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ww.qg13.com - 老人家的情感故事】
情感在文章中总是美好的,而我们没有一个人能够说自己真正看得透情感,最全的情感美文都有哪些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有牦牛的藏族人家,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三五只黑鸟鸣唱着,几十只黑鸟、上百只黑鸟鸣唱着,飞向青海湖边。黑云剪影样贴在天穹,蓝黑色天幕显出一抹红晕,突然云边就红了,天际就红了,湿漉漉的火球从湖水中跳了出来,蓝中泛绿的青海湖水越显神秘深远。
这是刚察县青海湖边一个藏民乡村,沙柳河从这里融入青海湖。太阳刚照亮远处的山峰,牧民们骑摩托车或骑马,赶着牛羊去湖边山坡放牧。山坡下有座大寺院,寺院的下面是无际的大草原。牦牛群黑云般滚动在黄花、白花、红花、紫花点点的绿草间,金顶大殿和一排白色佛塔在晨辉中庄重而神圣。佛塔旁草地间十几个红衣小喇嘛正在背诵经文,各自独坐,神情专一。一湾清泉倒影,仿佛天上人间。一位年迈的红衣喇嘛拄着木杖,佝偻腰身,蹒跚而来。轻展红袍,白云浮动,斜坐在草地间。双目微闭,一手扶膝,享受高原的阳光。在当地朋友的沟通下,我们为喇嘛画了速写像。他是四岁出家来到寺院,今年已84岁高龄。干瘦亦硬朗的老者平静沉默,让人肃然起敬。
牦牛群挤拥着踩着乱石,走下河滩,灌木丛黄花闪闪,芦苇低垂,一个着蓝藏袍、系着橘红色丝带、戴白边圆帽的女子,骑着白马扬鞭呼喊着,驱赶牦牛群蹚水过河。百牛竞渡,水龙飞舞。牦牛群渐渐爬上河对岸高坡。大团的白云从山后青海湖涌出,天海一色。满山坡的牛羊似悠游在天上。这真是一幅诗意的天籁画卷:金璐梅,银璐梅,把草原装扮。青海湖是通天的湖,它的水像天一样蓝。牛羊在天上吃草,鸟儿在天堂歌唱。还有美丽的姑娘,白色的帐篷。我愿随姑娘放牧在天堂,骑马踏云在金沙湾上。
沿着野花飘香的小路,夹杂着草原潮湿的气息,还有牛粪的气味,我们来到小才让的家,是山坡下一处独院。圆牛粪饼垒起的深褐色半人高围墙,从路边一直延伸到院里。四岁多的小才让戴着碎花白圆帽,抱着黑毛小狗熊,长裤短褂,露出滚圆的肚皮,肚脐眼格外突出。大家喊着巧代摸问好,看着小才让直乐。脖子上披着金黄色哈达的刘文西,拉着不怕冷的小才让手直夸:这才是生活!也同时让我想起以前内地人传说藏族小孩不怕冷,刚生下的娃娃就被抱到冰冷的河水中沐浴,所以藏族汉子都有牦牛一般强壮的身体。小才让家一下来了这么多的陌生人,连藏獒也显得温顺了,黄眼旁观,一动不动。几头母牦牛在栅栏里笑着看热闹,小牦牛摇着头直朝母牛身后钻,可大眼睛却往人群里看。帐篷里暖融融的,飘散着酥油奶茶的味道。大家坐在火炉旁喝奶茶,透过小方窗口可见远处的佛塔。烧火炉用的是羊粪,是一抓一把的圆粪球。戴着粉红色头巾、穿黑色羔皮藏袍的小才让阿妈,一边给客人倒着奶茶,一边笑着告诉大家:以前牛羊粪还可用来洗碗擦锅。帐篷后面是新建的落地式玻璃砖瓦房,红房檐白色门窗,墙角有白石头。室内墙上挂着表现白度母的羊皮唐卡。坐在床沿的老阿妈搂着孙子小才让,在众人咔嚓咔嚓的相机拍摄声中,小才让像个小明星一样,笑得有点害羞,直往阿妈怀里藏,露出半张脸,瞪着大眼睛。手中的糖果都快握不住了。
要离开这里了,小才让一家送我们到路口,拉着手依依不舍。这是多么幸福的一家人啊!你瞧,数码相机里他们一家人笑得多开心,还有身后他们家那辆黑色小汽车。
在那白色大佛塔前面,一位戴黑毡帽穿黑毡袍皮靴的藏族汉子,骑着摩托车赶着一群白藏羊。他好奇地看着画家画佛塔,说:这是祥和塔!画佛塔吉祥。他的这些羊是刚从镇上买回来的。几个红衣喇嘛也赶来了,围着画家看画中的佛塔笑。一疙瘩云正从佛塔上飘过,白色佛塔在夕阳间明亮而红润,旁边的五彩经幡风中舞蹈着、吟唱着,仿佛是小才让一家人快乐的笑脸,令人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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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家
我最讨厌父母夸奖别人家的孩子,所以就算有时候我再怎么羡慕别人家,我也不会拿任何一个人去跟别人相比。我是只会对自己严格要求,希望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比别人略胜一筹。
我看过一句话,大旨是说:其实每个人骨子里都是自卑的,因为从小时候的蹒跚学步,到后来的一点一滴的事情,都是别人在教我们如何去做,我们看到别人似乎全部精通的样子,心里面难免自卑。
有时候看到同学发说说秀恩爱,我嘴上从来不说,但是我心里面十分羡慕。
知道我有男朋友的人,有时候也会多嘴问上一两句,你男朋友怎么不来陪你啊。我总是苦笑:他忙。
我为他找了许许多多的借口,他为了我们的未来,每天起早贪黑,忙忙碌碌,自己忙起来一连好几个小时都不吃饭、不喝水。
只是我也知道,一个人就算工作再忙,也总有几分钟的时间发一条消息,打一个电话吧。
在很多人眼中,我们是模范情侣。我们在一起一年半,他为了我考来了我的大学。在这一年半的异地恋中,我们是真的好不容易熬过来了。这些苦,只有经历过异地恋的人,才会懂吧。
很多人只懂得他为我的付出,不知道我的伤心难过。过去异地的时光中,每次我伤心难过时,只能对着手机默默流泪。没有爱的抱抱。
其实很多次我都觉得非常崩溃,因为真的受不了那种痛苦。不过还好,那些最艰难的时光我们都熬过来了,才有了后来的我们。
我知道他身上肩负着许多的责任,为了父母,为了我,为了未来我们的孩子。很多个我想抱怨他的时刻,我都拼命忍住,我不想他不开心,不想他难过失落,不想让他觉得他是一个人在战斗。
如果这个世界背叛了你,我可以和你一起背叛全世界。我不爱这世界,我只爱你。
现在回想起来,过去那些难熬的岁月,那些十分想念的时刻,真的是太痛苦了。
异地恋的每次分别,我都泣不成声,因为不知道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很想每个孤独的时分都陪伴在他身旁,可是这么简单地事情我都做不到。
距离之所以难过,是因为你不知道那个人是在把你想念,还是在把你忘记。
终于熬过了异地,我们的爱情经受住了考验。
有时候我真的很想站在他面前,想让他理理我,想问他为什么可以好久不给我发消息、打电话,想一下子躲在他的怀里,踏踏实实的做个胆小鬼。
但是我知道我不能那样做,我不能让他自己一个人面对所有的事情。我不忍心看着这样一个为我废寝忘食的男人,因为我失望心酸。我真的不忍心。
一段感情有多幸福,就会有多虐心。
男人无法拒绝新欢,女人无法拒绝愿意花时间陪伴自己的人。
其实我常常会不开心,但是我不能说,只能写下这些文字来排遣、调节自己。
我总是会受到这样那样的限制,但是我不能反抗,因为我不想看到他们不开心,我只能选择禁锢自己来获取亲人的欣慰。我骨子里是一个叛逆的女孩儿,但是我必须违背天性,在我看来,亲情值得迁就。
每一个我想保护的人,我都无法向他们诉说内心的郁郁寡欢,我希望在他们眼里,我永远都是一个幼稚的淘气鬼。起码这样父母可以感觉他们永远不会衰老,男朋友可以在我面前完全放轻松。
人往往喜欢对陌生人讲真话,因为毫无牵挂。
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特别崩溃,觉得生活特别压抑,觉得自己就快要扛不住了。然而生活还是要继续,第二天太阳还会照常升起。地球不会因为少了谁而不转。谁也都可以离开谁,只是习惯问题。
发呆的时候我也会想:别人的生活,都是怎样的呢?朋友圈里的荣华富贵,是真的吗?还是只是一种虚荣。曾经的我酷爱发说说,后来的我极其讨厌那样的行为。我不想活在别人的眼睛里,我想笑给自己看。
总是一个转身就泪流满面,然后抬头就一点一滴吞噬悲伤难过。反正怎样生活都会继续,未来还未来到。
我一直相信一句话:越努力,越幸运。我不相信一个人会一直倒霉,当然我也不相信他会一直走运。我们都是在前行的道路上,一步一个脚印的,不断被生活伤害,然后又学会一些技能,懂得一些道理。等到我们拨开了所有迷雾,那个时候,也该撒手人寰了。
这一生,我们会遇到太多的喜怒哀乐,幸好身边有那么三三两两。我很庆幸自己有一个温馨的家庭,有一对开明的父母。我也非常庆幸在自己18岁的年纪就遇到了可以携手一生的伴侣,我已经非常幸福了。
一个人不可以奢求太多,我只想要,简单平凡的幸福。
今晚月色真美。
哑巴堰人家
记得我常常喊他二哥都是好多好多年以前的旧事了。自从工农兵中学读书不再路过他门前去窑坝子方向后,不见他我真是数不清到底有好几十个年头。
我常常会怀想起他,他的土砖茅草棚子,他家外面苹果园,哑巴堰,以及那段囊空如洗、不分彼此乐在其中久历风尘的日子。这三间面向苹果园、生药厂围墙土砖房落成前,他和咪咪兄弟一直借居在亚强家搬走后遗弃的蔑条笆子房里。他每天门前漱口的屋檐沟甚至都成为了污水沟。厨房篱笆脚渥成很多稀稀落落大大小小的窟窿,笆子外和邻居吴娘交汇的拐角处更是一个永远无法通畅的黑泥凼。倘若真是不小心踩了下去再妄图抽出来身子其难度绝不亚于沼泽脱险。必须经过那块几乎整个落在淤泥中的青石板才能进到他可有可无的家门。他家里除了这把风雨天啥也遮挡不了朽烂的茅草、篱笆,再找不出哪样可以算得上家当。摆在灶台盛小撮盐巴豁口碗里满是黑色粉末,到底的酱油瓶同油腻的灶台般整个被漆黑的扬尘丝绺包裹,不见本色。
同海舰家一样,和苹果园住家的二哥我们只是相隔两百米左右哑巴堰对角。除了雨天,我上学、去窑坝子都是后门出家,顺哑巴堰坎穿过苹果园他家门前上成渝马路这条永远不变的线路。学校就是窑坝子一路之隔花果小学。也很多人称呼它三家村小学。
哑巴堰对岸角落上有三户逍遥自在的人家,三户某烂若披掌的茅草棚子,三户年多月久不定可以熬上一次猪肉的箜偬家庭。能有幸住鱼肉泛滥哑巴堰旁边,特别是苹果园里是他们令人望尘莫及的福气。是多少哑巴堰外居住人家寤寐以求的梦想。黑灯瞎火的你知他睡觉还是蠢动,梦游还是居心,三更半夜垫起脚尖唰唰唰唰趟过去嘻嘻嘻嘻游回来,总不至于不知死活惹火缠身帮哪家寻魂捉鬼吧?嘴巴一抹当吃二娃。切!还真没辜负他的排行。海舰家里也排老二,虽然地理环境相对恶劣,一颗苹果树恁就站在自家自留地里,沉甸甸的枝桠就搭上瓦片伸进厕所,你说还需要他去费事?谁又规定了有苹果树搭上茅房的社员家里夜深人静不能上厕所?你管别个为啥不点煤油灯。靠!分明就是邪恶的猜疑,无端的陷害,吃逑不到肥肉见不得别家猪跑!哑巴堰哪次涨水他不是近水楼台?一个筛子溢水口接就是。别人又没有光屁股生生跳进你生产队池塘去抢,去捞,去强取豪夺,去损公肥私。更加没有过下吧,下吧,下他过七七四十九天破坏社会主义建设事业嘴甜心苦心狠手辣不可告人。池塘最后那道固若金汤竹篱笆外的鱼就还不相信唯独可以归于你生产队旗下。就不允许野生鱼有一席容身之地。如此一个道理,怕随便哪家门前一条沟儿里的鲜货都毫无疑问归于集体!哪家的王法?不知和强词夺理欲加之罪有啥区别?听得老子鼓睛暴眼直吞口水。唰唰唰唰,标准块头的鲫鱼上杆子往里蹦,它授命只蹦你老二的戳箕,想不吃都不成!这几个二娃还真是生对了时辰,住对了地方。也难怪老子吃苹果就总是暗礁险滩不测之渊。他妈那次果园厚皮菜种子苗里潜伏至少五个小时,背心刚兜上两个,唰,五节手电!行三!难道这不是天意?就包括时下,粘三,准坏事。哦,小三嗦?。算逑,老子受不了!老子改呼。
实际上哑巴堰对角上的居家远远不止三户,只是这三户是游离于旁边大院落外的人家。大院落里还有四户,分别是耳熟能详的曾家、李家、冷家、陈家,只是从来就不曾走动。没有过只字交情的城里人冷家爷孙两辈居住一起,而李家曾家却几乎只是点头之交。走路大摇大摆搪瓷茶盅不离手粮机厂130司机工人老大哥陈家两个男娃是小学低年级校友,哪里遇上都会笑盈盈三哥三哥亲近你。吴娘是生产队社员,和海舰母亲样后来也经母亲举荐调到窑坝子晒收组上班。130陈叔是哑巴堰坎上唯一几乎每天上下学都会碰面的工人阶级。吴娘哪里遇上都会客客气气招呼小某家里做客、吃饭。紧闭门户熬肉那天更是执意拉着某过去,最终却鬼使神差挣脱逃之夭夭。在熬锅肉蒜苗强烈刺激下,一股股唾液泛滥,一注注贪婪滋生,咕咕噜噜肚子、嗓子轮番叫唤,几乎摊倒在氤氲中迈不开步子的自己也不知怎么就会有力气奔跑?却居然恁就没被拽稳!是不是自己过于把假戏较真了?大院落外最早也是四户人家,只是那一年亚强一家子搬迁到邮电校围墙外角落里去了,而留下来这三户。他们分别是二哥,海舰,望天。海舰与亚强家摇摇欲坠的全空调空房子在正屋檐右接直角,共用一个院子,二哥与亚强家背靠背,望天与二哥家相距十米独落一处。
二哥,长兄,二十七八,光棍,基干民兵。性情温和,谈吐委婉,着装整洁,偶尔白衬衣口袋插一支钢笔。风骨料峭、笑容可掬,横看竖看也不像夜袭苹果园的主。甚至让人打消掉耿耿于怀的往事。听说他并未读到中学,至于小学到底读过几年不得而知。或许他只是喜欢钢笔吧?第二位望天前辈,长兄,年龄三十左右,已婚,性情不祥,不苟言笑。原造反派成员,穿着洒脱,记忆里的他就是蓝色背心外撒开一件的确良白衬衣。军用皮带,军裤,军帽,深度近视眼镜,上衣口袋常年斜插两支钢笔。据说是花果一队能文能武的才子。只是所谓的武绝对不会是武术,杵面前的人也需要扳到面庞才能辨清你是哪位?或者你算哪家的老几?哪有点点小隐于野高人眼观耳闻的端倪?把他牵扯上行疾如飞的侠客不知和逼母猪上树有啥区别。第三位便是看生见长总角之交,社会主义事业接班人海舰。年龄六岁,性格尚未成熟,意志薄弱,经不起供销社糖衣炮弹的诱惑。记忆里最深那次例子就是,他堂屋外望风,某房间里大汗淋漓使专用剪子把父亲备用锑锅底铝皮修剪成一堆破烂,最终互相拽着膀子胆战心惊摸索进去,侥幸躲过了供销社废品收购人员一向明察秋毫的火眼精睛,淘得来二两软糖。当初哪怕他只是不经意把破烂弄出来稍大动静,保准了那堆免费送他。脚下生风早不知奔了哪里去。之前那位年纪不相上下的老油条一看就怙恶不悛的惯犯。垫起脚尖一眨不眨盯住秤杆,废品还没下秤他已经报出价钱!小小一坨黄铜居然就淘换来两元钱!在种种玄机凛然正气令人咋舌眼珠子下镇定自若,一点不为言语中腾腾杀气所震慑,应付自如,游刃有余。就那世故,哪怕真加上老虎凳,他那很明显刚打磨加工再糊上泥巴新崭崭的水龙头永远都是无可非议尘垢粃糠破铜烂铁!分享的场景历历在目,养猪场后屋檐那棵碗口粗香樟树杈。晃晃悠悠,优哉游哉,白色稠稠口水顺咀嚼嘴角滑落下巴再滴落地上。最终糖衣炮弹助长的结果就是整幅铝皮化为乌有,刚买的牙膏被挤空了内容皮也不知了所踪。教训就是,给老子跪搓衣板!过了嘴瘾跪就跪呗。还好躲过万劫不复的笋子熬肉。在记忆里就是一条几乎漏半只屁股吊胯骨上的蓝色短火,身材苗条,扭腰甩胯,不穿上衣,没有文化,不插钢笔。这三位包括某脚上都是街头大供销社2元一双高级柔和的塑料泡沫凉鞋。
其实,围绕哑巴堰周围草衣木食不知肉味人家不可胜数,除去生产队社员最大的群体就是新村居民,以及自己住家巷子里每一位居民。与哑巴堰如漆似胶长相厮守的情愫,对这片热土地一草一木一片丹心日月可鉴。在诸位哑巴堰人心里哑巴堰对他们而言了若指掌如数家珍。摸鱼、摘苹果、偷梨儿、卖牙膏皮、捡破烂等等等等不知凡几,不足齿数。即使伸手不见五指摸进园子也绝不会闹出丝毫动静,同样即使火柴不用一根摸下池塘也绝不会掀起一丝涟漪。要不然为什么不是生产队社员他们会同样如此熟悉草鱼、苹果、番茄、黄瓜、哑巴堰池水的滋味、气息,同样一往情深这片冬日可爱心心相印的田野?
在生产队说来除了成天和海鸡婆东游西荡外,闲得无聊或突发奇想的时候就会一个人蹿二哥家。与其他人家不同二哥历来不喂猪,也不知过年靠什么赚钱?到二哥家甚至比自己家还放得开,无拘无束,心情舒畅!偶尔会得到二哥打靶下来的斩获,老套筒黄铜子弹壳,比冲锋枪弹壳可足足大几圈。几近后来目睹的高射机枪弹壳。二哥姓夏,两弟兄没妈老汉儿,年长老大10岁。在记忆里俩兄弟非常尊重老妈和老汉儿,从来都是唯唯诺诺,言听计从。夏季时长,晚饭后时不时过来串门,一聊就是深夜。某通常只是倚门框傻笑的看客。二哥两兄弟习惯在门前院子里练扁挂,南拳北腿,虎虎生风。有时也到苹果园里摒住呼吸轻声吐纳,双手食指在半空划出一条高深诡异的弧线再收陇到心口位置,一声不吭,神秘莫测。在某看来颇似电影里道行高深的修炼僧人。也不知是不是就是脍炙人口的气功?也或者是在那里虚起眼睛观察,趁人不备搯两个生产队的苹果也不是没有可能的。羡慕住生产队苹果园得天独厚优势的他们这辈子给老子比较起来不晓得有好幸福!绝对每天夜半三更撑得他妈的睡到床当头上还猛扯疙瘩儿,翻死鱼眼!三哥好像是二哥的徒弟,很显然功底就没二哥那么扎实。也见过三哥习武,腾挪功夫干净利落,只比划不出声,很像是攻其不备的招数。气势上明眼人一眼便看得出二哥更为雄浑。柔中带钢,钢柔并济,颇似自创的夏氏迷踪。十米开外一招毕敌,休要想大难不死,虎口脱险。除非二哥菩萨心肠网开一面,否则注定今天散你魂魄,就甭想明天还有性命来偷生产队的苹果!经常老远的路上就看见二哥嗬嗬哈哈单手劈砖什么的,偶有失手,那狗日的火砖咋那硬!边笑边就抛在了一边。据说是心情烦躁心神不定所致。三哥则五体投地袖手旁观,面露喜色,嗬嗬哈哈呐喊助威,再有模有样模仿。时不我也会蹿过去向二哥讨教几招南拳北腿,请师傅检验检验最近气功达到隔山打牛的境界没?二哥那条看家白狗除了偶尔心血来潮轻晃一下本并不乐意的尾巴外不会闹出丝毫的动静。起初唤它,逗它,疯它,痞它,悦它,摇头摆尾兴奋不已。看那样,你会在任意一个意料不到的时间点出其不意给它变出一个什么天大的惊喜?所以很是殷勤,执着,忠诚。围着你跳去跳来,眼神里充满真诚、喜悦和渴望,你就是天底下最最善待它那位!你就是狗们的救世主。很讨人喜欢。久而久之,隔靴挠痒、空洞无物些许茫然,一次又一次彻头彻尾的失落最终演变成为了藏怒宿怨的漠然。一切表演都是徒劳的,苍白如水!不,水都不是!谁还不知道谁?爱来来,爱去去,爱谁谁,几乎就不再正眼瞅你,很是不屑虚伪透顶的你!瞅它那麻木得来都不知什么表情的表情,一眼便能洞穿它的心思,再不会白给你献殷勤了!再不会往日那般不知深浅,没有眼水!哼!。
望天和二哥两兄弟是邻居,两姊妹,也无父母。姓彭,叫什么不知道。生产队大大小小的人都喊他望天,自然和别人嘀咕起来的时候也就左顾右盼悄悄望天望天的成为了习惯。曾道听途说过他零星的传奇。因为胆怯,在他房前屋后蹿无数年也从未敢多句嘴。更不敢没事找事高声嚷嚷望天。老远瞅见对向的他赶紧换条路或者退回去!也不知造反派是不是脾气特别暴躁?最忌惮望天家门口那条任何时候都打算挣脱绳索和路人拼命的黑花狗。偏偏越怕越要到那里去!望天正房后屋檐一平方米的土垛上有棵不大不小的苹果树,果实累累,味道脆甜。偏房猪圈当头靠小路边一棵一串红。这种苹果到不是因为味道好,而是物以稀为贵。只是一串红很难有机会下手,只要蹿过他门前狗就狂吠,不撤退它就不停歇。即使你以为自己几乎就已经树人合一,天衣无缝,在它敏锐的嗅觉器官面前也只不过就是皇帝的新衣!糊弄糊弄三岁黄毛小儿的噱头而已。还有个更为绝对的原因,以二哥、望天两家房屋为依托形成的天然屏障进可攻,退可守。何为攻?躲二哥家里可以恣意发起偷袭。守,如若东窗事发可以安全逃往二哥家。苹果随便哪里一塞,未必你还敢搞日本鬼子的挖地三尺?退一万步说,假使碰巧被二哥家狗从哪里叼出来了,也是二哥家,二哥的狗。总之只要二哥家的狗敢于玩忽职守把穷追猛打的土八路放进屋来,一切与苹果有关的事件都与它有关!勿容狡辩,铁证如山!哪条文献上有记载狗不吃不偷苹果?它就不可以不必苦苦等待永远等不来的爱,换个活法,每天嚼只苹果开胃?像你,傻不拉几,一顿老母猪肉吊死!
这位望天前辈无论看什么眼睛总是一条缝,特别爱看书读报,即使到窑坝子给猪打糠腰杆上也斜插一卷报纸。到那里便挑子一撩,走火入魔似眼睛搁报纸上东游西荡不知在搜啥,猎犬似狂嗅整幅版面。也曾经模仿造反派的虚虚眼,只是达到他那种程度一定会摔筋斗!除了呼闪呼闪的光感或者光点什么也甭想望得清!不打开来的话,担心树上撞残废。让人甚至疑心难道他真是有特异功能?厚厚的镜片不知上万度没?饭可以不吃,糠爱打打,不打不打。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气不吭一声斜靠在箩筐上。据说曾经是花果方向最活跃分子之一,四处串联,到处游说,叱咤风云,叫嚣一时,造反派一小头子。
海舰家常去,一是因为形同家人,二是他爷爷常做玉米面窝头。而且竭力邀请某一定每天自己准点过去品尝,否则就只有海舰给你送过去。那年代对于一文不名的某说来,窝头就是供销社糖果摊外最好吃,最香醇的零食。而且一品就小学毕业!三是狼狈为奸游走于哑巴堰旁偌大一个苹果园。姑且不讨论狼人归属,偷苹果总是需要放风的狈吧?昏昏噩噩在一起虽然无数个年头,但是从来没有坐在高高的谷堆上仰面星辰哼哼上那首如此深邃煽情的歌谣。更不曾探讨过假如二天老子发达了只是每天坐堰坎边,树桠上滴滴咕咕关于苹果,梨儿,莴笋,茄子,番茄,哑巴堰鱼与嘴巴的故事,以及怎么样才能尽快把故事变为现实。每天午饭后唯一的大事就是纠集一起在广阔的生产队土地上四处游荡,处心积虑,令社员同志们防不胜防。还喜欢谈的就是哪里可以捡到两分钱一支的大牙膏皮,哪些算作废品,可以名正言顺拿去换钱,那些经过加工后也可以趁人多的时候拿去赌赌运气,大不了一口咬定受人托忠人事,就是帮二哥家卖的!什么时候才可以一次把供销社的花生软糖和水果硬糖吃够?熬锅肉好久没吃过了,也不知养猪场猪好久才害瘟?
上学或去窑坝子找老妈要钱的时候,酷爱二哥门前这条穿越果园的小路。一是可以去二哥家讨口水喝,二是可以到苹果园或者苹果园尽头生药厂围墙外茂密的矮竹林下面番茄地里扯把兔草。后来二哥家换了条六亲不认的狗,不再吃想象出来的惊喜,就是实打实的也挑三捡四,唧唧歪歪,不满不意,不甘不愿的,所以再很少单独过去。
后来,二哥弟兄俩把老妈认作了干妈。两兄弟胆子不是一般的大,脑壳也更加说不上有好烂,天马行空,无奇不有!你不得不折服!那个年代什么都凭票供应,没票寸步难行。当然,至于是不是还凭票供应婆娘不得而知。两兄弟老大不小了也还没找到婆娘,天到黑心浮气躁。找不到就算球了!,嘭!把豁口的狗钵钵摔得稀烂,把母狗给老子杀了,二天只准喂公的!格蚤都不准母的跳进门!。赌咒发誓这辈子绝不出阁,守身如玉!必须做花果一队的贞洁烈男!就是西施样的抬上聘礼开起中吉普过来都不得嫁!折腾过没完没了。
甘之若饴超然自得的父亲这辈子真是没什么爱好,甚至都未曾有闻过关于他任何一个假如的理想!就包括家境富足后,他也从来没有为自己谋求过什么。即使最简单的穿着也是如此,母亲买什么穿什么。或者大家打算添置新行头时,他就成为了旧行头的受益者。唯一两件算得上既为自己也为大家购买的家电,就是七九年一大家子春熙路98元买回来的春蕾半导体收音机,433元上海凯歌12寸黑白电视机。而这两件对多数农村人家说来遥不可及的现代化,他却几乎就没有争抢着享受一次。永远都是远远坐在一个看不看得见听不听得清的角落寂寂无闻陪着大家分甘共味。非常勤俭、敬业一位老工人。唯一一个癖好就是下班后花生米下酒一个人独晕二两,雷打不动!那些个峥嵘的岁月里,其实他也就只是千万个心底无私、高天流云父亲中毫不起眼的一位。计划经济的年代里,非常短缺的票号是不可能满足他特殊嗜好的,经常断顿,让人愁眉不展。紧要关头,二哥两兄弟便脱颖而出,让人刮目相看!原来,枭雄就在身边!花果山还真是人杰地灵!
一般说来一个号段的票几天左右时间就过期作废。每每遇到这个时候母亲便四处张罗,东家西家借酒票。而父亲更急得来其痒难耐,愁眉不展。原来,还真是有嗜痂成癖这一说道。要不半夜鸡叫时分俺披挂夜行衣供销社去借点儿?又没那胆!
真是愁死人!嘿!还真是出人意表,危难时刻两兄弟不是隔三这个提瓶绵竹二曲过来,就是岔五那个送几包大前门!难道两兄弟莫不真穿了夜行衣干起了那营生?家人难免担心。那次到他家里玩儿,终得以发现他俩天大的秘密!你猜怎么地?居然两兄弟把作废的票用剃胡刀片东拼西凑涂改成能用的票号!浑然天成,飞来神笔!简直称得上能工巧匠,盖世怪才!天生他材必酒用,天生他才必酒用!啧啧啧。所以干爹在那些个啥子都缺,啥子都紧,啥子都凭票供应的艰苦岁月里,心想事成,过足了烟、酒瘾。包括提心吊胆的我,一般人你就根本就无懈可击,你说就供销社那几个歪瓜冽枣,要么戴个酒瓶底子那么厚镜片的老头,要么斗鸡眼的死胖子能看得出来?居然石破惊天,胆如斗大。一张白纸上专心致志,一声不吭,又是画,又是涂,又是蜡笔上色。妈呀!简直唯妙唯俏,几可乱真。怎么看怎么像,怎么看怎么就是。你猜那会是啥?保密!究竟还有啥想不出?或者是还有啥不敢想?
后来的某一年,二哥结婚了。可不是你以为的花前月下,洞房花烛。不是那么浪漫,颇有传奇色彩。对方的父母嫌弃二哥家屋穷,其实不是嫌弃,真真就是穷。二哥那家屋我可能是方圆里再熟悉不过的,以当时的价格沽算,上雨旁风的房架子除外,加上那条时好时坏心情的狗充其量两佰元人民币。肮脏邋遢得没法形容,曾经有一次本人内急得忍无可忍,血都快喷出脑门,就快刹不住车,满院子窜也没找着茅房,你猜怎么的?居然厕所就在厨房。这到让某始料未及,大开眼界。真是奇思妙想,倒也挺方便。而且两兄弟一个生火一个煮白水菜有说有笑!让人怎么能够旁若无人?还是摁起肚皮一扭一顿上海舰家罢了!可以说那家里一无长物,一贫如洗。平常两弟兄的生活真正是水深火热,三餐难济。黛玉似的李姐在农村据说算得上娇生惯养,小家碧玉,柔情似水,千娇百媚。除二哥能判断她哑语外,旁人不加放大器根本就不知她是在对谁或者根本就是自言自语。很有东施效顰的嫌疑。对于二哥说来,好不容易逮到喜欢自己的,并且还勉强可以称得上两情相悦,举案齐眉,就是坎了脑壳也要结了这个婆娘。给老子,抢!据说为这事二哥包括李姐和家人恩断情绝,老死不相往来。啥子滴水之恩?啥子养育之情?啥子海那么深?在他们这对年轻人看来哑巴堰要深些,苹果园里苹果要好吃些,统统不认。不谙世事,年纪尚轻的自己并没参与这次不知天高地厚抢亲事件,李老大算是一位,而且绝对主力。把別人家养尊处优掌上明珠抢穷二哥家里不闭风日面朝黄土。简直伤天害理,灭绝人性!有没得王法?有没得道义?给老子,退回去!后来听他们笑谈起抢亲那日的壮举,简直得意洋洋,扬眉吐气,火哟,好耍嘎!老子驮起铺盖飞叉叉的,使起飙,差眼屎巴巴就遭拖到逑了!如果逮到了的话,单怕打成肉酱哦!嘎?哈哈哈哈。诶,三哥,好久帮你也抢一个嘛?。嘿嘿,沉默寡言的三哥不置可否,一笑了之。真想再抢一回,给自己也抢个婆娘,要不到日本去抢,抢一个真由美样子的资格美人。
二哥结婚后便少有再到家里来,曾经一段时间很是牵挂,很是怀念。向母亲反复打听,甚至嚷嚷着过去。最终被他们的忙碌打消掉蠢动。若干年后听母亲一次偶然提起,二哥的婚礼是她百忙中抽空主持的,简单实在,大方得体。举目无亲的二哥家里只湊齐三桌客人。而且唯一的大厨正是母亲。那次以后,那年,母亲辞去队长,走出了二十五个年头朝夕相处养育再造的窑坝子,在邮点校斜对面开张了沙河堡第一家个体三六九饭店。全家人围绕馆子转,休想再有机会窜门聊天。而读中学的自己除了馆子、学校,生产队土地也少有涉足。偶尔二哥上下班路过馆子门前马路会招呼老爸、老妈,只是步履匆匆。
自从门前扩建成渝马路拆迁后,那三户人家全部搬迁到花香园小区。因为各自工作、家庭诸多原因再少有联系。其实也常念叨他们,也常常向走四方的母亲打探他们分别的近况,也常随他们的起伏而起伏,也常欢乐着他们的欢乐。很是怀念我们曾经相濡以沫有福同享的那段纯真岁月,以及如手如足淡水之交的真情厚谊。我情逾骨肉、悃愊无华的哑巴堰人家。
2014年10月28日
山·树·人家
一直想走近山,抚摸山的质感,感受它的庄严,看看它到底是什么颜色,赤橙黄绿青蓝紫,它会是哪一种?带着对山的神往,就这样走进了太行山的怀抱。
不去说太行山的海拔有多高,也不说太行山八百里的绵延多壮观,只想,走进山,贴近山,感受山中所呈现的一切,带给我的感动和遐思。
【山】
远远看到山的时候,朦胧而巍峨,黑压压的看不清他的轮廓。我在猜测它是土山还是石山,还是半土半石的山?
近了,更近了,那远处看着黑压压的景物变成了连绵不绝的绿,是覆盖大山的衣服,最纯天然的裁剪。它们苍翠而深沉,蓬勃而内敛,与山结合,衬托着山的庄重与挺拔,也彰显着绿色生命的坚韧和永恒。山是需要这样的烘托的。
手指伸了出去,抚摸山的质感,冰冷、坚硬。这几乎全部是石山。没有一块石是一座山,一座山容纳了无数块石。石或圆、或方、或扁、或多棱多角、或大或小;颜色有褐、深红、浅紫、灰蓝我数不过来了。
手搭凉棚,举头仰望,目光及处,一座座山峰,似鬼斧神劈,陡峭笔直,直突突插入云霄,如果站在山顶,伸出双手,会不会揽到一段白云?
沿着逶迤曲折的山路攀援,不知不觉间,回望,脚下已是万丈深渊,抬头,山依然那么高大,心中不仅惭愧,恐怕难以体会会当凌绝岭,一览众山小的感慨了。终于,我还是放弃了山,依然做回去仰望的姿态。
山是沉默的,厚重的,安静的;山是凝聚的,丰富的,简单的,它以无言的力量接受着天地日月精华的洗礼和锤炼。
山水是一家,有山必有瀑,而瀑布是山明亮流转的眼睛、温润的体液。它滋润着山,养育着山,呵护着山,赋予了大山厚重沧桑的生命。大山因有了水的润泽,便活色生香,风光无限。泉挂在崖,飞身泻下,和山相映,是山最具摄人心魄的景观。
夜幕降临,远山如黛,山以一种漆黑的模样静默伫立着。坐在半山腰上农家小院高高的石阶上,环顾着四周的群山,感受着丝丝山风送来的寒凉,不由和山做着心灵的对话,去体会他的孤独与冷酷、倨傲与伟岸,感受它千万年来姿势不变的屹立。山中的夜,是静谧的,没有村庄与都市夜晚的喧嚣和繁华,只有寂静的山风掠过,抚摸你的秀发与肌肤,我想,这应是山的呼吸吧,沉稳,悠闲,舒缓,惬意。
不知何时,抬头间,一轮皎洁的银月挂在了对面大山的半腰上。月亮来和大山约会亲吻了吗?亦或是在和山喁喁私语,诉说着宇宙间的神奇。那一刻,我感觉这晚的月亮只属于这座山峰,而这座山峰也只属于这弯月,绘成了名家画笔下一帧最具墨韵的山水画。
直至明月慢慢隐退于山峦背后,山寒露重,才感觉我已哈欠连天,挥挥手,和群山道声晚安。
【树】
总是感觉,树会说话,树会唱歌,当春阳夏雨秋风冬霜来临时,树梢树叶摆动时,那是树的浅吟低唱,诉说着生命的传奇与美丽。最常看到的,是把根深深扎入泥土的树,而山中的树,尤其是石山中的树,它的根驻扎在那里?无疑,选择在石缝中生存的树是需要勇气的。
在山中行走,没有看到华盖云天的参天大树,粗壮一点的,是看到的几棵核桃树、山楂树、桑葚树。看到山楂树的时候,不禁想到了《山楂树之恋》,这山中的果树,是否也曾围绕它演绎过凄美的爱情故事?
石多土少的山,却是漫山遍野的绿荫,层恋叠嶂。我穿梭在其中,一圈转下来,数了数,有三十多棵不知名的树,生生地把根扎在岩石里,枝干盘虬卧龙,梢头舒展着生命的绿;部分树根裸露着,盘根错节地攀附在周围岩石的罅隙里,偶尔有山石中流下来的泉水经过它们的身旁,渗透着它们裸露的根须,奢侈地滋润着。它们就这样吸收着微弱的养分,缓慢而倔强地生长着,诉说着世道沧桑。看着这样的树,让人生生地心疼,同时又对它充满了敬畏与佩服。放眼望去,看群山绿带,一草一木,它们的根下其实没有多少纯粹的泥土,都是凸凹不平的卵石碎石,然而,它们不贪婪,不要求,默默地固执地郁郁葱葱,绽放生命的光彩。
欣赏着岩石中的树,想起那些在逆境中生存的人们,不畏艰难险阻的抗争,对生命的眷恋与执着,用一种无畏的精神谱写着生命的赞歌,这,何尝不是一种领悟,不屈不挠的成长精神!
这样的树让我感动!
有时候一个人就是一棵树,一棵树有时很像一个人。
【人家】
不时看到,大山深处,峭壁悬崖,浓荫掩映处,房舍三两家。
当第一座房屋进入我的视线时,我是惊讶的。惊讶于它的年代,惊讶于它的古朴,惊讶房屋中的人在这里生活的勇气。不敢想象,那时没有公路,如何出山?也许,命运选择他们的生命在这里延续,他们依山为邻,傍水为家,过着深居简出的日子,岁岁年年,就像生存在石缝中的树,给我生命,我就要活下来。
山中永远不缺石,一堆石便可砌成坚固的石墙,几片灰瓦盖在屋顶便建成了一个家。几层梯田,一缕炊烟,便有了人间烟火。山中永远不缺柴,红通通的灶火,燃烧着无穷的希望。
在一处悬崖的边缘,有一处平整的空地,被我的目光紧紧吸引,因为,那儿有一个家。几间破败残垣见证着岁月的痕迹,不远处则有几间新瓦房和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片绿洼洼的玉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翡翠般的光彩。几只土鸡低头在草丛间觅着虫儿。我站在深谷的这端,望着深谷的那端,不禁想起不知谁写的诗词:青砖灰瓦,菊黄篱下。柴扉开和勤迎送,远方来客。无酒酬宾,且沏酽茶。常走过小桥,寻诗觅画,听雨櫵问答。山清水秀处,独居这幽静人家,不恋都市繁华。我想,此诗就是为这样的人家而写的,这样的人家走进了诗词里。
大山外面的人不断涌进大山深处,远离村庄、都市的沸腾嘈杂、尔虞我诈、喧嚣繁华,来感受大山深处的宁静,安抚浮躁颓废的灵魂,体会简单平静的快乐。大山里面的孩子,睁着懵懂好奇清澈的双眸,打量着来到大山里的城里人,憧憬着外面的世界是否很精彩。其实,世界不分什么里面和外面,两者之间从来就没有什么不同。
如今,大山里的路,已被现代文明建筑成了柏油路,一路蜿蜒盘旋而上,穿隧道,通峡谷,干净整洁的路一直伸向大山深处
他们依然过着自己的日子,只是,出山已是容易的事。走出大山,接触着大山外面的人和事,拼搏时,累了,带着疲倦;成功了,带着喜悦,无论成功或失败,该回山林的时候就回,去呼吸大山的新鲜空气,因为,那是他们永远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