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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红情感美文

发表时间:2021-01-18

红围巾

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记录爱情本身就是一件浪漫的事情,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红围巾,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传统的中国男人也可以说绝大多数的中国男人特别是军人第一次和女人的肌肤之亲应该在新婚之夜,初夜初次初尝禁果的幸福甜美让人终生回味,经久难忘。那一夜,白织灯下躺在炕上期盼着被爱抚被亲吻乃至被蹂躏的妻子很迷人。祁彬冲过去,揉搓着跟他同样慌乱的女人雪白略觉僵硬的酮体,揣摸着那对小鹁鸽,怅然若失,略显沮丧,叹一口气说:“女人,让我魂牵梦绕、想入非非、夜思梦想的女人就是这样吗?这有啥好吗?”妻子瑞娟把他的手从身体上推开,娇嗔地乜斜了他一眼,轻声责备道:“你以为该咋样?”“哦。”下面的话祁彬终于没有说出口。他见识的经历的印象中的女人应该比妻子更柔美更迷人更加妙不可言......

1981年春节前,祁彬提干后获准第一次探家,坐了三天气车,晚上十一点到达乌鲁木齐军区第一招待所,在前台出示《军人通行证》,服务员登记收费后扔在吧台上一张《住宿证》。他右手夹着烟伸左手把《住宿证》划拉到自己跟前,轻声念出房间号和床位号:“303房间2床。”一本手抄本小说的名字突然在脑海里浮现出来,“哇!303、303、《303号房间的秘密》太巧了,太妙了!”服务员见惯不怪,微笑着调侃说:“没少看《少女之心》吧?”“《第二次握手》”“《一只绣花鞋》”“《梅花党破案记》”“《叶飞三下南京》”……俩人一递一句,心照不宣,似乎读得越多就多掌握了一项军事技能。服务员满脸钦佩地从座位上站起来,“首长上楼往左走,楼上有工作人员给你开门。”那年月,男女关系是军队里防微杜渐不可触摸的高压线,不要说《望乡》、《庐山恋》那些涉黄、涉爱电影不能在部队上演,所有军事单位除了医院和文艺单位有少量女兵以外,纯粹的清一色的男人世界。手抄本小说是渴望得到爱的部队官兵了解爱抑或了解性的唯一媒介,相互传抄,屡禁不止。

一年以前,南中国边陲的硝烟战火激发起西北部队广大指战员昂扬的爱国热情,祁彬作为战斗班班长,代表全班写下血书,要求南下参战,争取全班火线立功、入党,并很快得到上级批准。接下来连、营、团花样百出的欢送会、壮行宴,在极其温暖极其热烈极其壮观的氛围中举行,不但是祁彬个人和他的班,就是他们排他们连他们营乃至于整个部队都为这种壮举鼓舞着。师演出队慰问演出安排在出征前两个小时,祁彬代表全班做表态发言时,师演出队队长,国家二级演员李春红娇笑着优雅的冲上舞台,抱住祁斌,冲着台下大声喊道:“这是除了我老公以外我拥抱过的唯一一个男人,我敬佩、我喜欢,我崇拜不怕苦、不怕死,刚强有血性的男人!祁班长我爱你!祁彬班的战友们,我爱你!”欢送会一下子被推到高潮,台上台下掌声雷动,欢声笑语。以致很多以后年祁彬都忘不了那惊心动魄的一抱和那一抱留下的满含深情的温暖……

房间里已经住进一位客人,当然是军人。祁彬把两个大提包塞到床底下,跟客人打招呼说:“探家还是归队?哪里人?”“哥们,咱们是老乡。”客人快步走到祁彬跟前,握住他的手自我介绍说,“祖耀庭,七六年兵,陕西周至县人,四师炮团作训参谋,第一次探家。”祁彬喜形于色:“哎呀老乡,真是老乡!我叫祁彬,干县人,十一团九连排长。”“知道你个哈怂,上个月还到我们团宣讲战斗经验呢。”“瓜娃,咋不找我谝闲传?”“你有师、团首长陪着,我一个小参谋凑不上边。”“有对象没有?”“没呢,回去好哈踅摸一个。你到我们团时经常跟着你的那个女军人是你婆姨吧?”“别瞎说!她叫周春燕,师医院外科医生,负责给我治腿伤。”

说曹操曹操就到。周春燕拎着两个大提包走进门,气喘吁吁,步履蹒跚,嘴里不住声的喊:“三床、三床。”祁彬接过提包帮她塞到对过床底下,心里还不住的打问号:男客房咋进来个女客人呢?来人摘掉皮军帽大口罩,惊得祁彬合不拢嘴:“周医生,是你……”比祁彬更吃惊的祖耀庭冲到他俩跟前:“爱上我们大英雄了吧,追来了?”祖耀庭这句话恰恰触碰到祁彬心中的软肋,在他内心不可告人的隐私处撕开一条罅隙。光荣的人民军队在广大人民群众中树立了良好的形象,吸引男女青年都愿意加入到这个群体中来,有限的女兵名额抬高了征招门槛,乃至于显得有些苛刻:政审不过关、家庭出身不好不要,高中以下学历不要,身高达不到一米六五不要,面试不过关不要……凡是进入军队大门的女兵,穿上让年轻人格外精神的绿军装,戴上跟国旗颜色一样的三点红,婀娜娇媚,英姿潇洒,个个都是气死空姐的角色。

凌晨两点,南下参战部秘密进入一列货车加载的一节卧铺车厢,连长强调过行车纪律及到达战地时间,指明了大小便位置,手指着一位女军官介绍说:“她叫周春燕,是我们这次行动的随队医生,有个头疼脑热大家可以找她,熄灯睡觉!”两天两夜急行军,周医生像小燕子一样在车厢里飞来飞去,给在梦里喊着妈妈哭醒的小战士手里倒一片安静药,安慰说:“没关系,是想家了,喝下去一会儿就好。”给捂着脑袋喊要命的战友打一针:“没休息好,安心睡一觉。”更多的战士为参战前自己心仪的女战友的淡定从容所感召,表现出男人独有的勇气和刚强。

周春燕再一次出现在祁彬的视线里是负伤后在野战医院里,午夜时分,他从昏迷中醒来,喊着要水喝。周春燕从病床边爬起来,喂他两小勺温水,凑到耳边小声说:“祁班长,你负伤了,伤口在大腿内侧,没伤着骨头,缝了二十一针,很快会好。”十天后拆掉缝线拔下导尿管时,周春燕亲手操作,薄胶皮手套下那双温软的小手在小腹下次第摩挲带来的快感一下子达到亢奋——她的言语温款,吹气如兰;那一言一行,一颦一笑,还有长睫毛下那一双灵动好看的大眼睛,让祁彬内心迸发出一种敬重、爱慕交织在一起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感。一种隐忍已久的积淀顿时贲张开来,如同火山爆发般奔涌而出,宣泄而下。祁彬羞愧地拉被子盖住脸的工夫,周春燕身体也猛的一激灵,面对一滩腥膻污秽脸上绯红起来。她很快稳住心神,给祁彬擦拭净下身,轻声告诉他:“祁班长,明天我陪你和另外四个有功人员回新疆。”

接下来一个多月,周春燕作为新疆参战部队宣讲团随队军医,陪同祁彬他们走遍新疆东西南北。在男人以万千计的军队里,在只有一个女军官的宣讲团里,立功人员最想了解的是他们的随队医生:周春燕,24岁,兰州军医大毕业,普遍年长他们二至三岁。最让他们不能容忍的是她已经有了对象,同学,分配在兰州军区某部……

闪念间,祁彬从嘴里冒出一句:“周医生是走错房间了吧?这里可是男客房。”“没有错。”周春燕大喘一口气,坐到三号铺位上说,“下雪了,室外温度零下三十九度,附近民族旅馆、团结旅馆全部客满,军区一招也就剩下这一个铺位,是我跟前台要求和你们住在一起的。”“哎呀!这,这……”惊得半天说不出话的祖耀庭在水泥地上直转圈,“这恐怕不合适吧?”“有什么不合适?战场上我跟祁班长坐过一辆车,睡过一顶帐篷。”周春燕一边卷起自己的铺盖,一边试探说,“两位首长实在介意的话,我可以把铺盖搬到走廊里打地铺。”“不行,绝对不行!”祁彬快步走到祖耀庭身边,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祖参谋,周医生在战场上给我治过伤,护理我两个多月,比亲姐姐还亲。你就当睡在身边的是我姐,我们是在执行任务,是在行军拉练,行吗?”祖耀庭继承了陕西人敢言正直耿介的特性,和衣躺倒在自己的铺位上,咕哝说:“这一夜呀,怕是不好熬呢!”

周春燕朝祁彬做个鬼脸,看一眼腕上的手表说:“零点了,咱们睡觉吧。我是凌晨四点的火车,回兰州,你呢?”“早八点半,咸阳下车。”“你有对象吗?”“有呢,从小订的娃娃亲。”“回去结婚吗?”“我做不得主,听父母安排。”“有感情基础吗?”祖耀庭蜷缩在被窝里难以入睡,终于忍不住说:“狗屁感情基础,女人让钻被窝,能生娃的就是好婆姨!”这句带有明显挑逗性质的话在两个人的内心漾起阵阵涟漪。慌乱中,周春燕迅即拉开被褥,蹬掉皮鞋,面朝墙和衣躺在床上。

祁彬刚刚把自己重重地摔倒在铺位上,祖耀庭突然从铺位上坐起来:“狗日的服务员,哪有这样日弄人的嘛!哎,我说老乡,咱们当兵混上四个兜兜是舍了性命干出来的,实打硬咯的功劳,不是明媒正娶不敢犯丢饭碗的偷鸡摸狗的作风错误,还关灯吗?”

“关灯。”祁斌说关灯的声音很大,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咋想的。

青年男女渴望得到异性的爱慕标志着成熟,也是成长过程中必然经历的烦恼,不是生理缺陷或智力障碍,这种烦恼可能影响人一生一世。纯洁得像圣婴,圣洁到比观世音菩萨还干净的军人把情爱深深地埋在心底,视性事为意会神交,以至于有些人到了新婚之夜也不真正懂得男女交媾的实际内容。黑暗能掩饰羞涩,隐藏不住的是欲心似火,激情澎湃。祁彬面朝墙壁,静听邻床一阵急促一阵舒缓的呼吸,从未体味过滚滚涌来的蒸腾体香很醉人,如梦似幻,又好像看得见,摸得着。他梦见自己在癫狂中扑向邻床,又觉得周春燕钻进了自己的被窝。毫无经验无所适从中奋力推开怀抱中滚烫的缠绵,撕心裂肺地嚎叫:“不能,不能干品行有亏,丢人现眼的事!”

跟祁彬背靠背面壁而卧的周春燕正经历着一次恋情危机,心里像打碎了厨房里的坛坛罐罐,咸甜交织,五味杂陈。一个月前,周春燕跟随参战部队宣讲团执行任务刚结束,就收到周春燕至今也不愿提及名字的她的对象袁某人的来信,下达了最后通牒:限期两个月时间,要么调回兰州结婚,要么断交散伙鬼吹灯,各奔前程。军队上不缺少男人,好男人以万千计,追求她的好男人多了去了,但初恋初心初许带来的快乐满足与充盈,使她不忍就此撒手。以她对袁某人的了解,无论自己做何种努力也无办法修补这段让她伤透脑筋又刻骨铭心的爱恋,但还想做最后一次尝试。跟祁彬不期而遇,一种信马由缰的狂躁冲动萌发出探根知底的强烈意向,似乎不经意间脱口而出:你有对象吗?如果祁彬说没有,她会不会跟着问一句:你看我行吗?

祁彬在黑暗中摸索着戴上军帽,蹬上皮鞋时,祖耀庭也像烙锅盔一样在床上折腾了三个钟头,吭吭唧唧,哈欠连天,伸手拉开顶灯,客房里只有一盏白炽灯。周春燕一骨碌爬起来:“到点了吗?”祁彬从床下把两只大提包拉出来拎在手上,催促说:“赶紧!还有五十分钟,不要误点。”“你帮我叠被子吧?”“送你回来。”祖耀庭从铺位上坐起来,迷迷瞪瞪的说:“我跟你一起去吧?”祁彬用眼神示意他躺下:“你睡,你睡,帮我看好东西。”

凌冽寒风夹着雪粒迎面扑来,漫天肆虐,透骨寒彻麻醉了神经,让他们在迷离恍惚间僵立了一分钟。祁彬放下提包,捂住嘴巴猛吸了一口气,迅速从怀里抽出一条红围巾给周春燕围在脖颈上说:“快走。”一股暖流通过脖颈传遍全身,五内通泰。她明明知道这是祁彬买给未婚妻的礼物,但从心底里愿意接受这件价格不足十元只有情人才相互赠与的珍贵礼物,眼睛一热,鼻子一酸,终于没有让眼泪流出来,也没说出一句感谢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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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橘


橘子红了,像一个个灯笼,沉重的压弯了枝头。

炊烟在远处人家的烟囱里袅袅升起,一天充实而忙碌的日子,就此继续,勤恳的妇人起得最早,空气中弥漫着炒菜的香味。

记得儿时,早上起来,不管多冷,都要爬上枝头去摘几个红红的橘子下来吃,因此也总会被父母责骂,天气太冷,他们担心我们因此会感冒生病。然而我们总是不听,偷着藏着地就爬上了橘树,摘一衣兜又大又红的橘子,与几个要好的伙伴藏到一处,将它愉快的瓜分。橘子的味道真的是美极了,我们嚼着面对彼此微笑。看同伴鼻孔里的鼻涕像一只白色的蠕虫缓缓涌出,好像它刚要脱离鼻孔爬出来的时候,同伴用力的一吸,那蠕虫又重新钻回到了鼻孔里。

橘树一年四季不落叶,即使落了,枝上仍有无数翠绿的叶子点缀。我们曾把橘叶当钞票,向同伴置换玩具;我们曾把橘叶当小船,载着我们小小的梦想驶向远方。如果橘树的枝干长得很大了,我们还要在它的身上打秋千,摇晃着整个天真梦幻而又浪漫的童年。

跟要好的伙伴,我们能一起分享一个拳头大小的红橘,你一瓣我一瓣,那时不懂得分享,却能享受着分享的快乐。如果一个橘子的瓣数不够平分,那么就剪刀石头布,那时候,我总是划输。

不曾想过用红红的橘子来比喻你被冷风吹得冻得像个红苹果的脸,也不曾深究,一个如此平常的橘子,竟隐喻相聚的意味。我们享受橘子给我们带来快乐和幸福的时候,却不曾能够懂得多年后别离的我们,期许再次重逢的那一份忧伤。剥开一个橘子,就好像真的看见了我们怀念已久的过去,我们手拉手,肩并肩,许诺今生今世一起走过,誓死不会分离。若如今相遇,再重提往日的情景,会不会觉得可笑三分?

如今,橘子挂满一树,如此诱人味觉,竟也不见你来抢。有时怀疑着,是否你已厌倦了这种儿时的土味?这土味里,却满是我们儿时的纯真!错把轻枝当柳条,春风来时,随风飘。

告别儿时喧闹的情境,橘子在幽静中缓慢成长。没有孩子的打闹,橘子成熟的很慢,没有孩子的攀爬,橘树长得很萧条。只有清风来时,一声轻轻的叩问,一千种情绪瞬时弥漫了窗纱,朦胧中看你,你是我梦中的模样!

摩挲着肥沃的土壤,将身躯慢慢庞大,窗外的一声清响,是春来时第一声轻唱。岁月待你如霜,你待岁月如阳。把你的灿烂写在沧桑的脸庞,每一个狼狈逃离过的灵魂都不会失望。微笑着,面对时光。

征途的倦怠让疲软的脚步感到崩溃,沿路的风色让褶皱的双眼变得愈加昏花,有时竟忘记了春天是什么模样,秋天又来了。原来有时竟在混乱的错觉中,误把梨花当作了漫天飘舞的雪花,但不觉得冷啊,如果冷的话,那曼妙的四肢又该早早地就蜷缩了。

年关过尽,我们老了一岁,红红的橘子也在眨眼间失去了一季的年华。

十七岁的白围巾


那年,我十七岁,上高二,傻傻地迷上琼瑶。她的小说里,有许多清朗的男子,脖子上系着白流苏围巾,那是心爱的姑娘送的定情礼物。那时,我常想:总有一天,我也会织一条围巾,有长长的白流苏,我要把它系在心爱男子的脖子上,他会拉着我的手,在寒风中慢慢走,白流苏会有意无意地,拂过我脸颊,暖暖的感觉。

所以,当那个笑容清朗的男子真的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有点慌,有点手足无措。他站在我身边,俯下身,对我微笑,对我说:同学,很高兴能成为你的老师。这本书,能借给我看看么?

我的脸红了。彼时,我正在看琼瑶的《窗外》,看得如痴如醉。新老师是什么时候走进教室的,我全然不知。而我在那一刻,唯一能记住的,便是他的微笑。

天知道,我在那一刻突然想:如果他的脖子,能系上长长的白流苏围巾,走在校园落叶成毯的小径,该有多飘逸!

我不再看琼瑶小说。因为他说,那些小说,写得真美,然后他一本一本地把书从我那里借走,他说,等毕业了再还我。我明了:他只是让我,努力学习。

我果真如他期待的那般开始努力,因为我的每一点进步,他都看在眼里,给我微笑以鼓励。寒风渐起,我没有告诉他,我用积攒了好久的零花钱买了一团纯白毛线,偷了妈妈的毛衣针,正笨拙地照着编织图,学着给他织白流苏围巾。

我织了又拆,拆了又织,编织过程中出现任何一点的瑕疵,都让会我不满。我总想织到最完美,最无缺,仿佛织就的,不是一条围巾,而是一生一世。

终于,在我艰难的拆拆织织中,围巾织好了。连夜,我满心欢喜地给它缀上白色的长流苏,洗干净,晾干,看着它在竹竿上飘扬成初恋的旗帜,心在那一刻,饱满着甜蜜的情愫。

鼓起勇气,决定送他围巾的那天,天气很冷。我站在他宿舍门外,围巾折叠得很漂亮,我想他见了,一定会欣喜吧!终于等到他开门出来,看见我,看见我手里的围巾,愣了愣。

我红着脸把围巾递过去,说:老师,送你的。天冷了,记得围上这条围巾!

他突然呵呵笑了:丫头,你看我穿了高领毛衣了。这条围巾,怎么用得上?

他告诉我:丫头,这么好的白流苏,总有一天会有人接受的。记着,千万别把它胡乱送给任何人啊!

我的白流苏围巾,就那样被压入了箱底。即使后来,我有了相爱的男友,依然舍不得再把它送出去。我一直都知道,在我十七岁那年,有人用最小心翼翼的方式,维系了我最初的纯情和自尊。也因为他,我的人生才从此,完好无缺。

红绳


红绳

婉秀晓君

和大树的爱情,一片混乱。晓君很怀疑是月老玩忽职守误了事,打错了线。待到这顽童酒醒,把先给线给理顺了他们的爱情也终结了。

晓君真的很好,对大树百依百顺,什么都顺着他,工作很忙很累也会跑过去看他。愿意蜷在他那冷清的被窝里,她是很乐意的,因为,被窝里有他的余温,甜蜜的体香,是很温暖的。

对于大树,晓君很很愿意付出。

晓君曾经送给大树一颗珠子,晓君也有一颗。晓君把它理解成爱的信物。那颗珠子晓君的是假的,为了那颗珠子,周折折腾了很久,最后晓君把真的珠子给了妈妈和大树,自己买了颗雷同的珠子。

晓君对大树好,随都可以看到,她是很为大树节约钱的。泡温泉,吃西餐,喝咖啡的日子都变成回忆了,和大树在一起,街边得廉价水煮就是一种至高的甜蜜。她也从来不向大树要钱。

每周都会赶过去看他。大树的轮廓在她心里已经根深蒂固,随手在书上一勾,大树的轮廓跃然纸上。

曾经晓君强烈的要求和大树拍大头贴,因为晓君的钱夹的一小块一直是空着的。可大树说情人是不能拍大头贴的,拍了会分手。晓君想想也是,那就等着拍结婚照的时候再贴,那小块地方一直空着,空着可还没能等到结婚,他们就分手了。

晓君很多时候认为大树是不体谅他的。他是闽南人,有股特殊的闽南男子的霸气,丈夫说一就是一,是不能辩驳的。大树脾气也不是很好,时常发脾气

一个温婉貌美,一个帅气俊朗;一个温婉,一个刚烈,照理说他们是鸳鸯一对。可是结果还是分手

小心的守护着一棵树,春天却为发芽,秋天却为结果。奈何它是颗无果的种子

红裳


大概是因为小时候家里清贫吧,她少有新衣,经常穿着亲戚邻居给的旧衣服,自然都是颜色暗淡的。她从那时开始向往鲜艳的红衣裳,只觉得那是世界上最美的颜色。后来上班挣钱之后,她置办了无数的红裳红裙,深红浅红玫瑰红,紫红桃红胭脂红,她百穿不腻。

可自从认识了他,她被迫放弃了对红裳的热爱。她是那么爱他,那么崇拜他,他是学艺术的,对色彩极为挑剔,也是极为在意。他看她穿红衣就皱眉,他说那太俗艳,过于市井气息。他说青春的女孩最适合清爽淡雅的色彩,那才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于是她只好远离了心爱的红,一年四季基本以蓝灰白三个颜色为基调,偶尔戴一只红色的发夹还要趁他不在身边的时候,像做贼一般。

可就是这样百般的讨好和顺从,他看她的眼光依旧总是含着一点挑剔,他说她骨子里就是俗气的,怎么清雅的颜色穿在她身上都不能尽显风韵。她忍着这份轻视,仍然努力追随着他的喜好,要知道,她是多么的爱他啊!

可到底没有留住他渐渐远去的心,终于有一天,他直截了当对她说分手,因为他另有所爱,那女子实在气质出众,高雅美丽。

她已经隐约料到过这样的结局,倒也不是太伤心。只是她心中升起了强烈的愿望,她想看看那个他心中的气质美女究竟是什么样子?

悄悄守在他家楼下三天,她终于看到了和他亲密行走的女子,自是高挑美丽,可是,她穿的是一件极为张扬的粉红色衣裙啊!她愣住,他不是不喜欢女友穿红裳吗?怎么泪水立时无声流了下来,洇湿了身上的青色衣裳。

原来不是不可以欣赏,不是不可以包容,只不过因为不够爱,才会那样的挑剔与苛刻。

一年后,她又交了男朋友。看他的目光她就知道,他是喜欢她,珍爱她的。她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穿起心爱的红裳,悠然走在他的身边,载笑载言,恣意舒展。

真正的爱是由衷的欣赏,是充分的尊重,以及无条件的包容。爱不需要刻意的讨好与努力地追随,那样的爱即使得到了也会时时卑微,处处惶恐。

阿红


我不知道生活中还有没有阿红这样的人,如果有,有多少?反正呀,阿红是通过自己的一个梦开始反思自己了。

一个梦

阿红做了一个梦,梦见单位又组织部分人士出外考察。正好有一同事临时有事,拜托了好人阿红替代她去,一可以旅游观光,二可以照顾同事的亲人。阿红领着同事的亲人在单位里转了转,碰见旅游车正一辆一辆开出大门,阿红陪同事亲人赶到自己的车前一看,只见他们坐的车是一个次等的旅游车,车上坐满了后勤处的几个老师,阿红无奈上了车。有人怨言说:咱们这是去旅游吗?简直是做监狱。

本来不舒服的阿红信口开河了:咱们单位也是,车不够了,就不让这些人去了,为什么让我们坐着一个次等车,这不是折煞人,明摆的看不起人,也不知道领导是怎么想的,只顾着自己舒服,个个做的是又软又新的旅游车,唯独我们?说着她气愤的朝前喊:司机,咱们不去目的地了,咱们给领导玩一个失联,让领导也重视重视。这时候,有一个声音说:话不能这么说,我们这不是有了一个旅游的机会么,人不能不知足。阿红蓦然回头,说话的是单位看门老头。阿红顿然脸很红连忙解释:我这只是说说而已,怎么能真的有意见?

惊慌失措中,阿红醒了。阿红久久的没有再睡,反思自己了:我这是怎么啦?也是在单位混的不行,平日里净说些消极的话,怎么在梦里也如此?果真是中毒太深了,自己不敢也不能再这样了;一个人在单位,不要问领导对你怎么样,多问问自己能给单位做些什么?想着想着,不由想起了自己这些年来的事来?

涉世之初

阿红初到单位,一门心思想着好好工作,可她看不惯有的同事太能巴结领导,比如歌咏比赛时有同事请领导为自己的班级指挥,也是领导指挥的好,人家的班级拿了奖。有的同事年年往领导家里跑,工作很是顺利。阿红干了几年,没有拿下一个奖励,后来有了孩子,需要单位照顾,可单位只说按规定办事,阿红家里单位两边忙,工作常常出现问题,领导便不满意了,适逢那年实行末尾淘汰制,阿红作为第一批典型被落聘了。

阿红当时觉得:这社会怎么啦,这领导怎么啦,每一个年级,每一个学科都有末尾,为什么只单单这样待我?这不明摆着专拣好人欺负!阿红开始尝试到了某些人的落井下石,渐渐的意识到:落后真的就要挨打。恰恰现在,阿红是深深的意识到:一个人,你没有任何背景,落后了就是要挨打。

转机

阿红托亲戚找关系,折腾了几年,终于找到了一个新的单位。那时候,阿红走路都一个劲的响,心里当然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新单位的同事很是吃惊,常常夸奖阿红:你怎么那么有精神?只有阿红心里知道自己曾经受的苦。阿红事事抢着干,工作认真对待,苦干了三年,取得了三年的奖励,等到单位评职称晋级时,阿红以为:这次,应该有自己了。但是阿红的心又凉了:自己苦苦的干了三年,抵不上人家当个中层领导,也比不过人家同事上面有人。

阿红当时心灰意冷,顿觉看破红尘,天天心里一个想:地震吧!大灾难你们快快来临吧,让这世界上得意的人失意的人都去见鬼吧。幸亏不甘心的阿红找亲戚再求人,终于人家愿意帮阿红这个忙,阿红解决了职称的大难题。

阿红恍然意识到:一个人,还是要努力工作的,即使你遇到不幸,说不定还会找到为你说话的人。

单位浓缩

原来几个小单位合并为一个大单位。新的领导是新官上任,熊熊的大火在单位里燃烧起来一切严字当头。单位里有人怨言,有人积极,一年下来,积极的人得到了重用,怨言的资历老的依旧在原职。从不幸中没有走出的阿红,业绩自然平平,加上她确实没有心眼,所以被另行安排到单位后勤处。阿红消极的话如洪水开闸,似乎什么也不顾了:天下乌鸦一片黑,如今这社会,实诚人到哪里都是受欺负。

适逢单位取得了一个五万元奖励,领导们讨论了,钱怎么分配?多劳多得呢还是按人均,最后结果多劳多得。阿红属于最低档,阿红觉得自己很亏,每天里,起得最早睡得最迟,最后竟是?有一同事安慰阿红说:领导给你们发了没有,发多少?这回烧水的看大门的都有,怎么能敢不给你们?在欺负人也不能这样?阿红回应着同事的安慰,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不知道,同事这是安慰呢还是?

这时候,阿红蓦然想到:自己的生活中好长时间没有阳光了,一个人阳光的心态是多么重要;一个人对待工作对待生活的态度,决定了别人怎么看待你!你每天里说着负气的话,就是自己在作践自己!别人为什么看不起你,因为你已经看不起自己了!

阿红越想越觉得:自己应该痛改前非了。阿红也觉得:其实自己很幸福!父母健在能安度着晚年,爱人坏毛病没有待自己也不错,国家给自己的薪水也不低,自己应该保持阳光积极的心态,努力工作,自己还能工作几年?这几年费些工夫教育好自己的孩子,将来还有什么想不开的?人活着,活的就是态度,活的就是心情!

可不是:人活着,活的就是态度,活的就是心情!

木棉红


我想用一支笔去描绘你的颜色,画出你的容颜,我想用文字把你记在心田,刻在眉间,等到来年三月春日下,我愿再与你相遇情深。

静静地走在夹岸柏桦小路上,偶然间抬头望,便看见一倾绿叶繁枝错落间的满树火红,艳丽丽的一团团花火,沉着朝阳和彩霞的颜色,盛放在南方的万里晴云空里,那是三月的木棉,木棉花的春天到了。

一朵一朵的木棉花倩丽丽地盛放在枝头,映着南方的屋瓦小城,映着暮色山水两岸,缤纷美丽的像一支迷人的华尔兹,跳动着醉人的红色,红的如思念,似希望,若彼梦。

天边外,一温温橙黄暖金的夕阳光轻轻地穿过树隙洒在我的手上,洒在我的红裙里,迷迷碎碎恍惚了昨日的烟云,彩霞流光柔柔的遮过我的眼眸,蹁跹到往事的红烟水里。

还记得校园里的那一颗高大的木棉花,还记得和同伴们一起拾木棉花的日子,还记得和你一起把信藏到木棉花里的花信年代,还记得去年今日昨日前事里的青葱脸庞,纷飞肆扬的白衬衫蓝裤子,泛着青草香气的阳光,一树树橙黄火红的花朵。

你听过,木棉花落的声音吗? 它就像,一个声音的惋叹,一个故事的消散,一个时间的逝去。

过去了,便再也不复从前了。

尤记从前花落喜,哪记而今花落殇。一片光阴带来了一片成长,带去了一片遗憾,忘记了一段曾经,忘却了故事的结局,从此风路满烟擦肩而过,而你却还在花下徒叹徒悲伤。

远处的树影繁叶里,谁人骑着自行车轻轻地走过,余留下了那首《十七岁的雨季》:十七岁那年的雨季,回忆起童年的点点滴滴......一首熟悉又久远的旋律,悠悠地飘响在寂静的天空里,唤起了我眼睛里的泪,朦胧了故事里的人和影和景,模糊了她的声音,他的等待,我的呼喊,所有的一切一切都已经消失不见,独剩这烈炽热满树的木棉红。

怅惘迷茫你艳的俏丽,憧憬怀抱你红的颜色,我是追逐着你的目光,你是那把打开我记忆心里的钥匙,你是我寻找的梦中希望,我多想成为和你一样的红,我多想在这世间拼命的绽放出自己的颜色。

柔荑轻轻地扬起,我在花下舞落翩鸿,红艳艳的裙裳和满天漫地的木棉花溶成了一色影,迷醉的夕阳光轻轻地打洒在波光漫青草中,打碎在树影红棉里,幻成了一道道七彩的流光镜,映着我缤乱酡醉的脸庞,心儿芬芳满华。

三月的跫音轻轻的拂着这波红浪海敲响了春色人间,木棉花啊木棉花,你拥有着世上最红的颜色,牵丝着我心最深的思念,招扬着心中梦想的希望。我愿从此以梦为马,不负韶年华,我愿每天都能活在梦想里,为梦而努力,绽放出最红的颜色。

红火艳满天的木棉花啊,你是那样的美丽,你盛放的是那么的热烈飞扬,我想用一支笔去描绘你的颜色,画出你的容颜,我想用文字把你记在心田,刻在眉间,等到来年三月春日下,我愿再与你相遇情深。

木棉花的三月,是梦的三月红。

红罗裙


第一次看见周子柔的时候,莫迪十九岁。

还记得那是一个黄昏下午,莫迪打完篮球回家,看见家的对面正有一户人家搬入,莫迪没太在意,直到一抹红闯入他的视线。那是一个女孩,穿着红罗裙,留着一头乌黑的长发,正抱着一个纸皮箱上楼。

莫迪定定看了几秒,注视着那摸被阳光染得迷离的影子:需要帮忙吗?

女孩望望他,莞尔一笑,摇摇头。

后来,莫迪才知道,她叫周子柔。

从那天开始,莫迪便开始挂念着周子柔。至于挂念着她什么,莫迪说不清楚。虽然他们是邻居,可是莫迪却很少看见她,似乎那一次的见面只是一次镜花水月。

大概过了一个星期后,听班上的人说着艺术班来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弹得一手好钢琴。莫迪前去探究,才知道,原来那就是他日夜思念的周子柔。

都说才貌双全的女孩最容易受关注,周子柔很快成为公认的女神校花,男的为之迷恋,女的为之妒忌,可是周子柔似乎太过冷漠,仿佛世界都与她无关,身边也不见有什么朋友,每天独来独往,像极了一朵开在水中央的清荷,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所以,很多人都打消了对周子柔的幻想,而只有莫迪,还一如既往地想着她。每天早晨给周子柔带一瓶牛奶,偷偷放在她的桌面上;下课没事拉上几个哥们游荡在她的课室外,看看她低头握笔的样子;放学后默默跟在她的身后,或是走进练习室看她弹钢琴的投入;或是走进《豆子音乐馆》看她挑选CD的认真,或是看她走到街角买椰汁的店铺处和婆婆聊天的快乐莫迪发现,她总是不着急回家,无拘无束,一个人四处漫步,像一只快乐的精灵。

莫迪的朋友包子说他没出息,这么大个人,喜欢一个女孩连告诉她的勇气都没有。莫迪讪讪地笑着:你不懂。

你就是中毒了,没救了。

后来,毕业了,周子柔也搬走了,那个还没有好好打过招呼的人就这样从他的世界消失了。那晚莫迪喝了很多酒,包子骂着他,莫迪只是笑而不语,也许他就是没有出息吧,面对她,他只想默默守在她的身边。原来喜欢一个人可以这样卑微,不,他那不叫喜欢,而叫暗恋,因为喜欢可以晴空万里,而他只有暗淡无光。

后来,莫迪和许多人一样,升学,读书,毕业,工作。奇怪得很,莫迪也谈过几场恋爱,可是心里面还念着一个人,一个穿着红罗裙的人,在他的脑海里面,像影片那样播放着,没有限期,而明明那不是刻骨铭心的人,却比刻骨铭心还要铭心。

直到有一天,莫迪再遇见她,那是他们七年之后的重逢。周子柔叫出了他的名字,这让莫迪很惊讶,而眼前的周子柔,还是那样美丽动人,脸上化了淡淡的妆容,多了几分女人的魅力。那一刻,莫迪心里面的某处正蠢蠢欲动,他知道,那叫爱情,原来兜兜转转,他还是那样爱着她。

之后,他们开始约会。周子柔是一个很好的约会对象,她总是那么明亮活泼,在她的身边,总不会感到无聊寂寞。她变了许多,不再那么沉静,但还是很喜欢穿红罗裙。莫迪看着这个重新返回他世界的人,越加疯狂地想着她,爱着她。

那晚,他要了她,莫迪看着这个女子:嫁给我吧。

周子柔只是笑着,没有回答,之后探前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他的唇。

包子告诉莫迪,周子柔是个骗子,她有许多男人,她只是来骗他的钱的。莫迪很生气,和包子大打一场,嘴角也破了,留着血。莫迪擦着擦着血突然就哭了: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就是没有办法,我就是爱她。

她就是你的蛊,你他妈你欠她什么了!

我就是犯贱。

包子不出声了,拍拍他的肩膀,同情又无奈地叹气。

后来,周子柔搬进他的公寓,为他做饭,打理一切,一切那么自然,似乎他们已经是一对夫妻了,那样和睦生活着。莫迪知道,她还和一些男人约会,但是他都不管,只要她能回家就好。有时候莫迪也想,真是他妈犯贱,可是周子柔似乎是他的死穴,让他不忍心伤害。

莫迪从来没有问过她的过去,周子柔也似乎没有打算告诉他。而且奇怪的是,周子柔从来没有开口向他要钱,只有他给她钱,给她买东西,所以有时候莫迪也搞不清楚她,他甚至想着,她应该是爱自己的,因为她至少没有做出太过分的事情,还很用心地打理着这个家。

就这样,他们缠绵了一年,家里人打电话来催婚,莫迪搪塞着家人,放下电话的时候,看见子柔站在他的身后。

家人就是瞎着急,不用理会。

你是应该结婚了。

莫迪惊喜地看着她。

明天我给你介绍我的一个堂妹,高学历,人温柔,她最适合不过。

莫迪沉默了,转过身,走向阳台,点燃一支烟,吸了几口,过了许久:好。

这年头相亲流行得很,也早已经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了。莫迪看着对面那个海龟的女子,周子纯,和周子柔有几分相似,但没有子柔那种深邃空灵的美丽,而是属于那种干爽利落的漂亮。一顿饭下来,谈得很合拍,周子纯也似乎对莫迪印象不错,存有好感。

后来,莫迪和周子纯开始约会。莫迪看着这个毫不知情的女子,心想着,她是一个适合结婚的人,但是他的心里就是有一丝隐隐作痛,莫迪始终没有问子柔,为什么,也似乎,他早已经知道答案。

一个晚上,莫迪心烦了,一个人在外面喝了很多酒,周子纯给他打电话,问他在哪里,她到达时候,莫迪已经醉得一塌糊涂了。周子纯吃力地把他带走,莫迪不理会她,说着要回家,她拗不过他,载他回家。到了家门的时候,莫迪就把她拒之门外了,留下她一个人在那里发愣。

莫迪进家后拉起睡了的子柔,发疯地吻着她。子柔被这突如其来的吻惊醒,鼻息口间全是他侵入的气息。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折磨我。莫迪说着。

子柔突然就哭了,这是莫迪第一次看见她哭,哭得梨花带雨:我莫迪也顿时酒醒了许多,心软了,轻轻拭去她的泪,抱着她,紧紧抱着。

第二天,子柔走了,不出一声走了。莫迪看着空荡荡的四周,心里面是从来没有过的空洞,那一刻他才明白,子柔已经是他的全部了,无人可代,可是他还是把她遗失了。他其实知道,周子柔只是他的邂逅,迟早有一天,她会离开,只不过,他还想贪心一点,不过没有只不过。

子柔走后,莫迪的生活恢复平静,也没有和周子纯来往了,只是家里空荡得很。日子慢慢流逝,只是想不到的是,包子居然和周子纯好上了,在他们婚礼那晚,周子纯很高兴,喝了一点酒,有点醉意,走过来拉着莫迪说:你真是个好男人!可惜子柔命太苦,爱不起。

包子连忙走过来:别听她瞎说,她喝多了。

你们有什么瞒着我?

包子有点心虚:子柔子柔她她是个好女孩,她有不得已的苦衷。

周子柔其实是跟着母亲改嫁的,可是后父其实并不是爱子柔的妈妈,只是为了她的钱,当骗了她所有的钱之后,也抛弃了她们两母女。那时候,正是子柔考大学的时候,但子柔放弃了继续读书,出来工作了。一开始生活还是过得去的,但是命运似乎真的很不公平,子柔的妈妈患上了癌症,面对巨额的医用费,子柔没有办法了,唯有出卖自己的美色。

莫迪知道这些的时候,子柔已经离开他三年了,他找子柔的母亲,可是也被告知已经在一年前去逝了。那一刻,莫迪真的很懊恼,因为他就是没出息,一直不敢问她的过去,明明可以捉住这个人的,可就是因为没出息,懦弱。

终于,他找到她了,只不过,她已经成为了别人的妻,在一座不太繁荣的城市里面,安静地生活着。这时候的莫迪,也已经不再年轻了,再加上长年累月不停地工作,脸上已经有了纹路,发间也藏了一些白丝,而子柔还是那个样子,居然还是那个样子,美丽温婉,还是喜欢穿红罗裙,长发到腰。

这一次,子柔对他笑了,就像第一次见面那样,莞尔一笑。

你好吗?

我很好。子柔淡淡一笑。

莫迪看着她,突然想起当年对她的感觉:像极了一朵开在水中央的清荷,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她,真的是一朵莲花,淡雅灵动,即使到了现在,走过了岁月,经历过了污垢,还能让他如此执着,他爱的,就是这样一个人,可惜,岁月有时也面目狰狞。

我都知道了。莫迪忧伤地说着。

恩。

隔了一会儿,莫迪终于鼓起勇气:为什么你都不告诉我?

因为你是唯一真心爱我的人,而我也只爱过你一个人。

莫迪突然就哭了,事隔这么多年,终于听到了自己想要听到的,不过,这些话,已经过了最佳听的时期,没有变质,但也已经失去了为此努力勇敢的理由。

莫迪和子柔道别了,也许他还是幸运的,因为他感受过深爱一个人的滋味,有些人,寻找一生,也未必找得到。不过以后,大概不能够这样深爱一个人了。

莫迪在回去的飞机上睡着了,他梦回了那一年的黄昏邂逅:有一个女孩穿着红罗裙,留着一头乌黑的长发,正抱着一个纸皮箱上楼。

他前去问道:需要帮忙吗?

女孩嫣然一笑:好啊。

【完】

叶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