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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悲歌辞旧人",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寻梦?撑一支长篙,
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
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题记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送君千里终有一别
八月的天,灰色的天,是谁在轻声吟唱那首送别呀,枫叶随风翩翩起舞,落在别离人的肩上。
太多的伤难诉衷肠,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人各有志,我不能自私的要求你留在我身边,我想和你坐在菩提树下轻轻靠在你肩上,依偎你怀里,然后说着我们的未来。
曾经一生一世的誓言,如今却觉得: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往事如烟,说给我的一切,说的话不会在实现,不过是敷衍。
我知道,曾经我们约好的未来和甜蜜,你早已丢弃而我还在这里,
年轻的我早已不是爱情的虔诚信徒,反而厌倦害怕触碰到爱情。
相识相恋分手,时光漏斗中不停流逝的沙,我却不能喊等一等。
或许,初见的那一天就是错误,我动心了,我动情了。失败的爱情,错了,输了,如今,只能说,祝你幸福。
没有我的日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再喝醉了,天凉了要增衣,不要逞强,晚上要注意充手机电,经常打个电话给父母,感冒了要吃药,不要挑食
以后,你会站在谁的身旁?以后,谁牵你衣袖?以后,你陪谁逛街?
风吹沙,蝶恋花,古道旁,花前月下暂相逢,如今灰飞烟灭。
转身拭泪,赠你一强颜欢笑,道一声:朋友,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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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辞
楔子
庆和十三年,黄河大患,丞相宋知明奉命去江陵勘察治水工程,短短半月,竟然意外身亡,此后,国师上官迁举荐右丞许信担任,宣德帝应允。
同日,派刑部侍郎张和前去查探丞相身亡一案的真凶。
江陵渡口,一个红衣女子持剑正等着什么到来。倏尔,一群官兵正朝她走来,中间有一小官员骑着马。
“前面是何人?敢挡大人的路?”,不远处的官兵挥舞着那手中的刀,高声喊道。
红衣女子眸中如寒冰一般,她冷冷的说道:“我是来送你们上路的人。”
官兵们满脸诧异,意识到有危险到来,立马举起手中的兵器冲上前去。他们几乎看不到红衣女子所出招式,红衣女子随手使了几招前面的几人纷纷倒地。
那马上的官员一脸惊恐的说道:“快……快给本官拦住她。”
话刚说完,红衣女子用着轻功直接飞了过去,手中的剑一挥,官员即刻毙命,从马上倒了下去。
随后,一群官兵手握武器,却不敢靠近。
红衣女子见刺杀任务已完成,便飞入丛林不见踪影,而后隐隐听见后边的官兵在喊着:“抓住她——”
在一处悬崖峭壁上,风兮拿着一壶酒独饮着,她用一块白布擦了擦剑上的鲜血。
她深深的咽下一口酒,自己手中的这把剑,早已不知沾了多少人的鲜血,该杀的,不该杀的……
很快,消息便传到了京都,派往江陵查彻此案的官员,纷纷被一蒙面红衣人暗杀,闹得人心惶惶。
一、江陵一案
宣德帝满目惆怅的坐于大殿之上,问道:
“此次江陵一案,哪位爱卿愿前去彻查?”
顿时朝臣们全都低下头不语,谁也不想跑去送命。
只有一人却一点也不担心,便是国师上官迁,他低下头,嘴角微微扬起,似乎他很满意这样的结果。
良久,宣德帝见下面无一人愿意去,便怒道:
“没人去么?不过区区一个刺客,居然让你们一个个闻风丧胆,朕当真是白白养了你们这一群废物!”
这时,上官迁走出来说道:
“皇上息怒,依臣所见,丞相早已是古稀之年,病发身亡也说不定,不如将此事就此搁下,日后再议。”
上官迁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那九五至尊,那所有人都无法企及到的位置。
而端坐在上面的宣德帝,正在努力缓和自己心中的忿忿不平。
面对此形势,他只得无奈的隐忍,手中紧紧攥着拳头,让自己的声音尽量平和下来。
“丞相乃两朝重臣,一生为我大周鞠躬尽瘁,若此事不彻查清楚,如何对得起那些全心全力辅佐大周的忠臣?”
上官迁脸色渐变,这话倒有些含沙射影了,于是他低下头说道:
“若皇上执意彻查此事,那臣倒有一合适人选。”
“何人?”
上官迁邪魅一笑,故意抬高声音,说道:
“回皇上,七皇子日表英奇,天资粹美,却未得重用,臣力荐七皇子前去彻查江陵一案。”
“这……”宣德帝蹙眉。
这时,底下的文武百官议论纷纷,这七皇子不谙世事,平日里自由散漫,除了与一群文人吟诗作画,对朝政之事几乎从不关心,是几个皇子中最不起眼的一位。
“儿臣愿意前去彻查江陵一案!”
这时,大殿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慕轻寒一袭白衣走进大殿,两边的文武百官惊讶不已,纷纷用别样的眼神看着他。
慕轻寒神色冷静,像是早已下定决心,又重复说道:“父皇,儿臣愿前往江陵,彻查江陵一案。”
见宣德帝有些犹豫,如此一来来正和他意,上官迁内心窃喜,劝道:“既然七皇子决心要彻查此案,皇上何不就此成全?”
“朕……允了。”宣德帝痛心疾首,但也只得无奈的答应了。
二、临行
话说那日临行之时,宣德帝忍痛告别了慕轻寒,跟随慕轻寒多年的宫人洛安也泪湿青衫,洛安紧紧抓着慕轻寒的袖子,涕泪交加的问道:
“此去路途凶险,皇子为何执意要去?”
慕轻寒缓缓一笑,叹道:
“当今上官迁权倾朝野,一手遮天,文武百官多半听命于他,就连太子也对他言听计从。江陵命案,不猜也知,多半是他所为。我自是不想掺和前朝之事……”
慕轻寒眸里深邃,呆呆的看着他身后这宏伟壮观的皇城,想起了母妃临终之时曾告诫过自己,这皇城之中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希望他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一生平平淡淡即可。
现如今他的几个皇兄早已有了自己的封地,各自均势一方,而他尚未立一功,终日呆在皇城里。
慕轻寒却也只希望在有生之年,可以踏遍大江南北,最后与一群挚友归隐而去,暮鼓晨钟,清静自在的过完此生。
可如今怕是难以如愿,入了这皇城当真是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就连拥有这整个天下的父皇也是如此,慕轻寒想。
他又继续说道:
“可若是再无人站出来,拨乱反正,只会使乱臣贼子愈加猖獗,天下迟早大乱。若是此行,能还九泉之下的丞相一个公道,能护我大周江山安稳,我虽死何妨。”
“奴才深知殿下一片苦心,殿下一路保重。”洛安渐渐松开慕轻寒的袖子,仍旧哭着。
慕轻寒便是也有些不舍,又有些不放心的嘱咐道:“若是……若是我回不来,洛安可要记得每年初春,采上几枝杏花替我去母妃陵前祭拜。”
“殿下会平安归来的。”
“洛安,答应我。”慕轻寒认真的说道。
一旁觉得泣不成声的洛安听了,这才缓缓点头。
京都郊外一处隐蔽的宅院之中,风兮正和其他杀手一同练武。
“风兮!”突然有人叫道。
“师父!”风兮收起剑,连忙走过去。
一花白胡子的长者,神色冷峻,身着黑色的袍子,脸上有一道刀疤,递给风兮一张纸条,说道:
“大人命你,务必将七皇子慕轻寒抓到,带回去见他。”
“我的剑下从不留活口。”风兮擦了擦手中的剑,淡淡的说道。
长者抬起头直视风兮,严肃的说道:
“我们都是大人底下的人
,大人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得做什么?这就是杀手的使命。”
“是,风兮明白。”风兮低下头,持剑渐渐走远。
慕轻寒一行人正赶着路,这次跟随慕轻寒的,都是御林军中的精英。
三、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由于路途遥远,他们数月之后才快到江陵。
有人拉开帘子,说道:“殿下,前面便是江陵渡口了。”
慕轻寒却毫无畏惧,他淡淡的说道:“继续前行!”
此时,江陵渡口,风兮一人持剑伫立于悬崖峭壁上,眼神犀利,风轻轻吹起她凌乱的秀发。
看到慕轻寒一行人慢慢赶来,她紧紧握住剑柄,早已在这儿等候多时。
因为到了江陵渡口,随行的御林军都格外谨慎,然而他们预料中的女贼却迟迟未出现。
这时,一群早已埋伏在山中的盗贼却冲了上来,他们也顾不上里面是何人,只管拿起大刀肆意抢掠。
慕轻寒掀开车帘,盗贼人多,跟御林军打成一片,忽然,一个武功高强的盗贼飞来,用手中一把砍刀猛地将轿车劈开。
眼看那把大刀就要落在慕轻寒头上,一刹那间,盗贼脖子多了一道深深的血痕,倒了下去。
彼时慕轻寒不知所措,便被一蒙面人带走。
芦苇荡中,一群候鸟飞过,待慕轻寒醒来时,睁开眼只见一蒙着面的红衣女子正划一兰舟,许是十六七岁的年华。
“姑娘,刚才可是你救了我?”慕轻寒问道。
风兮就像没听到一般,继续荡起船桨,晚风轻扬,将风兮的面纱吹了起来,飘来的岸边的芳草气味芬芳馥郁。
慕轻寒起来,不禁哑然,他痴痴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气质不凡,淡雅脱俗,内心感概道,世上竟有如此出尘绝艳之人。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慕轻寒忍俊不禁的从口中吟道。
风兮往后瞥了一眼,只见那人白衣胜雪,衣玦飘然,神采飞扬,扶手坐于舟楫的另一头,出神的看着她,面容清秀,目若秋波。
慕轻寒见风兮正看着他,倒也不回避,他笑道:“原来令朝臣们闻风丧胆的刺客,竟是个沉鱼落雁的姑娘。”
风兮眼中寒光潋起,持剑对向慕轻寒,
“休得胡言,否则别怪我手中刀剑无情。”
慕轻寒不语,小舟静静的游于水面,月色如漾,他看着风兮荡起船桨,而后便又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往何处?”
“京都,国师府。”风兮淡淡的答道。
慕轻寒听了恍然大悟,他皇子的身份到底还是有些用的,慕轻寒嘴角扬起,苦笑着。
他明白进了国师府,也不过九死一生,他的命便再也由不得他自己了。
“姑娘,这是往哪个方向去?”
“前面不远,便是扬州了。”
慕轻寒沉思着,良久,他问道:
“去了怕是很难回来了吧!可否让我先去母妃陵前祭拜一番。”
“不行!”风兮果断的回绝道。
慕轻寒一声长叹,不再说什么。
而后他又问道:
“姑娘,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姑娘,你年纪轻轻,为何要当刺客?”
“姑娘,你……”
风兮听得有些烦了,随即打断慕轻寒,说道:
“去京都之前,还是先去皇陵吧!”
赶了几日行程,便到了扬州,这天正值上元灯会,扬州城内一片繁华,四处无不张灯结彩。
风兮和慕轻寒来到人群熙熙攘攘的街上,有猜灯谜的,逛花灯的,也有舞狮的、以及一些杂技曲艺。慕轻寒第一次见到这般热闹的场景,便四处逛着,风兮持剑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慕轻寒望了后面的风兮一眼,说道:“你是怕我跑了么?”
风兮不再说话,她持剑往别处走去。
慕轻寒走到一处饰品摊,徘徊来去,一眼相中一支嵌宝石花瓣纹金簪。
“公子,买一支送给心上人吧!”
慕轻寒往灯火阑珊处看了看,那人持剑,面容清冷,一头青丝却简单的梳成一把。
他拿起那支簪子,浅笑道:“就要这支吧!”
风兮见有些时辰了,便让慕轻寒回去,慕轻寒却执意说道:“待我去河边,放完河灯便随你回去。”
风兮便随慕轻寒来到河边,河边也有许多人在放着荷花灯,慕轻寒提笔写上:愿此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便放入荷花灯中,顺水而流。
而后慕轻寒又看向一旁的风兮,问道:
“风兮,你的愿望是什么?我为你放上一盏吧!”
风兮看着如星辰繁多的河灯,沉缓抬眸说道:“不必!”
这时,原本静谧的夜空中,绽放起了璀璨的烟火,绚烂夺目,明艳照人。两人纷纷不言,抬头欣赏起烟火,烟火停在空中只有数十秒,正如昙花一现。
四、又是离歌,一阕长亭暮
行至半月有余,他们走过大城小镇,一路上所见所闻都令慕轻寒略为新奇。
他们终是来到了皇陵,慕轻寒如以往一般,在郊外的杏花林摘上几枝杏花,点烛焚纸上香,于陵前祭拜。
而风兮在远处静静的看着,慕轻寒神色哀沉,一人跪于陵前,向那墓碑说着话,似乎有着道不尽的衷言。
他们一同下山时,风兮不禁问起:“你母妃生前喜欢杏花么?”
慕轻寒点点头,说道:
“嗯!我母妃在我八岁那年便去世,她生前极爱杏花,后来她去世,不知为何,父皇却不允在陵前种上杏树,于是我每年前来祭拜母妃时,必会在郊外采上几枝。”
两人再无多言,而风兮脑海中却忆起幼时的记忆,江南一场水患湮没了许多人,死里逃生的她如浮萍般流离于世,那时吃不饱也穿不暖。
一个雪夜里,坐于轿车中的达官显贵发起了善心,给了她一口饭吃,自此,她便成为了国师府中一把锋利的刀……
“快到京都了。”慕轻寒说道。
沉浸于回忆中的风兮看了看眼前,这正是他们刚路过的杏花林,彼时杏花开的正是烂漫时候,花瓣轻扬远飞,随风舞于半空。
慕轻寒突然紧紧抓起风兮的手,从袖中拿出那日买来的簪子,说道:
“那日上元
节,见这簪子做工精致,便买了下来,进国师府前,我想将它赠予你,你戴上定是极美,只可惜……”
说着他语气逐渐低沉,苦笑道:“只可惜,我以后再难看到了。”
此时此刻,风兮内心一阵触动,她看着那簪子,轻轻蹙眉,久久未接。
慕轻寒见状,将簪子放于风兮手中,缓缓说道:“去国师府吧!”
两人在杏林中复行数十步,风兮手中紧紧攥着簪子,忽的停住脚步,冷冰冰的说道:“你走吧!”
慕轻寒先是愕然一惊,而后他便说道:“我若走了,你如何向上官迁交代?”
“无需多说!”风兮转身不再看他。
说完风兮直接走了,只听见慕轻寒在后面轻唤她的名字“风兮!”
说罢,慕轻寒便追了上来,从树上折了一枝杏花,聚精会神的看着她,认真说道:
“我以这天为媒,地为证,以这十里杏花为聘,娶你为妻,随我一同回去可好?”
少年的嗓音如天上仙乐一般,悦耳动听,少年的眼眸如湍湍溪流一般,澄澈无暇。
风兮怔了怔,缓缓接过那一束杏花,目光中潋过一丝寒意,直接将束杏花扔了下去,冷冷的说道:
“我对你,从未有过半分情意。”
“簪子还你,此后,你我再无瓜葛!”
说罢,风兮又将手中的簪子递给慕轻寒,持剑远去。
刹那,风兮的的一字一语都像是一根根针,深深刺进他的心,慕轻寒颤抖着手,木然的拿着那支簪子,抬头痴痴的看了看,只见片片杏花从眼前纷纷飘落,再无那人身影。
“此生所爱,只此一人,待我诛尽奸佞乱臣,还这天下太平,定归来寻你。”
慕轻寒在原地,暗暗下定决心,默默念道。
昔日,大殿之上,宣德帝随即昭告众位大臣,道:
“江陵一案,已彻查清楚,江陵督抚李洋下毒谋害朝廷命官,传令下去,即可问斩。”
底下的文武百官纷纷行礼叩拜,喊道:“吾皇圣明!”
其中,上官迁脸色极为不悦,只听到宣德帝又问道:“倘若朕未记错的话,这李洋似乎是国师亲自举荐的。”
上官迁只得作揖说道:“臣一时眼拙,皇上恕罪!”
“罢了,此次七皇子查案有功,当封赏!”
宣德帝左手一挥,说道。
只见底下无人回应,群臣面面相觑,窃窃私语道:“七皇子哪去了?”
……
五、凭栏久,墙外杏花香
下了朝之后,大家依次从大殿退下,上官迁一边走着,今日朝堂上的平静是他早已知晓的。
那日只见风兮一人来府中,跪下向他请罪道:“属下无能,路上让七皇子逃脱了。”
上官迁异常平静,眼中满是看不透的心思,突然他笑道:
“风兮,你一直以来,都是我上官家最好的一把刀,人孰无过,下次莫要再犯罢!”
忽的,只见后面一官员追了过来,拉着上官迁的袖子,细细说道:“国师大人,皇上已查到李洋身上了,是否准备动手。”
上官迁停下脚步,目向前方,说道:“本官自有主张,何况,那皇帝活不久了。”
杏花开了又落,又是一年初春,这年京都,大臣们口中谈的最多的便是七皇子慕轻寒,向来不问政事的他,开始着手参与了朝堂之事。
宣德帝任命他为大理寺丞,一年之内,将多位贪官污吏斩杀,而这些官员大多都属上官迁一党。
京都醉烟楼,名妓聚集之地,达官显贵们常来之处。
大臣们闲来无事时,便在此喝上一杯,觥筹交错间,有人谈论道道:
“慕轻寒只身一人敢于国师作对,此为以卵击石,怕是不要命啦!”
“这慕轻寒就是不要命了,那日军机处有一人仗着自己是国师亲信,率领一众手下作乱,想要冲出大理寺。可慕轻寒竟挡在前面,眼也不眨,厉声喊道,若是今日你想出这大理寺,必先从我身上踏过去。”
“那后来呢?”
“后来御林军赶来,那人便被就地正法了。”
……
这时,慕轻寒一人坐于城墙之上,看着繁华的京都城,却看不到郊外盛开的杏花。良久,他拿出玉笛随即吹奏了起来,那笛声听来却是悲哀婉转,道尽相思之苦。
洛安闻着笛声寻来,在一旁候着,等笛声而止,慕轻寒一言未发,静静看着远方,似是思念什么人。
后边的洛安说道:“殿下,起风了,回去罢!”
京都郊外,杏花遍野,几片花瓣从墙外飘来,风兮停下练剑,伸手接过一枚飘来的花瓣,似是想起了什么,看得出神。
墙外的杏花大抵是又开了吧!她想,只可惜这高墙阻隔着,如何也见不到了。
“风兮,为师可曾教过你,练剑时不能分心?”一位长者走来严肃的说道。
“教过。”
长者又看了看风兮,随后长叹一声道:“罢了,你去练剑吧!”
风兮持剑走向竹林,只听见后面长者的言道:
“切记,杀手永远只能是无情的,倘若有了感情,那么,死亡也会随之而来。”
风兮止步,听长者说完,又继续往竹林里去了。
六、人事多错迕,与君永相望
庆和十五年宣德帝驾崩,次日,太子被杀,国师上官迁起兵造反。届时,亲王皆从封地领兵于城下,繁华的京都城内一片混乱。
许多官员不堪重压,纷纷倒戈相向,上官迁更是接宣读先帝遗诏之由,请君入瓮,将众位皇子纷纷引来宫中,来了个瓮中捉鳖。
皇子们被杀的杀,降的降,而那日唯独不见慕轻寒一人。
眼看大周江山即将被取而代之,一些旧臣纷纷热泪盈眶,痛心不已,然而却有心无力。一时之间,国内发生动荡,各州郡的一些草寇和叛臣,招兵买马,纷纷起兵。
原本一片祥和的华夏大地,狼烟四起,战火纷飞。
镇守边关的苏将军带着十万铁骑赶来时,见城中一片荒芜,宣德帝早已驾崩,从马上下来,朝大殿方向磕了三下响头,哽咽的喊道:“皇上,臣来晚了。”
慕轻寒被上官迁囚于宫中,不得而出,上官迁登基那日,便派人来了。
那人奸笑道:“你慕家大势已去,是殿下
自行了断,还是我们送你一程?”
慕轻寒冷眼睥睨道:“何来的乱臣贼子,在此如犬吠一般叫嚣,着实令人可恨。”
那人继续狂妄的笑着,笑声渐止,低声吩咐道:“不必多说,只管取他首级回去复命便是。”
说完,一群人朝他走了上去,血溅刀起,顿时那一群宦官纷纷倒地身亡,慕轻寒持剑,白衣上沾上了一道鲜红的血,按照洛安说的,去城门与苏将军汇合。
他持剑来到玄武门,一群死士挡在门口,满是杀气,似乎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说着,一群人举起刀剑而来,慕轻寒紧紧的抓着手上刀剑,他知道寡不敌众,此番上去必是命丧于此,此等关头,他别无选择,无所畏惧的冲了上去。
几招之内,慕轻寒身上已有几处被刺中,他身上的一袭白衣几乎染尽鲜红,死士将他团团围住,他拂去嘴角的血,又慢慢站了起来。
拿起刀剑,眼里满是倔强,持剑大声喊道道:“我慕轻寒誓与大周共存亡!”
又举起剑继续抵抗,这次一招不过,手中刀剑便为击落在地,一个死士便拿起刀剑打算直取他的首级。慕轻寒闭上眼睛,此生唯一一憾便是再也见不到那人一面了。
忽然,数十秒过去,只听见刀剑落下,忽的被另一剑挡住,他只听见耳边一个日夜思念的声音。
“你快走!”
慕轻寒睁开眼睛,见风兮来到他的身边,喊道:“走!不必管我,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风兮抵挡了一切死士,慕轻寒犹豫了一下,说道:
“风兮,等我!”
“好!”
然而这一刻,既是永别。
“我永远记得,那年京都城里流下的血,足以将满城的杏花染尽。”
年老的宣文帝跟史官提起时,眼里尽是哀思,他闭上眼,不愿再忆起。
风兮一人在玄武门,足足杀了三个时辰,玄武门外,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当那些上官府秘密训出的死士都死于她的脚下时,风兮早已遍体鳞伤,可她依旧在等,等那人归来。
“她是我培养出来最优秀的杀手,但背叛本官的人就得死!”
远处的上官迁面色阴沉,近于癫狂的一把夺过手下的弓箭,对着玄武门那一人射去。
“风兮!”
她终是等到了那人归来,嘴角微微浅笑着。
而慕轻寒朝她狂奔而来,只可惜为时已晚,他眼见着所爱之人在自己面前倒下。
慕轻寒跑过去抱起风兮,风兮嘴角的血不断的流着,她伸手想拭去他脸上的泪水,还未触碰到他的脸,手便垂落了下去。
“风兮……风兮……”慕轻寒喃喃的念着,却早已是泪流满面。
彼时,苏将军率领的十万铁骑攻入皇城,一举将上官迁拿下,慕轻寒脸上未曾有半点表情,他拿起剑将上官迁亲自斩杀。
数月后,百官欲拥慕轻寒为帝,慕轻寒婉言谢绝,但百官在大殿长跪不起,当今皇子所剩无几,也只有慕轻寒能继承大统。
七、我思古人,俾无訧兮
景云元年,宣德帝第七子慕轻寒登基,下令平定各地叛乱。
转眼三十余载过去,一日,花甲之年的宣文帝因病卧床数月,他醒来时,只闻到了淡淡花香,便问宫人道:“殿外可是什么花又开了?”
宫人答道“回皇上,是御花园里的杏花又开了。”
“是吗?替朕更衣罢!朕想去看一看。”
宫人扶着他来到御花园,看到满园杏花皆开,宣文帝却老泪纵横,一旁的宫人都不知何故。
那日晚,慕轻寒卧于榻上,奄奄一息,恍惚间,他又看到了一位红衣女子持剑朝他走来,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笑着朝那人伸出手。
“风兮啊!是你回来了吗?风兮……风……”
彼时,文武百官跪于寝殿外,内侍手持拂尘,含泪念道:“皇上,驾崩了。”
届时,群臣哭声一片。
永徽三年,宣文帝毙,传位于九王爷之子晋康。
史料记载,宣文帝在位期间,平定各州郡叛乱,重视民生,轻徭薄赋,开创了大周盛世,但,终身未娶。
旧人,残影
即使似曾相识,却不敢确定这条路的尽头会是你,在等候我降临。徘徊,风尘沾满了鞋根,哪里是归路,哪里是思念的终点,我不能确定,这一路似曾有过的温暖,是你留下的。
思念告诉我,我还爱你,哪怕只是残片的记忆,也能完整的记录着你往日的温馨,驻留在我身边的温情。一言一语雕刻你的美丽,一举一止镌刻你的风情,你就是一朵花,开在我春天的枝头,无论岁月辗转了多少年,我,还是舍不得任你凋零。要把最温柔的情话说给你听,要把最好的情绪留给你,要将你连同我的思绪,演绎成生命中的美丽。你,就是不需要那么刻意地就能走进我的心,你,总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动摇我的情绪。真心对你,仍是我此生最想要遵循的真理。
想要记住风的模样,你就变成一片树叶的模样,在风里尽情地展现你的风姿,等到你坠了、凋谢了,翩翩飞舞的,仍是你矫健而伶俐的身姿,为我,将一场春事的浪漫淋漓尽致的上演,让我沉迷其中,忘了自己,甚至忘了我们是存在在彼此世界里根本毫不相同的两个人。你有你的追风趣,我有我的悲秋情。如果我有足够的能力,能在这个秋天的泛黄里添上一笔自己喜欢的颜色,那一定是你,一不小心就被你看透了我这颗玻璃似的心!
曾经千方百计想要讨好的人,如今已不知身在何方,是否也有了曾经像我一样的人在她的身边?为她描绘江山美景,给她讲她爱听的故事,甚至他可以变成那个她喜欢的人,只是这一切已与我毫不相干。我只是想念着,带着点尘世的遗憾,将往日的情分一一拆解,试图拼凑出一个明天自己想要的结局,那样,我们依旧如当初,你侬我侬,爱意甜蜜般占据了心府。
你需要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或者说怎样的一个地方才能将你永久地留下?是牵挂吗?可是我想见你一面却太难了,你知道我在这个地方等你吗?你知道我等待你的,世界会存在的这样一个地方吗?你可能够想象得到曾被你温情眷顾过的一个灵魂,正在企待救赎般等候你再次的临幸吗?你能猜测得到那隔着千山万水送入你耳际的悲鸣,是我最想要让你听到的呼唤吗?你一定不舍得我就这样被时间一天一天孤独无情地将我摧残吧?
根本无法描述你在我心中的样子,当被人提及,我就泪流不止。根本没有什么能够替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当现实击破想象,我就狼狈地想要逃离。根本不能十分得意地占据你的心,当际遇戳中痛点,我就无法忍住眼角想要溢出的泪滴
始终都是你,刻在我人生路上的每一个匆忙的脚印,即使似曾相识,却不敢确定这条路的尽头会是你,在等候我降临。徘徊,风尘沾满了鞋根,哪里是归路,哪里是思念的终点,我不能确定,这一路似曾有过的温暖,是你留下的。
拾起一片风景,装进你的眼睛,你眼中的美丽也有我的美丽。但我不能得意,我还是需要卑微地默默地注视着你,企盼你的眼光能多一刻停留在我的身上,然后,细细地将我打量,盼望哪一天被你看出端倪,我就落荒而逃,逃到天涯海角,再回头看,你会追我到地老天荒吗?你会拾起一片残骸,感受过往的时刻,突然的想起我吗?原来是你啊,我也找你找了好久了!那一刻,我什么话也不说,就等待着你将我这颗残缺的灵魂再重新拼凑完满。
旧衣·旧人·旧事
一件衣服,穿了很多年了。
是冬日的一个午后,在老街上买的。是过年的前几天,阳光很暖和,人也不多。舅舅付的钱,所以一直闲逛,想为他减一些输出,毕竟打工不容易。也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与父亲母亲一道买衣服,那家店不在了,老街也不老了。
穿了多少年,我也不愿意去细数了。上面的纽扣,有些掉色,斑驳得有些像老屋的门。那一合上了红漆的门,在岁月中被打磨得残旧不堪,红漆一块一块的脱落。它比我大,在我未来于这个世界的时候,它便在那里合上、敞开。直到我离开。铜质的拉链上,长了绿色的绣,那些原有的颜色只能在背后模糊的寻。岁月能侵蚀的地方,都泛着时光的味道,有着令人无比心酸的苦楚,亦如我不愿意细数一样。
祖父去了快一年了,埋在他耕作了不知多少年的那块地里。
小时候,不分寒夏,祖父总会掩上一扇门,那合涂了红漆却斑驳的门。因为我睡在摇篮里。祖母说,在微风的下午,祖父便抱着我在他的膝上于门前。他看着生,看着我成长;而我看着他老,看着他满是遗憾的离开这个世界。
我不敢想我的祖父,一想起我就会难过,难过到无法呼吸。直到今天,我仍不相信他走了,时时刻刻都深信此刻他在家里,亦或是那片地里耕作,等着我回去。也是一个冬日的午后,阳光很暖和,祖父坐在小院里,朝着老屋的方向。我在他的身后,望着他看着他守着他,也是老屋的方向。祖父新剪了头发,可以看到头皮上屑斑和那些短而直立的白发,还有颈上黝黑而发亮的皮肤,这些都是岁月侵蚀的地方。
祖父与我说,还有五年就可以看到你上大学,这是在老屋,他坐在我的对面。父亲母亲与我说,等我们家好起来了,我们就回家,这是在十几年前,父亲母亲外出打工的前一天晚上。祖母与我说,我老了干不了了,这是在她七十五岁,拿起那把锄头都吃力的中午。祖父与我说,说到一定要做到,这是在他病重的日子里与他谈及我还有四个月的高考。父亲母亲与我说,再努力几年我们就回了,这是在他们又又又一个年头外出我送去乘车时。祖父与我说,没放假回来干什么,我就这样,去学校吧,这是在他第一次病重我赶回家坐在他的跟前。祖母与我说,你爹走了,这是在我晚上赶回家,祖母抱着我哭的时候。
我已经记不清还有多少人与我说,也不记得说了些什么。毕竟我的衣服都旧了,老屋的门斑驳得让人心疼了。
20xx年11月7日立冬
笔于湖工
儒生悲歌,露水红颜
我在佛前,积累了对你的十二年的言语,说不尽,道不完。就像我对你的想念,那曾要我整夜地撕心裂肺;为你的离去,我肝肠寸断。
你独自散步在石桥上,浓烟夜色,流水月光,但此夜已无关春花秋月。但在而立之年时,这样的夜晚,你还在和好友畅谈着雄图霸业,还在高歌烽火狼烟;又或者,你们还在花前柳下徘徊,在在莺歌燕舞中迷醉。几近不惑,身边的那些人,都已经不在,只留下孤零零的你,戴着探花爷的称号。这一路,走的真是险象环生,像一场恶梦,庆幸又后怕。
记得离开青石小城的那一天,天下着蒙蒙细雨,你撑着一把破旧的油纸伞,带着满脸的淤青,头也不回就走了。细算下来,已经十二年了。如烟还好吗,还在等你白马归乡的那一天?她若安在,定不负相思意!还有万恶的赵四,他可千万别死了啊。霸占你家土地,打的你鼻青脸肿,气死你父亲血海深仇未报,恨意难消!
走过这条河,我心里再难涌起洪波。但始终还有那样的回忆,挥之不去;想要细细品味时,又回忆不清。真像那夜间露水,在月光下晶莹剔透,只一觉春梦醒来,却只留下几点痕迹。十二年了,我几乎忘掉了他的样子。他就想一个模糊的影子,出现在十二年前那晚的花灯节,出现在我平淡如水的生活里。弄船遇郎君,妾心涟漪生。感君一回顾,思君朝与暮。哼!而现在,只是一片叶子飘落进小河,又能泛起怎样的波澜?该死的,为何不要我连心跳都停了呢!
探花爷,你能看见赵四爷脸上的绝望吗?能在人群中找到如烟吗?不能,你迎面吹来的,不过是阵阵忧伤的风。再次回到这里,回到你十二年未会的故乡时,你几乎忘掉了一切。你只感到岁月无情的凄凉,它改变了太多,那是你短暂一生付不起的沧桑。这就是你家乡?这就是你家乡!只是它何以这般陌生,就像只是在好古老的故事里听过。小河,石凳,古树,你深深地记得它门就在那久远的故事里出现过,让你刻骨铭心。可那故事里发生的爱恨纠葛呢,你似乎都忘记了,只有些零碎的片段。却引导了你一生。探花爷,你哭了,是么?
你回来了,我听说你回来了。不负我的思念,你白马归乡。但我不能去见你,我该走了,离开这里。这些年,发生了好多好多的事,我向你说上一辈子也说不完。但我不能跟你说,我的郎君。我捧了一捧积雪庵的土,放在我破旧的行囊里,就当与你作别,与这十二年的思念作别。法语禅心,面对着青灯古佛,我却时时抱着念你的凡心。我在佛前,积累了对你的十二年的言语,说不尽,道不完。就像我对你的想念,那曾要我整夜地撕心裂肺;为你的离去,我肝肠寸断。梨花落尽的每一个季节我都在等着你;日出夕阳的每个瞬间我都在盼着你。直到那一晚我死了,我的心死了。我真的好像再看一眼你,那怕再痛上一回,那怕就这样痛过这一生。只是,如烟已死,死在赵四爷来的那晚。
如烟的家早已废弃,如烟的人又在何方?你循着十二年前的踪迹去寻找。谁也说不清发生了什么,十一年前,也就是探花爷你离开的第一年。那一天,白天赵四鬼鬼祟祟地徘徊在她家门边,到晚上她就突然消失了。够传奇的。有人猜测赵四对她起了歹心,如烟因为害怕而连夜跑了;有人猜测那晚赵四真的对如烟做了什么,当晚她绝望地沉入了河底;也有人说如烟只是寻她情郎去了;还有人说她已经嫁到远方了。他们都说的有声有色,时间地点经过都记忆犹新。但不管怎么样,她真的消失了。你心里徒然的悲痛,一种说不出的遗憾,让你像是沉入了河底;一种莫名的冲动,你想撞向眼前的石柱。你痛苦地笑。你悲痛地望天,无泪。你恶狠狠地咬牙,攥紧拳头。赵老四!我们新仇旧账一块算!
但愿你忘掉我,忘掉我曾出现在这世上过。我苟且在积雪庵十一年,深居简出,只是想等你的出现,但我真真地等到了你的时候,我又不得不离开你。我是不是像个傻婆子?探花爷,我是个下作的女人,你便还只是一个秀才,我也配不上你。很多时候我也在想,我这些年到底在等什么?等一个无果的结果?你就像积雪庵里梨花的开落,我用一年的光阴等着它开,又用一年的光阴去伤怀它落。每个夜晚,在燃烟袅袅的佛坛前,我渴望你推门而入,又害怕推门而入的是你。探花爷!如烟在矛盾里死活了十一年啊!现在,如烟啊,忘了去罢,这些个蹙眉间的情绪。
赵四死了,被你活活吓死了。听说他死前很恐惧,死的也很痛苦。你的仇报了。但你的心又为何这般落寞。因为这仇报的不快意,还是她的踪迹又这样断了?你无力地坐倒在椅子上。你舍命追求的,她却莫名地消失在你到达的终点;你苦苦痛恨的,他在你拿刀扎进心窝的前一刻,走的那样自由。苍天绕过谁?但苍天又怜悯过谁!好悲哀是吧。一生苦苦地追寻,你两鬓白发,不知道是那个苦读或者思念的夜里,偷偷地白了。你大腿上的伤疤好了吗?在每个瞌睡的夜里,你用针狠狠地扎下。你骑马游街,羡煞世人。但好像这一切又没什么用。你凝聚力量,朝眼前的幻想挥动拳头,却只能换来一个踉跄倒地。探花爷,是吧?
我怕你知道如烟还活着,所以我让师傅将我父亲的骨灰埋在我的坟里。我只想静静地消失,我只想静静地上路。如烟听你说过远处的精彩,如烟也想看看这世界的山川河海。只是没走几步,心便空了,力便竭了。像是着了魔,双腿不受控制地前后徘徊。我想遗弃掉这份念想,但它又像野狼一样嗅着我的血迹不放。我想剪断这段尘缘,它又如丝般连在我心间。如烟只得将心挖出来。然后如烟就不是如烟了,是了凡。
你跪在了凡的墓前,坟上偷偷地探出几株幼嫩的野草苗。你面如死灰。你在想什么?你脑子是空的。你大概快死了吧。似乎听得见你五脏六腑崩裂的声音。你的的确确快死了,一口鲜血从你嘴里喷了出来。你感到全身的力气一点点地流失,流失了就不再回来,好像再也不属于你的了一样。你无力地扶着她的墓碑,竭力想睁眼,你想再看一眼,那怕再死一次,那怕就这样永世不得轮回。但眼里的光线就像你的力气一样,一点点地消失掉。
白辞·暮沉
纵观暮沉一生,可谓滑稽可笑。诞于帝王之家,长于苦寒之地。生无人喜,活无人惜,独剩鄙夷不屑。未曾想,有朝一日,雪国无子可承帝位,摇身一变,位高权重成国储,与朝臣成连鸡之势。
未归前,流离失所定无居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人人喊打弃如敝履,不知归途所在何方?
国之不国,朝局黑暗栋朽榱崩,臣之不臣,以权谋私强取豪夺,民之不民,百姓麻木冷酷无情。人情冷漠,世态炎凉,无可救药,前路茫茫,不知路在何方,不如随风散去。望枯株朽木,独留一人醒。
行世间乐事,饮琼浆玉露,看繁花似锦,闻靡靡之音,风流倜傥公子笑,豪放不羁品春秋,无拘无束享一生,无愧潇洒走一回。
初见,卿红衣似火,面对飞扬跋扈的不速之客漠然处之,宛如雪中一点红梅,孤傲冷厉。远遁枯树老藤之后,戏谑玩笑冷眼旁观,见你无动于衷,便索然而去。不想,此次错过终成过客。
素来听闻卿身边已有连枝,患痼疾,卿尽所有,上穷碧落下黄泉,只为寻良药以除旧疾。然,终不知结果如何。
再见时,天地轰鸣,云雨翻滚。卿伤痕累累,命在旦夕,却不见舍生忘死之人,唯独小兽不离不弃。性命无忧而心不在,面如枯草,心如死灰,却道不甘,穷尽其力玉石俱焚。
归墟之战,避无可避,逃不可逃,路漫漫,道寥寥。天地崩塌,山河不在,万物消亡,死生不复。末路穷途才知一切不过残局,而吾不过局中之棋。卿用己身为注,以万物为祭,独留一人远遁时空,一人忘却前尘往事。
如今执棋者已不再,棋子犹存,不过被神弃之,无根浮萍何以为存?
山河尽,故人辞
叶十七姑娘眼睁睁地看着锦床上的慕阿筝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鼻尖一酸,泪水十分不争气的从眼角滑落下来。
“沈萚,这便是你一直所期望的?你……真的狠心看他惨死于此?”叶十七再也控制不住,微微抽泣起来,他是慕阿筝啊,这样好的慕阿筝。他清隽秀雅的眉目间终于拢上挥之不去的忧愁,可是,她记得很久以前,他还曾对她露出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
沈萚沉默着,眼神黯淡无光,垂眸,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他的目光,投下一片扇状的阴影,似乎无人能解他所思。“公主,臣请罪,远赴边疆戍关,此生永不回京。”他的声音清冷,却也掩不住悲伤的情绪。真的……舍得吗?
叶十七未回答他,不知她是否听见了他的话,只愣怔着,走火入魔般盯着双眼紧闭的慕阿筝,不受控的慢慢伸出手去探他的鼻息,半晌,脸色苍白,玉手垂落,终于忍耐不住,放声号啕大哭:“沈萚,你还我的慕阿筝,你把他还给我呀……”
“公主,斯人已逝,还请节哀,请顾及公主仪容,切莫如此。”那人语调平静,毫无波澜。
“准了,明日你等便启程去玉门关,无召,永世不得回京……如此,阿筝也可心安。”叶十七渐渐停止了哭号,声音沙哑疲倦,仿若茫茫沙漠中最后一滴水,蒸发,空寂。哀莫大过于心死。
“臣,遵旨。”
齐明十年,天色入秋,江南煮酒。
临安旧宅,屋瓦飞檐,朱红画廊边残存着几枚枫叶,泣血的颜色,让人触目惊心。
屋内有温暖的橘黄色灯光和香烛,雕花的铜褐色火炉上温着一壶清酒,隐隐有冷冽的梅香幽幽传来,雅极。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叶十七怀里抱着刚温好的一小罐梅辞,脸颊红红的,有些微醺。她同慕阿筝席地而坐,眼睛亮晶晶的,声音软软糯糯。
慕阿筝的唇畔溢出浅笑,看她醉意朦胧,便存了心思想要逗她:“哎?《问刘十七》?”
叶姑娘横眉,驳他:“是《问刘十九》!”
慕阿筝歪头,缓缓扯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你说错了。是《问刘十七》。”尾音下落,字正腔圆的陈述句。
叶十七愣了,两腮酡红,不太确信地嘀咕:“真的是《问刘十七》?”
慕阿筝悠然倾杯,微笑着点头。
叶十七看着慕阿筝,蓦地傻笑起来,心满意足地叹了一句:“慕阿筝,你是好人。我叫叶十七,这样很好。”眼前人是心上人,这样很好。
慕阿筝的唇角微微上扬,坏笑着调侃:“坊间传言我是大齐最黑心的谋士,公主恰巧说了反话,我听了,倒觉得违心。”
叶十七没接他的话,只皱起了眉,不满的评价:“你不乖,我说了,要叫我十七。”
慕阿筝温柔地笑了,轻声唤了她一句:“十七。”
叶十七昏昏沉沉地嘟哝了一声“哦”,又继续开怀畅饮。忽地,她又似想起了什么,清了清嗓子纠正道:“刚才你那句话说的不对。大齐只有一位最有心计的权谋者,便是沈萚。才刚及冠,丫城府那个深,堪比狐狸。”
慕阿筝轻笑:“你这样说了,沈丞相只怕又要不高兴。”
“那啥,你不许跟他说……嘁,我才不是怕他。来,我们继续喝。”
倏地,有人推开了门,屋外的秋风萧瑟,凛冽吹入屋中。而门外长身玉立的,恰是丞相沈萚无疑。
他的视线锁定在叶十七身上,眸中清冷深邃,淡声:“公主若喝醉了狐狸可不负责带你回宫。”
叶十七不禁打了个冷颤,清醒了不少,讪讪地举起怀中的梅辞:“沈萚坐下喝酒。不用狐狸带,沈萚带我回宫就好。”
沈萚这才脸色稍芥,没搭理叶十七,下人关起了门,他踏入屋中同他们席地而坐,动作自然熟稔,仿如常客。
“慕弟不怪愚兄不请自来吧?只是受命于皇上,要带公主回去了。”沈萚面色冷冷,声音也染上透骨的寒凉。
慕阿筝的眼里却满是笑意,摇头温和道:“自然不怪。公主与丞相情谊甚笃,众人皆知。丞相来接公主也在常理之中。只是这梅辞是用去年所采的梅花酿制而成,香气醉人,丞相可不要拂了十七的意才好。”
沈萚神色黯了黯,沉默,一阵冷气压逼近,伸手夺过叶十七还举着的梅辞,兀自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好酒。”
叶十七的脸蛋蹭地红得灿若朝霞,小声尴尬地嘟囔:“我就是客气客气,那酒我喝过了,你怎的如此不避嫌?更何况男女授受不亲,你要真喝问我要个盏子也好啊……”
沈萚面不改色,沉声:“闭嘴。”
叶十七:“哦。”
他转头对慕阿筝颔首,礼貌作揖,复又搀起叶十七,“告辞。”
踏出慕府,忽有冰凉的雨丝被风吹落在脸上,激得叶十七打了个激灵:“丞相,下雨了。”
沈萚未答话,解下身上的狐裘大氅披在她肩上,接过仆从手里的伞,撑开举到她头顶,走在她身后。
“丞相,雨落在你身上了。”
“丞相,你要是染了风寒,我可不管。”
……过了一会儿,没忍住,又道:“沈萚,宫里的太医们医术并不好。”
“沈萚,雨越下越大了。”
“沈萚,你怎么不说话?”
“阿萚……”
当叶十七可怜巴巴地唤了五六声沈萚后,那人终于冷清开口:“闭嘴。”
十七:“哦。”
沈萚自顾自闷闷出声道:“臣在窗外等了公主许久。”
十七呆,默默扭头,扯了扯他的衣袖:“为何不进去?外面还刮着风,多冷呀。再说慕阿筝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沈萚感到莫名的别扭,微微有了怒意:“臣并没有怕他。臣只是怕贸然闯入会惹得公主不高兴。但后来看你喝的多了些,便也顾不得什么了。”
叶十七缓颊微笑了,温柔耐心的看着他,无可奈何:“沈萚,你呀,你这个闷葫芦。”
沈萚当年官拜丞相之位时,年仅十五,恰是意气风发少年时,凭着过人的才智与谋略得到圣上的赏识。那年入秋,他与同僚入宫觐见圣上,在太液池畔的一棵梨树下看到当时才年仅十二金钗之年的大齐公主叶十七。她穿着嫩黄色的罗裙,发髻上别了一只蝴蝶钗,两只小手扒着梨树粗壮的树干,在树后眨着眼睛怯生生地看着他。
他对他的小女孩充满怜惜,却满心欢喜,想着日后定要娶她为妻。
齐明十年,寒风飒飒,江南飘雪。
慕阿筝邀了沈萚来太尉府相饮,说有要事相谈。
“江东吴军已经南下,欲攻我大齐,沈兄……想
必已经知道了吧?”慕阿筝亲自起身,为沈萚斟上梅辞。
沈萚闻言点了点头,举杯将酒一饮而尽:“又是梅辞?”他挑了挑眉,细细品咂了一番。此酒刚才从瓦罐中倾泻而出时便飘散了一室的清雅寒冽的梅香。
慕阿筝笑着颔首赞许:“沈兄果然是好酒客,才饮过一次便记得。这是今年初冬才采的腊梅花酿成的新酒,可与去年孟冬的黄梅旧酒一比。”
沈萚难得露出一丝笑容,淡声:“十七公主很喜欢喝这酒。”
慕阿筝笑道:“那待会儿走时,沈兄替弟捎几罐与公主罢。”
沈萚未置可否,只对慕阿筝也温声道:“江东吴军南下,愚兄已略有耳闻,只是圣上还未下旨,不知要指派谁去与之抗衡。”这话说得巧妙,一意表明他不会领兵上阵,二意犹指慕阿筝位至太尉,此事定将与他有所关联。
“不瞒沈兄,弟正有意率兵前去,只是还未上书圣上,想先询问一下沉兄的意思。”慕阿筝善察言观色,听完沈萚所言,立即回应,把话说的滴水不漏。
沈萚沉思了一会儿,点头认可:“甚妥,贤弟若能亲自挂帅上阵,定会使士气大受鼓舞。”
慕阿筝的唇畔扯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的笑容,转瞬即逝,端然倾尽杯中物,朗声温和笑道:“然。”
大齐史册记载,太尉慕阿筝出师未捷身先死,卒于与江东吴军的背水一战,年仅十九。
野史则记载,齐公主叶芳寻曾在太尉出征前对其表露过心迹。
她站在慕府的一棵梅树下,勉强同他笑吟吟:“慕阿筝,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回来,做我的……驸马。”
他说:“好。”
她的贝齿咬紧了下唇,努力不使自己哭出来:“等你凯旋归来,我们在太尉府里栽满园子的梅树,待百岁之时,共赏花海,好不好?”
他说:“好。”可言语之间却浸染了决绝。
而另一棵梅树后,立着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他紧紧盯着叶十七与慕阿筝,一瞬不瞬,沉默不语,周遭却环绕了寂寞。他像一座山,一座巍然耸立却静默如初的山。
后来啊,后来慕阿筝死了。将士们有的觉得奇怪,说他仿佛有意寻死般直往敌军的长矛上扑。可没人能证实。唯一知晓的,便是他已经死了。
初始沈萚闻讯,一言不发,默然许久,命人将还有气息的慕阿筝速速拉回太尉府中,叶十七知晓立即赶来。
她泪眼朦胧,抬手指着沈萚,半天发不出一个音。因他下令,不必要人来医治。
终于,人心相悖,各散一方。
之后,沈萚真就依命去了边境。
叶芳寻闻之也未曾流露出丝毫要挽留之意。
潦潦草草间,一眨眼,白驹过隙,忽到了暮年。
叶芳寻曾几拒皇帝赐婚的旨意,独守深闺,屈指数数,而今,也已有二十余年。坊间皆道,公主欲为太尉守贞。
可那头发花白的姑娘仔细想了想,亦思虑了二十余年,却恍然发现,她一直钟情的,然非潇洒风流的慕阿筝,而是在她身边与她朝夕相处默默陪伴了她十余年的,那个叫做沈萚的男人。
有些事情,停在此处,便好。不必翻到翻不下去,一片空白。
那沈萚虽然城府极深,可却知谨守礼,未曾逾越过半分。叶芳寻唤了他十余年的沈萚,而他一日复一日,便是连宿醉之时,也只恭敬地使了尊称,叫她公主。他深知坚守这份欢喜着实不易,却仍固执地在一旁给予她最好的守护,令她别无忧虑。即便不能自持,也仅在心中诚惶诚恐默念“芳寻”二字。
他承认,当初慕阿筝垂死之时,他是存了私心的,他有意不派人医治,欲让那人消失,让叶芳寻死心。可他唯一忤逆了她的这一次,却千算万算也没能算到,叶芳寻的反应出人意料的剧烈。那时他想,他应是知晓了叶芳寻对慕阿筝确是真心,他与她十几年相处的过往一刹烟消云散。
沈萚坐在藤椅上,眯着昏花的眼,微微笑了。他当年只在太液池畔见了她一面,却为她疯了一辈子。他凭借得圣上几分厚爱壮了胆子奏请为公主教书,他处心积虑地得偿所愿,名正言顺地陪在她身边,只为不毁了她的声誉清白。
齐宣五年,叶氏长公主卒。享年五十三岁,谥号惠懿。
叶芳寻走时,沈萚居所的院中几树梅花已数年不曾开花,却在那夜有预兆般齐齐开放。冷艳清贵,芳香袭人。
没过多久,消息传来,沈萚闻言却轻笑出了声。
众人皆怪之。
他想,当年慕阿筝义无反顾地上了战场,无非是为了寻死,以此让他与叶十七决裂。恰后来,真遂了慕阿筝的愿。他幸好未把这事告诉她,他想他的小女孩,永远也不要知道这世间光鲜背后的丑恶与肮脏。
上穷碧落下黄泉,他还没来得及好好问一句,她究竟有没有属意过他?
大齐国相生的极美,他带着满腹算计、阴谋阳策而来,呼风唤雨令得随侍扶正了发顶的玉冠,却在垂头之时,瞧见了梨花树后胆怯地看着他的大齐公主,终于,眼角落下一滴清泪。
再抬眼时,已是故人旧友,相继辞去。
可他,却再不能好好地,看她一眼。
西北望长安,离人千千万,而他,再与她没什么相干。
旧人已瘦,新人无踪
信书一封封寄出去,再一次次退回来,收信人地址无法抵达。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就像庭院前那一株我们共同栽下的凋谢后就已不再盛开的玫瑰花。
你,藏在哪里?可听得见我午夜梦回的呼唤吗?夜已经深了,这颗心已经够累了,就让它随着这夜,安静的安息。无法逃离一种想要靠近你痛苦的思绪,你在哪里吖,天涯海角 ,音信已渺茫。说你是空气,却无时无刻不在扯痛我的呼吸。
月有醉意,照一河清影,你若仙子,便蜿蜒在一池流波的艳影。举杯对月,苍天啊,你该如何映衬这一地的空虚。像盲人一样摸寻,像老人一样蹒跚,佝偻年纪,且唱一曲峥嵘岁月;徘徊,无尽的徘徊为你。
生活有常的秩序,并不能掩饰缺席你的空洞,一个眼神,四处扫射,哪里是你的战场,何时你归来,为我这个战后伤员疗伤?无常,终究是辜负了一份信誓旦旦的等待,企盼的缘分,终是如昙花一现,我等待着你的美丽,能够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荣归故里。打扫心灵碎屑,整理凌乱思绪,痛苦的旅程应当有个完满的结局。供奉你在手心,像一个基督徒供奉上帝,唯你,是世间万能。
留给错过的缘分一个契机,等待再次相遇的火花,能肆意的燃烧,温暖两颗冰冷的灵魂。有时的你就是过于淘气,藏在梦里,就是不愿在现实里现身。因此我的梦变得甜蜜,让人沉迷,以至于梦中见到你,以为就能慰藉此生伤痕累累的魂灵。哪一列火车是你想要前往的目的地,沿途美景,我却不过是惊鸿一瞥!
红豆花开,芳香四野,追逐你,像一只恋花的小蜜蜂,处处跟着你,时时黏着你。哪怕你不见了,也要厚着脸皮去向无情变换的季节打听。坐落于一处不毛之地,每一份算计都要花费全部的心机,但是为你,从未曾厌倦这份心绪。炊烟散尽,等你归来,一杯清茶,聊却半晌茅宇。
无心寻觅新的轨迹,沿着旧时的风景,以为海誓山盟共筑栏杆,是胜却人间无数的情怀。你我终究是负了,各自安守一隅,凭一纸证明,演绎身份所赐予我们的角色。该如何表达,才能让你更加深入的了解我,该如何描述,才能表明自己当初的那一份坚守是多么的纯粹。我们终究被语言禁锢,不需要说得太多,即使有些话,有些事,你根本不懂。
或许一时的厌倦会否定那一份由来已久的坚守,或许一时的兴奋会让你忘记当初誓死捍卫的那一份苦衷。只是难得,已经丢失了,才欷歔懊恼,已为时已晚。拥抱真实的梦,修一座华丽的城堡,城里有你,有我,而我们刚好遇见。
如何架构我们相遇的情节,绞尽脑汁,也终觉太过生涩。我们还是自然的遇见吧,然后,我们自然的接吻,自然的遇见,自然的相守。不会因为一阵突如其来的沉默而尴尬,也不会因为一个晴天霹雳的噩耗而悲伤。我们静静地相守,四目相对,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想对我说的话,却琢磨了半天不知从何说起。风摇曳窗棂,我们要甜蜜的安歇。
我们终是各自期遇。信书一封封寄出去,再一次次退回来,收信人地址无法抵达。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就像庭院前那一株我们共同栽下的凋谢后就已不再盛开的玫瑰花。即使带刺的枝干凋谢了,枯萎了,干枯了,在某个不经意间触碰,还是会感觉到一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