒芜人烟的命运安排。这种违背人性的伟大壮举,我们老一辈柳山湖移民人,得拥有何等高尚的情怀、顾全大局的胸襟、自我牺牲的气度啊!在物欲横流的今天,难道他们的壮举不值得我们民族学习吗?移民精神难道不值得我们大力弘扬吗?移民人眷恋故乡的夙愿难道不值得尊重吗?
二
我出生在陆水河中游的石坑镇。对于我的第一故乡石坑渡,在我记忆的脑海里,只仓储着一些零散、模糊的碎片。然而,就是这些零散、模糊的碎片,却时常在梦中千万次地引领着我的游魂,游弋在遥远故乡山山水水的影像中,漫游在童年嬉戏游玩的广场边,遨游在古镇青砖黛瓦的街巷和青石板铺就的弯弯巷道里。
我的第一故乡石坑渡,南临陆水,北倚青山,是上游通城、崇阳两县人们,经陆水河入长江到武汉长沙进入蒲圻境内后必经的第一个驿站和渡口。由于当年公路交通极不发达,人们出行全凭水路,陆水河上游的人们,无论是地产物资的输出还是生活物资的购进,都得依靠水上交通乘船沿石坑-花庙-小梅畈-金狮观-车埠-陆溪口进入长江,因此,陆水河曾经是临近几个县人们赖以生存的生命线,是当年重要的水上交通命脉。而我的第一故乡石坑渡,正是这一生命线上十分重要的驿站和渡口,是一个有着千年历史、美丽富饶、有着鱼米之乡美称的江南古镇。
依稀记得当年的石坑渡,有一条长长的青石板大街,街的两旁是清一色的青砖黛瓦房,星罗棋布的商铺就分布在石板街两旁。街道的一头连着陆水河,河面上筑有一座石拱大桥与河对面山岙的房屋、田地相连;街道的另一头与木兰山相接,在木兰山脚下,有一座千年古寺庙木兰寺。相传,位于石坑渡的木兰寺和位于金狮观观山上的龙王庙,是当年陆水河流域最富盛名的两座寺庙,尽管陆水河沿岸有大小寺庙十座以上,但每逢盛大庙会,人们大多集结在这两座寺庙中举行。据前辈们讲,当年木兰寺终年檀香袅袅,前来烧香拜佛者络绎不绝,是周边四临八乡人们祈求神灵保佑、消灾祈福的圣地。在木兰寺前,有一个硕大的广场跑马场,跑马场临河沿岸建有码头、贷栈、驿馆,相传是当年陆水河流域最大、最为重要的渡口码头和货场,还是当地物资装卸、商贸、庙会、演出、军队集结、驿馆接待的主要场地,也是我童年经常戏玩的天堂。
石坑镇上的居民一部分靠经商为业(我家就是靠打豆腐为生的),还有一部分农忙时从事农耕,农闲时又是陆水河里的船工,他们每年忙完农活后,就上山采伐竹木,然后将竹木扎成竹排,通过陆水河将竹木运销到外地。当年这里的老一辈村民大多也是石坑渡码头的装卸工,据前辈们讲,石坑渡代代船工和装卸工们个个都健壮如牛、力大无比,世世代代在石坑渡码头和陆水河上挥洒着他们的青春和汗水,演绎着他们传奇的人生。如今,这些前辈们大多都已作古,然而,他们当年信步行走山水、安步船上船下的许多传奇故事,依然在移民人心中传颂。
三
童年的我,几乎每天都游玩在石坑渡的大街小巷里,无论是屋后的青山还是屋前的绿水,都留下过许多我童年寻觅、玩耍的足迹。在哥哥姐姐们的带领下,附近山峦上的板栗、野果是我们童年最好的天然零食,经常到河道边、石缝里抓小鱼、小虾、小螃蟹是我们童年的最爱。我一生爱捕鱼、爱吃鱼,我想,这与我童年在水边长大、从小就以捉鱼摸虾为乐不无关系吧。
然而,这充满童年欢乐和无限美好的一切、一切,却在1967年的春夏之交彻底改变了、彻底失去了。不仅留下过我童年无限欢乐的街道没了,广场没了,小河没了,就连我们居住的家也没了。一泓碧水让移民人世世代代生活的家园,永远淹没在河水中,消失在世人的视线里。从1967年开始,我们成了无家可归、背井离乡的游子,成了客居他乡、必须重建家园的异客。
1967年3月,我们被迫搬到屋后的大山上,用竹席、竹晒垫搭棚居住,终日与竹木虫鸟为临,以野果野菜为食。由于当年正值***动乱,原计划两年完成的移民搬迁,结果整整用了三年多的时间才告结束。我家在石坑的大山上生活了大半年后又搬到陆水主坝旁蜗居了三个多月,最后几经转折,加上肩挑人抬,在丢弃了许多家私和坛坛罐罐的情形下,终于在1967年年底,逃荒般搬迁到我的第二故乡柳山湖镇的团山村落户。
四
我的爷爷跟随我们全家搬迁到柳山湖时,已是78岁高龄了。自从他得知要迁徙到柳山湖后,泪水就长期挂在眼角未干,曾经爱唠叨的爷爷从此沉默寡言。1968年秋,弥留之际的爷爷不停地念道:我要回石坑、我要回石坑爷爷含憾去世后,遵照爷爷的遗嘱,经众多乡亲的鼎力相助,最终让我的爷爷长眠在他一生眷恋的故乡石坑的后山上。
几十年来,不知有多少像我爷爷一样的前辈,把身后能回到老家陆水河,作为他们人生最后、也是最崇高、最神圣的遗愿。可是,这一愿望随着***的深入和实行火葬后,许多梦想身后回到故里的前辈们不得不在含憾中郁郁而终,最后,他们终归无法回到那个魂牵梦萦的故乡。
故乡,就这样,在万般无奈中抛弃了它的游子。
游子,就这样,在无可奈何中错把异乡当故乡。
移民到柳山湖后,我曾多次乘船回到我的第一故乡陆水河,企盼用我老花的双眸,在茫茫河水中寻找到故乡遗落的身影;期盼在陆水河两岸的青山中,窃听到故乡渐渐淡忘的乡音。我曾多次站在船头,在老家亲戚的指引下,乘坐机船来到石坑渡原址的水面,瞪大眼睛仔细打量碧水下故乡的踪影,可眼前除了远处沉默无言的青山,就是船下缓缓流淌的碧水,寻不到半点故乡的踪影、故乡的气息、故乡的音讯。
为此,我激动、我失落、我疯狂。我面对故乡的青山绿水,歇斯底里地呼喊着故乡的名字,我沙哑的哭喊声立刻就在周边山谷中回荡,渐渐又在遥远的山谷中消失。我望着机船在故乡的上方犁出的重重波浪,心底不停地询问陆水河:这机船隆隆的轰鸣声和它犁开的巨浪,不知是否惊扰了沉睡在水底、已经睡了整整50周年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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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美食
忆起家乡的种种美食,最令我垂涎三尺的便是那三月里的香椿爆蛋了,这不仅是一道我们全家最爱的美味,更是兰溪人民情有独钟的美食。
春雨过后,妈妈总会从香椿树上采摘些嫩芽,那些芽儿大概有4厘米左右那么长,嫩红的颜色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晶莹剔透,捧在手里轻轻嗅一下那香味沁人心脾,忍不住想让妈妈立刻下厨,给我烧一盘香椿爆蛋。
香椿爆蛋的制作过程很简单:先把香椿用开水烫30秒左右,妈妈说这样可以除去其中的亚硝酸盐和草酸,让香椿口感更好而且有利于营养素的吸收;然后把处理好的香椿切成细细的颗粒,再把两三个鸡蛋打好与切好的香椿进行搅拌洒少放盐,最后放入锅中爆炒即可。
关于香椿民间还有三月八,吃椿芽儿的说法。谷雨食椿又名吃春,寓意迎接春的到来。
香椿营养丰富,故有雨前香椿嫩如丝之说。其中除了蛋白质、脂肪、碳水化合物外,还有丰富的维生素、胡萝卜素和其他营养成分。维生素E和xing激素物质,有抗衰老和补阳滋阴的作用。
正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以后不管走到哪都不会忘记家乡的这道美食,诱惑着远方的游子回乡品尝。
我爱故乡的美食,更爱美丽的故乡!
雨中的故乡
雨,淅淅沥沥,清明前夕,踏上故乡的归程,乡间的小路变成了光滑的柏油路,不见了矮矮的茅屋、土房,清一色的楼房整齐排列,俨然一幅新农村的景象。但我心里着实高兴不起来,甚至有一种说不出的酸痛。雨中的车窗捂得严严实实,遮阳薄膜外的家乡更显阴沉。离家35年了,按人均寿命70岁计算,人生一半的时光在外漂泊,虽然春节、清明时不时回家看看,那也只能算是游子的驿站了。
雨,淋淋漓漓,下车撑起雨伞,走进淫雨霏霏,思想也开始想入非非了,一把伞遮得了这潇潇冷雨,但遮不住那颗潮湿的心,这是我梦中的故乡吗?这是我儿时的乐园吗?
记忆中的故乡地处美丽的江汉平原,云卷云舒是天空的诗意,袅袅炊烟是故园的华章,暮归的水牛是儿时的同伴,清澈的湖水是母亲的琼浆,水面落花慢慢流,水底鱼儿慢慢游,一群光屁股的儿童在水中嬉戏,抓鱼弄虾,一望无际的田野上,瓜果飘香,好一幅湖光水色图。那时的清明时节雨,弥漫着薄薄的雾,细细嗅嗅,清清爽爽新新,散发出花花草草淡淡的土腥味,吸一吸,就像嫦娥一样,飘飘然到云里雾里了。
然而,今天的雨,冷冷飕飕,不见了云卷云舒,那时必然的;不见了袅袅炊烟,因为都用上天然气了。但,那高高的工矿烟囱上为何冒着浓浓的黑烟呢?是你夺走了我的天空吧;但,怎不见了清澈的湖水呢?身旁的沟渠散发着刺鼻的腥臭味;但,怎不见了悠闲吃草的水牛呢?我勤劳朴实的儿时伙伴到哪里去了呢?
雨,潮潮湿湿,我的眼也开始湿润了,耳旁突然响起了汪峰唱的一首歌,这么多年我竟然一直在寻找 ,找那条流淌在心中的河流 ,我知道也许它不在任何地方,或是就在我心底最疼痛的故乡 。究竟流多少泪才能停止哭泣,究竟回多少头才会看到天空
雨,迷迷离离,你不妨下大一点,这样就可以洗净天空弥漫的黑烟,这样就可以冲走沟渠内阵阵腥臭,索性下它个十天半月,这样就可以还故土一片洁净的天空。
不,这些都还不够,最好来一场思想的暴风雨,洗净人的大脑,荡涤人的心灵,还人间一个暂新的世界!
故乡的印记
现代的人对于故乡来说,可能就是那小溪水里的浮萍,无根无家,四处流浪漂泊,很难再同一个地方感受日出月落,四季更替。对于我们八十年代人来说,可能更有感触和情节。
故乡在袅袅升起的炊烟里,那个时候,烧火做饭用的都是木柴和煤炭。每天常看见母亲起的很早去老水井担水,为一天的家用做饭洗碗和为牛马牲口煮食。等我们长大了,也要每早晃悠着担水。母亲就坐在小板凳上砍地里割回来的野菜,倒进大锅里。那灶里就开始升腾起烟雾来,接着就是你家我家。这炊烟要是在晴朗的早晨或者是深秋,那淡青色的烟雾从烟囱里呼呼地升腾起来,就像游龙摆尾一般,慢慢地四散开来,伙同邻里的炊烟笼罩在村子周围,有时拧做一团,就像巨大的绳子从这个山头栓在哪个山头,站在山顶看故乡,炊烟在阳光照射下,一片紫气东来。要是天气变阴,那炉灶里的烟雾就返回来窝在家里,想睡个懒就都把你熏起来。我们在炊烟里长大,从小就一股烟熏味,身心就像烟熏的腊肉,无论到故乡都是那个味,黄色的皮肤。
故乡是一片祥和,在故乡,你可以看见三两只鸡悠闲的踱着步子,柴草垛下,翻着虫子,有的咯咯咯地跑回鸡窝,欢唱着,蛋蛋蛋。门外的大黄狗听到响动,一同和村里几只狗旺旺旺地迎出村口。不知道谁踩了谁,打的不可开交,被路过的大爷扬一下棍子逃走了。
吃饭的时候,母亲站在院落里,呼唤着儿女的乳名,准备吃饭,上山劳作。而孩子们已经串门时在领家早已吃足了。在邻里互相拉扯、互相扶持、互相帮助、互相鼓励里中培养亲情、友情。
故乡里的水,那水在我们还是母亲胎里的血胞时使我们生成。成型时那故乡的水变成羊水养育着,侵泡着我们的身体、发肤,我们吸收着故乡的灵气,母亲的精华成长着,这就是最早的烙印,流在血液里,无论你走到故乡,那个血胞早已存在故乡,故乡也改变里你的血液,你血液里的水。
故乡在泥土里,村与村,邻与邻口语不同,外貌不同,言行举止大相径庭,故乡的黄土捏的是我们自己。我们的原型就是故乡的泥土,故乡的石头是我们的骨骼,故乡的草木是我们的发肤,故乡的庄稼是我们的精,故乡的烟火是我们的气,故乡的水土使我们的神。
故乡里有我们的场地,我们玩的老鹰抓小鸡,那调皮捣蛋的孩子左右摇摆,把他们的鸡妈妈摔在一边。我们玩丢手绢,我们哼着那歌谣:丢手绢,丢手绢,悄悄地丢在那个小朋友的后面。
我们生长的土地啊!我们辛勤耕耘的地方,每小块土地,都有我的脚印,我把你深深丈量,小时候,妈妈为了劳作,把我放在篮子里熟睡,我的口水淌便哪里。下雨时,土地里的泥深深烙在我的纹理。地里一排排整齐的庄稼,有父亲赶着牛犁地,我往地里播撒种子,母亲在后面把牛粪盖在上面。我现在在城里,每次回家带来的青菜,孩子们都说很香甜。
我心中的阿女,你是我心里的爱人,那时老是找你借橡皮,读书时坐你后面,常画你背影,被人家说是一对。那以后你再也不理我,使我成绩落在后面,爸爸说男儿志在四方,可我的情还是在你哪里。
还有荡秋千,还有那个水沟里的澡堂,还有父母归来的牛铃铛声,还有.......
异乡的你,可能在纸上看得见,不能带走。
故乡的河
早听说老家的那座桥重建了,一直想回去看看。今年春节回老家,我便特意绕道到新桥上看看。看看窄窄仄仄的桥面,砌成水泥墩子的栏杆,又看看桥下枯草土砾中艰难挣扎缓缓流淌着的孱弱的河流,心底忽然涌上一股淡淡的哀愁。
这还是我记忆中故乡的河吗?
故乡是豫南的一个小镇,象所有宜居的城镇一样,一湾河流从小镇西北蜿蜒而来,横贯小镇,向东南流淌而去。记忆中的河流,河面宽宽广广,一边是河堤,一边是金黄的沙滩,河水清清亮亮,倒映着岸边的青草红花、绿树黄堤,一年四季颜色绝不重复,一派万物和谐竞生的盎然情状。
夏天的河流,是孩子们的最爱。下学或周末,三五成群的孩子们光着屁股,奔跑着,欢叫着,沙滩印下顽皮的脚印,累了、热了,就扑通、扑通下饺子样跳进河水,或坐或躺,或用清凉的河水在身上胡乱拨拉,或趁他人不备,突然拍击一道水箭,偷袭旁边的伙伴不知不觉日斜西山,各家各户炊烟袅袅升起,母亲们来到河边,狗蛋、尿壶地一阵呼喊,接着便有孩子穿着短裤,头上、身上兀自滴着水,从河里钻出来,一个个不情不愿地跟在母亲身后,垂头丧气地回了家。
夏天的雨季,河流、村庄都笼罩在蒙蒙的雨雾中,仿佛一夜之间,大雨涨平了池塘、水田,往日干涸的水沟里浑水奔流。澡是洗不成了,却有另一桩乐趣gouyin了许多孩子。孩子们赤起脚丫,绾起衣袖、裤腿,几个人用笎子(一种竹编的载沙土的工具)堵住水沟末端,几个人从水沟上头沿水沟往下趟,趟到笎子处,几个人一汇合,这时提起笎子,里面会是满满的收获银白色的白条、青白色的河虾、红褐色的龙虾,在笎子底端活蹦乱跳。
大雨也会带来山洪。温柔恬静的河流变成脱缰的野马,滚滚浊浪奔腾而下,两边金黄的沙滩和碧绿的田地迅即被淹没,河面宽得让人眼晕。激流奔涌到桥下,一头撞到如砥柱般的桥墩上,仿佛被撞晕的马群,绕着桥墩急速旋转,形成一个个漩涡。待到雨停水消,每个桥墩下往往会形成一个漩涡冲击、搅荡泥沙而成的深水区,水深可达三、四米,家乡把这样的深水区称作塘窝荡儿。
这时候的河流,又成了弄潮儿的乐园。
天刚放晴,桥下就聚集了成群的孩子。他们被漫长雨季浸泡得快要发霉的心,迫不及待地等待那一缕阳光。他们在阳光里舒展着他们稚嫩而健壮的躯体,迎着从河面掠过的微风,勇敢地走入河中。水xing差、胆小的,就在浅水区踩水狗刨;水xing好、胆大的,就在塘窝荡儿里游来游去,还会卖弄似地举着双手,只用双脚踩水;有水xing高的,一猛子扎下去,能从三、四米深的河底抓出一把泥沙来水xing好的小伙伴在深水处自由欢快地戏水,像快乐的小鸭子,站在浅水里的,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卖弄、表演。
我最喜欢夏夜的河。吃罢夜饭,暮色降临,来到河边,敞荡的河面上生出微微的风,吹走了白昼的酷热。找个安静的浅水地方仰面躺下,正好能将全身没入水中,此时细流微微,柔软温暖,仰望天际,深邃的穹窿里星汉耿耿,这是牵牛星,那是织女星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会有东西在你的身上或脚丫上倏然轻轻一咬,将你从沉迷中惊醒,待去捉这将你惊醒的小动物,它们却又倏然远走。这些倏然而来、倏然而去的小动物,它们是这河水中的精灵啊。它们成群结队,溯流而下,逆流而上。它们进攻你的老泥、死皮,那柔软的啮咬,让你心底都是麻酥酥、痒酥酥的。
这些银白色的精灵啊!有时,我会梦见自己变成了一条小鱼,跟随着众多的小伙伴,倏尔在东,倏尔在西,在河里游,在江中游,在波浪滔天的大海里游,自由自在,无忧无虑
多年以后,再次见到这些银白色的精灵,不是在故乡的河里,而是在酒店的餐桌上。它们被煎炸得浑身黝黑,shenti僵硬地被并排放置在精美的餐盘里,曾经灵动的眼睛变成了两个黑洞。我无语地看着那两个黑洞,感觉心底那个当年的梦境如同突然掉进了翻滚的油锅里,被炸得体无完肤。
原来,它们并非真的无忧无虑。它们除了会受到同类的攻击,更多的危险却来自岸上的人。后来读书才知道,上古时代的伏羲氏,就已模仿蜘蛛结网捕食,制作出捕鱼的网。从伏羲氏结绳为网以渔以后,叉扎、钩钓、网捕、电击、药毒总有一项让你无处藏身;煎、炸、烹、炒、蒸、焖总有一法让你变成美味,让你大快朵颐。
人类从未停止向大自然索取,人类在改变自身的同时,也在改变着大自然。看看故乡,这些年来,水泥柏油的道路越来越宽,钢筋混凝的楼宇越来越高,钢铁制造的车辆越来越多,而故乡的河,水流量越来越少,逢到枯水期,河里几乎断流,原来岸边那些松软细碎的沙子,已经被沙场违规采掘一空,河床只留下污浊的烂泥。老桥未改建之前,听说河北岸的桥墩底下竟然变成了垃圾场,大量的生活垃圾、建筑垃圾被倾倒于此。从此,河里再也寻不到那些银白色的精灵了。它们别说是相忘于江湖,就连相濡以沫都已不可求。
唉,记忆中的故乡的河,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故乡的春
伴随着鞭炮声,又一次敲响了新春的警钟,与往年一样,春悄然的来到我们身边,但每年的春都别具一格 ,独特新意。我喜欢春,更喜欢故乡的春!
在南方,是没有春天的,无论你是行走在繁华的大都市里,还是漫步在郊外的荒野小路上,你都不会感受到春的独特味道与气息!在这里一年都是四季如春,春暖花开,你甚至已分辨不出四季的变化,所以在这些地方赏春是不合适的。但在北方,春天是美好的,春天是饱满生机的,春天是充满希望的,春天也是播种的季节。
只要你用心感受,春无处不在,在这里赏春也是最合适的。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大地暖融融的,人们的素装也丰富了起来,不像冬天那样穿的笨重厚厚的棉衣,人们都换上了色彩鲜艳的衣裳,点缀了春的别具色彩!
行走在被嫩草铺过小径上,软绵绵的,没有颜色,只有哪淡淡的清香和哪淡淡的绿。哪隐藏在草坪下的嫩草正探出头来害怕的凝视着外面的世界,它们凝望着我的到来,而我却笑着它们看不穿。越过村前的山冈,轻手轻脚的把春天带到了我们身边,端放在山上山下,屋前屋后,到处是一片片五彩斑斓的春色。就算你留恋开放在水中娇艳的水仙,别忘了山谷里寂寞的角落里,野百合也有春天
行走在辽阔的田野上,独自呼吸着春的气息,感受春的味道。眼前是一望无际的麦草,绿绿的,一株株,一颗颗,绿的充实,绿的实在,随着春风翩然起舞,我不由的闭上了疲惫的双眼,静静的感受春的美好。
行走在带有春天信息的小河边上嬉戏,河水清澈见底,仿佛一面大镜子。河边上的小草也升出了脑袋,好奇的张望着四周,几颗垂杨柳也吐出了嫩绿的枝条,它们把河水当作了镜子,仿佛在抚弄着自己美丽的长发。微风吹拂,河水就泛起层层涟漪,像一片片浮动着的银鳞,像巧手的渔家少女编织的网啊,在我的心中 ,故乡的小河是条最美的河。
春不是季节,而是内心,生命不是躯体,而是心性,人生不是岁月,而是永恒。命运不是叹息,而是乐观。
云水不是景色,而是襟怀,日出不是早晨,而是朝气,日落不是晚上,而是壮观。风雨不是天象,而是锤炼 ,苦难不是困难,而是坚持,沧桑不是自然,而是经历,幸福不是状态,而是感受!
春天不仅是一个富有生命力的季节,也是一个美丽,神奇,充满希望的季节,我喜欢春,更喜欢故乡的春,因为在这里有我挪不去的美好记忆!
故乡的密蒙花
每逢佳节盛季,密蒙花似乎是成了家家必备的花种,挂在烟渲染不到的墙角,任其退去含在花朵里的水分,以待节日的到来。
清晨,母亲把已干枯的密蒙花放进闷锅里,任其在沸水里燃煮,过一段时间,花汁充分融入水里。散发着淡淡的花香,飘入鼻子里,满满的气味,像极了母亲爱抚子女的感觉,许是那醉人的花儿,经母亲双手的爱抚,自身也沾染母爱的味道,惹人怀念。
挑选饱满的糯米,多次洗涤除去米粒上污垢,将准备好的密蒙花汁倒进洗净的糯米里,泡它几个小时。洁白的米粒,经花汁浸泡,已没了原来的模样,捧起一把放在鼻前,香气袭人。
若仅仅只是密蒙花染糯米,孩子的兴趣当不会如此期待,它总要配着一颗鸡蛋,一把食盐,还有一段棕毛。
鸡蛋需是染了色的,装在母亲或者姐姐编制的蛋笼间,挂在脖子上,饿了或者想吃了,取下并交给母亲,一会儿的功夫,一碗鸡蛋拌糯米饭,呈现在孩子的眼前,入口便是满满的幸福。
离家多年,故乡的味道渐渐淡了,身上的气息也经时光打磨,开始迷茫并试着躲避,那些熟悉的场景,那些心酸的事,默默扛着,悄然落泪。
那时,思念便是许多平常的往事,一杯饱含乡土的茶,一碗家乡的泡菜。还有许多没有细心观察的场景,一幕幕瞬间变得很清晰,仿佛那些已然离走的过去,并没有永远离开,那些已被距离拉开空间的人,近在身旁。
不论经过多少年,多少岁月,几多沧桑的故事,不变的依然还是那份特有的芳香,融入身体上的每一个毛孔间,闻闻就是一身故乡的味道。
不知回望了多久,却依然记得那么清晰, 它静静的躲在那里,被几片云遮挡,被几棵树遮住,然而不论它如何躲避,它依然在自己的心里,闭目间,满满是故乡的模样。
不论走过多少的路,不论经过怎样的事儿,我依然是那个热恋故土的孩子,就像舍不得母亲的模样一样,一直深深的记着,记着母亲每一滴为我落下的泪,还有落在枕头上的思念。
故乡的密蒙花,阳光下鲜艳的盛开着,慢慢走进内心,那里一定有温馨的笑容。
故乡的铁路
故乡的东边有一高一低两条铁路线,它们平行并排着自南向北紧挨着村子,仿佛两条巨蟒匍匐蜿蜒着伸向远方。
一列列黑色车厢的大头火车,白白的蒸汽从车头汩汩地冒出来,在快要到达故乡的道口时,发出震耳欲聋嘟的一声长鸣,哐当哐当轰隆着从故乡穿行而过。有时,也会有满载乘客的绿皮火车开过,我们称呼它为短票。
铁路以东是大片大片的田野,那是故乡的田野。
从铁路走过的人络绎不绝,村里已经发生过好几起车祸事故了。每当我和伙伴们要经过铁路时,母亲总会满脸紧张地一再叮嘱:过铁路一定要小心嘞,两边望下,莫抢到过
晓得了!我飞快地答应着,赶紧跑开,生怕母亲絮絮叨叨停不下来,惹得同行的伙伴笑话,她们家都不似母亲这般,每次都要不停地叮嘱。
走了好远,母亲高音喇叭似的声音仍然不放心地追过来:一定要小心嘞每回如此,好像不说那几句话就要出事故似的。
有时刚走到铁路,火车开过来了,只好等候着。轰隆轰隆,脚下在震动,火车风驰电掣般地从我眼前呼啸而过,掀起一股强劲的风,吹起了我的头发,我闻到了车轮与铁轨快速摩擦散发出的铁腥味。
相比黑色的大头火车,我们更喜欢看到绿色的短票车。当绿皮火车经过时,我常羡慕地看着窗口的乘客,觉得那就是我们想像中的远方的城里人。
有一次不知道出了什么故障,短票车竟然在经过故乡时停了下来,村里会做生意的人赶紧拿了东西到车窗口售卖,我们也兴奋地跑去看热闹,记忆中第一次近距离地看到了火车里的乘客,那些在我们眼里显得有些神秘的远方的客人。
那时候,孩子们流行玩折叠的烟纸盒,记得有一次,村里有个伙伴约我去铁路边捡烟盒,我跟着她一起顺着铁路走啊走,没有火车时,就走铁轨中间的枕木。
那些密密排列的枕木就像一架无穷长的木梯,怎么走也走不到尽头。也不知道走了多远,沿途经过了一个又一个陌生的村庄。有没有捡到烟盒子早已记不清了,只隐约记得,长我几岁的伙伴说,有一天要带上我去远方,问我愿不愿意,我心里蓦地升腾起了一丝兴奋和向往。
就这样走呀走,眼看着天就要黑下来,同行的伙伴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开始慌了,我仿佛看见母亲正在心急火燎满湾子找我的情景,在我的一再要求下,她才和我一起掉转头往家的方向走去。直到故乡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的心才安定下来。
那段年少的经历,仿佛一个循规蹈矩的孩子偶尔越了一次边界,兴奋,紧张,慌乱,还有一丝对于远方的向往
故乡的铁路,仿佛一位老朋友,紧紧依偎着故乡,慈爱地看着我们,见证着我们的成长,陪伴着我们慢慢长大。
那历经岁月的风吹雨打,满身风霜透着沧桑的棕黑色的枕木,那锃光瓦亮的长长的铁轨,如巨龙一般蜿蜒着伸向看不见的远方,伴着一声尖锐悠长的汽笛,火车哐当哐当地驶过我们的童年,少年,青春
早已记不清是哪一年回家,发现铁路道口改成下穿隧道了。不仅如此,铁路连同旁边的道路一起也都被密密的铁网封闭起来了。
从此,这条依傍着故乡蜿蜒而行的铁路似乎和我们有了距离,只能隔着铁丝网远远地看它一眼了。
偶尔,当我从铁路下面的隧道穿过,心里会有一点凄冷,一点陌生的感觉,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从前在上面道口走过的时光火车嘟的一声长鸣,轰隆着从我眼前呼啸而过,刮起的一股风吹过我的脸,淡淡的铁腥味直冲入我的鼻子
眼前浮现出母亲紧张担忧的面庞,那一声又一声的叮咛,仿佛又在我耳边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