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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想到以前的时候我会翻看我们的故事,怎么样才称得上爱情故事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博士买驴的故事",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博士买驴的故事
【解释】:博士:古时官名。博士买了一头驴子,写了三纸契约,没有一个“驴”字。讥讽写文章长篇累牍而说不到点子上。
【成语故事】:
“博士买驴”这则成语的意思是讽刺讲话,写文章废话连篇,不得要领。
这个成语来源于颜之推《颜氏家训.勉学》,邺下谚云:“博士买驴,书卷三纸,未有驴氏。”
北齐的文学家颜之推,着成一部《颜氏家训》。
在《颜氏家训》的《勉学》篇中,记载了一则博士买驴的笑话,这是他到邺城去办事时听到的。
当时有个博士,熟读四书五经,满肚子都是经文。他非常欣赏自己,做什么事都要咬文嚼字一番。
有一天,博士家的一头驴子死了,就到市场上去买一头。双方讲好价后,博士要卖驴的写一份凭据。卖驴的表示自己不识字,请博士代写,博士马上答应。
卖驴的当即借来笔墨纸砚,博士马上书写起来。他写得非常认真,过了好长时间,三张纸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字,才算写成。卖驴的请博士念给他听,博士干咳了一声,就摇头晃脑地念了起来,过路人都围上来听。
过了好半天,博士才念完凭据。卖驴的听后,不理解地问他说:“先生写了满满三张纸,怎么连个驴字也没有呀?其实,只要写上某月某日我卖给你一头驴子,收了你多少钱,也就完了,为什么唠唠叨叨地写这么多呢?”
在旁观看的人听了,都哄笑起来。这件事传开后,有人编了几句讽刺性的谚语:“博士买驴,书卷三纸,未有驴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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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驴的职场故事
一头驴的职场故事
像驴一样勤奋,工作却原地踏步;像驴一样劳累,得到的却是皮鞭,这是很多职场人真实的体验和感受。其实,摆脱驴的命运,变身职场千里马得到赏识并重用,并不是没可能。读读下面的文字,或许我们能从中找到突破口。
你是否只做一样工作?
寓言一:动物们要举行一场联谊会,领导秘书狐狸对驴说:你的嗓门高,来曲独唱吧。驴说:我不去,我唱得很难听。狐狸说:那你去试试做主持人吧。驴说:我不去,我形象不好。狐狸说:那你干什么?驴说:我只拉磨。狐狸说:好,你就去拉磨吧。
在职场,不能像驴一样只知埋头拉磨,除了本职工作,公司里的其他事情都应该尝试着主动去做。如果什么事都不去关心,什么情况都以本职工作为挡箭牌推托,久而久之,你就只能原地踏步。
你是否只耕耘不收获?
寓言二:老虎下山视察,看到其他动物都在玩,而只有驴在拉磨。老虎顿时赞不绝口:有这样勤奋的员工,是我们动物王国的幸事!秘书狐狸对老虎说:驴很勤奋没错,但是,磨上已经没有东西了,他还在拉磨,这不是制造假象吗?老虎一看,果真如此,不禁摇头叹息。
驴子的勤劳毋庸置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结果,虽然让人不便指责,却让人叹息,在职场,你忙碌与否并不重要,老板看重的是你把工作做好了没有。与其劳而无功地超负荷工作,不如抽时间静下来思考如何提高效率,增加效益。
你有没有合作的胸襟?
寓言三:驴发现墙头上有一簇青草,非常眼馋,可又够不到。这时,它发现墙角有把梯子,但驴怕搬来梯子后,需要羊帮忙扶梯子,青草要被羊分吃,便干叫了几声放弃了。
驴吃不到青草,不是它智力不行,而是它没有合作的胸襟。个人的才智、力量终究有限(),要想有一番作为,需要合作伙伴。在与人合作之前,你就要有与人分享成果的准备。因为合作既包括工作,也包括分享。
你是不是公司的保值品?
寓言四:年终大会上,驴又一次没被评上劳模。驴委屈地向秘书狐狸申诉:为什么我最勤劳、最辛苦,却年年评不上先进?狐狸笑着说:是啊,你拉磨的本领无人能及,可是,我们已经改用机器拉磨了。
时代在前进,公司在发展,如果固步自封,迟早会被淘汰。在公司,做个保值品其实并不难,只要你关注公司的发展方向,学习新的技能,那么,你不但是一个保值品,还是一个增值品!
独“驴”
独驴
彭序华
游玩三山五岳,寻访名胜古迹,是我青年时的梦想。而今终有了闲瑕去了遂心愿,但因各种因素制约,我选择了一个人的旅行。
有驴友说,人生没有那么多人一直陪着你,很多路要自己一个人去走,很多景要一个人去看,要学会享受孤独。也许,我天生就有一颗流浪的心,随心随意,在大自然宽广博大的胸怀里,与世无争;也许,我天生就有一颗潇洒的心,探秘溯源,在大自然变幻莫测的境界中,流连忘返;也许,我更有一颗孤独伤感的心,沉浸于自己的恬淡世界里,停泊于宁静的港湾,享受的是无羁无绊的生活,迸发出的是勇往直前的激情,回味的是甜酸苦涩的滋味,独享内心深处那如诗如画的风景。我喜欢一个人的旅行。
确定旅行目的地后,开始为一个人的旅行的准备而忙碌。浏览诸多驴友海量的旅行功略和游记,收集、筛选、过滤、选择能为我所用的旅游信息。阅览景点概述,了解人文景观的历史文化积淀和自然景点的独特风光风貌。选择自己感兴趣的必游景点,参考并确定景区内各景点间的游玩线路,选定往返景区间、启程与返程最经济的交通工具和时间,梳理出旅游行程路线图。尔后,选择、确定行程中的既能方便车辆换乘又处景区周边的各住宿点,详细查阅住宿地与景点间、与车站间的公交行驶路线、换乘地点等,通过电子地图及全景地图,使旅游行程游历于脑、了然于胸。
制作行程功略的过程是亢奋的,似有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快感;确定出发的过程是漫长的,也在走或不走的纠结中痛苦挣扎,有着惶恐犹豫,也有悸动担忧,犹如人生独自迈出第一步忐忑不安的迷惘;整理行囊的日子是务实的,平静而又有条不紊,恰似人生前进方向已然确定,义无返顾、奋勇向前的心境。
带足防病治病的应急药品,备足记录旅途风景、人文风光的器材、配件,背上行囊,拽上尚可跋涉的自己,出发!
一个人的旅行,从茫然不知所措的寂寞中开始。在躁动的车厢里,在陌生的人群中,悄悄地按下浮躁的心,在列车的轰鸣中,让脑海回放着过往的点滴时光,编辑着;让心绪盘点着过往的成就和失误,检讨着;屏心静气、浮想翩翩,尝试着享受孤独。
一个人的旅途是艰辛的。漫游美景,错过饭点,饥渴难当,也曾有过以三个鸡蛋、二根火腿肠度一餐的窘境;也曾有过龟缩在不足两平米所谓标间里熬到天亮的可怜相。在喧嚣嘈杂的候车厅等待六、七个小时,在渴盼中懂得了无奈,历练着耐心,学会了忍受,默默地苦守着、平静地应对着。攀上峻极峰,到卢崖瀑布下,翻山越岭七个小时,筋疲力尽,步履蹒跚,在行进中懂得了坚持,磨练了意志,学会了坚强,紧咬牙关趔趄着,顽强地前行着。
旅行中,不耻下问不迷途,找北 寻路,路在嘴上。
一个人的旅途是淡静的。在驴步驴行中,脑里遗存的过去,似乎已被清删;心中隐留的忧闷,似乎也已被屏蔽。旅途中,放空的心,有青峰秀峦相伴,有梵音韵乐相随,在大自然的怀抱中,在厚重的历史文化源流里畅快徜徉,既美妙又惬意,既充满活力又愉悦淡定。
旅途疲惫时,感受过沙县小吃里的温暖;在向近五千米冰川攀登中,得到过大叔,加油!的激励;在嵩山陡峭山路健步攀爬中,有女士高喊老公,这大爷是福建的时,获得赞许的感动;在泡食桶面,有被老板娘喝止、声讨捐资购岛时激发的振奋。
在和煦的阳光下,在千步沙海滩上呆坐,观海水波涛汹涌、呼啸澎湃的磅礴气势,有着撞击心胸、涤荡凡夫俗子体内尘垢的震撼;在习习海风的吹拂下,倚靠在六观亭里静思,望山海交融、海天一色的壮阔视野,有着方寸海纳、有容乃大的感慨!天地之博大、山川之壮美,何必箫笙乐,无处不南海!
有人说过:如果你真的是喜欢旅行,那就一定不要在四十岁前去西藏,最好把西藏安排成你一生中最后一次旅行。西藏,无限向往的地方!
没有高反的恐惧,只有圣域朝拜的虔诚到阿里去!从拉萨出发,经羊卓雍错、日喀则,到大本营观珠峰日出日落;再转往希夏邦马峰,经吉隆沟、帕羊到西天瑶池玛旁雍错,往塔钦转冈仁波齐神山;又经扎达土林、狮泉河、尼玛到纳木错转湖,返回拉萨。
阿里大北线环游:一错再错,让你如醉如痴,如颠如狂;神山圣湖,让你脱胎换骨,赖在天堂!
策马扬鞭驰骋在呼伦贝尔大草原,也是我的向往!从海拉尔出发,经金帐汗,到达莫日格勒河。第一曲水在碧绿无垠的草原上蜿蜒流淌,迂回曲折,河水的弯曲流动,如婉约韵律、如飘逸绸带、如歌的跳跃音符、如书法的行云流水,可有温馨的感觉在心底流淌?
往北到达五彩根河湿地:曲水环抱草甸,湿地花草摇曳,它幽静、祥和,从容不迫地融入自然,归于寂静。再往西,经黑山口,穿过陈巴尔虎草原,到达满洲里,前往呼伦湖。趟着冰沁般的湖水,低头细数湛蓝湖面上云彩的千变万化、千姿百态,可否觉出有一股沉静的力量,默默地、轻轻地从身边流过,很安心,也很踏实?
转过新巴尔虎左旗,到达中蒙界湖贝尔湖,再带着贝尔湖的静谧、婉美、含蓄,带着呼伦与贝尔美丽动人的传说,返回海拉尔。
探访中华水塔,穿越三江源,到约古宗列曲、姜根迪如冰川、吉富山取黄河、长江、澜沧江之源水,畅饮之!能行否?
有驴友说,身体和灵魂总要有一个在路上。自感日薄西山,时日无多,欲遂余愿,也许,惟有神游!嗟乎!
C博士系列鬼故事之对面三楼
星期三的早上,天气格外晴朗,小幽被透过窗帘的阳光叫醒了,她伸了伸懒腰,不知道这一觉睡了多久,混身都觉得没有力气。她是个网络小说家,最近为了赶稿,她可是熬了几个通宵,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她真的太累了,一个人的生活枯燥无味,她把一切都寄托在网络上,她像这城市中的孤儿,甚至都没人知道她的过去。
她很少出门,每次出去就只是去超市买一些泡面饼干之类的食物,一个人住,也很少做饭,每天就是待在这个屋子里,写各种类型的小说,邻居都没有跟她说过话,只知道,她是一年前搬到这里的,也不见她有朋友过来,只是偶尔会有个女孩来给她送些换季穿的衣服。她家住在三楼,小区比较破旧,因为租金比较便宜。一年多的时间,她的头发都长了不少,加上她平时很少会出门,所以也不会打理自己,头发有些凌乱,长期吃这些没营养的东西和熬夜,脸色也显得很难看,脸色苍白,很重的黑眼圈,桌子上摆着一张她以前的照片,好像只剩下了一半,另一半被刻意撕了,照片的女孩很阳光,笑容很美丽,和现在的她真的有极大的反差。
最近不知道是因为经常熬夜的缘故还是生病了,她总觉得身体比较疲乏,经常到半夜一两点钟就不想再写东西,就想躺下了。她觉得晚上会比较安静,会更有灵感,所以一般都是晚上写东西。可身体觉得很累,躺下了,却一点睡意都没有,她靠在窗台看着窗外,虽然自己都是晚上工作,却没有这样感受过夜。四周都是漆黑一片,那么晚了,路灯都灭了,对面三楼的灯还亮着,原来那么晚了还有人和自己一样没有睡。透过窗户的亮光,她发现屋内的摆设很眼熟,好像自己见过一样,很熟悉的感觉,却想不起来了。
突然对面窗口有个影子出现,站在那一动不动的对着这边,四周格外的安静,一阵冷风吹过,对面三楼的灯突然灭了,影子也瞬间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她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想要关灯睡觉,刚动了一下,就发现一个影子倒挂在自己的窗户上,她大叫了一声,再次抬头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她赶快蒙上头睡觉,可不论怎么样,还是睡不着,耳边隐隐约约传来男人女人吵架的声音,声音好像就在附近,她透过窗户,看到对面三楼的灯又亮了起来,声音好像就是从那传过来的,她不敢再望向窗外,因为她觉得对面一直有双眼睛在死死的盯着自己!
叮
昨晚又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她被一声电话声吵醒了,是她的好朋友知忆,她每个星期都会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有没有什么需要的,她会帮她送来,对于这个好朋友,她真的是很感动,这是她在这城市的唯一温暖。她说过几天会来看她,天凉了给她买了个外套。天亮的时候,一切又是那么平静,她拉开窗帘,对面和往常一样,阳光总会让人忘记恐惧。
可到了晚上
又有很多奇怪的事发生了,她觉得有人进来了她的屋子,她总觉得房间里有脚步声,一会在客厅,一会在厕所,一会又很近很近,好像就在自己的身边,厕所的门好像被打开,马桶好像有人用过,客厅烧水的声音,倒水的声音,都听的很清楚,她一个人害怕极了,把房间和客厅还有厕所的灯全都打开,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可灯一关,马上那些声音又会出现,她不得不把所有的灯都开着,然后自己慢慢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忽然灯全熄了,就连窗外也一片漆黑,她吓坏了,大叫着摔在了地上,她觉得很累,起不来,好像有人压着自己一样,她转过头,窗台零星的光亮下,她看到一个头发凌乱的女人和自己躺在一起,眼睛直直地盯着她,她大叫着抱着自己蜷缩在电脑桌下面,灯亮了,原来一切都是幻觉,可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幻觉呢,可能是真的太累了。
今晚,她决定写一会就早点休息,不然的话,这样下去她的精神会崩溃的。夜里,房间里只能听到她敲击键盘的声音,没过多久,她就觉得后面有人在看着她,看着她打字,在她耳边呼吸,她回头几次都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她停下来的时候觉得一切都恢复了正常,键盘声一响,后背就开始发凉,又是那双眼睛,对面三楼的眼睛,她看不到,却能感觉的到。
她不敢去上厕所,因为她觉得厕所里有人在洗漱,水龙头出水的声音在房间里显得很吵,她觉得这不是幻觉,拿着手机就走了过去,打开灯,水龙头真的开着,难道是自己忘了?她赶快上完厕所准备回房间,厕所窗户风呼呼的刮着,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在喊自己的名字,她抬起头,镜子里有个女人,脸色煞白没有一丝血色,恶狠狠的盯着自己,她吓坏了,想要赶快回房间,她走的越快,越觉得有人在后面,脚步声啪啪响,虽然房间很小,她却觉得走了很久。
她觉得头很痛,沉沉的睡去。醒了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两点钟了,平时的这个时候,她或许还在写小说,可是现在的这个时候,却让她充满了恐惧,她变得很清醒,一点睡意都没有,她起来想把灯打开却怎么也打不开,窗帘不知道被谁扯掉了,对面三楼的灯还在亮着,里面好像有个男人,她觉得好像见过,他很凶的骂着散着头发的女人,一会又开始打她,她至始至终都是一声不吭,头发散乱看不到脸,打累了那个男人就在沙发睡着了,这时候那个女的拿出一把水果刀,连续捅了他几刀,屋里到处都是血,这个时候女的走到窗台,对着自己笑,不停的笑,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她真的吓坏了,连滚带爬的去了客厅,屋里漆黑一片,她的手按在地板上,感觉到了暖暖的黏黏的东西,浓浓的血的味道,门口有个影子,慢慢的向自己靠近,她不停的大叫,撞到了桌子上,晕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客厅的桌子旁边,头很痛,但却清楚的记得昨晚发生的一切,她连忙看了看自己的手,什么也没有,她找到手机就赶快给朋友打了电话,让她快点过来陪自己,知忆到的时候,看到她狼狈的坐在地上,吓坏了,头上还有被磕破的痕迹。她告诉知忆,昨晚发生的一切,然后报了警,说对面三楼杀人了,她亲眼看到的。警察到的时候,了解了下情况,对面三楼根本没有人居住,屋子已经空了很久了,而且她说的那一切也都没有发生过,屋里很多灰尘,应该很久都没有人进入过了,然后又跟附近的居民了解了下情况,都说从来没见过那三楼灯亮过,都说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知忆也觉得可能是她太累了,一个人在屋里待太久了,可能出现了幻觉,想让她好好休息休息,陪她出去玩两天。可能是白天真的会让人的心情平复很多,她也觉得自己可能是经常熬夜,出现了幻觉,说把手上这个稿子写完,就和她出去玩两天。这栋楼的管理员带着一名电工上来了,说昨晚不知道怎么回事,整栋楼的保险丝全部烧掉了,现在已经修好了。她留下来陪她出去吃了午饭,就走了,她公司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走的时候跟她说,以后有什么事就马上给自己打电话,她会马上过来陪她的。
这一天,好像一切都恢复了正常,她也没有再出现幻觉,而且还沉沉的睡了一觉,可梦里,又是对面三楼。第二天醒来,她心里出现了很多好奇,为什么对面三楼她看到的布置那么眼熟,为什么那个男人她好像认识,为什么他们都说里面没人居住,为什么自己老是会出现这样的幻觉。她在不停的写着小说,突然,被一声玻璃碎了的响声吓了一跳,她看了下时间,快凌晨了,原来都那么晚了,她拉开窗帘想要看看怎么回事,玻璃上一张满是血的脸,吓了她一跳,一眨眼又不见了,对面三楼的灯又亮着,里面好像没有什么动静,她快被折磨疯了,带着极大的好奇心,她决定过去看看。
她带着手机,就出门了,小区里很安静,似乎大家都已经睡着了,只有几个路灯在给她壮着胆。楼道黑漆漆的,没有灯,她打开手机,一步一步走到了这间屋子的门前,每一步都显得好沉重,因为四周太安静了,她可以清楚的听到自己不断加快的心跳。屋里好像并没有开灯,她准备敲一下门,手刚碰到门门就开了,怎么没有锁,她摸索着想要把灯打开,就在开关旁边,一下子摸到了一只手,冰冷的,她吓的忙收了回去,谁?没有人应,她颤抖着摸出了手机,照亮打开了房间的灯,什么也没有,里面很干净,很整齐,跟他们说的完全不一样啊,怎么会没有人住呢?她带着好奇心往房间里面走去,打开门,一股浓浓的尸体腐烂的臭味迎面而来,她差点吐出来,可房间里什么也没有啊,被收拾的很整齐,她慢慢的走进去,桌子上面放着半张照片,就是上次他看到的那个男的,她吓了一跳,照片掉在了地上。房间的灯慢慢变暗,暗到看不清楚整个房间的格局,屋里传来婴儿的哭声,声音越来越大,让人心里发寒,她想要试图出去,可是房间门好像被反锁了,怎么都打不开。
她试图把门撞开,刚撞一下,就安静了下来,因为她发现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人,背对着自己躺着,好像是个女的,长长的头发,她轻声的喊了一声,没有回应,她慢慢走到床前,拍了拍她,还是没有回应,她用手轻轻拔了下,床上的女人转了过来,原来是具腐烂的尸体,满脸爬满了蛆虫,腐烂的肉一点一点往下掉,恐怖极了,这真的把她吓坏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两腿发软,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紧逃跑。她拼命的拉门栓,终于房间的门打开了,她摸黑疯狂的往客厅门口跑,不知道什么东西,把她绊倒了,她用手机照了下,满地的头发,像原始森林里的枯藤,她已经来不及害怕,拼命的挣脱,向楼下跑去。
她满头大汗的往家跑,心里只想快点回家,路灯下,她傻眼了,再也不敢迈出一步,她看见自己的楼下有个黑影,站在那一动不动,好像在等自己,好像眼睛一直盯着自己。她赶快拨通了知忆的电话,那么晚了本来不想打扰她的,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已经被吓坏了,精神就要崩溃。电话通了,她颤抖着说着让知忆赶快来她家,她现在在小区楼下,说完电话就断了,手机摔在了地上,她好像被钉在了地上,两只腿一点都不能动,身体已经麻木了,周围的空气好像凝固了一般,她只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她一动不动的站在路灯下面,感觉过了好久,感觉世界就要塌了。突然背后一只手拍到自己的肩膀,她终于忍不住大叫了一声,知忆连忙抱着她,连声说,是我,是我。车子半夜开不进来,停在了小区门口,老远就看到她直直的站在这里,喊几声也没有反应,她就忙跑过来了,看到她这样,也真的是把知忆吓了一跳。
她这一叫,小区里几户人家也亮起了灯,小区里瞬间亮了许多,知忆拿出手电筒,前面什么也没有啊,赶快拉着已经几乎崩溃的她上了楼。她身上都被汗水浸透了,知忆帮她找出两件衣服,让她赶快去洗个热水澡,她眼神有些呆滞,知忆有点担心,看来她真的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厕所里水流声很大,突然她大叫了一声,知忆冲了进去,连忙问怎么了,她说窗外有人在盯着她,知忆过去看了看,哪有人啊,可从窗户里,却看到了对面三楼的灯亮着,她吓了一跳,马上关上了窗户。
回头小幽头发散乱,目光冰冷的站在她面前,她倒是打了个寒颤,赶快帮她擦干了身上的水,就带她回房间睡觉了。她真的是很疲惫了,躺下就睡着了,可知忆却怎么都睡不着了,脑子里全是对面三楼的景象,耳边不停的出现水龙头滴水的声音,而且感觉床上还有第三个人,床下传来指甲抓木板的声音,她硬生生的熬到了天亮,准备带小幽去看看心理医生,自己可能也是最近工作压力大,太累了,也想去看看心理医生。
小幽把最近出现的一些情况告诉了医生,医生给她做了一系列的心理测试,发现她是孤独症患者而且患有精神分裂症,这两个都是很严重的心理疾病,一定要有好的生活环境和开朗的心态,因为光靠药物是无法治疗的。而知忆只是太劳累了,没什么大碍,她决定请半个月假,陪她出去好好玩玩,也让自己放松放松,她还叫上了几个休息的朋友,这些天玩的真的很开心,小幽也好像回到了以前的她,单纯美丽的笑容,她决定让小幽搬到她附近的小区和她的朋友一起合租,这样起码她不会那么孤单,她答应了,说房租已经交了,还一个月才到期,到时候就搬,还说要知忆和她男朋友一起过来帮忙。
一切好像又恢复了正常,这些天的压在心里的石头也放下了,知忆又要开始忙着工作,为了把假期补回来,她忙着工作,半个多月没有给小幽打电话了,今天想起来,打了一下,居然是关机,她也没有在意,又过了两天,还是关机,她觉得有点不对,下班就开车去小幽的家。城市的夕阳原来也那么美,火红火红的,仿佛要燃烧了整个世界,她看着夕阳,回忆起了她和梁晨的相识,相恋,想着想着,泪水就湿润了眼眶,这是一个她永远都不该去爱的人。
到了小幽家门口,敲门也没人理,她用力一推,门居然没有锁,打开房门,一股腐烂的味道,满地都是干了的血迹,小幽安静的躺在地上,手里放着割腕的水果刀,桌子上有一张字条,写着,我写完了我的故事,我没有怪过你,谢谢你。知忆哭着打开了电脑,看完了她写的故事,原来她已经记得之前发生过的事,她知道了自己杀了自己的男朋友,知道了知忆和她男朋友的事。
她很小的时候,爸爸经常打骂妈妈和自己,爸爸爱喝酒,喝醉了就变本加厉,妈妈很早就生病去世了,家里只剩爸爸和她,她没有朋友,她爸爸不允许她出门和别人一起玩,经常把她一个人关在黑屋子里,喝醉了就会打她。长大后,她终于离开了那个地狱,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一个人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打工,后来她认识了梁晨,并和他恋爱了,她以为他就是她的全世界,那个时候她觉得自己很幸福,后来她怀孕了,想要和他结婚,可他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对她很冷淡,而且提出要和她分手,她不理解,为什么会这样?
原来他爱上了别的女人,他说那个女人比她漂亮,而且有稳定的工作,和她在一起没有压力,而他的收入本来就不高,现在还有养她和孩子,他根本支撑不了,他让她把孩子打掉,因为他决定了和她分手。她伤透了心,求过他,可她根本无法挽回一个变了心的人,他们经常会吵架,他不耐烦了还会动手打她,一次失手,她被摔到了地上,流产了,可面前这个男人却毫不关心自己,只帮她叫了救护车,就离开了。
从那以后,她像是变了一个人,每天一个人在家坐着,也不说话,他回来以后,很生气,因为那个女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跟他提出分手,他觉得自己被玩弄了,就又拿她出气,经常会打她,骂她,她只会低着头不说话,终于有一天,他累了,在沙发上睡着,她拿出水果刀,捅了他好几刀,杀了他,愤怒和心痛让她失去了理智,面对面前被杀害的男友,她才开始渐渐清醒,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害怕极了,不知道怎么办,把他的尸体藏在了床底下,用砖头砌了起来。
知忆哭着回忆了一年前的事,一年前的一个傍晚,刚下班的她在河边散步,在那认识了梁晨,他拿着数码相机在拍夕阳,被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孩子吸引住了,后来他们经常下班一起到这里看日落,很快,两人便开始交往。她刚刚坠入爱河,整个人都阳光了许多,突然一天早上,收到一条信息,是梁晨的号码发来的我是梁晨的女朋友,我已经有了他的孩子,求求你不要抢走他好不好,看到短信以后,知忆心里很乱,就偷偷跟着他回到了他住的地方,原来一切都是真的,原来他真的是有女朋友的,她看到他不停的对着对面的女孩发脾气,她一直在哭。
她心里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一天装做无意间在楼下和小幽相遇,然后聊了几句,又了解了一下他们的情况,她觉得小幽很单纯很善良,面对这个女孩,她真的很内疚,她说希望可以和她成为朋友,然后又跟小幽要了电话,经常会找她聊一些开心的话题。她却不知道,小幽已经早就记住了她的号码,只是她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她成为小幽在这个城市唯一的朋友。
流产后,她的精神一直很差,知忆除了内疚以外,也很是心疼,不久后,她住院了,医生说发现她昏倒在楼梯口被邻居发现的,而手机里只有她的号码,就打电话让她过来。她眼神呆滞,好像很害怕,由于刚失去了孩子,又亲手杀了自己的男朋友,她心里受了极大的刺激,以前的很多事她都忘了。知忆一直陪着她,照顾她,直到现在。
她报警以后,呆呆的站在窗口,天已经黑了,对面三楼的灯又亮了起来,窗口一个影子在盯着这边,她吓的退了几步,被地上的头发绊到摔倒在地上,躺在小幽的旁边,小幽睁开双眼,瞪着她
扒灰博士
媳妇还没过门,竟被公公扒了灰?湘妃针织内衣厂已停产五个多月,一天早晨,工厂的青年女工马丽娟忽然得到通知,要求到厂食堂开会,宣布重大事项,还说如不参加会议,后果自负。工厂停工后,马丽娟一直闷在家里。她二十出头,个头高挑,给人一种低眉顺眼的感觉。
因为性格内向,除了跟男朋友约会,她很少出去玩。她爸所在的洞庭机床厂也不景气,减人增效的口号喊得海响。马丽娟不想成为家里的负担,虽然父母不作声,但她心里难受。听到开会的通知,她就有些振奋。早些时候同事们都在传言湘妃针织内衣厂要与港商合资的事,今天通知开会,马丽娟想合资的事大概有了着落。
大早,马丽娟找出一套值钱点的衣服穿了,跟爸爸把开会的事说了。她有些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对爸说可能是开会复工。她爸盯着她看了半天,说:既然是复工,就应该穿工作服。马师傅在机床厂是个对徒弟要求苛刻出了名的人,他自己的镗工活在全厂有名。他一直很宠丽娟。但从丽娟十八岁进厂时起,一直对她工作上的事要求很严,把自己的敬业精神都灌输到女儿头脑中。
马丽娟听爸的。她换了工作服,有些兴高采烈地去工厂。公交车上碰到同车间的青年女工胡茵。胡茵在厂里是很有名的人物,因爱穿超短裙外号“胡大腿”。
“胡大腿”很漂亮,不安心上班,不是请假就是迟到,一脑袋的头发一时黄一时红,这次又染成了绿色。胡茵看到马丽娟,就盯着她连连咂嘴,说,这样漂亮的身段穿工作服,真是糟蹋美。工作服是灰色的,式样也难看,中青年职工都不愿穿。胡茵嗓门大,语调又肆无忌惮,引得满车的人都看着马丽娟。马丽娟的脸就涨红了,有些责怪地看着胡茵。她问胡茵这次开会的事。胡茵向来信息灵,一听马丽娟说复工的事就叫起来,说复个屁,说那次港商来谈合资的事,厂长和厂办主任为头天晚上麻将的事争个没完,没怎么理港商,港商一气之下就走了。
胡茵的话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两人进了厂,就有很多男青工很轻薄地跟胡茵打招呼。胡茵乜眼瞟着,爱理不理的样子,惹得那些青工浪笑。有的干脆当面叫她胡大腿,弄得马丽娟很难为情。一路上马丽娟注意到只有自己穿工作服,觉得胡茵的话十有八九了。
大会是宣布湘妃针织内衣厂破产。厂长宣布破产,厂职工按最低生活保障标准领取生活费。会场一下子炸了锅,工人们尽情地骂娘,尽情地说粗话尖刻话。马丽娟也被会议的气氛感染了,回家后一直不能自拔。下午她与男友会面时,一向少言的她,喋喋不休地向男友诉说着厂长的无能、腐败,她的语气在义愤中带着一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事后她才想起那天会面男友一直没有作声,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之后的连续几天里,男友推说没有空,没有和马丽娟见面。一天马丽娟突然接到男友的电话,他在电话中说自己父母怎样怎样的固执。口罗嗦半日,马丽娟才明白他的意思:由于男友父母的反对,两人就此分手。
这消息让马丽娟头脑发懵。当她从呆痴中醒悟过来后,首先想到的就是人情淡薄。
接连的打击使马丽娟的思维陷入死胡同。她成天想到的就是死,怎样的死法。
她买回一瓶安眠药,写好了遗书,过几天准备服下时,翻遍了床铺已找不到那瓶安眠药。她分明记得自己把安眠药放在枕头底下了。马丽娟渐渐恢复了理智,她偷偷观察父母的神态,判断是不是他们把药拿走了。父母没有任何反应,好像压根就不知道这回事。第二天马丽娟的妈妈没有去上班。她妈和单位几个人承包柜台,生意一直不太好。妈留在家里的理由是生意不好,暂时关几天门。
马丽娟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听着妈妈忙进忙出干家务的声响。有时妈妈到她房里来找东西。妈妈头上已有了白发。马丽娟对上妈妈的眼光后她一下子明白了。妈妈的眼光中饱含了哀求。妈妈请假在家是为了看护自己,不让自己寻短见。
马丽娟的心一下子软了,真想趴在妈妈的怀里痛哭一场。马丽娟一动不动地仰躺着,慢慢控制了自己情绪。她轻轻爬起来,跟在妈妈身旁,默无声息地帮她干起家务来。
马丽娟到工厂去领生活费时,发现只有100元,不是市规定的保障生活费170元。据说下岗的厂长却能拿400多元。大家又是聚在一起一顿乱骂。后来胡茵也来了,打的来的,她领完钱看到马丽娟,就一把拉着不放,左看右瞧问她吃了什么减肥药,新近瘦下去一大圈。马丽娟不想提她的伤心事,就敷衍着说了一种广告上的茶。正说着胡茵腰里的BB机响了,胡茵看了看号码,匆忙掏出一张名片塞在马丽娟手里,说,有事你呼我,然后拦了一辆的士匆匆走了。
胡茵名片上写的是市里一家小有名气的宾馆餐饮部经理。丽娟在心里对胡茵就有点刮目相看了。
马丽娟在家里闷了半年。期间有不少人给她介绍对象,没有像样工作的她不想谈,有好工作的听说她下岗就黄鹤一去不复返。这样折腾几次马丽娟就没有了信心,对见面的事有些怕了。
对象没谈成马丽娟的妈妈也下岗了。马丽娟从父母的脸色中感到了家里经济的拮据。她很想出去干点事,后来就想到了胡茵名片。
她一call胡茵,胡茵马上回了话,嗲声嗲气地问“哪个call我”,知道是马丽娟后马上换了语气,亲热得不得了。马丽娟有些难为情地问她能不能找份事做。没想到胡茵很爽快地答应了,说是到宾馆舞厅当服务员,月薪500元起步。
舞厅当服务员不是很辛苦,只是晚上下班太迟。看在月薪500元的份上,马丽娟能吃这个苦。在与经理见面后,马丽娟出人意外地被宾馆录用当了舞厅服务员。
果然如胡茵所说的,舞厅服务员并不辛苦。但舞厅里不称服务员,称小姐。马丽娟听起来总感到别扭,但她也并不在乎。有时碰到蛮不讲理的客人,故意刁难小组,经理过来调解时总是要训小姐,挺委屈人的。好在客人似乎都对丽娟挺客气。第一月领到500元钱,马丽娟非常高兴,约了胡茵请她吃饭。菜是胡茵点的,买单时胡茵却抢先结了,260元。马丽娟没想到这么贵,坚持要自己付,胡茵就说“算了算了,你那几个钱够你几次吃?”马丽娟挺难为情。她发现胡茵的花销特别大,估计月薪不下三千。向同事一打听,同事就笑弯了腰,说“屁餐厅经理,她是干这个的”。
同事做了个很下流的动作,马丽娟明白过来后就脸红了。
时间一长,马丽娟就看出了门道:宾馆里好多女孩都在操皮肉生意。舞厅、餐厅,OK厅的一个个包厢里都有名堂。马丽娟心里很有点瞧不起那些女孩,但现实中自己却反过来被那些小姐瞧不起。好像你不做皮肉生意是因为你没人要,而且穿着花销也显寒酸。
上了两个月班,胡茵早就开始劝马丽娟下水,说就那么回事,把事情说得轻巧。
久而久之马丽娟终于心动了,胡茵就把她的一个客人介绍给了她。
幽暗的包厢中,马丽娟偷眼打量着这个客人。客人约五十来岁,瘦瘦的,显得很不自然,被大家称作谭老板。吃喝闹完一段后,包厢中的客人借故散开了,只剩下马丽娟与她的客人。客人冲她笑,马丽娟也尴尬地陪着笑。客人示意她过去,马丽娟就迷迷糊糊地坐到客人腿上。一切好像冥冥中被人牵着完成的。客人搂着马丽娟说了一些话,马丽娟一一如实回答了。但她并不记得客人问了一些什么事。马丽娟屁股感觉到客人大腿的温热,她更加紧张了,身子开始微微抖动。突然,她感到客人在抖抖索索地扯她的乳罩。客人一把捉住她的奶子时,她禁不住颤了一下。客人一阵慌乱的揉捏后,马丽娟感到翻肠翻肚的恶心,仿佛被揉捏的不是乳房而是肠胃。刚才喝下去的饮料已涌到了喉咙。马丽娟抽抽泣泣地哭了起来。她推开客人的手,连说着对不起,满脸泪水,冲出了包厢,又冲出了宾馆。外面下着毛毛雨,初春的雨水飘在脸上很有些凉意。马丽娟在混沌中一直跑回了家。
马丽娟没有再去宾馆上班。她又闲在了家里。事后胡茵到她家问事情经过,劝她去上班。胡茵还带去两百元钱,说是客人给马丽娟的。胡茵还说那客人肯定是第一次当嫖客,换了老嫖客,不但不给钱,还会理直气壮地发脾气。
马丽娟又闲闷在家里。有几次,她梦见厂里跟港商谈成了,又宣布重新开工。
母亲的精打细算,使她越来越感到家里经济的压力。几次她曾冲动地想给胡茵打电话,到了电话旁却又没了通话的勇气。旁人给她介绍对象,她没有信心,也没有兴趣。
一次电视介绍郑州市下岗职工做“下岗馒头”的成功经验,马丽娟就动了心。
她老家在东北,全家一直保留着吃面食的习惯。马丽娟对做面食也很在行。她把想法跟父母一说,她爸就立刻赞同,还说些劳动赚钱光荣之类的大道理。
第一次她做了六百个馒头,装了两大篓,她爸很热心地用自行车帮她运到一大片工厂家属区。马丽娟和她的两大筐馒头摆在大街上,被来往的人群注视,她觉得有种被展览的感觉。她垂着眼,不敢看人们的眼睛。她想吆喝几声“馒头”,但“馒头”堵在嗓子眼不敢出来。下决心卖馒头前,她曾在臆想中无数次设计过自己吆喝“馒头”的形象,她甚至偷偷把“馒头”两个字的声调都进行了无数次设计,她把声调设计得很婉转,带音乐感。
时间在一分分捱过去。总有过往的行人侧头打量她。终于有个中年妇女走过后,又回转来问她。
“卖什么呢?”“馒头。”马丽娟听到自己的声音出奇地低。她提了提嗓子,又说:“卖馒头,一块钱三个。”中年妇女蹲下来,赞叹馒头做得不错,并买了十五个。马丽娟觉得她亲切得像自己的妈。马丽娟找钱给她,觉得自己一下子克服了那种被展览的忸怩感。她跟那妇女说“明天下午还在这里卖馒头”时,她觉得自己真是个生意人了。
几个工厂都已下了班,马丽娟框子里的馒头已不到三十个。她高高兴兴回家,粗略估算利润将近二十元。
由于她天天在老地方卖馒头,来买馒头的人越来越多。现在,她每天都能卖出去两三百个馒头。一次,来了几个穿灰涤卡工作服的后生,在她的摊位前嘻嘻哈哈地问馒头。他们穿的是电厂的工作服。马丽娟醒悟到他们语气的双关后,又气又怕。
“我们哪晓得你的馒头大不大?”一个盯着马丽娟的胸部说,其他人就放肆地盯住马丽娟的胸脯大笑。马丽娟哭了起来。她觉得除了哭没有别的反抗方式。很快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马丽娟听到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这种声音听起来舌头有点不灵活,有点小儿腔。马丽娟努力回想着,甚至忘记了抽泣。说话的是一个小伙子,他正在为马丽娟解围。她没有听进小伙子的话。马丽娟想明白了,对小伙子的声音她并不熟悉,她是对他的语调语音似曾相识,她曾听到过这种语调语音。
最后是电厂的几个后生灰溜溜地走了。马丽娟只听清小伙子说“说不定有一天也会轮到你们下岗”。
电厂的后生们走后,替她解围的小伙子买了几个馒头也走了。马丽娟很后悔自己竟然没有对小伙子说句感谢的话。她希望小伙子看懂了她感激的眼神。围观的人们大部分都买了她的馒头散去了。望着一下子空空的两个馒头筐,马丽娟感到鼻子有点酸酸的。要是她还没有跟男朋友吹,她定会扎在他的怀里痛哭一场。她又想起了替她解围的小伙子,又后悔自己居然连感激的话也说不出口。整个晚上,她都在为自己的内向和腼腆生自己的气。
第二天,小伙子再来买馒头时,想好了感激的话还是憋在马丽娟的嗓子眼里说不出来。“买三十个馒头。”马丽娟又陷入了对这种语音语调的回忆之中。接连几天,小伙子天天来买她的馒头,而且越买越多。马丽娟怀疑小伙子在特意照顾她的生意。她没法想象他会把那些馒头怎样处理。自从那天被电厂的几个工人欺侮后,马丽娟的馒头生意越做越红火,日销量在一千个以上。马丽娟的妈妈也出来帮马丽娟一同卖馒头了。
马丽娟还是没有想起小伙子的口音。尽管小伙子天天来买她的馒头,马丽娟始终没有开口与他说一句话。有一天小伙子开口要买一百个馒头时,马丽娟给他九个馒头后板起了面孔。小伙子用他那带很重口音的普通话强调说是一百个馒头时,马丽娟终于满脸委屈地与小伙子说话了。她并不需要小伙子用这种方式来同情她。再说,她现在做馒头生意,尽管辛苦点,收入也并不低。她把这些想法一股脑地向小伙子砸去。说完她就后悔自己不该用这种语气跟小伙子生气。但小伙子并不介意,他笑了起来,说马丽娟做的馒头确实味道好,他的同事都喜欢吃,他是帮同事带的。
听了小伙子的话马丽娟脸红了。她觉得自己是在自作多情。小伙子叫谭泽云,在市工商银行工作。这是令人羡慕的行业。在问清马丽娟的姓名、地址后,谭泽云给了马丽娟一张票,说是市体育馆的晚会门票。这个晚会马丽娟知道,有刘欢、宋祖英等明星,街道上宣传车宣传了好几天。马丽娟红着脸接了票。
过后她很后悔不该接了小伙子门票。她不敢奢望条件如此优越的小伙子和自己处朋友,但到时间,她还是精心打扮去了市体育馆。她发现谭泽云时,小伙子正呆呆地盯着自己看,那眼光让马丽娟脸红。晚会后,谭泽云明确提出了和马丽娟处朋友的要求。马丽娟想拒绝。她想说自己是个下岗女工,想说自己没有文凭。但她什么也没说,她没法拒绝谭,她从小伙子的眼神中看到了真诚的感情。
马丽娟与谭泽云的感情发展很快,两人都感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谭泽云坦白自己早就被马丽娟迷住了,那天马丽娟主动跟他说话,他一壮胆给她送了门票,他是事后再把同事的门票要到手的。对谭泽云的语音语调马丽娟也不去琢磨了。但一种带着恐惧和羞愧的情感还不时从她记忆的深处浮出来,使她感到困惑。谭泽云多次提出带马丽娟到他家里去看看,都被马丽娟搪塞过去。她怕因为自己已下岗不被未来的公公婆婆接受,又不愿失去谭泽云。
馒头生意还是不错。谭泽云下班后,经常陪着马丽娟一起守街头卖馒头。看着红红火火的生意,谭泽云提出一个想法:注册商标,办公司,扩大经营。听了谭泽云的想法,马丽娟就笑。真是书呆子,一个馒头还注册商标。马丽娟笑着说:“要注册你自己注去。”一个月后谭泽云还真的把事情办妥了,还神通广大地请来了市电视台的记者(后来马丽娟才知道那记者是谭泽云的同学)来采访马丽娟。新闻通知播出的那天晚上,马丽娟坐在谭泽云的单身宿舍里看电视。说是单身宿舍,其实是八十多平方的套间。马丽娟想到父亲工龄三十多年才住四十多个平方,感叹人与人真是不能比。
新闻开始了,马丽娟在镜头下显得很慌乱,倒是马丽娟的父亲很大方,穿着洗得发白的工作服,对着镜头大讲了一通劳动光荣的大道理。看着父亲一本正经的样子,马丽娟和谭泽云倒在沙发上笑成了一团。新闻播完了,俩人不笑了,谭泽云一声不吭地盯着马丽娟。马丽娟看懂了谭泽云的眼神。她的脸臊着通红,感到浑身燥热。
谭泽云搂住了她,她感到一只手在解她的钮扣,她用手推开了他的手。她和以前的男朋友处了差不多两年,男朋友每次要求都被她拒绝了。她是一个正统的女孩,认为不留一个纯净的身子到新婚夜,至少也要登记后再同居。但谭泽云的手又固执地伸了过来。谭泽云哀求声的口音,又激起了马丽娟的恐惧感,她觉得无法拒绝,已没有力气推开谭泽云的手。她只能呢喃地求谭泽云别这样。她自己都奇怪自己的声音会这样软弱无力。事后马丽娟想到自己未来的公公婆婆心里就很没把握。谭泽云满脸歉意地对马丽娟说对不起,又是一番山盟海誓。看着谭泽云满头大汗的样子,马丽娟突然记起谭泽云的语音语调和她那次大宾馆包厢的嫖客一模一样。这种特殊的语音语调可能是某种方言的口音。
唤醒的记忆让马丽娟更加惶惶不安。与谭泽云相识以来,她一直没有与他谈过在酒店工作的经历。在与谭泽云聊天时,舞厅、宾馆或与之相关的词眼都让马丽娟心虚。她总是设法避开这类话题。与谭泽云相处半年来的快乐日子使她已渐渐淡忘了那个嫖客。谭泽云与那个嫖客有相同的口音。那晚的片段情景又从马丽娟的记忆中浮了出来。
“谭老板,这是马小姐。”胡茵抛着媚眼,把马丽娟牵进了包厢。那个嫖客也姓谭,马丽娟回忆着。与谭泽云一个姓。一个可怕的念头把马丽娟吓懵了。
谭老板——那个嫖客会不会是谭泽云的父亲呢?新闻播出后,马丽娟的馒头生意出奇地红火起来,街上总有人看着她善意地指指点点。顾客的眼光也很让马丽娟感到温暖如一家人。马丽娟听从谭泽云的建议,决定扩大经营,湘妃针织内衣厂食堂给马丽娟作馒头制作厂,条件是聘用本厂的下岗职工。马丽娟聘了十个工人,经营点扩大到八个,打出了马丽娟馒头的品牌。买了一辆小双排座货车发货送货。她变成了一个小老板。马丽娟不是那种得意忘形的人,她仍经常出去站摊位,从和面、发酵到发货,她都亲自把关。谭泽云老在她耳边讲“质量是生命力的保障”。马丽娟觉得她成了一个大忙人,但那个姓谭的嫖客仍不时打扰她的情绪。谭泽云的父亲在电厂当供应科长,经常有客户请他。当马丽娟认定那个姓谭的嫖客就是谭泽云的爸爸时,马丽娟不寒而栗。她处心积虑地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拒绝同谭泽云回家看看,“让公公婆婆见见自己能干的媳妇”。为了证实谭嫖客就是谭泽云的父亲,马丽娟不露声色地从谭泽云那里要到了谭泽云的全家福照。但是照片上未来公公指甲盖大的脑袋并不能证实马丽娟的想法。除了那个嫖客有点瘦外,马丽娟已记不得他的一点特征了。马丽娟终于大着胆子问谭泽云不标准的普通话,有点小儿腔的口音是怎么形成的。谭泽云笑着说,自己舌头太顽固,改不过来,称自己的普通话是“衡山普通话”。他说自己在大学时唱歌唱出衡山口音,周围的同学笑岔了气,自己还浑然不觉。大学时的那些回忆,让谭泽云脸上浮出一层愉快的笑容。马丽娟觉得谭泽云正处于一种麻痹状态,不会注意自己脸上的讪笑,就顺着问谭泽云爸爸的口音。“他呀,一张嘴就等于宣布他是衡山人。”随着再就业工程的开展,马丽娟成了市里的新闻人物,下岗工人的光荣典范。
谭泽云已多次提出结婚的事。结婚就意味着同公公见面。同谭泽云结婚已不可避免,但她仍想尽理由拖延,离结婚的日子越近,马丽娟怕见公公的心情就愈强烈。她在心里已经认定姓谭的嫖客就是未来的公公。马丽娟的父母对未来的女婿非常满意,对马丽娟无故拖延登记的事都很反感。一天晚上,马丽娟的父亲当着谭泽云的面把马丽娟对婚事的态度批评了一番后,马丽娟第二天与谭泽云登记了。
拿着红本本,谭泽云笑着问马丽娟:“现在你总该去见公公婆婆了吧。”马丽娟都快要哭了:“好吧,见见就见见吧。”望着谭泽云蹦蹦跳跳去公用电话亭打电话通知家人的高兴样,马丽娟有点视死如归的感觉。
拿到结婚证的第二天,马丽娟去了谭泽云家。坐在的士上,马丽娟越想越慌乱。
她不能想象进入谭家后面对公公的情景。谭泽云半拖半牵着马丽娟到三楼按门铃时,马丽娟差不多已经虚脱了。开门的是一个蹦蹦跳跳的女孩。马丽娟见过谭家的全家照,知道是谭泽云的妹妹,正在上大学。小姑子显得过度兴奋,马丽娟一进门就挽住了她的胳膊。婆婆看上去非常利索,好像不到五十岁。公公不是马丽娟想象中的样子。和家人问好时,马丽娟听出了公公的衡山口音。她不敢看公公的脸,坐下后,公公和谭泽云就到厨房忙饭菜去了。马丽娟同婆婆小姑看着电视,回答着婆婆的询问,介绍自己的馒头公司。马丽娟感觉到婆婆的清高,倒是小姑子很热情,像是与马丽娟熟识多年,嫂嫂长嫂嫂短叫个不停。
一整天公公都没有说什么话,马丽娟只记得他劝过几次菜,回答过婆婆的几次吩咐。公公的那种衡山口音的普通话,每次都把马丽娟渐渐平静的心态搅乱。她觉得公公就是那个嫖客,而且已经认出了她。
晚上回到家里,马丽娟把自己反锁在房里,用被子蒙住大哭了一场。她已经认定公公认出了自己,或许谭家正在谈论这件事。她整个晚上都在等谭泽云的电话。
马丽娟擦干眼泪,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对着梳妆台,她调整好了自己的表情。家里电话铃一响,她就神经质地冲过去。但她不敢拿起听筒。爸爸用怪异的眼神扫她一眼去拿听筒。大多数的电话是找马丽娟的。每次接过话筒,她都好像听到了谭泽云宣布离婚的冰冷的声音。电话大多是业务上的事。谭泽云终于来电话了,兴高采烈地和马丽娟说话,反问马丽娟公公婆婆是不是老虎。后来又关切地问她白天是不是不舒服,婆婆说她脸色不好。最后谭泽云压低嗓子说:“其实你早该见公婆了,你说要是我们第一次就把种子播下,只怕儿子都会叫爷爷奶奶了。”谭泽云的调情让马丽娟红了脸。放下电话,她心中充满了温馨,这一关或许是过了。
马丽娟觉得和男朋友的关系又深了一层。她不再刻意向家里隐瞒两人已同居的事实,也经常去谭泽云家。婆婆不像她印象中的那么清高,她已退休多年,全然不知工人阶级已变成工薪阶层,还固执地保持着那份工人阶级的自豪和优越感。马丽娟隐隐感到她对自己下岗的失望,还希望她能回到厂里去上班。有时,婆婆会用毫不在意的语气问:“你们内衣厂的设备还在吧?”或者在讨论糖醋鱼的做法时,突然来一句:“你上次说的那个港商会不会再来收购你们厂?”马丽娟仍不敢正视自己的公公。她总觉得公公的不露声色中暗藏着某种轻视。
马丽娟已经开始与谭泽云一道办婚事:看家具,买床上用品,布置新房,两人忙得团团转。公公婆婆一有空就到谭泽云的那套八十平方米的新房去帮忙。这样,马丽娟经常会碰到和公公单独相处的机会。一次公公站在桌子上挂结婚照,要马丽娟递钉子时,马丽娟已渺无踪影。马丽娟总是找借口离开公公,她从不与公公单独相处三分钟以上。她有时很肯定那个嫖客就是公公,有时又有点怀疑,觉得公公哪样都不像,但公公那口很衡山口音的普通话很快又把她打入恐怖的深渊。
为安置小窝,马丽娟掏出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钱。结婚的那一天,马丽娟请了十辆小车,让她公司的那帮朋友都坐在小车上,到全市最豪华的酒楼喝喜酒。双方的父母都反对这种铺张浪费,但马丽娟坚持自己的主张,对谭泽云的建议也充耳不闻。
马丽娟觉得自己是在和什么人赌气。现在,这么一笔钱,她完全可以承受。
坐在花车中,马丽娟注意到街道上许多人在注视着自己的婚礼车队。马丽娟也搞不清自己这样铺张的目的。她知道自己并不是虚荣。当她穿着婚纱,挽着谭泽云的手臂,在婚礼进行曲中进入餐厅时,餐厅豪华的装修给她以自信。
喝喜酒的有电厂的,有内衣厂的,有机床厂的,有银行的。同单位的自动凑到了一桌,差不多你可以从人们的面部表情上感觉出各群人经济收入上的差别。银行的人在餐厅中高声谈笑着,其他几个单位的人在这种豪华的餐里就显得有些拘谨。
餐厅里的气氛有些过分安静。婚礼主持再三力图调动餐厅的气氛,但每次掌声过后,厅里就突然的静了下来,让人感到一种掌声的虚假。
在主持的要求下,马丽娟喝了交杯酒,让谭泽云亲了以后,向嘉宾鞠躬。“感谢父母养育恩”,在主持的示意下,双方父母慢慢站成一条线,四对眼睛笑吟吟地注视着新郎新娘。马丽娟从没如此近地面对过自己的公公,几天来一直隐隐约约沉入心底的慌乱感又一次突兀心头。她满脸慌乱地在主持的节拍下向父母们鞠着躬,心又一次坠入了恐怖的深渊。后来的动作她已完全是在主持或谭泽云的示意下完成的。仪式结束时,谭泽云附在她的耳边,关切地问她是不是不舒服。马丽娟茫然地摇摇头,又点点头。她已经不明白自己回答的含义。她知道刚才自己已经失态了。
酒宴已经开始了。餐厅里的气氛仍然有些沉闷,人们吃喝的姿势给人一种努力不弄出声音来的感觉。
一般新郎新娘得赶紧吃点东西到肚子里,然后到各桌去依次敬酒。谭泽云狼吞虎咽地吃着,很有点要打仗的味道。就在这时,餐厅里骤然热闹起来。马丽娟抬头看见公公被几个人扭着,正在努力挣脱。公公的头上戴着一红纸扎的博士帽,右手拿着一把红色的扒子,左手拿着一个红色的撮箕。几个扭捉着公公的人正在嘻嘻哈哈强迫着公公。马丽娟看清公公的博士帽上赫然写着“扒灰博士”。她的脸刷白了,感到虚脱得快要倒下了。她看到新郎居然也开心地笑了起来。谭泽云附过来,对马丽娟说:“这是我们老家的风俗,不管谁家娶媳妇,做公公的都要受这种奚落。那几个扭着老爸的,是我们衡山老乡。他们都在本地工作。”宴席上的人互相传递着信息,很快大家都搞清了这是一种风俗。大家跟着起哄,纵情欢笑起来。公公被迫在桌子底下逐桌扒着压根不存在的“灰”。马丽娟情不自禁地跟着大家笑了起来。气氛一浪高过一浪,马丽娟纵情大笑起来。她甚至笑出了眼泪。当公公“扒灰”扒到她所在的桌子时,全厅的人都笑疯了。马丽娟在不足三尺远的地方,笑眼正对了公公的双眼。公公的眼光中有一种无可奈何的歉笑,有作父亲的慈爱,也有一种享受天伦之乐的幸福的笑意。马丽娟擦着自己的眼泪,渐渐止住了笑。几年来,马丽娟的心情从没有这样轻松过。她觉得一瞬间自己已脱胎换骨。
“马丽娟,我从没看见你这么开心过——你简直像换了一个人。”听了谭泽云在自己耳边的嘀咕,马丽娟自信纠缠了她多年的心慌意乱和恐惧感再也不会有了。
她一时冒出了很多想法。首先,她要跟丈夫长谈一次,讲一讲她在宾馆当小姐的故事。那个嫖客是不是公公,对她来说已无所谓。她还要带婆婆去看她的馒头公司,让她看看自己是怎样生产,怎样销售的。马丽娟甚至想到动员小姑利用暑假到她的公司当帮手,打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