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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喊一人以师傅

发表时间:2020-08-31

【www.qg13.com - 一人的晚餐情感说说】

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想到以前的时候我会翻看我们的故事,有哪些浪漫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只喊一人以师傅,欢迎阅读与收藏。

时间过去了很久,却依然记得你给过的温柔。明明想要完全离开有关于你的所有环境,却,心底藏了一丝能够街角偶遇的机遇,我换了工作,换了心情,却,始终舍不得搬家。

我不知道自己,在你的故事里,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可是,从今以后,我却只喊一人以师傅,是你。

我一直以为,在新的环境,新的压力下,我会努力工作,努力学习,然后渐渐淡忘对你的依赖,对你的感觉。可是,有些情绪,就是难以自控,我会忆起你对我的好,你对我的包容,记起你对我的不好,你对我的不忍耐。可是,却依然眷恋你的细语轻声,贪婪你带笑的眼神。

从五月到八月,三个月的时间,我尝试着新的工作方向,只身来到一个平凡的角落,认识了你。我从最初的亦步亦趋,慢慢的开始变得胆大,可是渐渐的到最后,我又秒变回了那个畏畏缩缩的我,特别,是面对你的时候。和你一起工作,不知道你会不会发现我的这种转变,不,你才不会知道,因为敏感的我却常常因为你的一句重话,一息叹气而独自难受,每次在你身后,目光跟随你的一举一动,发现你真的没有任何异动,才恍然发现,可能,我就是你生命里的过客,我刚好孤独,你刚好寂寞。

第一次,总是让人难舍难忘,谁让这一段时光,是你的温柔温暖到了我,第一次,总是让人刻骨铭心,谁让这短短光阴,你让我的喜悦一落千丈。

因为习惯,习惯了你眼里的包容,所以在离开的那一个月,是我最煎熬的一个月,我敏锐的感到你开始对我不再有耐心,你的眼睛貌似没有了波动,你的眼里只能看见我的错误。我开始惧怕你,比刚来的时候还要怕你。我每天战战兢兢的工作,就怕一个动作慢了错了,惹来你的态度。是的,我接受不了这种转变,毕竟之前的你,让我的工作轻轻松松。

因为工作的时候你老问我你帅不帅,我从来都回答不帅,知道吗,我很早就想好了,在我确认签字走人的那一天下班,亲口在你耳边说声,其实你很帅!然后再潇洒的离去,可是,你不会再知道了。你那天休息了,就那么厌烦我啊?你的洒脱却让不争气的我连走的时候都是不舍的失落,因为喜欢西点,喜欢做西点,喜欢和你一起做西点,喜欢那个喜欢我的你,可却只有萧条的墙壁在回应着我的傻气。

我想让时光倒退,回到最初,我不去贪婪被人喜欢的感觉,我们循规蹈矩,我们不远不近。我用假装麻痹自己,想象我们从来不曾在一起过,树叶一样落,我感受不到它的零落,时间一样过,我感受不到自己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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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许一人以偏爱,愿尽余生之慷慨


真心对你好的人,也许不言不语,但一定不离不弃;也许不在你的眼里,但一定在你的心里;也许不懂得你的言外之意,但一定懂得你的欲言又止。

四季交替,有人惦记冷暖;心情多变,有人一直包容;山长水阔,有人为你辗转。我们一生所寻求的,不外乎有人在乎,有人懂,只是在此之前我们要先遇见更好的自己呀。在同一片天空下必然有着某个人和你一起在努力,等到了某个无名的街角,偶然相遇,棋逢对手,相视一笑,携手同行。

及冠之年的我虽没有太多跌宕起伏的人生故事,亦走过几座岁月沉韵的城,看过几处流连忘返的景,结识了一些推杯换盏的友。记得曾经一位友人说过:这世界本就是一座孤儿院,我们都是那个渴望有人陪伴的孩子啊。

夜里我们仰望星空,在流转的星辰中安放一个未来的梦,所有的期待都如一场春雨滋润着那种下的种子,等待着它开花结果。晨起宿酲微带,在淅淅沥沥的烟雨中写下两行青春的诗,交付于载花渐去的水流,时光带走的,终会在岁月里以另一种方式回来。那雨巷徘徊的少年,稚嫩的脸庞上泛起了对爱情的渴望,执伞走过的姑娘啊,留下让他千梦千寻千百度的的发香。

一世浮华如梦,梦里梦外都是修行。在还未遇见那个对的人之前,何不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呢?

夜里一个人执笔灯前的时候,回忆里的故事便伴随着那首《如意玉儿曲》一点一点的落在了扉页之间。曾羡慕王羲之行云流水千里阵云般的书法畅意,后来便染墨飞宣,一个人于无数个日日夜夜里搦翰点检,三年的练习只在弹指之间,虽赶不上名家大师的风范,倒也写出了自己独特的南风书法体。曾于长廊小径徘徊,为那悠悠笛声所吸引,后来便笛传音,倚一栏东亭西榭看一场南风北雨,于那音符的跳动之间感受一种别样的温暖。曾于方册中寻章觅句点检古故,在文字中行遍千山万水,看遍世间百态,只为寻找一个答案。而后于素日里将自己的寻常故事整理成册,写下几行叩人心扉的文字,有一人知,一人懂,一人惜,也就所求无他了。

茫茫人海,相遇是春风十里,原来是你。相爱是山长水阔,最后是你。真心对你好的人,也许不言不语,但一定不离不弃;也许不在你的眼里,但一定在你的心里;也许不懂得你的言外之意,但一定懂得你的欲言又止。

论情深,若如苏轼的: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一寻常思量语句,已是让人心中百转千回。论思切,若如李清照的:半笺娇恨寄幽怀,月移花影约重来。一笺春风辞藻,却让人秋心叠唱。论誓重,《上邪》中一句: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已胜过千言万语。

我自寻常人家,平凡故里,写不出让心仪之人顾眄感怀的诗句,不会说太多缠绵旖旎的情话,只想在偌大的校园里,陪你执卷共话,踏月而行,在最好的年华里与你一起在书海里泛舟,和你一起慢慢的变得更加优秀。等到寒窗烛尽,帘前风歇,再轻轻的在你的耳边呢喃:既许一人以偏爱,愿尽余生之慷慨。

孤独一人


你,孤独么?

有一点孤独还是十分孤独?

以前在空间里面看到过这样一个测试题

你的孤独到了第几级?

第一级:一个人去逛超市

第二级:一个人去吃餐厅

第三级:一个人去咖啡厅

第四级:一个人去看电影

第五级:一个人去吃火锅

第六级:一个人去KTV

第七级:一个人去看海

第八级:一个人去游乐园

第九级:一个人搬家

第十级:一个人去做手术

我是一个孤独症患者,害怕一个人的旅程,却在孤独的甬道中摸黑前进,寻找那抹照进心灵的光,留下温暖。

试着一个人看了场电影,一个人吃了顿饭,一个人拖着箱子,走在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一个人走着,也还好。

父母无法永远陪在我们身边,朋友无法永远陪在我们身边,恋人无法永远陪在我们身边。陪在我们身边的只有内心的那个小小自己,倔强地长大。

所以,你是孤独的吗?

大概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一半的人都是孤独的吧。

即使曾经身边包围了多少人,也会有孤单一人的落寞吧。

于是,一步一步,慢慢地体验孤独,习惯孤独。

希望坚定的你不会被不知从何而生的孤独感打败,

希望可爱的你即使一个人走在旅程也会微笑前进,

希望善良的你可以享受生活中的每段烟火和烟雨。

心存一人


最后的最后,我用了许多时间来忘记那个人,但是许多时间过了,我还是忘不了她。

带了。我站在一旁,用手拍了拍书包。

我想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这天夜晚,因为离我们初遇过去整整九个月后,时隔数月,我们都已不再是那时的模样,想到那个难忘到窒息的秋天,和那些希望再也别出现在我生命中的人,在偷偷改变了我们之后,永远消失,再也回不去了。这个并不寂静的晚上,仿佛是你精心埋下的蛊咒一般,在记忆里布满荆棘,挥之不去。

明天记得给喜欢的人告白。你说,却没有转身,只是昂着脑袋,自顾自地往前走着。

我微微放慢了脚步,有些慌张地问你:和谁啊,你么?

也许是自己特别爱高估自己,天真的以为一切都会像童话中那样的美好,你予我无限希望,只是在编制一场盛大的玩笑。你仍然没有转身,只是有些戏谑地回答道:呵,我拒绝。

呵我拒绝我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四个字,然后在眼睛模糊,鼻子泛酸的时候,拍着脑袋笑着说:哈,小学生,我怎么会给你表白呢。

多久多久前,我也是这样傻不遛基地边笑边哭,然后慌张地跑掉。我是来表白的。

呵,我高中没打算发展感情,所以,我拒绝。

哈哈哈,开玩笑啦,这你都信。

多么讽刺啊,我在心里这样想。但又能怎样呢,你根本不可能喜欢我不是吗,你有你的那份骄傲,神圣不可侵犯,你在我身旁走走又停停,路上遇到许多人,让我感到庆幸的是,你没有放弃我,赶我走,还好我还是你朋友。还能在你身旁守候,蓦然相待,寂静喜欢。

风悄悄从夜里吹来,你打着伞走远了,我一个人往寝室走去,想到我们这一路走来,你一直都在我身旁,因为我不愿离开,也不甘离开。而我是你的朋友,最可有可无的那种,但庆幸的是,你没有赶我走的理由。

我不知道雨什么时候变大了,一道道撑伞的人影,从我身旁匆匆或缓缓走过,仿佛他们在朝我投来不屑的目光,带着些鄙夷的嘲笑,嘲笑我这个世间罕见的傻瓜。

我想我爱上了这场雨,因为在这个卑微的夜里,只有它,愿意拍抚着我的头,让我错觉自己并不是一个人。

我爱过一个人,她温柔,善良。我爱过一个人,她美丽,骄傲。我爱过一个人,她什么都好,可就是不能陪我到老

唯卿一人


群山之巅,飞沙走石,碧天流云,血染大地。

“君烨,你放开我。”女子的声音于这一方天地响起,透着恼怒与羞愤。

“放不开了,这辈子都放不下了。”一袭墨色玄袍的男子将怀里的女子紧紧搂住无奈叹息道。

“君烨,你放开诗萱,你不是自诩爱她吗?既是不愿,如今为何要强迫于她?”另一道声音再度响起,对面,一名谦逊文雅,仪表堂堂的男子立于其上,俊逸的脸上满是愤怒。

“强迫?萧浔,六年前发生了什么你我都清楚,你确定是我强迫她?”君烨不屑的嘲讽道。

萧浔眸光一闪,抿了抿唇,“强词夺理,六年前发生了什么我自然清楚,用不着你来提醒。”转过头对被困在君烨怀里的女子温柔的道,“诗萱,过来。”

覃诗萱闻言,抬头瞪了君烨一眼,“君烨,我不管你对我是真心还是假意,但我只想告诉你,我爱的人是萧浔,并且只爱他一个,所以,请求你不要再纠缠我了,也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讨厌你!”最后一句,几乎是她用尽毕生之力喊出来的。

君烨的身体随着她最后语音落下猛然一僵,眸底划过一抹刺痛,心仿佛被一只无情的大手攥了起来,揪心的痛楚袭遍他的全身,让他站立不稳几乎要倒下。

心爱的女人对自己说出这番无情的话,何其的残忍。

君烨脑子里不断盘旋着那句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抱紧她的手松了松,又猛然搂紧,眼底的痛意散去,随之而来的是无限的坚定,恶狠狠的说,“覃诗萱,上穷碧落下黄泉,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你一起,这辈子你都休想逃离我身边。”

覃诗萱瞪大了眼睛,“君烨,你个疯子,谁要跟你一起死。”握起拳头砸他的胸膛,“你给我放手。”

君烨将其一把抓住,看着她恼羞了通红的小脸,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我是疯子,为你而疯,萱儿,为了不让我继续疯下去,回来我身边。”君烨祈求的目光深深看向她。

然而,没等诗萱说话,变故于一瞬间突变。

萧浔突然出手,凌厉的招数不停的变化,唯一不变的便是那狠戾的杀气,招招致命。

君烨旋身飘落,怀里抱着一人,却仍然应对自如,轻描淡写的躲过他的招式。

突然,萧浔剑锋一转,原本对向君烨的剑指向了他怀中的诗萱。

君烨只要不想诗萱受伤,那么,这一剑只能由他来接。

君烨脸色一变,他没想到,萧浔竟然会以诗萱来伤他,六年的时间,他竟然丝毫不念旧情。

君烨想都没想,身体最先做出反应,不管是萧浔只是试探他,还是真的对诗萱出手,他都不想让她置身于危险之中,哪怕是一丝都不愿。

金属进入肉体的声音戛然响起。

君烨将诗萱小心的护在怀里,把她的脸捂在心口前,不让她看见一丝一毫。

诗萱耳朵动了动,身体僵住。

君烨胸膛前一朵绚丽殷红的血花绽放于上,他强压住气血翻涌的淤血,从怀里弹出一颗烟雾弹,烟雾蔓延开来,瞬间将两人的身影掩住,君烨用尽最后一点内力,将诗萱带出了绝命峰峰顶,来到另一座山峰上。

四月的天里,峰上种满了桃花树,一簇簇胭红的桃花烁烁其华的绽放着,将枝丫压的弯弯曲曲的,看起来异常脆弱,清幽淡雅的香气弥漫在这座山峰之中,微风吹来,吹落了树上的桃花,扬起了一地的花瓣,桃花飞舞盘旋飘扬,如同下了一场桃花雨,妙不可言。

诗萱没有心情去看这绝美的画面,她蹙着眉头,视线落在君烨的胸膛上,一言不发。

涓涓血流不止,浸染了他墨色玄袍,面色也渐渐发白。

两人席地而坐,一时间,谁也没有再出声,周围变得异常安静,只有那柔滑花瓣轻轻飘落在地上摩擦出的“沙沙”声响。

“萱儿,将我扶进去吧,再陪你坐下去,我真要血流而尽了。”君烨无奈的说,语气也变得轻淡。

诗萱没好气的说,“你不是很厉害吗?干嘛要我扶你?”

君烨点点头,“确实,但是,我想让你扶。”

诗萱从地面上站起来,转身就走,“哼,你爱起不起,我要走了。”

“不许走。”君烨突然怒喝,“你若敢走,我现在就拉着你下地狱,这辈子你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既然生前不能在一起,那么死后我总要让你陪着。”

诗萱脚步顿住,不可抑制的抽了抽嘴角,转身看到的是男子恼怒坚定的面容,脑中一瞬间闪现出君烨毫不迟疑的挡在她面前的画面。

不知怎么,脚步不受控制般走到他面前,伸手将他扶起。

君烨苍白虚弱的脸上绽来笑容,好心情的眼睛眯起来。

诗萱将他扶进桃花峰上的其中一个房屋里,为他简单的清洗了伤口,随后用纱布包裹起来。

君烨依旧苍白似雪的脸在这一刻显得熠熠生辉,垂着头看诗萱为他包扎伤口,在这一刻,那凌厉的一剑所给他造成的疼痛,全部烟消云散,化为灰烬,他只觉得心满满的,暖暖的,原来,他要的是如此的简单,一个笑容,一句话语,甚至是只要她在他身边,就算彼此都不说话,他亦觉得满足。

诗萱抬起头,看到君烨温柔宠溺的笑,恍惚了一下。

“萱儿,好看吗?”君烨唇角上扬,问道。

诗萱回过神来,恨恨的瞪了他一眼,“难看死了。”

君烨闻此笑出声来,眨了眨眼睛,对她认真道,“萱儿,你若想看,这一生,我让你看一辈子,可好?”

“不好。”诗萱大声反驳,“谁想看啦,我才没有。”

君烨看着她笑而不语,眸中的光彩怎么都掩饰不住的揶揄。

诗萱恼怒的瞪了他一眼,气冲冲的出了屋子,将门甩的震耳,不再看君烨那张令她生恼的脸。

*****

一连过了几日,都无人来打搅这平静的生活,君烨的伤在诗萱的照料下也慢慢恢复了几分,如今已能下床了。

桃花峰是君烨被废后居住的地方,厨房什么的,也是一应俱全,被购置的菜蔬也一早就冻在了冰块之中,不用担心会变坏。

君烨换了一件月牙袍,将那锋利的气息掩住

了几分,倒显出了几分“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的味道。

此时正是清晨,诗萱还未起身。

君烨打算亲自做一顿早餐,犒劳一下诗萱这几天的悉心照顾,当然,这个词语绝对是君烨自己认定的。

两盏茶的功夫过后,小厨房飘起袅袅炊烟,一阵香味从小厨房中蔓延出来,令人食欲大开。

诗萱穿戴好衣物从房间里走出来时便闻到这香气了,眼里闪过疑惑,寻着香气一路来到小厨房,看见其中正忙碌的男人,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君烨听到脚步声回过头看见诗萱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温言软语的解释道,“这座山里就只有我一个人,以前没得吃的,就去山下跟一个厨子学了几日,做得久了倒也做的了其中个滋味,你先去屋里等着,一会就好了。”话落,不再看她转身去做早餐了。

诗萱现在原地没有动,看着这个男子的背影,脊梁挺直,背影如松,轻云出岫,清隽秀丽,美如冠玉,这样一个尊贵优秀的男子竟然会为她做早餐,不是说,男子远离苞厨的吗?他怎么能这么全能,什么都会。

早餐端上桌,一份米粥,两碟小菜,很简单,味道却出奇的好,让人莫名的好胃口了起来。

“好吃吗?”君烨轻声问。

诗萱颔首,“嗯。”

“你喜欢的话,我以后都做给你吃。”君烨声音高昂,眉宇间是化不开的温柔。

诗萱怔了怔,没说话。

君烨见她不答,也不再说。

早餐过后,由于君烨做的味道甚好而吃的有些积食的诗萱在院子里散步消食。

娇嫩柔滑的花瓣从树上飘飘扬扬的落下,擦过脸颊,还带着些许凉意,春风将发丝轻轻勾起,夹杂着幽深淡雅的桃花香味,一拢梨白色的轻纱,随风而动,女子恬静而舒雅的站在树下,脸上带着如沐春风般的笑意。

君烨立在不远处,就那样静静的看着,阳光打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和一旁开的艳丽繁华的桃花衬的相得益彰。

半晌,他动了,走到她跟前,将她如蛛丝般稍稍吹的有些凌乱的青发轻轻撩到耳后,露出精致白嫩的耳朵。

“这里风大,回屋吧。”君烨深情的看着她,一双眸子里盛满了爱意。

诗萱被这款款的深情看的愣了愣,心陡然漏了一拍,不自然的拂开他的手,抿了抿唇角,“君烨,我必须要回去了,这些天,萧浔一定等急了。”

君烨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连眸光也变得微冷,绷着一张脸问,“这里不好吗?”

“好,但是我不应该在这里。”诗萱严肃的说。

君烨被她气笑了,“不应该在这里?那你要去哪?萧浔那里吗?”他将她猛然搂住,死死的勒紧她的腰际,如莲似雪的清香瞬间充斥耳鼻,他语气狂暴道,“我不允,你只能在我身边,

不许你想萧浔,你只能想我,心心念念的都是我,不是他。”

诗萱痛呼一声,皱着眉,“君烨,你弄疼我了,放开。”

君烨闻言手松了松,但没放开,帮她轻轻的揉了揉,语气不好道,“活该,谁让你气我。”

诗萱顿时语塞。

诗萱无奈的看着这个高大英俊曾令京都待字闺阁的少女都趋之若鹜的男人,此时正因为另一个男人的名字而轻易动怒,很可爱,诗萱想。

“六年前,在那场大火之中,他不顾自己的安危救了我,而灼伤了一只手臂,自此,我便告诉我自己,爱我胜过于爱自己的人世间能有几个,这个男人值得我去爱。”诗萱轻飘飘的说出口,然后凝眸看向君烨,“你很好,只是,我已经有了萧浔。”

“你真的确定六年前那场大火之中是谁倾尽性命救了你?”君烨幽幽的问。

“是,我知道。”诗萱确定道。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我拼尽全力将你拉出火海,你进入昏迷,我陪在你身边守了一日夜,只是怕你醒来饿了去给你拿饭菜,再回来时你却转眼间将我忘记个一干二净,还把萧浔当做救命恩人,覃诗萱,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要不然为何只看到了萧浔的好,却从不看看我的真心。”君烨一字一句言语清晰的道出六年前的事。

诗萱脸色发白,睁大了眼睛失神的看着他,喃喃自语,“不可能,你骗我的,萧浔手臂上明明有烧伤的疤痕,他怎么可能不是?”

君烨心中也有些难受,狠下心来告诉她她爱了这么多年的人竟不是自己的初衷,任谁一时间也接受不了。

君烨道,“一道伤疤能解释什么?他萧浔有,难道我就是干净的吗?”

诗萱猛然抬头,看他。

君烨将月白袍袖口卷起,露出一截精壮的小手腕,再往上,触目惊心的灼伤闯入眼帘,一只白皙的手臂生生沾染上了几分恐怖,扭曲蜿蜒的如同蜈蚣般的伤痕附于其上,丑陋难看。

诗萱用手捂住嘴,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身子如同雨打的浮萍,颤颤巍巍,仿佛一只手指,就能将其推倒。

君烨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认命的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早知道你哭的话,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看了。”

诗萱哭的抽抽噎噎,没理他。

君烨温柔如玉的脸上露出宠溺,哄道,“乖,别哭了,再哭的话我也要忍不住了。”

诗萱瞪了他一眼,“我是女人,我可以哭,你是男人,你哭什么?不许哭。”

君烨笑意横生,勾起唇角道,“嗯,都听你的,我不哭。”

诗萱一边落泪,君烨一边帮她擦净,等了好一会儿,诗萱的情绪才稳定了下来。

她视线落在它的手臂上,红红的眼睛一眨不眨。

“不,我还是不相信。”诗萱过了一会摇摇头,她不能接受他说的。

君烨气极,甩开衣袖,不再为她揩尽眼泪,转身大步离开,留下句,“覃诗萱,你个没良心的。”

诗萱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蓦然一抽,有些疼。

接连几日,诗萱再没见到君烨,她不知道君烨是不是还在这座山上,亦或是已经离开。

诗萱突然有种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错觉,再没有君烨陪在她身边了。

没有了他的温柔软语,没有了他满是宠溺的笑容,没有了

他时常霸道的话语脾性,没有了他的清隽俊逸的身影,没有了他身上如莲似雪的清香,亦没有了他温暖如斯的怀抱。

又过几日,君烨终于出现,清逸的脸上有些颓废,脸色苍白。

诗萱抿了抿唇,走上前,“你怎么了?这几日都去哪了?”

君烨眼神幽深,没回她。

“你说话啊。”诗萱见他不答,伸手去拽他的衣袖。

君烨看向她拽他的手,又抬头看了她一眼,声音有些沙哑的回答,“没去哪,在山上。”

“那我怎么没见你?你吃饭了吗?饿不饿?”诗萱继续问,语气里有些连她自己都未发觉担忧。

“嗯。”君烨轻轻道,随后补充道,“我想吃你做的阳春面。”

诗萱点点头,“还有吗?”

“没有了。”君烨乖乖回答。

诗萱转身走进小厨房,为他做阳春面。

君烨见她的身影走远,苍白的脸上闪过一抹得意,嘴角高高的扬起,一双凤眸轻轻的翘起,彰显的主人的心情很是高兴。

傍晚,君烨再次消失。

一座小小的山丘坐落在险峻陡峭的群山之中,周围由青翠的绿竹围起一圈,中间留有一片空旷,两道如菊似竹的身影立在其中,仙姿佚貌,梳云掠月,惊鸿一督,颠倒众生。

“萧浔,现在只有你我二人,我们是该把这些年的帐做个了解吧?”君烨轻狂的撇了他一眼。

萧浔淡淡的笑意挂在脸上,语气无所谓的道,“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帐册要算。”

君烨冷哼一声,“是吗?六年前的因果和如今的覃诗萱,你确定你不需要?萧浔,在这个世上,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唯独她,是我这一生唯一想要守护的,我说过,上穷碧落下黄泉,就算是死,她也只能跟着我一起死,这辈子,她的身体乃至灵魂都会刻上一个叫君烨的名字,那人是我,而你,夺了我的女人这么多年,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把你抽筋拔骨才能解恨?”

萧浔一怔,似是没想到君烨如此执着,随后凝眸定在他身上,“君烨,生于皇室的你,又能有几分真感情?别说的这么感天动地,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利益,又有谁会真心对一个人付出全部的真心与感情?只能说,你比一般的痴情男子多了份执着罢了,又何必在这里说我。”

“萧浔,不要拿你无知的判断来判定我对萱儿的感情,你自己不知,不闻,不代表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还有,我该说你孤陋寡闻吗?三年前,我就已经不是那什么皇子了,而你,才是大名鼎鼎的太子殿下,身为平民的我现在应该向你行礼吗?毕竟如果见而不礼,可是要掉脑袋的啊。”君烨道。随之不看萧浔铁青的脸色,恍然大悟的又说,“啧,看我这脑袋,真是,都忘了我是一个放肆不羁,不拘礼数的主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受我一礼的,给你行礼,你都该折寿了。”

萧浔脸色一会青一会白,不停的变幻着,深吸了一口气,将那深深地怒火压制住,“可不是吗?正是因为如此,你才被你愚蠢的狂妄所废,成为天机皇朝第一位被逐出皇族的皇子,而我,也是第一个外姓而成为太子的人,甚至是以后的皇帝,君烨,你说,我该感谢你吗?恩?”

“哼,你很得意?要不是六年前的那场大火,你能有现在的身份?不过,不得不说,你还真是做太子的料,六年的时光里就将皇宫里那一群蠢货给消除的七七八八,剩下的也对你的地位造不成影响,只能唯你马首是瞻,”君烨顿了顿,又道,“嗯,但我想提醒你,高座上的那位也不是个眼瞎的,小心哪一天,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被你所谓的自信尽数覆灭。”

萧浔没给他好脸色,嗤之以鼻,“用不着你好心,君烨,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君烨扬眉,清绝张狂的脸上笑意敛去,杀气涌现出来,“当然,那么最后一件事,你手上的伤疤怎么回事?当时你并没有进去,为什么萱儿看到你手臂上有烧伤?话已至此,没什么好隐瞒的吧?”

萧浔闻此下意识的看了眼自己的手臂,轻描淡写的道,“自己烧的。”

“当时你把她带出来时,她已经昏迷了,自然看不清是谁救她出来的,而我想要的东西在覃氏,那把火也是我放的,当然,这是父皇的意思,不过,大概他也不会想到吧,他一心甚宠的儿子心心念念的人竟然是覃诗萱,覃氏的女儿,而且你还将她救了出来,他想要的东西也没有得到,也不怪乎他一怒之下将你废除,贬为庶民了。”

“那天你走之后,她醒来之后第一眼看到的是我,自然就顺理成章的把我当作那个救她出火场的人了,我料到那东西可能在她身上,就自灼了手臂接近她,而她也如我所想爱上我了。”

碧绿青翠的珠子后,一声干枝发出“卡巴”一声脆响,一抹艳影突然出现。

萧浔看清来人,脸色变了变。

君烨看见诗萱,眸光微闪。

诗萱惨白一张秀雅清丽的小脸,眼下还挂着未干的水漪,如同黑水晶般的眸子里透着伤心欲绝的痛楚,她看着萧浔,声音轻的连自己都听不到,这一刻,她的世界如同山倒,什么真心诚意,什么甜言蜜语,什么山盟海誓,什么救命恩人,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紧绷着的那颗弦,“砰”的一声,断了,再也连不上了,就如同她此时的心,被他的话语击碎了一地。

“为什么啊?”诗萱轻轻喃道,凝视着看向萧浔,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严肃,“那样东西是什么?”

萧浔不语,不再看她。

“告诉我。”诗萱大声吼道。

“那张被世人所奉的藏宝图。”萧浔补充,“五百年前,天机皇朝始祖皇帝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一张藏宝图,是一位僧人所赠,后来,始祖皇帝将这张藏宝图一代代传下去,临世前并且嘱告,不在危机存亡的时刻,便不准去寻找藏宝图上的宝藏,一代代皇帝都遵循了始祖黄帝的遗言,但人心不足,这样的情况维持了三百多年,直到又一代天机皇帝君臻,他令自己的心腹拿着藏宝图去寻找,将藏宝的具体位置报告于他,可是,却不知为何那名心腹走后并没有再回来,君臻派人寻找,却没有找到,直到死,都没能拿回藏宝图,再后来,世人都说那张藏宝图在覃氏,一代代流传直到如今,皇上想要藏宝图,但又不能正大光明的抢夺,因为据说五百年

前的那位僧人正是覃氏的人,如今在覃氏,也算是物归原主了,于是便有了后来的覃氏于一夜之间被灭族,只剩下了被君烨救下的你。”

诗萱听完后忍不住后退了几步,却没站稳,倒在了地上,君烨想要立刻上前扶她,却又想到了什么,站在原地没有动,诗萱苦笑,“藏宝图,藏宝图,呵呵。”

随后,她复又转头看他,“你说,那场火是你放的?”

萧浔眼底划过一模异样的光彩,顿了顿,坚定落下,“是。”不管是皇帝的命令,还是他自己想要藏宝图,那场大火,都跟他脱不了干系。

诗萱即使已经知道事实,却仍是忍不住的疼,她爱了六年的人啊,到最后竟是害她全族的人,恩人变仇人,何其残忍。

她不是强大的女将军,做不到将整个皇族连根拔起,一朝覆灭,她只是一个没有了亲人的弱女子,于这红尘繁华之中慢慢度过余生。

她从地上站起,一字一句道,“萧浔,从此之后,我们再无干系,你害我族,我没能力,不能将你,将皇室铲除,那么,希望我们永远都别再见。”

说完,转身就要走。

“萱儿。”君烨喊她。

诗萱身体一僵,慢慢转过身。

“萱儿,如今,你可以接受我了吧?”君烨问,她爱他是因为在她以为萧浔是她救命恩人的前提下,那么,如今知道那个救她的人是他,她会接受自己了吧?再无芥蒂的待在他身边,不会再离开他。

“君烨,抱歉。”诗萱淡淡道。

君烨一听,立刻来到她面前,仔细的看着她的神情,不解,“为什么?现在你知道了当年不是萧浔救的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在一起?我等了这么多年,也等不回你的心吗?”

“是,当年救我的人是你,可那又怎样?君烨,别忘了,你也是皇族,一样是我的仇人。”诗萱冷笑。

“我不是,早三年前我就已经不是了。”君烨反驳道。

诗萱抬起头望进他那一双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里,“可是你曾经是,君烨,你能说你不是生在皇宫长在皇宫吗?”

诗萱堵住他将要说的话,“既然不能,那么,就请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然后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

君烨看着她坚决的背影,喃喃的失了声,一腔怒气无处发泄,紧握拳头,直接砸向离他最近的一颗青竹,“轰”的一声,碧绿的翠竹便无声息的躺在地上。

诗萱回到覃府,四处荒凉,无一生息,院中长满了杂草,诗萱顿时百感交集,心底涌起一股酸涩。

来到一处隐蔽的院落,诗萱进了屋子,从一处锅沿下,找到一张泛黄的布,看着看着,眼泪不自觉的落下,就是这个东西害她全族被灭,爷爷父亲母亲哥哥,一切都再回不到从前。

诗萱拿出火柴,明亮的火光照亮了她的容颜,亦照亮了她眼中的坚定。既然是害人的东西,还不如一把火烧了。

***

来到桃花峰前,一眼便看到那卧在桃花树上的男子,清绝容丽,英俊无双。

君烨看到诗萱,脸上的笑容比桃花峰的桃花更加夺人魂魄,旋身飘落,“萱儿,回来了?”

诗萱走上前抱住他,将脸埋在他的心口上,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

君烨愣了一秒,回过神来,欣喜的将她抱紧,笑意闪亮了一山艳丽的桃花。

桃花飘飞,纷纷扬扬的落下,将其中那紧紧抱在一起的人儿映的更加如梦似幻,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了那静静飘落的桃花花瓣,似乎在彼此诉说着浓浓的爱意。

还未离开的那晚,他说,萱儿,若我能先让你一步回到这里,我们就再也不要分开了,可好?

她看着他的容颜,过了许久才说,好。

一锤定音,从此让两人在这条彼此交错的线上越走越近。

幸好,老天厚待他,终究是让他追回了她。

时光荏苒,蓦然回首,只剩孤身一人


清晨一个朦胧的雨天,雨水打击着窗户的声音把我从懵懂的睡梦中唤醒,独坐窗前,注视着从空中滑落的雨滴,试着伸手感受雨水的冲刷,一下接着一下,多少莫名的心悸在这冷雨下渐渐淡忘....心中忆事已愈渐淡忘,仅剩的只有慰藉的文字相伴。

愿能沉浸在这苍白的文字里,与世隔绝,躲避着世间的喧闹与浮躁。而生活是什么,是一张白纸,时光在纸上绘出了人生的轨迹,而画里的内容只有自己懂,旁人无从晓得;生活是什么,是一杯咖啡,苦中有甜,甜中带涩,就像崎岖不平的人生那样,祸福相依,笑泪交织,这才是生活,不求繁华,但求无悔,因此幸福才有所依附。

在夜里,会不会因为过往的某个人,某件事而促使心中泛起了涟漪,想让心情得以平复,却又不如人愿,你是否也有难以启齿的心事,却又不知如何敞开心扉,好比秋末的落叶,随风飘零在地,等着初冬的雪所掩盖,让它随着时光流去。我想在大雪落下之际,你多么渴望有人把那片落叶给拾起,仔细把它给精心呵护着,不受半点风吹雨打。

把时间的过去都给忘了,不为自己在受伤时没有可以紧靠的肩膀而难过,把泪水都给憋回去,既然曾经已把握不住,倒不如专心去支配你所有的一切....

你要相信,没有到不了的明天,纵使孤身一人,望人生所经历的所有,都是独属的幸福。

穆师傅车师傅


来到香山的游客,想必有人会留意到煤厂街中段最大的那株古槐下的一位木雕师傅。

尽管路过时总要和他聊上几句,有时甚至聊上大半天,竟然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他是玩木头的,干脆谐音称作穆师傅吧。声明:这一称呼绝非随便给个记号,而是为了叙述的方便。

他总是坐在那株古槐下,默默地聚精会神在他的木头上。他的四周,摆满了形形色色的玩意儿,有山上的老树根,有像水晶的石头,还有一些东西,干脆就是随便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木头片,只是有些沧桑的样子。有人问起,他会自豪地回答:“这可都是艺术品!”

喜欢闲来雕刻木头石头的人都有这样的自豪感,不妨称作艺术自觉。穆师傅就是这样一位有着艺术自觉的木雕大师,尽管他的雕刻水平在一些人看来并不艺术。但是,艺术这种玩意儿本身就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各花入各眼。同样的一块老木头老树根,你雕成一颗牡丹,我雕成一个饭碗,各自有各自的审美享受。

当然,艺术还是有一个大众普遍认同的基本标准的,你说你雕的比世界著名木雕大师的更艺术,那是你自家的感觉,关键还要看能否打动别人。不过,艺术最大的乐趣,就是创作者自己的满足。只要自己从一刀一笔中获得了快感,旁人怎么说,那是旁人的事儿。看着穆师傅总是沉浸在自己的木雕享受中而浑然不理会眼前石甬道上的车水马龙,谁都不能不说他一位艺术大师。

穆师傅有六十来岁,穿着一身看上去足足穿了十多年的老式绿军装,不但褪色破烂,也不大干净。看到这样一个老者窝在古槐下的角落里悄没声儿地刻木头,眼神儿不好的人也许会误以为他是流浪汉的。京城里这样的流浪汉很多,他们或者靠捡废品过日子,或者干脆靠乞讨度日;他们中间,有的是智障的外来人员,有的是上访老户,也有一些是外地来京北漂的艺术家。

穆师傅不是这样的流浪汉半流浪汉,他是一名老北京、香山老户。他盘踞着的地盘,就是他祖上的家业;那株著名的、已经被政府招安了的老槐树,就是他祖上亲手栽下的;煤场街这条道儿,就有他祖上开辟的一份功劳;他的身后,就是他的老宅。

“看见没,这一溜临街房都是我的,里边还有十四间。”

“那您一年可不少收入房租。”

“临街门面房租出去了,里边的房子不租,亲戚来了还不够住呢。”

“您哪那么多亲戚啊?再说了,亲戚再多,也不能天天来串亲戚啊。”

“您不知道,我媳妇儿家弟兄姊妹多,十几个。他们时不时地从门头沟、石景山来看他们的姐姐、姑姑,来看我。亲戚来了,得有个地方住吧?我这房都给亲戚留着呢。”

“那您可亏大发了。”

“亏点钱没啥。钱算什么啊?人情才是金贵的。”

仅仅和穆师傅这么一聊就知道,他是一位重情义的人。这样的人,心肠软,老怕人家吃亏,从来不占别人的便宜,往往觉得自己遇到的人都是像自己一样心慈手软的人,都是亲戚。

本来就喜欢根雕木雕奇石什么的,看到穆师傅摊子上摆放的取自西山的奇珍异宝,我对木头和石头的感情很快再次被点燃了。我尤其对几块硬木产生了浓厚兴趣,它们那种近似檀木的深红色、比檀木还要坚硬的木质、截面上的美丽木纹,让我爱不释手。

“什么木头,这么喜人?”

“这是麻梨疙瘩,山上到处都是。”

我怀着渴望请教穆师傅,麻梨长什么样儿,穆师傅耐心给我描述。描述了半天,我还是不大明白,穆师傅干脆说:“你不就在塔后身路边姓李的那家住吗?我和他家还有亲戚呢。哪天我喊你,咱俩一块儿上山,我指给你看。”

“好嘞,你在路边冲上面一喊,我就知道是您,就下来,咱俩一块上山。”

不过,因为上班起早贪黑,我俩的约定终未实现。

不久,我在山上拣了一棵干枯的麻梨疙瘩,告诉了穆师傅,我们一起谈论麻梨疙瘩艺术,他说:“西山的麻梨疙瘩越来越少了,大的都被外地来的人专门挖走了。麻梨老木头疙瘩,在潘家园几百块钱一斤呢。”

真没想到,这疙疙瘩瘩的玩意儿还这么值钱。不过,与檀木、鸡翅木等名贵硬木相比,麻梨疙瘩只能算作平民中的高档硬木,入不了大玩家的法眼,大多只是作为平民百姓嘴上的的烟斗。

我向穆师傅请教,西山哪个角落的麻梨疙瘩最多最大。正要说话,他犹豫一下,话锋一转,说:“这是国家保护植物,不能随便挖的。一棵长了几十年的麻梨,一袋烟的功夫就被刨掉了,多可惜啊!”

穆师傅的态度有点蹊跷,因为他自己就经常上山刨麻梨疙瘩,并靠着雕刻木头挣点零花钱。但他拒绝面授机宜,恐怕还与另外一种情绪有关,那就是心底朴素的、对他生养之地的一草一木的保护意识。此后,我就西山的麻梨、白檀、六道木、香柏根等适合根雕的东西询问另外一些香山老户,他们几乎都表现出一种本能的警惕。也许,在他们的心底,潜藏着一种对外来者破坏他们生息之地的本能反感和防卫心理。

认识的另外一位香山老户儿,是香山公园北门停车场一位管理员。

以前,每天都要步行或骑摩托路过这片停车场,也几乎每天都可以看到这位管理员。他是典型的北方男人形象、北京老派男性老户儿形象,高大的身材,可谓膀大腰圆,透出一种看上去并不友善的神气。尤其他那一年四季不变的北京光头发式,再加上油亮黝黑的面孔,还有京派高音大嗓门儿,这位仁兄的相貌,让陌生人看来,简直有点凶了,活脱脱一个武打电影里的典型反派角色。

对,他的确很像著名的武打反派光头丑角计春华,只不过比计先生阴毒的眼睛要漂亮多了,这个昂蔽北方黑大汉生着一双女人般的双眼皮大眼睛。尽管如此,外来司机、外地游客看到他恶狠狠的光头,联想到全国各地当然也包括北京在内的风景区停车场管理人员的鬼祟,联想到地头蛇形象,恐怕很多人会心生恐惧的。

说实话,起初看到他,尤其当我骑着摩托车穿过他的停车场,他那种恶狠狠地盯着我行注目礼的地头蛇眼神儿颇不友善。每次不得不穿过他的停车场,我都要陪着小心,时刻担心这位地头龙一样的地头蛇会发威。

有一次,我喝多了酒,骑着摩托车,风驰电掣般地从山上冲下来。走到停车场门口,对面来了一辆轿车,为了躲车,摩托车拐弯太陡,一下子摔倒在光滑的石甬道。

我被摔晕了,躺在地上起不来。

正在一边坐着的光头“地头蛇”管理员和他的同事见状,急忙跑过来。光头管理员一边用手拉我,一边用他那高音大嗓门问道:“没事儿吧?这里又是拐弯儿又是下坡,石甬道也滑溜溜的,可要小心啊!”

在他的帮助下,我艰难地爬起身,一边苦笑着,一边揉着钻心疼痛的膝部和腕部。

光头师傅说:“那边有椅子,坐下歇会儿吧,别乱动,小心关节错位。”然后,他又帮我把摩托车扶起来,推到我身边,扎稳。

我闻到一股浓浓的汽油味,吃力地弯腰查看我的宝马良驹。光头师傅蹲下身,四下看看,说:“没事儿,是油箱口漏出来的油。就是油箱摔破了也没什么,人没事儿就成。”

我打开摩托车座椅看了看,的确只是油箱口漏出来一点儿汽油。在椅子上坐了会儿,感觉好多了,对光头师傅和他的同事道谢:“两位老兄,太感谢你们了。”

光头师傅说:“客气啥,人没事儿就成。”

那次以后,我和这位光头停车场管理员师傅不摔不相识,成为见面打招呼的熟人。每次碰面,看到我对他充满尊重的样子,约莫小五十的黑脸光头大汉香山老户儿竟然有点不好意思的神色,他总会急急忙忙地回答我的问候,热情地向我挥手致意,然后,不好意思地扭过脸。每当这时,我总能隔着他的橙色马甲看到,隔着他那副威猛的身板看到,隔着他那张油亮的黑脸看到,他胸腔内那一颗热情、厚道、温柔的心,一颗热情、厚道、温柔的北方大汉北京爷们儿的心。

遗憾的是,此后无数次与这位光头仁兄见面打招呼,但直到我离开香山,竟然从未问过他的高姓。也许因为他是一名停车场管理员,所以,想起他,我总是下意识地使用“车师傅”这个称谓。正像前面对穆师傅的称谓一样,称呼这位热心厚道的停车场管理员仁兄为车师傅,也不是随便给个姓氏,只是有那样的一种印象而已。

从光头车师傅那里开始,我原本对各地停车场管理员的偏见,一点一点地消失了。

这些年来,在大江南北往来穿梭,对于地域性格特征有了越来越清晰的看法。市井流言说,北方人粗鲁,南方人温柔。如此云云,不过浮浅的偏见,贻笑大方。现代时尚早已将人全球化为同一个模子。

不过,在一些比较守旧的人们那里,还是多少可以发现一点地域性格的蛛丝马迹的。比如北京土著男爷们儿,一般身材魁梧威猛,说话京腔高声大嗓门。这种表面印象让外来者感觉北京爷们比较粗鲁,比较有皇城居民的优越感。事实上,许多北京男爷们尽管肥壮、脸黑、嗓门大,不少人却古道热肠,助人为乐。在他们长期养成的京城优越感中,也藏着一颗颗不骄不躁、诚恳厚道、热情爽直的心,且喜欢仗义执言,爱抱打不平,爱管闲事儿。这才是爷们。那些面相精明能说会道实则包藏小九九的东南西北的男人,才是一肚子坏水不够爷们的货色。

曾经听到一位北京爷们儿高音大嗓门地嚷嚷:“在北京做坏事儿的,都是外地人。你看看那些拆房子的房地产大亨,把河水污染得臭不可闻的工厂主,坑蒙拐骗的老板店主,全是外地来北京捞世界挖金矿的江洋大盗江湖骗子。这样厚脸皮的事儿,北京人做不来。”

这样的话当然很片面,但也符合部分事实。在北京那些豪华的小区、别墅区里边,住着多少外地来的全身而退的贪官污吏、江湖骗子呢?他们在北京做了坏事儿,人们往往认为这些在北京有家有业、道貌岸然的成功人士都是北京人。他们的确是名正言顺的北京人,但同时,他们也是玷污了正宗北京土著传统的现代北京人中的害群之马。

不过,大都市就是这样,它们其实不是淳朴的当地土著的天下,它们总是来自东西南北的冒险家的乐园。

为一人,择一城


我喜欢风花雪月的故事,喜欢生活之外的四处游走。闲来无事时,堆积一些关于爱情的文字,于是和爱情相伴相随。每次,看到电视剧里那些亲密的表白,自己总会有动心之处,无不为之动容。

一个人一生,不仅苦苦寻求一人陪自己终老。也会寻一人陪自己走一程山水、陪自己看一段细水长流、陪自己聊一抹花前月下。

如果说世间的所有相遇都是久别重逢,那么我和你又是怎样的缘呢?不期的相遇,渐渐的情愫加深,还有那纠纠缠缠的爱意,今生我一直认为,我从不会为一人择一城的。

我曾是不谙世事的女子,而你又只是冷若冰霜的绅士君子,一段偶然的相遇,令彼此的心底萌生出一种别样的情愫。有些事,总是那么的说不清,道不明,真真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若是可以将一杯咖啡,喝到无味;若是可以将一本书,读到无字;若是可以将一个人,爱到无心。爱一个人容易,而选择放下,真真是好难呀;不知道,我是不是会被你一生而收藏呢?我不求别的,只愿累了、倦了,可以有一个宽厚的肩膀,拥我入怀紧紧贴着你的xiong膛。

此时我听着伤感的音乐,双手在键盘上敲打着,删了又写,写了又删,我不知道这篇文章如何构思,也不知道如何起头或是结尾,几番的修修补补,写下了这一篇随感,不为别的,只为我想提笔或是抒情

那一座城,是你的第二故乡,却不是我的故乡,对于那座城,我只是一个过客。那座城里,有我的欢笑,也有我恨自己心软的泪水,更有一些逼不得已的事情。那时,自己明白了,夹在中间的种种无奈。如果我不是那个为别人考虑的人,如果我可以更洒脱,甚至什么都不顾及或是更无情,那我就不会是今天的我。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情不知所灭,一触而碎。我不是如花似玉的女子,不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女子,更不是一个逍遥江湖的女子。我有我的自私,我有我的思绪,我也有我的不可理喻。而你,我选择了你的城,我不知道是对是错,也许爱情面前本就没有对错,只有该与不该

天不老,情难绝,心与心的呼唤,就是这样神奇。我与你,也许会在此城,待岁月静老,你我相随。

为你一人,择一城终老。

愿得一人心


愿得一知音,相伴到永远

天空,还是那个颜色,湖水依旧那样的深沉,可是这一颗心却不能如海般深沉,何时才能心如止水、古井无波呢?

月儿在美再圆,那也只是水中望月,永远的可望而不可及。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旋律再美,也只是在指尖流逝的光阴。无法拥有巴罗克巴赫的娴熟,也不能和古典的莫扎特纯美,那美来自天成,世人无法媲美,更不能像贝多芬一样扼住生命的咽喉去拥有那种霸绝寰宇的命运交响曲,这种放荡不羁引领人们去走向浪漫主义,然而我们却无法再去拥有李斯特的疯狂与浪漫,我们是生活在浪漫的时代吗?

喜欢钢琴,因为它能奏出美妙醉人的音乐,那种钢琴曲的流畅,那种疯狂,那种瞬间迸发与即逝,令人回味无穷,陶醉其中,喜欢那种抒情的旋律,奏出你的心情,喜欢那种调子,与你共度悲伤,喜欢那种高亢,使你的心情一泻千里不喜欢钢琴,是因为自己无法在那黑白交汇的琴键上弹奏出自己的一片心海,无法将自己的情感传与他人,无法建立起心灵之间的共鸣,然去沟通!

白天不懂夜的黑,你又怎么懂得爷伤悲?晚风随想,穿过每一条交汇的十字路口,走在每一个霓虹灯下,心中难免泛起一股悲凉的落寞感,这些将源于何处呢?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那树,依旧还在那,可是那人已走,茶也凉。看着那路边下疯狂的舞姿和那听着让人的血液都要沸腾的音乐,我浑身的细胞不但没有运动,然而内心却生出一股股酸楚的感觉,在这样火热的场景,真的能够催人泪下?真的很想知道这样的感觉来自何处,可以,我永远都搜寻不到,就像百度一样,只能搜到过去却搜不到未来一般

遇上你,是缘分,这缘分,能一起去珍惜吗?

清晨,是美好的,破晓的太阳初升,若有你相伴,那该有多好呢?

蓝天白云,青山绿水,怎敌你那朱砂容颜百媚一笑;花开花落,雁去雁回,哪有你那风姿卓绝舞姿翩翩;微风和丽,秋雨缠绵,怎奈何有你依偎在我身边的温柔缠绵。

雨后的阳光洒满一地,金灿灿的一片,没有了夏日的炎热,没有了寒冬的刺骨。这阳光柔和的照射在我的身上我漫步在这风采依旧的校园,感受着周围的一切,假日里,一切都少了,但是这一切的一切只会减少,不会消失。晨读晚读的学生依然还有,午练晚练的仍然未减,只是数量的减少,质却未变。若有你相伴,携手漫步于这所谓的大学校园,是否依旧会天真浪漫呢?

就这样,漫无目的游玩于整所校园,终归虚无。

终点,依旧是那所谓艺术楼。艺术,一切物质升华的本质,音乐,万物都要聆听的天籁。可惜只有小杜鹃才能啼血,莫扎特才能完美。我们的声音早已不在纯真。

着一架钢琴,本应能够奏响每一位人的心声,可惜一曲《眼泪》无法弹出心中的悲痛,一首《夜的钢琴曲》无法表述我对你的无限思念,一首《童年的回忆》也无法使人梦回童年,一首《海王星》也无法描述心中的愁肠就连那贝多芬的《悲怆》也无法表达自己内心的那份阔海滔天。

在优美的旋律也无法表述那一段缠绵,再华丽的歌曲也不能秀出那般纯真的浪漫。

本以为莲能够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却谁知世道弄人碍没有那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美,只留下了浓妆素裹,浮夸容颜。

琴声飘扬回荡。曾几何时,我的脚步也驻留于那扇门前,那扇窗边,去聆听那潺潺流水般的琴声,去醉心于那段悲落豪壮雄浑厚重的琴声,更留恋于那段触动你心灵的那扇门,那扇窗,但却始终无法跨越这扇门,只能留恋、只能永远的聆听在这所教室里,除了我,还有谁会欣赏这段琴声?好孤单的夜,好寂寞的钢琴放在这里,可惜它无法理解我,而我也永远不能读懂它任凭你的手指起起落落,缠缠绵绵,只有时间流水般的从指尖飞逝,思念飘向远方不知这悠扬的琴声,能否将我的思念送到你的身边?你能否感受到夜的苍白,我的孤单?

与你的相见,是缘分,还是命中注定。若是缘分希望你我能够珍惜,若是命中注定,我只感谢苍天有眼!

独倚栏杆,望尽南天,却不见,伊人来归。会看,携手共进桃花源,然你我,天涯相伴?纵然是横隔长空万里,却怎奈相思不尽愁绵绵?

小詹师傅


有一年冬天,我在北京城南的宛平城租住。对,就是小日本儿进中国的那座宛平城。有一次,和一位朋友到这里转悠,被这尽管后来修复但多少还能透露出一些古色古香的城池吸引,拣了城内少有的一家楼房打听,房租也比北京其它地方便宜,就随遇而安,住下了。

房东这个家庭是宛平城里的望族,据说家里有人在中直机关任要职,逢年过节,社区的干部都要主动前来慰问家里的老人的。其实,不用别人说,单是他们家的两栋楼房就足以证明他们的身份:宛平城规划中,一般人是不允许建两层住宅楼房的,但他们一家就建了两栋。

不过,负责管理出租房的女主人房东大姐却是一个十分谦和的北京人儿。我几乎从未听见过她大声说话,她和我、和所有的房客说话都是轻声细语,似乎担心打扰、惊吓了别人似的。

有一次,我房间卫生间的水管漏水,我不愿意麻烦房东,自行捣鼓了半天。结果,原先的滴滴答答,变成了稀里哗啦,还溅得自己满头满脸的水珠。于是,我只好请房东帮我修理了。

房东大姐没说什么,走到大门口,冲着锅炉房上边的二楼喊道:“小詹,小詹!”不一会儿,一名男子“噔噔噔噔”跑下楼。他穿着一身破旧而且肮脏的棉衣,个子比一般的北方男子都要矮,而且属于那种矮胖体态;他头顶的发型尤其引人注目,好像是剃了个平头,仔细看看,却又好像他头顶的扁平并非发型所致,倒有点象天生的平顶脑壳。这样的发型或者天生的扁平脑壳,加上他胖胖的、宽宽的、布满了皱纹且红里透紫紫里透红的脸庞,几乎让他显示出一种丑陋。他看上去足有四十多岁,但四十多岁的房东大姐却分明称呼他小詹。

小詹是房东家烧锅炉的大师傅,当然也做其它的零活,比如打扫客房卫生、修修补补什么的。看得出来,他和房东一家关系还是比较融洽的。他下了楼,迈着一双粗壮的短腿,跑进房东居住的院子里,翻箱倒柜,找修理工具和新水管。一边翻找着,他一边和不喜欢大声说话的房东大姐相互埋怨:“大姐,你把扳手弄哪儿了?”“呵,小詹,亏你还有脸说我,你上次用过以后放哪儿了?该不会送给你的亲戚做人情了吧?你上次不就拿了一把钳子送给你的亲戚了吗?要不就是送给你哪个相好了吧?”房东大姐笑骂。小詹不说话,只是不停在这个那个抽屉和橱子里翻找,嘴里一边不停地嘟嘟哝哝。

这时,一名中年妇女牵着一名小女孩,从小詹刚才下来的楼梯上蹭下来。这女子的头发看上起足有十天半月没洗了,凌乱且肮脏,几乎可以用蓬头垢面来形容。特别是她的头发看上去很细,色泽灰白,这越发使她给人一种不健康的观感。她双目有点呆滞,脸上的表情僵硬,看你的时候,两只小眼睛直勾勾地。

该不会是个傻子吧?我这样寻思。她搀着的小女孩,身上的衣服比她的干净不到哪里去。她走进房东家的院子里,嘴里发出一串不大清晰的声音。

看到她俩,正因为找不到工具和水管而懊恼的小詹冲她们嚷嚷:“大冷的天儿,你们下来跑啥呢?”

房东大姐看看她们娘俩,对小詹说:“小詹,你也不给你孩子和老婆洗洗衣服洗洗脸。”

小詹说:“洗了,又弄脏了。”

我问小詹:“詹师傅,这是你太太和孩子吧?”

小詹师傅抬起头看看我,有些得意地说:“是啊。这是我老婆,这是我闺女。”

正在推着自行车往外走的房东大姐的妹妹呵呵笑笑,说:“哪个是你闺女?人家喊你什么?喊你叔叔。”然后,她乐呵呵地逗着小婴孩:“乖,喊阿姨,阿姨给糖吃。”小婴孩看看她,嘴里发出和她母亲一样不大清晰的声音。房东大姐的妹妹果然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递给小婴孩,然后看着小詹说:“乖乖,喊他爸爸,喊他亲爸爸。”显然,小婴孩还不会说话。她妈妈看看房东大姐、看看房东大姐的妹妹,一句话也没说,牵着小婴孩在院子里转悠。

我有点纳闷。房东大姐的妹妹看看我,当着小詹的面,笑着对我说:“这女的原来是他老婆,后来离婚了,不知道在哪和谁生了一个闺女,又跑来找小詹了。小詹,我说的对不对?”

小詹头也不抬,话也不说,继续翻箱倒柜,嘴里继续不清不楚地嘟嘟哝哝。

房东大姐的妹妹推着自行车出门,回头冲小婴孩说:“乖乖,拜拜。”小婴孩看看她,脸上露出一些笑意,嘴里“哦哦”着。她母亲也看看房东大姐的妹妹,脸上似乎也闪现出一丝笑意。

找到一个新水管和两个扳手,小詹师傅跟我上楼。走到楼梯,却又“噔噔噔噔”跑下去:“我先去把水管关了。”很快地,小詹师傅又“噔噔噔噔”跑了上来,跟我到了房间。看到走廊里有些脏乱,他说:“待会儿我给您修好水管,把卫生打扫打扫。”

在我看来很麻烦的漏水水管,在小詹师傅看来只是小菜一碟,他手脚麻利,三下五除二,很快就修好了水管。然后,“噔噔噔噔”跑下楼,去开总水管。他在楼下冲我喊:“漏水吗?”小詹师傅技术真不错,水管严丝合缝,滴水不漏。我冲楼下喊:“不漏了。谢谢您,詹师傅!”小詹师傅爽快地回答:“得!您有事尽管言语。”

不一会儿,小詹师傅又“噔噔噔噔”跑上楼,带着一只扫把,打扫着走廊。

我起初没想起他这个姓氏是哪个字,觉得有点怪怪的,发音好像是一个穆斯林姓氏,就问他:“詹师傅,您不是汉族吧?回族吗?”

小詹师傅一边扫地一边回答:“我是汉族,但我们老家不是北京的,我们老家是南方的,不知道从哪一辈儿迁到北京来了。”

我说:“您真麻利,真能干啊!”

小詹师傅说:“吃这口饭的,就要把活儿给人家干好。”

想起刚才的那对母女和房东大姐妹妹的话,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有点好奇,问他:“刚才的娘俩是您妻子和闺女吧?”

小詹师傅轻轻叹口气,但随即乐呵呵地告诉我:“原先是我媳妇儿,后来离婚了,离了好几年。这不,又回来了,还给我带来一个宝贝闺女。”

我真诚地说:“詹师傅,您真是一个大度的人,一个善人啊!”

小詹师傅乐呵呵地说:“唉!她娘俩来了,不管是谁的亲闺女,咱总不能把她们赶到大街上吧?你看她那样儿,赶到大街上还不得饿死啊!好在,我一人儿干活,养活她们娘俩还不成问题。再说了,养大了,只要咱对她好,她会忘本?人心换人心呀!”

打扫完卫生,我让给詹师傅一支烟,他双手捧着我给他点的打火机,乐呵呵地点上,说声谢谢,还是那句很爽快的话:“有事儿您尽管言语。”然后,“噔噔噔噔”地跑下了楼……

读一人苍老,识一城风雨


一座城的底蕴如何,文化价值如何,只需要读一个活在城里的老人。既刻间就能可爱又不失尊严的自然洒露着,不带做作或矫情,不被流年不安的心事打扰,不让匆忙的欲望划破恬静的光阴。

它是岁月蹉跎的见证,或悲伤,或欢喜,沐浴一阵清风,躲让一场丝雨,包容一束花开,诸事种种没有许多可以埋怨的理由。

那个人,须长年居住于此,不是偶尔心血来潮的旅居,不是躲避心事的隐藏,亦不是欢于淡泊的体验,更不能以借口的方式靠近,自然流露的神情方才最真,似乎它们已挥然一体,不知是城市提升了人的品格,还是人拔高了城市的灵魂,一切都那么舒适自然。

品读一座城,需着选一个细雨微风的日子,缓慢的走在宽阔的湖边,看停泊的船只,优雅的飘身于雨里,看垂钓的老者,披一件厚厚的蓑衣,目不转睛的盯着鱼竿,深怕刹那的时间,错过美味的鲜鱼。就那么望着,透过蒙蒙丝雨,静静走进它的内心,都说安详的心态,方才可以见识一个人的本质,那么一座城的面目,也该需要祥和的气氛,我们看到的一切才显真实。

有时,难免让浮躁的生活扰了平淡的梦,未知的茫然慌了脚步,双眼被蒙上厚厚的一层灰,试图看清却依旧朦胧,不知是拒绝了观赏,还是被无心的忽略了。

不知是我浅薄的经历,不足以平静一颗心的躁热,还是粗糙的文字不够表达内心的想法,总有许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想要深刻的追逐,却让风吹,乱了思索的心,想要择居一座城,却格格不入,似乎不求功利的心,放在哪里都是无法了然的诡异,诚心待人的态度,却总被欺骗的谎言回报。

许多时候,好不容易爱上一座城,却又不得不急急离开,只能在迷罔的梦里,幻想曾经向往种种,期盼种种,还是不得已无奈的接受已经成真的现实。

倘若可以,愿居住在靠近湖旁的山脚,日子过得简单随意,门前的空地上,洒下一些青菜的种子,屋顶上做几株漂亮的喇叭花,同周围的邻居,闲叹趣说,与年迈的老者,一同赶牛牧马,随意的摘一些野菜,捡一些精致的落叶,不觉然平淡的度过时光。

夕阳归尽,在凉意微袭的房顶,放一张木制的桌椅,几本脱去光华的书,一位知心舒心的伴侣,一同品一篇文章,读一段诗意的句子,写一些零碎的文字,不求精心修饰,只愿平淡逼真,舒服悦人。

可惜,许多时候,简单反而遥不可及,想要静心不求,还是跟了潮流,还是随了沧桑。

你的城市,你的心,一样隔着我无法越过的沟壑,以为触手可及,实则百般艰难。

路过你讲述故事的城市,一盏灰暗的灯,照着我身后的影子,逐渐拉长,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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