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和他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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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和他的儿子》
总想给沉痛的思念留点什么,却一直很难下笔,怕粗糙拙劣的文字难以叙尽父亲生前的点点滴滴,玷污父亲的英灵。再难忘却的记忆也就随着岁月的更替逐渐忘却了,父爱如山,它是那样的无私和公平,失去了最值得相信的亲人,从此就再也听不到【我的娃】这句亲切而又慈爱的话语,便也就成了一个孤独的人,成了只有人喊父亲而没有人喊儿子,走上了父亲的老路!
近些日子来,总看见大哥总在网页上发表关于父母的文章,便也试着用朴实的文字淡述几笔,也算是对一生【有劳而无功】的亲人留一丁点我生命中珍贵的回忆。
但,又从哪儿开始下笔?还是从父亲为了一家人的生记去换麻母亲纺绳开始吧!哪时我的父亲正如我现在这般年龄,我还小,父亲只管讲,我仔细听。感谢父母给了我很好的记忆,让我有幸重温父亲生前一些事情。
父亲六行坪(在西和县,我没有去过,听父亲说山很大)换麻回来了,我兴奋的不是背着一百多斤黑麻(没有自家种的麻白,色灰白)步行一百多里山路的父亲的回归,而是黑麻上系着的干粮袋里一路讨来却舍不得吃甩磨的不成形状的杂面馍馍,更顾不上替汗水湿透衣衫的父亲倒一盆洗脸的水。父母亲总是憨厚的笑着,没有指责什么,孩子小不懂事,大了就好了。有一次父亲换麻回来,母亲因下地锁上了大门,门槛上因困乏歇息便熟睡的父亲迎了风因此留下了头痛和深夜咳嗽的顽疾。
您深夜的咳嗽带起我悔恨的眼泪。
总是在深秋夜里剥玉米的父亲才讲述换麻的琐事,高大的山,零零散散的住着几家人,一家最多的才换几斤(一百多斤黑麻,要奔波多少里山路,得磨破多少双鞋?),饿了就找着吃菠布(一种无味的草,可以充饥),渴了在找不着山泉时就喝路边积聚的水。(不知道现在的人敢不敢吃,敢不敢喝)我曾好奇的尝过几次花叶的草,总是味太苦而最终放弃了,积聚的水无论如何是不想喝的,也就从没想过尝试着去喝。
日头落山了,天黑了下来,找不着住处的父亲不由得大声吆喝,这村子里就没人了吗?终于从牛圈里出来一位喂牛的老汉,娃娃,毛骂了,我是个喂牛的,要是你不嫌了就和我挤一晚夕吧!第二天一大早起来的父亲说什么也要留下一斤白麻作为店钱,从此,牛圈便成了父亲每次歇息的场所,我从心里感激哪位让为儿女生计奔波劳累的父亲未能露宿旷野。不知道老人住哪儿?姓什么?是该登门拜谢才好!
漩水的河很大,一架用木柴搭成的简易木桥孤零零的架在上面。哪时父亲三十多岁,正值年青胆大,背炭回来的父亲正准备过桥,一位好心的老人边喊边跑着拦他,
娃娃,你要干啥去哩?
回家,
别过去,
一定要赶着回去哩,
娃娃,你咋不听话沙,河佬叫唤里,要过赶紧过,毛回头。
等父亲刚过了河,汹涌的洪水冲走木桥,父亲和老人隔岸相互摆了摆手,感谢哪位不知姓名的老人 (连父亲也不知道他是谁),在我幼小时救了父亲,让我有山可靠,有大树可依!
深夜的灯光确实有点昏暗,母亲正在厨房为去深山割柴的父亲准备干粮(也就是烙几个馍馍,拌点酸拌汤),父亲总会留一些给他的孩子们。够吃就行了,多了还要背回来,不如留给孩子们。可曾知道又是一路的挨饿,却给他的孩子捎回来涩涩的山柿。辛苦养大的儿子几曾想起他们的父母?哪怕一片小小的止痛药片,就更别指望躲着媳妇犀利的眼睛而捏出汗水的半块点心!可悲啊!竟然在父母去世才想起亲人并加以歌诵,哄几句毫不知情的阅读者几声赞誉。亲爱的,写诗时你可曾捂着愧疚的良心?
哪年,用架子车拉麦的父亲因牛拐弯太急而翻车了,整车麦压在了父亲身上,村民们都以为很难活着起来,也是啊,一千多斤压在身上又恰恰是高崖,父亲却在众人的帮助下笑着挣脱了死神!秋天河边拉麻时又翻车了,整车麻压在父亲身上,父亲挣扎的身影却很像在浅水里学着游泳 。
七十年代的电确实稀罕,一根电线掉在地上,慈善的父亲怕玩耍的孩子们碰着,捡起来打算缠在电杆上,却因此中电差点丢了性命。
儿子出门挣钱去了,父亲给分了家的儿子往墙上抹泥,儿媳一锨沉重的泥扣在了灰盆,突然的摇晃让父亲在高高的架上摔了下来,摔伤了脊椎,父亲忍住了冷汗直冒的疼痛,歇缓了一会儿继续抹泥。从此,父亲就有了腰椎间盘突出和骨质增生,从此,剧烈的疼痛便缠绕了父亲的余生,带进了坟墓。可曾偷着递给父亲一粒止痛的药片啊?不错,父母在我身边,照顾父母是我的义务和责任,亲爱的,你可曾知道父亲深夜疼痛的呻吟?
从此的,我逐渐老去的父母以药当食!这就是我平凡的父亲,勤劳朴实仁慈的父亲,他辛苦喂养大的儿子永远只关心父亲水烟瓶里的几口水烟和父亲泡酒缸里泡制的药酒而忽略了父亲枕边有没有止疼的药片,药酒是活血止疼的,亲爱的,不喝几盅药酒难道你的心很疼吗?最终,失望的父亲把酒缸连酒一起送给了另一个负心的人!
父亲总跟我念切他寄以厚望的儿子在父亲给他家地里忙碌一天后晚上却端来的一碗二面饭(哪时已经不缺吃了呀!白面不再稀罕,而且哪时我又确实很能挣钱),我笑着回答父亲,哪是你愿意为一碗黑面饭去晒太阳吧!这样的一家人却也会有人爬着说他思念父亲?看来鬼真的能蜕变成人!
那是我十六岁哪年,好像在秋天,大嫂把她的俩个女儿和她家的钥匙扔给了正在烧火的母亲转身走了 (交钥匙等于交家),劳累一天的穷苦人整整找了一宿,当时我就在其中,胆小的我不得不硬着头皮听娘家有没有说话的声音,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步行去十字路(离家三十里,哪里就有去天水的班车,记得哪时的班车是国营的)守候。傍晚步行才回家的我才听说娘家她妈来大闹了一通,拍着桌子大骂, 瘪三,一家子的瘪三!父母只管说尽好话,低头陪笑。是谁?是谁让辛苦仁慈的父母忍受了这么大的屈辱?后来才知道是他懦弱无能的儿子一句毫无边际的口讯,让邻家猜测又给父母捎来多少多少的钱,这话在今年又听侄媳妇说起,哪时她爸挣的钱全给了父母,亲爱的!我笨,我该用怎样的言辞把这莫须有的枷锁洗清?
我总忘不了母亲身患癌症却不得不抱着孙女哄着入睡流露出的哀愁,父亲坐在椅子上的叹息,儿子门后筒着袖子的可怜和可悲。病听说能治,酬钱却成了难题,哥哥的丈母娘从抽屉里拿出
钱朝手心里甩了甩,钱有哩,就是不借给你穷鬼。街上的信贷员说,你们只管去看病,这病耽搁不得,钱他想办法。母亲得以活了过来,哪年母亲四十六岁。此后父亲总告诉我,别忘了恩人,要记得报恩,所以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就成了我的恩人,我欠他家世代一个救命的恩情!
哪次以后我就下定决心娶个贫穷人家的女人,帮助所有向我求助的人,让父亲口袋里装上钱,即使父亲从舍不得花,必须让父亲挺起因劳累而弯曲的脊梁,抬起那次曾经因贫穷而低下的头颅!
难忘的2003年,正今邻村磨面忍受饥饿的父母和孙子回来迎接他们的一把牢固的大锁,从此父母被二嫂赶出了家门,无奈的父母只得在我家来生火做饭,女儿说哪次母亲做的没油的饭特别香,至今还记得葱花在锅底爆起的香味和响声 (哪年我在河北孟村县管件厂,父亲喜欢雕漆家具因此欠下厂债我为了还债过年不得不放弃了回家),我听了心如刀刺一般,眼泪不由得掉了下来。过了之后才又听说,大嫂说老二家不要老人了她只要父亲,不要母亲,父亲地里能干活而母亲哪的已经得了脑梗不能下地,还要人照顾。
此后几年,母亲便在二嫂的追骂中度日,直到我们俩口子不再出去打工。
这就是如牛般任劳任怨抓养大的儿子,可能心里所受的伤痛要比鞭子的抽打疼痛多了,永远忘不了父亲拉车赶牛时一句发自肺腑的话,养儿不如喂牛,说话时,我们三个都在身边,哪年我十四岁。
父亲从此对牛非常偏爱,直到一场疾病,老牛死了,父亲因此流了几次泪,不再喂牛。
为天下父母寒心,为什么在亲人去世后才晓得歌诵,歌诵什么?无非给自己亏欠的良心描一点色彩,好掩饰自己。为什么非得绕过父母去走亲串户,怕什么呢?怕父母的索取,还是怕父母的眼神?为什么非得等到父母去世的确切消息,才向家人请示该不该回来,怕什么?难道你不是儿子?为什么在活着时不闻不问,却在去世后频繁的提及父母,图什么?难道还让父母九泉下为你再去又一次受辱?
家有老,不远行。
呵呵!听说亲房的女儿考上了大学,恭喜恭喜!大学就是造就人才的地方,四年的学业下来学会顶尖的寡断,偏激和愚蠢!呵呵!听说亲房又喜添外孙了,恭喜啊!老牛旧路,愿你一路慢走!
我因病不能种地了,却总在父母曾耕耘过的土地上凝望很久,哪里有父母的足迹和父母的身影。
母亲,您生前爱花,我为您养了一院子的花,有的已经开花了。
父亲,您一生朴实正气,虽不识字却坦荡如君子,我在您灵帐脚底下放了一盆君子兰,寸草我心!
父母亲,隔世安好!儿子想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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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和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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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荐:父亲的爱是深沉的,爸爸的爱是宠溺的,我爱爸爸,愿父母长命百岁健健康康,此祝福献给全天下的父母。
父亲节到了,如今手机通讯工具的更新换代,也让我和爸爸的交流从在家聊天,到上学后的电话慰问,一直到现在的微信视频聊天功能,爸爸从未落后,一直紧跟潮流,生怕跟我拉开距离之后得手足无措。
从小生在农村的我,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有多么大,虽然生我养我的农村不是在大深山里,但是相对外面的多彩缤纷的世界还是有些晦涩。爸爸爱钓鱼,在农村这个爱好可是说可以得到极大的成全,到处都是小河,水泡,大河,鱼池爸爸总是带着他准备齐全的工具,带上水,找到一处隐蔽地方一呆就是一天,我也佩服爸爸的耐力,毕竟静静地坐着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小学期间我的成绩一直是班级数一数二的,爸爸很开心,但是嘴上也不多说什么,总是说我不认真,这个题不该丢分之类的,却还是有意无意在他的朋友面前炫耀他这个成绩优秀的女儿,后来我上了初中,成绩初一还是好好地,可是到了初二我跟班里的同学混得熟悉了,我发现我自己就喜欢和不学习的孩子玩,是因为他们的世界我从来都没进去过,我跟他们胡闹,大手大脚的花钱,成绩日渐下滑,父亲见我自己在外地上学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让母亲多多关注我,直到后期,我想要电脑,那时候在农村谁家里要是安装了电脑那就是身份的象征,虽然我家在农村,但是经济条件也不是落后的,我从来不缺吃穿,有了电脑后,我更是对待新奇的未知世界充满了好奇,在网上和陌生人聊天,杀马特非主流的自残头像和奇怪的网名成了我的主要任务,成绩更是一落千丈,父亲和母亲着急,便让我去老师家住。不过效果还是挺好的,成绩有回升。爸爸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不过我并不是聪明的孩子,补救也是晚的,我没考上重点高中,我不情愿,哭了几天,父亲一咬牙和母亲商量,花钱把我送去重点高中,两万块钱人民币,对于一个农村家庭来说负担还是太重了,这是爸爸在农田地里辛苦一年换来的成果。父亲把我叫到一边谈话,他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哭,他的嘴一张一合,黝黑的脸庞诉说着这些年的辛苦,他告诉我这两万块钱来之不易让我努力学习,别辜负了他的一番期望,我当时也只是跟着哭,并不是很明白分父亲说话的含义,我只是欢天喜地的去上学了,至少在万人眼里我并不是差的,我上的还是重点高中,为了让我更好的上学,父亲在我上学的城市特意买了楼房,欠债的日子让爸爸很拮据,但是为了孩子他还是决定这么做,让爷爷奶奶来照顾我,可是,不争气的人她始终不争气,是的,高中三年父亲话我依旧耳边风,可想而知,三年我过的是顺心如意,高考,我不知道是命运的转折还是命运的教训。我无从得知,二本一下,三本以上,我不知道何去何从,回家看看父亲母亲鬓角上的丝丝白发,我决定专科,专升本的意念从我决定上专科开始就一直支撑着我,三本的学费实在太贵了,我不想上这三本,花着昂贵的学费,我的心不忍我这么压榨父母。我和父亲坐着客车来到了更大城市,我这一切都是陌生的,我自卑,不甘心读专科,更是对父亲的期望的一个愧疚,我和父亲走在校园里,父亲似乎很开心,我不知道,只是他领我我走遍了校园,带着我排队交了学费,安顿了寝室,买了新的鞋子,我高中都没穿过那么贵的鞋,但是把爸爸说:大学了,想给我买一双贵点的,爸爸似乎看出了我的自卑,只是不断告诉我加油,陪了我三天之后他走了,我哭着不舍,父亲看到我面脸泪痕的脸也哭了,父亲当过兵,他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却当着我的面哭了两次还都是因为我,我知道父亲需要坚强,他永远是女儿坚实的后盾。我回到寝室,开始了专科生活,军训期间我总是魂不守舍,常常仰天长望,教官还总是说别总想着别事情,给我好好军训,我在心里还偷偷骂过他不近人情。大学专科,我努力,我加油,我坚持,我考取了证书,得了奖学金,参加了比赛获奖,得了三好学生,成了预备党员..仅仅是两年时间,我就获得了这么多。我会穿适合自己的衣服,看更多自己喜欢的书籍,我打电话,微信视频告诉爸爸这些消息,看着爸爸日将苍老的脸庞,我鼻子一酸,但是我又看到了爸爸脸上那种我女儿一直很厉害,不愧是我女儿的那种骄傲的神情,眉宇间不再有些许愁态,我还是告诉爸爸我已经找到了工作,大二放假我就有工作了,爸爸真是欣慰的不得了,恨不得告诉全世界,是的,我进了公司,我会努力工作,但是也不会忘记专升本的梦想,我会一直努力,永远成为爸爸骄傲的女儿。
父亲的爱是深沉的,爸爸的爱是宠溺的,我爱爸爸,愿父母长命百岁健健康康,此祝福献给全天下的父母。
(今天是父亲节,我想写这篇文章,来回忆青涩懵懂的我,到如今长大成熟懂事的我,更是想要表达我对父亲那浓浓的爱)
父亲和祖父
父亲今年48岁,祖父今年84岁。恍惚之中,他俩越来越像,他们一样有挺拔的鼻梁,细长的眼睛带着笑意。浓黑的剑眉,只不过祖父的眉毛更长。粗短的头发,父亲是黑白斑驳,而祖父几乎是全白。两个高瘦的身材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他们越来越像同一个人,用响亮的嗓门说话,每天两顿喝着大杯的档档酒,一样吧唧吧唧地吃东西。
父亲和祖父都出生在川西坝子一个叫鸡屎树的小地方,祖祖辈辈都是农民。父亲20岁时考进了省城的财政学校读书,才改变了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命运。后来父亲回到家乡的县城,当了会计,在县城学校找了位女教师结婚,那是我妈,父亲这才完成了从农民到城里人的蜕变。在我几岁的时候,70多岁的祖父和奶奶被儿子绑架式地带进城,从此,祖父也从农民变成了县城的市民。
变成市民的祖父,仍然保留着农民的习惯,每天一大早我起床准备上学的时候,县城的人们往北边走去转河堤去健身,祖父则往南边走出城,走到一片片农田中间,他去转田坝,看秧田里有水没有,看庄稼有没有虫,有没有病。回到家中,还要给他的会计儿子说上一阵子庄稼该施肥该治虫该灌水等等,好像那田地还是他在种。父亲也老老实实地听着,时不时补充一两句。我偶尔听到他们这样的对话,仿佛时空穿越,到了数十年前,在鸡屎树的农家小院,一对父子,那是我的某两代祖先,说着同样关于农事的话,也是一个小女孩儿半懂不懂地听着。时光荏苒,哪怕农民父子进了城,不再种田,依然谈论着故乡的庄稼,那或许正是剪不断的乡愁啊。
我渐渐长大,祖父一天天老去,父亲不紧不慢跟着。
祖父路走得多,脚长了鸡眼,父亲经常在晚上熬了药水给他泡着,用手给老人搓着,有时候见我功课不多,也喊我跟着,倒热水,递毛巾。泡完搓完,祖父坐在沙发上,父亲拿来网上买的修脚工具,端来小凳坐在旁边。父亲用毛巾把祖父的一只脚捂着,另一只脚放在自己腿上,给祖父磨鸡眼,一边磨一边说话,还是那些故乡的农事、人事、故事。说着说着,祖父就睡着了,父亲也睡着了,扯着一样的呼噜声,让人分辨不出是谁的声音。
父亲和我
有人说,父爱如佳酿,珍藏得越久,味道越香。
1980年农历四月初七,我怎么也想不到,父亲竟会在我顶替接班仅半年的工夫,就过早地撇下我匆匆去了另一个世界。
那年,我还不到23岁。
虽说三十余年过去了,在我心灵的屏幕上,父亲的音容笑貌,父亲和我的一些往事,却依然是那么真切、清晰。
我是在故乡出生的,不满周岁被父亲接到西安,小学毕业还不及上初中,又随家下放回到农村。仔细算来,前十二年我是在父亲身边度过的,后十年是在母亲身边长大的。十年间,只有在父亲探亲回乡时,才能与父亲短暂相见。
我上有两个姐姐,下有一弟一妹,身为长子的我,虽从没听父亲说过,儿子,爸爱你,但我却能在平淡中感受到父亲的慈爱与温暖。
那年,襁褓中的我害了场大病,高烧不止,嘴舌溃烂,看了许多医生,用了许多土方子,都不见效。母亲见我气若游丝,赶忙抱着我到西安来找父亲,经及时救治,我竟奇迹般的活了过来。
从此,父亲认定我的命硬,注定比别的孩子要走更长的路,要吃更多的苦,要经历一些更多的事情。
那年,上小学的我,在课堂上捣蛋,放学后,被老师留在了学校。回家后,望着一脸严肃的父亲,我的心只发怵。父亲一没打,二没骂,在责令我跪下之后,又找来一块砖,让我双手扶着,顶在头上。足足一个小时里,任凭邻居们怎样劝说,父亲都不肯松口。
就是那次刻骨铭心的顶砖长跪,让我真正懂得了慈母严父的含义。
那年,我考入县城高中,当闻知我喜爱音乐、乐器后,父亲在每次去邮局给我汇寄伙食费时,都会到书店给我买些诸如《战地新歌》的歌本,以及口琴、二胡、小提琴等,一同寄回。
那年,在生产队担任出纳的我,遇到了账款不平的问题。探亲在家的父亲,轻声坐在桌边,父亲左手翻揭着厚厚的票据,右手快捷地拨动着算盘珠,不一会儿,就找出了症结所在一张票据出现了重复记账,难怪,多出钱来。
事后,父亲说:干财务,一是细心,二是细心,三还是细心,出纳抽屉里的现金,只有九十九,没有一百一。
那年,父亲原打算让我弟弟接班顶替的。然而,看着高考落榜后一蹶不振的我,父母屋子的灯亮了一夜,最后还是让我接了班。
那年,手表还被人们当做四大件之一,为了让我能把握着时间去上班,父亲从退休费中,拿出相当于他两个月的工资,托人给我买了块彩盘蝴蝶牌手表。
那年,为能看着刚走上工作岗位的我,能够在生活上自理,父亲在手把手教会了我蒸馍、擀面、包饺子等基本厨艺后,才放心地离开了西安。
那年
人常说,儿子总活在父亲的目光里,父亲却活在儿子的记忆中。如今,当我已年过半百,在饱尝了为人之父的艰辛后,方深深体味出父亲当年的不易与苦心。
我非常感谢我的父亲。
虽说他和许许多多的父亲一样,一生平淡无奇,但是,他却用自己独特的方式、教会了我如何去做事,咋样去做人。
就算穷我一生的时光,也读不尽父亲的坚韧,阅不完父亲的深沉,品不尽父亲那山一般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