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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疼痛至少说明你还活着",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疼痛是上天赐予你的礼物,你应该学会感谢。
或许,你身体的某个部位开始不舒服,然后开始感觉疼痛。因了这疼痛,你去医院就诊,找出症因所在,服药打针或者手术,于是,这疼痛便还你一个健康的身体。疼痛是身体向你发出的最友好的警告,你应该感激它。
或许,某一天里,你失去一大笔钱财。你万分不舍,当然心痛。钱的失去也许是因为你的大意,也许是因为你的狂妄。但不管如何,你都应该意识到,失去的钱,永不会再回来。你惟一能做的事,就是在以后的日子里,学会谨慎,学会自谦。无疑,这谨慎,这自谦,正是因了你的疼痛。疼痛会让一个人变得明智,继而慢慢变得成熟。
或许,与你相恋多年的女友在某一天里,突然离你而去。你心如刀绞,痛比切肤。()可是细想,假如她真的爱你,她会离你而去吗?假如她早已经不再爱你,那么,即使你们相守百年,又有什么意义呢?疼痛会让一个人变得清醒,只有蜜糖才会让人永远蒙在鼓里。
认识一位久病床榻的朋友,他的胸部以下,完全没有知觉。有一天他对我说,现在他有多么怀念还有疼痛的日子啊。疼痛会让他知晓各个器官的存在,知晓自己的存在——疼痛会让他确知自己还活着。
享受疼痛会让他感觉,自己确确实实活在世间。享受疼痛,这个词把我狠狠地震了一下。也许,只有连疼痛的感觉都失去权力的人,才会有这样深刻的体会吧?
还认识一位老者。他无牵无挂,无欲无求。他说,活到这把年纪,他早已心如止水。他指的当然不是超脱一切之后的那种淡然,而是个体生命对这个世界的彻底放弃。这世上已经不再有任何事情能让他感兴趣,能让他产生哪怕一丝疼痛的感觉。
他说,事实上,我已经先肉体而死去。他说的,也许有些道理吧。因为他的心里,已经不再有疼痛。
疼痛至少说明你还活着,至少说明你还认真地活着。或许我们不可能做到“享受疼痛”的那种境界,但是至少,当疼痛来临时,我们可以少给它一些诅咒,而多给它一些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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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你到我的世界来过
阳春三月,是个不错的季节。徘徊于校园里的小径,花的芳香诱惑着我,路两旁的小树也冒出了新嫩芽,到处充满生机。然而这却是个多雨的季节,在这个春夏秋冬随机的城市,这样的天气实在不以为奇。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从天而降,我却坐在这里百转千回地将你念着。我想知道你那里的世界是否已经暖和。只是,不知道在什么样的人生际遇里你才会想起我?在阳光温暖的春天,走在城市的人群中,不知不觉的瞬间,又想起了你。我努力地控制自己不要去想关于你的任何事情,但头脑中总会闪现出关于你的碎片。我总想起那个漆黑的夜晚,为了等你。我一直坐在门口,大概有两个小时吧。有种望穿秋水的感觉,但是我的视网膜上始终没有出现你的影子。
终于,由于我的迫不及待,造成了这辈子我最大的遗憾:我准备去找你,而你也在此时向我这个方向赶来,我们阴差阳错般擦肩而过却全然不知。你说你会唱一首《等你》给我听,你唱了,而听的人不是我。最后的相遇,你说,你本以为我很了解我。然而那时的心痛,无法用言语表达。泪水就如现在的雨水一样,一直流个不停。至今,我一直无法忘记那种刻骨铭心的痛,也许会一直都记得。
到底,你还是了解我的吧。第二天,你问我是不是喝醉了,我只觉得又一阵难过。其实那时候,我早已想放弃,但每次听到你的声音心里无论有多难过都会感觉暖暖的。在你的面前我总是显得很幼稚,许多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还惹了不少的笑话,这些笑话也总时时刻刻提醒着我,原来我是一个多么傻的人。这些傻里傻气的故事,有时想起来有些温暖,有时想起又会有些淡淡的忧伤。我们有八个月没见面了吧,不知你那神秘的微笑是否还常挂在脸上。我说,虽说,笑一笑,十年少。但每次你笑的时候,总会多添一些皱纹,还是不笑的好。你却淡然地说,这是你们家的遗传。始终,你就是那么一个爱笑的人。
想起你的时候,有时会偷笑,有时也会泪流。这会不会是我发青春呆啊?哈哈,也许不是,或许就是个十足的神经病。每当夜晚来临的时候,孤独总伴在左右,梦想着有一天能与你不期而遇,这几率似乎又太少。梦想着自己不要再以这样落魄,需要人担忧的身份出现。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是个不懂事的小孩。我要变强,变得与众不同,变得不再那么爱为情所困。人有七情六欲,又有多少人能做到看破红尘呢?我想,就算有,那人绝对不会是我,或者你。你说过,你绝对是个重感情的人,这点我一直以来都非常赞同。
只是你,早已不是我这个世界的人。你正值事业打拼之时,而我正值年少,需要拼命地武装大脑,才有能力在弱肉强食的社会中立足。我们曾在爱与情的路上擦肩而过,你像风一样从我身旁掠过,留下一抹芳香和我无尽的相思。我从不舍删除这段回忆,因为那是我生命中最珍贵的。如今,我能做的,只是在你的笑容中、回忆中消失,消失我不忍,可又别无他法。
我一直都知道,想念一个人会很幸福,由此带来的爱的苦恼也会一直相伴左右。在痛与爱的边缘,我挣扎着,挣扎着,就是无法挣脱一个叫做情的牢笼。心已受尽折磨,多点少点又何妨?也许只有等到满头青丝抑或是命悬一线的时候我才会慢慢浇灭这深爱的烈火。也许,有一天,如果我想明白了。我会安慰自己:至少你到我的世界里来过。又或许,来生我们有缘再会。其实,我也该知足,因为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缘用最刻骨铭心的心爱过。
因为这种心情一直存在我的内心深处,无法抹去。人们都说时间是一剂良药,难过的,开心的,都会随之而去。我不知还要多久,还有多久,我才可以完完全全地忘记你。索性用宋丹丹《幸福深处》里的一段话暂且安慰自己吧:无论你经历了多么美丽的情感,只有你到了中年,或许到了晚年,才明白时间是多么残酷的东西,它曾让你心碎,让你失眠,让你坚定不移地确信永不更改的生活变成一个梦,似真似幻,遥远而模糊,而人永远生活在今天,今天才是现实。
全身疼痛的原因
众所周知,人们若不是经常锻炼身体,突然干一天或半天强度很大的体力活,身体是受不了的,更是吃不消的,全身会疼痛几天的,腰酸胳膊疼是很正常的,有的甚至会延续至一周或更长的时间,比如出门旅游爬山,短时间内干一些重体力活等。
前几天干活我深有体会。我家老屋需要打水泥地,三十多个平方,拌沙子的门口与老屋的距离约十五米,不算远,父亲为了省钱,不准备找人干活,打算由我和妻子、父亲三人合力完成。当父亲与我说这事时,我觉得自己干活也挺好的,与妻子商量好了,一来省钱了,二来又锻炼身体了,是难得的一次体力锻炼,何乐而不为呢?
水泥、沙子拉来后,我们试着先拌两袋水泥和粗沙,试试能打多大一片,然后判断水泥、沙子够不够用,心里就有数了。我们进行了分工,父亲有经验,当大工,主要负责把屋内水泥地抹平和手光,妻子负责向小斗内装混凝土,来回运送混凝土和提水的重活自然由我来承担了。刚开始,我几乎是小跑着来回提混凝土,一点也觉不得累,还闲妻子装的慢,供不上我来回提的。
这样连续干了一个多小时后,我感到体力不支了,总想蹲下来休息一会,可混凝土已拌好,不能让它们凝固呀,不能停,没人换我呀,没办法,只能走慢些,坚持把拌的料运完再休息!我的动作再也没有原来快了,只能托着沉重的身体来回坚持运着。终于坚持把拌的料运完了,一瞧时间,已十一点了,中午太阳高照,也挺热的,于是,决定上午就干这些,剩下的,下午再干。
中午回到住处,感觉挺疲乏的,一动也不想动,真是累很了呀!中午休息了两三个小时,感觉身体好多了,正好十六岁上高中的儿子放假也回来了,这回有人帮忙了,下午就不会累太很了。下午,儿子刚开始提料时,也是与我一样小跑,总觉得有用不完的劲似的,他一手提一个,共提两个,动作很快,我提一个,就这样,运送的速度比上午快多了。大约干了半个小时,儿子感觉浑身都冒汗了,他脱掉外衣,继续地干着,我们怕他累坏了,劝他动作慢些,并且由原来的两个料斗子给他减少到一个。由于儿子的加入,我们下午很快就把老屋的水泥地打好了,虽然儿子说他不累,但是从他的表情和说话的语气可以看出:他已累了,满头大汗,只是碍于面子,不说罢了,不过在我们的说服教育下,没让他连续干太重的活,对他来说只当是接受一次体力锻炼罢了。
由于白天干了一天的体力活,晚上感觉特别困乏,坐在床上看电视,眼睛总似睁不开一样,没办法再像以前一样看电视到十点多,才八点,不得不早早地休息了。晚上真是睡个好觉呀!天明醒了以后,刚准备起床,感觉全身动不了,身体似乎很僵硬,全身疼痛,腰、两个小腿肚和两个膀子等多处疼痛,我强忍着起床,用活血止痛膏在全身贴了好几处,以缓解疼痛。
这样一连疼了好多天呀!我已有多次这样的体验了,每次都是全身疼痛几天。这说明,我平时缺乏锻炼,碰到这样高强度的体力劳动,身体吃不消,体力严重透支。我也希望自己一年能多参加几次这样的体力劳动,疼痛不可怕,关键是自己的身体得到了全面的锻炼,全身的骨骼和肌肉都得到了彻底地活动,这是好事呀,我准备以后每年多参加几次这样的体力劳动,以增强体质。
活着
活着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同时,也是一件很艰难的事。
今天刚刚看完作家徐华写的《活着》,主人公福贵的生活太过于悲惨了,他的父亲母亲,他的妻子儿女,他的女婿外孙都依次离他而去,最后他和一头老牛相依为命,可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坚强乐观地活着,从来没有抱怨过。
活着,在我们旁观者来看,他就是一直在忍受着这样苦难的生活,从失去财富到失去亲人,一直都是在失去,这样的失去对于一个人而言都是难以承受的,可是,福贵做到了,从这个层面来说,我是敬佩他的。在当今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每个人都有欲望,每个人也承担着各种各样的压力,当压力压的人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人就是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是啊,就是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因为他对生活绝望了,当一个人选择结束自己生命的时候,我想,这个人是自私的,因为,他不去想自己的父母,不去想自己的亲人,他只想到自己无望的生活,想到解脱,这是一类人。
还有一类人,他们虽然身患重病,可是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每天都在与疾病作斗争,他们是多么想活着呀,因为他们相信生命的美好,他们有心灵的寄托,他们觉得还有很多有意义的事没有去做。
人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的,而不是为了活着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着,这句话在书中的序言里出现了好多遍,我也看了很多遍,他想告诉我们的是什么呢?我想,就是让我们抛去金钱,财富,欲望,保留人最本真的东西,活出最真的自己,就这样活下去。然而,要保持自己最初的样子,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无欲无求,这是多么难的事呀!
我愿意为你活着
男孩家很穷,一家人都靠他养活,女孩家也很穷,父亲患病在床。男孩和女孩家比邻而居,从小他们玩在一起,可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相爱了,转眼到了结婚的年纪,男孩准备向女孩求婚,但他一时拿不出女孩家要求的聘礼钱。而且结婚需要的各种花费也拿不出一分,这让男孩和女孩很犯愁。就算是不考虑这些结婚,那么婚后两方家庭沉重的负担也会压的他们喘不上气来。他们决定暂时不结婚,努力的去赚钱。
男孩觉得上班赚的太少,便辞去工作,四下借钱开了家小饭馆,男孩肯吃苦受累,小饭馆在他用心的经营下每天都是客人满坐。一个月下来男孩就把借来的钱还上了,男孩开心的告诉女孩按现在的收入,明年夏天估计就能攒到办婚礼的钱了,男孩深情地对女孩说:明年咱就把婚事办了吧!女孩高兴的偎依在男孩怀里点点头,俩人互相偎依憧憬着未来的幸福。
由于男孩的饭馆太火了,招来临近几家饭馆的嫉妒,他们暗中找人去男孩的店里捣乱,吃完饭愣是不给钱,男孩非常气愤的和他们吵了起来,这些人一会说菜里有蟑螂,一会说饭里有沙子,并吵闹着砸了饭馆的玻璃。男孩气急了和这些人动起手来,他们人多手重,很快男孩被打倒了,但是他支撑着站了起来,想要打电话报警,其中一人看事不好,顺手掏出一把刀,扎进了男孩的身体,其余的人一看见红了,瞬间跑的无影无踪。
男孩顺手拿起吧台上他买给女孩的衣服搂在了怀里,他用手捂住伤口走了整整两条街,来到了女孩面前,女孩看见男孩一下子扑在他的怀里,男孩被女孩撞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女孩问他嘴角怎么流血了,男孩笑了。从怀里掏出了一件血红的衣服,放在女孩手里,女孩看着手里的衣服,觉得颜色不对,她要买的是白色的,怎么换成红色的了?这时男孩缓缓地到在了女孩怀里,女孩才知道是男孩的血染红了衣服。
女孩慌张的抱着男孩的身体,哭喊着男孩的名字,可是他再也没能睁开眼睛看一眼他心爱的人。男孩被送到医院后,医生惋惜地说送殡仪馆吧!女孩像傻了一样不停地自言自语,不会的,他不会死的,不会的她大叫一声不会的精神极度崩溃晕了过去。
男孩火化那天,女孩抱着男孩的尸体说什么也不让火化,大吵大闹着要和男孩一起死,一起葬,哭得撕心裂肺死去活来。当时,两家人都极力劝导着女孩。等男孩推进去火化炉时,女孩变的安静了。趁人不注意时,女孩跑到了殡仪馆的楼顶。她怀里抱着男孩血染红的衣服,她轻轻地念叨着,生不离、死不弃,黄泉路上两相依。当一滴泪滴落而下时,女孩正要纵身跳下去。这时女孩听见男孩声音说:妹,你愿意为我活着吗?帮我照顾父母女孩闻声抬起头,她看见男孩的脸隐在烟雾中,模模糊糊地看不真切。她激动地大叫:哥哥男孩的脸变得越来越淡,逐渐地消失在了空气中。楼下的众人惊呆了,他们看见一个血红的影子在楼顶坠落下来,他们急忙跑了过去,一件血红的衣服静静地躺在地上。
而女孩依旧迎着风站在楼顶,她大声的喊着:哥我愿意为你活着,你放心走吧!说完泪如雨下
疼痛的呼吸
整理抽屉,发现一封收件人是我的信件,寄信地址是在记忆里已经淡出的地方。牛皮信封有些破旧,打开信封,信纸有些泛黄。我站在角落里,静静地重阅,眼泪狼狈落下。信的末尾,写着:2005年10月31日。2005年,时光有些模糊。落款:爸爸。
那是林的爸爸,我曾经叫了他很多年的叔叔。那时候,经常有人打趣着要我改口叫他爸爸,我却一直没有叫出口,直到2004年林离开。在他葬礼上,我跪在他的灵柩前,那句爸爸脱口而出。他的父亲用苍老的双手扶起我,将我搂在怀里,泪流满面。那是我永远无法忘怀的时刻。
六年过去了,我抑制自己尽量不去想2004年秋天的事。那个写满伤痛的秋天,是我们心里的硬伤,我也尽量不去触碰。一切都过去了,我说,一切都过去了。我烧掉一切与他有关的东西,封存一切与他有关的记忆,割除一些与他有关的联系。我消失了。当他从我们的世界里离开以后,我选择从有过他影子的地方彻底消失。不去想有多少不舍,不去想有多少牵挂。我彻底离开,选择归零,另辟一片天。
六年,我结婚生子。六年,我在陌生的城市开始平淡的生活。六年,我从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变成有故事的女子。六年,我们的生命里有很多的六年。六年,一切都变了。父母日趋衰老,我们日益成熟。二妹结婚了,三妹工作了,四妹离家了,就连儿时调皮捣蛋的小弟也懂事了。我还记得他在QQ上聊天时说:姐,一切都过去了。只要你能够好好地生活,我们就都开心了。
没有人知道,简单的几句话,将我的心填得有多满。我抑制已久的情绪在刹那间决堤而下。那是怎样的一种感动,我无法形容。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拨打过那个曾经熟悉的电话号码;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听到他父母关切的话语;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听到年迈的爷爷说:乖,不要挂念我;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听到妹妹们对我说:姐,你要好好的。真的记不清了。
或许,并不是我遗忘太多,只是我们都不愿意提及。我忍着思念和痛,不去拨打那个号码。只是因为害怕他的妈妈听到我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泣不成声。我仍旧记得,那年清明,我从他家离开时,爷爷拉着我的手说:不要挂念我们,你过得好,我们就满足了。以后,就不要来了。我们是希望你能够经常来看看,然而,每次看到你,叫我们如何不去想念他离开时,我没有回头,却分明看到爷爷眼眶里模糊的泪光。那个历经沧桑的老人,在经受过两次丧偶,中午残废,在本该享受幸福晚年的时候,用自己的棺材送走了最让自己骄傲的孙子后,他心里的伤痛会有多深?他又该怎样去渡过余生?
一夜之间老去的父母,又该怎样渡过他们的余生?爸爸在信上写:上天多么的不公平,给我们家带来如此巨大的灾难,我们如何承受得起?就让中年丧子的伤痛,陪伴我们艰辛地渡过余生吧!或许没有人相信,他的离开带给他父母的伤痛,我同样感同身受。或许真的没有人会相信,每每忆起他,呼吸都会变得疼痛不已。
记得他儿时好友在Q上问我:还记得林吗?
我说:当然,这辈子都无法遗忘。
他说:你还记得起他?后面有一个画着大大问号的表情,话语里充满了置疑。
怎么会不记得呢?
希望你是真的还记得他。说完,便很快下线。
看着短短的几句话,心狠狠地疼痛着。仿佛结痂的伤口被用力撕开,血流不止,有窒息的感觉。我该怎样表达我的伤痛?怎样表达我的怀念?怎样抚平他给我带来的伤痕?谁知道我在深夜离乡的孤独?谁了解痛失至爱的伤口有多深?谁理解压抑着真实情绪的痛苦?谁怜惜一个女子独自漂泊的艰辛?谁?除了自己,还能是谁?
我离开了,向过去告别了。来到陌生的城市,开始了新的生活,新的人生。没错,一切都更新了。新的环境,新的工作,新的情感,新的记忆,一切都是新的。唯独痛,仍旧存在,像一道刺青,横亘心间。我小心翼翼地收藏着,不敢翻阅,不敢触摸,不敢倾诉,不敢流露,唯有压抑着,不断地压抑,直到它们沉到心底。偶尔,那些熟悉的情景入梦而来,我只敢在梦醒之时,独自泪流满面。完整地想念一遍过后,彻底删除。我不能将那些沉入地底的记忆,晾晒在太阳底下。因为他们都说,已经过去了。然而,真的过去了吗?一句简单的过去就真的能够将所有的一切一笔勾销吗?
回不去了!我告诉自己,真的回不去了。那个家,那个人,那些事,都与我无关了,真的无关了。所以,归零吧!都归零!风轻了,云淡了,斯人已逝,一切都远了。记忆却无法清除干净。就这样吧,一如既往地坦然、淡然,而后释然
疼痛的追忆
我的母爱享受被定格在一九六四年的五月十二日,那天我妈抛开她牵肠挂肚、万般不舍的两个女儿奔向了天国,那年妈年仅三十二岁,而我刚过十岁生日,妹七岁。
在那缺医少药的三年自然灾害年代,是万恶的糖尿病并发症夺走我妈年轻的生命,让我成了没娘儿!
我十岁生日时妈已病重,她还亲自支撑着病体,去布店为我扯了一块蜡烛红灯芯绒布让我三叔从东台带给在刘庄生活的我做夹衣。这件饱含母爱的衣服我穿了足足三年,实在太小才作罢,至今这份暖意还深埋在心底!
妈在弥留之际,我在刘庄,她一直用拳击叩xiong部,低微的呻呤:我要大儿
可是那时的七十华里的路程是多么遥远,三叔含泪连夜骑车赶到刘庄,第二天早我奶奶带着我乘坐头班汽车赶到东台人民医院,已是七点四十,而我可怜的妈妈却在凌晨四时就抱憾撤手人寰!
不能原谅的是我太年幼无知,丝毫不解妈的愁和忧,丝毫不觉没妈的痛和苦!待长大后经历了多个人生阶段,这感触才愈加强烈、追悔莫及!
妈妈,我亲爱而苦命的妈妈!假如你还活着,今年也不过是八十五岁啊!一位桃李满天下的退休老师,一位重孙辈绕膝的幸福老太,享不够的清福,可是命运对您太不公啦!痛只痛女欲孝而母不在!
人间的母亲节,让每一个做儿女的都在这一天忘不了给妈一声问候,我也向在天国里的妈妈用心呼喚一声:妈妈,我想您!妈妈,我爱您!
疼痛的亲情
疼痛的亲情
十年生死两茫茫。转眼间,父亲离开我已经十余年了。十余年来,每当忆起父亲,留在记忆里最深的总是他的疼痛。
父亲生于20世纪30年代,童年和少年时期都是在兵荒马乱中度过的。安定下来后,刚生养一窝孩娃,又遭遇了动荡贫穷的岁月。
父亲身材矮小,瘦肩圆腰,在田里劳动,吃的苦多,挣的工分却少。土地分下来后,父亲一边侍弄土地,一边织网捕鱼挣些零钱,以补贴家用。从这个时候开始,他的气管炎日益严重,呼吸如拉风箱。他白天在外劳作,晚上回到家里,还要就着油灯昏暗的光织补渔网。他粗短的手指穿针引线,不一会儿被鱼儿挣破的网洞就恢复如初。父亲睡眠很少,为了能够赶到远些的地方捕鱼,他常常是踩着鸡啼出门,暮色四合时才挑着渔网湿淋淋地回家。记忆中,父亲身上总是带着一股鱼腥味。
20世纪80年代末,鱼塘几乎都被人承包了,荒郊的野塘里鱼非常少,父亲很发愁。农闲时,他就一个人坐在门前的枣树下发呆。我们一家人都担心他会闷出病来。后来,父亲改行跟人学种西瓜。由于需要摸索种瓜技术,再加上他捕鱼时养成的习惯,父亲往往一整天都在地里忙碌。饿了,就吃点随身带着的干馍;渴了,随便掬一捧沟里的水喝。这时他的另一种病胃病也开始折磨他了。我清楚地记得有一天中午我去喊父亲吃饭,看见他侧着身子躺在瓜地的埂上,用双手压着胃,锄头横在身边,而四周是起伏着的连绵绿色。
最折磨父亲的病是疝气。病开始发作的那几年,父亲还能忍受,一会儿就疼过去了。后来疼痛持续的时间愈来愈长,疼痛也愈加剧烈。父亲坐在小板凳上,上身向前向下压,双手紧紧地按住小腹,头上脸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可是,我们谁也不能分担他的痛苦。
岁月的河流带走了太多的往事,而这些关于父亲疼痛的碎片却永远沉淀下来,似乎这些疼痛组成了父亲的一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是所有农民的一生,而这些病痛使他略微区别于他人。
处在病痛中的父亲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计,而且他干活从不让我插手。有时看到父亲难以胜任,我跑过去帮忙,父亲沉下脸问:功课都弄好了?很多时候,我就这样默默地回转身,看一眼父亲瘦削单薄的背影,泪水便如雨水一样落下。
父亲啊,你心中究竟深藏着怎样厚重的期待?
在我将要毕业的那年春天,新年的爆竹声尚未远去,父亲的肝腹水严重起来,他时躺时坐,好像特别冷,下床之前让家人先把火盆生好,然后就起来坐在火盆边,清醒一阵糊涂一阵。我劝他说:爸,你有空多锻炼锻炼吧!父亲低声说:我已经是土埋半截的人了坐在旁边的母亲默默地望我一眼。盆里的火炙烤得我的脸红彤彤的,我慌乱地垂下头,心里感到彻骨的寒冷。
半个月后,父亲就像被榨干汁水的瓜藤一样,风一吹,轻飘飘地去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父亲一生辛苦操劳,病魔缠身也不得休息,作为子女,理解尚且不能,更别奢谈报答了。每忆及此,除了愧怍,就是心痛!
听老辈人讲,人停止呼吸的那一刻,所有的病痛都消失了。那么,对父亲来说,死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又听人说,在世上愈是受苦的人,在天堂愈有福分。那么,父亲现在是否正享受着天堂里的幸福?
荒草萋萋,苍天无语。父亲,愿您安息!
疼痛也是财富
疼痛也是财富
我有一个朋友,家境比较富裕,也很少受苦。刚进大学的时候,她有很多美好的愿望,也一直认为自己能够实现。后来她才发现现实并不是自己想的那个样子。她英语4级没过,兼职做了几天,人家就嫌她专业知识不过关,辞退了她。更要命的是,她的男朋友另结新欢,离开了她。
于是朋友便感觉非常痛苦,在强大的精神压力下,她一度想到了自杀。
从某种意义上说,人的一生其实是在痛苦的道路上行走,快乐只是达到成功彼岸的刹那。成功过后,接下来又是另一个起点了,又得面临新的痛苦。如此循环不息。
我想,朋友的这种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关键在于对待痛苦的态度错了位。把痛苦无限扩大,就会陷进泥沼里,甚至会觉得生活对自己太不公平了。人一旦万念俱灰,就很容易走向极端。如果你把痛苦无限缩小,甚至可以把它看成是道路上的一个台阶,看到了,攀过去,它便成了你走向新高度的基石。
记得有个作家曾经说过:要么你去驾驭生活,要么生活驾驭你,你的态度决定了谁是坐骑,谁是骑者。其实痛苦也是一种生活的体验,要想在一生中有所作为,就得学会坦然面对痛苦。也唯有在痛苦的磨炼中才能健康、快速地成长。
含泪活着
2006年秋天,随着老公工作的调动,我们从英格兰的小城CARMATHEN搬到了另一个小城,MERYTHR TYDFIL.这个小城很小,主街道只有两条街,唯一的SHOPPING CENTER坐落在其中一条主街的中心地带,老公的公司就在这个SHOPPINGCENTER里。当时老公供职的是一家中国医药公司,在这个几乎找不到中国人的小镇上,公司招牌上的中文字和那副红色匾牌很是显眼。
公司给我们安排了员工宿舍,我们和另外一家来自山东的医生夫妇就住在离公司不远处的一栋两层小楼。入秋的英国天亮得很晚,黑得很早,上班时间在每天11点到下午5点,其实,到了下午4点的小镇就已经非常萧瑟,商场里的人可以数得出来。
老公在店里担任MANAGER,说的好听是经理,说不好听就是除了医生什么都是他干的,公司从中国运来大量中药材,给当地人望闻问切,中医诊疗,还有针灸拔罐,英国人不懂如何熬制中药,于是还提供代为熬药的业务,多收几块钱,帮他们每天把药熬好,装进药罐子里,他们过来每天带回家。于是,每天,药房里都飘着一股浓浓的草药味。很多人都是寻着这股味道找到店里来。小镇经济不好,其他地方都门可罗雀,唯独我们店里永远人进人出,川流不息。中医在当地名声很好,曾经有几个类风湿炎患者久医不治,都是在店里看好的,当地报纸头版头条报道了,于是,生意更忙。很多老人家看着穿着打扮都很朴素,一看就是平时很节俭的人,来看病抓药却从来不含糊。
当时我处在毕业时期,每天送走老公,就在宿舍窝着写论文,中午走路给老公送餐,然后两个人在店里说会话,他吃完了我就把饭盒带回来洗干净,睡个午觉然后起来准备晚餐,往往是肉还在锅里炖着,天就一点一点的黑下来了。等老公推开家门,呼啸的北风就一起往家里灌,他身后就是整片墨黑的天空。英国乡村的夜晚是真的黑,什么叫伸手不见五指,除了很小的时候在外婆家感受过,就是英国的小镇上了。小镇白天也没什么可逛的,除了镇中心,就是广袤的田野风光,人也少,说话机会都不多。不过相比起热闹繁华的大伦敦,这种安静恬淡显得格外有英伦风情,每天写写论文,做做饭,发发呆,我也挺享受。
一天中午,照例给老公送午餐。两个人坐在店门前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天。就看到一个人站定在了我们眼前,定了好一会,没有要走的意思。抬眼一看,哎呀,激动了,一个大概三十多岁清瘦的男人,典型中国人面容。在小镇上要偶遇个同胞太难了!我正在思考他是ABC还是中国人?要对他用英文打招呼还是中文时,他开口了,用的不标准的国语:你们是新来的员工吗?我是PETER!PETER 王!看样子比我们还激动!
招呼他坐下来聊天,搞清楚怎么回事了。他是这家小镇上唯一一家中餐外卖店的老板,这家中餐外卖店不在镇上的购物中心,在购物中心后面的一条街上。他现在要招人,很急很急,原来的员工突然的离开了,他必须要找到一个说中文的员工。因为大厨都是只会中文,用英文他们听不懂他解释,但是在这个小镇上要找到一个说中文的太难了,他也没有足够高的薪水支付一个外来的员工,而且,愿意到这个小镇上生活的中国人应该也不会多。他只能每天在街上溜达碰运气。这天突然想起了商城里有这么一家中国医药公司,里面肯定有中国员工,就过来了,正好碰到我们在店门前说着他熟悉的中文,他形容那个瞬间是瞬间就热泪盈眶了。
PETER很诚恳的一直请求我,想想多一份收入也可以补贴家用,我便答应了,PETER提出晚上到我们宿舍接我上班便离开了,
当晚5点,PETER很准时的出现在了我宿舍楼下,和他的车一起。虽然走路过去只需要五分钟,但是英国人的那种仪式感还是让他觉得要用车来接送我显得比较重视和正式。在五点漆黑的夜晚,靠着车头前的大灯穿过小镇上窄窄的街道,车子停在了一家非常小的在斜坡上的餐馆门口。经过了这么多年,我已经记不起那块招牌上的餐馆名字,只记得两个繁体的中文:中餐。餐馆的门沾满了油烟,推开门,一种油腻腻的人间烟火味扑面而来。店里正在猛火快炒,厨房里的烟味,油味扑面而来,我花了好几分钟才让我的鼻子能够正常呼吸,眼睛能够辨别出这里的每一个东西和位置。
这是一家典型的英国TAKE AWAY中餐馆,店面很小,推开门就是一个前台,旁边有一排小桌子,给等待拿餐的人休息。堂食的桌子只有两张。前台是一个英国当地小镇姑娘,笑声很爽朗,一股英伦热情,她每天工作就是不断的接电话,快递的一边说话一边在旁边的留言本上记上菜名,客人名字,然后把它撕下来,而我的工作就是需要把他们迅速翻译成中文,然后写在纸上,递到厨房给中国大厨,告诉他们客人的具体需求,比如这个炒饭不要青豆,那个蜜糖鸡需要多一点糖,再充当他们和前台的传话人,比如告诉前台,醋溜鱼片卖完了,不要接单了,薯片还没解冻好,需要客人等15分钟。
PETER扔给我一条油腻腻的围裙,说:开始吧!没有发蒙的时间,我开始扯着嗓子在厨房和前台间游走,一人半高的炒菜火焰下和巨大炒菜声响中,烟雾升起来一团又一团,我看不清炒菜师傅的脸,他们都好忙,一直背着身在拼命翻炒,拿料,翻炒,用很蹩脚的普通话和我对话,甚至我们还来不及自我介绍,整个夜晚的点菜gaochao此起彼伏。墙上贴满了我的中文手写单,我手里拿满了MONICA的英文蚯蚓文菜单,PETER在负责炸锅,不时指挥我帮他把整袋整袋的薯条和冰柜里超级重的冷冻鸡翅倒入滚烫的油锅里,然后我再迅速在装好的薯条上撒上盐或配好番茄酱拿出去。
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电话铃声终于停了,炒锅和蒸汽也终于停了,我已经瘫在凳子上,看到PETER的笑容:第一天辛苦你了,干得不错。厨房里的两位师傅也出来了,两个都是五十多岁的模样,老实巴交的样子,就最普通最普通的那种老实人的长相,丢人群里瞬间被淹没,但是你看着谁都像他的那种样子。师傅憨憨的笑着,把手在围裙里使劲的蹭啊擦啊,估计很纠结要不要过来和我握手。我主动的过去挨个握住他们的手,自我介绍了一下名字,来自哪里。他们一听我来自广西都很激动,问我是否会粤语,我说会啊,感觉他们都要飙泪了,想起他们蹩脚的普通话,我问你们来自哪里?他们异口同声:广东佛山。我说那我们以后都说广东话把,他们使劲的使劲的点头,PETER解释说,这是餐馆里第一个会说广东话的员工,所以他们都激动了,看着我像看见家乡的亲人一眼。两个师傅一个姓陈,一个姓李,他们大量着我,比划着我的身高,说他们的女儿应该也是我这年龄我这身高,说着说着,陈师傅还转身抹泪了。
第一天上班结束,PETER把我送回宿舍,约定好每周工作五天,剩下两天他的老母亲过去帮忙。他一直说,你要写论文不能占用你太多时间,但是我们实在也是请不到人,在这里好难啊好难啊。。。。一副非常非常难为情的样子,害得我也说了无数个没事的没事的,感觉他付我工资上班还欠了我天大的人情。
这以后每天老公送我上班,晚上10点去店门口接我回来,小镇里漆黑的夜晚里从此总有两盏灯为我留着:店门前我出门就多拉一个灯箱的光,等我走出了巷子口PETER才会关上。在漆黑的另一条巷子尽头,宿舍楼上的灯光,大门前的门檐下的灯光,也暖暖的在路的尽头为我绽放着huangse的光芒。曾经害怕的黑暗也变得美好起来。每次下班,陈师傅和李师傅都拼命的给我装各种吃的,像老父亲叮咛自己的孩子:多吃点,你在学习,要多吃点长shenti。自从在餐馆上班,晚餐和夜宵都省了,有时候人少的时候,两位师傅还会给我特别小炒,催着我尽快趁热吃,怕我每天吃饭不定时伤胃。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们也一天天熟络起来,工作闲时开始聊天,寡言少语的师傅们也开始慢慢变得话多。找到了可以用相同语言倾诉的对象,他们的寂寞和孤独终于得到部分纾解。他们都是偷渡出来的,蛇头收了他们的钱,在夜里送他们上了船,他们也忘记在海里漂了多久,终于可以登陆,又被用车子送到了这个偏僻的小镇,直接到了PETER的家,然后就住下了,然后就一直到了现在。他们从来没有离开过餐馆,他们也不知道他们还能去哪,他们住在PETER家的地下室,晚上夜幕降临了就出门到餐馆开始干活,晚上11点回到屋子里睡觉,周而复始,一周七天。他们看到的都是小镇的黑夜,唯一的光亮是灶火和店门前的路灯。他们没有身份,白天不敢出门,语言不通,几乎不与人交谈。因为没有身份所以办不了银行卡,他们的工资全部由PETER每个月或每几个月打回国内他们老婆的银行户头,那你们呢我问,我们每天没有地方花钱,有地方睡觉和吃饭就可以了他们仍是憨憨的笑。我忍不住问偷渡过来的船里生活苦不苦,他们不愿多谈,总是轻描淡写的说时间太久远了,记不得了,就记得都是黑夜,无穷无尽的黑夜,到最后人已经麻木掉了。这些对话总是以我无比震惊,而他们轻描淡写的结束。每次能看到他们眼里的光亮的时刻就是谈到他们的女儿。PETER每个月给他们往家里拨两次电话,他们的老婆孩子都会给他们汇报近况:读书成绩不错,家里新建了楼房,今年地里收成也不错。。。。然后第二天上班他们就会很兴奋的告诉我,最后的总结永远都是两个字:值得。
作为热爱自由,无自由毋宁死的射手座的我,真的很难相信这样的日子他们是怎么过来的,而且就这么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过了这么多年,我问他们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他们总是说,等他们大学毕业吧,嫁人吧。。。如此深沉的父爱,不知道他们的子女是何感想。有时候,我都不忍心再和他们聊天,真的有些人老实到你心酸落泪说不出话。他们没有身份没有医保,长期站立干活烟熏火燎,shenti或多或少都有毛病,但是又没法到医院看病,只能让PETER买一些常用药给他们服用, 腰实在痛了,我就从老公公司拿几幅中药膏药给他们贴上,回去睡一觉第二天按时上班,全年无休。我问过他们,万一真病了呢?真起不来了怎么办?他们悠悠的说,那就叶落归根,移民局总会遣返我们回去团聚的。
中国人真是世界上最善于分离,最擅长忍耐的民族。分离和团聚是中华民族不变的永恒的主题,从春秋战国的诸侯争霸,四分五裂,到如今的为了生活,父母外出打工,留守儿童的故事。不管乱世还是盛世,这种苦痛的分离仍然每天都在我们身边上演,有的分离比较短暂,每年过年总能回家看看,而有的分离漫长得仿佛没有尽头,只有无穷无尽的等待。有些分离是不得已,是被迫,是苦痛,而有的分离,是自愿,是痛并幸福快乐着。
问过他们很多次这种问题,觉得这样的分离这样的奋斗有价值吗,他们一直只有两个字:值得。在他们心里,付出是一种快乐,只要对方接收到了这种奋斗的馈赠,他们就觉得值得。
PETER其实也是个好人,从不克扣他们工钱,定期给他们家打款,每周的电话时间他就默默在外面踱步等待,从来不催促,偶尔也拜托我从店里拿点药材,给大家炖个鸡汤补补。中秋节的夜晚,收了工,拉上师傅们,在夜凉如水的夜晚,在山坡上,开几瓶酒,让他们在满月下尽情喝醉。
我在他们眼里是个文化人。在大伦敦读研究生,会英文,他们让我给家里写信,特意嘱咐我加上:现在店里来了个很有文化的大学生,你要好好学习,将来和她一样有出息,可以出国,读书,读英文,懂很多很多知识。他们经常问我,如果他们的女儿将来学习好,能不能也像我一样堂堂正正的出国读书,我没有告诉他们签证事宜如何复杂,如何还需要资金担保,看家庭成分,看家庭年收入,我说会的,一切都可能的。他们就笑的孩子一样的开心。有时候我跟他们讲伦敦,给他们看照片讲我去过的地方,他们紧紧捏住那几张照片,深深深深的看,仿佛要看进shenti里,他们说,以后也要这样告诉他们的女儿,让他们知道他过得很好,这些地方也都去过。
老公的公司是全英连锁,每一段时间就要人员互相调动,也许是怕在一个地方一群人待久了容易结党营私。在一个早晨,很突如其来的接到调派通知,我们在一周后要离开了。再到店里,看着他们,我终是始终无法开口,我无法直视他们的眼睛,包括PETER。心里一直有一种负罪感,像蛇一样缠上我的心。
走的那一天到了,在小镇空无一人的车站,我请老公代我拨通了PETER的电话,我一个人站在车站的那头,远远的看着老公耳朵贴着话筒,嘴巴不知道在说什么,眼泪就这样流了出来。不知道过了多久,老公收了电话,过来喊我上车,我问他PETER怎么说,他说他就一直说,好的,这要怎么办啊,没事,祝福你们。。。。在车站冷冽的风中,我哭了出来,觉得这真是我干过很残忍的一件事。火车开动了,我望着窗外,眼前浮现的是PETER又徘徊在了小镇商城里,也许又站到了店门口,又满眶热泪的发现了讲着国语的公司新员工,小餐馆又开始了周而复始的忙碌生活。而陈师傅和李师傅又会在狭小的热火朝天的厨房里听到新的关于这个世界的故事,感受到新的他们无法感受的世界。
上周,在YOUTUBE,看了一部日本纪录片《含泪活着》,记录了一个普通上海家庭,十五年的聚散离合,分离与奋斗,主人公老丁就像陈师傅和李师傅一样,做为在日本的一名非法滞留者,打了十五年的黑工,努力赚钱,供女儿上了国际一流大学,把自己无法完成的求学梦,传递给了女儿。一家三口,上海,东京,纽约,坚持了整整十五年才能迎来团聚。这是我们这代人难以想象的付出,而这样的人,在世界的每个角落都散落着,每个黑夜和清晨,这群人都在默默的奋斗着,忍受着痛苦的别离,强忍着心头的思念,努力坚持,却从不抱怨。含泪的笑着,活着。
现在的我,有时候会被生活打败,挫折感涌上来的时候,脑海里就会浮现出那个小餐馆,深夜漆黑小巷里的灯光,陈师傅和李师傅在烟火缭绕的厨房里奋力炒菜的背影,就会觉得,充满了慢慢的动力,我还有力量奋斗向前。
不知道陈师傅和李师傅的女儿们有没有如他们所愿,终于堂堂正正的出国,读书,来到了父辈为她辛勤打拼的那个异国他乡。不知道也有没有来到这个僻静小镇的不起眼的小餐馆,站在门前看着那个繁体中文招牌,想着她的爸爸曾经日复一日蜗居在这个二十多平米的空间里度过了所有的这些岁月,会不会痛哭出声。可是,我知道,如果有那么一天,陈师傅和李师傅是会笑的无比的灿烂的。
活着,就好
春末,雅安的阳光已经有些毒辣了。
地震中,一个瘦瘦的男子双膝下跪,双手捧着一叠厚厚的纸壳,正给他受伤的妻子遮阳呢。
他的妻子手上还打着点滴,她看上去就像一只刚经历了一场暴风雨受到惊吓的小鸟,就那么柔弱的,斜斜的躺在她旁边男人的怀里。也许只有这个男人温暖的胸膛可以给她一丝安慰,抚平她内心的恐惧吧。她一动不动的,好像是睡着了,像个孩子那样,也许经历了大地震,实在是太累了。
他们的家乡在地震中已经满目苍夷了,到处都是残垣断壁,碎砖瓦砾。每一处的残垣背后,断壁之下,也许都有一段往事,曾今有那么一家人的欢声笑语,哀愁悲伤,被湮没在残破的泥石之下。而如今,毒辣的阳光下,只剩下凄然。
无垠苍穹深处,仿佛有一双冷冷的眼睛,嘲弄的看着世间这一切。
风,仿佛凝固在了空中,阳光依旧炙热刺眼。男子的脸上被烤得火辣辣的疼,他的眼睛也挣得不那么开了,半眯着,抵挡着阳光。但他还是那么执着地,虔诚地跪着,双手为他的妻子撑起了一片阴凉。他怀中的女子,是他朝夕相处,深爱着的人啊。现在她受伤了,她需要保护,而他,就是她最坚实、最温暖的依靠。
也许,我们平时看到一个男人向妻子下跪会觉得那个场面是多么滑稽,但你此时看向那对夫妻,会觉得滑稽吗?不会的,没有人会觉得滑稽。那男子的那一跪,没有给男同胞们丢脸,而恰好跪出了男人的尊严。那一跪,超越了一切,那是一个丈夫对妻子无言而深沉的爱。
他们是幸福的,大地震也没能让他们分开。家园毁了,可以重建,只要心爱的人都还活着,就好。是啊,活着就好,我们不都还活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