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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说话的艺术与技巧

发表时间:2020-11-20

说话的艺术

情感在文章中总是美好的,而我们没有一个人能够说自己真正看得透情感,什么样的情感美文才称得上质量高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说话的艺术,欢迎阅读与收藏。

说话的艺术

古人云: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说话是一门艺术,也是一种智慧。粗俗的人说话往往缺乏美的意蕴,只会打碎世界原本的美好;而睿智的人说话则讲究一种愉悦的境界、一种和谐的气氛。美化了语言会使生活中许多可能伤害到别人的东西变得温暖起来。

周末陪妻子去市医院看病。来到一楼的妇科门诊室,只见里面一个病人也没有,我正为妻子能早些看病感到高兴。于是,我也没多想便与妻子一同走了进去。刚坐下,只听得医生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没长眼睛呀,弄得我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又见那医生满脸乌云、凶神恶煞的样子,我们也不敢多问。一会儿,门诊室里又走进来两个女学生,她们见了我先是一愣,随即便小声地交谈起来:哎,门上张贴的男人免进是指男人可以免费进入,还是指男人禁止入内呀?说话的女孩声音很温和,从她单纯的眉宇间可感觉到她似乎真不理解那四个字的意思。应该是指男人禁止入内吧,因为这是妇科门诊嘛。另一个女孩郑重其事地说。哦,我明白了

哦,我也明白了!我一拍后脑勺:弄了半天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红着脸走出了门诊室。不一会儿,她们出来了。我急忙上前想表示谢意,可没等我开口,她俩浅浅一笑,走开了。那一瞬间,我能感觉到那种笑是善意的,纯朴的笑里包含了理解与宽容。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咀嚼着两个女学生的那几句颇为有趣的对白,脑中不时浮现出她们离去时那甜美的微笑。其实在生活中,我们经常会碰到类似的事情:等候公共洗车时,为赶时间而忘记了先下后上的规矩;银行门口,为急需取钱而忘记了排队;超市里,买东西少给了钱或者忘记了给钱是人难免都有失误的时候。而这时我们都迫切需要一些温馨的提示,它最好像春风一样轻轻拂面,像细雨一样微润心田,而绝非是简单粗暴的大吼大叫。

是的,我们就迫切需要一种像温泉一样的语言。然而很多时候,我发觉它离我们好远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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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的艺术


他吹的是雪,不是血。他剑上的血。这是西门吹雪,一个最冷的剑客。

黄昏时,他总是喜欢坐在窗前的夕阳下,轻抚着情人嘴唇般柔软的花瓣,领略着情人呼吸般美妙的花香。小楼上战争而安静,他独自坐在窗前,心里充满了感激,感激上天赐给他如此美妙的生命,让他能享受如此美妙的人生。这是花满楼,一个双眼看不见东西的瞎子。

在这两个人物身上,寄托着古龙相辅相成的两种情怀:一种孤洁,骄傲,冷血,遗世独立,将生命的全部附丽于一种道(在西门吹雪身上是杀人的剑道),最终那道比最终那道比生命更紧急。另一种则对生命自己充满热爱,享受并珍视生活中的美,在最困难的时候,也要用微笑来面对。

西门吹雪的剑是杀人的剑,我的剑不是用来看的,他的剑法是杀人的剑法:

当你一剑刺入他们的咽喉,眼看着雪花在你剑下绽开,你若能看得见那一瞬间的灿烂辉煌,就会知道那种美是绝没有任何事能比得上的。

这就是西门吹雪的美学。当花满楼听完西门吹雪这段话后,他对陆小凤说:现在我才明确,他是怎么会练成那种剑法的了。因为他竟真的将杀人当作一件神圣而美丽的事,他已将自己的生命都奉献给这件事,只有杀人时,他才是真正活着,别的时候,他不过是在等而已。

那些才情孤高而时运不济的人,愤世嫉俗的人,喜欢快意恩仇的人,多多少少都有这种心态,都会把某一门技艺练到高处不胜寒的境地。你猜我想起了谁,我想起了鲁讯和他的一个都不宽恕。

那么花满楼呢?他的美学是:

你有没有听见过雪花飘落在屋顶的声音?你能不能感觉到花蕾在春风里慢慢开放时那种美妙的生命力?你知不知道春风中常常都带着从远山上传来的木叶清香?

在平常的日常生活中发现并享受美,强调境由心造,从一朵花一粒沙中看到整个世界,并且,像海明威说的那样,在重压下坚持优雅风度。这是另一种境界,带着禅的意味。林语堂曾经将它总结为生活的艺术。不过,十八岁的张爱玲却已参透了其中的秘密:

生活的艺术,有一部分我不是不能领略(请注意句式:不是不能)。我懂得怎么欣赏七月巧云,听苏格兰兵吹bagpipe,享受微风中的藤椅,吃盐水花生,欣赏雨夜的霓虹灯,从双层公共汽车上伸手摘树巅的绿叶。

然而,就在如此的情境下,她紧随着写道: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爬满了蚤子。这个女人的天份该有多高,注定她一生痛苦。古龙的高明在于,他给这两人都安

排了性格的转机。西门吹雪遭遇孙秀青后,生命中突然有了温情,他的剑不再逢人必杀。西门吹雪也不禁笑了。他很少笑,可是他笑的时候,就像春风吹过大地。西门吹雪有了情,然而这一来,他的剑法中也有了弱点,因为他突然有了牵挂,于是他的剑不如叶孤城快了。而花满楼在眼看着石秀云死在他怀里,眼看着上官飞燕黯然离去后,忽然感觉人生并不是永远都像他想像的那么美好,生命中本就有很多无可奈何的悲哀和痛苦。回忆他和石秀云相见的那一场景,令人久久难忘:

石秀云垂着头,忽然问:我们以后再见面时,你还认不认得我?

花满楼道:我当然能听得出你的声音。

石秀云道:可是假如我那时变成哑吧呢?

花满楼也怔住了

他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忽然发现她已走到他面前,拉起他的手,柔声道:你摸摸我的脸,以后我就算不能说话了,你只要摸摸我的脸,也会认出我来的,是不是?

花满楼无言地点点头,只觉自己的指尖,已触及了她光滑如丝缎的面颊。他的心里突然涌起一种无法描述的感情。

这是我读过的最美丽的爱情书写之一,其中有一种让人感到不安的不祥预兆,这不安中又蕴藏着惊人的美。

有时我会想像西门吹雪和花满楼这两个人的样子,他们的日常姿态。一定是看下来很美。不过,这时我就会想,幸好,我不必像他们那样生活。

艺术大师


情感在文章中总是美好的,情感这件事我们永远都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什么样的情感美文才称得上质量高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艺术大师",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凯欧在纸上涂满了数字和图表,那根两寸长的蓝色断铅笔头捏在他手里就有如魔术师的魔棒一样,揭开了魔法表演的序幕。他是美国驻此地的领事代理,正等候美国方面派来柯拉里奥接任辞职的亚特乌领事的继任者。此刻在凯欧的脑子里、心志和笔下正酝酿着一个构想,他打算利用安朱利亚新任总统的特质和人性弱点。这个可让凯欧非富即贵的计划,实在应该在史书里记上一笔。

??? 凯欧在纸上涂满了数字和图表,那根两寸长的蓝色断铅笔头捏在他手里就有如魔术师的魔棒一样,揭开了魔法表演的序幕。他是美国驻此地的领事代理,正等候美国方面派来柯拉里奥接任辞职的亚特乌领事的继任者。

??? 此刻在凯欧的脑子里、心志和笔下正酝酿着一个构想,他打算利用安朱利亚新任总统的特质和人性弱点。这个可让凯欧非富即贵的计划,实在应该在史书里记上一笔。

??? 人称"独裁者"的罗沙达总统,他有得是天赋与智慧,即使置身于盎格鲁撒克逊人之中,也能脱颖而出;但他绝没有那种会让人身败名裂的卑下个性。

??? 他拥有华盛顿(他最崇拜的人)高超的爱国精神,拿破仑的魄力,和诸多圣哲的大智慧。这些特质可以从"杰出的解放者"这个头衔上得到证实,但他极度的自负和虚荣,使他的地位停留在评价最低的独裁者等级。

??? 然而,他对他的国家贡献良多,强而有力的统御力,几乎没有无知与怠惰之社会败类的羁绊,他顺利整饬全国。在国际会议上,为本国建立强国的形象。他办学校、办医院、造桥铺路、开辟铁道、盖大厦,并慷慨捐赠基金资助艺术与科学。他是人民心目中独一无二的君王与偶像。其他的总统都是不可理喻,贪得无厌的。罗沙达虽然敛聚了全国不可胜数的财富,但愿意与人民分享利润。

??? 结合以上的特性,他表露于外的是永不厌足的塑立纪念碑和有象征性意味的纪念物,以彰显他的荣耀。他在每一座城镇设置自己的雕像,上面镂刻着颂扬他丰功伟业的文字。每一栋大厦的墙上,均悬挂详述他的成就和人民对他感铭五内的匾额。他的雕像与照片遍及全国各华屋陋舍里。他麾下的一名专事阿谀的官员还特地画了一幅画,将他塑造成圣约翰的容貌,顶上环绕一圈光晕,底下簇拥着一群全副武装的侍从。罗沙达不以为画中的景象有何不妥,还把它高高挂在首都大教堂上。他向法国雕刻家订购了一系列大理石塑像,包括他本人、拿破仑、亚历山大大帝,还有一两位他认为值得崇敬的人。

??? 他在欧洲各地搜求勋章,不惜运用外交手腕、贿赂和美色,自各国统治者手中诱得他所垂涎的勋章。出席国家大典时,他的胸前和肩上缀满了十字勋章、星章、金质玫瑰国徽、奖章和绶带。据说,能为他谋得一枚新勋章、或是构想出能令他的功业更广为传颂的新方法的人,就可以进入国库随意取其所好。这样的一个人,就是比利?凯欧暗地留意的对象。这个温和的海盗,冷眼旁观那些小利小惠像雨点般落在巴结总统的阿谀分子身上。但他并不认为应该把伞撑开,挡人财路。

??? 几个星期之后,新领事到任,卸除凯欧的代理职权。新领事是一个刚从学校毕业的年轻人,一向以研究植物学为职志。驻柯拉里奥领事的职位,给予他研究热带植物的机会。他戴着一副被烟熏黑的眼镜,随身携带一只绿色的雨伞。他在领事馆后头的凉台摆满了一盆盆的植物和标本,根本挪不出空位放把椅子。凯欧看着他,黯然神伤但毫无怨尤,好一会儿才动手去收拾行囊。按照计划,他必须出海远航一趟。

??? 漂泊在海上的卡塞芬号回来了,载满了一船准备打入纽约投机市场的椰子。凯欧预约了一个回程船位。

??? "是的,我要去纽约。"他向码头上为他送行的国人解释道。

??? "但我会在你们想念我以前回来。我一直致力于这个肤色混杂国家的艺术教育,我不会在我的努力刚有起色的时候撒手不顾。"

??? 凯欧留下这段意有所指的话,便登上卡塞芬号离去。

??? 十天后的纽约。凯欧竖起他大衣的领子,全身颤抖地闯入卡洛勒斯?怀特位于第十街一栋大厦顶楼的工作室。

??? 卡洛勒斯?怀特正叼根烟在油炉上烤腊肠呢!他虽然年仅二十三,但在艺术理论上颇具真知灼见。两人是在西部认识的。当时,凯欧到处流浪,怀特热爱艺术。

??? "比利?凯欧!"怀特大喊,伸出另一只空的手。"你是从哪个蛮荒世界冒出来的?!"

??? "嗨,卡洛,"凯欧拖张凳子到炉边,把手挨近火炉。"还好这么快就找到你。我在电话簿和艺术馆找了你一整天。街上免费供应午餐的人指点我来这里。我一直以为你还在画画。"

??? 凯欧以鉴赏家的犀利眼光扫视整间工作室。

??? "嗯,你会一举成名,"他微微颔首,"角落里画着天使、青云和马车队的那幅,正是我们要的那种。你题做什么名字,卡洛?是不是叫'柯尼岛圣地"?"

??? "那一幅,"怀特说:"我本来想命名为'伊利迦升天',但是你取的可能比较好。"

??? "名字并不重要,"凯欧说:"那幅画的布局和多样性的变化相当完美。现在,我马上要告诉你一件事。我走了一段两千里的小小旅程,接你去和我一起进行一个计划。我一想到这个计划,马上就想到你,怎么样?和我一道回去画幅画吧?!时间三个月,报酬五千块。"

??? "农产品还是生发剂的海报?"怀特问道。

??? "不是宣传海报。"

??? "那么是哪一种画?""说来话长。"凯欧说。

??? "你尽管说下去。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一边听一边留神这些腊肠,我得把这腊肠的色泽烤得比凡代克的深棕色颜料还深一点,让你垂涎三尺。"

??? 凯欧开始解说他的计划,他们两人一起回到柯拉里奥,怀特得佯装为知名的美国肖像画家,暂时放下难度高但报酬丰厚的工作,来到这热带地区度假。即使是在经济不景气的时候,一个国际知名的艺术家得到总统委托画一幅永垂不朽的肖像,而能和那班逢迎拍马的家伙分享银币比索,这并不是痴人妄想的念头。

??? 凯欧预计要求一万元的报酬。通常艺术家的肖像画要价都很高。两人共同分摊旅费,平分全部的利润。这就是凯欧的计划。

不久,这两个合伙人离开简陋酷寒的工作室,走进一家雅致暖和的咖啡厅。他们反复讨论到深夜,两人之间摆着几个旧信封套和凯欧的蓝铅笔头。

??? 深夜十二点正,怀特蜷在椅子上,手支颐,眼睛闭上。

??? "我跟你走,比利。"他的语气平静坚决。"我已经为腊肠和房租省下了两三百块。我跟你一起冒这个险。五千元!可以让我在巴黎待两三年、意大利待一年都绰绰有余,我明天就收拾行李。"

??? "你十分钟内就要动手了。"凯欧说:"现在已经是明天了。卡塞芬号下午四点开航,我帮你回画室整理东西。"

??? 每一年的十一月到隔年三月,柯拉里奥是安朱利亚国的万众所瞩之地。也只有在这五个月,这个城镇才朝气蓬勃。总统与政府官员携家带眷到此度假,等于是政府所在地,老百姓也上行下效。耽于逸乐的人视这段长假为娱乐狂欢的季节。嘉年华会、球赛、竞技、海水浴、游行及小型剧场都能满足他们的需求。每天傍晚还有十四辆马车和汽车环绕城内,在葬礼似的阴郁而昂扬的气氛下游行,从首都来的著名瑞士乐团便在小广场上伴奏。长相有如史前时代石像一般的印第安人,也从深山来到城里,沿街叫卖手工艺品。

??? 民众簇拥在狭窄的街道上,无拘无束地闲聊。小孩子穿上短得不能再短的芭蕾舞裙,装上金质的双翼,在人群中高声叫嚣、满地乱跑。政府官员在这个欢乐,季节开启序幕时莅临,参加壮观的宴会和洋溢势情、喜悦的爱国游行。

??? 卡塞芬号就在这缤纷的冬日,载送凯欧和怀特回航。他们站在岸边还听得到广场上传来的乐声,村庄少女将萤火虫装点在她们的黑发上,眼波羞怯、步履曼妙地赤脚走在路上。穿着白色亚麻衫的纨子弟,晃动着拐杖,开始猎艳行动。空气中弥漫着虚伪的气息、人为的诱惑和放荡,放眼所及全是人为的景象。

??? 他们抵达后的两三天便开始行动。凯欧陪同这位艺术家在城里四处走动,向英语圈介绍怀特,运用各种管道广为宣传以提高知名度,使远近皆以为怀特为画家。而后凯欧策划一个更加深印象的方法,希望能在公共场所散播他的声名。

??? 首先,他和怀特住进特朗吉罗大饭店。再穿上白净无瑕的棉麻布套装,戴上美式草帽,手执徒具彰显身分却毫无实际作用的手杖。两人的举止闲适,风度优雅,非常引人注目。这就是凯欧和他的朋友---伟大的美国画家怀特阁下。

??? 怀特在沙滩架起画架,勾出细腻逼真的风景素描。民众在他背后围成声势浩大、议论纷纷的半圆形人墙。另一方面,钜细靡遗的凯欧也谨慎安排自己的伪装身份。他扮演这位伟大艺术家的朋友,一个悠闲的实业家。最足以象征他身份的是一架袖珍型照相机。

??? "一个拥有银行存款和汽艇的业余艺术爱好者,如果手上不拿一架照相机,实在是一个莫大的侮辱。"凯欧说:"如果你看见一个人一无事事,只拍些快照虚掷光阴,你马上就知道他一定深入研究过'布兰德街'这本书。你注意过那些身价百万的老纨子弟吗?

??? 他们一看到什么东西,就把它拍下来。因为一架柯达照相机比一个头衔或衣襟上四克拉的钻针更引人注意。"于是,凯欧便娴雅温文地在柯城穷晃荡,到处拍风景照,还有拍那些害羞的村妇;而怀特也在艺术的崇高领域上摆姿态。

??? 到达后的两星期,他们的努力开始结果。总统的亲信匆匆驾着四轮马车赶到大饭店。总统希望在卡萨摩列那私下会见怀特先生。

??? 凯欧紧咬着派饼。"一万块,一毛也不能少,"他向艺术家说道:"记着这个价钱。必须以黄金或等量的金钱支付,可别让他用此地称为钱的货币哄骗你。"

??? "搞不好他并不是找我去画肖像。"怀特说。

??? "那掉头就走!"凯欧以无比的自信说:"我很清楚他想要什么。

??? 他要现在旅居此地赫赫有名的美国年轻画家(也是掠夺者)帮他画肖像。赶快去吧!"

??? 四轮马车载走了艺术家。凯欧在室内踱方步,他的烟斗喷出大朵烟云。一小时后,四轮马车直奔旅馆而来,送回怀特,又一阵烟似的消失。艺术家三步并一步冲上楼梯。凯欧停下来,烟圈酿成一个无声的疑问号。

??? "登陆成功!"怀特喊道,稚气的脸上闪着自负的光芒。"比利,你真是未卜先知。他要一幅画。我从头到尾说给你听。天哪!这个独? 裁的家伙可真是果断绝行!他全身上下都是独裁者的细胞。他是凯萨、撒旦和乔西戴彪的强烈组合体。温文有礼、冷峻严肃,这是他的风格。我晋见他的那个房间有十亩大,像一艘镀金、光芒四射和涂着白漆的密西西比汽轮。他的英语比我想像中的还好。我们很快地谈到价钱问题。我开口一万元。我以为他会喊来警卫,把我拖出去枪毙。但他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只是挥着一只栗色的手,毫不在意地说:'无论你要求多少,我都照付。"我明天要再和他会面,讨论画像的细节问题。"

??? 凯欧垂下他的头。自卑明显地写在他沮丧的容貌上。

??? "我认输,卡洛。"他黯然说道。"我不再适合策动这些计划。

??? 适合我做的投机谋利事业,大概只是推辆手推车去卖橘子了。我发誓,我以为一万块这个数目是这个棕色人种最大的能耐。但显然就算是一万五千元也只是他的九牛一毛!喂!卡洛,你会看到小老头凯欧安稳地在设备完善、安静的养老院,如果他再干这种蠢事的话。"

卡萨摩列那宫是一栋只有一层楼高的棕色建筑,内部装潢如同宫殿般富丽堂皇,外面是一片美丽的热带花园,一道高高的围墙护卫这位于柯城上缘小丘上的官邸。翌日,总统的御用马车又接走了艺术家。凯欧外出沿着沙滩散步,现在海滩上的游人都认得他和他的"照片箱"了。他回到旅馆时,怀特正坐在阳台上的躺椅里。

??? "呃,"凯欧说:"你和那目空一切的专横者决定了他要的五彩石板吗?"

??? 怀特站起来,在阳台上走来走去好几趟,才停下脚步怪声笑起来。他满脸通红,双眼闪着愤怒、讥诮的光芒。

??? "你看,比利,"他粗暴地说:"你那时候跑到我的工作室来找我,提到画画,我以为你要一幅燕麦或生发剂海报。好啦,现在,那两种工作只要好好去做,都比你现在要我画的更有艺术价值。我不能画那种画,比利。你得设法护我脱身。我告诉你那个野蛮人要我做什么。他已经计划好所有的细节,甚至他的构想草图也画好了。这个老家伙画得一点都不差。但是,真是哪门子的艺术!你听听看他要我画什么畸形的怪物。当然,他要在画布的中央部位。然后,他的造型就像坐在奥林匹斯山上的朱彼得,云朵踩在他脚下,身旁站着全副军戎装扮的乔治华盛顿,华盛顿的一只手还搭在总统的肩膀上。上面还有一个展翅的天使,把桂冠放在总统头上,为他加冕---我看倒像是五月皇后选美---背景是机关大炮、更多的天使和士兵。画这样一幅画的人,他的灵魂一定卑劣得像一条狗!"

??? 比利?凯欧的额头开始冒汗了。他的蓝铅笔头没有算到这样的突发事件。有如机械一样精准的计划到现在还运转得令人满意。他让怀特坐回位子上,自己也拖把椅子到阳台上,神色自若地点上烟斗。

??? "现在,孩子,"庄重又不失和蔼,"你和我得有个'艺术'对'艺术'的对谈。你有你的艺术观,我也有我的。你的艺术观是传承自缪斯的艺术;而我是办正事的商业艺术观。这是我的计划,事实也证明大大奏效。把总统画成柯尔老王或是维纳斯,甚至一幅风景、壁画或一束莲花......什么都可以,只要他觉得自己像。你尽管在你画布上画你的画,收取应得的报酬。你总不能在这节骨眼上丢下不管吧?!卡洛,想想那一万元酬劳吧!"

??? "我无法不想,"怀特说,'这才教我痛苦,我画了这幅画,等于冒险将我的每一个理想抛入泥泞中,灵魂也蒙上恶名。五千块钱意味着三年的留洋深造,但几乎出卖我的灵魂。"

??? "情况没有糟到那种地步。"凯欧安抚似的说道。"这是一桩生意,有相当财富回报你所花费的精力与时间,你的想法我不能苟同,因为这幅画不会永远在艺术问题上摇摆不定。你也明白乔治华盛顿很不错,也没人说天使有什么不好。后面那一票人我不觉得太糟糕,如果你给朱彼得画上一对肩章,一把剑,四周的云块弄得像黑莓碎屑,那看起来就不会像一场乱七八糟的战争画面了。喂,如果价钱还没有谈拢,他应该另外为华盛顿付一千块,天使也值得提高五百元。"

??? "你不了解,比利。"怀特不自然的笑笑。"我们这些搞创作的,对艺术都有个大概念。有一天我要画一幅画,人站在前面看,会忘记是用画的,忘记是颜料堆出来的。我要匍匐潜进他们心中,像酒吧里流泄的音乐。我要他们看完会问:'他还画了些什么?'我不要他们去穿凿附会;他们看到的就是画的本身,不是肖像、不是杂志的封面,也不是插图或一个少女---只是一幅画而已。这就是为什么我以烤腊肠为主、试着忠于自己的原因。我说服自己去画这幅可以让我去巴黎的画,强迫自己掌握这个机会。但是这一幅教人咆哮、尖叫的鬼画!我慈爱的天父哪!你难道还不懂吗?"

??? "当然。"凯欧把手放在怀特的膝盖上,像在哄小孩。"我明白,你不能容忍你的艺术如此的不长进。我也了解你想要画一幅像盖提斯堡战役全景的旷世巨作。但是,我得提醒你考虑一个现实问题,到目前为止,我们已经在这个计划上花费了三百八十五元五毛钱。

??? 我们已耗费我俩积存的每一分钱,只剩下回纽约的旅费。而我需要一万块里我应得的那一份,我要在艾达荷州经营铜币交易,赚十万 块。这是最终的商业目的。所以,从你高高的艺术理想殿堂上落实下来吧,卡洛,落实到该死的钞票上。"

??? "比利,"怀特说:"我尽力而为。我不敢说我会好好做,但是我尽力去做。我会继续干下去,尽量做成。"

??? "这才是正事,"凯欧由衷地说:"好孩子,现在另外有一件事---尽快动手画这幅画---尽你所能,快速完成。如果有必要的话,找些孩子来帮你调颜料。我今天在城里听说了一些传言。本地的人民已经开始厌恶总统大人了。他们说他的特权过度滥用,还指控他意图和英国进行交易,出卖国家。我们必须在对外航运仍然畅通时,把事情办完。"

??? 在卡萨摩列那的天井里,总统命人架起巨幅画布。怀特在此有一间暂时的工作室。每天两个钟头,那位伟大人物面对他坐着。

怀特依言尽心工作。但是,他生活在苦涩的轻蔑、无穷的自我屈辱、悲恸的阴郁和嘲讽的狂欢中。像将军一样有惊人耐心的凯欧,只好安抚、慰藉他,并辩解再三---使他专注于画作。

??? 一个月后,怀特宣布这幅画完成了---朱彼得、华盛顿、天使、云朵、堪农炮,什么都有。他告诉凯欧时,他的脸色死白,嘴唇紧紧卷成一直线,还说总统十分满意。这幅画将悬挂于国家英雄美术馆。总统请艺术家次日返回卡萨摩列那领取他的酬劳。他的朋友雀跃万分地喋喋叙述着他们的成功,怀特却一言不发地在约定的时间离开旅馆。

??? 一小时后,他回到凯欧的房间,把帽子掷在地上,然后坐在桌子上。

??? "比利,"他的语气僵直,筋疲力尽。"我在西部我兄弟经营的小生意上投资了一点钱。我念艺的时候,就靠这过活。我现在抽取我的那一份,付给你在这个计划上损失的钱财。"

??? "损失!"凯欧吼着跳起来,"你没有拿到那幅画的钱?"

??? "有,我收到钱了。"怀特说:"但是,现在已经没有画,也没有所谓的画酬了。如果你肯仔细听我说的话。我和总统正在看画的时候,他的秘书送来一张一万元的纽约银行汇票,交到我手上。我摸到汇票的那一刹那,突然暴怒起来。我把汇票撕成碎片,散落在地板上。一个工人正在重新粉刷天井内部的石柱,他的油漆桶正巧在手边。我抓起他的油漆刷猛挥向那幅一万元的梦魇,整幅画刷满了一夸特的蓝颜料。我敬个礼后才走开。总统动也不动,也不说话。他这次可是吓了一跳。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处理,比利,但是,我没办法控制我自己。"

??? 柯拉里奥城里似乎有某种激昂的气氛散播开来。户外有一阵嘈杂、此起彼落的人群轰动声,混合着尖叫。"卖国贼下台---卖国贼滚下台!"他们似乎这么喊着。

??? "听!"怀特痛苦地大叫,"我还听得懂这几句西班牙话。他们喊:'卖国贼下台!"我以前听过这句话。我觉得他们在说我。我是艺术的背叛者。那幅画必须毁掉。"

??? "白痴的笨蛋滚下台'比较适合你!"凯欧火暴地加强语气。

??? "你就因为画了一幅只值五块钱的烂画而良心不安,像撕破布一样把一万元撕得粉碎!下次我如果要找个合伙人,也一定得在公证人面前发誓他从来没听过'理想'这个狗屎字眼!"

凯欧大步迈出房间,激动得咬牙切齿。怀特倒不怎么在意他的愤怒。他刚刚才摆脱长久的自我侮辱,再要去管凯欧的轻蔑,实在太累人了。

??? 柯拉里奥城蒸腾着亢奋的空气,一场愤怒的暴动示威游行迫在眉睫,导火线在于城里出现一名身材高大、脸颊淡红的英国人,据说是代表他的政府前来确定罗沙达总统将他的人民交给外国政权的交易。这不仅意味他已丧尽天良,并且公债将让渡于英国人,海关也交付给他们作为担保。长期隐忍的人民决定表明态度。

??? 当夜,在柯拉里奥及其他城镇,暴民发泄心中的怒气,他们在街上巡逡不去,推倒广场中央的总统铜像,七手八脚地劈成碎块,又揭下公众大厦中悬挂的宣扬"杰出的解放者"的匾额。政府机关内的总统肖像也遭到毁损。暴民甚至攻击卡萨摩列那宫,但被仍忠于独裁者的军队驱离现场。恐怖气息整夜横流鼎沸。

??? 但是,翌日正午以前,一切都已恢复正常。罗沙达的伟大正表现于此,他还是绝对的独裁者。他公开发表申明,坚决否认和英国人达成任何形式的协定。那位粉红面颊的英国人---史丹福?鲍恩爵士同时也在告示牌和报纸上声明,他出现在此地并无任何国际交涉的目的。他是一个毫无企图的旅客。实际上(如同他的自白),自他抵达此地,从未与总统交谈或成为他的座上客。

??? 这场骚动期间,怀特在准备返乡,汽船航程约两天到三天。中午时分,焦躁的凯欧拿出照相机,希望借以消磨开船前那段慢得令人难以忍受的好几个小时。城里目前已风平浪静,好像和平从未自城顶的红屋顶消失一样。

??? 午后三、四点,凯欧匆忙奔回旅馆,脸上是某种决定性的特殊神情。他冲进暗房,冲洗底片。

??? 不久,他出现在阳台上的怀特的跟前,脸上带着狰狞、冷酷的笑容。

???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他扬起一张以纸板裱的装的4×5照片。

??? "一个小姐坐在沙滩上---无意间流露出闷闷不乐的模样。"怀特懒洋洋地猜道。

??? "大错特错,"凯欧的双眼闪闪发亮,"这是一罐炸药。一个金矿。这是一张值两万元的总统大人玉照。没错,兄弟!这回捞得到两万元,照片不会有损任何人的良心,也不必顾虑到艺术的道德。

??? 艺术!你和你那些难闻的颜料管!我用一架照相机就能让你全身脱层皮翘辫子。你看!"

??? 怀特接过照片,长长地吹了一声口哨。

??? "哇噻!"他喊道"这张照片要是外流出去,非在城里引起一场暴动不可。你到底在哪里拍到这张照片的,比利?"

??? "你知道围着总统官邸后花园的高墙吗?我爬上那道墙,打算鸟瞰全城。然后我在墙上发现一个裂缝,因为一块石头松动,灰泥剥落下来,刚巧露出一个洞。我想,我倒可以偷看总统家里的甘蓝菜长怎么样了。结果我眼睛一凑过去,马上看到总统大人和那位英国爵士坐在大约二十?远的小桌旁。桌上摊着一张张文件,他们像两个厚脸皮的海盗一样,在文件上碰杯言欢。我站的位置是花园里最隐秘的角落,笼罩在李树橘树的树影里。草地上有一瓶香槟,就摆在他们垂手可及之处。这时,我知道我创造艺术大震撼的时刻来了。所以我把照相机对准这个裂缝,按下快门。这个当儿,两个老小子达成交易,握手---你可以清楚地看到他们握手的德性。

??? 凯欧穿上外套,戴上帽子。

??? "你怎么处理这张照片?"怀特问道。

??? "我吗?!"凯欧以受到伤害的声调道:"当然是用条粉红色丝带绑在装饰架上。你真叫我惊讶!我出去的这段时间,你就尽量想像这个精力充沛的统治者最可能的模样吧!如何不惜一切地想要买下这件艺术作品作为他私人的收藏品---为了不让它流入坊间。"

比利·凯欧从卡萨摩列那回来的时候,夕阳余晖已染红椰子树的树梢。他点头回应艺术家询问的凝视,躺在帆布床上,后脑勺枕在手臂上。

??? "我见到他了,他像一个小人一样付钱给我。本来他们还不放我进去,我告诉他们这是十万火急的事,是的,总统正是那种财力雄厚的人,他运用他的智慧,漂亮经营一套理财系统。我惟一能做的事,是举高照片让他看得见,并且提出价码,他只是笑笑,从保险箱取出现款。他把二十张崭新的千元美钞摆在桌上,就像我付一块钱或二十五分钱一样神色自如,棒透了---钞票发出来的噼啦声响就像掠过十亩干草地的野火一般。

??? "让我摸摸钞票,"怀特好奇地说:"我还没见过一千块钱的钞票。"凯欧没有立刻回应。

??? "卡洛,"他心不在焉地说:"你认为你的艺术理想很神圣很崇高,是不是?"

??? "无与伦比,"怀特直率地说:"超过我自己和我的朋友的任何实质利益。"

??? "前几天我认为你是一个笨蛋,"凯欧平静地说下去,"现在我确定你并不是。如果你是笨蛋,那么我也是。我干过几件可笑的交易,卡洛,但是我一直设法光明正大地去获取利润,与其他人的智慧和资金相匹敌。但是,当事情的发展......呃,当你摸清了别人的底细,抓住把柄,逼得他束手就擒......不知怎的,我反倒不以为竞赛是这样子的。他们对于这种竞争游戏有个名词,你知道;那就是......混淆你,不让你抓得到头绪,一个家伙觉得......这就像你那种该死的艺术......他,呃,我撕碎那张照片,碎片落在钱堆上,整个交易取消了,我和总统先生隔桌站着,说道:'抱歉,罗沙达先生,'我说,'我想我弄错了照片的价钱,你不必为照片付出任何代价。'现在,卡洛,你把铅笔拿出来,我们得算计算计。回纽约以前,我们得从资金里存一点够你煎腊肠的钱。"

心底藏着艺术家


总是会有很多的文章去描述情感,而每个人对情感的看法的都是不一样的,什么样的情感美文才称得上质量高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心底藏着艺术家,欢迎阅读与收藏。

父亲竟遽然去世,我慌忙搭机飞返台北,更令我惊骇的是母亲的模样:一身未换洗、不合身的灰布丧服,骤然霜白而蓬乱的头发上,胡乱结一朵不成形的白棉线花。看见我,枯而黑的脸颤然,仅咧开嘴,显示了无言而黝深的哀恸。

我在巴黎三年,任性地做自己艺术家的梦,不察觉间,岁月竟来催讨所有积欠了。父亲去世,母亲能健康而平安地活下去,应比一切都更重要。

我从旧书摊买来一大堆内容轻快的杂志和小说给母亲,希望能转移她凝定不化的哀伤。翻开书页,她的视线茫然滑开。我这才发现:她不只失去了阅读的习惯,视力也坏到早该配老花眼镜的程度。

我烹煮一些肉类食物,笑闹地端到她面前,想引动她的食欲。母亲千般无奈地咬嚼两下,趁我转身,又偷偷把食物吐在碗背后。我这才发现:她不只是因悲伤而忌肉食,她的臼齿早已缺损多时,并没有人促她去装假牙。

谁想到一向照顾人的母亲,其实已经到了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呢?

配眼镜、装假牙,母亲都顺从地做了。可是,母亲仍不爱吃,也不看书。她两手像无事可做,一支香烟接着一支香烟地抽,从笼罩的烟雾里,追寻往事踪影。

为逝者折纸钱的时候,母亲的手才又活起来了。银亮的冥纸,在她的手上灵巧转动,瞬息间成为平整的元宝,翻飞飘落在她膝间的竹篓里。这时,她对自己仿佛有片刻的满意,抬头半开玩笑地问我:反正我已经没用了,到纸钱店接工作,折银元宝赚钱吧?

看母亲折纸钱的手,学美术的我有了新的狂想:为什么不让妈妈学画画呢?

母亲无奈地说:你不要再寻我开心了,我哪里能画画?

趁一股孩子胡闹的狂劲,我把画架、画板、画纸、画夹和彩笔都准备好,一股脑堆置在母亲面前。看到这些郑重的装备,母亲呆了。

以后,好一段时日,我假装不在意,偷偷观察母亲的动态。我看到她在画架前片刻的徘徊、片刻的犹疑、片刻的尝试。这一生没有为自己做过多少事的她,开始怯生生地拿起铅笔,试着在纸上轻淡地画一粒花生米大小的孩子,然后匆匆忙忙涂抹掉,生怕别人看见。

我没想到,真有这么一天,母亲会认真而着迷地画起画来呢。她从旧书里翻出一些过时的画片,以刺绣般的耐心,一笔一笔地临摹。

一天,母亲在房里独自大笑起来。许久没听到母亲笑声的我,惊奇地冲进房,只看她一边笑,一边遮掩画纸。

画得好丑,难看死了。母亲笑着说。

我看到了。画的是一个三十年代打扮、穿旗袍的女人,侧身站立镂花的窗边。稚拙的铅笔痕擦了又改,直到那苗条的女郎天真地巧笑起来。原来,母亲临摹的是金嗓子歌后周璇的旧照。当周璇高歌龙华的桃花时,也正是父母亲在上海相识、相恋的年代!

从记忆深处寻到图像,母亲的郁结似找到宣泄的出口。她居然一张又一张地画起画来了,起初画妇人、孩子,然后又狂热地画起花来,黑白的画面上,开始添加颜色,由淡雅趋于绚烂。

看母亲蓬松着斑白的头,鼻端架了老花眼镜,聚精会神地凑近艳丽的花朵细心描绘,有时竟连炉上煮着饭菜都浑然忘却。我才了解到:在母亲心底,也藏着一个从未被人注意过的艺术家呢!这艺术家是子女长成、丈夫去世后,才被释放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