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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的时候一定会发生很多的事情,想到以前的时候我会翻看我们的故事,有哪些浪漫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飘过城市上空的亲情,欢迎阅读与收藏。
龙姨总是无限伤感地对俺说:我们这一代是最后一批孝敬父母的一代,也是第一批被儿女抛弃的第一代。看着龙姨坚毅的外表却透出无奈的脆弱,俺以为像她这样的老板不需要别人的安慰,因为曾经听过这样一句话,彪悍的人生不用解释。龙姨就是一个很彪悍的人,她一生中经历过无数的风浪和坎坷,所有挫折并没有把她打垮,只是让学会了更加坚强,成就了她一生辉煌的事业。
如今家大业大的龙姨,却面对一个很难面对的问题,她的两个儿子是她的心头肉,如今长大成亲了,总是很难见他们俩回家看她一眼,龙姨总是一个人独守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心里总有一种莫名的失落和惆怅。
龙姨和她的儿媳总是处不好关系,见不得儿子被媳妇指使干这干那,忍不住要说话。弄得婆媳关系很难相处。龙姨眼见自己亲手带大的儿子被别的女人抢走,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无名火起,常常无端指责媳妇的不是。儿子们见婆媳关系很难调和,便搬离出去了。这样家里只剩下龙姨一个人。龙姨感到很失败,虽然能处理上千人的公司,却不能处理家里这点关系,有一种被抛弃感。每次打电话给儿子,儿子们总说忙,一年也回不了一次家。龙姨很后悔自己没有女儿,也许只有女儿才懂得做母亲的心,才知道体贴孝敬父母,所以龙姨认了好几个干女儿,但是一旦当认的这些干女儿嫁出去了,也是很少回来看她的。龙姨总是感到难过,她是多么希望儿子能留在自己身边,但儿子爱媳妇超过爱妈让龙姨心里不好受。
春节临近,今年儿子会回来吗,哪怕儿子带着讨厌的媳妇一起回来也好啊。听说小儿子的公司出事了,一装修工在公司施工过程中不小心从架子上掉下来受重伤,抬去医院不到三天就死了。龙姨不顾自己年迈,亲自为小儿子处理善后事宜,怕儿子担惊受怕,怕死者家属闹,龙姨多方奔走,希望事情能得到妥善处理。为此龙姨累得心力憔悴,却没有人安慰她、关心她。小儿子却躲在一边一筹莫展。
龙姨的大儿子是公务员,也是因为有一次,龙姨见大儿子在外面包养了一个小三,于是好意提醒大儿媳,不料大儿媳却要龙姨当着她大儿子的面对质,说大儿子包小三的事是龙姨说的,就这样,儿子对母亲心生不满,于是满口否认,大儿媳便怀疑婆婆在挑泼离间他们夫妻俩的关系,一气之下搬出去就再也没回来了。龙姨在处理这件事时感到里外不是人,心里难受极了。
都说,养儿防老,如今儿大了,却把老娘给丢了。龙姨伫立在窗前,看着远处的风景,老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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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风飘过的季节
我是陈溪然。陈学冬是我的哥哥,他就读于陆中高中部三年级A班。哥哥平常并不在学校里上课,他和一家公司签约,为了生计。他很多时间都是在各个城市奔波,拍戏,接单,出席宴会。
吴磊是我在跆拳道俱乐部结交的朋友,他也是陆中的学生,和我同届,不知道我去陆中能不能和他一个班呢!
我跟着班主任走进高一C班的教室,一群男孩子聚在一块儿讨论着什么,看到班主任进来之后立马坐回自己的位置。
“大家欢迎陈溪然同学成为我们班的一份子。”班主任清了清嗓子,“溪然同学之前因为身体不好缺席了我们的开学典礼,今后同学要团结友爱,尽最大可能帮助溪然同学。”
“是!”底下异口齐声道。
“溪然,你就在6号桌坐下吧!”班主任回头对我说道。我走下讲台,向六号桌走去。坐下整理好自己的物品,班主任嘱托我们一些班级管理要求就去开班主任会去了。
大伙儿都下座位来和我搭话,清一色的大帅哥,整个班只有我一个女孩儿。“该不会是我是这个班唯一一女的吧,太惊悚了啊!”我小心翼翼问道。“对啊!溪然同学你要早日学会独当一面哦,文艺活动全靠你主持了哈!”王源调皮道。
“溪然,你和我一个班耶,太有缘了吧!”吴磊说道。看到他我整个人眼睛都亮起来了:“磊磊你也在啊!好开心耶!”“我是韩国留学生宋仲基。”“我叫陈伟霆。”“我是易烊千玺。”“我是杨洋。”“我是鹿晗。”……
美好的一天就这样结束了,下课铃一响,我就收拾好书包走出教室准备回家。吴磊叫住了我,兴高采烈地蹦哒到我身边说要和我一起回去,我没拒绝,就和他一道走了。
“糖糖,醒醒啦,要迟到了哦,哥哥待会儿和你一起去学校,快醒醒啦!”我是在哥哥软言软语中被他摇醒的。睁开眼,看到那张熟悉的帅气的脸庞,我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带着温暖笑容的大男孩是真实存在着的。我一下子跳起来,搂住他的脖颈,欢呼雀跃:“哥哥你怎么回来了!怎么都不告诉我啊!”他回抱我,笑:“小傻瓜,哥哥准备给你一个惊喜啊!”我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然后赶他出去我要换衣服。
吃过早餐打开门,哥哥已经在车前等我了,他极其绅士地打开车门护着我的头把我塞进去,和我并排坐在保姆车里听我唠叨开学第一天发生的事情。
哥哥陪我走到教室门口他就离开了。我进入教室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左边是宋仲基,他此时正趴在桌子上安然睡着,右边的杨洋还没来,前面的鹿晗戴着耳机有节拍地哼唱着,后面是霍建华,他正在做课前预习,我偷偷瞥了一眼,好像是高二的奥数课程。天啊,整得一超级学霸啊!
我也实在无聊,便趴着仔细描摹宋同学的眉眼,他不帅,但很可爱,入眼便是一种安然的归属感。皮肤很白,身材很好,不说话的时候表情坚毅,很会开玩笑,也会一本正经地说着很暧昧的话。唇红齿白的少年郎,身上有着莫名的逗逼属性。
我魔怔般地伸手细细勾勒着他的眉眼,没料想他竟会突然睁开了眼,一时间,两个人都窘迫异常。
他笑了起来,缓缓直起身体,道,“溪然是不是我早上的牙膏沫没洗干净?”说罢还自己对自己的脸一番蹂躏。
“对啊,宋同学你这么邋遢可不好啊!”我笑,“听说你是国民老公,大家都喊你仲基老公?”听完我的话,他害羞地脸红起来,继续趴着睡不再理我。
“溪然你啥时候来的?”鹿晗摘下耳机惊喜道。“傻狍子你太入神了。”“嘿嘿……”他害羞笑笑,不好意思地继续听歌去了。
下午四点是跆拳道俱乐部教练的规定时间,陆中的时间很宽裕,大部分都是自由支配的。我和吴磊约好了和他一起去俱乐部完成每周三次的训练。
“溪然你哥哥是不是回来了?今天早上送你来教室的男生是陈学冬吧?”中途休息时他坐在我旁边喝水,突然开口问。我转过头,点点头算回应了他的问题。水顺着磊磊的颈脖流下来,在日光灯的照耀下闪着光,称得磊磊肤如凝脂,当真是极其好看的男儿,小时候就帅得不要不要的,长大了还是那么帅。
我伸出手用道服袖子帮他擦拭掉液体,他傻愣愣的呆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滑动。
“溪然。”他喊我的名字。
“嗯?”我看着他,与他对视。
“溪然我可能喜欢你了。”他垂下眼睑,淡淡的说道,自顾自地把瓶盖旋上,然后把水放在一边。
“磊磊我也很喜欢你啊!我们是好朋友嘛!”我笑道。捏了捏他漂亮的脸蛋,顿时心情愉悦了不少。
“嗯对,我们是好朋友啊!”他咧开嘴角笑,“溪然和吴磊是好朋友,小时候是,长大了也会是好朋友,这可是拉钩上吊过的一百年不许变。”
我喝了口水,看着磊磊开心的模样心情大好,我大概知道磊磊说的那种喜欢是指哪个方面的,我不想看到磊磊难过,我从来都是拿他当兄弟看待的,一起打游戏一起学跆拳道,所幸磊磊想通了,我们的友谊也维护得很好。
没过多久就到了国庆节,学校给我们批准了七天假期,放假前一天下午进行彩排,晚上正式举行国庆晚会。
家里。我躺在床上哀嚎,妈妈和哥哥用我书桌上的电脑在逛淘宝准备给我买一身参加国庆晚会的礼服。用哥哥的话来讲就是“让陆中所有男人都拜倒在我妹妹的石榴裙下”。
“原谅捧花的我盛装出席只为错过你……”床头的手机躁动着,飘来哥哥的歌声。那是哥哥参演的郭敬明哥哥写作并导演的电影《小时代》系列中的一首歌,《不再见》,是由哥哥唱的。我爬过去看是谁给我打电话,来电显示是王源。“溪然,咱班文艺活动可就指望你出主意了哈!唱歌跳舞什么的你指挥,我们来完成,只要你出个点子来,要惊羡全场艳压群芳哈!”“皮蛋源你语文怎么学的啊,在内部出出糗就算了咯,咋还到人家溪然面前去丢面子呢!你这是毁了我们小三只形象啊皮蛋源!”话筒后传来王俊凯和千玺的怒吼声。
“知道了源源,交给我吧,鄙人定当不辱使命。”我道。
“溪然我太爱你了。”隔空传来他的吧唧声,“看好你哦!我挂了溪然,你要好好休息哦。”
“桃花运啊!”哥哥回过头来看看我调笑道。
“才不是呢哥,你别瞎想,同学而已啊。”
我爬起来,把小书桌搬到床上来,开始构思国庆晚会怎样才能夺人眼球。大家都对我寄予厚望,我可不能让大家失望啊!加油,陈溪
然。
九月三十。大操场。
“溪然,我给你准备了一张小凳子,如果累了你就坐着休息会儿。”宋仲基手里拿着折叠凳招呼我去他身边。“嗯,谢谢仲基老公。”他一听整张脸羞红得能滴出水来。
“大家排练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把握拿第一?”我大喊。
“当然有!”气势磅礴。
我们班决定排演一部短篇偶像剧,班上的帅哥资源不能浪费嘛,而且还是男同哦!“溪然下一场就是我们班了,准备好了么?”胡歌刚刚去主持人那里打探到消息。“准备好了准备好了。”
宋仲基和我并排坐在后面看他们表演,我偷偷瞥见评委们都露出赞赏的笑容,猜到我们这次比分会很高。
等到他们都排演回来之后,我和宋仲基都忙着给他们递水送零食,让他们好好休息会。广播里播音员好听的声音传来喜讯,我们班荣获第一名。“Yes!”千玺飞奔过来抱住我,眼里眉梢都是喜悦,大家都很开心,纷纷围着我欢呼雀跃。“谢谢溪然,溪然辛苦了!”“才不是呢,大家辛苦了才对,是同学们出色的表演让我们班拿到第一名这个荣誉。”井宝道:“不管怎么说,溪然都是大功臣,走,我们得找个地儿好好庆祝一番。”
我们一行人去了陆中附近最大的KTV,包了一间包房,嗨歌去了。小三只一直霸着麦合唱,吴亦凡和鹿晗也不和他们争,听到喜欢的歌就轻轻附和着。我坐在中央,宋仲基坐在我旁边,给我剥杏仁和开心果,我坐得累了,便半倚在他身上小憩。
“溪然,我也想唱歌给你听。”宋仲基轻轻说着话,下巴搁在我脑袋上,轻轻的自顾自地唱:“我来到你的城市,走过你来时的路,想象着没我的日子,你是怎样的孤独……”我就在他温柔的歌声里睡过去了。
等我被宋仲基轻轻喊醒时,小三只已经坐在沙发上休息了,麦在吴亦凡和鹿晗手里。我兴致一高,便嚷嚷着要跳舞给大家看,自然遭到了热烈欢迎。
一场街舞在吴亦凡和鹿晗有节奏的歌声中跳完,我拿过桌上的芒果汁坐下喝起来。“想不到溪然柔柔弱弱的小女生会这么多才艺啊,哇塞,溪然你还有多少秘密我们没有发现呐!”
“我会很多啊,都是小时候跟着哥哥一起学的,以后你们都会看到的啊!”我抬手看了看表,“我们该回去了,还有两个小时晚会就要开始了,大家都回家把自己收拾得漂漂亮亮的去勾搭小帅哥小美女吧!”“溪然你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来见我们啊!”“那是必须的啊!”我笑道。
哥哥一身黑色燕尾服,高贵得像个王子。我穿上漂亮的白色及膝裙,哥哥选的简约款,很大方的设计,腰侧系着一枚蝴蝶结,不细看还看不出来。脚上是一双米色鱼嘴鞋,和裙子很搭。哥哥带我去珠宝店挑了一条简单设计的镶钻项链和一条手链,又带我去美发沙龙弄了个好看的发型。“总算把我老妹收拾得妥帖了啊!”看着我焕然一新的模样,哥哥不禁毒舌道。
“啊呸!哥你就是嫉妒我美貌。”我调侃道。
等我到晚会现场时,主持人已经在念开幕词了,同学都齐了。“溪然你今天好漂亮耶!”大家显然都被我震惊到了,惊呼。
我捏着裙角优雅地问候大家,笑:“你们也很帅气哦!”
宋仲基走近我身边,浅浅笑道:“溪然很美!我莫名觉得溪然和我很般配。”“是很般配!”我道。他伸出手:“可以邀请我美丽的公主与在下共度良宵吗?”我把手放在他掌心,微笑道:“Ofcourse!”
飘过雨巷的笛音
我呆呆地站着听了许久,直到那声音停止。此时此刻,我在默默地想,但愿这声音继续飘扬在悠长的小巷里,伴着每一个深夜路过的人。
夜已深,人已静,我独自一个人走在秋夜里,四周没有一个人影,只有昏黄的路灯,还在陪伴着孤零零的青石小巷。滴答滴答的雨声,从两旁的墙壁回响过来,显得格外的深沉,仿若我深一脚浅一脚的脚步声。
也许是因为我一直劳累到现在的缘故吧!我只顾着尽快回到家里,好好休息休息,竟然不知不觉地就快走到了小巷的尽头,忽然想回过头来欣赏欣赏这寂渺的雨巷。
正好,这时从小巷深处的旧房子里传来悠扬的笛音,穿过朦朦胧胧着烟雨,回荡在我的耳畔。多么多么美妙的乐音啊,仿佛要穿透我的身心,我顿时觉得疲倦全无。我不由得想起,这久违的声音,断了好久好久了。尽管这声音是如此的美妙,但是我还是觉察到这声音与以往有所不同,还应该出自一个人之口。想着想着,我的内心忽然有了些许宽慰。
那是四年前,忙忙碌碌的我经常在深夜里经过这条小巷,我也不知道自己披了多少星月,伴着多少雨露。只知道每当自己拖着疲惫不堪的躯体经过这里时,那悠悠的笛音总是伴着我一路走来。吹笛的是一个小女孩,她身体不好,哪儿也去不了,白天时,常常一个人抱着一本书在仔细地看。每当夜深人静时,也会吹起自己钟爱的竹笛子。忽然有一段时间,我听不到这熟悉的旋律了,我觉得有些奇怪和不安,路过时顺便问了问,才知道她的病情加重了,到市里住院了。听到这些,我不由得一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是希望还能听到她的笛音,越快越好。
今夜的小巷湿湿的、润润的,横贯成一条昏黄的天地。这美妙的乐音不停地滴落在青石板上,也滴落在落在我的心里,开出了一朵朵纯洁灿烂的小花,装扮着深秋里寂渺的雨夜。
我仔细地朝笛音飘来的方向望去,只见那一扇木格子窗,微微的亮着灯光,一个立着的背影倒映在窗玻璃上,圆润的笛声便随着微弱的灯光流了出来,带着不甘与坚韧,穿透着青石板漆黑的缝隙,游荡在石巷里的角角落落,穿透每一滴晶莹剔透的雨珠。时而高,时而低,时而圆润,时而低沉一首多么细腻而柔和的乐曲啊,不乏执着的坚韧,述说着坎坷的过往,又略带几分对未来的憧憬。
我呆呆地站着听了许久,直到那声音停止。此时此刻,我在默默地想,但愿这声音继续飘扬在悠长的小巷里,伴着每一个深夜路过的人。
城市
我想我在的城市是温暖的,有温暖的阳光,有温暖的人
秋风萧瑟起,夜飘飞花凋零,红妆点河山。初秋刚过,骤降的温度,城市瞬间被卷进了冰冷的洪流,走在街上,街口的风带着回音,小巷里传来叮铃叮铃的声响 ,慢慢消散在洱海边。夜深深浅浅的流露出深情的神情,时不时留意着每张表情,突然觉得这种空气被我需要 。冷冷的温度,静静的空气,昏黄灯光在冰冷的城市氤氲而起,终于懂得,有很多东西无言以对的时候永远是沉默相峙
转眼间,节日的步伐覆盖着时间的轨道,街道上被各种广告充斥,熙熙攘攘的人群为这夜晚绘上厚厚一笔,霓虹灯还在闪烁,耳边还回荡着高分贝的声响。熟悉的环境怎奈熟悉的画影袭面而来, 我加快了脚步,想要快速的逃离 。路过一家人声鼎沸的餐厅,薄薄的水蒸气正模糊着空气,路过一家小摊贩,年轻的男人正忙碌的招揽着路人,路过浓妆淡抹的女人,路过素面朝天的学生,路过黑夜里的所有人,其实我并没有路过他们,只是在黑夜的边界挣扎。
很久了,没有说过让自己欣喜的话,就这样,就这样任凭耳语穿过,就这样直立着。轻轻浅浅的时光里,渐渐迷失了自己 ,二十二了,有责任给自己一个好的未来和一个好的方向。成年的光环笼罩在二十几年的青春,渐渐地,褪去年少时的轻狂,褪去纯真的学生时代 ,而后,走着走着也散了,更远了 。
很冷,很冷,冷的让人窒息, 深秋的眼眸窥视着每个人,却从不去窥视他们的心,城市这条路冗长而幽深,好久不见,城市显然有些苍老,岁月在他的脸庞无情的划上流失的印记。有些熟悉,也有些陌生,走过青石桥板,枯黄的树叶带去了秋的眷恋,带来了季节的时装 。
择一城稳安此生,遇一人笑谈风声。闲时,捧书窗前,靠着阳光,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漫天云卷云舒的白云,很静,也很安逸,走着一个人的路,写着一个人的故事与青春,写着这座城,欲把昨天的人幻化成今天的影,把今天的回忆幻化成明天的故事,不断不断的延伸 。很晚了,我蜷缩在惨白的墙下,挥去一整天的疲倦,很无力,静静的听着音乐,默默这看着城市运转,看着城市慢慢沉睡,而我,却怎么都无法入眠。凌晨十二点的钟声还未敲响,城市还未停歇。很凉,也很轻
城市的大钟
楼梯到这里就结束了,梯子则从这里开始。
第一节梯子很古老,滑溜溜的,叫人不得不小心地用脚摸索。爬过这段梯子后,又是一个新的、更大的奇观城市的大钟。我看到了时间的心脏。我可以听到快速行走的秒针的沉重脉搏....
一声、两声、三声,一直到六十声。然后突然出现了一种战果,似乎大钟所有的轮子都停止了走动,一分钟的时间就这样被从永恒中切割了下来。大钟不停步地又开始了下一分钟: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直到最后,一声轰鸣,似在发出警告,许多轮子摩擦在一起,然后在我们头顶上发出雷鸣般的声音,向世界宣告正午的来临。再往上一层是钟楼。有精美的小钟,以及可畏的大钟,中间是最大的钟。当我夜半听到它的声音时,我会不寒而栗,因为那预示着出现了火情或洪水。它孤独而庄严,似乎在反思着过去六百年的历史,在这六百年里,它分享着鹿特丹市民的苦乐。它周围整齐地挂着小钟,仿佛老式药房里整齐排列的蓝色罐子一样。
每两周的时间,乡村百姓会来赶集,或买或卖,探听大千世界的新闻,这时,这些钟就为他们演奏一首美妙的音乐。角落里则有一口黑色大钟,孑然独立,远离众人,无声而又严厉这是宣布死亡的钟。
再往上去又是黑暗,又是更多的梯子,比我们刚刚爬过的更陡、更险,然后就突然是宏阔天宇的清新空气了。
熟悉的城市
清风中感应你的心,缓缓的风儿撩起了想念的窗纱;恍惚中听到了那久违的歌唱声,晶莹的雪花儿飘进了温柔的梦乡。那是你的身影,我的年华。
当你在一座城市生活了几年,听惯了她的心跳,适应了她的节奏;当你对一座城从刚开始的陌生,到后来的熟悉喜欢;这多么像是一场恋爱的过程。对一个人的惊瞥一见就如同遇见的一座城市。只有当你真正喜欢过,只有当你真心对待过,只有当你留下过自己真实的的脚步,才会有分别时的恋恋不舍和离开后的彻骨思念。
在兰州的那些日子虽然平淡,但却时时充满着内心的希冀。有人说:有多少繁花满枝,就有多少秋叶零落。那些在时光中一起奔跑过的人让我的内心繁花满枝,那些留下的照片中是一段岁月的定格。那些美好的回忆在我陌生的城市秋叶凋零。那时我们都笑的很真,笑的很傻,镜头咔嚓的一刹那,时间的隧道中我们占据了小小的一格。
石化的校园中有我讨厌的人和事,也有我喜欢的情和景。我在她的怀抱中是一个不羁的狂徒,也是一个虔诚的文学追寻者,我跳跃过她的矛盾点,把自己安插到谁也看不到的角落,像一束丁香在夜晚寂静地绽放着。那些在寂静的夜里幻想过的,那些在青石板上留下的足迹,那些在草坪上深入到骨髓的阳光,那些我们在深夜都落得心事,都被叠进了书页中的千纸鹤中。我的416,我的大通社,我安静的文字世界,跟着我吸收文化的弟兄是我大学生活最浓重的一笔。那些在公交车上看过的书给了我大脑最稳健的思维。我感谢那些快乐而又充实的日子。
七里河小酒馆里的座椅上还有你我的余温,那浸泡在酒杯里情谊,我一饮而尽,此生的兄弟情都在心里。每次去雁滩,我都会说,有你的地方我从来都是当成了自己的天地。那些离别过的,接送过的车站都清晰地在大脑中跳跃。
黎明前拉开窗帘,一缕寒气逼人的冷风迅速地将整个房间的温暖清洗,我饱饱地打了个寒颤,我的一天便从这一刻开始了。很怀念在兰州逐梦的日子,很怀念我们曾走过的每一寸土地,去过的每一个地方。如今我们都有了自己的事业,我们都占据着自己的岗位,我们在各自人生的路上打拼着;未来我们还是彼此时光和岁月中珍藏的对象。
因为一群人,喜欢一座城。因为一座城,凝结了一群人。窗外已是月色中天,我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闭目沉思,我用青涩的月光做颜料,我用聚集的思维做画笔,一座城的容貌已在心中落成。
白云从我身上飘过
蓝天、白云、青山、绿水、鸟语、花香大自然是多么优美啊!每一个人,无论是生长在乡村,还是成长在城市,对壮观的山河、美丽的风景无不沉醉迷恋。白云,更是这美景中最亮丽的色彩。千奇百怪的白云让美丽的风景更加灿烂多姿。
我从小出生、成长在山区,常常身处云雾之中,白云就像我的小伙伴一样,经常围绕在我的身边。可是,亲身感觉到白云从我身上飘过,却只有一次,而且印象特别深刻。
那是在滇东北一个水电建设工地上,工地营区建在千米高的半山上。一个初夏的清晨,我吃罢早餐,到候车场候车去工地。那天,天气特别晴朗,东方一片彩霞,太阳还未升起,三、五朵小小的白云在群山间悠悠地飘动,金沙江在千米之下的山涧汹涌奔腾,眼前如一副迷人的油彩画,精妙绝伦。
正自感叹,突然,眼前被一片浓雾包围起来,百米左右的景色变得模模糊糊,远处的景色消失在浓雾之中。我心中陡然一动:啊!白云,飘过来一朵白云!此时,有一股清凉微风吹来,全身心旷神怡。无数的小水珠抚摸着我的脸庞、手背,万般舒坦,滋润心扉,仿佛有一位仙女站在我的身后,吹气胜兰,抚摸着我的身体。我好像进入了仙山琼阁。
不一会,白云悄然飘离,眼前恢复了万里晴空的美景。看着远去的白云,心中感叹:此生竟然受到白云仙子的亲吻、拥抱,修福不浅啊!
看着这眼前的美景,遥望远去的白云,我不禁陷入了沉思:为了生活我不得不到这偏僻的山区来打工,可却享受了这世上绝妙的美景。可又有多少农村人放弃了幽静、清新、美丽的乡村,到烟尘、嘈杂、雾霭的城市去追求,去发展;又有多少文人墨客、名人雅士讨厌了城市的垃圾、喧嚣及肮脏的空气,还有尘世的庸俗和污浊,说着要回归田园,隐居山野,可实际上有几人这样做了呢?
归根到底,城市里有文化,有科技,更有金钱。俗话说:民以食为天。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享受和个人发展,即使冒着烟气、雾霭和噪音,也不得不进军城市。
当某一天,科技化、信息化、现代化的社会发展到很高的水平,达到了极致,城乡还会有分别吗?
那时,城市里呈现出高楼、大道、白云、绿水、鸟语、花香,城里有乡村一样的清新空气、幽静环境;乡村也与城里一样昌盛和繁华。人们不管是在乡村,还是在城市,都不是为了谋生去生存,而是尽情地享受人生,创造人生,美化人生。那该是多么美好啊!
也许这一天不会很遥远。(网 )
到那时,白云从我身上飘过将成为常态,我们终将过上人间仙境的日子。
风一样飘过
无言空对旅途,一杯情长怎知。
人面不知何处,红绿依旧交替。
时间如水,抬头间,又走过了一个夏季。窗外细雨绵绵,我知道,人生又开始了一个新的阶段。在这春雨淅淅沥沥的脚步,未来正在呼唤我埋下一颗生命不止,奋斗不息的种子,生根发芽,茁壮成长,给予自己和我爱的所有人一片绿茵。
看着高三毕业的学弟学妹们意气风发,怀着一颗好奇的心跨入心中美好的大学生涯。恍惚间,我也回到了那个时候略显幼稚的我,虽然高考失利,但还是心有所期的跨入大学生活。刚进大学校园的我,显得好奇活泼。在这人来人往的学生中,感觉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是我对大学的第一感。路过一幢幢高大的教学楼,十字路两旁挺拔的柳树,随着风吹过,带给人一阵凉爽。
原来大学校园是如此之大,如此之美。这是我对大学的第二感。当太阳渐渐落去,月亮爬上天空某个角落时,在灰黄的灯光下,躺在床上,看着刚刚认识的舍友时,突然感觉一阵失落于迷惘。心底思念的情绪开始泛滥,想念那些欢声笑语,想念那些曾经并肩奋斗的同学,想念那些一起快乐玩耍的小伙伴,想念家人。
原来,大学是开始也是结束,大学是分离,大学是隔断,这是我对大学的第三感。当第二天开始上第一节课时,看到自由的座位和不熟悉的同学,听着老师讲述自己的上课原则和考试原则时,才明白大学不是多么的美好,大学才开始要准备奋斗未来,这是我对大学的第四感。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推移,看着学长们成熟稳重,处事自然,我才知道,大学是要改变一个人,改变我们的幼稚不懂事,改变我们的奋斗方向。
我们有了一群为未来奋斗的同学,有了一批教育我们成长的老师,有了几个一起吃饭,打游戏的舍友,还有一些有点各种联系的人们,大一的我们用一年的时间熟悉了大学,熟悉了一群人,熟悉了大学的人生方向。又是一个夏季,步入大二的我,褪去了略显幼稚的脸庞,有了一丝的成熟稳重,日出日落,想好的奋斗目标渐渐却远离了我。周末,睁开惺忪的睡眼时,打开手机,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啦,昨晚打游戏,上网,一点多才睡觉。
然后就是洗脸去吃午饭,结果目标又是回到了宿舍,又开始了上网玩手机的生活,只到夜幕降临时,突然感觉到一阵阵空虚。就这样,大二就是迷迷糊糊度过,就如那一句话说的时间都去哪了?。
如今,又是一个夏季,只不过大学生活就剩了两年,我也成长了一岁,相同的时间,却是不同的环境。厌倦了大二的迷迷糊糊,心中的空虚。希望,窗外的春雨,洗去我内心的杂质,埋下一颗丰满的种子,生根发芽,结出果实。
听着筷子兄弟的《青春》,青春如同奔流的江河,一去不回来不及道别,只剩下麻木的我没有了当年的热血,看那满天飘零的花朵,在最美丽的时刻凋谢,有谁会记得这世界他来过。
听着许巍的《旅行》阵晚风吹动着松涛,吹响这风铃声如天籁,站在这城市的寂静处,让一切喧嚣走远。
我像风一样飘过,再见青春,奔赴未来。
细雨飘过,尘香依旧
满足了生活的花销,思绪却多了分忧扰,便奢望在万千人海里,找到一个贴心的侣伴与自己分担。当花言巧语已经不再让人心动的时候,你会不会还会去相信一个人,只是因为爱,便愿意与你相伴一生?
天,暗暗的,猛然间便下起了毛飞细雨,歪歪斜斜的落在屋顶,再随屋檐蔓延而下,叮咚叮咚,是屋檐下溅起的水花,开在这个正值盛夏的季节,能减去几分炎热。再有的,落在树叶上,打得叶片乒砰作响,若不曾留意时,会被惊吓一跳,以为会是一个不速之客来到;还有的,飘在花蕊中,成了惹人怜爱的露珠,只要用指尖轻轻地触碰,便可感受这一场细雨的清凉。闲暇时,坐在屋檐下躲雨,手中捧着一杯凉茶,时不时抿上一口,便是这夏天里最温柔甜美的一段时光。
不会遗忘,昨日的风吹开了一池的莲花;不会遗忘,昨日的雨滋润了贫瘠的土壤;不会遗忘,昨日的响雷吓了睡梦中的你一大跳;不会遗忘,昨日的闪电照亮了死气沉沉的东方。我会铭记你曾给予我的生命的希望,我会珍惜你成全了我的这场青春的不散场。如果我是一朵寂寞的鲜花,就开在那个只有你经过的路旁。
前行的路上,宽容是路牌,善良是通行证。为了和你能够顺利地相遇,我会遵守一切交通的法律法规。让我驾一道闪电,以一声雷的轰鸣降临到你的身边,那时的你会不会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大吓一跳,会不会暗暗在心底里责备我也太粗鲁了些。我应该像一阵小雨一样,轻轻地降落在你的屋檐,再像一阵风一样轻轻地爬进你的窗里,与你相会。
为你,错过了很多风景与美人,但却从未有过悔憾。就倔强地以为你便是这尘世间最美丽的人,我亦是那个最卑微的灵魂,日日夜夜感戚着你的伤悲,从未有悔。小鸟衔来了崭新的年岁,悼念过往中,你开始葳蕤。
涘边微澜里,曾有过你对生活的殷勤。为我打扮新衣,缝补罅隙,日子便圆圆满满地过着。一叶兰舟是你曾想要去的远方,那时,我说我陪你,你也愿意。如今这兰舟委蛇,人却销无踪迹。
是谁在拓展这条分袂的小道,让你我之间的距离隔得越来越远,低头不见,抬头不见,竟许在思念的泫河中,你也只是若隐若现。层峦叠嶂的山脉将万事阻隔,烟云缭绕,一些对山外美好的盼头唯有以思念寄托。若岁月不曾刻意的安排,你我怕是今生无缘相见,这份思念里,有怀念,也有惋惜。
满足了生活的花销,思绪却多了分忧扰,便奢望在万千人海里,找到一个贴心的侣伴与自己分担。当花言巧语已经不再让人心动的时候,你会不会还会去相信一个人,只是因为爱,便愿意与你相伴一生?
我还是希望你能有这份勇气去相信,世界上存在着这样的一个人,在等待着与你相遇。哪怕有时的你,会忽略我的感受,我也愿意去承担这一份爱的忧伤。明白这场爱的相遇已是不易,我会理解,并宽容着你的情绪。我可以很自然地站在你的面前,再自信满满的告诉你,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爱一个人,并不需要有多大的能力,只要在历经风雨沧桑之后,你仍能陪在她的身边,容忍她那小脾气,懂得她那小心情,再适时地给予一些慰藉,这便是爱她最大的一个本事。若山花烂漫只是过眼烟云,那么粗茶淡饭便是永恒,再以爱的名义,对你实行一生爱的忠贞!
城市鸡鸣
冯涛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的脊髓好像被一根吸管猛然抽空,身子软绵绵的无所依附。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床头一个嘀嘀嗒嗒的闹钟和一本看了一半的被压皱了的书。
一些蚊虫在昏黄灯光下飞来扑去,空气中流淌着夏日粘稠而伤感的气息。冯涛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掀开冰箱,一瓶啤酒下肚,顿觉爽气逼人。冯涛打开电视,里头一个上穿牛仔衣下着有点像女孩穿的那种裤裙的小伙子在吼《再次拥有》,很费劲,吼着,吼着,突然,就把面前的麦克风抱起来,像抱吉它那么抱着,一会儿又横过来像扛机关枪似的要对观众扫射,他拼命缩拢自己的身体,扭着屁股甩头发,使人觉得他再次拥有的全是痛苦。但据说此人出场费达到五位数,比教授一年薪水都多,苦什么苦。冯涛想起以前看过的一本书,里面对现代派歌手的描述很形象,提出了两个标准,一是是否声嘶力竭,一是是否做痉挛状,看来很有道理。一曲罢了,小伙子说话了:“看看我们的周围都是他妈的什么?钢筋、水泥、硬塑料制品、速冻食品、汽车排气管排的废气、核威胁、艾滋病、环境污染、堕胎、吸毒还有歇斯底里和大便,可是这些算个屁,最主要的是在这情欲物欲横流的社会里,爱呢?爱在哪里?爱是什么?好,现在给朋友们带来这首《爱是什么》,会唱的朋友跟我一起唱,music——”又开始疯狂了,不过说得很有道理,这人倒不是一无是处。
冯涛换了几个频道,都不满意,胡乱看了几个迈克。乔丹的投篮和一个丰胸产品的广告,打起电子游戏来。冯涛特别喜欢打的是《魂斗罗》,魂斗罗勇士手里的枪常换常新,子弹“哒哒哒哒”的吐得飞快,还用不着为弹药告罄担心,快感!冯涛从电大毕业三个月了,一直在家里呆着,这座城市教师超编得厉害,电大文凭更没有分配。冯涛去了几趟教育局,塞了几条恭贺新禧,但前景不容乐观,人家一听说是电大毕业的,脸上的表情足以让冯涛感到自卑和绝望。冯涛觉得自己的命运像弹球一样,操纵在别人的手里。这三个月里,冯涛也做过邮政储蓄的保险业务员,就是那种花自己的钱培训自己然后从熟人做起的职业。无奈冯涛的哥们要么是穷光蛋,要么医药费可以报销。冯涛平时又少到亲戚家走动,临时的亲热好比隔水温的牛奶,没有一定过程并不能挽救往日的冷淡,亲戚们表面上客客气气,一谈到实际问题就来个“乾坤大挪移”调开话题,害得冯涛老是以大口喝茶掩饰尴尬。
再加上冯涛一穿衬衫西服就觉得不自在,在客户眼里信任度骤减,鲜红的嘴唇像一只鸟喙,一下一下地啄着他的自尊心,吃了几回闭门羹后,冯涛把花了几十块印得相当精美的名片撒得满屋都是,老子不干了,声音嗡嗡的像回旋在一口菜缸里。
冯涛的家境不好不坏,冯涛爸是一个民用化工厂的生产科长,冯涛妈内退在家,每月只领百多元,他还有个哥,是掌勺的,生意一般。哥刚结婚,家里实在太小,冯涛只好搬出来租房子住。
三毛说家的感觉就是“有一个人在屋子里燃着灯等你”,也可以说中国人关于家的概念首先是一间屋子、一盏灯和一个人。冯涛对此极表赞同,但他的屋子是每个月花两百块与人合租的,那人长得瘦蹩蹩的,却常三更半夜的带不三不四的女人回来,关上房门唧唧歪歪地“做运动”,屋里的那盏40瓦的太阳灯又常莫名其妙地熄火,人更别提了,连个关系稍微暧昧点的女孩都没有,还比不上上电大的时候。
那时,冯涛大小算个风云人物,是学生会主席,常有大小会议需要他主持,还是篮球队主力,一米八零的个头,被称为电大的罗德曼,冯涛的嗓子特别好,声音厚实、有磁性,而且弹了一手好吉它,蝉联歌手赛的冠军。现在,没人需要他,没他一切照常运行。那时候,冯涛也算有过两次感情经历。第一个女孩,叫祺环,曾和他单独看过几回电影,冯涛握过她的小手,觉得她的手摸上去像荔枝的果皮,又让他联想到癞蛤蟆的皮肤,但冯涛当时还是很兴奋,毕竟是打娘胎以来第一次局部的性体验。后来那女孩不知怎么搞的和别人好上了,冯涛悲痛之余却有一丝庆幸。那人是他的舍友,家里有钱,个矮,但有钱能垫高身材。有一次他们三个在食堂吃饭,之后,祺环对他的态度便一落千丈,冯涛很不解,只记得那次吃饭她和那人有说有笑,但似乎没有眉目传情过,冯涛甚至记得那天吃的是排骨、菠菜、煎蛋和八毛钱的米饭。一个星期后,祺环公然与那人出双入对,并对他说,拜拜,穷光蛋。还说他没有情调。穷光蛋自然没有情调,九十九朵玫瑰冯涛是送不起的。这是第一次。第二个女孩比祺环漂亮多了,长头发,苗条,冯涛一看到她心跳就减弱,那女孩似乎对他也有那么一点意思,但冯涛拿不准。那女孩吃饭时常以吃不了为名拨些菜肉给他,还有事没事地问他一些诸如“我今天穿得是不是很难看”之类的问题,有时还说你的领口有些脏,别动,我帮你拍拍,这在冯涛看来是相当暧昧的事。有一次他们去看电影,电影故事挺吸引人的,英雄加美女,从头到尾打得不可开交,看得冯涛忘乎所以,散场灯亮时,他还傻傻坐着不动,那女孩碰了他一下,他如梦初醒,想起自己竟然没像那些有经验的恋人,借着电影院的黑暗对她表示点什么,心里有几分懊悔。有了第一次的境遇,冯涛不敢贸然行事。这样迟迟疑疑,日子就一天天拖拖拉拉地过着,一直到毕业那天。毕业前那个晚上,那女孩对他说,如果你再加把劲,我是会跟你好的。第二天,冯涛仓惶逃回了二百公里外的家乡,虽然有些遗憾,但冯涛觉得这样也许更好。想要得到而又没有得到的东西往往是最美好的。
严酷的现实来得如此汹涌澎湃,冯涛躲闪不及,撞了个正着,没钱就没理想,没准会饿死。以前,冯涛说得理直气壮,职业没有什么高低贵贱,将来做什么工作我不在乎,不必为我的将来担忧,待业青年多的是。听得大家目瞪口呆,连反驳都忘了。其实,自少年时代冯涛就一心想当个作家,即那种名声远扬、生活富裕又情人众多的偶像作家,但自己却极少把自己所想的诉诸文字。每次行走路上,蹲在厕中,或是干着其它琐碎事情时都有那么一阵子才思如涌,无数素材、情节、妙语隽句一涌而上,让他像个憋足了大便的人一样坐立不安,但一旦真的坐到书桌前,铺开一叠稿纸时就马上愣愣发呆,顿感江郎才尽,什么也写不出来。
冯涛确信,到城市的这几个月的挫折、迷茫和绝望写出来肯定是一部好小说,但它们总是顽强地存贮在大脑里,好像只有在进火化炉那天它们才愿意鲜活地藉着乒乓爆闪的电火花一起奔涌出来。也许有另一个原因阻止着他迟迟写不出东西的是新华书店的那汗牛充栋的书,有谁会真正地仔细瞧上几眼呢。作家绞尽脑汁呕心沥血的文字在世人眼里只是白痴的梦中呓语罢了,还不如周易卜生和女明星的写真集。
冯涛想起了一个朋友,大学四年他一直嚷着写一部有诺贝尔文学奖水平的狗屁小说,每次谈小说时他都双目炯炯电光闪闪,直到毕业他被分配在一家外表十分堂皇的大机关,他仍旧没有拿出一篇小说来,他说成天忙,但不知道忙些什么。但他天生是一个能够说服别人的人,他有一种领袖的说话滔滔不绝的魅力,常常以此来保持冯涛对他的钦佩。他在机关里呆了一年就如同脱缰的野马一样冲了出来,倒插进人流,不知道上哪儿去了,冯涛一直以为他离开这座城市了。这世界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前些天在路上碰到,冯涛正嚼着口香糖,听说冯涛没有工作,给冯涛留下了一张名片。波波音像制品有限公司执行总监李元昊,没有地址,但有个手机号码。怎么连姓也改了,你不是姓郭吗?工作需要工作需要,混不下去就找我。
难得有风,即将消逝的阳光,在马路上留下了积蓄一天的暖意,那天边云彩的消散、遮掩和汇合使人联想到形形色色的政治局势。户外广告栏上有形形色色的招聘启事,大体要求本科以上文凭,学历要求低的工种技术性强,冯涛不会,还好,家庭职业介绍所有个家教的空缺。一个面善的中年妇女说和平里新村15幢401,正在冯涛的楼上。
阳台和天花板是接收器。一般来说,听声音冯涛就知道上面那个小男孩在干什么。有时阳台上忽然下起雨来,准是他在给仙人掌浇水;有时五颜六色的小气球从天而降,那是他又在吹肥皂泡了;有时楼板上骨碌碌滚过小石子的声音,从窗口一跺脚摔东西的声音都能听见,准是他又在向他妈妈发脾气;假如什么声音都没有,那他一定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或趴在桌上做作业。
楼上的那小男孩的父母两年前离婚了,男孩跟着妈妈过。离婚后爸爸妈妈反而对他更好了。爸爸常在星期天带他去大商场买各种型号的变形金刚,还带他去吃麦当劳。妈妈则时时顺着他。“开学”第一天,男孩对冯涛说:“你懂不懂什么叫加倍补偿,就像我爸和我妈,他们都觉得对不起我,所以都格外对我好,他们都在竞争我,你明白吗?竞争。”冯涛当然知道什么叫竞争。
冯涛的做法是用历年的高考作文题当教案给小学生上作文,效果出人意料的好,毕竟深刻多了。有一回冯涛给他出了个看图想象作文,题目是一个圈,那男孩说那个圈是他的生活,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围着他一个转。谁说一代不如一代,冯涛想。
男孩的作文成绩突飞猛进,生日那天,冯涛受到盛情邀请。男孩不会吹蜡烛,冯涛悄悄朝他眨眼,他摆动下巴,转着脖子,做出一个吹的样子,那男孩一下明白了,果然,当他再吹时,一口气就把所有的蜡烛火苗全轮流扑灭了。
在男孩家做了两个多月的家教,几乎足不出户。这段日子里,冯涛从不觉得太阳的起起落落,只听见街上的汽车轮子轰轰响成一片,听见楼底下潮汐一般的自行车铃声过去又过来。时间在手表上嗒嗒跳着,再一抬头,看着路灯齐齐地亮了,对面的楼房一幢幢睁了眼,就像是天黑了才醒过来似的。夜到来的时候很蛮横。一天又了结了。
这家黑暗的夜总会里弥漫着一种十分感伤的气氛,一些恐怕是已经坠入情网的狗男女在捉对厮杀,彼此用目光剥着对方的衣服和灵魂。灯光不是暗红就是暗绿,充满了令人作呕的暧昧情调。迪斯科的声浪一阵紧似一阵,很多人像狂风中的树枝一样在那里抖动着身体,仿佛遭到了持续的电击。加上灯光的变幻,这使冯涛进入一种幻觉。女孩们那种疯狂的节奏以致她们浑身的肉都要飞出去似的,充满了活力和动感。跳了他妈的一小时,音乐突然停止,人们像被风吹起来的树叶一样飘向旁边的坐椅。冯涛敬烟的动作有些笨拙,老板一定看出来了,笑得很神秘。冯涛自弹自唱了一首《在雨中》。满堂喝彩,有人喊再来一个。“一晚上八十,晚十点到凌晨四点,中间可以休息,有什么问题?”“没有。”“如果可能的话,现在就开始上班。”开头几天,冯涛昏昏沉沉的,很不习惯这样颠倒的生活,睡眠好像不属于自己,但又时刻游弋在附近。
汽车穿过市区,街边又立起一座座新的大厦,奇奇怪怪的名字令人目炫。冯涛已经将近两个月没有在大白天出来了。人们爱听他唱。冯涛在经过那些大楼时突然觉得这个城市对于自己实际上已十分陌生,甚至,他已被排斥在城市之外。值得高兴的是,最近一个礼拜,有个漂亮的小姐每天都坐在一号桌托着下巴虔诚地看着他。
一号桌是下面最靠近的地方。冯涛有些紧张,有些不自在,有些得意,还有些臆想。
冯涛有一双值得骄傲的5.3的眼睛,可惜,自从高考体检到离开大学,这双眼睛再也没有派上过什么特别的用途,在城里,人人都只须看眼前的东西,还有电视。有的只不过是增加了几次诱惑和遗憾,因为他总是把走过眼前的一切包括女孩看得清清楚楚,当然包括雀斑和麻子。可眼底下这个女孩似乎没有缺点,一切器官是那么和谐,冯涛用心虚的余光搜寻了几遍,终于发现,刘海好像短了些。
好景不长,一天一个喝醉酒的家伙要他用女声和他唱《纤夫的爱》,冯涛不肯,那家伙把一叠钞票甩在他脸上,说“不信你不唱”,老板也帮着说话,还凑在他耳朵口说此人的厉害。“嘭”的一声,冯涛给了那家伙一拳,不这样做他觉得活得不像自己。有人叫好,再来一下。不必要了,那家伙趴在地上起不来了,也许是故意的,否则不好下台。老板炒了他的鱿鱼。其实冯涛早不想唱了,两个月中,冯涛唱遍了港台和大陆的流行歌曲,很快地就感到厌恶,因为他需要自己生命与灵魂的撕裂式表达,而那些流行歌曲,则吟唱的完全是空虚寂寞的爱情表达。在这里,人人都像欲望的容器那样在碰撞,在起舞,在那种男男女女的交颈而舞中消费着生命,两个月来冯涛渐渐明白生命和快乐是一种可以消费的东西。人们需要的是松弛,是消遣,只在用钱买来按摩一样的声音的快感。
冯涛出了夜总会,踩着影子走在大街上,冷风猛地亲在脸上,一路车辆奔来,灯火通明,一个醉汉摇晃着和他撞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要到哪去,这样闷闷地想着,感到路很窄很长。“喂,喂,你。”女孩叫他。冯涛心里丝丝颤栗,如地震的余波从远处传来。女孩叫小小,很崇拜他。崇拜性的爱情不纯洁、不牢靠,这是绝对的真理。果然,才一个月,双方都发现对方的不少缺点。小小喜欢Beyond和动力火车,冯涛不喜欢,刚开始,小小让冯涛拼命的弹,还得脉脉含情地看着她弹,她说这样才浪漫,渐渐地由频到少,再后来居然打起哈欠来。其实浪漫是一件没有后来的事,在多数情形下,它只是一种瞬间感受,倏忽而来,去的时候只有比来的时候更飘忽更迅捷更捉不住。冯涛受不了。浪漫和现实是有距离的,就像没有人相信《泰坦尼克号》中如果都能活下来的罗丝和杰克可以相爱到老。小小对冯涛的好奇心在一天天减弱,尤其是听了冯涛并不传奇甚至可以说是平淡庸俗的生活经历后。小小读书不少,有时和冯涛在一起聊书,所有话题她都能答上话,但冯涛总是觉得许多沉甸甸的道理一到她的嘴里就成了轻巧浮华的对自己聪明的夸饰和标榜,她喜欢引用一些名人说过的并不十分有道理的话,书好像与她的心思离得太远。这些都还是次要,最要命的是小小花钱大手大脚,没两步路也要打的,一个月里,冯涛好容易存下的两千多块一个子儿不剩。冯涛最亲密的动作也不过是摸了几下小小的乳房,冯涛觉得亏了。她还说,你看过《白毛女》吗?我如果是喜儿,在这个时代里我就会嫁给黄世仁当小老婆也愿意,大春又穷又土,我怎么可能嫁这种男人。听得冯涛倒吸了许多冷气。她还说,我要过打高尔夫球的生活。冯涛心里说,去你妈的。小小让冯涛迅速地失望,不过小小撒娇的样子很让他心动。
一星期前扔下的衣服还吊在椅子上,空荡荡的袖臂随风轻轻晃着。不知何时,天气变得凉快起来。晚上根本不用开电扇。有时,冯涛呆呆望着窗外的槐树,偶尔发现有几片黄叶坠下。钱花光了,冯涛想起元昊说过混不下去就找他。手机老是占线,终于通了,元昊说没办法,最近生意好。元昊新近居然发表了一篇文章,花钱买的,文中用了许多舶来语、洋概念、欧化句,将白毛女被强奸既痛苦又仇恨写成了《论杨氏女在性暴力侵扰下的生理反弹及心理逆向运动》。莫名其妙的社会,冯涛想。元昊没有不好意思,笑笑说,这有什么,一篇文章而已,不过总算了了一桩心愿,有的女人可以为一条金项链就出卖肉体,前两天刚从南方回来,你猜南方有些妓女往阴道里填些什么……料你想不到,她们把浴液填进去,让你嫖她时以为她高潮迭起分泌物非常多,可他妈的你简直和在奸尸一样,你说这些女人都怎么了,这个时代怎么了,这个社会怎么了,想不通吧,我也是,我再也不去和妓女干那事了。冯涛感到恶心极了。元昊拍着他的肩头说,老兄,你要记住这个真理,在这个社会上钱最实在。然后带他到工作的地方。冯涛想不到自己竟会干这种事情。加工黄色影碟。不过工资倒是丰厚,还有加班费和奖金,比自己在夜总会唱得嗓子冒火受鸟气来钱。“车间”是密室,进进出出得有暗语,冯涛想起《悲惨世界》中的“雷子来了”,感到好笑,不觉笑出声来,肺里的空气入不敷出。先干着吧,冯涛对自己说。冯涛把一粒小石子踢了一条街,直到它颠滚着翻到下水道为止。以后的事,再说吧。
有人在路上分发宣传单,关于福利彩票的。
整条街被淘金的人群塞满了,高声喇叭响个不停。巨幅长条上一边是“爱拼才会赢改变人生的时刻到了”,一边是“奉献你的爱心”,两重视觉轰炸,非要人掏空腰包不可。又有人中奖了,二等奖,小车加现金。前面两个戴牌的工作人员,后面两个穿制服的保安,得奖的那个一米五十左右的矮个子男人被夹在中间,表情相当复杂,笑容里夹杂着遗憾喜悦中带点颓丧,要不是胸前那朵大红花,真像极了被绑赴刑场的要犯。活受罪。不劳而获。冯涛想,这和赌博没什么本质区别。冯涛有些愤愤不平,但还是恨恨地买了十张彩票。
那一夜的睡意像雾气一样在眼中弥漫开来。冯涛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被绑赴刑场,他们要杀了他,要杀了他,枪毙,他们把他捆起来,推到一个山坡上,杀他的人都是蒙面人,他不知道他们是谁,怎么乞求怎么挣扎都没有用,他就要听到枪声,空气变得轻缓,再没有恐惧和悲哀,新的一切就要到来……后来鸡叫了,很悠长很悠长的声音。冯涛醒了。他的脊髓好像被一根吸管猛然一下抽空,身子软绵绵的无所依附。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床头一个嘀嘀嗒嗒的闹钟和一本看了一半的被压皱了的书。冯涛还不知道,他中奖了,中的是头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