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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寻佳人

发表时间:2021-01-18

【www.qg13.com - 老兵寻妻】

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一梦寻佳人,欢迎阅读与收藏。

他是江湖上有名的佳公子,常年白衣,手执一副纸扇,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书生模样,但武功却深不可测,却唯独败给了她,只因被偷了心。

不管过去了多久,在苏宇心里仍旧记得第一次见到雅琪的那时候。他坐在轿子里无意掀起轿帘看向外面的时候,正好迎面走来一位纤尘不染的女子,浅黄色的衣衫随风飘动,看到苏宇在看她,她浅浅一笑即擦身而过。

到达朋友的府邸之后,朋友为了给苏宇接风,带他来到他曾经多次念叨着要去的醉仙楼,品一品那里最好的醉仙酒。刚进去他又看到了她,她正好在一个小角落,独自品酒吃菜,仿佛周围一切都与她无关,蓦的,她抬起头又看到了他,他一身白衫一副纸扇浅笑款款的走进酒楼,看到她的时候,他的笑意更深了。他们一行人正欲上楼,却听到她大声叫小二结账,结果小二说:“姑娘这点银子似乎不够啊。”无奈的看着她,她一囧说:“今天出门带的银子不够,下次再给。”说完正想起身走人,被眼疾手快的小二拉住了,说道:“姑娘,你这可不行啊,我们打开门做生意,概不赊欠,你这样是为难我。”大概是闹得声响大了,周围的人都看了过去,掌柜的也跑了过去,这女子看着没法脱身了正犯愁,结果掌柜的面前伸出一只手递过来一锭银子,说:“掌柜的,这姑娘的钱我结了。”掌柜的一看正是苏宇,陪笑道:“苏公子真是慷慨,我也不为难这姑娘家了,来,苏公子楼上雅间请。”苏宇笑笑,对这女子说:“姑娘,看你也是爱酒之人,相请不如偶遇,不妨一起上楼喝一杯如何。”这女子也不推却,说:“好啊,本姑娘看你顺眼便交你这个朋友。”接着一行人一起上楼。落座之后,朋友一直看着这女子又看看苏宇,仿佛欲言又止,苏宇只是笑笑,对着朋友说:“张兄,今日谢谢你做东,多一个朋友喝酒也多一些乐趣,大家放开怀点。”张兄也只好说:“苏兄这是哪里话,能请到你来是我莫大的福气,既然你说这位姑娘是你的朋友,那她也是在下的朋友。”酒菜上齐之后,黄衣女子举起酒杯看向苏宇说:“刚才谢谢公子慷慨解囊,我叫叶雅琪。”说着一饮而尽,在座的苏宇和张兄不禁感叹这女子如此豪爽。苏宇也举起酒杯说:“不必客气,我叫苏宇,今日大家在此相聚就是缘,我敬张兄和叶姑娘一杯。”就此大家吃喝说笑已经喝的微醺,张兄也邀请叶雅琪去府中休息。

是夜,苏宇睡不着,推开窗看着窗外月色,雅兴顿起,从旁边拿来一根萧就吹起来,不一会就听见窗外有人说:“公子雅兴真好,大晚上对着月色吹奏。”苏宇停下来,看着窗外不远处笑着的叶雅琪说道:“那么我送叶姑娘一曲如何?”说着推开门走到院中吹奏起来,悠悠扬扬的箫声带着一丝欢快的情绪。叶姑娘也随这箫声和月色翩翩起舞。这一夜的月色显得格外的柔和,月下的一对璧人就此开始慢慢靠近。萧停舞罢之后,苏宇看着叶雅琪说:“看叶姑娘也是行走江湖有些日子的豪爽之人,为何今日会拮据,莫非有什么难处?”叶雅琪面上略显尴尬,说道:“今天正好看到路边有一小孩扶着生病的母亲去医馆看大夫,结果钱不够大夫不给医治把人赶了出来,看这孤儿寡母的,我就把银子给他们了,结果忘了没银子,去吃饭的时候才想起,所以就被你看到了那一幕。”苏宇对着叶雅琪暖暖一笑说:“这没什么,叶姑娘也是性情中人,既然你现在有困难,苏某也愿略尽绵力,不如这样,看姑娘也是会武功之人,不妨直说,这次张兄找我来其实是仇家寻仇,张兄请我来击退仇家,不如叶姑娘和我一起吧,等这事完结了叶姑娘可以自谋其他生路或者和我回杭州我府邸,你看如何?”她抬头看着他道:“朋友有难自当义不容辞!”说完两人会心一笑。

两日后一夜晚,众人刚吃完晚饭,突感院中不寻常,这时,院中跳入一人,手持双环大刀,大概三十来岁,面上还有一伤疤,疤痕从脸颊直到耳下。这人开口道:“张大平,没想到你还叫了帮手,还好我不是一个人来。”接着又一行人从墙上跳下来。他又道:“张大平,速来受死!”接着往前冲一大刀挥了过来,张兄立马侧身闪避开,说;“恶贼,今日我们就了结了你!”苏宇三人加入混战。只见苏宇一副纸扇来回挥动就伤了几人,叶雅琪也在几人之间周旋,而张大平渐渐不支,苏宇匆忙之间制退几人往张兄那边赶过去支援。等赶到张兄面前,他已经受了轻伤,苏宇说;“张兄,这边我来应付。”说时迟那时快苏宇手一挥,刀疤大汉急往后撤,苏宇接着出招步步紧逼,刀疤大汉渐渐感到吃力,苏宇再一出招对着刀疤大汉胸口一指,刀疤大汉立左闪即闪避躲过了,紧接着苏宇纸扇右挥一道内劲划伤刀疤大汉胸口,刀疤大汉退后口吐一口鲜血,正在这时,甩出一飞刀暗器,苏宇正打算躲避,不料前方突然闪现一黄色身影,嗤的一声刺中,身影倒下,苏宇连忙接住人,一看是叶雅琪,眼睛不眨的往前方甩出纸扇,刀疤大汉被划到倒在地上,接着那边的张大平看到了这边情况闪身过来几掌往刀疤大汉身上拍,大汉瞬时毙命。这时那些看着大汉倒地的人开始乱了,渐渐都撤退了。待到人都撤完了,苏宇搂着叶雅琪:“你干嘛突然过来,你知不知道多危险?”叶雅琪看着苏宇牵强笑了下道:“我知道你武功高强,不需要我帮你挡,可是我不想你出事,你知道吗?”苏宇顿时眼眶红了,忙抱着叶雅琪进内室,放在床上为她疗伤,可是暗器好像涂了毒,叶雅琪吐出来的血都是黑色,苏宇急了,忙把脖子上随身戴着的血玉摘下来戴在叶雅琪脖子上道:“傻瓜,我明明能躲过的,希望它能救你,有它你一定没事的。”张兄看着这一幕呆住了。传说,苏宇身上有块祖传的玉佩,可解百毒,治百病,苏宇从不离身。可是这一刻为了救她,竟给了她。叶雅琪笑了笑说:“我会没事的,不用担心,谢谢你。”张兄看着他们说:“苏兄这块玉祖传的,传说苏兄说过只会给他命中注定爱的人,可是给你,难道?”苏宇不假思索的说道:“是的,就是她了,不管任何,我就是给她了!”叶雅琪听到这句眼眶眼眶红了,说道:“苏宇,我不值得你这样,你这样让我如何是好?”苏宇接着说:“雅琪,只要你好起来什么都好。”张兄看着苏宇这样明白了,说:“叶姑娘,苏兄从未对任何女子这样,如今已经这么对你,你明白苏兄的意思吧,这块玉祖传的。”叶雅琪道:“我愿意,苏宇,谢谢你这么对我。”

三日后,叶雅琪伤好,苏宇带着叶雅琪回杭州府上,准备成亲事宜。待准备好这天,苏宇一身新郎装准备迎接叶雅琪

,结果一小孩送来一封书信,苏宇看到顿时失了神色,新娘迟迟未现,苏宇宣布婚礼取消。江湖上传言苏宇被叶雅琪骗了,叶雅琪有一从小指腹为婚的未婚夫,不料深重剧毒,叶雅琪为了救他,就来骗苏宇的血玉去救人。

这几日,苏宇经常一个人在院中静坐,喃喃道:“你要什么,你说就是,我都会给你的,可是为何却让我再也见不到你?”每日脑中都会想起初次见她那浅浅一笑,那黄色衣衫的倩影挥之不去。苏宇因为思念过度,身体开始每况日下,府上的人开始四处找大夫来诊治。

这天,管家带来了一位女大夫出现在苏宇面前,她只看了苏宇一眼便说:“公子忧愁郁结,不好好休息调理,已经伤及心脉。公子是否偶感胸闷,头痛,每夜梦多?”苏宇道:“是的,不劳姑娘费心了,我自己也很清楚。”大夫道:“这怎么成,医者父母心,我既然来了,自然尽力医治,只望公子能配合。”苏宇只是无奈的浅笑。

女大夫姓陈,自从陈大夫来之后,每日按时熬药给苏宇看着他喝下去,叮嘱苏宇按时吃饭,按时休息,不要劳心忧思,苏宇的身体渐渐好了点。苏宇看着院子,拿起萧吹了起来,可是身边再也没有那个翩翩起舞的佳人。陈大夫在一旁看着他,只觉他只是表面好了,内心依然放不开,看着眼前这场景,翩翩佳公子,真是应了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只可惜现在他的心似乎已经容不下任何了。想到这,她浑身一震,立马惊觉过来,叹息了一下。待苏宇萧停,陈大夫说:“公子,喝药吧。”苏宇接过药,慢慢喝下,只见眉头皱了下,看着远方说道:“梦回初时两无猜,寒夜惊醒独一人,繁华落尽梦归处,泪湿枕巾夜不眠。既入我梦,何故不肯来见我?”不知道这眉头是因为药苦而皱还是因为梦到她。陈大夫只是看着他,她知道说什么让他放宽心让他放下都没用,他一直是压抑在心的,就每天只能让他喝药按时吃饭休息已经,更多的时候都是站在他旁边看着他安静的看书或者发呆。最近几天天气渐渐转凉,苏宇开始会失眠,失眠的时候就一个人静静的坐着发呆,或者是写写字,因为天气原因苏宇开始越来越气血虚弱身体发凉。外界又开始传言苏宇被悔婚之后日渐消瘦,因忧思佳人郁结在心已经快药石无灵。

这夜,苏宇服了药好不容易入睡,迷迷糊糊感觉床边有人,这时床边有一熟悉的声音悠悠的往耳边传进来:“阿宇,对不起,我已经无颜面见你,虽然我回去救好他之后就拒了这门亲事,可是却让你被江湖人耻笑,就算你不怪我我也怪我自己。玉我拿来还你了,希望你快好起来,从今以后我们相忘于江湖吧。忘了告诉你,我多么的想当你的新娘。”其实那天在角落看到苏宇一身红色新郎官的衣服真的好好看,看得叶雅琪流着泪转身逼着自己离开,就是怕自己最后舍不得走。叶雅琪把血玉放在苏宇的枕边正准备离去,这时听到苏宇喃喃道:“雅琪,不要走,让我见见你好不好,就让我见见你就好。”叶雅琪听到这句楞了一下回头看着苏宇,原来竟然是在梦呓,不知不觉两行清泪已在脸上。她俯下身轻轻的亲了下苏宇的额头,然后喃喃道:“对不起,我没资格让你这样喜欢我的,就让我一个人漂泊一生吧。”抬起头盯着苏宇看了良久,然后转身黯然离去。

第二天苏宇醒来,发现了枕下的血玉,顿时眼眶通红,发疯似的冲出房门,正好碰到前来的陈大夫,他紧紧抓着她的双臂冲口而出:“陈姑娘,你有没有看到她,她来过了,你有没有看到?”然而陈大夫看着他的眼睛哀伤的摇头。苏宇霎时间苍白了神色道:“昨晚隐约听到她跟我说话,出现在我梦里,我以为只是梦,可是我知道她来过了,她来过了,这血玉就是证明!”他拿着血玉出神,一会他又说:“不行,我要去找她,我要见到她!”他正打算转身就走,被陈大夫拉住了,她说:“苏公子,我知道我怎么都留不住你,为什么你还是放不下她,你这样下去你自己的身体也撑不住的!”她开始哭喊着哀求。他看了看她,只说:“情之一事,没有任何可以解释,我遇到了她,此生恐怕再也放不下了。陈姑娘,对不起,我都明白的。”她轻轻放开了手说道:“我不拦你,那你能否喝了药再走?”他点了点头。

他走出府上的那一刻,背后站着的人看着他越走越远,自言自语道:“公子,愿你安好,我等你回来。”其实苏宇他明白或许找得到,或许一辈子也找不到,可是他此生无悔遇到她,哪怕梦一场,也终究不愿醒来。

江湖传闻,苏宇从那天出门之后四处游历寻访叶雅琪,谁也不知道最后他有没有见到过她,只知道江湖上没人见到过叶雅琪,而他一直都没有回去。而陈姑娘,一直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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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位佳人,种一地蕊心


骤雨一场,袭落凋零了花芯蕊叶,一朵朵姿态万千的妖娆。也打破了四季常态里温柔与和谐的一面。春有谷雨东流,天目聚色力狂澜。寺在蕲水,于低洼处还剩有一股甘甜可口的清泉,往外源源不断地在涌溢。

我俯瞰着身心,静静地虔心聆听着。凉凉的,也润润的。你听;也快看,那便像人心底最最、纯净跟无邪的东西,构图着画面和声音。涟漪潺潺集成诗,宛若落梅,拂过你身影的洁白无瑕,只是从我的元神上、刹那之间一闪而过,却也清澈。

钟灵毓秀,不浮不躁,不悲不喜。青灯古佛,岩山漏石。缱绻着风夜弄人;人情似心若无物,掠过梦魇惊鸿!于天地之间不过也只是一则,忽然而已。

红了朝霞,将有你的衬印。如果天遂人愿

真能治愈,并温暖世人身心的无知;倘若尘世喧嚣无畏人言、也能以睿智从容不迫的心态来,一起静瑟时光。最终,我愿你能安好在这,生命生生不息里的,百福吉祥。

寂静山明俘光年,古月思夜欲归来,何处人尘埃?在这夜深人静里,唯独还剩下我一个人独自的对白。于苍白之间的文字里寻城一座,舍一世繁华。等位佳人,种一地蕊心,共一生白发!渡一世福兮苦厄。

其实也都还好。只是忽然之间,不由能让人想起一些独特又,奇妙无比的东西来。

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是一段《简明中国文学史》,上的文字。关于情感虽有些许凄婉,但,由衷还是倾佩,在那个年代之下的、家教以及门风。不得不说古人的智慧,真的是无比的精攒与超群。更验证了现今时代,不也讲求,且遵循的一句无规律,何以成方圆?

如今我们都是,一目了然,并清晰可见且有条不紊,读懂了人一生的路途。可又能如何?其实想要读懂一些什么,真的并不难,难就难在,能始终如一的,贵在坚持贯彻未来,又初心不忘。

人生也是需要新奇的,以至有时候,还不至于导致,让人给,错失沿途一路的所见所略,所悟所闻。

像诗里的田园,山涧的小溪与沟壑,又与谁共调?从前车马信都慢!一笋一肉,一味一城,也都是有着自家,于万物之间的风味痴迷。

总会有段往昔,贯穿秋水。却又不愿,过于深刻忆当年。只剩人心这个东西、吹不散,也熄不灭,如明灯盏尽多少,需知梦里,也都无畏人言是也。欲写悲伤断肠人,斩不断,理还乱;茶有浓淡,亦有冷暖。

花间一壶酒,陌上两樽,我在用上一壶净水给,煮尽人世浮华冠冕又堂皇。若生命也有人淡如止水,还是有文字能相伴于左右的。愿拾起一把流年,将一股东风嵌入。这样清风就如我,我就如明月一样,一点点的,沿着墨韵,犹如古人在笑谈天地。

于一曲曲山间水调,言欢国风大唐。

穿越宋词,将古典和现代优雅结合,集成时光,洗去世俗听梵音,倚窗幽思闻花沁。只需一个眼神、霎那间也就明白,相恋时若不爱,转身即便是天涯与海角。

那些写好了五彩缤纷的色泽斑驳,又何愁颠沛流离。时至今日,或许我才算是真正明白,正是这场期盼已久的爱恋,可代我向你;寄送一封已穿越了千年的爱慕。

玉宇琼楼,千岩竞秀;只要最后这人是你就好。

原来陪伴,真的是最长情的告白。

佳人如烟醉桃花


我这一世,共有三恨:一恨西瓜多籽,二恨桃花有香,三恨尘世繁杂。

我时常在想,世间共有六道轮回,为何我就偏偏入了这人道?

如烟每每听我如此抱怨,便会掩嘴轻笑:你怎地如此不知足,若是叫你入了那畜生道,你又要如何?

不是还有魔道,仙道吗。我不服气的反驳道。

接下来回复我的便是一记轻敲,和如烟有些无奈的话:只有那些心道堕落之人才会入魔道,况且,入魔后,三魂七魄会合聚为一魂一魄,虽有千万年的寿命,最后左右不过烟消云散。至于仙道

话音未落,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继续说道:仙道本是人道之上,你连人道都嫌如此,要如何入得了仙道?

我赶紧扭头,这丫头怎的还没改捏我鼻子的习惯,估计鼻子又红了。

如烟,是她的字,取自绿遍山原白满川,子规声里雨如烟。她说,她喜欢那种清新充满生命的盎然景色。

如烟是一位温婉的江南女子,虽出身农家,幼时却也读了不少的书,加上天资聪慧,如今吟诗填词,拨弦弄画,倒也是才气动人。

初见她时是三年前,那时她还只是个卖花的小丫头。

那日,因是我的生辰,府中大早便开始准备为我庆生的事宜。爹娘是老来得子,这一代,只我自己一人,故此两位老人家对我甚是宠爱,作为萧家唯一的小公子,生辰自是要好好热闹一翻。

府中人忙得手忙脚乱,偏偏我还是个不安分的主。在府中太是无聊,我便偷偷换了我的小书童的衣服,跑到府外去闲逛。

初春的洛阳依旧有些冷清,街上虽不若平日般游人如织,却也有些小商小贩。

我一边四处打量一边向前走去,在路过鹊仙桥时,桥头那棵柳树旁的一抹青色身影吸引了我的注意。

那时如烟才十四岁,挽着两个发髻,低着头,怀里抱着一大束开得正艳的桃花。

我不禁有些好奇,她低着头要如何卖花?

待走近后,我终于看清了,原来她低着头在看地上的蚂蚁。

当时我已十六,要大她两岁,但是我的身体比同龄的孩子发育的要晚,与她相比,居然还要矮上两指。

我上前一把抢过她的花,本想逗弄一下她,却并没有听到想象中的喊声,而是听到一道清澈的声音:小公子,你是想要花吗?

我略带惊讶的看过去,就见她一副素颜模样,不美,却很清秀,尤其是那双秋水般的眸子,正含着淡淡的笑意看着自己。

不知为何,当时我只感觉脸颊热热的,有些不知所措,当下扔下一句这种破花,本公子才不稀罕呢。就跑了。依稀记得,后面似乎传来一阵的清脆的笑声,如同水珠落入池塘般清澈悦耳。

那是我与她的第一次相见,结果却是落荒而逃。那束桃花本没打算要,可是到了府中后,我才发现,我居然将它带了回来。

大概又过了三月左右,一日,老太太突然告诉我,未婚妻家中破败,父母皆病亡,是时候将她接来府中了。

听完后就蒙了,我什么时候多出了个未婚妻?她父母双亡又与我们何干?随后我就开始闹别扭,我才不要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做妻子呢。

奈何老太太平时宠我,这下却怎么也不肯退步,说什么柳家于萧家有恩,柳家之女虽不是千金小姐,却也是位知书达理之人。

我自是说不过她老人家,便将自己反锁在了书房里,终日与书为伴。

终于,第三日后,老太太到底是将那位柳家姑娘接来了。听着老太太与那姑娘的对话,为何感觉这声音有些耳熟。

偷偷的透过纸糊的窗子向外看去,刹那,我只觉时间似是凝固了,全身的血液都在逆向而流。

没想到,我的未婚妻居然会是那位卖花的小丫头,我不禁裂开了嘴角,其实,这样似乎也不错。不知,她见到我时会是什么表情。

令我印象最深的,便是当她看到我时,眼中似是闪过一抹惊讶,不过很快就消失了,导致我以为是我出现了幻觉。随后便听见如烟微笑着说:小公子,那束桃花如何?

秋水般的眸子波光潋滟,弯成了两道月牙,使原本并不惊艳的容貌增添了几分美色。

后来我曾埋怨过她,当时居然对我用美人计,害得我都忘了调戏她了。而她只回了我一句:内心清濯之人自不会被一个小小的美人计所诱惑。听得我甚是郁闷。

如今我们已在一起三年之久,再过一段时间便要成婚。这三年时间,她出落得越发明媚动人。我也已不再是当初那个比她还要矮,总被她当成弟弟来取笑的毛头小子,虽然还是时不时还会被她像从前一般对待,不过,我也将这当成了一种乐趣。

大婚那日,我问她:如烟,嫁与我你可会后悔?

她轻轻抱住了我的腰,将头埋在我的胸口,开口道:若是我反悔,你便当即休了我吗?

当然不会。我急急回复。那束桃花虽已凋谢,却仍然被我收存着。

她轻笑,缓缓而又坚定的说:相反,萧墨,我很庆幸那个人会是你。

当初我很庆幸那个人是你,这句话一直在我的胸口荡漾,是啊,我也同你一样,幸好这个人是你。

当初鹊仙桥旁的一瞥,你一身青色衣衫,怀里一束粉色桃花,虽不是倾国之姿,却倾了我的心,幸好你也将心交给了我。

从此,我许你一世安稳,共话诗酒共赏桃花。()

PS:只是突然想到古时,男子与女子相恋,若不是门当户对,是无法在一起的。如此,造成了许多不得而终的爱情。

我想,若是两人互相喜欢,恰好又是父母所同意的该多好。爱情,不需要经历大风大浪,平平淡淡的才是最珍贵的。

若是有那么一个人出现在你身边,而你又恰好喜欢他(她),那么你就要紧紧的抓牢,莫要等到失去才后悔。

卿本佳人,何必倾城


一丶曾想你惑乱天下。

传闻,纣王荒废朝风,夜夜笙歌,导致商朝百姓民不聊生。

传闻,纣王为一女子滥用酷刑,导致朝廷好官死无其所。

传闻,妲己乃上古狐妖,迷惑帝王,残害忠臣。

传闻,武王伐纣,妲己凭空消失,杳无音讯。

……

涂山山下。

太阳光从叶缝中照耀在一绝世少年的脸庞上,分外和谐。少年慵懒的靠在树上,微眯着眼眸看着从远处奔来的白色猫咪。猫咪奔至少年面前,打了个滚竟变成了一名可爱少女,少女一把抢去少年手上的果子,啃着果子,九条白色猫尾晃来晃去。少女看着在小憩的少年,两腮一鼓一鼓的,十分可爱。

“嘿,九尾,你这样公然违抗女娲娘娘的命令真的好吗?”

九尾撇了撇嘴,挪了个位置让自己更舒服些,闭着眼享受着阳光的舒适。

“哼!她居然让我这个纯男扮成女的?!不可饶恕!!再说,武王那个毛头小子不还是推翻纣王了吗?”

白猫少女把最后一口果肉送进胃里,满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可女娲娘娘是叫你去帮姜子牙,没叫你乱杀人,还有……”白猫少女打量了下妖孽般的九尾,“你这有男女区别吗?我现在就好奇件事……”

九尾继续闭目养神“嗯?”

白猫少女瞪大了眸子,看着九尾“春宵一刻,你是咋应付那猛如虎的纣王的?”

九尾眼角突然抽了几下,睁开眼,而白猫少女早已消失不见。

“喵清酒,你别让我找到你!”

二、曾与你追逐天涯。

啦啦啦……”喵清酒甩着不知从那拾来的钱袋,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儿漫步在繁华的长安城,想到九尾那气急败坏黑脸的样子,心情就莫名的好了起来。

喵清酒走至一小摊边,随手拿起一面铜镜,想欣赏自己“如花似玉”的容貌,可不巧的却通过铜镜看见一张阴气十足的容貌。

“喵~清`酒~”一声阴森森的声音传入喵清酒耳中。

喵清酒转身想跑,可却发现脚在空中乱蹬,一只修长的手提着喵清酒的后领。转过头,脸上堆满了讨好。

“这位公子~我最亲爱哒的九尾~放了我好不~”

喵清酒不停地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满脸无辜,似乎誓要在九尾妖孽的脸上瞪出个洞来,而九尾却无丝毫动容。喵清酒在心里骂道:这个死九尾,看我绝招!

喵清酒脸上瞬间布满的了恐惧,指着九尾身后。

“女娲娘娘,你咋来了?”

喵清酒趁九尾在愣神的时候急忙变回原形,向人群中狂奔而去,待九尾反应过来时,手上只剩一身衣服,脸色更黑,心里暗骂:这死妮子!!

……

喵清酒跑到树林里,确定了九尾没追上来便变回了人身,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脸也早已跑的通红,而身边却传来一声惊呼:

“妖怪?”

喵清酒不顾淑女形象地转头大骂“你才是妖呢!你全家都是妖!叫本座猫神大人!!”

一把剑光照在喵清酒可爱的脸上,心里怒气更甚,手上一团火正欲甩过去,看到那人的脸,瞬间顿住。九……九尾?

不待喵清酒反应过来,剑已刺过肩头,血染红了白衣,眼前一阵黑,耳边似乎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

“你这只蠢猫!!”

不等喵清酒想起这句话出自谁之口,眼皮一沉便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

三、曾许你十里桃花。

等喵清酒再次睁眼的时候,自己正躺在桃花林中的草地上。不远处,九尾不知何时换了一身月白色长袍,垂眸坐在亭中煮茶,一缕长发滑落下,与背后的漫天桃花形成这世间最美的画。恰似陌上公子颜如玉,书中佳人世无双。喵清酒也不知暗骂了几次妖孽,欲起来,而肩膀却快撕裂一样,血从刚包扎好的白布内渗出来,禁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嘶──”

九尾听到了喵清酒的动静,停下动作,无奈地起身将喵清酒抱向亭子。

“蠢猫,连个捉妖人都打不过,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猫神了。你那九千年的修为跑哪去了?”九尾戏谑的看着正在努力端起茶杯的喵清酒,心上心疼,可嘴里却字字损人。

“什么嘛,要不是……”喵清酒突然想到什么,立马顿住,停住这即将给她招来祸的话,可好不容易端起的茶杯,洒在衣服上,不由叫出声。“啊”

“要不是什么?”九尾无奈的捏了个决变出个手帕擦着喵清酒的长裙,擦完后。九尾挑起眉盯着喵清酒,似乎要从中盯出什么。

喵清酒立马扯了个话题以转移九尾的注意力

“这桃花树谁种的?”

九尾自知无法再从中套出什么话来,讪讪的收回视线,往亭外的桃花林看去,眸子中带着温情,深情,回忆。

“嘛,我为某个人种的,喜欢吗?”

喵清酒听到“某个人”这个字眼,耳朵上传来丝丝刺痛,心下一阵委屈,下意识赌气回答

“不喜欢!你不知道我最不喜欢的是桃花吗?”

喵清酒起身一手捂着另一侧肩膀的身影满是倔强。风飘过,被水浇到的地方有点凉,喵清酒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九尾无奈的看着渐走渐远,即将消失在桃花林中的身影,叹了口气:

“蠢猫,我还没说是为谁的种的这十里桃花了,走那么急干嘛?”

风吹,桃花铺满一地,九尾无奈的望向努力绽放的桃花。真不知道当初是谁说谁为她种下十里桃花就嫁给谁的。

风凉了伊人心,也凉了茶。

四、曾为你血染黄沙

涂山山下,喵清酒坐在高高的树上拿着酒壶,望着远方一口又一口赌气的喝着,嘴里嘟囔着暗骂:死九尾!以后再也不要理他了。嘴上虽然这样说着,但心里明知不可能。

但是,现在她委屈呀!

而涂山的另一边,也就是原本令喵清酒十分委屈的桃花林上空正汇聚着朵朵厚重的乌云,喵清酒醉意茫然的看着逐渐暗下的天空:“雷劫吗?无趣!”

说着,转身灵巧的跳下树,提着空空的酒壶,欲去找林中卖酒的树妖再坑壶酒喝,但一句话将喵清酒迈出的腿悬在半空中。

“罪狐九尾,因违抗女娲娘娘的命令,私自祸乱天下,荼害生灵,罪不可赦,特赐其雷罚……”

九尾?雷罚!

喵清酒立刻丢下酒壶,轻功再御其仙法,用尽全力向涂山另一边——桃花林奔去。速度虽快,但涂山也不小,雷罚也不等人,说不定时不时就落了下来。

九尾?九尾!你千万别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九尾,等我

这是喵清酒在风中奔驰中唯一想到的事。

“九

尾!!”

在雷劈向九尾的那一刻,喵清酒特巧的赶上,在九尾惊讶的表情中,雷稳稳的劈向了喵清酒。

真好,让她赶上了。

她从什么时候喜欢上他的呢?是在她刚出生时,他用稚嫩的手小心的把她抱怀里的时候?还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亦或者是他默默地陪了她九千年吧!

若他爱的人不是她,那让她一个人爱他便好。

血染了红花,泪湿了黄沙。

“蠢猫!!”

五、终予你盛世婚嫁

九尾满不是滋味的眺望着远方,几个月前他在赢了女娲五百盘麻将的基础上要求将雷罚换成可以让他飞渡成神的雷劫,然而就让那只蠢猫硬生生给接了?九尾狐妖的雷劫怎么可以是说接就接的?那只蠢猫活了九千年了,见了那么多雷劫和雷罚,怎么还是那么蠢得分不清呢?还半死不活的生生躺了一个月!幸好还是成了神,但是蠢猫就是蠢猫,真不知道她离开了他该怎么活呢?

九尾的心中就像是有千万只神兽呼啸而过,那脸黑的明显是还被神兽呛得一身灰的那种。

“喂,到你了。”

一句“霸气’的话将九尾的思绪拉回,九尾丢了个白眼给对面毫无形象的,生生一个包租婆样的女娲,漫不经心的将眼前的麻将一推。

“胡了”

九尾眯着他那双妖孽的桃花眼,笑的像只狐狸,哦不,本来就是只狐狸,而且还是那种老到不能老到再老的那种。九尾将女娲、姜子牙、太上老君的压箱底的宝贝放好,在几人幽怨且不敢相信的眼神中扬长而去。九尾飞奔至上次的桃花林,远远的便看见喵清酒若有所思的坐在那。

“蠢猫,在想什么?”

喵清酒回头看向满脸戏谑的九尾,一脸严肃的问道:

“九尾,你说我倾城吗?”

九尾一眼怨恨的瞪向亭外的朵朵桃花妖,那眼神分明在说“你们一群混蛋,是不是又给她讲话本子讲多了?”

面对喵清酒的疑问,九尾笑笑并没有说话,喵清酒鼓起了腮帮子瞪着九尾。

“你是不是嫌我丑?”

转身飞奔离开,九尾无奈追上,边大叫:“娘子大人,小心你的肚子哎。”

两人飞过一座座楼房,所有的场景都在极速向后倒去,路边的小仙则早已司空见惯了,纷纷摇了摇头:“狐君殿下又惹猫神大人生气了。”

其实他想说的是:卿本佳人,何必倾城?

……

终与你谈论盛世婚嫁,终和你共赏盛世烟花。

六、终

“蠢猫!”

九尾看着昏睡过去的喵清酒和她插在肩膀上的剑时,眸子一暗。眼底不再是在喵清酒面前的慵懒,布满了冰冷和嗜血的杀意。

“呵呵呵,敢伤本座的女人,就该做好灰飞烟灭的觉悟。”九尾带着君临天下的藐视和霸气看着那个和自己一样的人,手中不知不觉中已浮起了如鬼魅般的幽蓝色的火焰。“逃脱出本座身体的一尾,原本想再放你在人间玩玩,不过,你并不愿意嘛……”

……

九尾皱眉看着自己衣角不小心溅到的血,冰冷褪去,眼底布满的温柔,抱起喵清酒叹了口气。

“唉,这么蠢,应该早点把你带回家才行。”

……

卿本佳人,何必倾城。

终。

寻魂


寻魂,寻文字的精华,情。

爱文字,爱得死心塌地,义无反顾。

爱文字,爱它的真情实意,朴实无华。

爱文字,爱它那触动人心的肺腑之言。

你带着我飞过蓝天白云,俯瞰高山大地;你带着我穿越时空,翻阅中国上下五千年文化的博大精深;你带着我畅游海底,让我知道了另一个奇妙的海底世界

欲执笔将你美丽的容颜刻在我那空白的心扉上,但经过一笔一划的精心雕琢之后,我竟不忍直视。不是潦草的字迹配不上淡黄飘香的信箴而是这些华丽的辞藻缺少魂魄,经不起读者的咀嚼、触碰。品尝不出任何味道,一经触碰就碎得一塌糊涂。

一直都倔强的认为:用心雕琢,从血液中流露出来的情感永远都不会out,真情实意不需要华丽辞藻的包装。甚至有时候太过绚丽、华美的辞藻反而会将其所要表达的真情实意所掩盖,从而给读者一种错觉,让其不知不觉的就走进了误区。

一直都明白,一直都在寻找,寻找情感的共鸣。寻找那份发自肺腑的血肉之言,寻找那份牵动着你我灵魂的情。寻找那份触动你我心弦的感。

我借着时间这把无情的刻刀精心的雕琢着有血有肉的躯体,步履蹒跚的寻寻觅觅,只为寻情的魂来将其滋润。寻感魄来将其复苏。

当悲伤逆流成河时喜欢在文字中寻找安慰,忘记此刻自己的伤痛。当被快乐、幸福环绕缠绵之时喜欢把这份快乐用文字传递给别读者,与她们共同分享我此刻的喜悦。然而当我用华华丽丽的辞藻将其梳妆打扮完之后,发现一切情感都已变味,此情非吾情,完全不是我所想传达的正能量。

我在记忆中反思,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意外。真的是外表太过华丽而掩盖了其内心的艳丽如翠欲滴,还是经历太少,想象太多,找不到那种滋润心田的情感。

笔尖在手中兜兜转转,碾转反彻却无法飞扬舞动,终究未寻到那感人肺腑直达心扉的情。无奈只能持笔寻字魂。

反反复复,寻寻觅觅,寻找那份朴素的情,寻找那份从灵魂深处传达出来的感。寻找着那份让我们为之动容的真情,寻找着那份触动人心的实意。

寻找着、等待着,等待着情愫泛滥成灾,溢出心扉化成撩人心弦的文字,等待着魂魄的相合相融,融入心扉化成牵动你我灵魂的真情。

魂是情的代言人,寻魂亦是寻情。寻找那份能够撩人心弦,传递正能量,让人拨开云雾见天日的真情实意。那份奇妙的情。

夏梦CHY(20xx.1.5)

故乡寻“我”


欣闻故乡直达动车的喜讯,又适逢佳节将临,便早早的网购了车票。屈指几天的等待后,行色匆匆地,挤入了重阳节的流俗里

千百里之遥!和谐号竟以不足六小时的爽快,便丈量了一次申城到襄江老家的时空!簇拥出站,换乘班车,过河争渡!约莫一小时光景,就到我的故乡五岭了。

终于踏上了故乡的木板桥!亲情如斯,牵缀着眼前这片眷念的故土!我下意识地敲击脚下的桥板,求证着感觉的真实。真的回家了!飘回的,甚似那一片满怀疲惫故乡的云。卸下行装信步桥头,回忆起曾经无数次过往里春的绚烂,夏的赤热,秋的天籁,冬的澄明四季销魂都化为了乡愁。眼前,修葺一新的板桥,在往来担负的乡民脚下,吱吱呀呀哼着亲切而古老的歌

桥头不远处,就是村里的墓地。故乡的厚土深葬了祖母的灵骨,没费多大周折,便寻觅到那丘不起眼的坟头,默默的过去,肃立垂首做无尽的凭吊

我命中多桀,幼时不幸传染了麻疹。起病时,家人误作流感延误了病情。及至数日高烧不退、茶饭不思,爹娘便急慌了手脚,四处打听,总算寻访到一位专科医治的吴姓郎中。咳嗽中的祖母便催促爹娘、顶着凛冽的风雪随行。雪夜路滑,老人一连摔倒几次,可父亲怎么也劝没法劝回!一行人火急踉跄地到得病坊,郎中在把脉、翻看了眼睑后摇起了头做过最后尝试,郎中撂下一句话:我已尽力了,看他造化了。

那夜,心急如焚的祖母守着我须臾不离,直到五更。揣摩着我平日有吃糖的嗜好,就亲偎我耳庞悄声细语,并试探性的呼唤我乳名:狗娃,吃冰糖啰!倏然间,一只稚嫩的小手,出乎意料地从襁褓中,颤悠悠地伸了出来!父亲立刻呼喊来郎中,都惊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祖母则喜极而涕,喃喃自语:有救了!我孙有救了!

之后很长一段时光,祖母守着从死亡线挣扎回来的小生命,按照医生开的调养药方,东村讨点这、西村谋点那,殷勤呵护含辛茹苦,帮我度过了灾难性的一劫!祖母却终因年岁已高积劳成疾弃而散手人寰。至今,记忆深处铭刻的那副天使般的慈祥与温良,时常在梦里浮现,间或感动得无法自恃而放4大哭!如今阴阳两界,只能托吊信化作冥烟万缕,向天国的亡灵,送去未孝之孙虔诚的祈祷。

行至村南一角,忽然眼前一亮,只见一棵歪脖树飞身宽阔的水塘!蛟龙一般探至塘中央。是梦里常来造访的那一棵吗?我快步跟前打量,从熟悉的身形,苍劲虬根上寄生的苔癣断定:那列活的跳水台,十分确凿就在这里!每一曲折处,似乎都珍藏着儿时天蓝、水清、情真岁月里的无尚快乐!默然间,耳畔依稀听见与小伙伴们攀爬、激水、喧腾的阵阵声浪

老树的命运,似乎暗合着时政的暴风骤雨,在一夜的狂风侵袭过后,无数的大树惨遭摧折,倾覆在了风塘里,老树却倒伏搁在了那些乱树枝头。黎明到来的清场中,众人见其密而铰结的根系,钻延十数米护维着坡土,暴露的的盘根可兼做浣洗埠头便保留下来。细心的几位,还潜入水中,除去砸进水里的枝桠,砍掉过重的旁枝减去重负,最后用几个火炭木桩稳稳地撑托起来。

劫后的日子,老树坚韧地扎根故土,执着地舒展根脉,岁岁年年,树身向上生长,渐渐龙抬头才成今天的模样。日久生情,村民似乎再没当她是颗树,俨然一位尊敬的长老爱护着。只是那老朽的枝结年久剥落,留下众多大小不等的树洞,却甚似一位洞悉世态炎凉的白发耄耋,睥睨着塘边几年就参天的白杨新贵。

外人也许无法解读,老家对水塘的俗称:风的(di)风水之塘也。那是明末清初,迁徙到此的先辈,慎选栖息地址时,恭请风水先生挖塘取土,勘定过的缘故吧!风塘四周藤木参差蔽日,林中许多不名鸟的鸣啭婉转悠扬,宛然一副现实版的世外源!风塘在大兴水利的那段年月联通了襄江,变成了清澈潋滟一汪生命活水。站在悠静的塘前,心如止水又浮想联翩,时光仿佛一下子倒流到懵懂的童年。

细雨里,藤帘下,奋跃出水的野鱼,夺食着垂吊塘中的嫩枝甘叶;塘心的鱼阵定格在水面,个个张嘴闭腮吐纳着水花,煞是有趣!远观似微漪集锦,看得人痴迷!歇在浮木上成列晒壳的乌龟,见有人来,闻声而至就咚咚咚扎到水里去了。远处则间歇、慢一拍地传来浣衣女的碎语欢声。

然而,风塘在我却是水劫之地,风塘尽头那汪深不可测的潭水,曾一度几乎夺去我幼小地生命。也不知我命中犯了风水塘的那一条,在那个欢闹的周末,抵不住诱惑随伙伴斗胆试水,不知觉间就滑入了潭的深渊起初是天旋地转,不久就是幻觉,再后来,似隐约听到祖母声声深切的呼唤!一丝从生死的隧道飘过来的美妙之声,是那样的微弱但却温馨无比!后来得知,那声呼唤不是出自祖母,而是一个挺身而出小伙伴的仗义与勇敢,正是这一声对我生命的呼唤,让我从天国魂兮归来!在惊惧了生命付流水瞬间后的漫漫岁月,我灵魂的深处,便执拗着感恩济危的操守信念,无论处境贫富尊卑不曾有变!

客居老家数日,有意无意追踪着浓情的记忆

徽派故居:青瓦鱼脊马头墙,那青瓦色谱的记忆深入骨髓!一直就疑惑,有些书上怎么就谓之蓝了?所谓瓦蓝的描绘我一直不肖!虽然经年的瓦褪色成了黛黑,但在世俗的眼光里,青,让人联想着崭新等更贴近风水讲究气旺的夙愿,而瓦蓝之说,似乎只能解释为缺乏内涵的文学唯美词了。少时随大人田间劳作归来,远远瞧见青灰色的瓦脊上,袅袅升起又随晚风轻飏的炊烟,就能十分真切地嗅到撩发食欲的的几缕饭香!当走到能看清楚青瓦白墙的时候,心底便油然而生踏实亲切安稳的归家感!

西厢屋檐下是一樽石臼,没人能知道它的年轮,每至逢年过节,母亲必然坐于舂臼前,将银白滑溜细如白蚁的芝麻粒倒入臼内,然后,极有耐性的在那儿一举一舂。因舂捣中需要人协同翻拌臼凹内芝麻,我和弟便争抢起那份美差来,心里盘算的却是,伺机偷吮舂手上香喷喷的芝麻泥。母亲虽言语噌怒,手势却疼爱着饥荒年月里可怜的孩子。舂臼舂出的芝麻泥香气浓郁香味醇厚,母亲过世后,就再没能尝到那番别致的风味了亲情似酒,日久弥香,与小弟间隔仅只两岁,成年后才感悟到那份弥足珍贵的手足情!

抚着石臼,人却抬头张望起那副巨型旱碾来,那宽广的碾盘与硕大的圆台型碾磙,至今,仍然兀立于塘边的草垛旁。经年累月日灸风寒,表面已侵蚀的坑坑凹凹。

依稀记得:秋阳下,茅檐的碾房里,带着眼蒙的毛驴,拉着沉沉的倒台型碾磙,绕着结实的碾桩,不紧不慢地转悠;木质碾架则不时发出咯吱、咯吱的节奏声响。与二姐一面照看着,一面就近摘取菜园篱笆上的细枝,断做棋子,蹲在碾旁的平地上,描画出对角或成三棋盘,对弈消磨起时光。每局战罢,输者要起身,用月牙形轩板,拢一拢挤到碾槽沿的毛粮。

最担心的是忙活着的驴,啥时懒劲上来了发倔,退脱格头,会急得人一阵手忙脚乱;你愈鞭赶它愈生张,拢身上套吧,又怕它尥蹶子。姐就喝住我,自个小大人似的利索训唤慎行,驴很快便安静下来,喂些水草稍息后,它又照常地转悠起来。事后告诫我驴通人性的,不可虐待它!只有猜准它的心思与它友好交流,才会听你的!'

慌忙中若碰破手指流血,她会迅疾翻转棉质衣兜,剥下缝沿的绒球小瓣,压住伤口,很神奇的血就止住了

旱碾已经很久荒废在哪里,派不上用场了,连同北塘外废弃的土窑一起,成了后来童稚们理想的游击战场,躲迷藏的绝佳处。

总算找到一件自己寄情的旧物,一盏陈年的煤油灯。发现她时,已满身尘垢的蜷缩在墙旮旯!我小心翼翼地用柔软的布擦净,再灌上酒精点亮。这正是亡命高考,夜夜相伴的那盏明灯啊!久违了,老伙计!你觉得委屈,我也是!静谧的夜晚,我仔细端详着、温馨地掌握着仿佛紧握着阔别又奇逢的挚友!正是她燃烧散发的黯淡的光明,关照我走向了外面精彩的世界。忽明忽暗的光照里,恍惚着油灯忠实陪伴下逐梦苦读的孤影

已经很少人能想到油灯照明的情景了,从桐油灯到篦麻灯,再到西风东渐后的洋油灯照明,见证着科技文明愈来愈快的脚步。直到改革开放初期,故乡煤油灯也不鲜见。家里条件宽松些的,用着好点的煤油灯或马灯,拧开灯兜上的盖口灌上煤油,装上线绳灯捻儿,点着火再罩上挡风的玻璃罩,就可用来照明了。经济条件不太好的人家,就勤俭节约找一个墨水瓶或小口瓷盅儿,盛上煤油或食用的棉籽油菜籽油,油里放上线绳,点着火也可以用来将就着。静静的雨夜,点着油灯,一副有约不来过夜半的悠闲美境,如今反而已不可奢求。

岁月沧桑,故乡文物的遗存,大多是些抗暴力经风化的考古石器陶皿了,记载村子阅历与文明的那些脆弱珍迹,悉随政治风雨与穷则思变的举措而渺不可寻。在广阔的江汉大地,老家似乎再没藉以辨别的标志物:一样整齐划一的田舍,一样的速生树木,一样光鲜的平顶楼房,与他乡并无二致!一个经纬坐标罢了。

又踏上这座木板桥,携行凝望故乡,已全然没了来时的欢心!一丝挥之不去的忧怨驻留心头。看着迷失了自我的故乡,有些像猴急着发家而勾兑量产的酒,虽还称呼着故乡,却可能愈来愈不怎么惦记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