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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火虫的梦:第四章

发表时间:2021-0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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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等到我们都老的时候就翻出来回忆,什么样的故事才能够如此浪漫呢?以下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萤火虫的梦:第四章,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第四章》

第二天晚上,沈冰终于醒了,李小山稍稍松了口气。但沈家不依不饶,经过教育局和公安局的多次调节,都没有达成协议,最后交由法院裁定。

出事后的第四天,北方下起了第一场秋雨,飘飘洒洒,如烟如雾,无声地飘落在城市的楼宇上、甬路旁的草坪上,淋湿了地面,淋湿了草木,也淋湿了李小山的心。

李小山把自己关在单身宿舍里,他悔恨至极,悔自己缺乏安全意识,恨自己做事太草率,给自己、给沈家、给学校带来不可弥补的伤痛。他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面对父母、面对沈冰、面对每一位同事和学生,因为他的疏忽,让这么多人陪自己背负这些痛楚,他心神不宁。

午后,楼道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外面响起咚咚的敲门声。李小山懒懒地打开房门,表姐陈瑜气喘吁吁地立在门口:小山,你怎么不开机?家里出事了

怎么啦?QG13.cOm

舅母去世了陈瑜紧咬着嘴唇。

去世?我娘?不可能!上次我回去娘还好好的

她喝了农药陈瑜的泪还是滚落下来。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李小山一下子懵了,瘫软在床上,半天没反应。

小山,你得打起精神来,家里都等你呢!陈瑜摇晃着李小山的手。

李小山终于缓过神来,泪如雨下。

黄昏,雨势加大,细密的雨丝不急不缓地敲打着哭丧的队伍,在天地间织起一张灰蒙蒙的幔帐。一堆堆深灰色的迷云,低低地压下来,让人透不过气来。泪水和雨水混杂在一起,顺着李小山的脸颊流淌。娘啊,您忍了大半辈子,今天怎么就抗不过去了呢?

在李小山的记忆中,母亲从来都不声不响,默默地劳碌,张罗着一家五口人的生活。父亲总是酗酒,动辄骂骂咧咧、摔摔打打,常常把气撒在孩子身上,母亲一旦为孩子主持公道,就招来父亲的一顿拳脚,她总是默默地忍耐着。姐姐小林的离世,对父母是个极大的打击,父亲的脾气更大了,而母亲更加沉默了。在李小山的眼里,母亲的肚量最大,能装下一切。他怎么也想不通,母亲竟然会选择自杀。

午夜,李家断断续续的哀嚎声渐渐隐匿,山村陷入无边的寂静中,惟有窗外的秋雨若有若无地飘着,悬在空中仿佛在讲述一个说不完的故事,没有开头,也看不到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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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美味


依旧是那熟悉的狭小空间,还有那喘着粗气的陈旧空调,阳台上,妻子余丽正迫切的忙碌着,丈夫今天一整天都在外面奔波,现在肯定累的不行,虽说城市繁华,快餐店随处都是,不过以丈夫这样节俭的性格肯定不愿意把钱花在那些奢侈的消费上。

农村出来的人都传承了父辈的节俭,钱能省一分是一分,况且,作为家里的顶梁柱,家才是自己的命,至于自己反倒是看轻了。

正如余丽所料,今天生意不好,中餐李凡就在三轮小车上对付了,冬天的天气冷,热水壶里的水冷的太快,到中午的时候热水已经变成了温水,当李凡将温水注入泡面的时候,面只能勉强的化开,半硬半软的面条充斥在口腔里,勉强抵住中午的饥饿,不过好在今天没怎么奔波,体力消耗不大。

李凡半卧半躺在床上,尽管眉头浮现出疲倦,但掩盖不了他的兴奋和期待。

饭菜的香味一缕一缕的从阳台的厨房里飘了出来,余丽娴熟的舞动着手中的菜铲,任火焰在锅底沸腾,宛若一条火龙。

轰!

突然,锅里烧红的油燃烧起来,火焰蹭蹭地往上蹭,余丽被吓了一跳,握住锅子的手一时不稳,不少滚烫的油飞溅到手上,不过此时余丽却顾不上疼痛,忙将锅盖盖上,这才平息了火势。

余丽回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李凡,见他已经缓缓浅睡,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

菜肴还在继续,并没有因为这一点小插曲而耽搁,就如李凡默默的支撑着这个家一样,她也在默默的支撑着李凡。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没有人会在此刻去跟时间计较,李凡睡得很香甜,呼噜声此起彼伏,屋子里很安静,就连两三岁大小馨也很听话,刻意减轻了自己的动静。

李凡从睡梦中醒来,一眼便瞥见桌上的碗上盛着的菜,尽管处于冬天,那碗上还冒着腾腾的热气,是啊!冬季虽寒冷,却奈何不了妻子的贴心。

窜到桌前,李凡就像一个孩子般,将饭扣在菜碗里,搅拌开来,一口又一口的塞入嘴中,如一场接力赛,停不下来。

嗯!这手艺越来越好了,哪是外面那些餐厅所能比拟的。尽管吃的很急,含糊不清的言语中也尽是赞赏。

余丽在一旁眯着眼睛笑着,如一道月牙,尽管是一些常见的菜,可是只要让她进入厨房,她就能做出不同的花样,不只是她的厨艺好,更多是遇到欣赏的人,就像当初义无反顾的选择跟着他,因为他能读懂她的默契。

聊异 第四章


第四章黑历史:昨日的圣御使

一片虚无的天空,只有白茫茫的色彩,四周看不见尽头。一位看起来16岁的男子站在虚空中,他身披一件碧渌色修士道袍,天蓝色的发色,蓝色的目瞳。

幻狼。忽然一位身披白色法师袍的男子出现,他的脸被帽子所遮住,左手食指与中指之间夹着一张银白色的卡牌。

圣御使,世界那边怎么样了?幻狼开口问道。

你不都知道吗?老样子。圣御使回答道。

那个计划如何,参与吗?幻狼笑了笑又问道。

神的玩弄吗?我当然参与了。圣御使,甩出左手的卡牌说道。那卡牌向幻狼身后飞去。

无定义瞬移!圣御使念道,话就到此。

接着圣御使消失不见。虚空传来声音,被发现了吗,呵呵。

Kx。幻狼又开口道,记得让那家伙相信你。

幻狼说完话后,周围并并没有出现什么人,依旧很寂静。

这名字为什么一个字?辰东盯着讲台上的幻,自言自道,这不正常。

哇,这名字好独特。一位女同学兴奋说道。

从小到现在还是第一次听见叫一个字的人。

就是,就是。

除了帅以外,连名字都那么独特,我喜欢。另一位女同学按捺不住心中兴奋说道。

真是一位花痴少女。辰东看了一眼,说道。

这男的有什么好看的?

就是,一群花痴。

幻同学,你想坐在那个位置?王伟问道。

就那位同学旁边。幻指了指辰东,说道。

好吧,你去坐吧。王伟笑着说道,这位学生的成绩也是很优秀的。

辰东看着圣御使走了过来,开口说道:你好,我叫辰东。

幻点了点头,笑着坐到座位上。

接下来,王伟开始讲课

辰东越听越不想听,渐渐地进入走神状态。忽然辰东的脑海浮现一幕幕画面。

阴灰地天色,世界的色彩变成一片灰白色。街道上没有看见任何行人的踪迹。路边有一把公共长椅上坐着一位男子,他披着一件白色法师袍,手中拿着一部黑色智能机,屏幕上显示着一片漆黑。

一丝凉风吹过,一位似乎7岁的小女孩走了过来。她的头上扎着两个小辫子,脸上露出笑容,穿着一件白色的裙子,怀中抱着一只白色毛绒玩具小熊,看起来可爱极了。

男子笑了笑,继续看着手机屏幕。小女孩看着怀中白色毛绒玩具熊,伸出白嫩地小手摸了摸白色毛绒玩具熊。

这什么情况,这是哪里?辰东疑惑不解,问道。

那位男子就是圣御使,究界极徽团成员,弑神教黯弑神会会长。一道声音传到了辰东放耳边。

这难道是他的回忆吗?辰东又问。

辰东没有再听到刚才的那道声音。

忽然小女孩伸手扯着怀中白色毛绒玩具熊的一只手,然后笑了笑了,更用力扯下了白色毛绒玩具熊的那只手,扔在了地上。接着小女孩看着白色毛绒玩具熊脸上的笑容,笑得更高兴了。

然后小女孩伸手一抓撕开白色毛绒玩具熊胸前的毛皮,一团团棉花露了出来。

圣御使依旧看着手机

只见小女孩将白色毛绒玩具熊狠狠扔到地上,伸出右脚狠狠地踩到白色毛绒玩具熊的身上,每踩一脚小女孩都会笑一笑。

一首单调的钢琴音乐响起,低沉、悲凉又再次升华,然后音乐声音越来越小,又一丝凉风吹起。

小女孩抬头,发现音乐声从圣御使那传来。当那丝凉风吹过,小女孩睁大了眼睛,死死盯前方。

圣御使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小女孩的面前,他伸出左手紧紧抓着小女孩的脖子,举起。

那音乐声又变得恐怖起来,死亡的旋律开始回转。圣御使笑了笑,看着小女孩不停挣扎。渐渐地,小女孩踹不过气。脸变的微微红润起来

圣御使并没有直接掐死小女孩,右手一甩,一张黑色卡牌出现在他手上。辰东看着这一幕幕画面,心中早已震惊。

接着圣御使将那张卡片向小女孩甩去,罪罚嗜咬!那张卡牌出现一些暗红色的细线。碰到小女孩,直接融入了进去。

圣御使放开了小女孩,只见小女孩坐在地上,神情非常痛苦。她张开嘴撕裂地叫着,然而却发现根本叫不出声。她的样子看起来非常可怜,圣御使依旧笑着看着她。

在那张卡融入小女孩身体后,小女孩便感觉到全身似乎被千万只蚂蚁咬了一样,而且疼痛还在不停增加。她的额头上冒出了许多汗水,那眼角流出了泪水。

看你这么可怜,允许你叫。圣御使笑了笑,说道。

啊!一声惨叫,小女孩的左臂被人活生生扯断,鲜血从伤口流出。圣御使笑了笑,身上没有沾染任何鲜血。

小女孩爬在地上,她抬头看见前面那个白色毛绒玩具熊。渐渐地,她的鲜血慢慢染红了那个白色毛绒玩具熊。她看见那个白色毛绒玩具熊正对她微笑。

雨开始下起,圣御使站在小女孩的面前,看着她。小女孩疑惑而又生气的看着圣御使,一步一步向后爬去。

那雨下的很细,冲洗着小女孩身上的血迹。她一边爬,一边大叫

圣御使的手中正拿着一颗完好的心脏,他的脚下正躺着一位熟睡的小女孩。他笑了笑,将手中那颗心脏捏爆,鲜血向四周溅去。然而圣御使的脸上,衣服上依旧没有任何血迹,音乐也刚好停止。

额,为什么?辰东颤抖了一下,自问道。

这就是圣御使昨日的时候。一道声音传到辰东的耳边。

难不成是那只白色毛绒玩具熊?辰东问道。

你只猜对一半,过去的圣御使最讨厌有人在他面前破坏掉一个好东西。

那他现在呢?

变了,一切都因为一个人,一种罪。

究界极徽团个人言语:

神之路,总是让人觉得孤独。

幻狼梦虹

站在黑暗看得更多。洛菲德拉诺

把善恶强加于白黑是愚昧的。

青杉辉夜

如果其中有错误请告诉我,谢谢

沦落的青春:第四章


第四章

我和吴明在草丛里躲了很长一段时间,几乎已经是七八点过,那时小城已经完全被黑夜笼罩了,只有城中央的点点灯火还绽放着光芒,光芒似乎想要与上空的黑暗一较高低,努力冲破出去。

吴明继续在草丛里躲了会儿,确认吴明爸已经睡了之后才各自回家去了。吴明说我对这段路不太熟悉,所以送我一段。在路上他问我伤势怎么样了,我说不疼了,只是有点胀的感觉,他说胀是正常的,以前他被他爸揍的时候也经常出现这样感觉。

我们走出了草丛后,吴明就返回去了,我望着他的身影,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草丛里。一想到刚才的情景,我便为吴明担心不已,我几乎害怕他会像那张木凳子一样被他老爸踢到天花板上去。

我回到家里时,老爸还没有回来,想必还在张罗着他的生意前不久常叔刚寄来一大包药粉,大概可以让老爸忙碌很长一阵子。

我洗澡后就睡了,因为脑袋被敲了一个洞所以不能侧着睡。假如经常做噩梦的人一定清楚,平躺着睡觉是最容易做噩梦的。不过我还是一晚上没有睡着,我的脑袋胀得要命,仿佛要爆炸了一般,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我在路上遇到了吴明,我问他回家去挨揍没有。他说他老爸已经睡着了,不过是睡在他的房间里的,所以他只能睡在外面。

我望着吴明,他一副失眠而没精打采的样子,两眼皮耷拉着拼命地要合在一起。

因为脑袋的原因,我今天没有煎鸡蛋,所以早餐便在路边的那些早食店里解决了。我知道这里最好吃的包子,我去买了四个,分给吴明两个,我们就这样吃着包子到了学校里。

刚进了教室我们就被叫到校长办公室里,这样的情况我已经习以为常,仿佛就是吃土豆时打了个隔一样。

我望了望吴明,他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因为是校长办公室,而且是初中的,所以不够级别的人是很难进到里面的。想以前我们进办公室也只是进进班主任的办公室,至于校长办公室几乎就是禁地,就像《倚天屠龙记》里魔教的禁地一样。

我们到校长办公室的时候,里面只有三个人,一个是坐着的,一老一少在旁边立着,仿佛全家福一样。坐着的自然是校长,而站着的那个女人和她旁边的那个孩子我并不认识,然而从他们的眼神似乎可以看出来我们之所以进办公室大概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简直就是他娘的莫名其妙,我想。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们来这里吗?校长望着我们,手里还拿着一支笔,似乎是害怕领导莅临我校检查工作而装出一副很认真的工作的样子。

不知道。我和吴明异口同声地说出来。

不知道!此时立在一旁的女人嚷起来了,把我儿子打成这样还不知道。

我大吃了一惊,我发誓我至今还没有动手打过人,于是我想是不是吴明打的,但后来再一想既然是吴明打的又何必叫上我呢,所以我立刻做出判断:这是被冤枉的啊。

但是恍然间我又觉得不对劲,我越发觉得那个孩子好不面熟,后来我倏然醒悟过来,那个孩子就是昨天打劫我们的斧头帮的啊!他娘的这下恶人先告状了。

我瞧了瞧吴明,吴明大概也已经明白了。

不是我们打他,而是他打我们的。我解释道。

然而那个女人听后就更加的张牙舞爪了,口沫星子到处飞:不是你打的,不是你打的,他一个孩子能打你们吗?

我原本想拿头上的伤口作为证据,但想必能够站在校长办公室里的人是很难用证据就搞定的,所以就做罢了。然而那个女人还不依不饶,一边嚷嚷一边把孩子拉了过来撩开衣服,立刻一块红色印记就从孩子肚子上露出来了。

你们看!你们看!把人打成这样!校长也跟着嚷嚷起来了,他娘的简直就像个女人。

我想要是昨天把那孩子的头上打出一个泉眼来的话他们一定要发疯了。

我注视着吴明,发现他就一直站着,似乎并没有解释的打算。我想,解释确实也没有多大意义的,毕竟站在面前的是校长,校长的地盘校长说了算。于是我也只站着,让面前这两个女人不停地嚷嚷。

你应该知道他们这一嚷嚷就嚷了很久,假如我在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养了一只鸡的话,我出去的时候它已经可以下油锅了。

终于,那个女人带着孩子出去了,在出门的时候还不忘用一根手指头往我脑袋上戳一下。这一戳正好戳在我的伤口上,立刻就传来一阵刺痛,差点要了我的命。

终于,校长也不像个女人一样地嚷嚷了,他问我们家里的电话号码想必有事无事就往学生家里打电话已经成为小城教师的一大特色了。校长先是问我,我说我爸忙做生意,常常不在家。接着他又问吴明,吴明说:我家没有电话。

校长简直把我们当做无赖,就像警察同志从一个失去双臂的罪犯身上得不到半点关于他行窃的罪证一样。他晃了晃脑袋,然后用右手的笔在一张纸上一挥你应该知道这一挥并不是一般的一挥,这一挥几乎可以写出几个特别大的字来。随后他说:扫地一个星期。想必有事无事就罚扫地也是小城教师的一大特色。

你也许知道从今天起我和吴明就开始了一个星期的扫地生涯。虽然这是一所不大的中学,但是你或许知道这里面就像一座垃圾场一样,到处都是五毛钱一包的零食的塑料包装袋,女人用过的卫生纸和具有小城特色的羊子屎,它们充满了每个角落,总之假如你的想象还算丰富的话你一定能都想出这样的一副画面的。

其实,被罚扫地的并不止我和吴明两人,每当我们留在最后扫地的时候总能多多少少的望见几个。假如当时他们也望见我们的话,那么他们一定被吓着了,因为每到我和吴明扫地的时候我们就坐在二楼的走廊上,看起来就像是被校长派出来监督他们扫地的特派员。只要我们坐在走廊上的时候他们就扫得飞快,也特别干净。我记得一次有个同学扫到走廊旁边时,吴明说了句连走廊也扫了,于是他便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把走廊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当时我和吴明就大笑,这是我第一次大笑,似乎把心里的许多不愉快都笑得一干二净了。

所谓时光荏苒,一个星期的光阴终于就快被熬过去了。

这是我们被罚扫地的最后一天,我不知道为什么校长让我们来扫地我们就来扫地,但是我想假如劈了校长的脑袋的话他一定不会让我们扫地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这确实是一种邪恶的想法。

这天我们就像往常一样老老实实地扫着走廊,原本吴明想用原来的那一招,但是那位同学的有期徒刑已经结束了,所以我们只能靠自己把那些垃圾捡完。

当我们扫完地的时候,学校里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就只剩下一些寄校的,他们就像一些鬼魂一样地在冷冷清清的学校里飘来荡去。

我们出了校门,很快就到1999上了。

虽然我被罚扫了地,但心里却从没有这样的畅快过。

当我们越过1999的时候我无意地又撞见了那堵被涂画得乱七八糟的残留的墙壁。当我一望见它时我的脑海里就无时无刻不想起被薛小虎一伙顶在墙上然后往我鼻孔里塞羊屎的情景。思绪到此,内心便似有无数即将喷发的火山一样,激愤的血液就像窝火的斗牛一样在细小的血管里奔跑着。你应该知道以前我并没有这样的感觉,以前我只是想在别人的面前装作一只可怜的老鼠,然后祈求猫的饶恕,但现在假如我手里有一把刀,而且薛小虎的脖子正在我的刀下面的话我一定会狠狠地砍下去,毫不怜悯,连眼皮也不眨一下。

怎么了?吴明问我。

没什么。

我们离开了1999,然后踏上了回家的小路。

然而我们刚一走下1999时就被一群人拦下了,走在前面的是一个高个子,牛仔衣的袖子已经没有了,露出来的手臂上纹了条像是蛇的龙,裤子上也破了几个大洞,一个尖尖的细细的脑袋顶着一堆乱糟糟的头发。在他身后是一群小孩子,就像那天打劫我们的小学生一样,假如你对武侠小说里的丐帮有所了解的话,那么你一定会发现他们有很多的共同点。

站住,何去也。高个子问我们。

他是斧头帮的老二,是来为他的小弟报仇了,害怕吗?吴明悄悄地在我耳边说。

不怕!

吴明望了望我,他满眼不可思议,但更多的是鼓励。

何去也?高个子又问了一遍,他说话的时候在后面加了一个也,想必也是读过几天文言文的。

我去你娘!我说道,当我这么说的时候也很是吃了一惊,我几乎都不认为这是我说的。

如你所想,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们就冲过来了,挥舞着手里的棒子,像是一群原始人围剿猎物一样。

吴明见状赶紧跳闪一遍,我也学起吴明的样子赶紧往另一边跳。我们这一跳,就让他们扑了个空,当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吴明已经在他们的后面了。当时在他们部队最后面的正是害得我们扫了一个星期地的人,他一见我们就赶紧往前跑,然而还没跑多远就被吴明拉住了,朝他屁股上就是一脚。你应该知道这一脚并不是一般的一脚,当他被吴明踢了一脚的时候就疼得用双手抓着屁股边跳边喊着逃跑了。

斧头帮的老二见我们抄到了他们的后面去,于是赶紧调转了方向朝后面冲过来。当时我们也只是往两边一让,他又从我们中间冲过去了,啪地一声摔在地上。

跟在斧头帮老二后面的人是领教过吴明的厉害的,如今见到老二摔在地上,于是也畏畏缩缩的不敢冲过来。

吴明望了望我,我知道他是告诉我,我们应该跑了。

我点了点头。

吴明见我领会了他的意思,于是先从一个没人的地方跑出去了,我紧跟在他的后面。

拦住他们!斧头帮老二大叫了一声。

此话一出,我立刻就被一个人拉住了,当时我脚下一滑整个人就直溜溜的倒在地上,手肘顷刻就是一阵剧烈的生疼。

我想我是完蛋了,他们一定会把我揍成肉饼。

我努力地挣扎着,踹着,但是那个人死死地抱住我的脚,让我动弹不得。当时我在傍边发现了一块石头,你知道它有二十个包子那么大,我敢肯定,假如用它砸在那个人的头上的话他一定会马上血溅当场的。当我想时,我就已经把那块石头捡起来了,把它紧紧地握在了手里朝他的脑袋飞去,但是我没有朝他的脑袋砸下去,因为我下不了手,况且当时他被这一吓已经傻了一半,呆呆地趴在那儿,不知不觉地手已经从我腿上松开了。我趁着机会赶紧爬起来逃走了。

我们就这样一直跑着,不知不觉间就已经到了吴明家门口了。当时他家的房门开着,但是并没有人在里面。想必他的老爸又去喝酒去了。

吴明问我有没有事。

我说没有。

当时我们累得不停地喘气,连话也说不上口。

我们在吴明家门口的草地上趟下了,我感觉从来就没有像这样的舒坦过,感觉全身的一切都轻松下来了,仿佛我就是一只燕子,一只轻盈而灵动的燕子。

吴明用手枕着头,然后斜着脑袋笑着望着我,仿佛这不是在打架,而是偷了谁家的西瓜被追赶一样。

你真的不害怕?吴明忽然问我。

恩。

那你为什么不拿石头砸他的头呢?

我下不了手。

吴明扭过头望了望天空。

其实要是我也下不了手,我看见他时就想到了自己。

吴明说着,然后若有所思地凝视着灰蒙蒙的天空。

其实,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感到害怕,但的确从此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害怕过,即使是和斧头帮老大交战的时候。

我和吴明就这样静静地躺在草丛上,凝望着小城的天空。

不多时,身后忽然传来砰的一声,我知道是吴明的老爸回来了。

我望了望吴明,发现他依旧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天空,对身后发生的事一点也不理会。

其实,你应该知道以前我们在小城里是不值一提的,或许人们都不知道王若西和吴明是谁。但是自从我们和斧头帮的人打了两架之后就一夜走红,成了小城小巷的谈资,但毕竟还没有红到大街上去,待红到大街上去的时候是在我们和斧头帮老大交战以后。

你应该知道和斧头帮老大的交战是真正的交战,而不是躲在某个角落里突然给人一击的那种。

那天是星期五,下午我们从班主任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就碰见了那个害得我们扫了一个星期地的家伙。他见了我们就匆匆忙忙地把一个信封扔在我的胸口上就溜走了,走的时候还不忘朝我们哼了一声。

我捡起信封,看着上面用红墨水写着几个大字:挑战书。字是用毛笔写的,可见如今中国的毛笔字文化已经传承到斧头帮里去了。

我打开了信封,里面是一张从数学作业本上撕下来的纸,纸上写道:明天下午8点8分在城关大道上决一死战。

我看了吴明一眼,他从我手里拿走纸后又瞧了一遍,沉思了半响。

去吗?我问吴明。

吴明把纸揉成一团扔在了地上。

不能去。

虽然吴明说不能去,但那天晚上我们还是去了,我都不明白为什么要去,你应该知道斧头帮的老大是因为劈过几个人头之后才红起来的。

那天,我们很早就到1999(城关大道)上了,但是我们是在旁边的一个小巷子里藏着的。当然,这并不是因为我害怕,我说过自从和斧头帮打过那一架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害怕过。我们之所以藏起来,是想摸清对方的情况。所谓兵不厌诈,要是对方力量很强的话我们走就行了,没必要和他们决一死战。

那天我们一直等了好久,几乎已经过了八点了,但是斧头帮的人一直没有出现,而且当时天空下着雨,我们的衣服都湿透了。小城的夜晚是很凉的,而且现在又湿了衣服,所以吴明我俩都冷得瑟瑟发抖。

时间又过了很大一半截,但是他们依然没有出现,我原以为他们是不会来了,但就在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他们出现了。他们是从1999的对面一些小巷子里走出来的,他们出来后朝四周望了望,显然是在找我们。

混蛋,不敢来了,害我们在这里守了半天。

说话的也是一个高个子,甚至比斧头帮老二还要高,但是他很瘦,瘦得就像一只蚂蚁,因为瘦,所以每只手和每条腿都显得很长。从远处望去,可以发现他的脸上有一道伤疤,那条伤疤似乎已成了他成为黑社会的光荣记号我想每个古惑仔都会以自己身上的刀疤为荣的。

他就是斧头帮的老大,刀疤七。吴明悄声说。

我望了吴明一眼,发现他正仔细地观察着对方的情况,就像老鹰要捕食时要观察老鼠的行迹一样。

打吗?我问吴明。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要是在以前我心里想的只是:逃还是不逃。

看一下再说。

吴明依然细致地观察着。

这时大概已经8点半了,小城已经被夜色笼罩,我们只可以凭着在1999上的几盏路灯看清他们的身影。

他们人并不多,老大出马一个顶俩,想必也不需要太多人,人多了都是装腔作势的。

随后吴明为我分析了一下情况,他说:他们现在人不多,只要使点手段未必会输,要是不打的话以后他们就还会去找我们的。

我知道吴明的意思,他的意思是:现在把他们解决了,免得以后麻烦。

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但我心里真的没底。

吴明见我同意后就起身观察周围的地势,他到处观望了一遍,最后把目光落在了一条小巷子里。那是一条狭长的巷子,几乎只可以容得一个人经过。

吴明瞧了我一眼,我心领神会。《三国》上这类的事情发生得很多,我们可以引诱他们进入到小巷子里,逐一歼灭。

计谋想好了之后,就只差行动了。

但是一想到行动我心里很是没底,万一失败了咋办呢?

但是吴明没等我想清楚是否开战时就已经跳将出去了,他朝刀疤七扔了一块石头,那石头正砸中了刀疤七的脑袋,然后大喊道:疤子脸,我们在这里。

当时刀疤七一定气疯了,想必不缓一下气的话一定会气绝而亡的。然而他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气绝身亡,而是像长颈鹿一样的奔跑过来,他奔跑的速度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

其实我早该想到他能跑那么快的,因为常常和警察打交道的人都跑得很快,就像薛小虎一样。

当吴明瞧见刀疤七跑过来的情形时也被吓了一跳,显然这也是超出他的预料的。

跑!

吴明喊了一声就嗖地一声消失了,他紧紧地拉住我的手,我几乎差点摔在了地上。

我们一直跑进了那条狭长的小巷子里,那时小巷子旁边堆满了竹子,都是这里的居民用来晾衣服的。

当我们从竹子身边跑过时吴明顺手把他们掀倒在地上。

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奔跑着,我想要是以这样的速度参加学校的五十米赛跑的话一定可以拿个一等奖的。

虽然我们跑得很快,但我觉得刀疤七的喊叫声却离我们越来越近了,几乎马上就可以到我们的脚跟后面。

待会儿打起来的话,只揍疤子脸一个人,其他的别管。

吴明边跑边说。

好。

我应到。

你也许知道,当我把这个好字说完的时候刀疤七已经跟在我们后面了,他一伸手就拉住了我的衣服。被他这一拉我立刻就停住了,他的力量之大完全超出了他的身体所能体现的。

我停住了以后,吴明也一顿,感觉到事情不对劲,便立刻回过身来。

我看见吴明跑到了刀疤七的前面,然后朝着刀疤七的肚子就是一脚。刀疤七被这一踢就松开了拉住我衣服的手,向后退了几步。吴明紧跟了上去,把他死死地堵在小巷子里。这一堵,后面的人进不来了,都在刀疤七的身后大喊大叫的。

我赶紧跟了上去。

当时刀疤七被吴明踢了一脚后就弯着腰抱着肚子,于是一颗皮包骨头的脑袋就正摆在我的面前。我没有多想,抱着他的脑袋就是一脚,这一脚几乎是踢到他的命根了,他立刻跪在了地上,双手紧紧压住命根子。

没想到这一蹲就出事情了,原本在他身后的人都爬了进来,但是当时我只顾朝刀疤七的脑袋揍去,完全没有留意我的身上已经挨了多少棒。

我使劲地揍着,忘我地揍着,几乎就在这一瞬间,我发泄了所有的仇恨,所有被压抑的怒火。

当时,周围的一切都是混乱的,我只听见东西被摔破的声音以及疯狂的尖叫声。

然而我只顾忘我地揍着,我几乎忘记了被薛小虎往鼻孔里塞羊屎的愤怒和痛苦。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被吴明拉出来的,当我从忘我的境界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在吴明家门口的草丛里了。

我醒来后感觉手背一阵一阵的发痛,我看时也吃了一惊,只见右手背上都是血,吴明正为我擦着那些血。

我流了多少血?我问吴明。

吴明望了望我,笑了笑:不是你的,是疤子脸的,他可被你打惨了。

倏然,我全身一阵冰凉,我急忙问:他会死吗?

不会。

当我听见不会后才有些心安了,仿佛在头上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你有事吗?我问吴明。

这时我才想起刚才的情况,当刀疤七被踢趴下后后面的人就跟进来了,想必我们都挨了很多棍。

我看了看吴明,发现他的额头上贴了一块厚厚的东西,我知道那是可以止血的草药。虽然吴明的额头挨了一棍,但他还是若无其事地笑着,说:没事。

我们依然在草丛里趟到了吴明爸回家的时候。

虽然天空飘着雨,但这里的草丛依然是干燥的,而且连风都很难吹进来。

吴明爸回来的时候依然喝得酩酊大醉,见了门就又是一脚。我对这样的一脚已经习以为常了,所以这次并没有被吓一跳。

直到吴明爸睡着的时候,吴明才回家去了,在此之前他一直把我送到了家门口。

我到家的时候,老爸依然忙着卖药粉的生意,没有回来。

我洗澡后就睡了,虽然我感觉后背十分酸痛,但我从来没有睡得这么安稳过,这么痛快过。

萤火虫的梦:第六章


《第六章》

十二年后的一个暑假,陈瑜到C市参加全国教育系统经验交流会。会上,一位身为萤火虫公司的董事长首先走上讲台,他一瘸一拐的走姿引起了与会代表的兴趣。大家搞不懂主办领导的意图,为什么请一个和教育毫不相干的人物做教育报告,而且是个长相可怕的瘸子。

然而,这位年轻的残疾董事长面对台下的欷歔声不急不躁,侃侃而谈。就目前中国教育的现状做了中肯的分析,并对教育未来的发展提出了许多独特的见解,得到大家发自内心的一阵又一阵的掌声。

不知为什么,这位名为李泰的董事长身上,有一种让陈瑜感到既熟悉又亲切的味道,是什么呢?陈瑜一时弄不明白。

晚上,陈瑜把自己关在旅馆里,一遍又一遍地观看李泰的录像。突然,李泰下台时那个浅浅的微笑一下子让陈瑜激动起来。

李小山,这个让人不易察觉的笑让陈瑜想起了李小山。那个高大而略带羞涩的男孩子总是带着一种浅浅的笑,那种笑透着一种真实,一种谦逊,让人觉得可亲。

可是,录像不太清楚,除了这个笑容和身高外,陈瑜再也看不出李泰和李小山还有哪些相似之处。李泰虽然高大,但身体严重畸形,长长的刘海儿依然无法遮掩那道从额头拉到嘴角的可怕的疤痕。

几天来,李泰的身影一直在陈瑜眼前晃动,搅得她心神不宁。活动结束后,在一位热心老师的帮助下,陈瑜走进了萤火虫公司。

这是一家有着上亿资产的民营公司,走到每一个角落,都让人感受到一种洁净朴实的味道。在会客厅里,一幅巨型书法分外引人注目:燃烧小小的身影在夜晚,为夜路的旅人照亮方向,短暂的生命努力的发光,让黑暗的世界充满希望您好!我是李泰。陈瑜正对着字发呆,李泰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后。

陈瑜急转身,伸出了自己的手:我

姐!还没等陈瑜说出口,李泰突然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她。

陈瑜被李泰这意外的举动弄傻了,想摆脱他,却被李泰的双手紧紧地钳住。

姐,终于见到你了,见到你了李泰喃喃着,一行热泪滚落到陈瑜的肩头。

你陈瑜喘息着。

李泰终于发现自己失态了,松开了自己的手。

姐,我是小山子,小山子,你好好看看!李泰紧紧握着陈瑜的手。

没错,那双跟自己一样的黑澈的眼睛终于让陈瑜相信,眼前的李泰就是她朝思暮想的李小山。

小山,是小山,你让我找的好苦啊陈瑜捶着李小山的胸膛潸然泪下。

姐,是我不好,让你替我担心,替我操心。不过,现在好了,小山子长大了。姐,你别难过,来,我们坐下说。李小山拉着陈瑜坐下,跛着腿给陈瑜泡了一杯茶。

小山,你的腿怎么了?

被人打的,李小山淡然一笑,姐,都过去了,不提了,我们好不容易相聚,还是说点别的吧。对了,你是怎么找到我们公司的呢?

死小山子,你还问呢?你知道我们找你找的多苦?有多少人放心不下你吗?你奶奶急病了,再也没起来;你父亲精神失常了

算了,姐,不要提他们!李小山愤然打断陈瑜,姐,实话告诉你,除了你,我谁都不想见,也不想听,不要再提他们了!

小山,你这是怎么了?他们为了你

为了我,那我今天变成这个样子,一个瘸子,一个鬼一样可怕的瘸子,是因为谁呢?

小山陈瑜被李小山突然的震怒惊呆了。

姐,对不起,咱还是不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走,我领你看看我们公司去!

李小山的公司建在市郊一处僻静的农庄,周边绿树浓阴,一条小溪从公司蜿蜒绕过,将墙上的爬山虎孕育得郁郁葱葱,甬路旁的草坪中点缀一些零星的小野花,几只美丽的蝴蝶灿然飞过。

在公司门口,偶遇几个年轻的工人,他们随意地称李小山为李哥;走出公司,几位村中的老人,亲昵地喊他小李子,处处让陈瑜感到随意亲切。

小山,你是怎么做到的,他们都跟你很亲近?

哈哈哈李小山戏谑地笑,姐,这很简单,钱,有了钱,阎王爷都会对你毕恭毕敬。给工人多发薪水,拿钱给村里修路、建校、建医院、改善卫生和环境这样的大善人,谁不亲近他,尊重他呢?

可是,小山,我想不明白,你是怎样把公司搞得这么大的呢?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这是你的公司。

姐,你眼前的小山子,再不是当年那个单纯呆傻的孩子了,在这个复杂的社会中呆久了,每个人都会变的。李小山收敛了笑意,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走,我们到溪边那棵柳树下坐坐。李小山拉着陈瑜的手,小心绕过一段溪水。姐,你知道吗?小时候,我常常这样,和小林姐坐在屋后的草地上,傻呆呆地做梦,梦想着自己有一天能像萤火虫那样生出一对翅膀,自由地飞呀飞,飞到太空里去。小林姐说,如果当了飞行员,就能开着飞机飞上天。于是,我就天天做着自己的飞行员梦。可是,小林姐病了,家里负债累累,我的飞行员的梦彻底碎了。后来,在中考时,你知道的,我选择了自己喜欢的电力专业,却被父亲偷偷地改成师范院校。

他也是怕你考不上,没办法呀!

我知道,所以我默默接受了。我没想到自己会喜欢教育,更没想到在教育中那么受学生欢迎,我曾经憧憬一辈子就那样活在孩子们中,享受着和他们在一起的快乐。但是,我没有把握好自己的命运,我太狂妄、太单纯,葬送了自己单纯的梦想。

小林姐治病欠下的债,沈冰出事留下的欠款,加上后来我自己的境遇,将我压得透不过起来。那个时候,我满脑子里只有一个字:钱,没有钱,寸步难行。所以,我一路摸索着前行,送奶员、装卸工、服务员、小店老板、营销工人、经理、董事长,就这么一路走过来了。李小山轻描淡写地描绘着他的经历。

其实,姐,我现在最想做的还是教育,我想让更多的孩子实现自己的梦想,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关注教育。我现在想明白了,教育,可以是站在讲台上影响或改变几十个孩子,也可以从改变教育现状、教育方式上影响或改变教育工作者,从而改变教育。我现在做企业最终的目的还是为了教育。因为做好每件事,经济须先行我接个电话。

陈瑜凝视着侃侃而谈的李小山,是的,他变了,不再是那个跟在自己屁股后优柔寡断的大孩子了,他长长的刘海儿下那双黑澈的眼睛中揉进了一种更深邃的东西,让陈瑜感到有些陌生。

姐,对不起,有件重要的事需要我去处理,我安排公司里的小王陪你,如果你觉得累了,可以到我的住处歇息,瞧,就在那里。李小山指着不远处一座面溪而建的小屋说,那儿很安静,没人打扰,对了,这是钥匙。下午四点左右我就能回来,等我,姐,一定等我!姐,我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呢!

望着李小山恳切的目光,陈瑜点点头,接过了钥匙。其实,她想说,小山,我有更多的话想对你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