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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和水的记忆情感美文

发表时间:2021-06-11

灰色的记忆

把我们的爱情写成生动的故事,想到以前的时候我会翻看我们的故事,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灰色的记忆",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或许这世上令人最伤痛的是,目睹自己的亲人一步一步地走到生命的尽头。

清楚地记得,当患深度脑肿瘤的丈母娘被医院拒收时,我忍不住跑到医院楼梯拐弯处,蹲在无人的墙角不停流泪,只有那一刻,我才真正读懂了人世间最苍凉的无助。

更想不到的是,回家后的丈母娘竟从此神智不清,从此不再与我们说话,从此没有表达过一次有意义的眼神,我们作子女的,不知道她有多少心事,也不知道她有有多少遗愿,唯一知道的是,她的魂魄如放飞的风筝--离天国越来越近,离我们越来越远。

那段日子里,我就象陷进了沼泽地一样,感觉自己一天天地不停往下陷,又像跋涉在渺无人烟的沙漠里,总企盼却总是看不到生命的绿洲。老人的身体日渐消瘦,背上也开始局部溃烂。也许是她所生活的林场有股灵气,抑或是她的心灵深处有所不舍,她游离在生死线上达三月之久,直至一个乍寒未暖的早春深夜,这位年纪才过六十的老人才悄然西去。

匆匆带着高考在即的儿子走进她的房里时,丈母娘还僵硬地躺在床上,她的脸色乌青,脸形瘦小,眼睛半张着,浑浊的眼眸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仿佛心有不甘似的。听到妻子的嚎啕大哭,我感到一阵窒息,拉着儿子扑通一声跪在床边。妻子边抹丈母娘的眼皮边哭:妈,他们回来了1抬起头来的时候,我清晰地看到,老人竟然闭上了眼睛,很安详的样子。

一刹那,我的心灵受到强烈的震撼。我是一个从不相信迷信的人,但那次不得不承认,在人类的情感世界里,有很多的东西是现代科学无从解释的。

亲戚们断断续续来了,哀哭声、鞭炮声顿时响成一片。按风俗习惯,我们从附近湾子里请来一位老婆婆,为丈母娘洗身梳头。娘家的侄女为她穿上寿衣后,娘家的侄儿含泪将她抬放在客厅木板上。案上燃烧着的檀香,在丈母娘的遗像前腾起阵阵青烟,袅袅飘向空中,与屋外鞭炮的烟雾混在一起,像丈母娘的灵魂一样,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林场的领导来了,林场的工人来了,他们叹息着、同情着,点鞭炮,磕响头,寄托着他们的哀思。我相信人们的同情是真实的,我也相信人们的哀伤是真实的,我更相信人们的眼泪是真实的,但我无法相信的是,没有享受一天清福的丈母娘,就这么在痛苦、牵挂和遗憾中走完她既平凡又不平凡的人生。

考虑丈母娘不是正式职工,我们没有举行追悼会,但出殡的各种仪式依然按风俗有序进行。焦急的等待中,武汉的侄儿赶来了,娘家远在宜昌打工的幺侄幺媳也赶来了,我们寸步不离地守候在她身边,点脚灯、放供品、换檀香、烧冥纸

下午2点,随着鞭炮的震天巨响,在亲人们的哭泣声中,丈母娘踏上了虚无缥缈的天堂之路,抱着遗像的我,感觉到地心在颤抖,山林在流泪,尘世的繁华与纷争、荣辱和得失都那么暗淡无光。

下午4点,我们爬上林场公墓山,将丈母娘的骨灰盒轻轻放进墓室,点燃檀香,放好花圈,手拉着手围绕墓室左转三圈右转三圈,然后作揖磕头,燃放鞭炮。

不知是上苍故意安排的意外插曲,还是丈母娘刻意留下的最后烙印,下山的路上,闷热的松林里突然刮起阵风,我转过身清楚地看见,一片片燃过的冥纸慢腾腾地飘起,仿佛丈母娘的灵魂一样,依依不舍地告别,然后缓缓升上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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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那抹灰色


梦里那抹灰色

一个身穿灰色中山装的人渐渐回过头来,我终于看清楚了他的脸孔。青灰色的面庞上,仿佛死人一般寂静的眼神,却像是被牵引着死死盯着我一般。

我看到的,仿佛一个被恶灵附身驱动着的死尸。我几乎可以闻到它身上那近在咫尺的气味,每靠近一分,头皮加速发麻,像是血液迅速在天灵盖上流动着一样。

我尝试着动弹,肢体却僵硬得不受控制。我几乎都要怀疑自己的躯体安在与否了。

而那双眼睛,也像在一瞬间,原本空洞无物的眼神里,突然变得血腥,明明还有一段距离,我却觉得那双眼睛就在我的额头上方。那可怕的莫名其妙的光芒落在我的脸上,我几乎在同一时间,根根汗毛竖起,后背像是在水里泡过了一样,湿透了。

昏暗的房间里,除了床头滴答滴答的闹钟声音,只剩下了我狂乱的心跳和越发粗重的呼吸。窒息般的恐慌,让我觉得床头的实木床板正在一步步压迫着我原本就狭小的睡眠空间。

它原本安静的状态,也随着我的恐惧,渐渐改变。突然,它开始向我靠近,带着嘶哑的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

我的耳边一阵轰鸣,天空仿佛就要坠落,我双手颤抖着想要挣扎,想要拖起这仿佛化作一滩烂泥的身躯离开危险。它越发靠近,脸上越发狰狞,皮肤像是火烧一样不规则地脱落着,原本的青灰色逐渐被血腥所代替。就在这张面孔脱落得只差白骨的时候,夜空被撕开了一个光亮的口子,一点,一点,逐渐汇集而成的的光点渐渐化成了一张平面,变成一个阳光明媚的白天。

我身子一怔,整个人惊魂未定,双手依然陷在不由自主的颤抖之中,脖子却已然可以动弹了。

我试着起了床,去窗边开了窗,一阵风吹来,背后凉嗖嗖的,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试过鬼压床的人都应该知道,那种头脑清醒,身体却不受控制的折磨。在尝试过之后,我才渐渐明白了,这是一种病。但更多时候,我管它叫病后综合征。

去年年初,莫名其妙地生了一场大病。苦苦熬了大半个月才见有好转。

但病愈后,睡眠质量也跟着大不如前。刚开始,并不太在意,因为自认为做着几乎全公司最繁重工作的我,无法不把自己的疲劳和工作相联系。

我叫苏馨,是本市心悦婚庆公司后勤部的一名文员,同时兼任行政助理的工作。不怪我三心二意,实在是公司事务盘根错节地互相联系,恰好我在后勤部所负责的相关事项都有利于行政助理这一职务的进行,于是我成了不二人选。

原本繁杂的后勤部工作就已经令我忙得晕头转向的,新增的一些行政工作就更让我头疼了。

行政助理,美其名曰是个行政人员,可天知道我有几个顶头上司!今天策划部的张经理催促我尽快把婚庆地点的资料整理好,明天财务部的郑经理又急吼吼地问我要活动相关事项的原始凭证。有时忙起来,甚至自己在公司每个部门都有些沾亲带故的,就差没和总经理大人联系上罢了!

连人事部新来的极少碰面的钟丽都忍不住要夸夸我的勤快了!

今天,由于昨夜又睡不好觉的我,一大早就发现了自己重重的黑眼圈。

在办公室附近的厕所里,匆匆洗了把脸,不敢看镜子里狼狈的自己,又匆匆一头扎进工作里。

正在清点婚庆用品的小李似乎故意向我靠拢,并挤眉弄眼道:“怎么了,小苏,脸色很差。”

我抬起头,撞见他眼里的一丝不可思议,“是吗?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吧!”我勉强自己挤出一点笑意,他却一点也没陪笑的意思,也不调侃,就定定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目光挪开,完全没了往日幽默风趣的样子。

在他坐上去往婚礼现场的工作车前时,我追上几步问道:“前几天新郎要求增设的花门布置好了没?”

“花门?没这回事吧?这次婚礼用的是气球,而且当时那批气球的费用不还是你去财务部报销的吗?”小李匆匆解释道,又向司机招手示意他等等自己,就迅速跳上了车。

我难以忘怀的是,他关上车门的前一刻,依然用带着一抹不可思议的眼神望了我一眼。

这一天,我似乎再也不能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了。脑子里有一股引力,像要把我的精神从一个漩涡口里吸进去,让我有一种窒息般的折磨。

晚上加班到接近凌晨,才把各位领导所要求的工作一一完成。却早已错过了回家的末班车,夜,像要吞噬尽一切光亮的黑洞,走在巷子里,仿佛越往前去路就越发狭窄逼仄。

回到家时,已经是一个钟头以后的事了。

在昏暗的出租屋里,我几乎都分不清楚方向了。只迷迷糊糊的摊在床头,就累得爬不起来了。

不知过了多久,再次睁开眼睛时,猛地发现屋子里一片光亮,像是柔和的月光撒了进来,尽管我记得清楚,我的床前,并没有窗户。

我的心里,莫名凉了一截。我默默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床头莫名出现一抹灰色的色彩。

我以为是幻觉,眼睛一闭,一睁,那抹灰色却猛地离我更近。我一下子心跳漏了半拍。大半个月前,那场突如其来的噩梦猛地一下在我的脑海里迅速过了一遍。

我发现,那种逼迫感越发真实了。我甚至可以感觉到当风拂动那抹灰色时,我的鼻尖上有着被那充满年代感的绸缎轻轻拂过的一丝瘙痒,痒进我的心头,化作一阵一阵的恐惧感。

我哑着嗓子想要喊出声,却发现只是徒劳。我感觉喉咙像被掐住似的难受,即便使出全身力气吼出来的,却像是不小心从嘴边溜出去的嘶哑的呓语,低沉得连自己听了都要害怕。

我紧紧攥着的拳头里,指甲根根掐进肉里,那痛也抑不住全身的颤抖。

不记得过了多久,但仿佛就只是一瞬。感觉出租屋的大门有被敲响的动静,一开始是偶尔的轻扣几下,后来敲击声频繁起来,我才下一子坐起身来。

我睡着了?在那个噩梦之后,我又睡了多久?这些,都完全没有印象了。

打开门,出乎意料的,竟然是后勤部的小李。

更奇怪的是,他一张口就是:“小苏,真的是你?”

我有些哑语了,不知该说些什么。

侧过身邀他进屋,才发现他手上拿着一个白色的盒子,样子有些古怪。

我顺手关上门,然后笑着问道:“好不容易挨到双休日不用上班,怎么有空到我这来?”

他的神情却不怎么好,“你难道不先问问我为什么知道你的住处?”

也是,我才发现了自己的神经大条,想要再问出口,却莫名有些尴尬了。

他也不卖关子,直接就说:“我曾经有个朋友在这里租过房子,后来搬走了。听说房东最近找到新租客了,而且描述的样子和你很像,我就贸然找上门了,你不介意吧?”

我听他说着,虽然讲得有些牵强,但我还是信了。并且,神经大条的我忽略了他语句中有个极其重要的语病,那就是“曾经有个朋友,”而非“有个朋友曾经。”也许过后,我会加倍责怪自己的粗心大意的。

“当然不介意了。对了,你喝不喝水?”我看了看热水壶,没剩多少水了。“没事,我不喝水。”小李立马应道。

“对了,认识你这么久了,只知道你姓李,都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哦,我叫李骏华,骏马的骏。”他特别注重那个骏字的介绍,好像想要提醒我些什么,只可惜我一点也没在意。

“挺不错的名字,对了,我叫苏馨。”可能是工作太忙了,互相认识一年多了,大概也在彼此的面前提到过自己的全名,只是此刻却像是第一次正式的认识。

“苏馨,”他在嘴里念叨了一下,“我记住了。”半晌,又突然问道:“你昨天晚上,有没有睡好?”

我以为他是指我昨晚加班太晚的事,“熬夜是这样了,怎么可能睡得够呢!”

他迟疑了一下,像是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又问道:“那最近,有没有经常做梦呢?”

我一下子笑了,“你怎么会突然关心我这个问题呢?该不会转行当医生吧?还是主动上门看病的那种?”

他笑了笑,却显然有点敷衍的意思。

“对了,你盒子里是什么东西,衣服吗?”我见盒子的形状,大概就是装衣服用的。

“没什么。”他显然没有打开的意思。但基于平时说笑打趣惯了的交情,我也没看出他今天的异常,就不由分说地伸手去打开盒子。

就在盒盖快要被掀开的刹那,他猛地抢过去,我也只是匆匆瞥见里面的一抹灰色,大概衣服的颜色是灰的吧!只是为什么那抹灰给我如此强烈的熟悉感呢?甚至大白天的,我竟然有一股嗖嗖的冷意。

“这个,只是我代朋友签收的快递,没什么好看的。”他解释道。

“是一件中山装吧?”我问道。

“你怎么知道?”他有些意外。

“猜的。”没错,的确是猜的,而且猜得莫名其妙,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么说。

“你猜对了,只不过寄包裹的人可能可能找错对象了。”他像在自言自语,我只听到前半句,后半句有些听不清,便问道:“你在说什么?”

他抬起头,英挺的眉目里,有着从未有过的严肃和认真,“小苏,我觉得要不你还是换个住处吧。一来,这里离公司远;二来,这里的风水,不太好!”

他最后三个字说得轻飘飘的,却感觉莫名的沉重。

我承认,那一瞬间,我真产生了换房的冲动。说实在的,选择这处房子,无非是考虑租金便宜。但此时看来,我先前的大病一场,似乎就是刚搬进出租屋的那段时间。于是,我也不得不怀疑起从前压根就不信的风水来。

“风水?你还信这个呀?”我假装调侃道。天知道他的目光有多犀利,“你不也信吗?”

“啊?”我有些茫然。“虽然不知道你以前怎么看,不过至少在我刚才说的时候,你信了。”他很肯定地说道。

我在他笃定的眼神里,终于读到了,他一定是知道了某些隐情。

“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吧!”我实在不想再陪着他绕圈子了。

“如果说,我真有什么可以和你说的,还是那句话,换个住处吧!”他的话里,分量很重。

我不说话,只想等他继续说下去。他才终于又开口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在这个屋子里,遇见过什么脏东西?”

我一下愣住了,历历往事在目,那些,究竟是梦,还是亲眼所见,到底我还是分不清了。

他发现了我茫然的眼神,终于把我最想知道的一一说出来了。“给你讲个故事吧!”

这个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那个时候,正是政治敏感时期,也就是很多人都忌讳提到的文化大革命时期。

那时候,所有的修正主义者都被冠上了敌人的头衔,遭到批斗。当然,也包括一些疑似修正主义的。

不过,说他是修正主义,没人不信。至少,凭他一身的中山装,和嘴边动不动就提及的资本主义理论,大家就认定了他是国民党时期留下的顽固特务分子。

他叫曹骏,骏马的骏,年轻时,曾经考入当地一所有名的军校。毕业后,曾经一度跟随过廖仲恺的部队,护法运动失败后,就离开了队伍。后来,还参加过东北抗联,不过,是以党外人士的身份参加的。

这样看来,曹骏年轻时不仅有文化,而且大有一番作为。不过抗战胜利后,他却不仅没有留在队伍,反而回到当时相对比较偏远的家乡来。在这里的祖屋住下,就再也没有离开过。

按他家里当时的祖屋位置,出租屋的所在大概就位于其中的院子。

原本,日子是过得很安逸。但随着曹骏妻子的莫名遇害,让曹骏对当时的乡镇组织产生了极大的不信任。他认定了妻子的死不是意外,而完全是由于其妻子曾经是当地大地主的女儿。

于是,向来比较崇尚资本主义,而对社会主义不置可否的曹骏,在当地有名的报刊上公开发表了一篇隐晦批判政府的文章。

而这篇文章,在非常时期,成为了打击他最合理的证据。

据当时的目击者所说,曹骏其实在遭受批斗之前,就已经死了。原因是,屋子半夜起火。

起火的事件发生后,第二天,报上就登出了关于批判他的文章,并且附上他曾经的著作。乡镇上的许多大字报,也尽是对他言辞犀利的批判词汇。

再过一天,报上才登出了他去世的消息,只不过用的语句却是“革命敌人被打倒了!”

其中种种事由,仿佛有着一种莫名的迫切感,仿佛批斗是次要,死亡才是真正目的。

“苏馨,苏馨!”耳边传来急切的呼叫声,我一回头,撞上于晓芳有些急切的眼神,不过很快,就转为有些不满了,“好不容易答应陪我出来购物的,一整个下午都这么神情恍惚的!”

我从故事里脱身,恍然到听李骏华讲故事,都已经是昨天上午的事了。

我慌忙道歉着,连哄带夸的才哄好了于晓芳。然后,在于晓芳一件一件试衣服的时候,我又陷进了自己的思绪。

当时的曹骏,其实是因为祖屋被人觊觎,才会死于非命的。听说他当时,就是在睡梦中死去的。那么,死后的冤魂,会敌视那些居住在他的“祖屋”的人,也不奇怪了。

对于李骏华的朋友也是,对我,大概也是。

转念一想,这世上哪有鬼呀?所谓的鬼,都是人类自己想象出来的。我想,只要我逃出出租屋那个晦暗的环境,就安全了吧!毕竟昨晚借宿于晓芳家,可是睡得一夜安稳。

商场里的气氛让我有了一种真实的自由感,没错,这就是真实。衣服的布料味,空调的清凉感,人群里散发的热量,这些最朴实无华的,都给了我极大的安全感。

于晓芳试好了衣服,又嚷嚷着想去二楼喝下午茶,我们便乘上了电梯。电梯上人很多,几乎每一及阶梯上都站了人。

我莫名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盯着我,猛地一回头,那抹鲜艳的灰色,乍现眼前。离得很远,我依然看得清他礼帽之下的面目狰狞。我吓得一下子就站不稳了,如果不是于晓芳伸手扶住了我,我真的要狠狠跌一大跤了。

“怎么了?”于晓芳关心道。我回过头,假装没事。

我安慰自己,那只是个幻象,是个梦里的事物,而这里是现实。可是,身后的异样,让我迅速地头皮发麻,和梦中一模一样的恐惧感升温。我几乎感觉到他就像一缕孤魂,不着痕迹地瞬移到了我的身后。甚至,我的余光也瞥到那一抹灰色了。

幸运的是,在我陷入精神崩溃之前,它,又莫名消失了。

这一次,我终于下定决心搬离出租屋。

搬家那天,是李骏华和于晓芳一起来的。

看到我桌上的一个饰品,于晓芳叹了口气,说:“记得以前,你朋友住这儿的时候,桌上不就有这个东西了吗?真是世事无常,他都走了好几个年头了吧?”

李骏华愣了愣,似乎原本不想对我提及,“几年前,他突然患病去世了。我想,也与你无关,就没提到。”

我“哦”了一声,又埋头收拾东西。

几年后,当我真正拥有了自己的房子后,我搬离了那个后来租住的房子。这么久了,我都不曾梦魇。充实的生活,房子的购买,都让我幸福感维持在较高水准。

城市里的霓虹灯一闪一闪的,我就这样沉醉其中。

在我不知道的某个瞬间,我之前租住房子的房东代我收到了一份快递。当她自作主张替我打开时,里面赫然躺着一件灰色的,中山装!

灰色牵绊之再续前缘


今天起得特别的早都是因为一个梦的打扰,自家的院外有四个孩子:一个是春季里,在北美洲大陆淘气的龙卷风;一个是夏季,洋溢在撒哈拉沙漠的热情;一个是秋季里,中国南方的江南迟迟未黄的树叶;一个是冬季里;来自俄罗斯的寒气带着点西欧的气息。

有人告诉我,院子里有一位老人他被锁在了房间里。人们还说他会伤人,我却轻轻地打开院门然后反锁了!

青瓦房、旧木门、水井旁、红枣树。院内的房间有一间还亮着灯,轻轻地打开一位老人与我四目相对,他手里拿着螺丝刀傻傻的望着我,已经忘了我是谁。然后,他着急的告诉我:灯坏了,他怎么修都修不好这样开着很浪费电的。

我忍不住哭了,他就抱着我说:如果我的孙子还活着,他也跟你这么大了小时候!他很淘气,村里上下没有不知道他的孩子别哭!爷爷在这,爷爷在这!

一场梦!

我不想描述自己痛哭流泪的样子,开始更加理解珍惜这两个字!

我一直认为,这个世界上自己最难搞定的事情那就是把亲情牵涉!生活在幸福的家庭里,但是自己并不快乐。我害怕失去,往往去计划最坏的结果忽略了,还有这么多人爱着我!

现在的梦里,越来越害怕出现他们身影儿时的时光,离不开的四位老人爷爷、奶奶、姥姥、姥爷。

儿时的淘气,更让我在他们的记忆力里挥之不去!曾经的外婆家,放过火、烧过房、也上过房、揭过瓦姥爷气的开口就说说:回去告诉你妈!不等到十八别进我家门。

姥爷读过很多书,文质彬彬的!人也特别的好,一辈子走的坦坦荡荡帮了别人也不会讨什么好处,有人说他傻。其实是他们没有的那股傻劲,可以让人来尊重!

姥姥的记忆开始模糊,很是让人担心不过!姥姥一辈子也什么爱好,就爱抽口烟现在,她更是需要人来照顾!

忙不是理由!老人就像孩子,需要人陪小时候你怎么粘他们的,现在!请允许他们同样的撒娇。

陪伴在老人身边说说话他们比你的朋友更像似朋友,有时候只是自己没有迈开第一步!

自己对老人的忍让等同于他对你小时候的包容,爱原本就是平等的!

爷爷对父亲的教育,父亲用自身的行动给我一一展示三代人的牵绊血脉相连!

奶奶做什么事都慢,也总是做不好但是,奶奶对我最好。小的时候她一直守候在我的身边,到现在她依旧是我心中的城堡。

如果还有来世,可以再续前缘我想自己不会那么的讨厌,这种生命的牵绊!

自己不会像现在那么悲伤,活的开开心心!

黎明前的铅灰色光墨


夜色临近,森林里散发着幽幽的寒光,我一个人徘徊在丛林的小路往着黑暗深处渐行渐远。远处的天边在墨色中透出一丝天光。像是彩色颜料常见的那种蓝的发紫的色彩。所谓的光总给人一种希望的感觉。但很奇怪每当看见这样的场景时我总觉得好累。因为不管我多努力想往那个充满希望的地方走去都无法企及。这是我最近常常做的一个梦。

1

高三的时候我落榜了。但却是我意料中的事。

高中的那段时间,其实我很迷茫。度日如年,只有期末考的时候才会有点进取心。临时抱佛脚,背化学方程式,做物理题,这是我经常做的事。但这样做只是鲤鱼打挺。再怎么挣扎也是无济于事。

高二的时候,哥哥选择了去东海学美术。其实那时候我也想去。对于从小就喜欢画画的我来说,那是个锻炼我的好机会。于是,我做了人生的第一次选择去东海学美术。于是,我打了电话给父亲,把自已的想法告诉他。只可惜我老爸二话不说就把我逆天的想法掐死在襁褓之中。其实那一段时间我真的好恨他,恨他为什么不让我去读美术。也好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反抗。我想我是个胆小鬼,总是在他严肃的表情下失去了抵触的勇气。

我的眼里只有画画。

窗外四角的天空依然很蓝,我常常在上课的时候望着那些像棉花糖的云朵发呆。心里总在想白云真好,自由自在的。但每当我这样羡慕的看着窗外的白云时,我的手机总是莫名的响起来,屏幕闪烁着是老爸的字眼。

我已经忘记是什么时候开始害怕听到手机的铃声了,因为每次他打电话给我,他都会问起我学习的成绩。我总是欲言又止,结结巴巴。只会用学习一般差不多来应付他,是的,我已经把敷衍这个字演绎的淋漓尽致了。但这样做的结果就是,我的心越来越疲惫,压力越来越大。该怎样形容那样的心情呢?就像是一个人无可奈何的被逼入一片寒冷刺骨的冰原一样,即使被凛冽的寒风吹得瑟瑟发抖也会自欺欺人的对自已说不冷。

可能为了宣泄自已的愤懑,不甘,惆怅。在一次语文课的所谓课堂三分钟的演讲上我读了自已写的一篇作文《风筝》。有人说人的第一次说谎都是从作文开始的。但我却不这么想,如果那一次我写的东西真的是谎言的话,那么我想那也可能是从我写作到现在说的最真挚的一次谎话。

2

高考以后,老实说我松了口气,很没出息的觉得自已读书并不是为了自已,而是为了家里人的期望。的确我如释重负,心存侥幸。但只是我以为。我永远记得那一天晚上,电话那边爸爸歇斯底里的责骂声,声音之大,连站在旁边的人都听的很清楚他说的话。

你考出这样的成绩,我真的想吐血!我真想出去外面被车撞死算了!他说的每句话都像是匕首一样往我胸口深深刺入。其实,我理解一个父亲望子成龙的心情,也明白这些年他供我读书的用心良苦。但当听完老爸的电话后,我还是忍不住跑开了。并且躲在房间里一个人默默的流着眼泪。

我一直觉得自已是个乐观的人。其实我不是。

高考后,我变得有些自卑。一天我走在小红的家门口。小红的妈妈看到我以后问道听说高考的成绩下来了,考的怎么样?,一句简单的话却把我难住了,一时间我不知怎么回答,可以说是不知所措。最后我选择了沉默并且默默的从她面前走过。我永远也无法忘记她在我背后说的那句具有讽刺意味的话一定是考的不好,才不敢说。

暑假的时候,老爸跟我打了很多通电话。每次的谈的都是关于我以后我读什么样的大学话题。但他说的都不是我想听到的。其实,我并不想读什么好的大学。我只是单纯想画画而已。可能因为有这样的渴望,所以我对老爸对我人生的安排与规划,表现出了极大的反感以及敌意。于是某一天晚上我向他摊牌了我想复读。拒绝了他让我去武汉读军校的要求。

很明显他又一次变得歇斯底里了,而这次我并没有表现出一丝的服从,而是抗争到底。争吵,冷战,在所难免。

3

时间如白驹过隙,青春的汗水惨杂着无数的心酸。随后动荡不安抑或聒噪的心在岁月的抚摸下恢复了原有的平静,伤口也慢慢的得到缝合。

那一年,我考上了大学,正确的来说,应该是逃脱了束缚。但也因为这样我失去了许多朋友。变得沉默寡言,变得冷漠。渐渐习惯了一个人。像是在逃避些着什么。一直都很怕别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我。你竟然去复读你怎么读了那么多年的书啊你读的那个大学也不怎么样嘛你不要一直想着怎么去完成自已的梦想,要多多为我们这个家着想自已的专业不好好学,去学画画,你这不是半桶水吗

我已经忘记有多少次对自已说我不在乎,但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无数的夜晚我都是在恐惧与不安的情绪中度过的。因为这样我常常失眠或者不断掉头发。其实我很多时候都觉得很孤独,总在想如果连自已的亲人都不理解我,那我又该从哪里需找慰藉?

大一的第二学期我很努力的在学画画。自学,让我觉得梦想的路举步维艰。我每次从图书馆出来,精神总是显得有些恍惚,因为饥饿好几次都差点昏厥过去。而每当我被疲惫抽掉了身体所有的力气时,电话却总在我最脆弱的时候不断的刺激着我的耳膜。你在哪!电话传来了一个成熟而厚重的声音。图书馆我说。你怎么每天都跑去图书馆啊!他突然一副审判犯人的语气。

不知道为什么,每当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内心就充满了愤懑。我想当时的他一定会认为我像个书呆子吧。但是,我有时候真的好想对他吼道你究竟懂我什么啊!。但很多时候我都忍住了。总是安慰自已还是算了吧,我已经习惯别人的不理解,习惯了别人的嘲笑和轻视。

夏天的日昼比较长,白天的热光把学校的水泥板晒得发烫,以至于夜晚地板的热气久久不舍退去。小道的路灯早早就被打亮了。远远的望去像是宇宙里的渺小的星辰。而很多时候我都是在这样的情景下一个人走回宿舍。印象中似乎有好几次,可能是因为看到太过凄凉的场景,所以触景生情,我差点蹲下身来抱头痛哭。人好像都是这样的,到了一定的年纪总是变得感性起来。

4

每过一年就会多了几分对残年的惶恐。这是我一个朋友的原话。一句简单的话却道出了我们这个年龄阶段最深刻的体会。2013年,除夕的那天晚上我去了外婆家,当然还有父亲。出发前他问我说要不要去,还没等我开口他就说不去也没关系我要去可能是因为寒假回家以后我一直没有去看望外婆,我内心一直存在愧疚,所以这次比往年要积极的多。

当我们走到外婆家门口的时候,外婆就迎了出来。而爷爷则因天气冷早早的就躲在被窝里。直到我们走进内室他才不慌不忙的起来,并且穿着慵懒的大衣向我们走来。

其实那天晚上我跟父亲没坐多久就走了。因为确实是没什么可聊的。以前还好,我们兄弟几个还没考大学,外公外婆还可以聊聊我们这些孩子的成长与教育。但现在已经没有了,谈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只会莫名引来一些尴尬。再说每年我们也就来这么几次,人与人之间会因距离而产生隔阂也是很正常的。

回到家后,我有些忐忑。特别是每次单独与父亲坐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害怕他问一些我比较敏感的话题。诸如未来的规划或打算之类的。每当这样彼此沉默的时候,我最常做的事情就是打开电视或者提前到楼上休息。可是这次他却没有问这些东西。我曾经跟哥哥说我选择画画,父亲可能不会答应也不会支持。但他却不假思索的说我想他不会,毕竟这是你自已的人生嘛。我想经过这么多年,他应该是开始慢慢的理解了我。父爱如山,那个时候我脑袋浮现了这样的字眼。

5

大年初四的中午,家里来了很多人。我早就猜到,吃饭的时候我们这些后辈们是坐不下,所以一个人自觉的离开。等到大人们吃完饭以后我们才敢去吃饭。我记得那一天,父亲喝了很多酒,脖子潮红,因为说话比较激动所以额头都爆出了青筋。气氛热的像是桌面上翻滚的热汤。我刚一走进们,伯伯们就招呼我过去吃饭。其实我是很怕生的人,尽管这样,我还是勉强扬起嘴角故意装作很热情的样子走过去。盛完饭后,我便大口大口的吃起来,为了顾及礼仪我不太好把筷子伸的太远,只好对着眼底下那两盘可怜豆腐下手。

但在吃的过程中,我却如履薄冰,小心应酬。果不其然,他们终归还是提到我不太喜欢的话题。阿弟,你是读的什么专业一位伯伯抽了根烟笑笑的看着我。我迟疑了几秒钟最后低着头说汽车专业的,其实我想说漫画,但想想又觉得不妥。因为像漫画这样的词如果一旦出现在一个大学生口中,那么也就难免会被别人贴上不务正业的标签。只是没想到我话音刚落,父亲就慌忙的向伯伯们解释说他现在学的是动漫设计。

那一刻其实我还满疑惑的,不,应该是惊讶。所以我情不自禁的看了父亲一眼。动漫设计?不知道为什么当他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自已的心脏生猛的跳了一下。因为父亲一直以来根本不知道我具体自学的是什么专业,对于像动漫这样一个对他陌生的不能再陌生的词,能说出动漫设计这样的东西,已经很值得表扬了。我突然怀疑他之所以不支持我学画画,是因为他对漫画这个专业不了解的缘故。

6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王维。

我常常会因为看到别人身上跟我有相同的东西,而欣喜万分。这会让我觉得我与他们是活在同一个世界的人。我不懂得欣赏音乐,可是我却很喜欢看《中国好声音》。特别是当我看到那些一个个怀抱梦想的人,通过了努力,把幻想变成了现实时,我的内心其实是很澎湃的。因为那些人都是最坚毅,最倔强,最执着的一群人。而我,亦如此。

你有没有过这样的曾经对于理想已经近乎要放弃的时候。我有过,那种感觉就像是你对苍天声嘶力竭哭喊,嘴里却发不出任何声响一般。最绝望的莫过于挣扎过后的静默。

可是,很多时候我们依然在大大的失望中抱着小小的希望。在每一次小小的成功中心存感恩。就像是《超级演说家》刘媛媛说的那段话一样,上帝给你一个较低的起点,那是它想让你奋斗出一个绝地反击的故事。这个故事关于独立,关于梦想,关于勇气,关于坚忍,它不是一个水到渠成的童话,没有一点点人间疾苦。这个故事是,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这个故事是,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飞鸟已过,痕迹依旧。人生漫漫,有时真的像一场赌博,青葱岁月,赌的不过是一个问心无愧。挫折有时虽然有时会让人抓狂,亦能让人成长看清前方的路。而眼前的灰暗,也只不过是暂时的罢了。

丢失的记忆


有人说今天的经济是眼球经济,是呀,媒体为了赚取人们的注意力,相声、小品、音乐会,招聘、相亲、大奖赛看得人们眼花缭乱。美的丑的、不美不丑的都粉墨登场,消费完大人消费小孩:三岁耍大刀的、四岁唱京剧的、五岁敛贫嘴的

没完没了,九岁儿童登台就有一种大器晚成的感觉了。有一回,竟然导演出一个三岁女孩得知一个四岁男孩将被淘汰,马上热泪盈眶,坚持把自己的名次让给小哥哥的现代版的融四岁能让梨的故事,当时人们感动了,流泪了,懊恼这样的孩子怎么没有生在自己家里?可回头一想,不对!三岁孩童哪能对利害得失理解得如此深刻?利用小孩骗大人可恼可恨!

实在没有什么新招数,就搞了一个爸爸去哪儿?娃娃们萌得可爱,为名声有些过气的明星爸爸们赚足了眼球。唉!真是一个消费的时代,什么都可以拿出来消费。

看着这些小萝莉、小正太的表演,不由自主地想我这么大年龄的时候都干了些什么?可惜,绞尽脑汁也没有想起来。相对完整的记忆都是六岁以后的事情,对六岁以前的事情就断断续续、模模糊糊了。我努力追溯最初的记忆是:水泥路穿白裙子的人湖边几级台阶荷花一条船上船摇晃我害怕哭了仅此而已。我把这些片段告诉了母亲,那是在承德的避暑山庄母亲告诉我。

为了证明自己不笨,我问过很多人,大部分人也都是从五、六岁左右开始有记忆的,只有极个别的人能记起三岁时发生的事情,算是高智商的人了吧。有人说,这是因为婴幼儿的记忆力差造成的。这种说法我不同意,你想,从婴儿到幼儿没用几年的时间,就记住了一门语言,人类生存的很多技能,都是在婴幼儿时期学会的,除此之外,人生那个阶段还有如此强大的记忆能力?

为此,我特意查了一些资料。资料上说,虽然婴幼儿也具有长期记忆的能力,但在四、五岁之前长期记忆系统还不能很好地运行,个别的孩子能在三岁的时候用语言描述出经历的事情,但这时的记忆,也只是片段且不准确。当幼儿长到四、五岁的时候,认知机能迅速发展起来,并开始能够审视内在的自我。这时,开始能够理解记忆了,并学会使用记住、忘记等与记忆有关的词语。届时,人的长期记忆系统才逐渐健全起来。因此,人成年之后,再回忆自己的孩提时代时,一般只能想起五、六岁之后的事情了。

三、四岁的时候,我在承德生活了两年。这两年是怎样的一种生活?承德可是当时热河省的省会呀!五十多年来母亲从来没有详细地给我们讲过,有时断断续续地讲些只言片语:

英儿从小身体不好,闹病、住院。

雇的保姆年龄太小,不会做饭,搞得满屋是烟。

英儿不愿意去幼儿园,就知道躲在墙角哭。

当时我挺个大肚子。

英儿尿床,半夜我睡湿褥子,干的地方给他睡。

承德医院有一位老主任对患者太好了,她嘱咐我:孩子病很重,过年你不能回家了。

有一天英儿发烧,半夜我一个人抱着穿过了一片树林,树林里还有狼。

那一年闹鼠疫。

直到有一天,我把这些零零碎碎、互不搭界的只言片语联系在一起,忽然发现被我丢失的竟是一段震撼心灵的、应该永远永远铭记的记忆

那年我三岁母亲二十四岁。因为家里穷,母亲小时候没有上过学不识字,因为没有文化参加工作后吃了很多苦头。1956年旗委派她到热河省干部文化补习学校学习,姐妹们劝她不要去,不是因为我年龄小,因为她怀着我的弟弟。组织安排了怎么能不去?无条件服从组织是那个时代干部的基本素质。再说没有文化怎么行,我不能当睁眼瞎呀。身高不足一米六的母亲背着我,带着一个不满十六岁的小姑娘来到了承德。

母亲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房子,母亲白天上课,小保姆在家看孩子、做饭。因为小保姆第一次进城,不会使用城里的燃煤灶,每天把屋里搞得乌烟瘴气的,引起房东的不满,几次险些被赶出来。母亲陪着笑脸说着好话,总算安顿下来了。

母亲长在牧区,汉话不好,学汉语困难很大,每晚把我哄睡,还要补课。我从小体质不好,来到一个新的地方不适应,经常闹毛病,上医院是常事。有一天凌晨两点高烧不退,满口胡话,眼看就不行了。那时候承德远没有现在这样繁华,从家里到医院沿途很荒凉,还要经过一片黑松林,林子里经常有野狼出没,母亲也很害怕,但看见我病成这个样子,一咬牙抱起我就走。医生看见了都吃惊:你是自己来的?后来学校知道了母亲的困难,专门腾出来一间宿舍供我们居住。

在学校里住就方便多了,母亲的功课也不那么吃力了。可是好景不长,我们那栋宿舍出了一位鼠疫病人,整栋楼马上被隔离起来,穿着白大褂的防疫人员不停地喷药。楼里的人不能出去,吃饭用吊篮吊上来,垃圾用吊篮吊下去,一直被隔离了三个月。好容易解禁了,母亲的预产期也到了。

弟弟出生以后生活更乱套了,我在这边闹,弟弟在那边哭。刚刚哄好了这个,那边的孩子又尿床了,母亲整夜整夜地睡不好觉,第二天还要上课。没有办法,母亲把我送进了幼儿园。按理说,幼儿园是全省最好的幼儿园,但我不适应不乐意去。母亲说,英儿好哭,自己在哪里偷偷地抹眼泪,怪可怜的。用现在的标准看,虽然是省立幼儿园仍然非常简陋,我在那里传染上了肺结核。

当时虽然有了青霉素、链霉素,肺结核仍然是死亡率非常高的疾病。母亲为了保住我的性命,让我住进了省人民医院。儿科主任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看见母亲这么辛苦非常同情她,特例允许母亲陪床。

每天晚上母亲给弟弟喂完奶就到医院陪我,同时在医院里温习功课。有一段时间每天下午我都发低烧,母亲紧紧地搂着我,给我喂水、喂水果,盼我的病早点好。医院的床位非常紧张,我们娘俩只能挤在一张床上,半夜我尿床了,母亲就把我换过来,尿湿的地方她睡母亲说,我养四个儿子,英儿最费事!在承德那两年可能是她最艰苦的一段日子,全是因为我呀,可是我把这段记忆全部地丢失了

中午,八十三岁的母亲坐在沙发上拿着放大镜在看报纸,我心里想母亲能认识这几个字可真不容易。

海边的记忆


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你向往那可以随意漂泊的天涯,说你总有一天,要踏上它。象鲁宾逊那样去漂流、享受生活,感受自然的浩大,感恩上帝赐予的一切苦难。

每次我弹吉他的时候,你总是爱坐在我的身边,一边倾听,一边瞅着远方,回忆你的童年,还有你成长的快乐和挫折。憧憬未来的你,说你流浪的时候也要携上一把吉他,以免想鲁宾逊那样,困住的时候太寂寞。

时光总是喜欢流逝,视线在阳光中移动,每个人的故事,都在阳光和视线中闪动,每个故事发展的激情总是与阳光交互辉映,故事的悲怆少不了电闪雷鸣,于是那首歌唱着不是每个恋曲都有美好回忆

在我收到函大教材的时候,我有了一个邀你看海的念头,并带上你的那把吉他你神情激动,无限向往的与我诉说。

然而,我的勇气只能透过窗棂,随着你的遐思来到海边,扑扑的心跳和大海的浪花一起翻滚。

我无法打断你的向往,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你,贫寒的人,在人前无法夺取尊严。

失业无情地打击,生活热烈的敲打,岁月的河坝一夜间溃堤,生活的激浪无情的将我卷到异乡,在异乡的河床上,我的心搁浅在岸边,我的心只能逆着河流,惦念着家乡。我将异乡盛开的花在梦中束成花蓝悄悄地置于你的窗前。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那只往返的信鸽一时间折断了翅膀,再也不见它起飞,在蓝天上飞翔,那只飞上蓝天的风筝就断了线,留在了异乡。

异乡的奔波啊,有苦也有乐。劳作的苦楚,被思念流成了河。

上苍眷恋着每一个生活着的人,哪怕你是幸福,或者正遭受痛苦。

一日,家乡的友人来信告诉我,有了你的音信,说你已婚,那天笑得很涩

之后,收到了你的来信,你说你早就放弃了函授,唯独不能放弃过去,还有准备要一起去看海,父母的意愿,你不能平反,孝顺父母,那是中华几千年的帆。

你始终诉盼那只孤独的木船,突然有一天能扬起希望的帆,但它始终没有驶过你的眼前。

数年后,我终于辗转回家乡,只见你矗立在寒风中僵硬的墓碑,四周的荒草在寒风中颤微微的摇摆,不知它们是否也在诉盼那片希望的帆,有一日能够到来。

这世界依然没有改变。希望的帆,没有意外。

眼睛的视线几经折射改变,天籁还在,阳光依然灿烂,心情却被一次次无情的挫乱.

鲁宾逊的故事还在一代传着一代:鲁滨逊的收获依然那么意外,依然那么让人喜出望外。现实的生活还要经得起岁月的折磨,不断挑战海一样大的困难,心情要平淡,尊严那只是一个热爱。

我们的记忆


把自己的恋爱故事记录下来,想到以前的时候我会翻看我们的故事,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那么下面是迷你句子网小编收集整理的"我们的记忆",希望能够帮助到各位。

我们一起好吗?不晓得以后还能不能一起了,时间过得还真的很快啊!

不知不觉,三年已经过去了,我们还是那样的不成熟,也许这就是时间的安排吧!

不知不觉,又是一个分离季,还记得那年吗?也是这样,我们有说有笑的就离开了!

不知不觉,今天已是最后一个相聚的日子,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相聚,不过,这样离开也挺好的!

在这样的日子里,我们都有好多的话讲,可是到最后只能相视。有许多话只能掩盖在心里,让他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消失,然而,在以往的岁月里,此刻却是如此的清晰,三年前的一切,视乎就发生在昨日,那些话语,是那么的清晰,让我难以忘怀!

那些话语,还回荡在耳畔!想一想,那些话语是如此的幼稚,是那么的天真。现在,回想起,还真是那么的美好。可惜,时间不等人,我们有相聚就会有分离,这是不变的真理吗?

回忆起,那些美好的日子,来到小路上,踩着枫叶,感觉是多么得美妙。独自走上小路,却是那么的不自然,让人不觉想快点离开这个快乐的地方。一个人散步会有许多收获,如今,收获了一些成熟。几个人散步,收获的却是沿途的乐趣,不论山水的美妙,总是感觉是那么的有趣。那时的想法是多么的天真!总以为风光是那么的好!

前面,有我们难忘的迷雾,总是会有一个人会为我们解开;后面,有我们难忘的果实,总是会出现新的格式;左边,有我们难忘的风景,总是有一个人为我们敲响警钟;右边,有我们难忘的记忆,总有一些画面激起我们的回忆!

以后,我们拥有新的朋友,但都会记得彼此;以后,我们拥有新的故事,但忘不了我们的吵闹;以后,我们拥有新的风景,但总会记得我们走过的路。这些是我们永远忘不了的,这些是我们难以忘怀的,这些是我们挥之不去的,这些将永远在我们的心底

踏上路程

来到新的起点

相识

不知是否有终点

永不后悔

欢声笑语

严厉教导

追逐打闹

记忆犹新

一段终点

却是让人不想离去

三年时光

是如此的短

心中有些不舍

但始终相信

终点亦是起点

岁月,是我们值得珍惜的,哪怕是一分一秒,都是让人挥之不去。

岁月,是我们值得纪念的,哪怕是一点一滴,都是让人记忆犹新。

岁月,是值得我们打拼的,哪怕是一分一秒,都是让人不可缺少的。

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前方的路很遥远,也是不可预测的,我们就应该时刻抓紧机会,不要让生活缺少我们的汗水!

苍白的记忆


苍白的记忆

清晨,我因时间的定格,很自然的舒醒来了。然后会像其他人那样,蜷缩在温暖的被窝,枕头边突然落下了一丝悲哀,久久地,却不再入眠。脑海中的记忆,清新明澈,如水般透明。没有矫揉造作之势,里面荡着一层层涟漪。那是夏风的缭绕,还是春风的徘徊?记忆中的世界里,早已花香满园,每一朵都是自己亲手栽种的。我用青春浇灌它们,用岁月赌注未来。殊不知它们是为何而开。这时,心不免一阵颤抖,落下久违的忧伤。

带着这熟悉的感觉起床,走到阳台,发现校园里的风景,此刻是最美的。微风袭袭,每一次都从脉络进来,窃听内心深处破碎的声音。安静的校道上,找不到青苔石阶的踪迹,只有那孤独的落叶,在空中旋转,旋转,渐渐消散。篮球场上没有了昔日的繁华,寻找不到那些轻快矫健的身姿,只有沾满尘埃的篮球,被人遗忘在藤蔓之中,似乎整整过了一个世纪。图书馆前,稀稀疏疏的人影,在这没有阳光的清晨里,点缀得是那么耀眼。它安静地坐落在那,守护着这片沉寂的净土,里面承载着是国内外古今圣贤的精髓。我把目光移向了远方,张望着山间林木,似乎洞听到清泉流淌,击打卵石,发出的淙淙响声。还有那杜鹃啼叫的悦音。

青云萦绕着山峰,我想上面是否住着一位糊涂神仙。他只会带给那些单纯的孩子,一个虚幻的梦想,指引他们执着一个遥不可及的未来。我踮起脚尖,一时把脸融进一片空明,有种飘飘欲飞的感觉。愕然发现,食堂前的金凤花早已点缀枝头,在风中盛情的摇曳着,又是一年的那个夏季来临了。时光总是这样悄悄行走着,在学习的马路上,在思索未来的每一个夜晚

记忆的双手喜欢不知觉地拾起那段明媚的忧伤,沙漏里的爱,点点滴滴,那是时间的沉落与哀叹。我忘不了在灯下书写诗意的日子,那分明是一段空白又好似幸福的岁月。残缺的诗节中有我想说的真理,只不过是那清新的词华,早已失去了昔日的光鲜。憔了悴的脸庞,消了色的朱颜。谁在黑夜里苦苦等待,追寻。结果落下一身疲惫,好希望青灯莫笑我糊涂。心灵深处早已是一湾泛不起涟漪的死水,那岸边站着位游子,他在惋叹,执着蒲公英归去,归去。谁?在梦里撩起我淡淡的愁绪。又是谁?在我的记忆中抒写他的苦乐人生。害怕自己深陷入那个挣扎不了的沼泽,里面浸透的是微笑,忧郁,羞涩的岁月,它从青春的门缝里挤出,流出来的尽是沧桑。

翻开书页,一片宁静,合上书页,一片宁静。只不过嘴角会不知觉的微微上扬。里面开着朵朵友谊之花,绚丽灿烂,香气四溢,触动着体内最纤细的神经。在青春的纪念册里,演绎着好多动人的画面,那是自己曾经的故事。站在幸福的肩膀上,我忽略了脚下那片结实,一味苟求向往着不该属于自己的快乐。好想回到从前,好想和你们手舞足蹈聊着各自的梦想,之后在青灯夜下,挥笔泼墨,奋笔疾书。

星来星去,宇宙运行,春秋代序,人死人生。我只不过是疏忽渺小的夏虫井蛙,一个喜欢看云,看水,看月,看峰峦的游子。就因为疲惫于梦想和现实,才渴望得到超乎尘世的那份宁静。一个小小的凡夫俗子又怎能够像陶翁那样,独享于山水之间?我知道这一切的不宁静,都是无理取闹,承认时光很残忍,消色了你的青春,也让人透视着另一个人的内心世界,那分明是判若两然。语言被曝晒于阳光底下,是显得如此的面目狰狞。何必呢?卑微深处那分明是一朵经历风雨的鲜花,它正在悄然开放。宁愿一辈子都活在事实之下,那我不至于此刻失望这虚伪的世界。

那是一个暮色瞢瞢的夜晚,静谧的校园中,华灯如昼,步行在雨丝落叶的街头,踩痛着每一片落叶的脉络,像走完了一段青涩的岁月。习惯性把不愉悦的给遗忘,发觉有些却能让你铭记一生。那一夜,天空落着眼泪,我却感觉到很幸福,那是成长带来的勇气与期望。一直以为自己会走不出森林的诱惑,在里面寻找梦的足迹,沉醉于聆听百鸟齐鸣和风吹树叶发出萧萧响的声音。或许是因为厌倦了那相同又刺耳的话语,之后的每一次,都会让我变得麻木,心中无滋无味。如今面对着一个个可怕的现实,又让我沉沦在过去,只是学会了感慨物是人非。试问,那个曾经执着于梦想,阳光秀气的少年,你到哪去了?

青春的羽翼划破了这伤痛的记忆,我明白了在这条漫长又艰辛的跑道上,没有谁能陪你走到最后。那些你最爱的人都会陆陆续续从你的世界消失。我不知道生命中还有几位过客,他们匆匆行走,驻足停留,亦或是擦肩而过。

或许在未来的某个午后下,偶然回首起这一段苍白的记忆,才明白角色中的自己,演绎的这么伤。

黄昏的记忆


两个人遇见了那一定会发生很多的故事,当我想念你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我们究竟记录了什么样的爱情故事呢?下面是小编收集整理的黄昏的记忆,欢迎阅读与收藏。

黄昏,我走过那条长长的走廊,一个人走的时候发觉忘了什么,但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于是我就在这条走廊徘徊许久。

直到凉风渐起,我才记忆与你发生的点点滴滴,原来在遥远的记忆里的某一个碎片,你笑的如繁星一样璀璨的脸,在蓝花楹飘落的季节里恍若谪仙。

如今,还是花旋若舞的黄昏里。然而,已不见了的人影,空剩斑驳的记忆来诉说悲伤,这有什么用?

为什么那个时候没有再攥紧你的手来汲取温暖?如今余温渐消,我的手冰冷的只好贴紧胸口。那个时候在你捧起我的脸凝视着说要深刻进心的时候,我却避之不及。我没有好好的爱你,没有把握你珍惜你。

时光就那样在我面前轻易横踅过去,你就那样轻易翻越我筑高的栅栏,潇洒离去。我站在那里无能为力,承受着痉挛与愀楚般的绝望,唯有梦里妄图将你束缚。无济于事,成为我最可憎的颓唐。

走廊的两旁植满蓝花楹树,紫色的花纷纷扬扬。和你一起时,是温馨。不和你一起时,抖落所有的温馨,荒凉壅塞。

你要走了,去到天边白云游牧的北国。所以有了车站离别的场景。我们都没哭。你搂着我的肩说着再见。黑白剪水的双眸一如初见。你远走,我用立尽黄昏斜阳来映衬这悲凉。

你不在身边的日子,我开始学会等待。等待你归来,踏着黄昏的跫音;等待我的短发飘扬成旗帜;等待我可以说,我的长发已及腰,你说,嫁我可好?

至此经年,不见你的踪影。

黄昏,还是当初的黄昏,飘落的蓝花楹,微凉的风,铁锈色的云彩而我,在这里抱膝到麻木,你却在天涯。

我还在原地啊。当初等待到忘却,在刻骨铭心之后终于可以深藏记忆,却偶然在一个相似的黄昏里,又把你记起。回到原点。我总是为你优雅不起,浑身狼狈。

呵呵。

无论怎样,请让我在流年的荒野里,寻找我的时光旧城,在我卑微的青春里,等待春暖花开。总是有那么些话,戳中伤痕。于是,默然感伤,静然期许。

这个黄昏,我走过那条长长的走廊,一个人走的时候发觉忘了什么。

然后想起你笑的如繁星一样璀璨的脸。