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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耳边,是谁在呼吸,欢迎阅读与收藏。
赵琴琴是一名都市白领,在上海的一家中外合资的企业做一名小职员,对于刚刚毕业两年的她,收入还算可以。不过她家住在一个小山村里,那里比较偏僻,家里没什么钱,每个月都要给家里寄去一笔生活费,以供弟弟妹妹上学,所以生活还是很拮据的,她只能在离公司很远的郊区租一个便宜的房子,在上海这座大城市,就算郊区的房子也是很贵的,所以公寓是不敢想了,只能租了一个破旧的小阁楼。尽管生活比较困难,可是琴琴却是乐观的,她和许多青年一样,怀揣着梦想奋斗着。
琴琴每天的工作都是对着电脑完成的,结束一天的工作后,除了眼酸腰痛,就是担心自己会不会吸收过多的辐射。不过最近网上盛行一种叫多肉的植物,各式各样,看着肉呼呼的,可爱极了,朋友圈里也总有人晒着自己养的肉肉们,最主要的是听说它们会吸辐射,还不用怎么浇水,真实太适合一个人住的琴琴养了。不过最近比较忙,没有时间市场买,只能先想一想,等休息的时候再去买一盆吧。
这天琴琴依旧加班到十点,天早已黑洞洞的,不过伴着霓虹灯,路上还是有不少人在散步。到了自家附近的街道时,路上几乎都看不到什么人了,琴琴独自一人小心翼翼的走着,随时观察着周围的状况,毕竟一个女孩子这么晚在外边还是很危险的。前方不远处有个人摆了个地摊,好像在卖什么,不过由于太晚了,也没什么人去买,琴琴好奇的走了过去。原来是买多肉植物的呀,她一个一个看去,真的很可爱,比照片上还可爱,偷偷的摸一下,感觉好极了,真是萌死了,看着这些小生命,琴琴决定也买一盆回去,挑了半天才选中了一个,付了钱,便小心的捧着它向家里走去,心思全在肉肉上,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一抹诡异的笑挂在了卖花人的嘴角。临走前那位卖花的人告诉她,这盆多肉很能喝水的,一定要记得每天都要给它浇水呦。琴琴觉得很奇怪,自己明明在网上查过,多肉几乎不用浇水的,只要看到土干喷点就行了,她觉得是这个卖花的根本不懂,只是再瞎说,便也没有理会。
回到家中,琴琴把这盆多肉放到自己的床头柜上,以后要每天看着它入睡,真是太可爱了,怎么看都看不够。她又给自己的小肉肉取了个可爱的名字叫“点点”,因为它很小,是个小不点。伴着点点,琴琴进入了梦乡。大约到了半夜的时候,琴琴迷迷糊糊中听到耳边有很沉重的呼吸声,她一个机灵睁开了眼,可是黑乎乎的屋子里,除了她还哪有什么人,可是自己刚刚明明听到了,那么清晰,难道是在做梦,琴琴笑了笑自己太过神经,便又进入了梦乡。第二天琴琴照常去上班,临走前并没有按照卖花人说的给点点浇水,而是直接走了。这一天的工作很累,琴琴又是很晚才到家,回到家便一头栽倒在床上,她睁开眼看到了点点,感觉点点今天好像很没精神,不像刚买来那样饱满了,不过她真的很累,也懒得起来仔细看看,便直接进入了梦中,一如昨天,半夜时,琴琴又听到了耳边有沉重的呼吸声,不过这回声音好像没有昨天那样有力,反而像病危的老人,呼吸的有气无力的。琴琴又睁开了眼睛,房间里还是什么都没有,不过她相信自己不是在做梦,因为刚睁开眼的一刹那,她同样听到了呼吸声。琴琴很害怕,之前她看过很多鬼故事,里边有好多就是在讲老屋子里闹鬼啦,男主人杀了女主人,把她砌到墙里,然后房客听到了呼吸声呀,再有就是有的坏人躲在屋里,你看不见他,他却随时可能会杀了你。想到这些,琴琴更是害怕,急忙打开了灯,又是敲敲墙,又是看看床下,屋里到处都找遍了,还是没有什么,经过一番折腾,她已经没了困意,想到睡前看到那无精打采的点点,便走了过去,结果是真的,点点的土干的都有了裂缝,点点也像谢了气的皮球一样。她急忙跑去给点点浇了点水,自己便又躺床上睡觉了,睡死的琴琴并没听到,屋里发出了吞咽的声音,仿佛是谁在大口大口的喝着水。
第二天,琴琴发现点点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圆滚滚的可爱极了。而后的日子里,点点总是早上精神晚上干吧,琴琴只好每天都为它浇水,她不得不感叹,点点真的和别的肉肉不一样,它真的很能喝水,至于那个呼吸声每天都会按时响起,这么久了也没什么事情发生,琴琴便没有在意,只当是房间隔音效果不好,而隔壁又住了一位呼吸声超大的大叔,听得久了,便习惯,再也没有被这呼吸声吵醒过。
半个月后,琴琴发现点点长出了长长的须子,上边开着白色的小花,好像一个个迷你小喇叭,很是可爱,小须子每天都在成长,长到一定程度时便向一条小蛇一样缠在了花盆边上。一天晚上,琴琴模模糊糊中好像听到了细细碎碎的声音,好像什么在自己身边爬着,想要睁开眼的琴琴却觉得自己特别累,眼睛怎么也睁不开。第二天醒来,琴琴觉得浑身无力,脸也显得很苍白,看来最近真的累坏了,今天就去和公司请几天假吧,自己也该好好休息休息了。无意间瞥到了点点,它不知不觉中长大了好多呀,而且身体也从绿色便成了红色,看着如同红宝石般晶莹漂亮。看到了可爱的点点,琴琴心情似乎好了很多。经过了一天的忙碌,琴琴获得了是三天的假期,她决定好好利用这几天,睡他个昏天暗地。尽管每天都在睡,可是醒来却总是觉得更累了,那细小的爬行声不断地传到自己耳朵里,可是自己却怎么也动弹不了了。
公司的同事看琴琴一个星期都没来了,可是只请了三天假,电话又打不通,几个和她要好的便在下班后来到她的家里,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开,可是里边却传来咕咚咕咚喝水的声音,她们情急之下报了警,待警察撞开门时,只看到一个红色的床头柜那么大的红色多肉植物用须子缠在了琴琴的脖子上,血一点一点的流向那盆多肉,就像是在用吸管喝着鲜红色的果汁,那多肉红的耀眼,床上的琴琴却白的像纸。大家急忙救下了琴琴将她送去医院,可是由于失血过多,抢救无效死亡了。而那盆肉肉,也在众目睽睽中烧成了灰烬。
卖花的摊贩依然在将这种奇特的多肉植物卖给各式各样的人。听,你的肉肉是不是也在你的耳边发出沉沉的呼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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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之间
1984年春,里根访问中国。他的夫人南希在西安一个小姑娘的售货点买了几件小礼品,价值人民币5元。里根给了小姑娘一张10元的人民币,可是小姑娘一时没有零钱找,窘迫地四处张望。里根就说:留下这钱吧。但他们刚往前走一会儿,小姑娘就追了上来,把该找的5元给了里根。美国总统在自传里写道:到这时,我倒成了窘迫的人。我意识到,为了试图给小姑娘解围,我看来是在给她小费,我的反应不够快,失礼了。
看了这位美国国家元首的议论,笔者不禁掩卷沉思,对那位经营小本生意的姑娘产生一种深深的敬意。一位著名的政治家承认在一位中国姑娘面前失礼了,是姑娘的自尊打动了他。只有自尊才能受人尊敬。
有人请教一位哲学大师:人活着靠什么?大师说:呼吸。那么,那人再问,呼吸又为什么?
大师答:呼者,为出一口气;吸者,为争一口气。
人的尊严、境界都在这一呼一吸之间了。
划过耳边的风声
这个小镇没任何特色,街道狭小,店铺杂乱,商场少且小。镇区空气质量差,车辆多而杂。转眼之间,又逛到回家的路上。
回到家中,妈妈对爸爸说,妞妞的额头好烫,不会是发烧了吧?
爸爸也伸手摸我的额头,只一下,猛地脸色一变,忧心忡忡地说,发烧,感觉有三十九度,这里有体温表,快量!
爸爸取来体温表,由妈妈帮忙夹在我腋窝里。妈妈紧紧地抱着我,爸爸提心吊胆地蹲在床沿,焦急地等待着。我乖乖地由妈妈抱着,除了头有些发胀之外,没别的不适。
几分钟后,妈妈取出体温表递给爸爸。爸爸举在眼前一扫,瞪大眼睛对妈妈说,三十九度二,快!马上去医院。
妈妈边抱着我穿鞋,边问爸爸,医院有多远?
爸爸说,有一家近的,但不知道行不行?不过,两家都顺路,先去近的那家看看,不能再耽误了!
爸爸抱着我,妈妈跟在身后,匆匆下楼,向医院方向快步走去。
爸爸走路真快,妈妈要想赶上我们,只得小跑,甚至于大跑。妈妈真得跑了起来。爸爸额头上见汗了,却紧紧地抱着我,轻巧地绕过逛街的人群,脚步一直没敢放慢,我能听到有呼呼的风声划过。
没多时,便跨进一家装潢不错的医院,想必这就是爸爸口中那家较近的医院吧。爸爸没顾上擦掉脸的汗水,急步走到挂号处,对里面穿白大褂的大姐姐说,小孩子发高烧,请问到哪个科室就诊?
大姐姐看我一眼,顺手一指,面无表情地对爸爸说,就那间。
一位和大伯年龄相仿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坐在桌子后面悠闲地看报纸。爸爸走上前,先用手擦掉额头上的汗水,满脸客气地朝那人说,医生您好!我女儿高烧,快四十度了!
那人慢腾腾地把眼睛从报纸上移开,先看一眼爸爸,又看一眼我,这才开口说,几岁了?什么时候开始的?咳不咳?
爸爸正要开口,妈妈已开了口,一岁半,二十来分钟前,不怎么咳。
那人听妈妈讲完,拿起听诊器放在我胸前。过一会儿就收起了听诊器,又让我张开嘴,拿只小手电照了一下。之后问道,到底咳不咳?
妈妈说,我们才下火车,从北方来的。来之前有一点咳,天冷,家里的小孩都有点咳。
那人看一眼妈妈,又转过脸对爸爸说,小孩子肺部有问题,有点严重,要住院观察。
爸爸直直地盯着那人,汗珠子一个劲地往下落。他或许不相信医生的诊断,认为只是高烧而已,跟肺有什么关系?看样子碰到了黑医生。迟疑片刻之后,爸爸说,不会吧?她才一岁半!那、那该怎么办?
那人似乎看出了爸爸的心思。平时妈妈总是说我的眼神有点贼,其实爸爸的眼神才有些贼呢。爸爸眼珠子一转,什么主意都能想出来。那人说,这里晚上没人值班,另外几个医生有事请假了,我一人忙不过来,你们去镇医院吧。
爸爸听到这里,对那人说了声谢谢,抱起我转瞬之间出了医院,朝镇医院方向跑去。
人为什么会生病?这个问题似乎不太好回答。一个人能整天无忧无虑、健健康康地活着该多好啊!这似乎也办不到。人有七情六欲、生老病死,这是自然法则,世间万物皆有终,违背不得。爷爷生过病,奶奶也隔三叉五地吃药,还有爸爸妈妈,我当然也跑不掉。曾听爸爸对妈妈说,人适当地生一次病是好事,可以增强肌体的抵抗能力。而我也三天两头地生病,这么说,我的抵抗能力应该够强了吧,那为什么还会生病?在家那段时间,也是时不时地发一次烧,而且每次总是深夜。妈妈只要一睡醒,先摸我的额头。感觉不对劲,就用体温表量,并喂我吃退烧药。然后整夜地抱着我,不敢入睡。因此,我一直闹不明白人为什么会发烧?每次用小玻璃棒在测量什么?是温度吗?爸爸说,我烧到了三十九度二。而我为什么感觉不到热?
夕阳早已西下,暮色加重了,街道上行人渐多,似乎赶上了下班高峰。爸爸大汗淋漓,头发随着奔跑动作一抖一抖的。镇医院不知道还有多远?我只是发烧而已,爸爸妈妈为什么如此紧张,难道发烧还能要命?我可不想那样。不过,我此刻的感觉还好。爸爸为我流这么多的汗,我想,我应该替爸爸擦汗才是。我伸出手,把爸爸额头上的几颗汗珠擦掉了。爸爸会心地朝我笑了笑,并把我抱得更紧了。
拐了个弯,又向前跑了几十米,镇医院闪现于眼前。爸爸放慢脚步,扭头寻找妈妈。妈妈刚拐过弯,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挂过号,妈妈问这个医院怎么样。爸爸说应该可以,毕竟是政府办的,要正规些吧。
儿科。其实这样的医院下班之后,只剩下二三个医生就诊,也称为急诊吧。走进大厅我看到,左边通过走廊的几间房子里灯火亮如白昼,里面有许多人头攒动,还时不时地传来小孩子的哭声,声嘶力竭的,想必一定很痛。我多少有点害怕。大厅的右边,有一个大药剂室,前面挂着个大屏幕,一行行红色的文字不停地滚动着。可是我一个字都看不懂,恨妈妈不教我识字。药剂室的右边有一条很深的走廊,它的尽头有几间亮着灯的房子。爸爸抱着我朝前走去。到了门口,我才醒悟,这里就是急诊室。
面前有两间急诊室,室内各有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左边那间是个年轻人,右边则是位老人,和爷爷的年龄相仿。爸爸跟妈妈商量了一番,最后走进老医生那间急诊室。
老医生的身边坐着一位抱孩子的母亲。那小孩子应该比我小,理了个光头,趴在他妈妈肩上,用小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他的面颊上还挂着泪珠。我朝他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妈妈把病历表轻轻放在老医生面前的桌子上。老医生点了下头,让妈妈先等一下。妈妈从爸爸手里接过我,又从桌面上的一个盒子里取出一只体温表,并坐在一张空椅子上,然后便给我量体温。
窗外一颗亮星出来了,转瞬之间,又看见了一轮满月,天空呈挨黑前的蛋青色,单调寥廓。天的确要黑了。
小光头的妈妈皱着眉头看过诊断书,以哀求的口吻对老医生说,不给小孩子打点滴好吗?
不打也行,暂时可以退烧。明天会不会再烧回来,我就不敢保证了。老医生取下耳朵上的眼镜,用一个小布片把镜片擦了一下,又戴回耳朵上。
那就打吧,我只是看不下孩子受罪的样子。小光头的妈妈谢过老医生,抱着小光头出了急诊室,朝走廊的另一端走去。
妈妈抱着我坐在了老医生面前的椅子上,并取出体温表递给他。
三十八度五。老医生看了我一眼,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然后抬头问妈妈,多大了?家住哪?
妈妈说,一岁半。爸爸说,住在柳溪村。
先去给孩子验血吧。老医生说着,随后刷刷刷在一张纸上写了些东西,递给妈妈,说,出门往右拐,验血处在住院部底楼。
妈妈站起身,跟着爸爸一起带着我去验血。验血处不太好找,左拐右转才找到。在路上,妈妈对爸爸说,妞妞应该没事,体温降了,不知道为什么还要验血?
验血的目的可能是检查血液中白细胞的数量是否正常,然后依据其数量确定发烧的程度,好对症下药。爸爸冲我笑了笑,并凑上前在我面颊上亲一口。
抽血的时候我哭了。那位大姐姐真不客气,走过来二话没说,就把我的手指扎破了,还把我的血挤到一只小玻璃管里。痛呀,我感到委屈极了。然而爸爸妈妈却无动于衷,爸爸还问那个大姐姐结果什么时候出来。
拿到结果,妈妈问上面写些什么。爸爸说,我也看不懂,让医生分析一下吧。
老医生看过验血单,又用听诊器放在我胸前听了一会儿,然后对妈妈说,打点滴吧?
您觉得应该打,就打吧。妈妈看爸爸一眼,对老医生说。
老医生开过诊断书,让妈妈去药房拿药。并对妈妈说,打点滴在走廊另一端。
打点滴?打点滴是什么意思?小光头的妈妈说看不得孩子受罪的样子,难道打点滴是一种受罪?要受多大的罪?我一时半刻无法确定。对了,走廊尽头那间亮如白昼的房间里,传出小孩子声嘶力竭的哭声,是不是正打点滴呢?太可怕了!妈妈抱着我正向那里走去,我感到世界末日来临了。
这里是个大厅,放了许多靠背椅,有许多人,男女老幼都坐在那里。那些人身边各立了根带挂钩的铁棍,上面挂着瓶子或者袋子,还有一根透明管子连到每个人的手臂上。有几个小孩子则连到头上,并缠了许多白纱带,甚是恐怖。有几个穿白大褂的大姐姐不停地忙碌着,在大厅里来回穿梭。爸爸在一个窗口处挂号后,没过多久,一位大姐姐走过来。她轻轻地叫了声我的名字,并摸了摸我的头,亲切地说,小姑娘真乖,等会儿姐姐给你打点滴,可不能哭鼻了,听话好吗?
我想我会听话的,爸爸妈妈都在,我不听话能行吗?妈妈问那位大姐姐,打头还是打脚?
大姐姐看着我,又摸了一下我的面颊,说,打脚吧,看好不好找血管。
大姐姐让妈妈把我放在靠窗子的一张床上,又让爸爸按住我,不要让我乱动,随后开始脱我的鞋子和袜子。我想我的世界末日到了,那声嘶力竭的哭声似乎又在耳边响起。不行,我不能就这样躺着,妈妈不可信,爸爸也不可信,陌生的大姐姐更不可信。想好之后,我一边使劲动弹着身子,想挣脱爸爸的一双大手,一边嘴里不停地喊,走,走,咱走!
大姐姐让爸爸按好我,不要乱动,说着就开始动手。我感到脚面上有点凉,随后便是针扎的剌痛感传过来。大姐姐说,不行,血管太小。妈妈让再试。过一会儿,大姐姐连连说,不行,不行。妈妈说,不行,就打头吧。
痛,一阵阵从脚面处传来,我拼命地哭着。爸爸看着我,心疼得面部上的肌肉一跳一跳的。妈妈擦去我面颊上的泪水,说,妞妞不哭,马上就好了。
大姐姐又拿来一些消毒药棉。走过来看着我,半是生气地说,没想到小姑娘力气真大,姐姐有些怕你了!
这次,我依然哭得很凶,好在大姐姐顺利地找到了血管。没过多久,我也像别的小孩子那样,头上连了根管子,并包了许多白纱带。打点滴过程中,因为我的哭闹,爸爸对妈妈发了脾气,也对我发了脾气。我多少有些怕爸爸,好在妈妈在。只要有妈妈在,爸爸并不能怎么样我。
打点滴用去了两个多小时,从镇医院走出来的时候,我已记不得来时的路了。爸爸抱着我,妈妈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静悄悄地跟在爸爸身后。这时的大街上似乎热闹一些,几乎所有的店铺都亮着灯,敞开着门,等待顾客们的光临。我东瞧西瞅,发现许多店铺门口挂了一串串五颜六色的气球,有紫色的,像葡萄,还有红色和青色的,像苹果。而我没再闹着要气球,因为下午逛街时,爸爸给我买了一些,红的,黄的,绿的,兰的,甚是好看。现在口袋里还有一只呢。爸爸抱着我拐来拐去,没用多久,就回到了爸爸的家里。
让亲人自由呼吸
让亲人自由呼吸
有兄弟两人,小时家贫,父母只供得起一人读书。哥哥天性善良,主动提出把上学的机会让给弟弟,于是父母把学习的机会给了小儿子。小儿子很争气,念完大学,又念了研究生,后来又考取了公费到国外去读博士,学成回国,不久就进了外企拿着很高的薪水。而此时哥哥还在家乡的一个小矿山里当着最危险最劳累的挖煤工。
弟弟在房价上百万的北京生活、工作,虽有高薪,可仍然感到r生活的压力。所以对老家的亲人也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父母只想着从小亏了大儿子,指望小儿子出息了,能帮帮哥哥,好歹也算弥补。所以对如今的小儿子很是不满。
这时候,大儿子对父母说,我也有一双手,能靠得了自己,虽然我小时候把学习的机会让给了弟弟,可学到今天这一步也全靠他自己,他对父母赡养是应该的,对我他没有这个义务,我把学习机会让给他的那天,也没想过弟弟能有这么出息,这是他努力得来的,我不能对他要求什么,你们也不该生气。
父母听了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把这话转给了小儿子。小儿子听后,给哥哥去了封信,说,哥哥,我在国外学了几年,也吃了很多苫,也认为我不欠你们的,都是自己努力来的。可现在我不这么认为了,和哥哥你比,我觉得我很自私,我虽然书读得多,可做人和你比不了,他随信还寄了一万块钱。
钱哥哥没收,回信只有一句,你不欠哥的,安心过日子吧。再后来,哥哥从挖煤工一直干到了一个中型矿的承包人,生活彻底改观了。弟弟在北京经常对朋友说起自己的哥哥,说他是个白手起家的企业负责人,言谈间充满了自豪。
是呀,生活需要人自强、自立,如果哥哥因为当年的一次让,而让弟弟一辈子来还债,一辈子来救济自己,进而放弃了自己对生活的努力和追求,哥哥也不会有今天的成绩,弟弟也会觉得疲惫不堪,难道亲情是可以用公式计算的吗?既然不能,当付出的时候就不要想到回报。有了这样胸襟的哥哥在生活中一定会是个强者,自然他后来也用自己的行动赢得了弟弟的尊敬。
我们现实生活中也不乏利用亲情不断索取的例子,可是既然是亲人,既然爱他,就学学故事中的哥哥,自强自立,让亲人自由地呼吸吧。
保持呼吸
你说,城市太大,梦想太大,而你太小。鲜花拥簇着城市,你却没有从中找到欢乐。当夜色深沉,城市寂静,远望灯火,所有的情绪在一瞬间汹涌上喉,你有口难言,就算高高地举起酒杯。你说,即使自己身经百战,走南闯北,依旧没有练得钢筋铁骨,只不过习惯避开人群后,才开始舔舐伤口。你总是低着头快步前行,穿过闹市,不理那些人云亦云。你总说要在长夜举起火炬,不知疲倦地奔跑,找寻属于自己的荣光。历经岁月,苍老容颜,在某个艳阳高照的一天,你也会走出屋子,在人群中脱掉帽子大声地宣讲,你曾经无数个寒夜厮守着这份期待。
你说,你一直在寻找,寻找着她,寻找着自己。在百花盛开时候关于她的模样,在荒凉天宇时自己的影子。独自穿过长街,头悬千秋明月。什么才是你的样子,老态龙钟或胸怀激烈。你站在在何处,欲何往?天地方圆,大地长歌。目视众生,人生海海。
我的朋友,保持呼吸,像我们这样的人,就像夏夜里的一颗星辰,从不会抢别人的风头,只会在天空的某一隅独自光亮。我们总是习惯这样的安静,站在某万光年的地方寂寞燃烧,直至熄灭。
我的朋友,保持呼吸,勇敢地继续你生活。夜尽自然天明,最初的光芒会在最寒冷的时刻迸发,汪洋之上,霞光万丈。
我的朋友,保持呼吸,即使在最稀薄的空气里。让心跳继续,跃过篱笆,穿过小径,途经峡谷,直至大道康庄,那里氧气充足。
我的朋友,保持呼吸,在最冷的冬天里。定有铁石心肠,寒风如刀。你要眼里有火,心里有光。你会是大地上第一个听到雪散冰消、河流欢快之音的人。
我的朋友,保持呼吸,就算这世界有时候看起来乱七八糟,即使你如同一粒微尘,微乎其微,也要掌控心跳,掂量自己的重量,在想飞翔的时候飞扬,在想停留的时候栖息。
我见过瘦子眼里最美的春天,而撑过冬天,只需要保持呼吸。
疼痛的呼吸
整理抽屉,发现一封收件人是我的信件,寄信地址是在记忆里已经淡出的地方。牛皮信封有些破旧,打开信封,信纸有些泛黄。我站在角落里,静静地重阅,眼泪狼狈落下。信的末尾,写着:2005年10月31日。2005年,时光有些模糊。落款:爸爸。
那是林的爸爸,我曾经叫了他很多年的叔叔。那时候,经常有人打趣着要我改口叫他爸爸,我却一直没有叫出口,直到2004年林离开。在他葬礼上,我跪在他的灵柩前,那句爸爸脱口而出。他的父亲用苍老的双手扶起我,将我搂在怀里,泪流满面。那是我永远无法忘怀的时刻。
六年过去了,我抑制自己尽量不去想2004年秋天的事。那个写满伤痛的秋天,是我们心里的硬伤,我也尽量不去触碰。一切都过去了,我说,一切都过去了。我烧掉一切与他有关的东西,封存一切与他有关的记忆,割除一些与他有关的联系。我消失了。当他从我们的世界里离开以后,我选择从有过他影子的地方彻底消失。不去想有多少不舍,不去想有多少牵挂。我彻底离开,选择归零,另辟一片天。
六年,我结婚生子。六年,我在陌生的城市开始平淡的生活。六年,我从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变成有故事的女子。六年,我们的生命里有很多的六年。六年,一切都变了。父母日趋衰老,我们日益成熟。二妹结婚了,三妹工作了,四妹离家了,就连儿时调皮捣蛋的小弟也懂事了。我还记得他在QQ上聊天时说:姐,一切都过去了。只要你能够好好地生活,我们就都开心了。
没有人知道,简单的几句话,将我的心填得有多满。我抑制已久的情绪在刹那间决堤而下。那是怎样的一种感动,我无法形容。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拨打过那个曾经熟悉的电话号码;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听到他父母关切的话语;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听到年迈的爷爷说:乖,不要挂念我;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听到妹妹们对我说:姐,你要好好的。真的记不清了。
或许,并不是我遗忘太多,只是我们都不愿意提及。我忍着思念和痛,不去拨打那个号码。只是因为害怕他的妈妈听到我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泣不成声。我仍旧记得,那年清明,我从他家离开时,爷爷拉着我的手说:不要挂念我们,你过得好,我们就满足了。以后,就不要来了。我们是希望你能够经常来看看,然而,每次看到你,叫我们如何不去想念他离开时,我没有回头,却分明看到爷爷眼眶里模糊的泪光。那个历经沧桑的老人,在经受过两次丧偶,中午残废,在本该享受幸福晚年的时候,用自己的棺材送走了最让自己骄傲的孙子后,他心里的伤痛会有多深?他又该怎样去渡过余生?
一夜之间老去的父母,又该怎样渡过他们的余生?爸爸在信上写:上天多么的不公平,给我们家带来如此巨大的灾难,我们如何承受得起?就让中年丧子的伤痛,陪伴我们艰辛地渡过余生吧!或许没有人相信,他的离开带给他父母的伤痛,我同样感同身受。或许真的没有人会相信,每每忆起他,呼吸都会变得疼痛不已。
记得他儿时好友在Q上问我:还记得林吗?
我说:当然,这辈子都无法遗忘。
他说:你还记得起他?后面有一个画着大大问号的表情,话语里充满了置疑。
怎么会不记得呢?
希望你是真的还记得他。说完,便很快下线。
看着短短的几句话,心狠狠地疼痛着。仿佛结痂的伤口被用力撕开,血流不止,有窒息的感觉。我该怎样表达我的伤痛?怎样表达我的怀念?怎样抚平他给我带来的伤痕?谁知道我在深夜离乡的孤独?谁了解痛失至爱的伤口有多深?谁理解压抑着真实情绪的痛苦?谁怜惜一个女子独自漂泊的艰辛?谁?除了自己,还能是谁?
我离开了,向过去告别了。来到陌生的城市,开始了新的生活,新的人生。没错,一切都更新了。新的环境,新的工作,新的情感,新的记忆,一切都是新的。唯独痛,仍旧存在,像一道刺青,横亘心间。我小心翼翼地收藏着,不敢翻阅,不敢触摸,不敢倾诉,不敢流露,唯有压抑着,不断地压抑,直到它们沉到心底。偶尔,那些熟悉的情景入梦而来,我只敢在梦醒之时,独自泪流满面。完整地想念一遍过后,彻底删除。我不能将那些沉入地底的记忆,晾晒在太阳底下。因为他们都说,已经过去了。然而,真的过去了吗?一句简单的过去就真的能够将所有的一切一笔勾销吗?
回不去了!我告诉自己,真的回不去了。那个家,那个人,那些事,都与我无关了,真的无关了。所以,归零吧!都归零!风轻了,云淡了,斯人已逝,一切都远了。记忆却无法清除干净。就这样吧,一如既往地坦然、淡然,而后释然
谁在风中呓语
雨后的乌兰草原上,马莲花儿悄悄地绽放,蓝白相间的花瓣儿沾着雨珠分外妖娆。潺潺小溪欢腾着,一路向前。草儿苍翠欲滴,在风中调皮地摇曳着。蔚蓝的天空中一队天鹅在翱翔。不知名的鸟儿在草层间飞来飞去,不停地鸣叫。近处的盐湖波光粼粼,浩渺无边。远处的山峦白雪皑皑,好似一顶顶洁白的草帽。风中不时传来一阵阵油菜花的芬香。
悠悠蓝天、片片白云、潺潺流水、浩浩盐湖、朵朵野花、簇簇绿草、淡淡花香、姗姗天鹅、鸣鸣鸟儿、峰峰山峦、皑皑白雪,构勒出一幅多么精美的柴达木盆地东部的大自然画卷。
站在这风景如画的雨后草原上,天高云淡,莺飞草长,花香缕缕,微风轻抚,我身心愉悦,暇思绵绵......
有另一种风景,叫岁月路上。
遇见是一份突如其来的惊喜,那份朦胧,那份羞涩。它有时让人不顾一切,有时让人踌躇不前。那份奢望,那份美好,那份颤栗,那份飘忽。是谁的微笑,在谁粉嫩的双眼皮花瓣上跳跃?是谁的柔情,在温润的和风中拨动心弦?也许惆怅落寞不是因为你,却总喜欢把你锁在寂寞里;也许人心不在,心不在,形却永在。
人生如梦,醒来才知风来了又去,花谢了再开。岁月若水,走过才知深浅,时光如歌,唱过方品心音。花开花落,缘聚缘散,岁月长河里暖了多少相遇,又惆怅了多少离别。谁还在天涯,呓语着咫尺的情话;谁还在海角,重复着昨天的誓言?往事穿越时光,打湿了谁的眼角?牵挂穿越心灵,温润了谁的思念?或许生命的美好,就在于相遇与别离间留下的岁月痕迹。如若相遇,别问是缘是劫,浅浅遇,深深藏,彼此安好便是晴天。
岁月如歌,红尘有爱。在人生的长河中,我们终究是匆匆的过客,每天都在演绎着一幕幕悲欢离合、阴晴圆却。既然无法把握,那就风来迎风,雨来赏雨,花落不悲,花开不喜。守着一窗宁静,半点清逸,等待着日出,守候着月落。
人生太长,时光太短,多少守望物是人非,多少情缘人走茶凉。有些人,有些事,只能淡淡存放,隐于幽幽岁月。有时,累了就暂切搁下尘世的烦扰,去享受享受大自然的美景,心如莲花般绽放,不浮不燥,不悲不喜地去感受时光优雅,去品味岁月清欢。
眼前这苍翠欲滴的蘸绿,那若有若无的油菜花香,惹人爱怜,沁人心脾。让我身心两忘。风中的马莲花一簇簇、一团团摇曳生姿,附着大地,向着蓝天,向着莺柳依依、桃绿花红,轰轰烈烈地张扬着内心的豪气长天。
芦成良初稿于乙未年甲申月二十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